第二章
不對勁!
風皓石獨自一人走在地下五樓的停車場,憑他多年對事物敏感度的訓練,他感受到今晚的空氣中似乎有一股不平靜的波動。
因為公事較為繁忙,他特地留在公司加班,待他處理好那堆公文後,都已經是晚上十一點鐘了。
一走出電梯口,他便感受到一股肅殺氣氛在空氣中蔓延開來。
他眼觀四方、耳聽八面,快步的往停車的方向走去。
走過一個轉角,突然現出一抹黑影,一把長刀迎面向他揮來。
風皓石機警的避了開去,他一個俐落的後空翻,飛快的躲開這致命的一擊。
「你們是誰?」由於來人全身上下都包得密不透風,他很難猜得出是哪路人馬想置他於死地。
「想知道我們是誰,就去問閻羅王吧!」低沉陰冷的聲音彷彿來自地獄的使者,黑衣人繼續揮舞著長刀,招招都是鎖咽喉的攻勢。
可惡!風家的成員最近都太懶散了,那些巡邏網該檢討了,竟然讓敵人摸了進來,而且還做好伏擊的工作。
黑衣人的武功不弱,一看其身手便知是個練家子,風皓石不敢小覷,他赤手空拳,小心為上的抵禦黑衣人的攻勢。
黑衣人見遲遲未能傷及風皓石分毫,心裡有些著急,因此不小心露了個破綻,導致門戶大開。
風皓石抓住時機,一招空手奪白刃,搶過長刀,狠狠打了黑衣人好幾拳,打得他倒地不起。
他彎下腰,打算揭開黑衣人的身份,但就在瞬間,他察覺到背後似有異樣,回頭一瞧,刺眼的亮光照得他睜不開雙眼,待他稍稍適應了光亮,一輛車竟朝他高速駛來。
他顧不得探查黑衣人的身份,立刻丟了長刀,奮力的跑著。
但那輛索命車無論他跑往那個方向,總是能牢牢的盯緊他。
兩隻腳再怎麼快,也快不過四個輪子的車子,眼看風皓石即將要讓車子給輾碎了,他一個后空跳躍,身子便輕盈的落在車頂上。
同時間,四個車窗搖下,四隻槍管遞了出來,目標皆往上對準風皓石,打算將他的身子擊成蜂窩。
風皓石立刻機警的趴下,卧身在車頂上,聽著子彈聲咻咻的從他發梢、耳邊、臉頰掠過。
車速漸漸慢了下來,他牢牢的抓著車頂,不敢隨意抬起頭來,危機還沒解除,他的命還懸在半空中。
也許車裡的人察覺到這樣的攻擊並不能有效的置他於死地,故把車給停了下來。
風皓石抓住這個停車的空檔,飛快的從車頂一躍而下,拉開車門,奪過黑衣人手上的槍,將槍管抵在其中一名黑衣人的頭上,以做為人質。這樣的動作一氣呵成,令敵方根本來不及反應。
「不許動,將槍放下來,否則我就轟掉他的腦袋。」風皓石押著人質漸往後退,尋找遮蔽點。
誰知這群黑衣人一點也不顧忌,他們的槍管毫不留情的對著風皓石,頓時槍聲四起。
風皓石將手中的黑衣人推了出去,做為他的擋箭牌,好讓他有充足的時間躲進其他車子的後頭,以避開強大的火力。
聽聞槍聲,他知道那群黑衣人已漸往他躲藏的方向逼進,他若是再不想點辦法,遲早讓他們找到他的蹤跡。
於是他俯下身,無聲無息的從車底爬了出去,他一來到黑衣人的背後,便也毫不留情的開槍反擊。
就在他利落的解決了兩個黑衣人後,一個不小心,左手臂也挂彩了,子彈還嵌在裡頭。
風皓石忍著疼痛,將最後一個黑衣人也解決掉后,他咬緊牙關,用刀替自己取出了手臂里的子彈,頓時血流如注,他再撕了襯衫的一角,簡單的包紮傷口。
他走上前揭開了他們的蒙面巾,卻對眼前的臉孔感到陌生。
全都是不認識的傢伙,而且這些人肯定甚少在台灣活動,否則他不會一點印象都沒有。
這些好手一看就知道是職業殺手,但到底是誰和風家有仇,竟要花大錢聘請職業殺手來狙殺他?
他想不通,腦袋裡暫時也兜不出可疑的人選,手臂上的疼痛妨礙了他思考的靈敏度。
他從口袋裡拿出大哥大,交代了下屬,命人將現場處理乾淨,他不想讓這樁血案躍上明日的報紙,更不想讓警察也參與其中。
風家早已是漂白過的清白企業家,他絕不容許任何人再把風家卷進黑道的紛爭中。所有的一切調查他會私下進行,至於幕後指使者,他一定能揪得出來。
由於天色已晚,路上行人漸少,馬路上往來的車輛也不多。
該死的!
手臂上的傷口還一直不斷的滲出血來,風皓石再也無力操控方向盤,索性將車開到路旁,稍作休息。
腦袋昏沉沉的,全身上下忽冷忽熱,由於剛才消耗了太多體力,令得他只想好好睡一覺。
「風先生?」
熟悉的語調突然出現在他的耳畔,風皓石睜開了雙眼看向窗外;沒想到映人眼帘的竟是章嫣竹。
「風先生,你怎麼了?人不舒服嗎?」
章嫣竹剛看完午夜場電影,原本要叫計程車回去的,卻看到路旁停著一輛名貴轎車,她不經意的瞄了一眼;沒想到竟是熟人,便上前打聲招呼。
「是啊!我頭有些昏,所以在這裡休息一會兒。你呢?怎麼這麼晚還不回去?」見到章嫣竹,風皓石今晚心中的不快頓時消逝不見。
「我剛看完電影,正準備叫車呢!」章嫣竹彎下身子對著窗內的風皓石說話。
「別費事叫車,我送你就可以了。」風皓石立刻下車,替章嫣竹拉開另一邊的車門。
「這太麻煩你了,怎麼好意思呢?」由於夜色昏暗,章嫣竹並沒有注意到他手臂上的傷。
「一點也不麻煩,反正順路。」
章嫣竹心底還在猶豫,人卻已讓風皓石推上車。
真是順路嗎?
她記得阿非說過風宅和她住的地方恰恰是相反的方向耶!
風皓石回到駕駛座,準備將車開走,手臂卻痛得令他握不住方向盤。
「你的手受傷了?!」察覺到風皓石的異樣,章嫣竹這才發現他的手臂上有個好大的傷口,而且血一直從襯衫滲出來。
「不礙事的。」風皓石不想多說,他打起精神,鎮定心神。
「你的傷口好大,得先去醫院處理才行。」章嫣竹緊張萬分的瞧著他手臂上的傷。
「這點小傷,死不了的。」他不喜歡自己在章嫣竹面前示弱,即使他的腦袋已經發昏到看不清楚路況,他仍想硬撐。
「小心!」章嫣竹掩嘴尖叫,心臟差一點蹦了出來。
風皓石的手臂一直使不上力,故車子開得歪七扭八的,差一點就開到對面的車道去,幸好他還能及時掌控方向盤,將車頭拉回,才避免掉一場死亡車禍。
呼!好危險,差點小命就要送掉了。
章嫣竹用力喘了一口氣,再度看向風皓石,發覺他竟已昏了過去,而車子還以極高的速度在路上行駛。
此刻正是性命攸關的時候,章嫣竹再也顧不得害羞,她將自己的小屁股不偏不倚的塞在風皓石的兩腿之間,撐開了窄裙,修長的右腳與風皓石的右腿緊緊相貼,慢慢踩著油門,然後抓穩方向盤,緩緩將車開向一旁,遠離路上行駛的車輛,安全的前進著。
還好此刻風皓石不省人事,不然如此親密的坐相,教她該如何解釋?
這樣大膽的行為,還是她生平第一次。***
為了離教書的學校近一些,章嫣竹並沒有和家人同住,自己在外頭租了一間四、五坪的雅緻小套房,甚少人來過她的香閨,就達她的未婚夫許立仁也未曾踏進屋裡過。
由於風皓石早已疼得沒有知覺,章嫣竹無法棄他於不顧,便用盡方法將他拖進自己的房中,拿出急救藥箱,開始為風皓石處理傷口。
當拆開那截襯衫的布,看見好深的傷口,章嫣竹立刻感到頭暈目眩,強忍著作嘔的感覺,好不容易才將傷口清理乾淨,她在他的手臂上塗了葯再重新包紮后,總算舒了一口氣。
瞪視著風皓石手臂上的傷,她的心裡產生了許許多多的疑問,風皓石究竟是出了什麼事,怎麼會傷成這個樣子?又怎麼會一個人開車上路而沒有報警呢?
由於她的住處並不大,平時只有她一個人走動,也不覺得空間過小,如今多了風皓石的存在,頓時連呼吸都覺得氧氣不夠多。
真是傷腦筋啊!
屋內只有一張單人床,該不該讓風皓石在這裡過夜呢?
章嫣竹側著頭,盯著他緊閉的雙眼,心裡好煩惱,要叫醒風皓石嗎?
當她的手觸碰到他的額頭時,那股灼熱竟燙得她縮回了手。
原來風皓石正發著高燒,難怪他會昏迷不醒,一定是傷口發炎,身子才會這麼燙,章嫣竹如此想。
「風先生,你醒醒啊!你發高燒了,得先看醫生才行呀!」她輕拍風皓石的面頰,希望能喚醒他的知覺。
可惜,風皓石不動如山。
章嫣竹無法,只好再試著呼喚。
誰知風皓石卻突然反拉住她的手,用力一扯,她的腳一時沒站穩,整個人便倒在風皓石的身上,而且她的嘴還非常不小心的貼上他緊抿的雙唇。
瞬間的感覺像觸電一樣,章嫣竹手忙腳亂的趕緊爬離風皓石的身上,在察覺到他的雙眼仍舊緊閉著,知道昏睡狀態下的他根本沒有意識時,她才鬆了一口氣。
不過,她的初吻就這樣不明不白的獻出去了!所幸昏迷中的風皓石一點也不知道她佔了他的便宜。
那種溫溫熱熱的感覺,原來就是接吻啊!
章嫣竹忍不住輕撫自己的唇。
有些對不起立仁,她的初吻竟然給了別人,沒能保留至結婚那一天。
救人乃當務之急,不容她多想,她立刻集中精神,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風皓石給拖上床。接著地一雙小手顫抖的將他的臟襯衫給脫下,第一次看見男人的同體,她嚇得直眨眼,眼神專註在他那寬厚的胸肌上,久久沒法子挪開目光,手上的動作也因此停了下來。
誰教風皓石的身材如此好,任誰看了都不免會想再多看兩眼的,尤其從來沒見過男人同體的她更是好奇。
章嫣竹忍不住伸出小手,在風皓石的身上胡亂觸摸著,想知道男人的身體結構有什麼特別之處?
雖然她的行為一向循規蹈矩,從來就沒有做過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就連和未婚夫相處,也頂多只是牽牽手罷了!
因為父母從小給她的觀念就是女孩子要等到結婚後,才可以把自己的身體完全奉獻給丈夫,所以婚前她無論如何也不會和許立仁有什麼親密的行為,牽手是她最大的容忍範圍。
也由於此時的風皓石是處於昏睡狀態,她才敢這麼肆無忌憚的亂摸他的身子。
生性害羞的她頭一遭覺得自己有點色。
「水,我要水……」風皓石的輕呼嚇得章嫣竹連忙縮回手。
她趕緊倒了一杯水,小心翼翼的喂風皓石喝下,見到風皓石一點醒來的跡象都沒有,她開始打濕毛巾,準備幫他退燒。
一整夜,她忙得像狗一樣,不斷的忙著替換毛巾、幫風皓石擦背、幫助他散熱排汗,等到快破曉時,她才迷迷糊糊的依在床邊睡著了。***
好重!
身上好像多了其他的重量,壓得他的肋骨有些疼。風皓石張開雙眼;沒想到映入眼帘的竟是章嫣竹那張臉。
她怎麼會睡在他的身上?
而且她上衣的扣子還掙開了好幾顆,里著胸罩的柔軟胸部緊緊貼在他的胸膛上,而她下身的俏麗短裙不知何時也撩至大腿上,不過躺在她底下的風皓石沒機會看到她下半身的春光。
這樣的姿態相當曖昧撩人,一大早風皓石就感到下腹的燥熱及男性的生理變化。
尤其這個女人還把雙手圈在他的頸上,把他當玩偶般的緊緊摟著,而他的碩大也正硬挺挺的抵在她的si處上。
這女人真是一點提防心都沒有,他雖然是個病人,但他的性能力可是絲毫不損,依舊雄風健在。
風皓石轉動雙眼,查看四周,發覺環境布置得很典雅、秀氣,而且東西也都排列得很整齊,地板、窗戶也都打理得很乾凈。
這應該是章嫣竹的閨房吧!昨夜的記憶陸續回到腦中。
看見受傷的手臂已得到妥當的處理,他知道是章嫣竹救了他的命。
風皓石抬起另一隻沒有受傷的手,輕輕撫摸著那張睡得純熟的小臉,心裡有些異樣的感覺。
「呵!好癢……」瞌睡蟲霸著她的眼,她喃喃自語,實在不想睜開眼睛。
章嫣竹皺眉咕噥的表情很可愛,風皓石不僅沒有停下手,還繼續往上騷擾地的眉梢。
「癢呀!別吵我了。」她依舊處於睡夢中,還把手隨意攔在他的胸上。
喔!她酣睡的模樣,以及惹火的身材,在在的誘惑著他的良知,再這樣下去,他恐怕會慾火焚身,情不自禁的要了她。
尤其地張開的雙腿還緊緊貼著他緊閉的腿,風皓石的呼吸頓時感到急促,他覺得自己的自制力即將要崩潰……
「你你你……」章嫣竹來不及喊疼,一臉驚駭的指著風皓石,卻怎麼樣也無法把這種事說出口。「這是男人的生理反應,而我是個正常的男人,你該不會想要求我對你的好身材無動於衷吧?」章嫣竹的極大反應讓他心情大好。
她怎麼會這麼胡塗啊?!
明明她是趴在床邊小憩,怎麼會莫名其妙就爬上他的身子,若是他想告她強暴,那她可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的。
「我不是故意的。」章嫣竹試圖解釋,她可不是色女呀!
「我懂、我了解。」風皓石滿臉笑意,神色故作曖昧不清。
「我……也不知道怎麼會……這樣,我真的不是存心的。」唉!急死人了,這教她怎麼解釋才好?「沒關係,我很喜歡你的存心故意。」他故意曲解她的話語。
「哎……呀……你千萬別誤會,我真的不是想強暴你。」章嫣竹急得滿頭大汗。
「我一點也沒誤會,請你強暴我吧!」風皓石攤平雙手,做出擁抱狀。
「我……去買早點。」她顧左右而言他,不想讓自己窘死在這裡。
風皓石忍不住開懷大笑,「我不介意你把我的身子當床睡,歡迎隨時續借。」
章嫣竹羞得連頭都不敢回,抓過桌上的錢包,立刻奪門而出,避難去也。
他喜歡眼前的小女人,尤其是她那嬌羞可愛的模樣,令得他想立刻變成大野狼。
風皓石坐起身,想起這幾回與章嫣竹見面的情形,不可否認的,他的目光全糾結在她的身上,只要有她在場,他就無法不去注意她。
她的美麗,他想收藏;她的冶艷,他想品嘗。
好久沒有嘗鮮了,他的遊戲玩伴該換人試試看,尤其她的外型條件是那麼適合,那麼適合做他專屬的情婦。
商業上的利益暫且放至一旁,目前,他只想得到她。
他的心再度燃起了狩獵的慾望,對於章嫣竹,他勢在必得。***
「查出來了沒有?」
風家兄弟彼此相視一眼,全都搖頭。
「怪了,這次也不知是哪路人馬,竟然如此神通廣大,無論咱們的情報網如何追查,就是連半點蛛絲馬跡也沒有。」風皓祺精神十分不振,電腦情報網一向是他的拿手本領;沒想到竟也有讓他吃鰲的時候。
這回真是丟臉丟到家了。
「我們在明、他們在暗,我看大伙兒最近還是小心點,我可不想在醫院裡替自個兒兄弟掛病號。」風皓沖難得幽默。
「我們也不想到獸醫門診去看外科哩!」風皓祺抱拳,敬謝不敏。
「到底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惹上我們,若被我查出來,准要打得他滿地找牙、哭爹喊娘。」風皓書握緊雙拳,分明是氣壞了。
「三哥,這件事壞了你的蜜月之旅,嘿嘿……三嫂沒有發飆吧?」風皓書的額頭上有塊明顯的淤青,憑風皓書的好身手,要他受傷絕非易事,風皓棋故意糗道。
風皓書立刻送了一記白眼給他,「死小子,你還好意思說?這回連人家的賊窩都查不出來,還敢笑話我,分明就該回娘胎好好修鍊去。」
可惡!風皓書竟然直砸他的痛處。
「三哥,你少笑話我,再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連他家祖宗十八代都查出來,否則我就不姓風。」風皓棋一張臉氣呼呼的。
「那你就等著被逐出家門好了,我同情你。」
「嘿嘿……三哥,昨晚我好像看到琳達來找你,你說這件事,我該不該告訴三嫂啊?」風皓棋皮笑肉不笑,真好,總算抓到三哥的弱點。
「你的嘴最好給我掛牢點,不然……我拆了你的骨、剝了你的皮。」風皓書氣得想殺人,琳達那女人可是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夠了啦!你們,都什麼時候了還在鬥嘴,反正大伙兒小心點,我想對方應該捺不住性子的,也許很快的就會有所行動了,大家眼睛放亮點,別誤了大事。」風皓石作了結尾,示意散會。
雖然還查不出想殺他的人是誰,但他卻一點也不擔心,風皓石此時心裡盤算的,是另外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