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大王,劉貴妃不見了。」
「什麼?!」西門烈震驚的從龍椅上跳了起來。
「劉貴妃逃走了。」
「逃走了?怎麼會?她關在地牢里,要怎麼逃?」一連串的疑惑從他口中問出。他不敢相信,劉璇竟然畏罪潛逃。
「屬下在地牢內發現劉夫人,經查明發現是劉夫人放了劉貴妃,助其脫逃。」
「傳劉夫人。」西門烈怒吼。
劉宋貞敏只是一個老婦人,她有什麼本事幫劉璇逃走?
劉宋貞敏面無血色的站在西門烈的面前,囁嚅的喊著:「大王。」
「這是怎麼回事?」西門烈沉聲問道。
「大王,請你饒了璇兒好嗎?她真的沒有殺人,她是冤枉的……」劉宋貞敏連忙跪在地上,頻頻喊冤。
「既然你認為她是冤枉的,為什麼不等事情查個水落石出,還她清白,反倒私下放走她?你知不知道這樣做會害了她,大家會以為她是畏罪潛逃。」
「大王,我不得不這麼做呀!」劉宋貞敏傷心的哭著,她何嘗願意和女兒分隔天涯,不知是否還有相見的機會。
「到底是為什麼?」
「我聽到大王下令,擇日要將璇兒斬首示眾,我不忍見女兒冤死,所以才冒死助女兒脫逃。」
「誰說我要將劉璇斬首示眾了?」西門烈眯著雙眼詢問。
他不記得自己曾下過這樣的命令,在事情沒有弄清楚前,他絕不會隨便枉殺人的。
「那日我打從芸妃的寢宮前走過,從芸妃和宮女的談話中聽到的。」劉宋貞敏老實的回答,不敢有任何的欺瞞。
「芸妃?」西門烈心中突然有個預感,事情似乎就要有轉機了。
「是啊!我聽見芸妃娘娘說得煞有介事的模樣,加上芸妃娘娘是大王寵愛的妃子,我想她說的話大概八九不離十,所以我才……」
「慢著,你怎麼會有大牢的鑰匙?」
她搖著頭,「我答應過對方……我不能說……」
「劉夫人,你老實說沒關係,我保證絕不會遷怒任何人,我只處罰有罪的人。」西門烈狡猞的玩弄文字遊戲。
「那我就放心了,是春桃給我的。」劉宋貞敏下疑有他,坦白的回道。
「春桃?」他一臉的狐疑。
「是芸妃娘娘的貼身婢女。」
又是芸妃,西門烈開始嗅出陰謀的味道。
「春桃哪來的鑰匙?她為什麼要這麼好心的將鑰匙給你?」
「春桃見我可憐,決定幫我,她說大王經常把鑰匙交給芸妃娘娘保管,於是她從芸妃娘娘身邊偷走了鑰匙,而且還很好心的給了我一張逃命的地圖,只不過她叮囑過我,不可以跟別人說鑰匙是她給我的。」
在劉璇出事前,他就沒再到過芸妃的寢宮,更不曾把鑰匙交給她保管,她能拿得到鑰匙,除非是透過司馬總管,難道……司馬總管和芸妃勾結?西門烈在心中揣測著。
「劉夫人,我想你大概是聽錯了,在事情還未水落石出前,我從來沒有下令要斬殺劉璇,你實在太胡塗了。」
「什麼?那該怎麼辦?璇兒現在有孕在身,她孤身一人逃亡……」
「慢著,你說誰有孕在身?」西門烈緊張問道。
「璇兒呀!她已有了身孕,懷的是大王的龍種。」
「老天啊!這麼大的事你為什麼不早點跟我說?」
「是璇兒不讓我說,她說芸妃娘娘也懷孕了,大王一定不會在乎她的……」
「慢著、慢著,又是誰說芸妃懷孕的?」西門烈簡直快被弄胡塗了。
他已經許久沒到過芸妃的寢宮,更何況他每次都做好了防護措施,芸妃又怎能懷孕呢?
「是芸妃娘娘自己說的。」劉宋貞敏一臉的不解,不懂西門烈在氣什麼。
可惡!全都是芸妃。
恐怕所有的事全是芸妃一手導出來的。
「來人啊!快去尋找劉貴妃的下落,我要的是活人,誰也不準傷害她,違令者斬。」
聽見西門烈下了指令,劉宋貞敏總算安心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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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璇沿著地圖上標示的路徑逃亡,卻發覺所到之處幾乎都是死巷,而且一路上都是追殺她的人。
怎麼回事?
難道娘給她的地圖不正確?
就在她感到疑惑的同時,前面突然出現兩個蒙面男子。
「你們是誰?想做什麼?」她害怕的問道。
「劉貴妃,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要闖進來,這回叫你死無全屍。」話聲方落,黑衣人朝她沖了過來。
劉璇拔腿就跑,直到前面出現斷崖,底下則是深不可測的大海,她才停下腳步,轉身面對他們。
「究竟是誰派你們來殺我的?」
「哼!你不知道誰要你的命嗎?」黑衣人奸笑著。
「我不知道,有種你們就說出來。」
「你殺了成鳳書,大王下了道旨令,對你格殺勿論。」
啊!他為了成鳳書,真的要將她置之死地。
劉璇一步步退著,淚水早已流下出來了。
「你已無路可逃,還是乖乖的受死吧!我們可以先給你爽快,然後再一刀了結你。」黑衣人淫邪的笑著,步步逼近她。
劉璇回頭望了眼斷崖,心中已有了決定。
「與其讓你們凌辱而死,不如我跳崖自荊」話一說完,她便縱身一躍,身體隨即沒人大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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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司馬總管已經全盤供出,小惠以前是芸妃娘娘的丫鬟,她是特地被安排至劉貴妃身旁服侍。而被攆出宮的小喜,的確是被芸妃娘娘所收買,劉貴妃被推入水池內,也是小喜所做的。小惠也老實招供,殺害成鳳書小姐全是芸妃娘娘的計謀,為的就是嫁禍給劉貴妃。」
所有的事都清楚了,全都是芸妃那個賤人所為,他真是瞎了眼,為什麼會寵幸那樣心狠手辣的女人,而反倒不相信他心愛的女人。
西門烈懊惱自己是非不分,一直傷害最愛最愛的人,他真該死!
「有劉貴妃的下落嗎?」
「還沒有,屬下正在追查。」
「一定要將劉貴妃平安的找回來,知道嗎?」
「屬下知道。」
西門烈恨不得狠狠的捅自己幾刀,都怪他,要不是他,劉璇也不會懷著他的孩子四處流浪,尤其現在還生死未卜,教他如何能放心得下?
要是她有個什麼萬一,教他情何以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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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妃,你這個心腸惡毒的賤女人,還不快點從實招來。」西門烈反手就是兩巴掌送她。
「大王,臣妾沒有,你誤會臣妾了。」芸妃捂著紅腫的臉頰,委屈的哭著。
「你還不承認,司馬總管一干人等全都招了,你還想賴嗎?」他冷冷的瞪著她,看她還想怎麼狡辯。
「礙…」芸妃見大勢已去,連忙跪下來請求饒命。
「你這樣惡毒,還想要我饒命,你真是下賤到極點。」西門烈惡狠狠的踢了她腹部一腳。
「大王,臣妾該死,求大王看在臣妾曾服侍過你的份上,饒臣妾一命。」面臨生死關頭,芸妃害怕的頻頻磕頭求饒。
「你要我饒你一命,那你當時怎麼不饒成鳳書一命?親手執刀的人是你,你怎麼那麼狠心?」西門烈伸腳踩在她的手背上。
「大王,臣妾……臣妾……」
「怎麼,說不出辯駁的話來了吧。」
「大王,臣妾是因為太愛你了,所以才會一時蒙蔽了心,做出這種胡塗事來……求大王饒命啊!」
「住嘴,你愛的不是我,是我背後的權力富貴,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他冷哼道。
「大王,臣妾真的是愛你啊!」芸妃起身摟住他,希望能用身體換來活命的機會。
「你這賤女人,還想做什麼,給我滾遠一點。」西門烈嫌惡的推開她。
「大王,不然這樣好了,你就把我賞給那些手下,我願意服侍他們,只求大王饒我一命!」芸妃不知恥的說出這種求饒話。
「芸妃,沒想到你為了性命,連這種話都說得出口,你真叫我感到噁心。」西門烈不屑的搖搖頭,真氣自己當初瞎了眼。
「大王,那你是同意了嗎?」此刻芸妃再也顧不得什麼面子,只要能活命,比什麼都重要。
「來人啊!將芸妃推出去,五馬分屍,以祭成鳳書在天之靈。」這樣也算給成相國一個交代。
「不要啊!大王,饒命呀!」芸妃一聽到五馬分屍,嚇得尿濕了褻褲。
「推出去。」他不耐煩的擺擺手。
「西門烈,你會不得好死,今生今世你再也找不到劉璇了……哈哈哈……」讓侍衛架住的芸妃,尖聲狂笑著。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她那刺耳的笑聲,讓他背脊不斷的冒著冷汗。
「劉璇已經死了!被我的人殺死了,我要你後悔一輩子,你找不到了,你永遠也找不到了。」
劉璇死了?
西門烈眼前一暗,隨即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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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狂風驟雨,屋內燭火搖曳。
西門烈暍著悶酒,下時望向窗外,心裡擔憂劉璇的下落。
一個弱女子能有多快的腳程,為什麼幾個月來一直沒有她的消息?
西門烈一下握緊拳頭,一下又鬆開五指,他恨自己,為什麼不相信最摯愛的人?
都怪他,要不是他誤信饞言,也不會造成兩人分離,害得劉璇至今生死未卜,要是她有個什麼萬一,那他怎麼承受得了。
自她失蹤後,他總算徹徹底底的明白了自己的感情,他是真的愛她,只不過,不知是否有機會說給她聽?
「大王,你別心急,劉貴妃是不是死了,沒人敢肯定,只要屍體一天未尋獲,就不能說劉貴妃死了。」武侯在一旁勸道。
「可是芸妃說得信誓旦旦,我真怕……」西門烈將杯中酒一飲而荊
「大王,屬下有事稟報。」
「進來。」西門烈連眼都沒抬。
「大王,屬下有……劉貴妃的消息了。」侍衛跪在地上,話聲抖得厲害。
「快說,璇兒現在在哪裡?」一聽見有劉璇的消息,他連忙抬起頭,雙眼跟著亮了起來。
「劉……劉貴妃……她……她……」侍衛吞吞吐吐,遲遲下敢說出口。
「她怎麼了?你還不快說!」西門烈急得差點掐住他的脖子。
「她死了。」侍衛咬著牙,一口氣說出。
「死了?怎麼會?不可能,我不信……」西門烈喃喃念著,雙腿像是撐不住身體,整個人搖晃了下。
「屬下帶回了劉貴妃的遺體,請大王過目。」侍衛命人將屍體抬了進來。
西門烈瞪著燒得面目全非的屍體,不敢相信躺在眼前的會是他的璇兒。
「屬下一路追查劉貴妃的下落,知道她讓人從海里救了起來,後來得知她在春陽鎮上的一家客棧落腳,但屬下去遲了一步,客棧在夜裡讓一把無情火給燒了,而投宿客棧內的劉貴妃也同時命喪火窟。」
西門烈上前撫摸著屍體,怎麼也無法相信,眼前的冰冷軀體會是他的愛圮。
「大王,請節哀順便。」
「你們下去。」西門烈沒有抬頭,目光專註的看著眼前的屍體。
他一直忍耐著,直到侍衛全退了出去,他才哭出聲來。
他從不掉淚,卻為她而哭,他的心好痛,像被人掏了出來。
「璇兒,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棄我而去……」西門烈趴在屍體上,淚水不停的往下掉。
英雄有淚下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西門烈覺得自己的生命,沒有了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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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西門烈再也無心於政事,整日渾渾噩噩度日,像是行屍走肉。
任何人的規勸他都聽不進去,也無心振作。
他把自己的心封了起來,沒有人能闖進他那扇心門,除非劉璇再生,但一切為時已晚。
痛苦是如此難熬,日子是如此漫長,他冀求能早日解脫,但肩上的責任與義務讓他無法卸下重擔。
「大王,臣知道大王一向喜歡畫,臣尋得這些畫,雖不是出自名家之手,但臣覺得很不錯,你要不要瞧瞧?」武侯捧著畫站在一旁。
西門烈擺擺手,「我不想看,你拿走吧。」
自從劉璇死後,他早就對世事了無興趣。
「大王,要不我先擺在這裡,你若覺得悶就打開來看吧。」武侯無奈的退了出去。
西門烈站在窗邊,直到夕陽西下,他才回過身,注意到桌上的畫。
他隨手攤開,原本只是隨意流覽,但畫里的筆鋒卻抓住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那一筆一勾,實在很像某人的筆觸。
是誰呢?
他怎麼一時想不起來。
好熟啊!那渾然天成的景色、柔美的線條,以及底下的署名「璇」。
天哪!會是劉璇嗎?
她會不會沒死?
西門烈興奮的大喊:「來人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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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門烈一得到消息,便快馬趕到城郊的五里坡,山坡上有問茅草蓋的小屋。
他下馬後,將馬拴在一旁的樹上,舉步走到茅屋前,抬手在門板上輕敲了敲,屋裡並無回應,他不死心的繼續敲著,半晌仍沒有動靜。
他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推開門,外頭的陽光隨即射進屋內,頓時一片通明。
他輕撫著一塵不染的桌子,望向摺疊整齊的床鋪,屋裡沒有人,但桌上的茶還是溫的,顯示這裡是有人住的。
那人呢?
到哪了?
他里裡外外都看過,就是不見半個人影,一顆心狂跳著,就怕又來遲了一步。
他略帶失望之情的轉過身,思念之人竟好端端的出現在眼前,她一手牽著女娃兒,另一手拿著畫具。
「你……怎麼會是你?!」劉璇驚訝之情溢於言表,握著女兒的手心微微滲著汗水。
她以為今生今世不會再與他相見。
「璇兒,真的是你,我終於找到你了。」西門烈激動的想上前擁抱她,但劉璇忙不迭的往後退。
「你找我無非是想要我的命,今日不幸讓你逮到,我無話可說,只求你一件事,我女兒還小,請看在我倆曾有的情分上,切勿傷她。」劉璇以淡漠的口吻,掩飾著心裡的激動。
「璇兒,你誤會了,我並不想要你的命——」西門烈話未說完,便讓她打斷。
「事已至此,你還想哄我什麼?騙我什麼?你眼巴巴的找來這裡,不想要我的命,難道我還有什麼可以給的嗎?」
她永遠不會忘記,那個晚上,他是如何的想置她於死地,而她又是如何的逃出生天。
她的心早在那夜破碎,再也癒合不了。
「璇兒,我知道當日是我錯了,我不該不分青紅皂白就誤會你,不信任你,認定你是兇手,我實在太胡塗,以致遭奸人蒙蔽,害得你四處流浪……」
「別再說了,你我情分已斷,什麼對與錯,早已隨著時間煙消雲散,你既不要我的命,那就請回吧。」劉璇放下畫具,抱起孩子背過身去。
就算事情已經真相大白,那又如何?
他還是一國之君,而她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一夫多妻的婚姻。
更何況她的心被他所傷,怎麼也拾不回了。
「璇兒,你聽我說,自從你離開後我才慢慢知道事情的真相,所有的一切都是芸妃那個該死的賤人搬弄出來的,我已將她正法,以祭鳳書在天之靈。」西門烈扳過她的身子,深情的眼神定在她身上。
「芸妃已有你的孩子,就算她有天大的過錯,你也不應該將她正法,那可是一屍兩命哪!」劉璇對他的手段感到心寒。
「不,芸妃那個賤人怎麼會有我的孩子,她騙了你我呀!她讓人殺了鳳書,卻嫁禍到你頭上,然後又在你面前搬弄我的是非,目的就是要挑撥離間,傷害我們的感情。」西門烈說得急促,深伯劉璇下信他。
「怎麼會這樣?」她下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我根本就沒打算要你的命,當時我雖在氣頭上,但我怎捨得殺你,我那麼愛你,我是打算等成相國心情平復一點,再對你從輕發落。」
「芸妃說你要殺我,我娘叫我趕快逃出宮去,還給了我一張逃命的地圖,可一路上,我遇到殺手追殺,幸好老天保佑,我大難不死……」劉璇愣愣的說著,她完全沒辦法思考了。
他愛著她,他沒有傷她之意,這是真的嗎?
西門烈緊緊的擁抱著她,深伯再度失去她。
「璇兒,我該早點發現事實的真相,你就可以不用吃這麼多的苦,我真該死,一切都是我的錯。」
劉璇只是緊緊的抱著懷裡的小娃兒,什麼話也說不出口。
「璇兒,你可知道,當你不見後,我有多麼著急,多麼傷心,我派人沒日沒夜的找,想盡辦法打探你的下落,後來聽到你的惡耗,我差點就要瘋了,幸好你大難不死,真是老天保佑。」
劉璇聞言伸手,緩緩觸及他的手臂,突然一陣緊握。
她已死的心因他的話又復活了。
「跳入海里的那一瞬間,我以為我死了,幸好漁夫將我救上船。而客棧著火的那一晚,我正巧出去買東西,才會逃過一劫,不然早就沒命了。」
「原來這一切都有神明在護佑著你,我感謝上蒼,將你再度還給了我。你可知道,沒有你的日子,我如同行屍走肉,失去了你,我才知道你對我是多麼的重要,璇兒,別再離開我了。」西門烈說得好誠懇。
但劉璇卻突然推開他,語氣生硬的說:「我已經改嫁他人為妻,這女娃兒便是我和他人所生的孩子,我丈夫就快回來了,如果你真為我好,就走吧,別再來打擾我們平靜的生活。」
「不,就算你政嫁他人,我還是要你,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會同你丈夫說,請他放了你。」西門烈認真的看著她。
「你怎麼可以這樣做?你的蠻橫霸道一點都沒變,我告訴你,我的心已變,我不愛你了,你就別再這麼死心眼奸嗎?」
就算他是真心愛她,她也不能接受他。
因為她不想舊事重演,不想讓自己日日夜夜生活在失去的恐懼當中,她不要和別的女人一起分享屬於她的感情。
「我的蠻橫霸道全是為了你,你生,我要與你一起;你死,我做鬼也同你一起。」
「不不,時間久了,你便覺得我很乏味無趣,然後就愛上別的女人了,我不要這個樣子……」劉璇哭著搖頭。
「娘娘,別哭、別哭,小眉疼疼。」懷裡的小女娃兒掙扎著要替她拭淚。
「娘不哭。」劉璇握緊女兒的小手。
「傻瓜,我說過,這輩子我除了你再也不會要別人了,難道你真要我剖心以示真心嗎?」西門烈伸手拭著她臉上的清淚。
「你是一國之君,怎麼可能只有我一個女人呢?就算你願意,你的臣子們也不會同意……」
「我沒告訴你嗎?我不再是一國之君了。」他在她耳邊小聲的說。
「什麼?你說什麼?你不再是大王?」劉璇驚愕的看著他。
「我把大王的位子讓給我的親弟,我相信他會把朝政處理得和我一樣好,而且他也答應我,有生之年絕不興兵犯宋,所以今後我只是你的良人、你的夫君。」西門烈小心的攬過她的肩膀,呵護他的愛情。
「礙…」劉璇定定的看著他,再也沒有藉口壓抑自己的感情。
「你現在的模樣好可愛,我可以吻你嗎?」他俏皮的詢問著。
她獃獃的點著頭,他立刻將唇印在想念許久的紅唇上。
「哦,果然是和我印象中一樣的甜美。」
這話惹得劉璇羞紅了臉龐。
「偷偷跟你說,我們的孩子像你一樣漂亮,我很喜歡。」西門烈主動抱過小女孩,將她舉高,玩鬧著。
「啥?」劉璇臉上寫滿了驚訝。
他怎知那是他的孩子?
「你娘早就告訴我,你有了我的孩子,況且這孩子古靈精怪的模樣,與我小時候一模一樣,你如何能說她不是我的女兒?」西門烈笑嘻嘻的回答她的疑問。
「你早就知道,卻還陪我作戲?」劉璇有點惱,她讓西門烈玩弄於股掌間。
西門烈輕笑的抱著她的身子,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將孩子置於兩人的懷抱中。
「從今以後,我只會伴著你一人,我是說真的,不是陪你作戲。」
「你當真捨得那些榮華富貴?當真不要那美麗多嬌的江山?」劉璇仍忍不住質疑。
「我愛你……我愛你……愛你……愛你……」西門烈俯首吻住她的紅唇。
「愛」一個宇抵上所有的猜忌、質疑與不信任。
聲音逐漸淡去,此刻屋內無聲勝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