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叫化
申屠無恙及杜三娘聞得人聲以為來敵,凝神戒備。誰知待那人走進一看,卻是一駝背中年,只見他衣衫襤褸、蓬頭蓋面,臉上鬍渣好似久不經打理,原來是個叫化。
就在兩人暗自鬆了口氣時,那個叫化卻大聲質問道:「你們兩個在這吵些什麼?害我睡不好一安寧覺!快些滾開。」言語間好沒禮貌。杜三娘身受重傷,又處於危險境地,哪會有什麼好心情,見叫化對她呵斥,心中不僅火起,罵道:「死叫化子!你叫誰滾開?快些磕頭賠禮然後自行離開,姑娘沒心情與你胡鬧。」那叫化聞言一聲冷哼,蠻橫說道:「叫化我就是不滾,你待拿我怎滴?」申屠無恙見杜三娘聞言面帶煞氣,想是已動了殺心,不禁鄒起眉頭,心中想道:「杜師姐身受重傷,轉眼敵人就要追來,我又幫不上忙,她本就心中不快,偏這叫化不識好歹,要來胡鬧,企不是找死?徒傷他性命無益,不如好言讓他離去。」想到這,申屠無恙便既上前,對叫化勸道:「大叔,擾你清夢還請原諒。只是我師姐弟二人到此實屬情非得己,還請移駕,將此地讓給我師姐弟二人。」那個叫化說道:「你這個男娃娃倒是知禮,叫化我喜歡。好吧,我就不再和這女娃娃計較糾纏。」叫化說完就要轉身離去。申屠無恙心中哭笑不得,明明是自己想救叫化性命,反聽現在叫化口氣,一個男娃娃、一個女娃娃,倒是自己兩人成了叫化晚輩?也不去和他計較,正要繼續和杜三娘商量。誰知那個叫化才走出兩、三步遠,卻突然轉身,對申屠無恙說道:「對了,還有一事。剛才叫化我正夢到吃大餐,被你們吵醒打斷大餐沒了,你們賠我!」申屠無恙及杜三娘聞言為之氣結。
「看你們兩個落魄樣也知道你們沒錢,不如這樣,大餐就不要你們賠了!叫化我愛管閑事,且說於我聽你們有什麼情非得己之處,說不得叫化我還能幫你們,大餐便不要你們賠了。」那叫化又再說道,杜三娘聞言罵道:「叫化,我見你連吃口飽飯也不能,偏是好大口氣!我師弟好心放你,你快快離去,莫要再胡攪蠻纏。」申屠無恙心中卻是一動,想道:「此處深山老林,這叫化卻是怎麼來得?定然並非常人!莫不又是紫心宗同黨?」想到此處申屠無恙心中冷,立刻往杜三娘身邊靠去,準備隨時施展血影神光遁法帶她逃離,口中對叫化歷聲喝道:「叫化什麼名字?快快說來!」那叫化見狀先是一楞,隨後便知申屠無恙已經醒悟,贊了句:「還是男娃娃聰明。」杜三娘卻是等申屠無恙抓著她還未反應,面向申屠無恙目露奇怪之色。申屠無恙口中解釋道:「也怪我忽遭大變亂了分寸,初時沒有想到這深山老林之中,就算沒有厲害妖物出沒,尋常的兇猛野獸也不是普通人能夠對付。」杜三娘並非蠢貨,只是並不十分聰明,經過申屠無恙提示哪還有不明之理?當下也是面色大變,乃向叫化喝道:「你到是敵是友?」那叫化哈哈一笑,卻不答話,只是將足一頓,化作一道金光衝天而去。
杜三娘及申屠無恙見狀連忙叫苦,兩人本躲藏在這有樹蔭遮蔽這處,敵人並不一定尋得到,現在那道金光卻已經將兩人行蹤暴露!
果然,少時一道白光向兩人所在疾飛而來。杜三娘立刻對申屠無恙說道:「我去與敵人周旋爭取時間,你快走。」說完強運真元,撐起重傷身體就要上前迎敵。申屠無恙見狀連忙去拉,說道:「師姐且慢。」杜三娘見他還是不肯逃走,怒道:「莫要自誤!此時不走,更待何時?」申屠無恙苦笑,心裡為杜三娘下了評語:「看來這杜師姐雖是女中豪傑,卻並非聰慧之人。」申屠無恙一個大踏步攔到杜三娘面前,口中說道:「師姐,我看那個叫化是友非敵。現在你我二人連招架之力都沒有,如果他真若是敵,剛才何不出手擒我們,反與我們那麼多廢話?」杜三娘聞言想了想,又說道:「這一切都是你的猜測,說不定敵人拿我們當戲猴耍呢!」申屠無恙聽杜三娘如此說道,不再一味催促自己先行逃跑,心下高興,說道:「雖是猜測,但無恙我有七八成把握,還請師姐少安毋躁,靜觀其變。等下若是有變,無恙還有血光神影遁法,逃走不遲。」
空中,書仙簫飛雲駕著劍光四處尋找申屠無恙及杜三娘,已是大半個時辰過去還是不見敵人蹤跡,簫飛雲不禁煩惱:「這兩人雖然中有一個負傷,另一個被其御劍帶著,想是還不能身劍合一,修為不高。可是他們一心要躲,短時間內還真不好尋找。」就在此時,不遠處一道金色劍光衝天而起,簫飛雲大喜,想道:「如若那道金光是敵,我便先擒了他,回到掌門處也好有個交代。如若是我道中人便請他幫忙一起尋找。」當下駕了劍光趕去。可是趕到近處,簫飛雲但見四處藍天耀日,下面樹林成蔭不見絲毫人影,心下奇道:「難道是我眼花?」待要離去,又望見下面樹林,心中一動:「這底下樹林成蔭遮蔽,若敵人躲在裡面我不一定看見,且下去探查一番,說不得敵人就躲藏在此處。」想到此樹,簫飛雲壓下劍光,正要飛下去尋找,突然上空一陣哈哈大笑傳來。向笑聲來源望去,只見一叫化打扮中年男子立於空中,此刻正望向自己,心下奇怪,剛剛明明沒有人,這叫化卻是哪裡來得?「道友這是要去哪裡?叫化我不是正在此處,為何視而不見呢?」那叫化一邊說道,一邊飛近簫飛雲身邊。
簫飛雲嫌棄叫化邋遢,見他靠近不禁鄒起眉頭,但見其向自己招呼,雖一時想不起同道中有這號人物,卻也不敢失了禮數,抱拳說道:「在下東陵肅台山紫氣宗長老書仙蕭飛雲,不知道友名諱?」叫化說道:「噢,竟然是紫氣宗的長老閣下,在下仰慕已久,失敬、失敬。我不過只是此處一無名散修,區區賤名是不足掛齒。」
簫飛雲聞言面露得意之色。東陵肅台山紫氣宗為五台諸派之,與滇西蒼茫山萬劍門及滇西洛世山凈宗兩派共為天下玄門魁。門中弟子以身處其中為傲,而散修如能當上外教長老又自有一股優越過人感覺。
雖然得意驕傲,但簫飛雲可不是不曉輕重之人,知道眼下追敵要緊,抱拳說道:「道友過謙。飛雲眼下正在追趕兩個魔教餘孽,不知道友可曾看到一負傷女人帶著一弱冠少年?」那叫化卻並不答話,只是直眼望著簫飛雲。簫飛雲奇道:「道友為何緊盯飛雲?莫非飛雲身上有何不妥之處?」那叫化搖了搖頭,又對著簫飛雲詭異一笑。簫飛雲被他這麼一笑,但覺全身雞皮疙瘩極不自在。
突然,眼前叫化消失不見,簫飛雲心生警兆!「啪」,「啪」兩聲清脆。簫飛雲只覺面上火辣傳來,竟是連著吃了兩個巴掌,直把他打得兩邊臉腫起,太陽**金星直冒。
驚變陡起,簫飛雲一時反應不過來情況,此時叫化聲音傳來:「哈哈,你沒什麼不妥。只是我看你一張賤臉不爽,想要框你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