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喂,你拖我進來做什麼?」季濯霆忿忿不平地揮開那佔有性的鐵臂,環顧四周,這似乎是無玦的廂房。
「東宮那邊的人怎麼辦?」雖然他不怎麼明白東宮少主去了哪兒,但是十三騎的目的似乎不光是保護濯霆而已,甚至無時無刻不在提醒他要回去東宮。
「我又沒打算待很久。」這個時代這麼悶,他不會是想要自己待上一輩子吧!況且只要離開之後,他管他什麼東宮!
現下恐怕全家人都為了找他找得人仰馬翻!
「喂,你既然可以自由來去,應該就可以送我回去吧?」
「恐怕不行,事實上我也是身不由己的穿越時空。」斐無玦不忍地看著他繃緊的俊臉,問題是他也沒有辦法。
「不會吧!那我跟你回來做什麼?」他一把就推開斐無玦。
「你不會這麼現實吧!」他連忙又黏了過去。
「廢話,我才不要待在這個什麼爛年代,莫名其妙。」忍著的怨氣一下子爆發出來,季濯霆幾乎懊惱得想打人。
「濯霆……」斐無玦豈會看不出來他的頹喪,他抵著他的臉頰,大手按撫著他的背脊,試圖消去他的不安。
「等會兒去見我義父好嗎?」
「我幹嘛去兒你義父?」沒這必要吧!
他讓斐無玦手上柔軟湛藍的衣料吸引住目光,再看向一身俠士打扮的斐無玦,他真的得承認他穿這樣還是該死的好看,尤其是腰間巫湃斫5乃,讓人看了就是很賞心悅目。
「來,穿上。」斐無玦不在意地替他解開長發,手指移至他的衣襟。
「等等,我身上這套不是很好嗎?」他又不是缺手缺腳的,沒必要讓他占自己便宜。
「不行,不能讓我義父知道你是東宮少主。」斐無玦已經解開了他的衣襟。
「我本來就不是……喂!」季濯霆抓住他乘隙遊走的大手。
「我自己穿啦!」氣死了,怎麼他一回到這裡就一副痞子樣。
斐無玦不置可否地走了出去,待季濯霆穿好后才又踱了進來。
果然很適合他,與生俱來的尊貴氣質更襯出他的俊顏,他將他的長發輕鬆的落了個半髻於頭頂。
哇!鏡中的人真的是他嗎?還真帥,自己果然是個天生的衣架子。
「季大俠,小生手藝還好吧!」斐無玦替他束上原來的紫冠。
斐無玦險些忍不住自己的慾望,只能控制自己站得遠遠地看著他。
「你怎麼到了這裡反而油腔滑調起來?」雖然不會損及他的俊朗,可是直覺上他認為這樣的無玦更危險。
「會嗎?」他慢慢地將季濯霆困在梳妝台和他的胸膛之間。
在季濯霆還來不及反應下,他就讓斐無玦給壓人那渾厚的胸懷中。斐無玦用他強健的體魄將他困住,炙熱而帶著索求的吻就這麼落了下來,封住他餘下的話語,直到他急促地喘不過氣來。
這是第二次吻他,他還是那麼的甜膩誘人,唇下的柔軟讓他捨不得放開他,但是為了怕他窒息,他還是忍住心中的慾念,抵著他的額頭放了他。
劇烈的心跳反覆撞擊著季濯霆的胸腔,他只能抵著斐無玦!一動也不動的喘息著,這般劇烈的感覺他還是第一次感受到,相較於他初次的輕嘗,這次顯然才是真正的接觸。
剎那間,季濯霆就這麼怔怔地望進了他幽黯的雙眸中,他脆弱的心緒讓他眼看盡,在他眼中,他讀到的是他的真心,同他一般的強烈感覺到這份契合的感覺。
兩人的視線就這麼交纏著,直到有人敲門,他們才連袂向大廳而去。
???
季濯霆毫無所懼地落座於大廳上,廳堂上兩位老人家以及一位看來雍容華貴的夫人一瞬也不瞬地打量著他。一旁的仇至平、上官皓月則是面對他而坐,還有一個柔弱得像是隨時會讓風給吹走似的女孩,也睜著骨碌碌的黑眸好奇地瞧著他,而最該死的始作俑者卻好像沒事人一般的把玩著手中的琴。
這樣的氣氛好像是他要來跟女方提親似的。
上官夫人怎麼也沒想到從小看到大的無玦好不容易看上、並且要與之廝守一生的對象竟會是個大男人。
本來她還不信兒子跟仇至平所說的,但自斐無玦對這男人過度呵護的情形看來,他肯定是斐無玦所愛著的人。
別說她不能接受,就連一旁撫著雪白鬍子的上官莊主也是摸不著頭緒的觀察著兩個人的舉止。
只有斐無玦的師父山崎老人一臉若有所思的模樣。
沒錯,他正是在打季濯霆的主意。從季濯霆的神情以及無玦的樣子還有至平的敘述來看,這個俊美得不像話的男人若真是無玦所在意的人,這是否意味著無玦的血咒有得解了?
「你說你叫季濯霆,家裡是做些什麼生意?」上官家二老把他當成了這時代的人。
老莊主其實有注意到跟著季濯霆一同前來的護衛,只不過他當是有錢公子哥兒所請的保鏢,一點都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賣嘴皮子的。」季濯霆道。他不是故意要這麼說,只是在看到斐無玦那副模樣就很想讓他被罵,而眼前這些老人看來像是他的長輩,他就不相信這個時代會容許他那樣的感情。
「啊?」莊主夫人顯然並沒有意會過來。
反倒是上官莊主思索了好一會兒。「是說書人嗎?」他不由得皺緊眉頭。
說書人?季濯霆差點失笑出聲。
「不是,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他不避諱地道。
「是你異世界的朋友?怎麼過來的?」上官莊主很快便搞懂了。
「這個滿難解釋的,不過,這是因為師父的關係。」斐無玦淡淡地撇了撇嘴。
山崎老人約略了解情形后,也知道眼前這個男人大概是因為他上次的陣法所帶來的,但是這樣也好,至少他終於得到最後的引子。
「你們兩個……」上官夫人怎麼也問不出口,只好看向一旁的媳婦。
「大哥,你們兩人相愛嗎?」封沁蝶從斐無玦那親昵的神態就隱約猜到了。
「沁蝶!」上官莊主似乎不太能夠接受。
季濯霆也很能體諒兩位老人家驚詫的表情,別說是他們,要是他娘知道了反應會更大。
「我喜歡他。」斐無玦的眸子緊緊地鎖住季濯霆。
「胡來!」上官莊主豈容斐無玦如此放肆。兩個大男人說相愛,豈不丟盡了悱月山莊的臉?
「你死定了。」季濯霆總算能夠這般輕鬆的看戲,以往都是自己被罵居多。
「我會帶著他離開這裡。」
斐無玦沒有隱藏自己的情感,但他語氣中的決絕卻讓眾人愣住。
「無玦,你要離開我們?」上官皓月當然知道他所謂的離開是選擇了異世界。
「應該是這樣沒錯。」斐無玦沉著臉握住季濯霆的手。
大庭廣眾之下他還真是敢,難道沒看到廳上的人已經氣得火冒三丈了嗎?不過他是有些心折於他那意味著告白的話語。
為了他值得嗎?雖然他不是很清楚無玦所謂的選擇是什麼意思。
「人你們已經看過,如果沒什麼事我們就先告退。」斐無玦不願意將季濯霆扯入這件事中,也不忍心看他受委屈。
「你就這樣走啊?你不怕他們兩老氣到腦中風!」季濯霆被他拉著離開廳堂,心中不免為他擔心。
「不會的,他們一向很尊重我。」現下他只想找個地方好好的跟季濯霆聊聊。
但是廳堂這邊可就氣氛沉重。
「亂來,真是胡來!」上官莊主氣得吹鬍子瞪眼。
「老爺,你可彆氣壞了身子。」上官夫人也忍不住嘆息,怎麼好好的一個孩子去了異世界卻弄成這樣回來。
「再想法子勸勸無玦吧,要不就從那個男人下手,我想他應該不忍心看著無玦的一世英明毀於一旦吧!」上官皓月只能如是說道。
「怎麼勸?無玦都說要回去了,你又不是沒聽過他說,那個異世界是准許男人跟男人成親的。」仇至平一點都不覺得他們能夠改變無玦的觀念。
「不用勸,反正那個男人不會活下去的。」山崎老人低沉地說。
「師父?」上官皓月不解他師父的意思,眾人當然更不明白。
「大哥怎麼變成了這樣?」封沁蝶難過得直掉淚。其實她直覺那個男人是個好人,而她也感覺得到無玦很重視他,可是她還是不免為他擔心。
上官皓月只能握緊妻子的手,無法給她答案。
「解除破魔陣跟血咒必須要深愛無玦的人幫忙才行,而且還必須要那個人的血才能驅動血咒。」山崎老人慢慢地解釋。
「那個人不就會死?」仇至平不覺得這個建議好。
「不會死,但是血咒會轉移到他身上,如果他要解除就必須找到另外一個深愛他的人替他解除。」
「到時無玦一定又搶著要替他解除啊!」仇至平覺得到最後不就你移給我、我移給你,又不是在玩遊戲。
「非也,已經中過血咒的人就不能再移轉血咒。加上我方才觀察過那個男人,我發現他一點內力也沒有,勢必承受不住血咒發作時的痛苦,所以很快就會死去,只要他死了,無玦就不會離開我們,順便也解除了血咒。」
「我不贊同。」上官皓月不認為這是個好法子。
以無玦的個性來說,他絕不會因為自身的利益而犧牲他人,更何況那個人還是他深愛的對象,他們這樣做只會讓他恨他們。
「我心意已決,如果你們想看著無玦死的話,你們大可以去跟他說。」山崎老人說完就走出了廳堂。
「皓哥,不行的。大哥會恨死我們,更會離開我們的。」封沁蝶打從心底不贊同這樣的方法。
「不贊同又能怎麼辦,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師父說一是一的個性。」仇至平開始覺得頭痛。
「老爺,這樣好嗎?」上官夫人擔憂的問著。
「我不知道。唉!」上官莊主只能嘆息。
???
經歷了下午那場堪稱是史上最大的家庭風暴后,季濯霆實在慶幸自己現在還能站在此處跟斐無玦恣意地欣賞月色。
比較殺風景的是十三騎牢牢地跟在他們後頭。
想不到一樣的月亮,他的心情卻有這麼大的改變。
「在想什麼?」斐無玦以溫暖的大衣緊裹住季濯霆的身子。
「沒什麼,只是想真不該答應臣輊中的邀約。」他不打算隱瞞無玦,況且他若由他人口中得知,自己的下場會更凄慘。
「你跟臣輊中約會?」聽似平靜的語氣卻帶著威脅的意味。
這個名字他也約略聽硯初提起過,似乎是個一廂情願的傢伙。沒想到他回來這裡之際,竟讓他們有了意外的發展。
「那時候算是賭氣吧!」雖然意識到了危險,但是季濯霆仍不怕死的輕捻虎鬚。
「賭氣?」斐無玦不自覺地將懷中人兒更往懷裡帶。
瞬間,數道殺人的目光向他射去。
「好啦!反正只是告訴你罷了,免得到時候你從他口中得知會更生氣。」他不覺得自己有必要跟他解釋這麼多。如果眼神可以殺人,他真懷疑等一下無玦會不會橫躺於血泊中。
「你們下去吧!我不會有事的。」他對十三騎揮手示意著。
「少主,這……」十三騎雖然覺得少主跟這個人的舉止過於曖昧了些,但也明白此人不會傷害少主,可是怎麼也不敢離開他半步。
「下去!」這些天他似乎已經習慣了扮演東宮少主這個角色,現在可是稱職得很。
「是。」十三騎領命后隨即消失在迴廊的另一頭。
「看不出來你這麼凶。」斐無玦輕笑,他演來還滿像那麼一回事的。
「小心我到時候把你宰了。」季濯霆威脅地掐住他脖子。
「我好怕啊!」斐無玦情難自己的攫住季濯霆的唇,也成功地讓他的臉染上了一抹酡紅。
不過,他顯然並不打算這麼蜻蜓點水輕嘗而已,強迫他更深入地愛他。
良久……
「以後不許跟他再有牽扯。」直到這一刻他才相信自己的佔有慾是這般的強烈,他不要與任何人分享濯霆。
「你……」季濯霆睜開了迷傅乃眼,身子癱軟在他胸前。
這般霸氣的男人想來是讓他擺脫不了的。
「告訴我,如果要你留在這邊,你願意嗎?」斐無玦粗嘎的嗓音仍然充斥著滿滿的情慾,不穩的氣息顯示他也深受方才那一吻所影響。
怎麼可能?想被拖出去亂棒打死啊!這個時代哪容得下他們這樣的感情?不過,十分知道看臉色的他明白這個時候不宜開口。
「怎麼不說話?」
「你還沒跟我說你為什麼會擁有跨越時空的能力。」季濯霆選擇不去回答這個問題,再者,他至少也得知道自己愛上的是怎樣的人吧!
他吃力地攀著斐無玦,然後讓他扶著一起坐在迴廊的石欄上。
這個時候該不會有人來窺視吧!如果有,那人肯定會大大的吃一驚,畢竟這個時代男人跟男人摟抱在一起實在不多見!
「因為血咒……」斐無玦緩緩道出他跟余家的恩怨以及如何遭受破魔陣侵害之事。
「血咒?」季濯霆實在很想說自己不相信這一回事,但是他會來到宋朝,不也是一件令人難以相信的事情嗎?
「別不相信陰陽學說,有時候你也不得不佩服。」他得儘快解決困在自己身上的禁錮,這個時代可還不容許這樣違反倫常的感情。
「不過,想不到你也挺吃香的,竟然有女人愛你愛到如此瘋狂。」季濯霆不得不承認自己很吃味,但是吃一個女人的醋實在是滿令人難堪的。
「可是我就只愛你一人。」密密的吻落於他的頸項問。
如果讓余向晚知道她的血咒不但沒有害到他,反而讓他找到一個懂他、與他如此契合之人,想必臉一定氣歪了。
「那是她不懂得欣賞,要是我在的話,你就滾邊吧!」
季濯偉唇角的笑意讓斐無玦一時目眩,低頭封住他不饒人的唇。
「是啊!連我都拜倒在你……」
「等一下!你要是敢說裙下我就打得你沒門牙。」季濯霆不甘願地推開他。「還有,為什麼我要當女人?」他比自己長得還像女人不是嗎?怎麼樣也輪不到自己當女人讓他這般呵護!
「什麼意思?」斐無玦凝望著他。
「我的意思是說我要當男人,所以換你給我抱。」話一說完,季濯霆利落地翻身至斐無玦身後,可是卻發現自己根本無從下手。
他怎麼這麼高?他的身高都已經快一百八十,而他似乎又足足高了他近八公分之多,教他怎麼抱呢?
攬腰?這很像是女人在抱男人;摟住脖子?那更像是在跟他撒嬌。
季濯霆盯著他的背乾脆不死心的猛抱,卻惹來斐無玦爽朗的笑聲。
在感到身前的人因大笑而震動的胸膛時,季濯霆氣得猛捶了他一記。
「公子在幫小生棰背嗎?」斐無玦大手一撈,又將身後的季濯霆納入懷中。
「棰你個頭!你到底是吃什麼長大的?」他氣悶地抱怨。
看著斐無玦灼熱又鋒利的眼神,不消說也知道他想要做什麼。季濯霆的大手不客氣的堵住自己的唇,「對不起,今日收攤了。」
悶笑聲果然又從斐無玦口中逸出,看來往後跟濯霆交鋒的日子不會太寂寞的。
???
這日,斐無玦趁著天晴,甩開十三騎之後就帶著季濯霆來到市集。
季濯霆有了上回的經驗后,可是一點也不怕地閑晃著,反正就算沒錢也有後頭的傢伙罩著。
「這些武器是真的耶!買幾把來玩玩吧!」嘖,真品,他簡直愛不釋手的把玩著。
也只有季濯霆才會說買幾把刀來玩玩,聽得一旁的小販是大氣也不敢吭一登,當他是馬賊似的。
「別怕別怕,這又不像衣服能夠試穿,我不會試砍你的腦袋的。」季濯霆還充當好人的安慰著小販。
「公子,別……別開玩笑了。」小販摸著自己的頸項,哪敢說可以試啊!
「真不好玩。」季濯霆看著小販結結巴巴的模樣,根本就玩不起來。
「你別逗人家了。」斐無玦戲謔地將他帶開,一點也沒注意到小販驚異的眼神。
好漂亮的一對神仙眷侶,他方才就覺得這公子漂亮得過火,原來真是女扮男裝。
「喂!你看他那眼神好像我們是夫妻似的。」季濯霆可沒忽略掉。「喂,我是女人還是他是女人?」
他回過身順手撈起一把長劍抵住小販的脖子,嚇得他呼爹喊娘。
誰聽過有人這樣問,分明是開他玩笑嘛!
「公子,你別開玩笑了……」其實小販認為眼前這個要砍他頭的男人雖然比不上後頭那位高大的男子漂亮,但若是要他猜,他會猜這個人是女人。
「你不要說了。」季濯霆看到他的眼神就猜到他的答案,他寧可不聽,猛地撇下劍回頭就要走。
「這麼不能接受事實!」斐無玦小心地護著他走入布行,想替他挑些布好做衣物。
「哪有?」季濯霆可不願意讓人這樣誤會,堂堂大男人被人錯認是女人成何體統?但才要再去找人辨認時,卻讓斐無玦拖進一旁的布行。
「做什麼啦?」季濯霆看到布行更是不感興趣的想離開。
「幫你挑些布做衣服,反正你待在這兒肯定不會是一天兩天的事情。」斐無玦耐心地拉過他挑選著。
果然,很快地,兩個人又引來旁人注目的眼光。
「看什麼?沒看過英俊的男人啊?」季濯霆這次改為先聲奪人。
「公子,請問要挑些什麼樣的布?」老闆諂媚地迎上前來,不過卻是對著斐無玦說。
「隨便啦!」季濯霆揮手轉往另一旁看去。
斐無玦笑著搖了搖頭后,隨即定神跟老闆說明他所要的。
奇怪?怎麼總覺得有人在窺視他的感覺,而且看得他頭皮發麻。
季濯霆走至門口四處張望著,斐無玦還以為他感到無趣。
「無聊嗎?那你到外頭晃一晃,別走太遠,我一會兒就好。」斐無玦也不強留他在這兒,索性要他到外頭逛逛。
簡直像領了特赦令般,也不等斐無玦吩咐完,季濯霆就徑自走了出去。
約莫逛了一圈之後,他被一個攤子吸引住目光。
這個耍雜技的還挺有趣的。季濯霆不由自主的跟著人群停駐下來,觀賞著路旁叫賣膏藥的攤子,卻沒發現到身後的危險……
才一眨眼,他的口鼻被人復蓋上一塊濕布。
什麼東西?季濯霆正想回頭看人,但一陣暈眩后他便不省人事,喧鬧的氣氛令周圍的人群沒注意到這樣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