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藍斯一個上午開了三場會議,批閱堆積如山的公文,忙碌到中午方能喘氣、休息,但忙碌的工作之徐仍不忘打電話回家詢問歐陽芩是否安好。
這時辛恩端著三明治進人總裁辦公室。
「亞伯、藍斯該吃午餐了吧。」
「你們先吃,我打個電話。」藍斯丟下金筆,伸手要拿起話筒時,注意到亞伯、辛思調侃的眼神,他打消打電話的念頭。「於么用那種眼神看我呢?」
亞伯笑著搖頭,「藍斯,你的改變讓我驚許不已,你愈來愈像你父親,是位典型愛家、愛妻的好男人,尤其你打電話回家的神情,就像你父親戀著你母親那樣,有著深情眼神。」
「就是嘛,當初還信誓旦旦不娶她,如今卻始料未及地戀著人家,離不開她。」辛恩取笑藍斯自掌嘴巴。
藍斯靠躺椅背,手指交提支著下巴,唇畔泛著沉醉在愛河裡特有的笑容。「我深愛著芩,也喜歡照顧她,但是仍不改初衷,我不會和她結婚。」
辛思張大嘴巴,瞪著眼,一到震驚的模樣。
「我不信。」亞伯多少能捕捉到藍斯的心思,「莫非你還執著和伊莎蓓的賭約。」他沒告訴藍斯幾天前巧遇伊莎蓓姑媽,他充滿智慧地對他說,藍斯為所欲為的任性需要受點教訓,所以她要回「戴爾斯敦」宅邱,興風作浪一番。
藍斯不否認地點頭,「我另有變通的辦法,我要芩當我一輩子的情婦。」
「她不會答應的。」辛恩替歐陽芩說話,「你不想給她名分,那何不放她自由呢?」心底有絲絲期盼,但到底希冀著什麼呢?他不敢想。
藍斯仍笑著,他銳利的藍眸射向辛思,令辛思無所遁進。「思,我們是好友亦是工作上的夥伴,我不希望有任何事會影響我們的關係。」他冷然地說。
「芩的未來由我主宰、控制。」萬萬沒想到辛思會受到歐陽芩的吸引,他不允許別人有非分之想。
辛思頹然坐回椅子,笑得很無奈、愧疚。「歐陽芩總在不經七樹人的眼光,流連花叢中的我,沒有人能讓我停留駐足,她率性、魅惑的魅力所吸引。」
亞伯把手搭在辛思的肩上,辛思抬頭看他一眼。「尚未開始就結束也算是件好事。」他試圖撥散疑雲,化解藍斯的不愉,「要小心看緊你的寶貝哦,辛思這傢伙是情場高手,滑溜的很,要抓住他的心很難、歐陽芩和他見面的次數不超過三次,他就牽動心緒,可見她的魅力不同凡響,專治狂峰浪蝶,所以,你以後會很苦。」
亞伯斜睨他,笑著說:「我也是你言下的狂蜂之一喔。」
三個大男人哈哈大笑,氣氛緩和,和往常無異。
「亞伯、辛恩,我不會讓人有機可趁地搶走我的寶貝。」
午後散步,團丁剪了一大束玫瑰花給她,鼻息間凈是在歐陽楓培養的花田散發著濃濃香味。
樹蔭下.她抬頭欣賞金貴的葉片,有的樹葉片已飄落。蒼茫蕭調的枯枝有著嚴冬的氣息,嵐若見此景,定舉照攝下這片枯歲的景色。楓呢?想砍下其中一棵作材料,做為她雕刻的木材.招來它的生命。她漾著笑,沉浸在這片景色里,比較著妹妹三人相同的反應。
朴庭伊來找歐陽芩。
「小芩小姐,朴先生他找你。」
朴庭伊擰著眉頭打量她,「小芩,你是被戴爾先生虐待嗎?否則怎瘦成這模樣?」
珍妮怒瞪眼前言語魯莽的男子,「戴爾先生怎會虐待小芩小姐呢,小芩小姐是他呵護的珍寶。」
朴庭伊不是滋味地哼一聲,嫉妒歐陽芩被藍斯獨佔,害他想見她一面都難上加難。
「那小芩為何會瘦成皮包骨呢。」他偏要挑剔藍斯的毛病。
「那是小芩小姐得到重感冒,最近才康復,不知道別亂講。」
歐陽芩促狹道:「你是來看我的,還是專程來和珍妮鬥嘴。」哇,重溫消遣人的滋味好好。
朴庭伊孩子氣地瞪珍妮一眼,珍妮回他一個鬼臉。
「我當然是來看你的。」
「我們到處走走吧。」歐陽芩遣走珍妮,兩人沿著路徑漫步。「大家近來可好?守蓉、晉咸、茫涵兄妹工作還順利嗎?」
「大家都很好,也都很思念你過得好不好。晉咸人已到日本上班,升遷為經理。」
「哇,那太好了。夏大哥高興吧,沒當面恭喜地陞官有點遺憾。」她側頭看他表情凝重,「朴大哥,你不為夏大哥高興嗎?你的神情告訴我你有心事咧。」
朴庭伊瞅著她清新的臉蛋,半晌才道:「晉咸要到日本報到上任前,曾試著打電話給你,都被拒絕接聽,你曉得嗎?」
她驚愕地停下腳步,」我完全不知道,海安阿姨沒理由不讓我接電話呀,為什麼會這樣呢?」
「可能是威斯交代的吧。」
「他沒道理這麼做啊。」她應著眉,為這疑問找答案,「也許夏大哥打來時,我正昏睡吧,我連著發燒,才退燒那時想接電活可能也心有餘力不足。」
他淡淡地說:」也許吧。」低下頭石著滿地枯葉,他用腳踝碎葉子。「明天我將調到英國,晚晉威兩三天,所以先來看看你。」
「好巧,你興一起分派到海外,你是陞官還是貶職忡她單純地想,調到海外的分公司工作.表示他們工作能力很強。
「那是公司在英國新感止的一所研究所,我擔任所長一職,它可以發揮我所學到的專業領域。」
歐陽芩伸出手,他握住她的手,「恭喜你。」順手把另一隻手捧一著的花束塞到他懷裡,「這束花借花獻佛,謹祝你工作順利、鵬程萬里。」
「謝謝你。」雙手抱著花束,他定定地注視她,「小芩,我和晉威能陞官,擁有自己夢寐以求的職位,有一半是拜你所賜。」
她指著自己的鼻子,訝然道:「我?哪有可能?開玩笑,我和你們的工作是八竿子打不著,我可沒那能耐。」
朴據伊壓下他揣測的話諸。藍斯會嫉妒他們,自己何嘗不會嫉妒他呢?自己和晉咸是因禍得福,也是藍斯妒火下的可憐蟲,任人擺布。
「你和我到大門外好嗎?我有東西要給你,放在我車上。」
「好啊。」歐陽芩莫名其妙地瞅著撲庭伊忽白忽紅,又忽白的臉色,看來他的情緒很複雜哦。「守感和正涵興緻勃勃地要參加宴會,宴會舉行了嗎?」
「早就辦完了,宴會的地點改在市區的別墅內舉行,每位女同事都很失望老闆沒露臉,費盡心思的打扮只落得一場空,聽說戴爾先生正全心全意地照顧一位女孩,只得把宴會的重任交由辛思先生去辦。」他眼角眠了身旁的她一眼,「相借你明白那位女孩指的是你。」
「好奇怪,你們公司都是包打聽的嗎?要不,怎麼消息如此靈通?」
兩人走到門外,朴庭伊打開車門,探進車內拿出手提袋。「那,給你。」他們沿路走來,每個僕人都小心翼翼警戒地瞪著他,一到守著小芩安危的態度。他的推測沒錯,藍斯不願小芩和他們接觸,乾脆把他們調到海外,藍斯對小芩的獨佔欲太強烈。
她打開手提袋一看,都是報章雜誌。「你給我雜誌做什麼?我對八卦新聞沒興趣。」
「那是我為你搜集的舊周刊、雜誌,那裡有詳細介紹藍訪的緋聞。他在十七歲的年紀就懂得投資,且輕易賺取百萬美元,簡直聰穎得令人害怕,還有他慣於周旋於女人之間的排聞,但卻突然在前兩年不近女色。再來就是最近和他交往的異性,和傳育他將選賽的事都有關。」
「為何要給我看這些呢?」
「因為我愛你,我不想見到你受傷害。」朴庭伊用手背輕撫她的臉頰,真摯地說,「戴爾家族是古老的家族,它的每任女主人都是出身高貴的名們之後,我伯藍斯抱著和你玩玩的心態,根本無心想娶你,到時候你會受傷、心碎,而我不願見到那時候的你,唯一的辦法就是讓你識清藍斯是怎樣的一個人,他讓大多女人心碎,是超級花花公子。」
歐陽芩眯著眼主氣地說:「誰告訴你我要嫁給他?我也曾說過我不要婚姻.這還要我重申一遍嗎?或是你認為我是拜金主義的女人,貪圖藍斯是億萬富翁硬要賴定他嗎?」
朴庭伊的好意在無心之中刺傷她的自尊,自尊受損使她反撲,咄咄逼人,問得他啞口無言。
「我……不是那個意思,你誤會了。」他驚訝歐陽芩激動的情緒。
她揮著手,「現在你什麼都不要再解釋,你的好意我心領,而且我也會仔細閱讀你送我的雜誌,過一段時間我會找時間去看阿姨。」
歐陽芩下逐客令,他只有黯然坐上車,啟動引擎準備離去。
「小芩,我愛你,除非你結婚,否則我不會死心!」他探出車窗外大聲說。
「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呢?這是我送你的一句話。朴大哥.路上小心。」
朴庭伊也丟下一句話,「三千溺水,我只取一瓢飲。」說完急駛而去。
歐陽芩為他的痴傻搖頭,唉。多增總被無情傷。
才思忖著,她手中沉甸甸的重量便喚起她的注意力,提高手提袋瞪著它,猶豫著是否要看這些八卦然聞?
她向來討厭捕風捉影、沒根據的事,若具有此事那也是個人自由別人管不著,她也不需要批判他人生活的方式,除非有人犯到她頭上,否則一律是別人家的事和她無關。
而藍斯的排聞亦是,他是自由單身漢,愛交多少女友也是他的事,她知道了又能如何?只徒增嫉妒、心,硬要了。愛上一個人,除了甜蜜外,伴隨而來的是猜忌、惶恐不安,算一算還真划不來,她思付著。
歐陽芩決定不看這些雜誌,朴庭伊的來訪和那一番活,使她下定決心要找回以前的自己,盡量遠離這場愛情風暴,回到洒脫、無憂無慮、單純的生活。
這麼想后,她的心情用然開朗,往昔的光彩重新躍上她眼底。保有愛他的心,當作是一項愛的禮物,天涯海角任我行,而不用和別的女人互相競爭藍斯的人,既然愛過就無怨無悔。
歐陽芩小跑步地進人庄四,卻碰見了漢斯,「漢斯,麻煩你幫我把這包東西燒毀,記得不可以偷看。」說完她忙不迭地跑向主屋。
而漢斯還吶吶站在原地,來不及反應就見歐陽芩跑掉了。
因她跑得太快進不小心擔上從轉角走出來的梅蜜。
「哎喲。」她撞上梅蜜胖胖的身體后,被彈開,跌坐在地上。
「小芩,小心點。」梅蜜連忙扶起她,拍拍她身上的灰塵,檢視碰傷沒。「跌疼了沒?」
「沒事。」歐陽芩笑嘻嘻地抱住她的脖子,親她臉頰,「梅蜜阿姨,謝謝你對我的照顧。」說完放開她,轉身跑上樓。
梅蜜錯愕地看著她消失樓梯口,發生什麼事?小芩道謝的言語,莫非……她要離開?她這一驚非同小可,非立刻稟報給少爺知道不可。
而此時回到房間的歐陽芩,拿出她帶來的衣物、行李箱。
珍妮敲門走進室內,隨即瞪大眼地驚叫,「小姐,你在幹麼?」地衝上去把衣服全從行李箱拿出來放在床上。
「你把我的衣服全部倒出來做什麼?得重新理過了。」她忙著以理衣物,頭也不抬地說:「珍妮,我要回台灣。」
「沒少爺的許可你不可以走。」
「腳長在我身上,我愛到哪就到哪。」歐陽芩突地猛拍自己的頭一下,「我忘記查詢是否有班機飛台,還有我的護照呢?」
她問著背包的每個暗袋卻都不見護照的影子,著急地把每件衣服都拿高扯了又扯,希冀護照會從中摔下來。
「沒護照我怎麼回國!」她咕嚕。
珍妮鬆口氣,「小姐,你的護照早就被少爺拿走了。」
歐陽芩頹喪地坐在床上,「藍斯拿我的護照做什麼?無聊。」這下她偷跑不成了。
「不要愁眉苦臉嘛。」珍妮把衣服重新收進衣櫥。「小姐,少爺的姑媽明天會回來哩。伊莎蓓夫人是通靈大師哦,她所預言的事準確率高達百分之九十九。」
「看你這麼興奮,你要請她為你算命,對不對?」
「嗯。」她的小臉興奮得發紅。
「珍妮,藍斯的爸媽呢?」歐陽芩對藍斯的家人完全不了解,朴庭伊所描述戴爾家歷任女主人的家世背景皇帝般,攫住她高做的自尊心。
「先生和夫人四處遊玩,也可能回德國的城堡。」
「德國?藍斯的母親是德國人?」
「嗯,夫人的出身非常高貴,是貴族之後,如追溯到以往她可以當上公主那。」珍妮嚼起舌根可不輸人。
「夫人是獨生女繼承龐大家產,而寵大家奎又移轉給少爺,所以少爺青少年時期有一半時間待在德國,接受他外公嚴格的金融訓練,方能擔當起戴爾家族事業的重任。」
「藍斯的父親沒有兄弟嗎?」
「戴爾家族人丁不旺,都是一脈單傳,而戴爾先生也只有一位妹妹,前來攀親附貴的都是戴爾家的遠房親戚,或是懷有目的想把女兒嫁給少爺的上流紳士。」珍妮的口氣充滿鄙視。
歐陽芩用手肘推推她,逗她,「喂,你不想麻雀變鳳凰嗎?」她早就看出邸內的女僕都是懷著渴望、崇拜的眼神注視著藍斯,夢想哪天好運能飛上枝頭當鳳凰。
珍妮漲紅臉呢喃道:「我曾想過啦,天天面對俊美的億萬富翁任誰也會產生聯想。」她偷瞄歐陽芩一眼,「你不會生氣吧?」
「有什麼好氣的?藍斯又不是我的,他是未婚者,每個人都有權利追他。」
「你的胸襟好寬大,那位參議員之女格西小姐就不許我們稍有愛慕的眼光。她曾起少爺午睡時打安娜一個巴掌,教訓安娜不小心碰到少爺。」珍妮不屑地重重哼一可「她以為自己篤定能成為戴爾夫人,來此狐假虎皮。」
歐陽芩不搭腔,別人的事她管不著。
「珍妮,我想靜一靜。」她突然覺得心好痛、好痛。
「我還有事要做,不陪你了。」
待珍妮離開后,歐陽芩在床上一躺,瞪著天花板,猶記得嵐和聶夢雲陷人熱戀時,因家世的懸殊曾遭到阻撓。嵐的痛苦她能體會,而香嵐去一趟聶家時,她亦能以平常心且驕傲的口吻來面對顯赫的聶家兩者,毫無所懼。
如今角色互換,視富貴如浮雲的她,卻愛上富可敵國的藍斯,她深刻體會嵐當時要退縮的心態,她的心情也是如此,然而她的情形比嵐複雜得多,就算她拋棄一切只求和藍斯相守,他的父母會接受她嗎?來自古老名門的家族,在擇媳方面一定很苛刻……
她閉上眼瞼,淚水汩汩地流下,所有的堅強都在此刻瓦解了。
然為何要傷心落淚呢?就讓淚水澆盡愁糧和哀傷,明天用燦爛的笑面對一切,而迷失的軌道將導回正途。
藍斯十萬火急地趕回宅邱,氣急敗壞地說:「梅蜜,芩為何要離開呢?早上還好好的,有人惹她生氣嗎?」
「沒有人會籌她生氣,大家都喜愛她。」梅蜜也挺納悶。「小芩本來都好好的……仰他兩點多去散步,回來就嚷著要回台灣,難道是那位訪客的緣故?」
「訪客?」藍斯冰冷的眼光射向梅蜜。
梅蜜見狀,不自覺地打個抖,少爺比老爺更成嚴、更令人害怕。
「是一位叫朴先生的東方人。」
他昂然拍打桌子,怒斥,「我說過不能讓小芩接電話、見訪客,除了她的家人以外一株嚴禁,你們把我的命令當耳邊風嗎?把珍妮、園丁、守衛都給我叫來。」
朴度伊啊朴度伊,你太路大妄為,敢來此勾引挑撥她離開我,非逼我拿你開刀不可嗎?
此時珍妮、園丁、守衛數人來到客廳,見藍斯怒容滿面。
康那裡士在他們把見到朴庭伊採訪,以及和歐陽芩相處的增形詳細說一遍。
但尚未開口,漢斯突然闖進來,手上拿著一包東西,「少爺,這包雜誌、周刊是小姐交給我的,她要我把道幾本書連同手提袋燒毀,還囑咐我不能看。」他抓抓耳腮,「我忍不住好奇心的驅使偷看了,看完后,我決定交給你比較好。」
一名園丁認出袋子,他道:「啊!少爺,那隻袋子是那位朴先生交給小姐的。」
藍斯打開手提袋取出好幾本新舊的雜誌、周刊、報章剪貼,問了翻,頓時表情轉為凝重,眼底燃燒著兩成怒火。
「芩有翻看嗎?」他冷聲問。
「應是沒有。」守衛說,「我瞧見小姐神情很難看地凶那位先生,事後盯著手提袋良久,神色猶豫不決,最後好像沒看。」
「珍妮,小姐人呢?」
「她說要好一靜,我就守在房門外,怕她一聲不響地離開。」她把歐陽芩在房裡問她的事告訴藍斯。
藍斯點點頭,揮於不意他們下去,接著道:「康那裡土、梅蜜,你們知里這幾本雜誌的內容嗎?」
他們同時搖頭。
「是我的風流史大集合。」他嘲弄地說,「朴庭伊把我從開始交女友到現今,每一筆風流帳都收錄起來,他可真煞費苦心啊!」無怪乎芩會傷心要離開他。
「這種手段太卑鄙了!」梅蜜道。
「把這些都拿去燒掉,倘若我見到這其中任何一張紙張,你們就自動離職吧。」藍斯說完站起來離開客廳,一送往卧房走去。
梅蜜、康那裡土嘆氣地相視。眸眠一切、目空無人的少爺,在他的生命中沒有困難道兩個字,但卻因小芩的出現,而使得他的生活急迫的轉變。他視小芩的喜怒為他的心情指南,轉變后的他也比較有平凡人的味道,他們樂觀其成,可是,他卻因地的關原動輒得咎,倒楣的在往是他們兩人。
唉,他們暗自析禱,希望少爺和小姐能早日結婚,斷絕追求者的念頭,那他們的日子會好過些。
藍斯打開自己隔壁卧室的門,輕輕關上,俗大的卧房靜悄悄,他來到床邊俯視著睡在床中央抱著玩偶沉沉人睡的歐陽芩。
她的睡容彷彿心事重重,連睡夢中還徑著眉。他注意到她的臉頰有淚水滑過的痕迹,使他不舍地嘆息。
細微的輕嘆聲驚醒歐陽芩,她並沒有睡得很沉,稍有聲響就能知曉。
「吹,你下班啦。」掀開毛毯,歐陽芩抱著玩偶坐起來。「怎麼了?你在生氣。」她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看。
「你會在乎我生氣嗎?別人的三言兩語你就要離開我,你考慮過我回來見不到你,那種心痛的感受嗎?」他忿忿地質問。
「懂不懂?」他吻著她的唇瓣,像呵護個易碎瓷娃娃般地輕柔細膩。
歐陽芩閉上眼享受他的輕憐蜜愛,暫時放下惱人的事。
藍斯吻著她的雲鬢,在她耳畔低語,「我愛你,你是我這生最鍾愛的寶貝…。」他訴說甜蜜的情話。
「那你娶我好嗎?」歐陽芩試探地問。她真的能感覺他愛她,但她想看看他是否肯答應她的求婚,若他真點頭答應,她也願放棄一切嫁給他。
若他搖頭,那就證明庭伊的話都是真的,而她也會毫不猶豫地離開他,縱然會心碎、思念他,但她也能忍耐沒有他的日子。
藍斯聽到她的求婚,驚愕了一下,便又立即恢復原來的神憎,笑著吻她的鼻尖一下,道:「我因某種原因不能和你結婚,但是我要你當我一輩子的情婦留在我身旁。」」
她一聽怔住了,心彷彿在滴血,喃喃地念道:「早就知道答案,為何還有受到傷害的感覺呢?」原來自己還帶著稍許期盼。
她震驚凄他的神情駭著了藍斯,他輕拍她的臉,「親愛的,怎麼了?」
歐陽芩緩暖抬起臉,眼神空洞,唇畔溢著慘笑。「為何是情婦而不是妻子呢?庭伊指責你是在玩弄我、欺騙我,說我只是你新奇的玩具罷了。藍斯,我不夠格人你戴爾家族的門你就明講,我不會賴著你不放的,你也用不著拿『情婦』這兩字來糧用我,我歐陽家是不允許這種事發生,愛是全部而不是分享!」
藍斯沒料到她的反應會如此激烈,想抱住她解釋她會錯意,但她閃進他的手,退到床後面。
「親愛的,你聽我說,我……」
「我不要聽、不要聽!」她捂住耳朵,尖聲喊叫。
爬上床,藍斯握著她的雙肩安撫她的情緒,「你安靜下來聽我說好嗎?」
歐陽芩鎮靜下來,放下捂住耳朵的雙手,側著臉凝視他。
藍斯鬆口氣,她終於願意聽他的解釋。
「藍斯,不如你先聽我說。」
「好呀,我們平心靜氣地談談。」
「我要回台灣,把護照還我,你曾答應過我,我所有的要求你都會答應的。」她用他的承諾壓他。
「我不準,我永遠都不放你走!」藍斯快氣炸了,她動不動就揚言要離開他,一再挑戰他的耐性,殊不知他真正動怒是非常可怕的。
「你食言、出爾反爾,哼,我可是有許多位證人哩,你賴不掉。」
「我也有證人,我答應在合理範圍內的要求一律答應,而你的要求我認為不合理,如何允諾?」
「你——」她指著他的鼻子,氣得說不出話來。
「好了啦,不要再和我鬥氣了。」藍斯挽著她的肩,溫言軟語,「我非常愛你,你當我的情婦和妻子是一樣的,我會給予你我全部的愛」
「就只差少個名分是嗎?」輕易就被說服、哄騙,她就不叫歐陽芩。「情婦我不可能會答應,要嘛,你就娶我,否則就讓我回家。」
「我對你再三忍讓,你偏偏得寸進尺,我鄭重告訴你。你最好打消回家的念頭,若你一走,我會整垮朴、夏兩家。」他露出殘酷的眼神。
「你對我威脅沒有用的,無心的人是感覺不到痛,大不了我以死謝罪。」
藍斯驚愕地瞪著她,伸手撫著她的臉,對她的怒氣維持不到幾分鐘。他相信她的話,她是一個高傲、執拗的女孩,說到做到,還不得。無心,多麼令人依然的字眼間,他真的傷她那麼重嗎?真的是國情的不同,稀鬆平常的事,聽在她耳里成了滔天大罪,唉!
「親親,我不再和你爭論,我們都需要冷靜,各退一步吧,兩星期後我給你答案,今晚我要飛往德國兩星期後才回來,我們彼此好好想想。」
歐陽芩的心腸再也硬不起來,一個高高在上的男人為了愛而低聲下氣,她怎不感動呢?
她有預感,今天一別可能會是永遠,她突然想留住什麼,留待往後回憶,這個在她生命里佔有一席之地的男人,她此生將不會忘記他。
突地歐陽芩主動吻上他的唇,手指微抖、笨拙地解開他的衣扣。
藍斯對她的主動示愛驚訝地瞪大眼,隨即他饑渴地吻她、愛撫她,褪下她的衣衫、吻上她美麗的胴體……
兩人均沒想到這場爭吵是以做愛為收場,或許爭吵是愛情的催化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