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鳥鳴瞅瞅,花香圍繞,曖陽普照大地趕走些微寒冷。

歐陽芩不再是一人用餐,雖少了落寞,多了愉悅的心情,但卻因身體不舒服,而顯得食欲不振。她只喝現榨的蘋果汁,涼涼的汁液滑下喉嚨,稍微壓下灼熱的疼痛。

藍斯皺著眉,不滿意地看著她那份早餐原封不動,他道:「不合胃口嗎?我叫廚房重新做一份中式早餐。」

「我不餓。」她把培根、麵包、荷包蛋都推到他面前,「請你代我將它們全吃掉。」

「我喂你好了。」他把麵包淋上蜂蜜,撕成一小塊要喂她,但卻被她推開,他又耐心地哄誘她,「你再不吃,我會生氣哦,你沒得們披風吹走了,不增加一點體重。吃一口也好嘛,吃完我陪你散步。」

歐陽芩搖頭,趴在桌上,眨著漆亮的黑眸凝視他。

藍斯也不放棄,把每樣食物切成小瑰,拿到她嘴邊,等她張嘴吞食。

立在一旁的僕人無不瞪大眼,不敢置信地偷瞄藍斯。他可大男人主義的奉行者,想要他在旁伺候女人用餐,除非天下紅雨。

他注意到她的異樣。

她把頭靠在他胸前,一副嬌弱無力,「藍斯,我的頭昏昏沉沉,喉嚨灼熱疼痛。」她抓住他輕撫臉頰的大手,好心提醒,「我可能染上風寒,小心你被我傳染。」

他眷寵的目光投射在她臉龐,「你怕大清早我們激烈的擁吻,而把病菌傳給我嗎?」見她頷首,他柔聲道:「就算你染重病也不能阻止我吻你,為你死我亦甘願。」他柔柔地吻著她的唇,證明所言不假。

歐陽芩在他唇瓣離開之際道.「你到時生病,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喲。」

「病毒一碰到我,砰!就一命嗚呼。」

「暗掰。」她仰視他,疑惑地問:「你為什麼要我簽下那張不合理的契的呢?」

藍斯用食指捏捏她的鼻尖,「我想邀請你來我家作客呀!」她張唇要反駁,卻被他以食指、中指合併壓住,

「我若不用這招,你絕不會來的,我說得對不對?」

放開她的小嘴,她表情生動地歪歪嘴,眼眸骨碌碌地轉,「你說得沒錯啦!我很訝異你對我了解有這麼深,難不成你有透視眼,見過一次面的人你就能透視對方的本質。」

「你說呢?」他模稜兩可地回答。

歐陽芩怔怔地瞅著他,他深達的藍眸繞著難解的氣質.象群瀚的海洋,有著沉著的淡漠.和不時出現的威嚴.

從他身上汩汩地散發不凡的氣勢,而他的舉止是與生俱來的優雅,然而這種氣勢讓人一眼就會注意到,畢竟這種渾然天成的主者霸氣,想碰到的機率可說是少之又少,宜覺告訴她,她曾遇見像他這樣爾雅不凡的男人……

驀然,她在他的大手上挺直身子,用手掌掩住他的眼睛。非常吻合,她笑了,她認出自己是何時遇見過他了。

「怎麼了?」藍斯拉下她的手,咬著她每一根手指頭。

「就在兩年前的夏天.你曾來我們魅影山莊。」

「至今正確的時間是一年八個月才對.我懷念那颱風肆虐的環境哩。」

「那時候的你好酷,戴著墨鏡不與人說話,我和楓、嵐對你好奇將要命,互相猜測你的出生地、工作。」他葉葉主義法u當時離譜的揣測。「我猜似是黑社會的老大,與你那冷漠、不凡的氣息頗為符合;楓和嵐獵似是企業實或縣法而日生亦十購回l吉們山。抒發優悶的心增,那時候我們全家四人好怕你會因此想不開自殺,讓我們『魅影山莊』多一條男鬼魂。」回想當時真的好有趣,爸派給她的任務是看緊他。

「所以你一天到晚在我身旁繞來繞去,吱吱喳喳地找我說話,甚至無所不用其極地偷窺我。」藍斯捏捏她嬌嫩的臉頰笑著說。

「哇啊,你都曉得呀,我還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哩。」她漾著調皮的笑,「真的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你比我厲害哦。」

「時間過得好快,楓和嵐都結婚了是嗎?」藍斯玩著她的長發,回想那年他專程去會會他宿命的新娘,卻意外地見三位外貌不分軒輕的女孩。

同樣外貌的女孩,個性卻南轅北轍,當他的眼眸甫對上芩的成眸時,他就知曉出現在他夢境里的俏佳人,正是眼底閃爍著精靈古怪的芩。

「兩人相繼結婚,間隔只差三四個月,若你想追嵐或楓等下輩子吧。」她促狹地說。

「可惜,她們不是我命中的新娘,況且她們的個性吸引不了我。」

歐陽芩被他否定的語氣,挑起不悅的憎緒,她嘟著小嘴嗅所「你否決楓和嵐就是否決我,太過分了。」她無法忍受同胞妹妹被人批評。

藍斯失笑,「我可設真這個意思,你們雖是同是一胞胎,但是.你們是獨立的個體呀,不能相提並論。」

「哼,我不管啦,你要向我道歉,不然我也不會喜歡你。」她刁鑽地把頭偏向一邊不看他。

「好,我不該說他們吸引不了我,我非常喜愛你連帶也喜歡她們,可以吧。」她是他的剋星,自己在她面前都快投脾氣了。

歐陽芩笑面如花地轉頭面向他,攀著他的頸項,「這還差不約我代楓和嵐謝謝謝你的青睞。」她和甜地說。

康那裡土走過來,欠身道:「少爺,醫生來了。」

「好,我們這就過去。」藍斯抱起她走向主房。

「你幾時請醫生來呢?」她舒適地躺在他懷裡,眨著眼問:「我沒見你交代僕人呀!」

「好的僕人是一個眼神、手勢,就要能懂,立刻去做。」

「可是我不要看病,我吃藥吃到怕。」唉,真的是水土不眼,不然不會動不動就感冒,她在台灣是根本沒時間生病嘛,小感冒喝喝熱開水,或薄荷茶就能痊癒,哪像現在的豆腐身體?

「這由不得你,生病就是要看醫生。」藍斯強硬地說,不看她懊惱的表情。

歐陽芩知道,每次他用強硬的口氣時,她就只有乖乖服從的份。

夏晉威在下班后邀請亞伯前在酒吧小酌。

「夏先生,你有何疑問可以明講。」亞伯喝著酒,凝瞰眼前的夏晉咸,他特意在大門口攔截自己,定有要事要求證。

「亞伯先生,既然你都明確問到重點,那我也不用拐彎抹角了,我就直截了當請教你。我和庭伊為何會先後被派遣到海外呢?這項人事命令來得太突然了。」

「你否不喜歡調到日本嗎?或是朴先生於香歡英國。」

夏晉威連忙搖頭,解釋道:「調到日本擔任經理一職是我事業升遷的一大步,怎會不喜歡?我的意思是希望這次的升遷還是靠我的實力,而不是某種原因所促成的。」

亞伯瞭然一笑,「這你放心,公司不會派庸材投進面臨金融風暴的日本,總裁可是依你金融方面的專才,才派你到日本,朴先生亦然。」

「也許是我多心吧。」夏晉威吸口酒,「亞伯先生,你是總栽機要秘書,你可知道歐陽芩過得好不好?」

亞伯從口袋裡掏出記事本,寫了組號碼給他,」你打電話給歐陽小姐,就可知她的近況。」

「謝謝你。」再五天的時間,他就要到日本走馬上任,在這之前他想再見見小芩。

亞伯喝著酒在心底付著,這歐陽芩的魅力還真大,夏晉威、朴庭伊痴心愛著她、而藍斯卻因嫉妒把她困在宅邱,不讓男人靠近,且更是蒙蔽理智不多加篩選經理人選,而直接決定派遣他們前往海外,其意是想要隔絕他們對她的追求。

藍斯的心態也真是矛盾,既不想要歐陽芩,卻又對她如痴如狂,不許異性接近她,還真的是情絲難理。

藍斯姑在畫像前,舉起畫筆為畫中的人兒補上雙眼,完成這幅畫像,他退後一步,欣賞畫布上的歐陽芩,活脫脫像個天使,完成這幅畫,他決定要如何安置她了,他要她當他的情婦,既然放不開她,又不想離開她,現下就只剩這條路可行。

走廊傳出急促的跑步聲,接著是猛烈敲門聲。

「少爺!」梅蜜大聲喊著,平日的從客、鎮定都不見了。

「有什麼事嗎?」藍斯不悅地說,「進來吧。」

「少爺,小芩發高燒。」梅蜜喘著氣報告。

「岑今晚有服藥啊,為何還會發燒呢?」他憂心地想,晚上芩不是早早人睡了嗎.怎會病情加重呢?「叫哈曼醫生來。」

「已派司機去接醫生。」

藍斯跨大步前卧室方向疾走。

梅蜜嘆氣,小芩的病情加重,一定會讓少爺大發雷庭,罵她督導不周,沒照顧好小芩。

唉!她把畫筆收放好,硬著頭皮要去接受責罵,突然,畫布上的人像畫落人她眼底——是歐陽芩。這副畫長久都被絨布覆蓋住,沒人知道畫布中的圖是什麼?

原來是小芩的畫像,她望著畫布上笑面如花,靈動的眼眸彎成半月型,彷彿還可看到跳躍點點光彩,是小芩典型的笑容。

梅蜜早就曉得藍斯是商業天才,繼承他母親的藝術天分是位功力深厚的畫家,他把小芩畫得栩栩如生,宛如她本人在你面前對你笑,小芩幾時當少爺的模特兒的,她和少爺彷彿早就熟識,但聽小芩說,她是到紐約后一星期才認識少爺的,然而畫布的人像畫早就存在,這是怎麼一回事呢?梅蜜百思不得其解,關上房門,邊想退走向歐陽芩的卧室。

「該死,醫生怎麼這樣講?」藍斯一碰到歐陽芩燙得嚇人的額頭,就忍不住爆怒咒罵著。

立於一旁的女傭珍妮、安娜手足無措,害怕大人的怒氣延伸到她們身上來。梅蜜走進卧房就照見藍斯咆哮著。

「珍妮,我千交代、萬交代要好好照顧小姐,但你似乎怠忽了職守,昨晚我回到宅邸發現她睡在陽台上,若不是我抱她回房,後果可想而知。」他的怒氣隨著她的高燒不退冉冉上升。

「少爺,我……我……」珍妮絞著雙手無法辯解。

「安娜,再去換條冷毛巾來。」他命令,冰枕似乎沒啥退燒效果。

安娜迅速遞上冷毛巾,「少爺,讓我們為小姐換套乾淨的衣服。」汗水都德濕了小芩小姐的睡衣。

歐陽芩在半醒半唾中,聽到藍斯生氣地責罵珍妮,她想開口為珍妮說說話,奈何力不從心。

她難受得要死,全身彷彿火在燒,求救似的勉強舉高一隻手,卻發不出聲音。

藍斯趕緊握住她的手,一手撫著她的額頭,「我知道你很難過,醫生馬上就來了。」他柔聲道,恨不得能代替她生病。

他的大手通過她的手心傳來極微冰涼,她感到舒緩,依戀這沁涼的感覺,握緊他的手。

此時康那裡土打開房門讓哈曼進人,「少爺,哈曼醫生來了。」

珍妮搬張椅子放在床邊給哈曼,哈曼坐下打開醫藥箱,著手為歐陽芩診察。

「哈曼醫生,為何你早上所施的藥物無效呢?反而到了晚上病情更加嚴重。」藍斯不滿地指責。

「藍斯,感冒初起的病狀並不明顯,有時它的後續動作反而自為嚴重,歐陽小姐就居於後者,況且她的抵抗力較弱,想要很快痊癒是不可能的。」他興味地瞥藍斯一眼,沒見過藍斯對哪個女子如此關懷。

「你的意思是革還要被病魔折騰?」見診查完畢,藍斯為她扣上衣扣。

「這次的流行感冒來勢洶洶,病毒也較為頑強,你要小心照顧她,怕引起併發症。」哈曼為她注射一管針,「有可能會連燒兩三天,葯要準時給她眼下。」

他優心仲仲地注視他的病容,喃喃低語,「唉,芩已經瘦得不象話,再經過這次感冒不就成了皮包骨?」

「那你要等她病好,好好調養她的身子。」哈曼蓋上醫藥箱,「藍斯,我要回去了,我會把葯叫司機順便帶回來。」

「哈曼醫生謝謝你。」藍斯和他握手道謝。「這麼晚還麻煩你。」也為方才的出言不遜道歉。

藍斯一笑后道:「康那裡士,代我送哈曼醫生回去。」接著他轉向女管家,「梅蜜,把芩的衣物搬到我房裡,我要親自照顧她。」

「是。」

藍斯抱起歐陽芩走進相連的卧室,將她安置在他的床上,唯有他自已悉心照顧她,他才能放下心。

接下來三天,歐陽芩連續發著高燒,燒退了又來就這樣反反覆覆,處於時好時壞的狀況中,到了第三天她才完全退燒,人也清醒了些。

這三天里,藍斯不敢馬虎,躺在她身邊注意是否病情有變,為她擦試身體,喂她吃藥,完全不假手於他人。

歐陽芩張開眼睛,一雙關懷的眼眸正在她面前,「藍斯。」一出聲,才知自己的嗓音沙啞。

藍斯終於放下吊在心頭的大石,撫著她削瘦的臉龐,「我好擔心你知道嗎?」他俯視她,當她睜開眼的剎那,所有的辛勞都有了代價。

歐陽芩伸出雙手因住他的脖子,對他的感激盡在無言中,夢寐間,她都感覺到他為她所做的一切,包括夫妻間最親密的擦拭身體,他都獨立攪下,在傭僕如雲的宅那裡,一位商業大亨,他的生活是何其尊貴,而他卻甘願伺候她,這份心意怎不讓她感動?撼動她最深處的情感。

藍斯也擁緊她,有種失而復得的心情。

過了半晌,他親親她的臉,」你一定餓了,多日未進食,要先飲用流質的食物。」

「我不餓。」她伸手撫摸他的俊臉,「你瘦了,害你擔憂。」

「傻瓜,和我客氣什麼?我喜歡照顧你。」他扶她坐起來,「由於你排汗得很厲害,所以我乾脆只為你圍條浴巾。」

不曾與男人裸裎相對,歐陽芩羞紅地低下頭,絞著手指不敢看他。

他抬起她的下巴,她的純潔使他更加憐愛。「在我面前你不用感到害羞,我們是一體的,我熟悉你身體的每一處,不久你也將熟悉我的全部,我愛你。」他暗示她,不久,他們的關係會是情人。

她投入他懷裡,為他的雙關語臉紅,卻不知自己是否有勇氣接受他成為自己的情人。也否絕不了自己的心,她非常喜歡他。

日子一天天過去,歐陽革對藍斯的依賴漸深,習於他的照顧。

清晨她醒來沒見到藍斯就會產生驚慌,直到見到他才能安心。

這天早晨,藍斯吻醒睡在懷裡的寶貝,「芩,親愛的。」

「嗯。」她把臉埋進他胸前,愛睏得隨意應一聲。

他滿足地笑,吻著她瓷白的頸項,喜愛她風在他懷裡的親呢,他刻意營造她對自己產生依賴的計謀,終於達成。

「親愛的,今天我要回公司上班了。」他的手指靈活地租下她的睡衣,吻著她雪白的前胸。

她被他撩撥得完全清醒,唇緩緩為他開啟,伸手撫觸著他壯碩的胸肌。

藍斯呻吟地扭住她的嘴,嘗著她的芳甜,愛撫她柔嫩的肌膚.慾火燃燒著他,他再也不滿足兩人僅止於擁吻、愛撫的親密,他控制若不要佔有她的身體,他要等到她完完全全依戀他,離不開他時,才奪取屬於他的童貞,讓她身心都完整後於他,他決定要讓這天提早來臨,不然他會因欲求不滿而死。

「愛我嗎?」藍斯抬頭俯視她朱唇微腫,粗嘎地問。

歐陽芩眼眸含醉地凝除他,心底不再猶豫,惟有愛他,她才願接受他的親吻、愛撫,她是保守的女孩,沒有愛,她是不會讓任何異性碰觸。

「我愛你。」她說出他海里聽到的三個字。

他的藍眸蘊含著滿足、喜悅。「我也愛你,寶貝。」他下床,把一隻熊貓大玩偶塞到她懷裡,又重重地吻了她的唇,「再睡一會兒。」

她抱著玩偶看他走進更衣室換衣服,須央,藍斯穿著一套三件式的西裝走出來,西裝的他更顯現貴族氣息。

「早點回家哦。」歐陽芩在不知不覺中視這裡為第二個家。

「嗯,我會打電話回來查探你乖不乖。」他又無限依戀地坐在床沿,傾身吻吮她。這些日子二十四小時在一起已成習慣,現在要和她分離數刻還真不習慣。

「會遲到那。」她輕推開他的嘴,理智地說。

藍斯憲然一笑,「那我下樓供。」溫柔鄉英雄家,這句話還真應驗在他身上。

門被輕輕關上,歐陽芩浮著幸福的笑意抱著玩偶人眠,生病後的她嗜睡如今,容易疲勞,身體機能尚未完全恢復。

歐陽芩再次睡醒時已是中午。

珍妮笑盈盈地拉開窗帘,「小姐,你醒啦。」且伺候她更衣沐浴,「少爺連續打了電話回來,你都還在睡,就沒叫你聽。」

歐陽芩仍充法適應洗澡旁邊有人在旁,「珍妮,我說過我不用人伺候,你這樣我好不自在。」

「小姐,我被少爺警告過,若不再好好照顧你,將會被辭退。」珍妮滿腹委屈地說,「你是少爺的心頭肉,稍有閃失我就慘了。」

「太誇張啦。」為了不讓珍妮為難,歐陽芩順從地讓她吹乾頭髮。

「你要在餐廳用餐,或是在起居室內呢?」

「在餐廳,我要梅蜜阿姨和康那裡土伯伯陪我用餐。」藍斯為她聘請中國廚師,配合葯膳來調理她纖弱的體質。

「我會轉告女管家和僕役長。」珍妮從衣櫥里拿出一條格子紋的大披巾,為她搭配針織洋裝。

「珍妮,我打通電話就下樓。」

「好」

歐陽芩撥了一通越洋電話回台灣,掛心山上的家雜草叢生,媽媽墓前的花草被雜草掩沒。

「喂,『魅影山莊』。」電話通了。

「楓,是你嗎?」歐陽芩原以為會是她拜託照顧她家的王伯母。

「芩,我是楓。」歐陽楓高興地說,「你沒想到我會在家吧!」

「嗯,我以為你和羽翔還在米蘭。」

「前天回國,你放心度假吧,家裡有我和羽翔在。」

「度假?我是專門來此生病的,我和紐約是八字不合兼水土不服,窩囊得要命。」她惱火地把重感冒的過程向歐陽楓傾訴,「差點小命不保。楓,你還好吧?」她們三胞胎間的感應力也包括生病。

「可能隔著大西洋吧,我只是猛打噴嚏,沒啥要緊。」歐陽楓同情她的姐姐流年不利,避開桃花運,卻慘遭病魔的毒手。

「那我就放心了,家裡就拜託你,我會早點回家。」

「那位藍斯戴爾肯放你回來嗎?」歐陽楓可以感應到姐姐正面臨連她也無法預知的未來,誠如爸爸所言,命運的轉輪早已改動,事是逃脫不了的,到底芩的未來會是由藍斯掌控,或是夏、朴兩家的少爺贏得芳心呢!

歐陽芩沉默一會兒,用台不確定的口吻說:「他曾答應過我,我的任何要求他都會答應,所以應該會讓我回家。」

「芩,我感應到你的矛盾,和種種我說不出來的情緒,你似乎困擾著。」進過線路,她能清晰接收到姐姐情緒的波動。

她們妹妹之間沒有秘密,所以歐陽芩坦承道:「我愛上藍斯,理智告訴我不可以愛上他,可是感情也有它的意志力,我沒辦法控制。」生重病後的她,變得軟弱。

「你愛他,他也愛你那很好呀,愛情這檔事誰也作不了主。」

「可是我不要有感增的牽絆可,那會令我失去自由,你早就知道我對未來的規畫,愛情不在這範疇內。」歐陽芩很矛盾,她既想待在波斯懷裡接受他深情呵護,又想同時保有獨立自主的生活,而想逃離他。理智、感情相互掙扎著。

「自由的定義很廣泛,心的自由是廣闊無邊際,但同時也是最重要的。芩,你的心保有自由並不會和你愛藍斯而互相抵觸,若你刻意抹殺這份感情,你的身體自由,心卻受到禁用,無異於身心受到捆綁。見人且說三分話,其餘就要芩自己去體會。」

「我會仔細想想你的話,幫我向媽媽問好。」

「沒問題。」歐陽楓無聲地笑,心想,芩那顆頑強的腦袋是會接受或者抗拒?

輕輕掛上電話,歐陽芩踱步到陽台,春天的腳步漸漸近了,枝葉也己悄悄的吐著新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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鴛鴦路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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