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快打呀,打呀,是男人就上啊」「小乖龍,快上,把他吃了,快啊」興奮粗野的吼聲在圓形的斗龍場中此起彼伏。
飛龍國中盛行斗龍,眾多皇親貴胄,巨富豪門都養有一條乃至數條龍,雖然養龍代價昂貴,一日的飼料費就夠國中的一個下層人民吃上一年,但由於國王酷愛斗龍,上行下效,養龍斗龍風氣持久不衰。
飛龍國地處蘭帝斯大陸中部,幅員廣闊,境內多山,臨近國家中除了東方的卡羅利爾之外,可算的上它最大了,國內資源貧乏,大多需由資源豐富的卡羅利爾國進口,但國內產龍-----一種美麗而強大的生物,飛龍國由此得名。南斐亞爾王族統治國家已有近百年歷史,歷代君王多是昏庸腐朽之輩,就以現今統治國家的飛龍國王魯比.南斐亞爾為例,他生性奢靡,所住的宮殿美崙美奐。成天只知如何變著花樣尋歡作樂,根本不理國事,國家大事一概由首相卡爾.路阿斯代理。目前魯比國王迷上了斗龍,就下令花費巨資建造了一座面積驚人的圓形斗龍場,根本不顧人民在卡爾首相的貪污和橫徵暴斂下早已民不聊生,尤其是下等人民中餓死凍死街頭的已是司空見慣。只是在南斐亞王朝的高壓統治之下,暫時無人敢於起義反抗而已。
飛龍國內人民分為五等,最上等的是以國王魯比二世為首的王室,包括所有的王親國戚。其次是以國中的顯貴大臣為代表的士族,三等則是地位較低的大臣和豪富稱之為工族,四等則是有自由身份的平民,也包括有一定地位的大臣家僕,五等則是大臣,豪富家中沒有自由人身份的農奴和其他低下的人民。大臣的官職是世襲的,而農奴是沒有機會爬上去的,農奴的兒子永遠是農奴,永遠是低下的。總之,等級森嚴。
飛龍國龍種繁多,命最長也最兇猛的是藍龍,其次則是黑龍,金龍,紅龍,青龍等等,本來養龍只是讓龍與龍互斗,但後來國王卻又發現一個娛樂的妙法,就是將犯人或一些看不順眼的下等農奴與龍關在一起,犯人為了活命只得拿起武器與龍搏鬥,而國王和大臣則在一邊觀賞他們垂死掙扎的樣子。
此刻,關在斗龍場中的又一個犯人被龍吃了,看的正有點厭煩想離開的魯比國王卻見到他的心腹大臣卡爾匆匆過來。
「陛下,您稍等,馬上會有好戲開場了。我有一個農奴的兒子,他居然敢跟我頂嘴,我曾經把他跟我養的金龍和紅龍放在一起,他居然能死裡逃生,打死了我的一條金龍,還馴服了我的紅龍,陛下不妨把您最厲害的藍龍和黑龍都放進去,看看會怎麼樣?」
魯比國王因酒色而浮腫的臉頓時泛起興奮的紅光,立刻答道;「好好,老是看這些,也該弄點新花樣。你快點把公主叫來,她就算不喜歡看斗龍,這麼新鮮有趣的花樣,不看也是很可惜的。」
深知國王對公主的寵愛,卡爾不敢怠慢:「遵旨。」
沿著御花園中芳香四溢的花徑走去,就看到公主芙迪雅在菊花叢中娉婷玉立的身姿,卡爾不自覺地心微微一跳。在心底他其實根本不怕國王和王后王子,因為他總是能夠輕易地把他們玩弄於股掌之間,可不知道為什麼,每次看到芙迪雅公主,他卻會有點不敢正視她,也許是她太美,美得眩目,也或許是她那非同一般的高貴氣質,令他自慚形穢。
「公主殿下,國王請公主去斗龍場,即將有好看的新花樣上演。」卡爾恭謹地稟道。在看到芙迪雅公主時不禁屏住氣息,儘管他已經看到過她無數次了。
美得毫無瑕疵的臉,精緻得宛若白玉雕成,而更誘人的是她那雙眼睛,不同於氣質的高貴純潔,而是完全繼承了萊麗絲王后那顛倒眾生,讓流連花叢的魯比國王都迷戀的媚艷,連自己這麼大年紀的人看了都有點動心。他知道自己的兒子塞斯瘋狂迷戀芙迪雅公主,他也曾數次請求國王把公主下嫁給塞斯,無奈國王一來目前捨不得,因為芙迪雅只有16歲,二來他打算把芙迪雅嫁給臨近國家的王子,所以一直不肯答應。
聽了他的話,芙迪雅微微蹙起秀眉,她根本不喜歡野蠻殘酷的斗龍,更怕看見犯人與龍鬥毆臨死前的慘狀,她寧願躲在花園靜靜地看書,但一向孝順的芙迪雅不願違背父王的意思,只得點頭答應,跟他來到了斗龍場。
斗龍已經開始,正是她最厭惡的人與龍的搏鬥,父王為什麼要這麼殘忍!她勉強坐到魯比國王身邊,打算在一聽到慘呼聲就閉上眼睛,假裝暈倒或睡覺了。
耳邊聽到陣陣歡呼聲,怒罵聲,龍的吼聲,她坐在王族專用的觀眾席上,眼睛視而不見地看著前方斗龍場中那高大的青年與藍龍的殘酷搏鬥。
突然,整個觀眾席沸騰了,亂得象一鍋開始燒開的熱粥,吼叫聲,臭罵聲,交頭接耳,不可開交。她驚訝地定睛細看,只見一大群衛兵正在撲向場中的青年,而父王最兇猛的心愛的藍龍和黑龍已經躺在了地上。
很快,那青年被押解到國王面前,他渾身上下血肉模糊,被龍抓過的鮮紅的傷痕深深刻在他古銅色的身體上,皮肉大塊地翻卷出來,觸目驚心,而他卻睜著倔強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她們。
卡爾大驚失色,沒想到竟然會讓國王失去他最心愛的兩條龍,現在只有推卸責任了,連忙道:「陛下,他殺死了您的龍,該當死罪啊,您看呢?」
魯比國王又驚又氣,勃然大怒道:「這個該死的賤民殺死了我兩條花那麼多心血培養的龍,不能讓他死的太輕鬆,先給我狠狠打了三百鞭子,再讓我想想讓他怎樣的死法才能讓我解恨。」
芙迪雅眼睜睜地看著那個青年高傲地仰著頭毫不辯解求饒,然後被綁到柱子上,用帶毛刺的皮鞭狠狠抽打,不一會兒他本已傷痕纍纍的身體更是體無完膚。
他眼中的倔傲竟然莫名地撼動了她的心,她突然開口道:「父王,這個人既然打死您的龍,現在殺了他也無補於事,他既然那麼厲害,那叫他再捉兩條龍回來不就行了嗎?再派他馴養龍也很合適啊。」
飛龍國雖然盛產龍,但龍生在蠻荒之地,懸崖峭壁之上,一般無人敢去招惹它們,平時也不會無故攻擊人類。如果要捉龍,就得派上幾百個人用很多器具陷阱花上好多天才能抓住一條,但龍力大無比,每次都會有人不慎死於龍爪之下,追尋捕捉的費用更是驚人。
「對啊,到底還是我的芙迪雅聰明。」魯比國王開心大笑起來,很快,衛兵將那個青年從柱子上解下來,押在他們面前。
卡爾眼珠一轉,朝他大聲喝道:「還不快來謝謝公主的救命之恩。」
「你叫什麼名字?「很溫柔地詢問,芙迪雅一向不習慣用高傲的態度對待下人。
「雷斯.卡迪拉,是卡爾首相家裡的農奴的兒子。」以平板無波的聲音回答著。他抬起冰冷的目光,看向芙迪雅。在看到她的時候,他冷漠的眼底不禁有片刻的失神。
清麗雅緻,上好美玉雕刻般的肌膚潔白得毫無暇疵,凝雪細緻,晶瑩剔透得彷彿可以滴出水來,長而濃密的睫毛下,碧綠澄澈的眼睛閃動著水晶般的光芒,透著勾魂攝魄的魅力,水媚得能令任何男人心甘情願地溺斃其中。鑲嵌著王族紋章的綠水晶額飾在雪白的肌膚映襯下熠熠生輝,她美得簡直不若塵世中人,而那天然的高貴氣質更令人自慚形穢。
雷斯這才明白為什麼民間傳說稱芙迪雅公主是飛龍國有史以來最美麗高貴的公主。
他肆無忌憚的盯著她看的目光令芙迪雅微微的羞澀,從14歲開始她就看到過很多仰慕的目光,但他的眼神卻饑渴得彷彿想把她吃下肚子里去,她轉過頭。卡爾已經及時地發現他的失禮,吩咐衛兵送他到養龍的龍房裡去了。
**********************************************************************
"公主,我到龍房裡去了."芙迪雅的貼身侍婢麗娜喜盈盈地向芙迪雅稟告.
"要找雷斯得快點哦,希望今天沒別的女人搶在你前面."芙迪雅捉狹地曖昧一笑.麗娜是侍衛長戴伊的女兒,比她大兩歲,從小就開始服侍她,和她有著與其他侍女不同的情誼,簡直情同姐妹。
上次在斗龍場救了那個農奴的兒子雷斯之後,芙迪雅好人做到底,派了麗娜去給他送傷葯和補品,而麗娜自從見到他后,從此每天都自動跑到龍房去,回來之後還不停地談他,說他比她的哥哥,號稱首都摩那第一美男子的飛龍的王子亞里還要帥,那些不嫌肉麻的話連她都快背得出了,而且現在又開始了----
"公主,你就愛取笑我,可是他真的好英俊呀,他那俊美無暇的臉,配上那頭金燦燦的長發,整個人就象一個發光體,簡直是太陽神阿波羅的化身...哦,不,阿波羅都比不上他,可他又那麼迷人,簡直是天使的化身……...哦,他是阿波羅和天使的雙位一體,我只要一看到他,心情就會好上一整天,難怪現在龍房裡天天圍著一大群女人,連王後宮里的侍女,以前暗戀王子的梅莎和伊蕾蒂亞現在也老是圍著他轉,每天不嫌老大遠地跑到龍房裡去,不過也怪不了她們移情別戀,雷斯真的是太帥了,他要是愛上我的話,我該多幸福呀……."愛意滔滔不絕直向俊男奔去,也不管面前這人並非正主兒,而且看樣子暫無停止的打算.
"你再不去的話,就沒機會跟他談話了."同樣的話已經聽了無數遍,現在一聽就自動進入瞌睡狀態的芙迪雅趁著自己還有點清醒善良地提醒著.
"啊,是啊,我得趕緊走了."恍然大悟的麗娜連忙提起精緻的食籃,向龍房奔去.
這就是愛情嗎???可以讓一個平時還算正常可愛的女孩子變得誇張好笑.而她自己,想必不會吧,從小教導宮廷禮儀的教師諄諄囑咐她,身為一國公主,必須時時注意自己的身份,不能做出任何令王室蒙羞的事情,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她的言行代表著王族的形象.她也確實遵守得很好,與她那放蕩不羈的哥哥相比,她的高貴優雅一直深得人心,包括她的父王,所有的大臣,乃至國內的人民都一致認為,她是飛龍有史以來最美麗高貴的公主,她的未來,是成為一名稱職的王后,而她自己從未懷疑過這一點,也從未憧憬過愛情.愛情,是什麼樣的呢~~~~~~~
****************************************************************
澆完了花,又坐在樹下看了一會書,向著火紅的晚霞,芙迪雅又來到她寢宮不遠處的碧湖邊。
碧湖水清如鏡,美得如同一塊上好的碧玉,是名碧湖,碧湖邊有一大片楓樹林,現在正值秋季,秋風起處,紅葉飄零,灑滿了湖邊的樹林小徑。
白衣如雪。坐在湖邊一塊平整的白石上,取出心愛的十三弦豎琴,白玉般的手按上了銀白的琴弦,清越曼妙的豎琴樂聲頓時回蕩在碧湖邊。國中盛行豎琴,喜愛音樂的芙迪雅也對此情有獨鍾。除了花,豎琴是她的最愛。
暮色已漸漸降臨,沉浸在自己的豎琴中的芙迪雅渾然不覺樹後有一個人正迷醉在那悅耳的音樂中,更迷醉在她臨湖奏樂的倩影中。
眼看著夕陽西下,起身欲走的芙迪雅面前卻忽然鬼魅般多了一道身影,赫然竟是雷斯
被生生嚇到的芙迪雅驚呼一聲,腳下不察被那塊大石絆了一下,趔趄著向水中倒去,但卻沒有掉進預期中冰冷的湖水,卻落入一個強壯厚實的胸膛。
鼻端聞到一股處子特有的清香,溫香軟玉的身子靠在他懷裡,雷斯只覺自己的下身迅速硬挺,更握緊了她的小手不放。
芙迪雅飛快地想掙脫開,他卻有意無意地抓住她溫軟柔滑的小手不肯鬆開,羞憤之下,她用力一掙,手上自己編織的花手鏈被掙了下來,花瓣翩翩凋落地上。但卻還是徒勞,她又怎能是殺死龍的雷斯的對手。
「你。。。。。你敢如此無禮。。。。快放開!」她的身子現在靠在他的懷裡,強烈的男性氣息令她羞惱得絕美小臉火紅如晚霞,這輩子從未與哪個男人如此接近過,甚至包括她的父王和哥哥在內。
「不放。」握在大掌中的小手柔若無骨滑膩溫軟,讓他根本捨不得放下。他欣賞著她那純真和妖媚融於一體的絕色,他將她抱得緊,兩具身體貼合得幾乎沒有空隙。他低沉性感的聲音帶著無比的魅惑,熱熱的氣息吐在她的耳邊,配合著身子貼合的熱度,她的身子竟然起了一陣異樣的騷動。
」放肆。。。。。。。。你。。。。。?」沒轍的芙迪雅正待拿出公主的威嚴,抬起頭,清亮的碧眸卻對上了一雙深邃的藍眸,強大的磁力令她忘記了即將開口的話,獃獃注視著他。
上次只匆匆在斗龍場中見過一次,唯一的印象是他致命的狂野俊美。這次再仔細地看他,發現他有著與一般貴族的白皙皮膚不同的古銅色肌膚,線條深刻而完美的五官,金色的長發披在肩頭,在晚霞的餘輝反射下宛如天使的光圈般籠罩著他。濃密的長睫毛下深邃的藍眸散發磁性般能牢牢吸住所有人的目光,高大的身子連身材還算修長的她還尚不及他的肩頭。他比芙迪雅這輩子見過的所有男人都英俊,包括她號稱首都摩斯城第一美男子的哥哥。而現在微笑著的臉龐更是攝人心魄地吸引人。
時間彷彿凝固了,只有火紅的落葉無聲地在四目相對的兩人身邊不斷飄下。
「看完了嗎,公主?」雷斯充滿磁性的聲音突然在她耳邊響起。芙迪雅才猛然發覺自己象個思春的女人一般死盯著他看,剛剛褪下去的紅暈立刻又浮現在臉上。
她臉紅的樣子致命地迷人,濃密睫毛映襯下的綠眸水艷得令人失魂。雷斯只覺心跳加速,口乾舌燥,下身漲熱硬挺,竟然想不顧一切地將她壓在地上,狠狠貫穿她。
『你的傷。。。。好些了沒有?」芙迪雅率先發問,掩飾著剛才的失態。
「已經好了,多謝公主關心。」雷斯含笑俯下頭,以幾乎貼著她的臉的距離慢慢地吐出幾句話。
好香,非蘭非麝的體香充盈著他的鼻端,令他不禁更加用力抱緊她,身體的反應非常直接,體溫霎時上升了好幾度,緊繃的下身也漲得有點發痛。
被他強烈的男性氣息和那雙迷人的藍眸蠱惑著,芙迪雅傻傻地站著,他的臉離她好近好近,他的唇也好近好近,近到兩人的呼吸相接,。。。。。
「啊。。。。。。。。。」突然清醒的芙迪雅奮力推開他,她在做什麼呀,竟然。。。竟然被一個陌生男人抱了那麼久而不自知。。。。。這。。。。這。。
「你來做什麼?」為了緩和剛才的尷尬氣氛,芙迪雅慌忙問道,語氣突兀生硬,與她平時的教養實在不符,但慌亂中顧不上那麼多了,同時悄悄站得離他遠一點。
「向你道謝,你救了我的命,還特別吩咐人給我做療傷的食品。」看著她一副躲避洪荒猛獸般的模樣,雷斯不禁苦笑,他雖然地位低微,但長得應該不難看才對,勾引他的貴族千金和貴夫人不計其數,她為什麼要那麼怕他。她看不起他嗎?
「不用拉,第一次雖然是我叫麗娜去送的,後面幾次都是麗娜自己親手做了要送給你的。」看他沒有繼續靠過來的樣子。芙迪雅放心地定下腳步,絕美的小臉倏然綻放出一朵大大的純真笑臉,縱使百花剎那齊放也不及的動人:「還不如謝謝麗娜呢,她可費了不少心呢?」她得為自己的好姐妹在她的心上人面前多說幾句好話。
他神色陰沉,只是默然不語地看著她,一片紅葉輕盈地棲息在她穿著雪白絲袍的肩頭,又一片落在她抱著豎琴的懷裡。
她澄澈的水眸正發出熱切的光芒,為她的貼心侍女說著話:「你覺得麗娜怎麼樣,雖然那些菜是我吩咐她去做的,你覺得她的手藝怎麼樣,很不錯吧?而且她很可愛的,我的宮裡上上下下都喜歡她。」麗娜這麼可愛,又那麼愛他,芙迪雅自己也覺得雷斯確實英俊迷人,足夠配得上麗娜,能撮合他們就最好了。她純真的心底快樂地思忖著。
「還可以。」他隨口回答。其實他對食物對女人都不挑剔,若不是為了傷好的快,他還真的懶得去吃那麼多宮裡女僕自動進貢的補品和愛心餐。對女人他一向不怎麼在意,只要那女人差不多對他的胃口,他都會照單全收,可以抒解慾望。
「怎麼樣,麗娜很不錯吧?」
「麗娜?就是那個臉蛋圓圓,長相討喜的女孩子?」他突然回過神,突兀地問著。這種女孩子宮裡一抓一大把,若不是麗娜是公主的侍女,他根本分不清楚誰是誰。
芙迪雅這才發現自己費了半天口舌根本是雞同鴨講,他根本沒聽進去。只得勉強答道:「是啊,你覺得她可愛嗎?」
雷斯尚未回答,就聽見遠處有人踩在落葉上的沙沙聲。很快,他的身影消失在樹叢里。
「公主,陛下叫我快請公主回去,阿琉斯的沙那王子已經來了。」
又得應付這種無聊酒宴,芙迪雅嘆了口氣,慢吞吞地向宮裡挪去。
****************************************************************
應付完酒宴,忍受了沙那王子一晚上的無禮注視,芙迪雅只覺精疲力盡。
「公主。。。。。」剛回到寢宮的芙迪雅,就看見麗娜迎了上來,哭得西里嘩啦,平時的可愛形象蕩然無存。
「怎麼拉?」
「我。。。。。。。?」委屈難堪的麗娜號啕大哭,「今天傍晚。。我去給雷斯送我親自做的點心,然後鼓起勇氣問他要不要一起散散步。可雷斯卻說。。說他說他那裡那麼多補品和點心吃不完。。。還說他一點都不喜歡我,叫我不用送了。。。除非。。。。。。」說著哭得更厲害了。抽噎得說不出話來。
「除非什麼?「芙迪雅非常好奇。
「除非。。。。。除非公主親自去跟他說,他才會考慮陪我散一會步。」
「什麼???????太可惡了?他當自己是什麼呀?」乍聽此言芙迪雅溫雅的小臉頓時被怒火燒得象爐子上的紅火炭,她心地善良,總是儘可能幫助別人,也曾經在父親手中救下過不少差點被處死的人,可是此時她卻深深後悔救了這個沙豬,原以為他是傲的有骨氣,現在看來根本是只傲慢無禮,不知好歹的臭豬。
「別哭了,我派侍衛把他狠狠教訓一頓。」
「公主,不要呀,我。。。。。我真的很喜歡他,你不要派人打他。」麗娜連忙死死拉住芙迪雅。
芙迪雅嘆氣:「那你說怎麼辦呢,就這麼算了?」
「恩,辦法是有拉,不過。。。。。。。。。。。。。?」麗娜吞吞吐吐。
「什麼辦法,快說啊?只要能幫你,我盡量就是了。」
「是這樣的,公主您救過他的命,他應該是心懷感激的,再說,以公主的身份。。。。。。。。」她偷瞄了一眼芙迪雅的臉色,見沒有異常,便大著膽子接下去:「以公主的身份,勸勸他,說不定。。。。。。。。」芙迪雅的臉色難看起來。
「你要我去向他求情?我還不如直接請父王把你許配給他呢。」芙迪雅遠山般的黛眉開始皺攏,要她堂堂一個公主去向一個低賤的奴隸說好話?她才不幹。
」不,我不要他勉強地娶我,我只要他肯跟我多交往就行了。」麗娜眼中泛出純潔的愛情光芒,看的芙迪雅霎時心軟。
算了,幫幫麗娜也好,那個雷斯也該殺殺他的傲氣,被女人寵壞了,有必要教訓幾句。
「好吧,明天是父王的50大壽,我們都會很忙,你好好準備。過幾天晚上你把他約出來就說我在寢宮裡召見他,我會幫你好好勸勸他,你找個地方躲起來在後面偷偷聽著。不過你別抱太大希望.按我的看法你還是早點死心算了,這種臭男人有什麼好.。」
以芙迪雅高貴矜持,嚴守王室禮法的個性而言,她其實很不願意這樣偷偷摸摸約見一個男人,若不是為了麗娜,她說什麼也不會幹這種事情。
「真的,公主你真好。」麗娜高興得跳了起來。
她真不懂麗娜為什麼那麼喜歡那隻沙豬,就因為他很帥很迷人嗎?的確,他很養眼,連她仔細看雷斯時也看得眼睛發直,但是就為了這個愛上他,太容易了吧?!!!
**********************************************************************
璀璨的煙花妝點下,王宮內規模盛大的宴會正式開始了。
金碧輝煌的宴會專用宮---歡饗宮內,令人食指大動的各國佳肴、種類繁多的菜色,源源不斷的被送到賓客面前.宴席上坐著從臨近各國趕來賀壽的各國使節,包括各國王子,顯貴大臣,大家心知肚明,這次國王50歲大壽,名為賀壽,實則為芙迪雅公主挑選夫婿,那些久仰公主美名的各國王子豈有不紛紛趕來之理.
在此起彼落的清脆的水晶酒杯撞擊聲,悠揚的音樂聲伴奏下,一批批年輕美貌舞藝絕倫的舞伎,輪番上陣獻跳舞蹈.
高踞在王位上的,是飛龍國王魯比二世,身邊坐著萊麗絲王后,萊麗絲王后雖然早已年過三十,卻依然千嬌百媚,那雙令魯比國王神魂顛倒的綠色媚眼左顧右盼間,風情萬種,散發出驚人的魅力,令在座賓客不得不在心底承認她在好色的魯比國王宮中能保持自己的王后地位確實是可以理解的。
魯比國王高興地不住口地喝下一杯又一杯的美酒,欣賞著廳中翩翩起舞的妖艷舞姬,絲毫不顧及自己越來越突起的肥肚和酒色過度的紅眼.
一曲既罷,一名鄰國的公爵迫不及待地開口道:"陛下,我們早已聽說芙迪雅公主絕色整個蘭帝斯大陸難得一見,能不能請公主出來讓我們一開眼界."
聽見又有人仰慕寶貝女兒,魯比國王開心得哈哈大笑,吩咐左右侍衛:"好啊,快點去請公主."
月輝宮內,芙迪雅石人般坐著,不願接受侍女們為她梳妝打扮的要求,她知道今天國宴的目的,只覺得除了無奈,還是無奈.
雖然早已明白自己身為一國公主,逃脫不了這樣的命運,但是,她才16歲呀.
'哎呀,公主,你就算討厭化妝,好歹也得換件衣服呀,不然陛下發起怒來,我們可都是人頭不保呀.您就饒了我們吧."一名侍女急得差點哭了.
聽到這樣哀怨的哭求,芙迪雅輕輕嘆氣,站起身來.
就知道公主吃這一套!幾名侍女竊笑著,連忙給她換衣服,以防她突然改變主意
就在此時,一名侍衛急急跑進來:"國王陛下請公主快快出席."
"麗娜,你去幫我跟父王說一下,我一會兒就過來."麗娜應著,跟在侍衛後面出去了.
修長窈窕的身軀被套上公主禮服-----以最上等的雪月山蟲吐出的絲製成的"碧影雪絲."作成的絲袍,恰到好處的湖綠色帶著淡淡的透明感,卻不會看到一丁點肌膚,穿在身上宛如雲霧籠罩,如夢似幻般籠罩著她嬌美的身子,走動時的波紋又若湖水的漣漪瀲灧,淡綠色披風上綴著一顆顆銀色的小星星。頭上戴上一頂以水晶和鑽石聯結而成的小小的公主王冠,連倌起的長發也被點綴上顆顆小鑽石,顯現出絕美的五官.
象個傀儡般站在那兒任人擺布,終於等到穿上了全套最隆重的禮儀裝飾,戴好王冠,所有飾物一一齊全時,芙迪雅發現,眼前的少女,似乎已經不再是自己了,那優雅的氣質,凜潔的光華,還有那與自己渾身的氣質完全不符合卻偏偏長在自己臉上的-----顛倒眾生的媚眼,都美得讓她不安,"紅顏禍水"這個詞,猛然在她心中浮現.
歡饗宮。
"公主殿下駕到~~~~~~~~"禮儀官拖長了聲音報道.
宴會廳喝得有了幾分酒意的眾人無不精神一振,伸長了脖子看向從殿後姍姍走來的霓裳華衣的少女.
只見這少女衣著華麗,看來是公主無疑,圓圓的臉蛋可愛得象蘋果,紅通通的嘴唇宛如一顆紅櫻桃,豐滿有料的身材一走動胸脯就跳動得如同懷眾藏了一隻小兔子…….
絕色??可愛倒是真的
為龍有史以來最美麗的公主?最逗人開心還比較合適!
為龍國看來不是盛產龍的,盛產醜女才對,不然這樣的貨色也能成為最美麗的公主?
眼見著滿堂賓客從呆若木雞轉到輕輕竊笑,議論聲漸漸連魯比國王自己都能聽得到,勃然大怒的魯比國王喝道:"麗娜,公主呢?"等宴會結束他非得把麗娜活剝了不可。
深深了解國王暴躁殘暴的個性,麗娜被他的怒火嚇了個半死,戰戰兢兢道:"公主吩咐麗娜來稟告陛下,她隨後就到."
"你怎麼會穿她的衣服??"不消氣的國王繼續審問.
"是.是公……公主送給我的."嘴唇顫抖的麗娜只差要哭了,完了,她死定了,以前她調皮犯錯往往公主會包庇她,但國王這次這麼生氣,會不會連公主都救不了她?
正在竊竊私語的貴賓卻忽然安靜下來,都傻了一般痴痴地望著他的身邊,魯比國王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身邊已經多了一個人,飄逸靈動的身姿正是他的寶貝女兒.
美得近乎天人的臉,與生俱來的高貴耀眼的光華,還有那遺傳自萊麗絲王后的妖媚勾人的碧眸,輕易地折服了所有人的心.
芙迪雅的目光漫不經心地掃過座中賓客痴迷的目光,卻在迎上一道凌厲的黑色眸光時停了下來.
儘管目中同樣的有著迷戀與欣賞,但他似乎並未被美色昏了頭腦,漂亮的臉上冷靜依然,絕不似身邊的同伴一般變得獃獃地露出白痴相。
他的臉俊美得近乎秀麗,五官非常精緻,卻絕不會讓人以為他是女人,修長的身材連坐著也超過身邊的同伴半個頭,但最吸引人的卻是那不經意的一舉手一投足間,致命的,迷死人的優雅性感,天生的貴族氣息流露無遺。
他慢慢地啜著杯中的美酒,火熱的黑色眼眸與她在空中交纏,電光石火的一剎那,芙迪雅竟然感到一陣暈眩,夾著一陣心的刺痛.
他隨後低下頭,芙迪雅移過目光,看到他身邊的同伴,穿的是王子的服色,還算有幾分英俊的臉上露出色迷迷的笑容,她冷笑一聲,在國王身邊坐下.
"喂,菲烈斯,你有沒有看到芙迪雅公主朝我看了很久,還朝我笑了一下哎,她是不是對我有意思呢?"那色迷迷的年輕男子興奮地向身邊的男人說道。
那黑眸黑髮的優雅男子-----菲烈斯朝芙迪雅方向瞟了一眼,意味深長地微笑道:"不錯,安羅王子殿下正可謂艷福不淺啊,屬下實在羨慕萬分啊。"
安羅王子在菲烈斯的恭維下膽氣大增,突然站起身來,向魯比國王夫婦道:"小王是卡羅利爾的王子安羅.索普加,斗膽向陛下求親,請陛下恩准將芙迪雅公主許配給安羅為王妃。"
沒料到他會這麼快就當眾求親,魯比國王驚訝地張大了嘴,萊麗絲王后在耳邊說道:"卡羅利爾國是蘭帝斯大陸上國勢唯一能與我們抗衡的大國,只要他們與我們聯盟,我們就高枕無憂了,而且看芙迪雅對安羅殿下很有好感嘛,不如考慮考慮吧。"
"愛妃說的有理,我會考慮的。"魯比國王親熱地微笑著:"安羅殿下,您的請求我們會考慮,請在飛龍國多住幾天,我們會好好考慮的."
誰知這樣一來,只見在場的貴賓都爭搶起來:"陛下,請慎重考慮,我是靈霍的三王子阿加卡那,向芙迪雅公主求婚,不日將會送來聘禮."
"你的聘禮都沒帶,陛下,考慮一下我吧,我是吉拉亞的伊卡雷公爵,對公主仰慕已久,這次來早已連聘禮都準備好了."
"陛下,我是..
"…………..."
"好好好,今天在場各位都是人中的精英,請大家不要爭了,本王會回去和眾大臣商議的."魯比國王高興得哈哈大笑。酒醉的紅臉更是紅得閃閃發亮。
這時,一個高大的身影匆匆走進宴會廳,屈膝稟告:『陛下,斗龍大賽已經準備妥當。」
「好,在旁邊伺候著,宴會結束后你為貴賓帶路,先去斗龍場。」
「是,遵命。」
芙迪雅掃了他一眼,發現他正是幾個月前被自己救下的奴隸雷斯,今天竟然是由他來主持斗龍大賽,這麼說短短半年他已經升為龍房的頭頭了。
他也正在看著她,目光與她在空中相交,她忘記了他那天的無禮,朝他燦然一笑,嘉許地點點頭。
他的目光一直沒有移開她,非常奇特,不似其他人的貪婪,卻彷彿非常痛苦,痛苦之中夾雜著熾熱的火焰。
她移開目光,開始把注意力放在那些試圖引起她興趣的鄰國貴族身上,畢竟這是她身為一國公主的職責。
*****************************************************************************
很美的秋夜,柔柔的銀色月光灑滿了月輝宮,與嵌在牆上的夜明珠一起,將宮殿點綴得如夢如幻。
麗娜已經躲到了芙迪雅的大床後面,其他侍女遠遠地站在門口等候召喚。
坐在織錦椅子上,看著站在面前的雷斯.卡迪拉,芙迪雅心中無聲地嘆了口氣。她知道今天的目的多半是達不到了。
他雖然僅僅穿著一套破舊的衣衫,但在這優雅華貴的寢宮中竟無半點地位低下之人所常見的卑賤和畏縮,俊美絕倫的臉上那狂傲不羈的氣勢一如往昔,他隨隨便便地站在那裡,就彷彿一個剛剛微服私訪歸來的帝王,站在自己的寢宮裡一般自然。
芙迪雅特意在寢宮召見他,本是想讓他意識到自己的身份,不會再說一些尊卑不分的話,而且這也有助於她勸說他好好珍惜麗娜。但在他那傲人的氣勢之下,她竟有一種手足無措的慌亂,而他的深邃藍眸一瞬不瞬地盯著她,每次看到她都是這樣的眼神,令她不得不避開他的目光,轉而盯住他那高挺的鼻樑。
真是見鬼,明明是自己的寢宮,她為何竟有一種落於下風的錯覺?
這時,雷斯突然開口:"公主召見小人,想必是有要事相商,可不可以先讓侍女退開,好方便談話."
芙迪雅微微猶豫著,換了平時,她早就同意了,自己為了麗娜來向一個奴隸兒子求情,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但他周身散發的危險氣息卻令她下不了決心,不知為何,她覺得還是其他人在比較好。
請清楚楚的看出芙迪雅猶豫的原因,雷斯形狀優美而稜角分明的唇邊揚起一絲曬笑:「公主不肯遣退其他人,難道是怕我吃了你嗎?」
「當然不是。」被他說中心意的芙迪雅尷尬之下,只得揮手讓所有侍女退下。
兩人又恢復了那難堪的沉寂,只有他看向她的目光已不由自主變得越來越放肆,越來越火熱。
她穿著一件湖綠色的紗衣,襯得肌膚晶瑩如初雪,眼波流轉處,媚態橫生,秋風穿過窗幔,吹動她的紗衣,她的長發,使得她彷彿一個從天而降的精靈,即將隨風而去,與白天那不可逼視的高貴耀眼不同,如此的清靈飄逸,秀致動人。
"你穿這件衣服真美."雷斯突然說道,聲音異常的粗嘎。
"呃,,這衣料是國外進貢的,聽說是從遙遠東方傳過來的."雖然感覺他的語氣不甚尊敬,但總是在誇獎她,她也就不去計較了。
他火熱的目光盯得她渾身不自在,慌亂中芙迪雅開口:"雷斯.卡迪拉,聽說有很多女孩子喜歡你?"
微微地挑起眉,雷斯英俊的臉上盪開一絲邪笑:"不錯,公主關心這個,莫非是吃醋了?"
"你……..!"明明是很漂亮的一張臉,為什麼會讓一向很溫柔有教養的她會有一種想不顧一切痛毆他的慾望?克制住自己干出不符合身份的事情,芙迪雅冷冷一笑:"喜歡你的女孩子雖然多,但不等於本公主也會看得上一個自作多情的賤民."
雷斯藍寶石般的眸子一暗,瞬間散發出的冷冽氣息竟然令她渾身發寒."不錯,我是自作多情,但自作多情的好象不只我一個,你的那個貼身侍女,是叫麗娜吧,我都已經告訴她我不喜歡她了,她還不知羞恥地把你搬出來說情,真是可笑啊。"
乍聽到如此惡劣殘忍的話語,芙迪雅驚愕得說不出話來,突然,一道嬌小的身影箭矢般向門口衝去,伴隨著嚎啕痛哭聲.
"麗娜."芙迪雅驚駭地大叫著衝上前去,想拉住麗娜,但她跑得飛快,瞬間消失在黑沉沉的門外。
正待繼續追上去的芙迪雅卻差點撞進男人的懷裡,只見雷斯竟然已經動作迅速地關好了大門。
「你。。。。。。。你想幹什麼?」芙迪雅驚恐地看到他藍眸中閃爍著她難以理解的火花,雖然年僅16的她不明白那代表著什麼,但卻已經感覺到不妙。
「你說呢,我美麗的公主。」雷斯的聲音異常沙啞低沉。
他突然扣住她的腰,利用他強壯的優勢,將她小小的身子壓在門上,一隻手將她的雙手牢牢抓起,固定在她頭頂上方。
「你。。。。。你敢放肆!快放開我!」她震驚地拚命地掙扎扭動著想要掙脫他的束縛,不敢相信他在自己的寢宮裡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她的掙扎扭動卻只能使他強忍多日的慾火更加猛烈,「你這是在勾引我嗎,我美麗的公主?」
他喘著粗氣端詳著她有如玫瑰花瓣般嬌艷的紅唇......
「啊~~~~~~~~」芙迪雅猛然從噩夢中驚醒,但那其實不是噩夢,而是三天前在她身上真正發生過的,那一幕幕淫穢骯髒的景象在她每次睡眠時都會來打攪她,而剛才她因為實在太累而打了個瞌睡,卻又見到了那個煉獄中的自己。
顫抖著雙手,拉緊衣服,芙迪雅緊緊抱住自己消瘦的身軀,憔悴的麗容上充滿了絕望。也許,只有真的要殺了這個人,才能忘記這不堪的一切?
她與視人命為草芥的父王和哥哥不同,她一向認為,所有人,哪怕是最低等的人,他的生命都是上天給予的,別人沒有權利剝奪,可是,與這種無時無刻不糾纏著她的絕望的痛苦回憶相比,她寧願自己死後墜入地獄,因為她現在就已經在地獄了里了。
如果說還有什麼值得慶幸的事情,那就是她的慘狀沒有被其他人發現,說來不可思議,當那頭野獸終於吃飽喝足時已經是半夜了,也許是獸慾得到了滿足,他居然好心地替她蓋上薄被,拉上帳幃,還吩咐侍女不要進去打攪她,那些侍女雖然對自己---一個地位高尚的公主竟然跟一個下等奴隸談事情談了那麼久頗為奇怪,但她平時謹遵公主教養的得體的言行起了很大作用,沒有人問她那天發生了什麼。而第二天為了讓人不起疑心,她不得不強撐著幾乎散架的身體起來穿上嚴嚴實實的衣服。
屈辱可以隱瞞其他所有人,卻瞞不了自己痛苦得恨不得消滅掉自己骯髒身體的心。
她一定要殺了他!!也許只有罪魁禍首消失,才能洗清她的污點。
**********************************************************************
"啪'帶毛刺的皮鞭在空中尖利地呼嘯著,向綁在牆上的男人狠狠抽去,在男人鋼鐵般的胸膛上留下無數血痕,皮肉一道道綻開來.而那個男人--雷斯,沒有一點昏倒的跡象.只是定定地注視著前面坐著的人.
"公主,這傢伙命硬得很,都已經打了整整三天了,而且沒吃過一點東西,居然還沒昏倒."鞭打的侍衛向坐在雷斯面前椅子上的芙迪雅稟告.
卻見公主一把搶過他手中的鞭子,狠狠向雷斯沒頭沒腦地揮了過去,用力之大,看得出已用盡了全力.
一干侍衛們看得目瞪口呆,從未見過溫柔善良的公主發過這麼大的火,不但下令將這個雷斯抓到刑室里來拷打,還用那雙尊貴的玉手親自提起鞭子來打一個低賤的奴隸,彷彿有深仇大恨似的.
"公主,這個傢伙很經打,還不如一刀殺了乾脆啊."那侍衛討好地提議說.
芙迪雅卻彷彿全然沒有聽見,只是拚命地打,呼呼的鞭風聽得侍衛們心驚肉跳,直到滿頭的汗珠滴滴滾落,連手中的鞭子也變得無比沉重,她才喘息著停下這瘋狂的舉動。
「把他帶到王宮外面處決了。」扔下鞭子,芙迪雅咬著牙,冷冷地迸出這幾個字.她已經顧不上自己會不會下地獄了.
拖著疲累的步子離開了刑室,不去理睬背後那灼熱的目光,因為那目光會令她無法控制地想起她在他身下時的絕望無助,身體被硬生生刺穿的錐心劇痛,雖然僅僅一晚上,卻讓她受盡了煉獄般的痛苦。她無比痛恨自己,痛恨自己的骯髒。
回到寢宮,芙迪雅強忍許久的淚終於順著臉頰滾落,抑制不住自己的屈辱和悲哀,她倒在床上,無聲地痛哭。
********************************************************************************
兩年後。
「叛軍情形如何了?」魯比國王一反常態地坐在議事殿里,這可是很難得的,他登基將近20年,真正處理國事的時間恐怕不足2年,若不是因為叛軍氣勢洶洶大事不妙,他此刻恐怕還在和那些愛妃嬉戲。
「叛軍已接近首都摩那,叛賊首腦叫雷斯。卡迪拉,是低等農奴出身,他不知從哪裡學來一種特殊的本領,能夠召喚龍並且馴服之後為他打仗,因此我們王軍節節敗退,這實在不是屬下無能,實在是他的龍太厲害了,而且還提出減免稅收,因此很得那些下層賤民的歡迎。」卡爾憂心忡忡的彙報。
」那。。。。。。那怎麼辦?」魯比國王嚇得面無人色,毫無主意。
卡爾微笑道:「陛下,我們還有最後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快說!」魯比國王象抓到救命稻草,連忙問。
「陛下已經將芙迪雅公主許配給卡羅利爾國的王子,只是公主不願遠離故國,遲遲不肯嫁過去,陛下又愛女心切,婚事才拖宕至今,但其實卡羅利爾國勢強盛,兵強馬壯,只要他們肯出兵,何愁那些垃圾叛軍,烏合之眾。就算對付龍也不在話下。」
「可是,芙迪雅和安羅尚未真正成親,現在我國又正處於危難之際,我怕卡羅利爾不會出兵啊?」魯比國王憂心重重。
「只要現在馬上將芙迪雅公主送到卡羅利爾成親,憑著公主的魅力,要說服卡羅利爾國王毫無問題。」
魯比國王哈哈大笑:「卡爾,你真是我國的棟樑之材啊。」
早就對芙迪雅公主傾慕得不得了的卡羅利爾國的王子安羅,得到芙迪雅將送到卡羅利爾成婚的消息後果然大喜,併當場向使者許諾將出兵幫助消滅叛軍。魯比國王的一顆心才定了下來,為免夜長夢多,他動作迅速地為芙迪雅準備好嫁妝,並派遣了一支以戴伊為首的精挑細選的武功高強的侍衛隊護送她,在卡羅利爾邊境會合。
***************************************************************************
連綿的群山,迤儷著向遠方伸展,微風拂面,花香撲鼻,已是春意撩人。
但坐在馬車內的芙迪雅全無興緻欣賞這山中的美景,小臉掛著明顯的蒼白憂鬱,她們來到這裡---卡羅利爾國邊境的驛站,卻發現根本沒人知道他們王子將要迎娶她的事情。但安羅王子明明在使者帶來的信中說他將會親自來邊境驛站迎接他們。可現在不但王子蹤影不見,連驛站的官員也對此事一問三不知,態度極不友好,這著實令歷經艱險才到這裡的芙迪雅和她的隨從們沮喪不堪。
因為以雷斯為首的叛軍已從北方漸漸攻向王國的心臟--首都摩那,為了避開叛軍,他們特意不走平原,而是選擇了崎嶇難走的山路,儘管這使路上的行程多花了整整一半時間。但沒料到的是自從雷斯率軍反叛后,各地飽受壓迫的下層人民紛紛乘機起兵響應,以至於國內流寇橫行,他們一路上行來不斷遭遇亂民,雖然芙迪雅的侍衛都是精選高手,但在這樣的騷擾之下,原先的100個侍衛死的死,逃的逃,已經只剩一半了,其他的只有一些沒什麼戰鬥能力的一般侍從和侍女。而到了驛站卻受到這樣的待遇,芙迪雅只得下令加緊趕往卡羅利爾王都雲城再做打算,因為他們已經沒有力量回到摩那了。
突然,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打破了山中的安詳寧靜。接著……...
「什麼人?」「幹什麼」伴隨著叱喝呼喊聲,乒乒乓乓的兵刃相交聲,慘呼聲揪人心肺地響起來。
又碰到匪徒了!
芙迪雅慘白著臉,打開車窗,只見她的侍衛已與一群勁裝人斗在一起,那黑色盔甲配有鮮艷的火紅肩帶的服裝,竟象是卡羅利爾的服裝。這群人顯然不是一般的流寇,不僅穿著講究,行動更是訓練有素,進退有度,武藝之高,也不是她的侍衛能對付的,他們已漸漸落於下風。
「公主,快走!」侍衛長戴伊大喊著撲了過來,在拉車的駿馬上狠狠刺了一刀,受痛的馬兒撒開四蹄狂奔起來。
但,已經來不及了,只聽颼颼聲響,無數亂箭從背後射來,瞬間將那隻可憐的馬兒射成了刺蝟,嘶叫著倒在地上。
芙迪雅絕望地握緊了手中精巧的匕首,帶著赴死的決心昂然走出車廂。
只見她的侍衛們個個帶傷,脖子上都架著明晃晃的佩劍,已完全被那群黑衣人制住了,所有人站在地上,只除了一個明顯是首領的人物。
他騎在高高的馬背上,黑髮黑眸,一身的黑色鎧甲,左側腰間上懸挂著一柄鑲嵌著藍寶石的長劍,黑色的披風隨風而飄,把他白皙的臉上那深刻俊秀的五官襯托得更加出色耀眼,配以邪美而冰冷的微笑,整個人彷彿來自地獄的撒旦,卻又有著無與倫比的尊貴氣質。一雙如翱翔於蒼穹中之鷹隼般銳利的雙眸,正冷酷地打量著手中的獵物。
在看到他的瞬間,芙迪雅竟然有一種熟悉感,彷彿在哪兒見過他似的,夾雜著一種。。。。。。連她自己也無法說明的感覺----心微微地悸痛。
正當芙迪雅打量著那個似曾相識的陌生人時,所有黑衣人也都目光被膠住般獃獃看著眼前這個絕美少女。
高貴的氣質很迷人,清麗出塵的風姿很迷人,艷若天人的臉龐很迷人,連風中輕輕飄揚的水綠色衣袂也很迷人,連那瑩白額頭上的綠水晶額飾也是迷人的,神秘而帶著致命的誘惑。
彷彿連拂過她身邊的春風也是溫柔而迷人的。
當她用那雙宛若點過魔法的媚眼靜靜地看著他們時,所有人都停止了呼吸。
直到芙迪雅自己開口打破了這一迷咒:「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攔劫我們?」
猛然驚醒的黑衣人首領似乎為剛才的失態而惱怒,黑水晶般的眸子射出冰冷的光芒:「階下囚是沒資格問的,把她抓起來!」
「我自己會走,不要用那些臟手碰我。」芙迪雅嫌惡地制止那些正待上來抓她的黑衣人,走到戴伊身邊。
「我叫你站到那裡去了嗎?」彷彿故意跟她作對,黑盔首領冷笑著說:「把她放到我的馬背上來。」
驚駭地意識到他的卑鄙企圖,戴伊不顧架在脖子上的佩劍,向那黑盔首領撲了過去大吼著:「你敢侮辱公主,我殺了你!」
但根本沒有機會撲到馬前。四周劍光一閃,戴伊渾身上下已被刺了好幾個窟窿,凄厲地大叫著倒在地上。
「戴伊!!!!!!!!!」芙迪雅嘶聲大喊,想去看看這個忠心耿耿的年老侍從。
但在一瞬間,她的身子被凌空提起,不一會她已經落在馬背上,與那該死的男人靠在一起,而他更是伸出強壯的手臂,用力摟住她的纖腰,與他緊緊貼合在一起,沒有一絲空隙。她甚至可以清晰地感覺到他的呼吸熱熱地吹在耳邊。
「原來你就是芙迪雅公主,不知道公主嘗起來的滋味是不是比其他女人好些呢,真是期待啊!」在她耳邊的語聲柔和優雅得宛如貴族,吐出來的話卻是漫不經心和羞辱。
她冷笑起來----
「不許動。」一把匕首飛快地架上了他優美白皙的頸項,芙迪雅刻意冷著聲音說出最嚇人的威脅:「叫他們放了我的侍衛,不然我就一刀宰了你。」
這把匕首從出發她就一直帶在身上,就是為了防止出現這種情況,如果實在到了萬不得已時,她就用它來自盡,好過受人侮辱。
斜眼看著芙迪雅精緻得無可挑剔的美麗側臉和抵在他脖子上的匕首,男人深邃的黑眸中浮上一絲錯愕,隨後訕笑:「看不出可愛的公主原來是顆大辣椒嘛?」
怎麼會這樣,這個該死的男人怎麼沒有一點害怕的樣子,芙迪雅轉而向那些黑衣人喝道:「快放了他們。」
但那些人彷彿被嚇傻了般一動不動,芙迪雅尷尬萬分,從未殺過人的她刺不下手,卻又不能就這麼放了他,咬咬牙,匕首方向一轉,狠狠向他的肩膀刺下去。
但她只覺手腕一陣劇痛,匕首竟已到了他的手裡,沮喪痛心之下她拚命掙扎著想脫離他的懷抱,哪怕摔死也比在這個可惡的男人懷裡好。
絕望之下她的力氣大得驚人,在那男人一個不慎之下她已從高高的馬背上摔了下來。
但落地的嬌軀沒有感受到預期的痛楚,重重落在一個厚實的懷抱里,但下沖的力量和陡峭的山坡卻使兩個人擁抱著倒了下去,直向山坡下滾去。
「公主!」「將軍」吃驚的人們此起彼伏的呼喊聲被遠遠地拋在後面,陡峭的山坡使得兩個人越滾越快,滾得芙迪雅昏頭昏腦,不知身在何處。
「呃。。。。!」當滾動終於停止時,她發出迷糊的呻吟。當她終於看清自己的處境時,迷糊的腦袋立刻變得無比清醒。這。。這。。。。她竟然躺上那個可惡的男人上面,一棵大樹擋住了他們下滾的勢頭。
「噢~~~~~~~~~」芙迪雅宛如見了活鬼一般猛跳了起來,卻很不小心地一腳踩在那男人腳上,仰天重重摔倒,又滾下了去一點,滾進了一條潺潺流淌的山間小溪中。
好痛!!!
好丟臉!!!!!
芙迪雅慌忙從溪水中爬起來,努力著試圖站穩,可滾得暈暈糊糊的腦袋再加上剛才那一交,使她的腦袋暫時處於混沌階段,獃獃地看著前方,渾然沒有察覺前面男人火熱的目光
她那質地輕薄的湖綠色絲袍被水打濕了,緊緊貼在曲線玲瓏的身上,修長的玉腿,與她身材不相稱的高聳胸部,曼妙的身材一覽無餘。濺起的泥土弄髒了她的絲袍,露出衣服外的雪白肌膚也濺到濕泥了。然而這付模樣,卻讓人聯想到一朵掉落在地上的白蓮,或者說,一顆未經清洗的珍珠。
男人突然感到一股熱-流,自體內湧出,全身都無法自制地起了反應--那是屬於男性的反應。
春天溫柔的陽光照在她絕美的臉上,她碧綠的眸子茫然地看著他,渾然不知自己現在的模樣對面前的男人有什麼影響。
「渾身是泥……..還是那麼美。"他低語著讚歎,俊秀貴氣的臉龐因內心的掙扎而微微抽搐,倏然,他再也按捺不住,衝動的挾著他的下顎,讓芙迪雅仰起頭來,把嘴對著他的雙唇,壓了下去。
「不。。。。。。。。」猛然驚醒的芙迪雅尖叫著,手腳齊動想將他掙脫開來,但他的大手緊緊按住她拚命甩動的腦袋,不讓她有機會逃離,舌尖瘋狂地撬開她不知所措的唇瓣.......
她獨特的馨香侵入他大腦,剪剪雙瞳璀璨如星光蕩漾,使得他氣息混濁,手指情不自禁地探入她衣襟內,掌握住她的豐乳……
「不……」芙迪雅瘋狂扭動著身軀,拚命想推開他。
他肆意的碰觸令她渾身燥熱,仿若被一團火緊緊包圍住,使她無所遁逃。
「你從一開始就用那雙媚眼引誘我,現在怎能說不?」男人臉上浮起一絲淡淡的邪笑,那邪美的笑容令她心跳加速,心魂俱醉,只能獃獃地看著他,一時忘記了反抗。
迷糊中,男人褪下了她柔軟的湖綠色絲袍時,溫暖春風中的微微涼意突然灌入她的皮膚,猛然驚醒了她。她才發現不知何時他也已經脫掉了外面的盔甲,只剩下內衣褲,健碩強壯的體格令她大吃一驚.
「走開……不可以……」她害怕地抓住他侵犯自己的大手,呼吸變得急促……
山坡上等候多時的屬下在看到他衣衫不整地抱著芙迪雅的模樣時很明智地沒有露出異常表情,但芙迪雅的侍衛看到這景象,就明白------他們心中女神般的公主已經再也不是純潔無暇了。這個打擊令一些早已對他們的公主愛慕已久的侍衛們幾近瘋狂。
「你這個畜生!!!!」一個侍衛乘人不備,一拳打昏了後面的士兵,奪下佩劍向菲烈斯衝過去。
但他的下場並不比戴伊幸運,很快慘叫著倒在地上,身上多了幾個血窟窿。
陰冷的黑眸掃過那些蠢蠢欲動的侍衛們,俊美無儔的臉上浮著嘲諷的微笑,菲烈斯道:「沒錯,我是「用」了你們高貴的公主,公主的味道嘗起來果然特別鮮美。。。。。有種的可以再上來殺我呀。」他故意把那個「用」字說的特別重。
他下流的用詞令那些侍衛憤恨得捏緊了拳頭,卻不敢重蹈戴伊和那侍衛的覆轍。
「把這些人捆好一起帶走,起程了!」
回憶起剛才那美好的滋味,菲烈斯決定和他的小公主一起坐馬車,可以繼續品嘗那令人銷魂的感受。
馬車內裝修得出乎意料地精美完備,上好紫木所制的地板上塗滿香油蠟,閃閃發光,座位寬敞得可以躺下兩個人,上面擺設有軟墊供人背靠或卧眠,這當初是考慮旅途勞頓才設計的,可以讓芙迪雅隨時休息。
將芙迪雅放上軟榻,馬車起程的顛簸下,她很快醒了過來。腦中片刻的空白后,所有事情電光石火般回到了她的腦海:剛才。。。。。她竟然隨隨便便地光天化日之下在野外和一個陌生男人苟合,這項羞恥的認知使她幾乎要再次暈過去。她猛然坐起,抓緊了身上唯一的長袍,死死抱住自己的身體,瑟縮著向角落裡直躲。
「怎麼,剛才還躺在我身下叫得那麼浪,現在馬上變得翻臉不認人了,真令人傷心那。」優雅微笑著的男人---菲烈斯,連聲音也是優雅好聽得令人嫉妒。
「你。。。。。。你別過來。」芙迪雅絕望地大喊。他邪惡微笑的俊美臉龐慢慢靠近她,讓她緊張得呼吸都困難起來,整個人已經縮小到不能再縮小的地步,成了一個小人球,可他還是在向她靠近。
"你你別過來."眼看著自己的哀求根本起不了作用,芙迪雅恐慌的淚眼四處張望,希望能找到救星.
對了,他的盔甲就放在她身邊,上面還掛著佩劍.
迅雷不及掩耳地,"嗆啷"一聲,佩劍已出鞘,被芙迪雅彷彿抓住救命稻草般緊緊握在手裡。
小蕩婦不是想殺他吧,她以為她能殺得了他?菲烈斯不由失笑.
誰知芙迪雅竟將長劍架在自己脖子上,厲聲道:"不要過來,不然我就一劍殺了自己."
菲烈斯詫異地挑起好看的眉,小妖精象是來真的呢?!
邪美的俊臉上浮起一絲曬笑:"寶貝兒,剛才你還不是樂在其中,現在又何必尋死覓活呢."
他淫褻的話語讓她臉紅地回憶起剛剛自己在他身下的沉迷,更加羞不可抑,大聲道:"別說了,我知道……我知道我早就不是處子了,所以你根本就認定我是個淫蕩的女人,你馬上下車,不然我就……."話沒說完,她已經忍不住抽泣起來.
好美!她迷人的媚眼被淚花浸淫得更加水艷勾魂,晶瑩玉膚上殘留的淚水宛如白蓮凝露,菲烈斯感覺自己的心被什麼東西狠狠刺了一下,痛得他想不顧一切抹去她的悲哀……
他忍不住伸出手想為她拭去淚,但她卻把劍往自己的脖子輕輕一送,鮮血立刻順著白玉般優美的脖子流下,潔白無暇襯著嫣紅,凄艷得駭人.
"我早就不幹凈了,你的條件那麼好,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碰我不嫌弄髒自己嗎?"
她眼中的絕望和痛苦讓他心疼,他暗暗地捏緊了拳頭,一貫優雅的聲音中隱藏著無法抑制的怒火:"是誰幹的?」會是安羅嗎?
"你想殺他為我報仇嗎,哈哈,告訴你,就是那個叛賊頭子雷斯.卡迪拉,讓我們的王軍都聞風喪膽的人,你有種的話,去殺了他呀?"芙迪雅笑得歇斯底里.
原來是雷斯乾的,可是…….
"眾所周知雷斯是低等農奴出身,你貴為公主,如果你不去招惹他,他怎麼有機會碰你。"他可不是被騙大的。
"是,是我淫蕩,我下賤,我不該救了他的命,讓他有機會強暴我,可是菲烈斯先生,你現在可以滾下車了,不然你馬上就會看見一個死女人."他話語里的懷疑讓她羞恨攻心,語氣也失去了以往的溫雅,變得粗魯起來.。
但他的眼神卻變得溫柔起來,說道:"芙迪雅,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
芙迪雅一愣,仔細地看了看他,頎長壯碩的身材,漂亮得讓女人都慚愧的臉龐,即使現在衣衫不整,他看上去卻依然是那樣的貴氣優雅,此刻,他深邃的黑眸正靜靜地盯著她,幾縷黑髮飄在額頭,半掩住了一隻勾魂的黑眸,簡直迷得死人!!!
芙迪雅的心重重一跳,這心動的感覺…….如同三年前的宴會上,看到一雙火熱的黑眸時~~~~~~~~
"是你!!!!!"她脫口而出,難怪看到他會覺得似曾相識,因為他總能帶給她同樣的心動,那樣高貴的臉龐,迷人的黑眸,深邃得把人的靈魂都深深吸進去.
"認出我了是嗎?"菲烈斯慢慢伸出手,握住了她未握劍的另一隻小手,柔聲道:"芙迪雅,自從第一次在王宮裡看見你,我就一直沒忘記過你。"
她不能置信地望著他,三年前在王宮裡見到他,那是她一生中從未有過的一次心動,她曾經偷偷打聽過他的情況,卻一無所得,只知道他是卡羅利爾的重臣,後來,她被雷斯侵犯了,再後來父王下令把她許配給卡羅利爾的王子安羅,她也就死了心,不再去想他,也真的忘了他。可是現在世界上會有那麼完美幸福的事情嗎?
「芙迪雅,我喜歡你。」
那好聽的聲音溺死人的溫柔,凝視著他優美的長睫毛下被陰影遮蓋的秀麗黑眸,芙迪雅感覺自己整個人彷彿被什麼東西狠狠抓住,無力掙脫,也不想掙脫。
她緊緊握住佩劍的手漸漸放鬆,身體也不再僵硬.
他將她輕輕一拉,她就撲倒在他的懷裡,佩劍飄然落地.
被他緊緊抱在懷裡,她的心塞得滿滿的,滿得她剛剛乾涸的眼睛再次浮上了淚。
"真是個愛哭的寶貝."菲烈斯嘆了口氣:"雖然你哭的時候很美,可是我更愛看你笑的樣子."他輕柔地誘哄著,將她抱起坐在自己腿上,吻上了她的眼睛,吻去她的淚.
「你。。。。。。。真的不在乎那件事情嗎?」芙迪雅心中仍有著深深的憂慮,雷斯的陰影仍在她心中徘徊不去。
「不要緊,我的芙迪雅是最純潔最美麗的公主,就象你們飛龍國傳說的一模一樣。」他不是很認真地說著,熾熱的嘴唇在她光滑嬌嫩的臉頰上慢慢游移。
激蕩心底的狂喜讓她拋開一切矜持,頭一偏,她主動吻上了他。
她主動的吻令他心動神馳,他將她緊緊擁入懷裡,貪婪地吸吮,纏弄著軟軟溫熱的小舌頭。
"寶貝,你的胸部好大.."他聲音粗嗄地低喊。
"唔.."芙迪雅被他吻得透不過氣來。
他技巧熟練的唇舌沿著下顎一路來到頸項........
徹夜的交歡耗盡了芙迪雅的體力,等她醒來時已是第二天中午。
從菲烈斯的侍從口中得知菲烈斯因有急事已先趕到王都雲城去處理了,他留下了三個士兵並放了她的所有侍衛,他的士兵將帶領他們趕往雲城他的府第與他會合。
芙迪雅問過菲烈斯的侍從菲烈斯攻擊她們隊伍的原因和他的身份,但他們卻吞吞吐吐,似乎不太願意回答,她也就不再追問,反正她在乎的並不是他的身份,無論他是平民還是帝王,她都願意就這樣一輩子跟著他。
站在風景怡人的離宮花園中,芙迪雅靜靜地望著腳下的人工湖,本來今天他們就要啟程前往菲迪亞的住所,可是,她卻下令遲走一天。不為什麼,只是,她無法忘記昨天那個紅髮美女----伊爾莎臨走時那可怕的眼神。
菲烈斯,他絕對是一個高高在上的人,早在三年前王宮宴會中他就已經是卡羅利爾的重臣了,現在想必更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吧,這樣豪華的離宮也不是一般的重臣住得起的,而且,他應該會有很多美麗少女陪伴著他,就象昨天那個充滿了野性和活力的紅髮少女一樣的美麗。
昨天激情后的對話依然歷歷在耳…………
「菲烈斯,剛才那個女孩子是誰?」
「你不必知道。一個不重要的人而已。』他的臉色陰沉,沒有回答的意思,接著,他又把她壓下,又開始了…………
在她十八年的生命中從未有如現在這般的患得患失,他的一言一行,一顰一笑,都會緊緊揪住她的心,讓她隨著他的心情而喜,怒,哀,樂。
她在湖邊的草地上坐下,對著清流,臨波照影,一直以來見過她的人都會為她驚艷,據說連父王後宮的第一美人,自己的母后在美貌鼎盛時也遠不及她,可是,平生第一次她對自己沒有信心,菲烈斯那麼出色,他真的愛她嗎?似乎有很多美人都在仰慕著他呢。他對自己的熱情會保持多久呢?…………
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芙迪雅渾然不覺身邊有一股凜然的殺氣,一個人狠狠地盯著自己。
但奇異的是,那個人沒有動手,只是站在那裡,與她一同欣賞著她水中的倩影。
碧水,藍天,麗人,在他眼前交織成一幅動人的畫面。
過了良久,芙迪雅的思緒漸漸恢復,漫不經心的目光在發現水中竟然有另一個人的影子時,嚇得尖叫出聲:「啊!!!!!!!!!!!~~~」
她刷地站了起來,轉過身來面對著那那個影子
一個清秀,高瘦的年輕男人,他穿著的是一件寬領,有藍色厚重領口的白色寬鬆長袍,腰間用一條淺藍色的繩子束緊,渾身上下透著出塵不凡的氣質,但與他的氣質格格不入的是他竟有一頭火紅的長發。
這火紅的發色令那關於紅髮美女的不愉快的回憶再次浮現,她渾身上下立刻處於戒備狀態,冷冷地直視著他。
這個人是怎麼進來的,看他的打扮,好象是一個祭師。
芙迪雅雖然是第一次來卡羅利爾王國,但她除了喜好音樂,豎琴外,酷愛看書,各國風土民情,歷史掌故,都一一在她心中,這種打扮,不錯是卡羅利爾的祭師所有。
「你是誰?」感覺到他盯著自己的目光太專註,太奇特,時間也太長了,芙迪雅忍不住開口問。
彷彿是從一個長長的迷夢中醒來,他把目光從她身上移開,閑閑地開口回答:「有幾句話要勸說你的人。」
芙迪雅好奇地瞪大媚媚的水眸看向他清澈的藍眼,等他說出下文。
但他竟然又不出聲了,只是看著她,對,什麼也不做,就只是看著她,看得她又渾身開始不自在,只得再次開口:「你想跟我說什麼?」
「請姑娘馬上離開陛下,不然將會招來極大的災禍。」他似乎終於徹底清醒,眼睛游移著不敢正視她那看似無邪卻勾魂攝魄的碧眸。
「陛下,什麼陛下?」芙迪雅反問,他好象弄錯人了吧,她可不認識多少國王陛下,除了自己的父王。
「姑娘昨天不是還和陛下在一起嗎?」芙迪雅的問話似乎也引起了他極大的好奇,臉上有著不加掩飾的驚詫。
「昨天?????你認識菲烈斯嗎?他只是卡羅利爾的戰將軍而已呀,你會不會弄錯人了。」芙迪雅這才明白他大概指的是菲烈斯,菲烈斯怎麼會是國王陛下呢,這人腦子不是有問題吧,先是無聲無息象幽靈一樣地來到她身邊,然後又莫名其妙地老是盯著她看,後來又說一堆廢話。她不動聲色地退開幾步。
「你竟然叫他菲烈斯?」那人的神情極度驚駭:「誰允許你這麼叫他的?」
「他自己呀,他說他的名字是菲烈斯。」說起菲烈斯,芙迪雅心中的甜蜜就掩飾不住地躍然於臉上。
「啊……」他的臉色由極度的震驚,漸漸變成苦澀,最後回復原先的冷靜漠然:「姑娘,我勸你還是及早離開他,不然會有很不愉快的事情發生。」
這人是個瘋子,老是說一些不知所謂的話,竟然勸她離開菲烈斯,芙迪雅決定不要再與她糾纏下去,她悄悄挪動腳步:「這位閣下,您請回吧,我要去休息了。」
「芙迪雅公主殿下,您真的一點都不擔心您的母后與父王,哥哥的安危嗎?」
他突然出口的話如同晴天霹靂,炸醒了那顆時時圍繞著菲烈斯轉動的心。
她怎麼可以忘記她來卡羅利爾王國的使命是為了拯救國家,拯救南斐亞爾王朝於水火之中?如果她失敗,那麼她的父王,母后,哥哥等等最親的人都將落入敵人之手。這兩天沉浸在菲烈斯帶給她的震撼與甜蜜中,根本忘記了自己到卡羅利爾是來嫁給另一個男人的!!!!!
芙迪雅水嫩絕美的臉蛋霎時蒼白得連嘴唇都毫無血色,苗條的身子顫抖著,搖搖欲墜,脆弱得讓人忍不住想把她擁入懷裡好好呵護。
他的臉上閃過一絲不忍,隨後道:「只要你肯離開他,我可以幫助你。讓你不必嫁給自己不喜歡的人。」
如果不能和自己所愛的人在一起,那麼嫁給誰又有什麼區別呢?芙迪雅冷冷一笑:「不必了,多謝你的好意。閣下請回吧。」
「恐怕你不答應也不行了。」那人大笑著說,嘴唇念念有詞,緊接著一道白光包圍了她,她失去了所有意識。
**********************************************************************
徐徐的清風溫柔地吹拂著她的發梢,她的衣角,她在悅耳的鳥鳴聲中醒了過來。
一睜開眼,首先看見的是白雲朵朵的廣闊藍天和遠處搖曳的山花,樹木,然後看見的是一雙痴迷的,藍天般的眼睛,貪婪地凝視著她。
看到她睜開眼,藍眼的主人露出欣喜的笑容。
但他的喜悅絲毫沒有傳染給芙迪雅,她猛地從她躺著的那片綠茵茵的草地上爬起來,除了菲烈斯,她不能忍受一個男人這樣近距離地看著她。
站得離他足有五步遠,芙迪雅絕美的臉上泛起寒意,看向他的視線也彷彿結了冰:「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把我弄到這裡來?」
藍眼的主人-----年輕祭師看著她如臨大敵的模樣,臉上泛起微微的苦笑,又彷彿是自嘲的笑容:「芙迪雅,你不必那麼緊張,我不會傷害你的。」
芙迪雅冷笑起來,冷冽的面容散發出公主高傲的氣勢:「不會傷害我?那你把我弄到這裡是什麼意思,如果你真的不想傷害我,就趕緊把我送回去。」
即使在生氣,在冷笑,她依然是那樣的動人心弦,他的眼睛無法從她臉上移開,捕捉著她臉上一絲一毫的情緒變化,在聽到她的話時,他嘆氣回答:「不能。」
看著芙迪雅臉上的憤怒,他接著重複:「我絕不能把你送回到菲烈斯身邊。」
一陣怒火湧上心頭,她不是個脾氣火爆的人,但一想到以後可能再也見不到菲烈斯,她就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
但她不可能是他的對手,她控制住自己的緊張和憤怒,試圖跟他把事情弄明白:「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我在菲烈斯身邊與你何干?」
視線依然停留在她身上,他回答:「有很多關係,因為你在他身邊,不但會傷害你自己,也會傷害其他許多人。」
「為什麼?」這個祭師年紀輕輕,卻羅嗦得象老頭子,不把話一下子說清,芙迪雅皺起黛眉,心中很不耐煩,與菲烈斯分離沒多久,她已經開始想念他了,真想飛奔到他的身邊,看到他那令自己心醉神迷的笑容。
「為什麼不能送我回去?如果我在他身邊會讓自己受到傷害,我不在乎,只要。。。。只要能和他在一起,我。。。。。。。。」她說不下去這些不符公主身份和少女矜持的話,臉上泛起薄薄的紅雲。
她玉顏上的紅雲令她高貴的氣質平添柔媚,無可形容的誘人,他一陣暈眩,心跳迅速加快,但她的話卻讓他一陣苦澀,忍不住直言相告:「芙迪雅公主,其實世界上會有很多願意一生一世愛你,保護你的男人。我知道菲烈斯確實很迷人,很少有女人能不被他迷惑,但是跟了他的女人,不會有幸福可言,也許目前他對你溫柔體貼,但等到他厭倦了你,他將是絕對的無情,冷血,會讓你痛苦得生不如死。」
他竟然敢在她面前說菲烈斯的壞話!芙迪雅瞬間有一種打人的衝動,但她的教養不允許她這麼做。嘴角彎出一弧美麗而沒有任何溫度的冷笑,她決定不再理睬這個莫名其妙的人,轉身就走。既然不能指望他把她送回去,她只好自求多福了。
但一眨眼的工夫,他又站在她面前,她換個方向再走,他仍然站在她面前,如是三四次,芙迪雅氣得突然站定不動!
芙迪雅突然不動了,他追趕的身子差點撞上她,連忙死命地穩住,有趣的是,他白凈清秀的臉竟然紅了!
好好玩,原來一個大男人也會臉紅,這個怪異的祭師其實應該不是個壞人…………..
據芙迪雅所知,蘭帝斯大陸上分佈著大大小小數以百計的國家,幾乎每個國家都有神廟,有祭師,祭師的職責有祈福,洗禮,祭典,預測天象等等,不論國家發生什麼樣的變化,唯有神廟的永久中立是不會改變的。一旦入神廟修行得道,成為一名真正的,合格的祭師后,按例就再也不能離開廟宇一步。
神廟中地位最高的是祭師長,這種人往往不但能夠準確預測天象和國家興亡,更擁有強大的法力,能夠傷敵於無形。這是一種可怕的力量,但所幸大陸上的每個國家基本都遵守著神廟內所有人不得參與俗務的戒條。
當然,歷史上也有極少數、原本地位崇高的祭師長們,在受到權力或俗世的誘惑,放棄他們與世隔絕的修道之路而參與凡塵的鬥爭,一旦出現這樣的祭師就會被逐出神廟外,視為叛神者,並被神廟的其他祭師追殺,死了之後也得接受永恆的地獄烈焰的折磨不得翻身。
那麼,這個祭師到底為了什麼要冒違反祭師例法的絕大風險把她帶出來呢?這樣做對他有什麼好處?剛才氣頭上她根本沒問清楚,他也語焉不詳。
看著芙迪雅沉思不語,他也不做聲,只是默默地看著她。
芙迪雅突然直視著他,朝他友善地嫣然一笑:「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
即使百花盛放,也不及那嫣然一笑的美麗,目眩神移之下他立刻回答:「亞瑟。蒙西斯。」
「亞瑟。蒙西斯?「芙迪雅喃喃地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麼要冒風險把我從菲烈斯身邊帶走?是誰要你這麼做的?」
亞瑟臉色一變,微笑道:「目前我不能告訴你我把你帶到這裡的具體原因。但無論如何,我都不能讓你留在菲烈斯身邊。」
他的話讓她臉色驟變,又氣又急:「那你到底想把我怎麼樣?」
「我想。。。。。。。。。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幫你們對付雷斯.卡迪拉的軍隊。」
雖然很清楚祭師擁有的強大法力,但芙迪雅不能相信他會無條件地幫助她:「你為什麼要幫我?我知道你這麼做,是嚴重違反祭師律法的,將會遭到其他祭師的聯合追殺,如果僅僅是為了補償我離開菲烈斯,對你而言那是嚴重的得不償失。」她縱然天真不諳世事,也知道沒那麼便宜的事情。
微微一笑,亞瑟的眼睛溫柔地凝視著她:「當然,我希望在我為你們國家作戰的時候,你會一直陪伴在我身邊。」
望著他含笑的柔情臉龐,芙迪雅終於明白了他的意思,其實早在她醒來后看見他那痴迷的目光時就該明白了,只是她不願費心去猜而已。
淡然一笑,芙迪雅說道:「你明明知道我跟菲烈斯的關係,也知道我喜歡的是他,你不在乎嗎?你覺得值得嗎?」
他的心狠狠一揪,妒火和痛苦在他清秀的臉上一閃而過,隨即變成溫柔:「我知道,可是,誰叫我看見了你呢!」他定定地看著她,夢幻般感嘆著,伸出手想撫摸她的臉,卻被她閃開了:「第一次在湖邊看見你對著湖水照鏡子的模樣,我就下不了手。。。。。。。。。。。」
「下不了手?」芙迪雅奇怪地重複了一句:「下手?」
他如受重擊,臉色一白,看見他的樣子,芙迪雅突然明白了什麼:「你原來是想殺我的,是不是?」
「不。。。。。。。。不是的!」他臉色大變,慌忙解釋:「有人逼我殺了你,本來我已經答應他了,可是。。。。。。見到你以後我就再也下不了手了,我只想著如何保護你,沒有其他意思,我希望你離開菲烈斯,是因為他真的不適合你,他不值得你這麼好的女孩子。」
他惶急解釋的模樣,熱烈的目光在在說明他說的是真話,知道再問也問不出什麼,芙迪雅安撫地微笑了一下,柔聲說道:「我相信你。但你既然要保護我,總該把我送回去,我的侍衛還在那邊的離宮裡呢,我必須和他們會合。」
他的目光憂慮而誠懇:「如果只是把你送回去,那沒有問題,我會保護你。但是,請你一定要相信我的話,菲烈斯是個可怕的人,不是你想象中那樣。」
「如果你真的能幫我對付雷斯..卡迪拉的軍隊,我會考慮你的提議。」反正無論如何,她與菲烈斯----一想起這個名字,她的心就象被一雙手狠狠揪住一般痛苦,伴隨著些許甜蜜---都不可能有結果的,她不得不為她的國家打算,嫁給安羅王子或者面前這個可能有用處的人,而菲烈斯,他將會有很多美麗少女圍繞在身邊。
看見芙迪雅好象想通了,亞瑟清瘦的臉上泛起微笑:「既然如此,那麼我就要施法了。」
他開始念動咒語,一圈白光漸漸圍繞住了芙迪雅,但就在這時,一道奇異的亮光一閃,切入白光之中,芙迪雅失去了蹤影。
法術被中斷了,最糟糕的是產生了意想不到的偏離後果。亞瑟大驚失色,看向亮光發源處的樹林,一個穿著與他一模一樣衣服的老人,從樹林中緩緩走出來。
「祭師長。。。。。。。。。。。。。。?」亞瑟面色慘白,喃喃道。
「違背祭師律法的,災難終將降臨到他的頭上。」
*******************************************************************************************
這是飛龍國的新王朝誕生日。新任帝王是曾經的叛賊,賤奴---雷斯.卡迪拉。
白天的隆重慶典過後,晚上繼續大肆宴請。宴會專用宮---歡饗宮內,歡歌熱舞,酒池肉林,熱鬧無比,坐滿了曾經地位低賤,如今卻已是人上人的開國功臣,卻獨缺了宴會真正的主角:雷斯.卡迪拉。
與歡饗宮的熱鬧相反,也與其他宮殿的完全冷清不同,此時,公主寢宮---月輝宮內,只有一片低吟粗喘的聲音。空氣中充滿了濃烈的歡愛好幾次后的淫糜氣息。
........
身上的猛獸終於暫時靜了下來,芙迪雅疲憊的頭一歪,閉上眼睛,把自己埋入枕頭裡,任由淚水無休止地滲出,打濕了綉工精緻的枕頭。
好恨!!
好恨自己為什麼那麼無能,那麼倒楣,又一次地落到這頭野獸的手中,淪為他的玩物和發洩慾望的工具!!她不能為被他殺害的父王報仇,甚至也不能以死來逃避被他玩弄的結局,因為他早已說過,她的命,是和母后和哥哥的命連在一起的。
如果沒有那個該死的祭師,如果她沒有被失誤的魔法送回摩那,一切都可能會不同,可是那天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被一陣白光包圍后,芙迪雅再次暈迷,不同於上次的舒服,這次她從天而降。然後狠狠摔在地上,痛得她差點又要暈了,但當她迅速醒覺時,卻不是在來時的離宮裡。
這裡是城郊,左邊是大道,右邊是田野,但令人詫異的是本該忙碌的春季里卻沒有農民播種勞作,而是雜草叢生,一片荒蕪。而她正好落在雜草叢中。
這輩子從來沒機會明白什麼叫禍不單行,現在總算知道了。芙迪雅絕美的小臉堆滿了苦笑,站起身來,拍拍湖綠色紗衣上的泥,決定先弄清楚自己現在在什麼地方。
極目四望,芙迪雅在看到不遠處高高的城牆壁上雕嵌的巨大龍形時,麗容立刻由苦惱轉為驚喜,但隨後又馬上變成憂慮。
那裡赫然是摩那---飛龍國的王都,她現在就是在摩那的郊區,王城外面,只要走一段路,她就可以回宮了,可是,這樣一來,她這幾個月來的苦都白吃了,父王把她嫁到卡羅利爾是希望她為王族做貢獻,這也是她自願的,而現在,一切都成了泡影,父王和大臣們肯定會大失所望,她也難以解釋。
但她現在沒有其他辦法,只能回到王宮再做打算,無論如何,這總遠遠地好過掉到根本不熟悉的地方。
想到這裡,芙迪雅沿著那條大道,邁開了腳步。她起碼要走到王城內才能命令衛兵把自己送到王宮,而現在她不得不乖乖走路。
好累,怎麼還不到!!
除了累,還有尷尬,那些從她身邊經過的平民在看到她時目瞪口呆差點流口水的白痴模樣,還有一些年紀較輕的男人竟然亦步亦趨地跟在她後面,幸好她那寒冰般的臉色和那高貴的氣質讓他們不敢妄動。但這些都讓她又羞又急,恨不能一步走到城裡,她無論如何都不能習慣這樣拋頭露面。
轉過一個岔路口,摩那的城門已經遙遙在望,卻見城門口湧出一群人,為首的是坐在馬上的幾個士兵,手中都著牽著繩子,繩子另一端綁著十幾個衣衫襤褸的男女,被他們象狗一樣拖著,跌跌撞撞地勉強跟上馬的腳步。
芙迪雅雖然知道這些都是犯事的罪人,還是有點為他們感到難過。但有點奇怪的是,那些士兵的服裝,是她從來沒見過的,她不記得他們國家哪種士兵有這種服裝。
她站在路邊。就在那些犯人經過她身邊時。。。。。。。。。。
「芙迪雅公主!!!!!」
尖銳的驚呼聲從一名女犯口中吐出,芙迪雅驚訝地看向那個女囚,那張骯髒的臉如今已幾乎分不清模樣,只覺得似乎有點面熟,但那個女囚已經衝過來抓住她,歇斯底里地哭喊著:「芙迪雅公主,我是伊麗露呀,救救我,他們要把我送到邊境去做軍妓啊,救救我。。。。。。。。。」
伊麗露??卡爾首相的千金露露小姐?芙迪雅大驚之下,定睛細看,雖然已經髒的面目全非,但那五官依然保留著原先的嬌艷,真的是她!!她與露露雖然不是好友,但還算相熟,她是王都著名的大家閨秀兼美女,也是哥哥未來的王妃,只差辦婚禮了。
芙迪雅氣憤地抬頭,卻見那幾個押送的士兵張大了嘴,目光發直地盯著自己,有一個還看得口水直流到下巴,但這時她已懶得去理睬自己的噁心感了,開口質問:「這位露露小姐可是卡爾首相的千金,她犯了什麼罪,要受到那樣的懲罰?陛下怎麼會允許你們這樣對待她?」
那幾個士兵在聽到她的話時放肆地轟然大笑,其中一個道:「現在的首相已經不是什麼卡爾了,陛下也不是原來的那個酒桶魯比國王了,你呢,真的是芙迪雅公主嗎?」
另一個卻面有喜色,道:「她肯定是,我見過她的畫像,不會錯,象她這樣的女人沒人會記錯的。」
一絲不祥的感覺籠罩了她,讓她的心都害怕得顫抖起來,她想否認,想逃跑,但是已經來不及了,那幾名士兵彼此交換目光之後,突然一左一右抓住了她的臂膀,另一名士兵動作迅速地拿出繩子…….
她的掙紮根本無補於事,她很快被送往王宮----那曾經是自己的家,她在那裡度過了無數美好的無憂無慮的日子,但現在,那裡盤踞著一大群叛賊---以雷斯.卡迪拉為首。
從那幾個抓她的士兵口中她得知了一個更足以令人精神崩潰的消息:魯比國王,她的父王已經在十天前,王宮被攻陷時被亂軍所殺,王后萊麗絲和王子亞里被囚禁在固若金湯的王家監獄,專門監管重犯的地方--天塹堡。除了流竄在外的王室旁支,王室的直系成員就只剩下她-芙迪雅公主,為此雷斯下令:誰能毫髮無傷地找到芙迪雅公主,想陞官的可以連升五極,要金錢的可以得到十萬飛龍幣---而國內一個中等收入的家庭一年所得也不過1000飛龍幣。
再也沒有比自己更蠢的人了,居然自投羅網!
第一次感覺城門和王宮的距離是如此的近,近得令人痛恨,僅僅一盞茶的工夫,她就已經被送到了王宮的議政殿門口。根本連逃跑的機會都不存在。
那幾個士兵其中一個進去稟報了一下。很快,她被鬆開繩子,推進了殿中。
一走進去,她就見到了她一生中的噩夢,那個男人:雷斯.卡迪拉。
他坐在高高的,只有飛龍國帝王才可坐的寶座上。俊美絕倫的臉上狂放傲然的氣勢更勝往昔,金色的鎧甲,與燦爛的金髮相輝映,耀眼得如太陽一般,渾身上下散發出奪目的光芒,令人目眩。
多麼希望時光能夠倒流,她沒有出於一時的善心而救下這個惡魔。
芙迪雅無意識地捏緊了拳頭,倨傲地仰起頭,與那惡魔噬人的目光對峙。
在芙迪雅進入議政殿的瞬間,所有人-----在場參與議事的大臣們,都忘記了呼吸,看得眼珠子差點突出眼眶。
連雷斯也不例外。儘管她的樣子早已不知何時深深鐫進他的心中,根本連回憶都不必。
可是當她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時,他的震動卻依然不下於其他人。
依然是那樣的麗質天生,那樣的純凈卻媚艷,只是往日的高貴凜然中摻進了微微的脆弱和憂鬱,使她平添了許多柔媚,他無法移開視線,無法呼吸,她,美得超過了他三年來所有的想象。
無視於芙迪雅哀求的目光,眾大臣慌忙退出,膽大的奈利偷偷瞄了一眼雷斯的下身,儘管穿著鎧甲,還是可以明顯看見雷斯胯下突起的部分,那裡已撐起了一個小山丘。
這個可憐的公主今晚別想睡覺了,因為誰都知道雷斯的勇猛是無敵的,不論在戰場上還是床上,而且她似乎對雷斯的影響不同一般,雷斯以往雖然夜夜有美女陪伴,但在辦正事時從不會為任何女人分心,曾經有一個雷斯寵幸的女人在雷斯和他們討論作戰計劃時擅自跑來撒嬌賣痴,被雷斯一巴掌打到牆上,當場斃命。本來一巴掌根本打不死人,但因為雷斯力大無窮,一拳能打死一隻白虎,連對付龍也不在話下,軍中所有的龍都是雷斯馴服的,再加上這一巴掌沒留情,才當即要了那個美人的命。事後雷斯一點傷心後悔都沒有,馬上又有了一個更美更妖嬈的新侍妾。但從此以後絕沒有人敢在他處理正事時打攪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