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鄉風醜事,見怪不怪

二、鄉風醜事,見怪不怪

就這手的,蔥心綠她老爹一句話就訂了終身,蔥心綠她怎麼能甘心。

她老爹不管,「大不管」不管,蔥心綠可就自由了。柴草沒了自己揀,糧食沒了自己借,孩子到月了,自己個兒生,老牛婆,光腳醫生,誰也不用,事先讓李小腳給摁巴摁巴,查一查,胎位沒啥毛病,到時候,自己個兒掀開炕席,撒點兒灰,鋪點兒乾草,墊上窗戶紙,跟雞下蛋似的,誰也不用。怪呢,那年月也不計劃生育,也不逼人拿大肚,蔥心綠就生了兩個孩子,不生了,不知是帶環兒了還是想什麼法了,就是不生了。

蔥心綠開放的另一個原因,就是這地方流動人口太多,跑腿兒、單身的太多。

那一年,全縣人民在老曹店西河套上修築攔河壩,準備建一個大水庫。全縣上萬人集中在老曹店這個地方,老曹店村家家住民工。蔥心綠家也住了一夥本鄉的民工,這伙民工由鄉水利站司工員霍禿子帶工。這個霍禿子早先和蔥心綠倆有過來往,但不密切,不到位,這一回住民工選點選在蔥心綠這兒,他是有自己的目的的。他讓「大不管」到甸子上窩棚里住,說一共就一個來月,你先克服克服,堅持一個來月再回來行不行?

「大不管」說:「行,沒說的。」

霍禿子說:「再讓你媳婦幫廚做飯,最後給你家點兒糧油頂工錢。」

「大不管」說:「行,你說了算,聽你的。」

「大不管」夾著行李卷跑到放牧區黎明亮子窩棚,牛在那裡過夜,他在那裡住宿,家裡邊扔下蔥心綠,一天三頓跟民工們一起吃,幫老師傅打下手,燒火,剁菜,刷碗,餵豬。這霍禿子一住下就和蔥心綠倆攀上姐夫小姨子,叫著方便,鬧著順溜,說點戲俚話,斗點屁嗑的,隨便。鄉裡帶工的,兜里零錢不斷,成天辦伙,隔三差五,改善改善生活,和民工們捏兩盅,蔥心綠也跟著喝得小臉閃紅。一來二去地和老師傅、霍禿子就粘糊到一塊了。

蔥心綠家三間草房,是「大不管」他老爹撇下的,中間開門,雖然老得有點破舊,但屋裡還挺寬綽。這種老屋,冬暖夏涼。西屋南北搭板鋪,住民工;東屋是南北炕,南炕炕頭一天三頓飯,燒得烙人沒法睡,蔥心綠就領著孩子往炕梢睡;北炕也一天三遍火,燒得烤人,霍禿子和老師傅倆將東西屋的裡屋門摘下來墊在炕頭上,小青年睡門板,霍禿子和老師傅住炕梢。老草房,大火炕,一天三遍火,煮苞米餷子、烙大餅子、蒸饅頭、燉菜,雖然有些熱,下晚黑,東西屋門一摘,開開東西屋窗戶,打開後門,還挺涼快。這幫小民工,都是各村的小跑腿,小生荒子,住在蔥心綠家,起早貪黑,挑土方,挖沙坑,早起四點半,晚上看不見,吃完苞米大餷粥和鹹菜,喝一肚涼水,上炕就睡,咬牙、放屁帶說夢話,一個個累得賊死,東屋南炕辦什麼事他們也不知道。

這霍禿子和老師傅倆卻不同了。

蔥心綠成天圍著他倆轉,這種本來就水性楊花的女人,遇上那色狼一勾引哪有不上套的。霍禿子一住東屋就沒安好心,今天給蔥心綠偷買雙襪子,明天給蔥心綠買瓶雪花膏,荒常還偷著買件襯衣褲衩什麼的,小青年們一上工地,霍禿子和老師傅他倆就你一句,我一句,你捏一下我掐一把地閑逗屁兒。

「老妹兒呀,『大不管』這一氣兒多少天沒回來啦?」霍禿子先開頭。

「有半拉月了吧。」

「不想嗎?」老師傅溜縫。

「咋不想呢,誰的漢子誰不想?」蔥心綠乾脆照直了說。

「難受不難受?」霍禿子撩扯她。

「哪能不難受。」老師傅再跟著溜縫。

蔥心綠故意說:「難受能怎麼的?」

霍禿子急忙說:「難受想招兒哇。」

「沒招兒。」

「跟姐夫說一聲,咱有招兒。」

蔥心綠立刻心領神會地:「小抽巴樣吧,禿了巴嘰地不給你鉸去。」

霍禿子趁機挑逗蔥心綠:「你別給鉸去,你就用你那**剪子慢慢嘎嘰,鉸去就沒意思了。」

老師傅是個五十來歲的老傢伙,他早就聽霍禿子跟他講過他們倆的事情,跟蔥心綠倆身前身後這麼多天,始終沒找到合適的機會,單等霍禿子吃完頭一口,他再下手。這老傢伙,更是個花貨,等霍禿子逗到節骨眼上,他就故意暗示蔥心綠他倆:

「我看你們倆別老逗嘴啦,乾脆來真格的吧!我先去給你們站崗放哨,你們姐夫小姨子抓緊行動,別忘了給咱們留一份,趕明我也得入一股。」

說完就急忙往門外走去,一邊走一邊唱那老打牙牌的小調:「天牌呀、地牌呀,我全都不愛呀,我把那銀牌摟在懷呀,越摟越自在呀……」

老師傅回手把門一掛,霍禿子擠著小眯縫眼,跟惡虎撲食一般,拽過蔥心綠一把將她摁到炕沿上。

從那以後,蔥心綠白天和他倆打情罵俏,晚上又摟又抱,倉房裡,廁所里,哪塊兒得便哪塊兒來。霍禿子和老師傅倆輪班,白天黑夜不閑著,門窗大敞四開。蔥心綠這回可沒收沒管了,霍禿子半夜尿泡尿工夫跳到南炕上試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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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蠻野俗老屯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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