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兩種感覺兩種愛
老羅婆子試探著:「他是不是總喝酒喝出毛病來了,他那個什麼……不是沒啥毛病嗎?」
小非說:「我也不知道啥叫有毛病啥叫沒毛病啊!」
老羅婆子也不知道有些話該咋說了,乾脆就照直說了:「你就說那玩意硬不硬吧,能不能擱進去吧?」
萬小非就笑嘻嘻地不說。
老羅婆子著急地催她說:「這個小逼崽子,攤上這事哭都哭不過來呢,你***還有心思笑,你倒是快說呀你呀!」
萬小非終於跟婆婆說了實話。她說老羅太太:「你兒子喝酒和沒喝酒都是一個效果,我倆結婚這麼長時間俺還沒見過你兒子那個東西直溜過,好不容易直溜過兩回放進去不到兩分鐘就彎彎了,自己個就掉出來了。」萬小非越說越激動越說越憋不住笑,她一點也沒有生氣的樣子,她用手拍著老羅婆子,說:「老太太,你還總怕別人說我漂亮說我長的好看,你們不願聽,你尋思我就願意聽啊,我聽了更難受,你家小三兒動不動還和我倆急眼,我告訴你,我沒和他倆急眼我都夠忍耐的了。我再告訴你老太太,我先不和你家小三兒說,我先和你說,別看我當了村婦女主任,我一定得堅持和你家小三兒倆過一年,明年臘月初八那天,我倆還是這個樣子你老太太就得把我解放了,我頂多給你一年的時間。到那時,你老太太在哪兒給我接來的你再給送回哪兒就拉倒,你還是我的好婆婆,我就算不是你的好兒媳婦了也得是你的好閨女吧。」
老羅婆子識文斷字也是個明白人,萬小非把話說到這個份上,老太太在黑暗中使勁兒地摟著萬小非,說:「小非呀,別看你婆婆是個老太太老腦筋,可我畢竟也是個女人哪,我也是從年輕的小媳婦走過來的,別人不理解你我還能不理解你嗎?羅三兒是我的兒子不假,你放心,真到了那一天的時候,我老羅太太肯定給你擺平,肯定成全你,我老羅太太絕對不幹那些缺德的事兒。」
雖說天氣挺冷的,娘倆站在當街上還是嘮了很久很久的心裡話才進了各自的房間。
大老方對萬小非倆的印象就是這樣展起來的。
人都說世界上就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這話不管是**他老人家說的還是別的什麼偉人說的,這道理其實是極其簡單極其簡單的,愛和恨那都是有原因的,沒有原因恨不起來,沒有原因也愛不起來。
大老方和老曲小五丫子的關係是一種純潔純真的愛,或者說是一種童貞童戀的愛,或者叫一種自然的淳樸的天人合一的愛。對於這種愛,任何強大的男人都不能佔有它傷害它破壞它毀掉它。大老方和小五丫也不懂得什麼叫神聖的愛,更不懂得什麼叫偉大的愛,其實,他和老曲小五丫的那種感情就是一種神聖,一種只能埋在心裡說不明道不白的東西。而他和萬小非的那種關係,還不能說成是愛和不愛,那只是一種感覺一種印象,也是一種說不明道不白的朦朦朧朧的時隱時現的東西。它還沒上升為感情,說來說去的就是一種感覺。他只是覺得這是他對人家萬小非的感覺,而不知道人家萬小非對他到底是一種什麼感覺。他朦朦朧朧地感覺到萬小非好像對他也有一種埋的很深很深的感覺,而且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
如果不是老曲小五丫突然出事的話,他們之間的感覺也許就是個感覺了。
萬小非上班不久就被鄉革命委員會抽去參加基本路線教育工作隊了,一去就是半年。在這半年裡,南園子村生了兩件大事,一件大事是大老方突擊入黨當了南園子村的黨支部書記;一件事是老曲小五丫青春污染不幸夭亡。
先說大老方是怎麼突擊入黨的。
大老方入黨的事情就是當時的鄉革命委員會副主任鄭福民一句話,鄭福民是外村的一個部隊轉業兵因活學活用**著作講用出名上來的。這個人不是造反派上來的,是靠活學活用**語錄講用講上來的,用現在流行的話說叫做膽大不害臊,豁出皮臉造。那是個瘋狂的年代,誰能背誦**語錄背的多,誰能聯繫實際敢於刺刀見紅,誰能帶頭鬥私批修批的狠的,誰能帶頭呼喊口號喊的響亮,誰能把臉撂下來,誰能把眼淚淌下來,這個人就是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