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落日餘暉將寬敞的馮家鋪上一層淡金色，氣氛看來十分柔和……
「砰」！重物落地的聲音。
「砰砰」！無辜的牆壁受到重創的聲音。
「砰砰砰」！一個氣到極點，試圖撞牆自殺的聲音。
「啊……」情緒極度壓抑，幾乎要氣到吐血的女人，發出的哀號聲。
馮旭傑愉快地用著晚餐，聽著樓上客房不時傳來的聲響，他不若傭人們一臉的擔心，只是快樂且優雅地將面前的牛排，一口一口的送入嘴中。
「少爺……」負責煮飯的王嫂靠近，一臉關心與擔憂。「要不要我上去看看？」
馮旭傑搖搖頭，看了樓上一眼，嘴角抖了抖，甚至還放聲大笑。
「哈哈哈……」沒想到一個吻的功效這麼大，氣得要死的人，由他變成她。
王嫂面有驚色，全身微微地顫了顫。現在是怎麼回事？一個看似溫柔的女孩，竟然會有那麼可怕的反應，而另一個脾氣火爆的少爺，竟然放聲大笑？
馮旭傑面帶笑容，胃口大開，將牛排吃得精光，優雅地拭了拭嘴角，發現樓上變得十分安靜。他微挑起眉，她不會羞愧到撞牆自殺吧？
他站起身，原本想直接回房，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他不想承認，他開始有些擔心她了。
馮旭傑猛地搖頭，他擔心的不是她，而是他家的牆壁，不知道有沒有被撞裂一道縫，需不需要請人來補牆。
他又移動了幾步，知道補牆這種事，他根本不用擔心。
他邁開大步往房裡走，拳頭收了又放、放了又收，俊臉上的輕鬆不再……
「算了！餓死她對我也沒啥好處。」他低咒幾聲，仍將對她的關心，用另一種借口取代。
他回到廚房，拿著她的晚餐，往她的房裡走去，王嫂叫住了他。
「少爺，我端上去就可以了。」王嫂一臉驚慌，少爺要親自端晚餐？
「我上去看一下，她一身骨頭，不吃不行，你端上去沒用，我去逼她把晚餐吃掉。」馮旭傑擺擺手。
原本沒預期在她寬大T恤下會是那麼纖細的身子，再瘦下去怎麼得了？
說完話，馮旭傑沒有理會王嫂驚訝的表情，往夏藍的房間走去，腳步變得很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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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裡一片黑暗，一點聲響也沒有，馮旭傑挑起眉頭，她不會真的昏過去了吧？
某種不知名的擔心佔住他的心，他伸手轉了轉把手，輕易地將門給打開。
房裡一片凌亂，到處是枕頭、棉被，看來剛才她真的很生氣，不過……人呢？
他將晚餐擺在桌上，沒發現床上有人，他走到浴室，也是空空如也。
他不會把她給氣跑了吧？
馮旭傑心裡突地心慌，他只知道她的名字，卻不知道她住在哪裡？也不知道該怎麼找她？
在那一刻，他訝異地發現，他竟然那麼擔心再也見不到她。
還不待思考原因，那股不明的思緒就頓了下來，因為……那個造成他心口一陣慌亂的女孩，正窩在床邊睡著了。
他偏頭一看，原以為自己會氣得七竅生煙，甚至用腳踢她起來，問她怎麼把房裡搞得一團亂，但……他什麼也沒做。
他只是慢慢地靠近她，撩開她被長發遮住的小臉，睡夢中的她仍舊嘟著小嘴，還是一臉氣憤的樣子。
「連睡覺都在生氣？這麼討厭我吻你嗎？」他不由得自言自語，長指輕輕滑過她微嘟的唇，想起她的甜美滋味。
雖然不可思議，但是他無法否認，他有些戀上她的滋味，她的唇柔軟滑嫩，不沾染任何化妝品，吻的是全然的她。而那纖細的身子像是完全符合他的要求，在抱住她的時候，他幾乎不想鬆手。
她很兇、很粗魯，兩次吻她的結果，都是一個個結實的巴掌，很痛，因為她打得很認真、很用力，沒半點留情。
基本上，他不是受虐狂，不喜歡被打的滋味，頰上火辣辣的感覺並不好受，但是……他卻還是挺喜歡吻她。甚至，現在又有想吻她的衝動。
馮旭傑在她身邊躺了下來，單手支住額，很認真地看著她。
他皺起眉頭，無法理解為何胸口的衝動沒有平靜，反而更加洶湧。
他緩慢地靠近她，薄唇輕啄她的鼻尖，她黛眉微皺，咕噥幾聲，像是很討厭這擾人的蒼蠅，小手揉了揉鼻尖，側身一躺，換個姿勢繼續睡。
她的小手平貼在他的胸口上，小瞼輕輕偎進他的懷裡。
鼻尖充斥著她的淡香，馮旭傑吞了吞口水，呼吸變得有些急促。
他看著她白皙的臉頰，想起她總是氣得通紅的模樣，試想著，如果能低頭舔吻過她氣得通紅的臉，之後輕輕啃咬著她雪白的頸子……
馮旭傑暗叫不好，不自覺地咬了咬牙。
光只是想，他的慾望竟然又再次衝動起來。
「唔……」窩在他身旁的小女人，突然發出低低的聲音，讓人聽不清。
馮旭傑好奇地靠近她、又靠近她，她的發香愈來愈迷人，他有點無法自拔，想讓那股香包圍住自己。
幾乎就要吻上她的耳垂了，他才聽清楚她說了些什麼。
「該死的混蛋、王八蛋，馮旭傑，我要殺了你……」
馮旭傑的唇邊漾出微笑，她還真會生氣，連睡著都不忘要罵他。
正巧這個時候，側身的她突然翻正身子，他猛地吸了一口氣，心跳驀地像是要停了，然後又急速地跳動著。
不能吻她！不能吻她！她已經氣得快瘋了，現在絕對不能再吻她了！
他的胸口急喘著，盯著她無辜的小臉、紅嫩的唇，他一再地警告自己。
「馮旭傑、馮旭傑……」不知死活的夏藍，還在夢裡咒罵著他，徐徐氣息拂在罪魁禍首的臉上。
他的黑眸微眯，低頭湊到她的面前，低聲地對她警告。
「現在換我警告你，別再喊我的名字了，要不然，我就不客氣了。」
她知道要一個已經「蓄勢待發」的男人自製，是一件多難的事嗎？她還這麼叨念他的名字……就算是臭罵他，還是很讓人失控。
像是聽進了他的警告，她果然閉上嘴，一聲不吭了。
馮旭傑的眉皺得更緊，幾乎要連成一線。
「平常都沒這麼聽話，現在倒乖了？」原本他是真的希望她閉上嘴，別再撩動他的情緒，但她真的不再喊他的名字，他卻還是止不住想吻她的慾望。
「該死！」他又低咒了幾聲，看著近在咫尺的她，呼吸急促不已。
「混蛋、王八蛋……」睡夢中的她，又開始罵人了。
馮旭傑緊蹙的眉峰總算散開，薄唇咧開愉快的微笑。
「我警告過你了，是你自己犯規的。」
他端起她的下顎，灼熱的唇找尋到她的，隨即溫柔地佔有她輕顫的唇辦，撫平自己胸口洶湧翻騰、想吻她的渴望。
他的吻很輕，輕得像是蝶翼舞過，沒有驚醒她，只是淺嘗即止……
夢裡的她，沒有平常的潑辣，沒有試圖推開他，她溫馴地低喘，若有似無地回應他的吻。
馮旭傑控制住自己，勉強自己的唇離開她的，但胸口仍狂跳不已。
這女孩、這女孩……竟然撩動他的情緒到這個程度？
或許是他的急喘，驚擾了睡夢中的她，她惺忪的大眼眨了眨，長睫翕動幾下，在看清眼前的人是他之後，揚起手又要給他一個巴掌。
馮旭傑單手擒住她的手，皺起眉頭。「又要打我？」
「你在做什麼？」夏藍皺起眉頭，杏眼圓瞠地瞪著他。
馮旭傑怔了怔，沒有笨到向她承認，他剛才做的「好事」。
「我送晚餐給你吃。」他快速起身，拉開兩人的距離，而夏藍同樣也從地上躍起，低頭整理服裝儀容。
奇怪……有種好奇怪的感覺。
回頭看著她的動作，馮旭傑不自覺露出笑容。
「我沒那麼小人，不會趁機把你給啃了，用不著檢查。」他沒把她給啃了，只是偷親了一下。
夏藍瞪了他一眼，自然也知道她沒被侵犯，但是……就是覺得哪裡怪怪的。
她是做了什麼春夢，對象竟然是他？！
還依稀記得夢裡她正臭罵著可惡的馮旭傑，罵著罵著，迷迷糊糊間感覺到粗糙的肌膚輕輕撫過她的臉，灼熱的呼吸包裹住她的四周……
然後，怎麼他又再次湊近她，再一次用吻封住她的唇，溫柔細膩地吻著她……
是夢！一定是夢！只是……
她伸手撫上自己的唇，剛才的暖意似乎還在，若有似無的搔癢感讓她的唇辦一陣乾澀，她不自覺吐舌潤澤了一下。
馮旭傑再次倒抽了一口氣，黑眸變得深濃。
該死！那個淺吻沒能滿足他，反而讓他更加蠢蠢欲動。
他敲了敲桌子，讓夏藍回神之後，指著桌上的食物，一臉大恩不言謝的表情。
「吃點東西吧！」
「我不要！」夏藍瞪了他一眼，想起在泳池裡，自己被吻得七葷八素，差點喘不過氣的樣子，她就氣飽了。
這男人根本是色情狂，竟然三番兩次的吻她，真不知道她那時候是哪根筋打結了，竟然會以為他對自己沒興趣？
或許是沒有娶她的興趣，不過，他鐵定把她當玩具，閑閑就逗弄她，這樣的心態，真是氣死她了！
「不餓嗎？牛排還熱著，冷了就不好吃了。」他熱切地提醒，灼熱的目光沒有離開她。
夏藍的眼睛睨了晚餐一眼，看來色香味俱全，空氣里飄著淡淡的牛肉香味……她的肚子很沒骨氣地咕嚕咕嚕的抗議。
馮旭傑環著手臂，好整以暇地看著她，像是在猜她還能忍耐多久。
兩人對峙了半天，在肚皮又一次抗議之後，夏藍終於決定肚皮比骨氣重要，於是從床邊站起，大剌剌地坐在桌邊，大啖起來。
她試圖再氣他個半死，刀叉碰得鏗鏘有聲，但也僅此而已，因為牛排這種東西如果故意要用手來「嗑」，可能會太燙，於是她只能乖乖地使用刀叉，無法裝出粗魯的模樣。
馮旭傑仍是環著手臂瞧她，看見她那雙小手，想起剛才擺在自己胸前時的暖意；看著她輕嚼時翕動的紅唇，想起她那柔軟的觸感……
「看什麼引沒看過美女吃飯喔！」夏藍忍不住抬頭對他吼。
她很想專心吃她的晚餐，只是他這麼盯著，讓她全身發毛，他看得那麼認真，一副很想把她吞進肚子里一樣……
「沒吃飽的話，就去樓下廚房拿，別盯著我的晚餐瞧。」她撇唇冷笑，用力咀嚼可口的食物，故意發出可怕的牙齒咬合聲。
不過，應該要氣得半死的馮旭傑，不但沒動怒，反倒還笑得很愉快。
「哼！」那個笑容讓她寒毛直豎，覺得他想吞了她的感覺又更加明顯，她不屑地輕哼一聲，轉過頭去。
「你這一餐吃得倒挺淑女。」他撫著下巴，找話題跟她閑聊，不習慣她這麼安靜的模樣。
她的回應是呼嚕呼嚕地喝掉一旁的湯，故意挑起眉對他挑釁。
馮旭傑不語，還是笑。
夏藍皺起眉，不知道為何情況會有如此大的改變，他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好脾氣來著？不對她大吼大叫，還笑眯眯地看著她。
她更加大力地切著牛肉，刀叉劃上瓷盤發出可怕的「吱」聲，夏藍終於滿意地看到他皺起眉頭。
不過……這聲音真是刺耳，連她都覺得不舒服，她放棄用這種方法表達抗議。
她開始大口地吃起來，甚至連醬料沾到唇邊，也刻意不去擦掉，她想測試他的底限究竟在哪裡。
馮旭傑慢慢地沉下臉來，替她抽了一張面紙，遞到她的面前。
「先擦一擦吧！」他語氣淡漠地說，這女人真是存心來惹毛他的。
夏藍聳聳肩，一臉無所謂的模樣，故意吃得更大聲，咬得更愉快了。
「別測試我的耐性。」他的語氣跳躍著壓抑的怒氣，知道理智正慢慢地流失。
如果她真的不會，那他也就算了，偏偏她就是故意要刺激他。
夏藍「嘿嘿」乾笑兩聲，故意揚起頭讓他看見自己狼狽的小臉，眼底的挑釁意味明顯。
「存心測試你的耐性又怎麼樣？」她涼涼地說，根本不把他的怒氣當一回事，她就愛見他氣死的樣子。
「你游泳時，不是說會配合我的訓練跟指導？」他眯著眼提醒她。他還記得在泳池裡，她驚慌失措的模樣。
他還敢提起泳池發生的事？！
夏藍挑起眉，差點沒對他大吼。
她會主動說要配合，是想拒絕他的接近，是想跳離那個讓她心慌意亂的眸光注視，跟願意配合訓練其實沒太大的關係。
結果呢？他竟然又把她吻得差點沒軟倒在他的懷裡。
「我不記得了！」她握緊拳頭，真想再賞他幾拳。「況且，那時候你沒把握住，機會可是稍縱即逝。」
馮旭傑挑起眉頭，將手中的面紙晃了晃，決定再給她一次機會。
「擦乾淨，要不然，我就自己動手了。」
夏藍冷哼一聲，還是毫無動靜，最多的動作就是撇開頭，繼續對食物進攻。
她才不信他有那麼閑，一個飯來張口的公子哥兒怎麼可能替她擦嘴？
看見她沒有拭嘴的動作，馮旭傑黑眸里有著深意，朝著她低聲說道：「你真的想讓我替你擦嘴嗎？」
夏藍一臉不層地從鼻端噴出氣，嘴裡想反駁他幾句，抬起頭看他，卻發現他面帶笑容地凝著她。
他的注視讓她一時傻了眼，過了幾秒才曉得要繼續用餐，夏藍匆匆垂下眼，試圖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但是他那雙眼睛里的灼熱目光，卻仍敦她不安。
那是什麼表情？一臉他想做的不是用紙巾拭凈她的嘴，而是想用他那性感的薄唇，熱情地吻她一樣……
「決定了嗎？」低沉沙啞的聲音，從很近很近的地方傳來，熱氣甚至還拂著她的耳垂。
她倒吸一口氣，猛地轉過頭，發現他真的就在她的眼前。
他挑起眉頭，抖了抖手中的面紙，一臉詢問的模樣，還威脅似地盯著她的唇好一會兒，才移開視線望進她氣得冒火的雙眸。
夏藍咬了咬唇，她從來不是輕易受威脅的人！
但是……她卻很沒種地忽略他手中的面紙，逕自在面紙盒裡，「唰唰」地連抽了幾張，很用力、很用力地把她自己造成的臟污擦乾淨。
該死！她真的怕他吻她。
從不覺得自己孬種，但是此時，她完全忘記「骨氣」這兩個字該怎麼寫。
馮旭傑努力忍住笑意，知道這時候惹她不是一件聰明的事，只是，她擦得那麼用力，把嘴唇都擦紅了。
「這樣可以了吧？」她憤怒地抬起下巴。
馮旭傑凝眸，低頭審視著她。這小妮子跟自己過不去啊？都快擦掉一層皮了。
他不自覺伸手，長指緩慢地滑過被她粗魯拭紅的小嘴……
夏藍斂起眉，正準備破口大罵，紅唇微張。馮旭傑游移在她唇邊的長指，就這麼無意間被她直覺地咬住。
「晚餐沒吃飽嗎？」黑眸在瞬間閃過詫異之色，嘴角那絲微笑漾開，笑意直擴散到黑眸，指間傳來濕潤，讓他不自覺地胡亂聯想，胯下的慾望再次嘶吼著。
夏藍僵住，無法置信地瞪大雙眼。
這、這、這是什麼情形呀？怎麼兩人的動作這麼曖昧？
「拿開你的手。」她含糊不清地喊著。
始終噙著笑意的薄唇，笑得更加詭異，笑容看來比先前更邪惡，這遊戲愈來愈奸玩了，他簡直愛不釋手。
「該先鬆口的是你吧？」他作勢動了動，她的貝齒緊咬著他的手指，可沒半點留情。
夏藍也知道她該鬆口，可是光看著他詭異的眼神，那色眯眯的樣子，真擔心鬆開他的手，不知道他又要做啥了。
「你幹嘛動手動腳的？」她繼續含糊不清地說，眼前不是君子，是個小人，不能輕忽。
馮旭傑晃了晃手指，她咬得死緊，伹他還是露出微笑。
「我動手動腳？你都已經動口了，還這樣說我？」他臉上仍掛著微笑，神色自若地看她。
「我放手，你會乖乖的？」她再次含糊不清說，戒備地看他，不知他葫蘆里賣著什麼膏藥。
馮旭傑咧嘴，然後點頭。
「會！我會乖乖的。」他有禮地微笑著，彷彿是個連紅燈都不會亂闖的善良百姓，還不忘補上一句。
「我發誓。」但另一隻自由的手藏在身後，食指與中指打了叉叉。
夏藍睨了他一眼，雖然覺得他的臉擺明寫著不可相信，但是……她總下能咬著他的手指頭不放。
「好，那我放手了喔。」夏藍朝他看了一眼，含糊不清說道，正確來說，應該是「放口」了。
他點點頭，用他那雙深邃的黑色眼睛，居高臨下地俯視她，看得她心慌意亂。
夏藍被他看得連呼吸都快停了，忍住出口的咒罵，報複式的讓牙根多用了一點力氣，想必會留下深深的齒痕。
真是的……他笑的時候，她一陣毛，他不笑的時候，她也是一陣毛……
她確定她的齒痕已深深陷入他的手指時，終於願意鬆口，讓他的手指自由。
夏藍正想開口說話時，他不浪費大好機會，下一秒湊近她的面前，剛得到自由的手抓住她的下顎，讓她微仰起頭來。
「呃？」夏藍突然來不及反應，只是直直地望進他的眼裡，看到他一臉的笑。
這一看，她又傻了，這男人笑起來真是好看，好看得天妒人怨……
就是利用她發獃的幾秒鐘，馮旭傑先是以那性感的薄唇，輕輕摩擦她的嘴角，在她怔愕地張大了唇，咒罵的話語即將呼之欲出時，他卻毫不客氣地將靈巧的舌竄入她口中，吞沒了她所有的低呼與喘息。
夏藍無法置信地睜大雙眼，死瞪著他。
該死！她就知道他不能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