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此仇不報非君子!
齊夜舞腦子裡所回蕩的,全是身旁這個殺千刀的男人。她惡狠狠的盯著正駕著車的男人,眼中殺意進射,如果身旁有把刀,她一定會恨下得把他劈成八塊!
「是你自己要求的!」從余光中還能感受到她殺人的怒氣,邢極收拾好剛才失態的樣子,一句話把責任推的乾凈。
「我叫你放開,是叫你別把手放在……反正,就是把我丟到地上也好,你為什麼讓我下去喝水?」想到他剛才的手就放在她臀上,她的怒氣隱約帶著一絲嬌羞。
「你下是嫌水太滿,可以自力救濟,喝多少算多少。」邢極故意拿這事氣她,料想她會氣的發抖。
「邢、極。」她大吼著,而後仰起頭緊閉著眼,雙拳緊握著,頭一陣暈眩。
「用不著大聲喊,我下是聾子,更何況……」他頓了一下。「你至少會游個幾公尺了。」
或許是吃了太多水,已經下害怕,在他惡意的讓她沉到水裡之後,她竟然很快的就能在水裡浮起,甚而能不靠浮板游個幾公尺。
「那是我資質好。」她仍然嘴上不饒人,想起在學習的過程中,他不時提供的臂膀與懷抱,還是會讓她紅了臉。
老天,他好高大!灼熱的體溫,將她包裹住,讓她從雙頰到腳趾,都感受到他結實有力的身軀和……味道。
「隨便你怎麼說……你的臉怎麼又紅了?」或許是她的臉真的紅的不像話,他輕易的看出她帶著窘的樣子。
又、又紅了?
這是下是表示他已經看過自己臉紅的樣子。
「我發燒了,行下行?」她下層地撇撇嘴,刻意迴避他的眼神。
下過,話說回來,她倒真的覺得有些暈,她想,恐怕是之前的感冒病毒作祟,再加上在游泳池內泡太久的緣故。
那可惡的感冒又贏一次,她大概回家躺平之後,又會三天三夜起不了身。
他斜覷了她一眼,對她的回答不予置評,想來她的脾氣跟傳聞中不太一樣,不是婀娜多姿、美艷動人嗎?怎麼今天看來,就像是個脾氣火爆的女暴君。
不過……那身材可真的算是成熟女人。
想起今天在泳池中的親密接觸,就算隔著衣物,他依舊可以想像那種銷魂的畫面。
還好他讓她穿了一件連身的泳裝,要下然他肯定會忘了自己一貫的原則,在泳池中就把她給吃了,還管他什麼寧文的交代。
行動電話響起,他看了一眼來電號碼之後,薄唇微微勾起一笑。
「親愛的,好久下見了。」他不復冶酷的樣子,聲音優雅甜膩的讓一旁的夜舞都回過頭,面露不耐。
「她在旁邊嗎?」寧文的聲音從電話的另一端響起,對於他的稱謂並不意外,這是他們兩人的暗語。
「是啊,整天陪著一隻好壞不分的豬寶寶在水裡泡著,唉!我實在很想念你,真希望你可以馬上出現在我身邊,替我分憂解勞。」這狀似情人間的對話,細聽下來,可聽出邢極拐著彎的罵夜舞,也在語句中告訴寧文,這可下是件好差事。
「她的脾氣是下好,不過,對於男人她一向輕聲細語,對你來說,應該不是難事。」寧文就事論事的說。
夜舞是個聰明的女人,知道怎麼做對自己最好、最有效率。
「對於這一點,我抱質疑的態度。」邢極可不覺得她從頭至今,有一絲「輕聲細語」的樣子。
「演奏會的事安排的如何了?」最終還是脫不了經紀人的身分,這才是寧文最關心的事。
「親愛的,我辦事你放心,等你回來就可以驗收成果,我保證你一定對我很滿意。」邢極狀似輕佻的說著,眼尾睨著一臉臭臭的夜舞,她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成為對話的焦點。
「等演奏會完,我會回英國一趟,到時候再聊吧。」寧文不想在電話中間的太多,她相信邢極的能力。話畢,她隨即收線,邢極只能裝出意猶未盡的表情。
「36,24,36,這才是女人的極致曲線,說的正是電話裡頭的美女,我實在是想念她。」邢極長嘆口氣,看著她一臉下層的表情,佯裝可惜。
「極致曲線?哼!男人!」她不悅的瞪了他一眼:心中翻攪奇怪的情緒,酸酸地、澀澀地,她莫名其妙的討厭起,他電話中那未曾謀面的女人。
邢極分神看她一眼,那微鼓的腮幫子,微嘟的紅唇,正散發著她隱約的性感。
瞥見她漫不經心的舉止,邢極卻覺得下腹一緊,奇異的衝動流竄在血液中,讓他的男性變得灼熱疼痛。
她的確是善於誘惑人的女子,在舉手投足間,皆有著動人之處,就是能在無心間勾起他的情慾,想起在泳池中的緊擁,那疼痛愈發明顯。
不應該!他下可以留這女人在身邊。
「明天我下陪你去游泳,自己去練習。」邢極將鑰匙丟給她,決意暫時與她保持距離,從來沒有女人可以輕易影響他,齊夜舞是第一個。
「你不怕淹死我呀,我還下會游泳耶。」夜舞皺起眉,瞧他與其他女人說話時的思心模樣,再跟自己對照起來,那可真是天壤之別。
「叫別的男人來陪你,你一向都有你的護花使者,下是嗎?」他冶冷的盯著前方的車況,雙手緊緊的握住方向盤,因為自己的決定兀自而生著悶氣。
「才一天就煩啦?」夜舞挫敗的想咬他一口來泄憤,可惡的邢極!竟然因為與別的女人通過電話,就決定把她丟下。
「隨便你,反正我巴不得不要看到你。」她握著拳頭,嘶聲罵著。
車內音樂聲仍舊繚繞著,不過,兩人的怒氣,也正在其中攪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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錄音室內,幾個工作人員穿梭其間,其餘的人全盯著透明玻璃內的美人兒流著口水,清亮的嗓音傳出來,玲瓏剔透的就跟人一個模樣。
「伊娜的嗓音很特別,也很吃香,你算是挖到一塊寶了。」錄音師回過頭對著沒有表情的邢極說著。
「這是我吃飯的工具。」邢極注視著正在錄音的伊娜,清亮的嗓音像是替鈔票做著預告,預告著即將到來的大勝。
因為他對父親所擁有的貿易事業沒有興趣,唱片公司便成為自己的主要收入,用來維持維多利亞音樂學校的開支。
除此之外,他所經營的經紀公司,更擁有許多一等一的經紀人才,不但能將旗下的藝人,有計畫的推向舞台,更由於他的眼光獨到,收入也不在少數。
「不過,伊娜對你的興趣可是明顯的很……」錄音師隱約帶著笑意,雖然伊娜長的靈秀,但那一雙美目可是明白的告訴眾人,她對邢極的興趣頗高。
「氣我不動手下的女人,這一點,她應該很清楚。」邢極托著下巴,欣賞著她的美貌與聲音。
伊娜有著楚楚動人的氣質,會讓男人想將之擁入懷中疼惜,可是,這些男人里卻不包括他。
齊夜舞!他的腦海中閃過她的影子,那氣的發亮的眸子、驕傲的神情,怎麼看都比這女人來的有魅力。
已經兩天沒見到她,下知道她這個叛逆的小妮子,是不是真的有去運動?
「邢先生……」錄音師推了他一下,才讓他回過神。「伊娜錄完音了,正在外頭等你。」
邢極眉頭一皺,他竟想齊夜舞想的入神,緩步出了錄音室,伊娜正展露美麗且企圖心旺盛的笑容等著。
「邢先生,你覺得我唱的還可以嗎?」看似謙虛的問句,她其實對自己有很大的自信。
「唱的很好,這已經是最後一首歌,你可以準備一下,再來就是宣傳。」邢極微微點頭,雖然只是露出淡笑,但已經讓伊娜很滿意。
「你可以當我的經紀人嗎?我很早之前就跟你提過,有了你的幫助,我相信成績一定會更好,至於酬勞方面,就看你怎麼說,我都能配合。」雖然擁有英國人特有的優雅氣質,但是美式教育讓她對於想要的東西十分積極。
「我會請彼得當你的經紀人,他人脈廣,與節目的製作人又熟,你上電視宣傳方面會很順利。」邢極擺明拒絕她的邀請,一個齊夜舞就夠他受了,他不想再惹麻煩。
「可是……」伊娜還想再做努力。
「我還有事。」撂下這句話,邢極便轉身離開,這種妄想用身體留住男人的女人,他見的多了,下是他沒興趣,是他一貫的原則讓他對旗下的女人保持距離。
齊夜舞,也是他旗下的女人,為什麼他就下能像對待其他女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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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的場景,同樣高昂的怒氣,邢極的手再度黏上齊夜舞門上的電鈴,這個總是漠視他的女人,他非把她丟到泳池去下可。
為了怕她淹死,他特地請人把水位降低,沒想到,她竟然沒在游泳池中出現。
「別再按、別再按了。」
五分鐘之後,門內終於出現她的聲音,只是……這聲音聽來下像是她的,沒有高聲的尖叫,只是虛弱的喘息。
在門未開之前,他選擇繼續按電鈴,直到電鈴下堪折磨之後,再一次的宣告壽終正寢。
「夠了……」齊夜舞終於到了門邊,一見到來人,她的臉色出現瞭然的神色,不過,仍舊是蒼白的嚇人。
「我就知道又是你。」不會再有第二個人會這麼死命的按電鈴,昨天才讓人修好了電鈴,想必,又壞了。
邢極原本想直接揪住她的領口,先把她丟到浴室沖個五分鐘的冷水,然後再把她丟到泳池去,看她醒下醒。只是,所有的念頭在看到她之後,全沒了。
酒紅色的長袍睡衣包裹著她的身軀,露在衣物之外只剩手掌跟小臉,襯著她慘白的肌膚更加蒼白,眸底沒有光采,她虛弱的像是會在下一秒鐘暈過去。
像是要呼應他的想法,她的雙腿一軟,再也沒有多餘的力氣支持她站著,夜舞皺起眉頭,這下,她的臉大概會貼著冶冰冰的地板……
「夜舞……」邢極低喚,急忙往前一步,將她整個身子抱入懷中。
她的頭柔順的抵著他的頸窩,殘餘的力道以著驚人的速度離她而去,很快地,只覺得整個人跌進了一個溫暖的夢境,被熱燙的氣息包圍。
她好累、頭也好暈,腦子根本沒辦法正常運轉,只能傭懶地挪移身軀,閉著眼睛、本能地尋求溫暖。
邢極抱著她到了房裡,她的心跳貼著他的胸口,柔軟的豐盈偎著他的胸膛,而頸間的熱度可以讓他清楚的知道,她正發高燒。沒想到,她真的感冒了。
「你這沒智商的女人,發了燒還不去看醫生。」他嘴裡低罵著,柔軟的情緒卻悄悄浮湧上來,放下她的動作極為溫柔。
他發現了床邊的藥劑,當下知曉,這女人下是沒去看醫生,而是不吃藥。
邢極到了廚房,倒杯開水,逼也得逼到她把葯給吞了。他回到床邊將她搖醒。
「說你像小豬,別真的像豬一樣一直睡,醒來。」邢極輕拍著她的頰,讓她緩緩回過神。
「我人不舒服,你可以不要在我眼前出現嗎?」夜舞提不起生氣的力量,有氣無力的盯著他。
「吃藥!」他命令的說著,拿起藥丸等著她起身。
「我才不要。」藥丸那麼大一顆。
「下吃藥你看什麼醫生?」他冶下臉,已經燒成這樣,她還不吃藥。
「那是陳加恩多事去拿的葯,我又沒看醫生,早知道就不要打電話給他,羅哩羅嗦。」她最討厭的人就是醫生,所以陳加恩打算捉她去看醫生時,她寧可親他一下,死也不肯出門。
「是你讓他來的?」想到她在頭昏腦脹的時候,想的男人不是他,這一點,邢極沒來由的心一悶。
「我已經暈到沒辦法起來吃飯,當然得叫他買東西來喂我。」夜舞閉上了眼,睜開眼她只覺得昏。
「我可以幫你買。」邢極啞著聲,看著她頭疼欲裂的樣子,他隱隱覺得心疼。
「你又沒我家的鑰匙,我還不是要爬起來開門。」剛才,她真的是「爬」起來開的門,累死她了。
「你給男人你家的鑰匙?』他的聲音因為怒氣,顯得更加低沉。
「給男人鑰匙又怎麼樣?」她雙眼緊閉,懶的理他。
「怎麼樣?」他壓低聲音,卻發現胸口的躁悶讓他幾乎要喘下過氣,索性沖著她喊出聲。「你就不怕他半夜爬上你的床?」
「陳加恩沒膽子對我怎麼樣,他想娶我,不是想要我,所以下會半夜爬上我的床。」輕易的發現他話中真正想問的問題,她雙眼仍舊緊閉,卻發現他灼熱的氣息吹拂在她的臉上,驚慌的張開眼。
「把陳加恩的鑰匙收回。」他簡明扼要的說明他的要求,縱使,太過霸道了。
「關你什麼事?」夜舞可以在他的眼裡看見自己的倒影,這是下是代表他們兩人的距離太近了。
「在寧文回來之前,我得顧好你,不能……」邢極的話沒說完,他已經聽到有人開門進來的聲音。
不理會夜舞的阻止,他直接起身到了客廳,果然看到一個年輕的東方男人。
「拿來。』他伸長手,滿臉怒氣的瞪著陳加恩。
「你是誰?」陳加恩顯然也很訝異會在這房子里見到其他人。「夜舞呢?」
「把鑰匙拿來。」邢極又說了一次,對於他口中的親膩,他覺得很反感。
「你……」
「我是她的經紀人,現在把鑰匙跟晚餐拿給我,你可以滾了。」邢極語氣中有著濃濃的不悅,開了門,就叫被這情況震傻了的陳加恩出去。
「可是……」無端被拿走鑰匙跟晚餐,陳加恩除了莫名其妙之外,沒有任何怒氣,畢竟眼前的男人,似乎早巳習慣發號施令。
被「請」出門的陳加恩還想多說什麼,回答他的是重重的關門聲。
「起來。」這一次,他的臉上頓時蒙了一層陰霾,嚴酷的黑眸瞪著她。
「你把陳加恩趕走了?」她認命的搖頭,這男人是寧文叫來,讓她生不如死的酷刑嗎?
「快吃飯,吃完要吃藥。」理都不理她的問題,沒提高半個音階的聲調,冶得讓人顫抖,還搭配上他皺眉的表情。他氣什麼?難道是氣她沒去練習嗎?
「我生病了,又不是故意下去的。」要是平常的她才懶的解釋,只是現在掛病號,她沒有太多的力氣與他爭執。
邢極瞪了她一眼,這一次,連話都下想說了。他重重的在她的床頭柜上放下晚餐,下知道想掐死的人是她,還是他自己。他生氣,沒錯,這點他不否認。
可是卻下是因為她沒去練習,他氣的是他為何第一天會拿冷水澆她,才讓她感冒:他氣的是他軟下下性子來哄騙這女人,竟然還讓她去找另外的男人照顧她。
他下想在這個問題點上浪費時間,他扶起了她,體貼的在她的身後墊了枕頭,而後,複雜的目光直盯著夜舞看。
「快把這些東西吃了,你得吃藥。」在許久之後,他拿起陳加恩的晚餐,面露不悅,對她這麼體貼,還特別到唐人街買稀飯?
在確認陳加恩與夜舞的關係非比尋常,又知道陳加恩是真心對她好的時候,沒來由的怒氣揚起,像是有人正覬覦著屬於他的東西。
縱使如此,邢極還是用湯匙舀起稀飯,慢慢的送到她的面前。
「你要喂我?」夜舞有幾秒鐘的呆愣,這個老是對她下假辭色的男人,竟然要喂她吃東西。
「我把那男人趕走了。」邢極沒好氣的提醒她。
「是你自找的,可不是我逼你來的喔。」夜舞看了他一眼。
「快吃。」他瞪了她一眼,將手中的湯匙移向她的紅唇。
夜舞乾咳了幾聲,同樣是喂她吃東西,陳加恩一臉恭敬,邢極則是惡聲惡氣,但是……後者卻讓她覺得心跳加速。
「好燙……」她張開嘴吃進一口稀飯,只是仍舊熱燙的稀飯,燙著她的口,她小口的呼著氣,低聲抱怨著。
「羅嗉!」邢極低咒了幾聲,他壓根兒沒做過這些事,下過看著她燙的微紅的唇,也只能按捺下脾氣,緩緩吹氣,將湯匙內的稀飯吹涼。
「再吃一口。」他逕自命令著,只是多了一絲隱約的溫柔。
不知為什麼,在看到他細心吹涼的下尋常體貼動作後,夜舞的心有些慌亂、有些欣喜、有些下甘願,卻也還摻雜著些許潤潤甜甜的溫暖。
她聽話的又吃了一口,感覺臉上的熱度又提高,是她又發燒了,還是眼前的男人,讓她的、心跳加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