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接下來的海上生活十分平靜;狄書桓格外珍惜和宇文映晨相處的時間,不管何時何地,都可以看他摟著映晨愛語呢喃,而後者也表現得甜蜜溫馴,一副眼中只看得見情郎的乖巧模樣。
狄書桓相信她什麼都不知道。
宇文映晨也相信他什麼都沒察覺。
將一切看在眼裡的宇文浩--笑得更樂了。
當船航向中土時,他們知道;好戲就要開鑼了!
***
在港口,依依不捨的反倒是狄書桓,他緊緊摟住懷中的宇文映晨,一再叮嚀:「妳可要乖乖的,不許再飛上飛下的當月才子,明白嗎?」說穿了,就是怕小魔女一無聊又到外面去偷東西。
「不會啦!接下來的日子,我會忙到沒時間偷東西。」
宇文映晨笑著介面,猛然發現似乎快說溜嘴了,急忙話鋒一轉,整個人膩到他的懷中,軟聲道:「你要快點來霧谷找我喔!」
直到宇文浩不耐煩地咳嗽示意,兩個人才不情願地分開。
「狄兄,自己多珍重。」宇文浩拱手道別,隨即連同映晨一起離去。
狄書桓直到再也看不見她的身影后,才回頭吩咐船員們。將船開走,畢竟他曾在「夢想者號」上開炮攻擊慕容家的人,為了避免被認出,還是把船藏在隱密的地方,以策安全。
將一切交代完畢后,狄書桓便獨自一人往巿集走去。
***
霧谷
「谷主!二谷主有消息傳回來了。」一陣旋風捲入。
簡樸的竹屋裡,絲毫沒有多餘的裝飾,顯示主人是一個喜愛簡單主活的人。
房間中央,一名青袍男子正在閱書,卻被衝進來的小童打擾了,男子僅僅挑高一道眉,顯露出被打擾的不悅。
「青兒,你可知錯?」他清亮的嗓音有著無比的威嚴。
「青兒知錯!下次不敢了。」年約十三歲的小男孩小聲認錯。
宇文豐年紀不到三十,卻已是一谷之主,除了本身能力備受肯定之外,他的紀律森嚴也是谷內有名的。
青兒是他新收的侍童,聰明伶俐卻太過衝動,宇文豐為了修練他的性情,吩咐過即使有天大的事要稟報,也不可以跑步進屋。
興奮過度的青兒剛才顯然又忘了。
「字條給我!下去多練五遍昨天教你的功夫。」
宇文豐接過字條,罰過青兒后,便緩緩地攤開宇文浩寄來的字條。
看完紙條后,他面無表情地走向議事廳。輕輕按下牆角的機關后,他即坐下來等待。
下一會兒,大廳的四個角落同時竄出了四條人影,分別是高矮胖瘦四個完全不同的老人。
宇文豐嘴角微揚,看著四個古怪的老人家。
身穿紅衣者名為東風,身長約有七尺之高。
身穿綠衣者名為西火,身材矮小恍若侏儒。
身穿黑衣者名為南雷,體形豐盈如同圓球。
身穿白衣者名為北電,四肢乾癟細如竹枝。
他們四個人是宇文兄妹的長輩,亦是他們父母生前的好友,在宇文兄妹小時候身兼父母及師長,但在宇文豐繼承谷主之位后,四個老人就不再管事,但仍是霧谷最有權威的四大長老。
「豐小子,找我們來有什麼事?難道是你要成親了?」東風搶先開口,他對這個冷靜過人的世侄一向關心備至,老擔心他的一張冷臉會害他娶不到妻子。
「要讓您失望了,我找您來,是為了替浩傳達一個口訊,他怕你們在霧谷悶壞了,特地邀你們出谷一趟。」
「浩小子有好玩的事?」南雷眼睛一亮,興奮地望向其他人。
宇文浩自小即調皮好玩,長大后更是桀驁不馴,讓他們四個老頭又氣又愛。
「我就說這小子夠義氣,知道我們悶得慌了,真不愧我這麼疼他。」西火得意地笑。
「哼!誰說你這個矮子最疼他?」北電嗤之以鼻,不屑道:「最疼浩小子的是我,我才是他邀請的對策,你們三個滾一邊去。」
一時之間四個年近百歲的老人又吵了起來,冷清的大廳頓時像巿集般吵鬧。
「夠了!」宇文豐一出聲,四個老人立即噤聲,乖乖地立在原地不動。
「他這個樣子怎麼有姑娘肯嫁給他。」東風出聲埋怨道,馬上贏得其餘三人的附和。
「臉長得俊又怎麼樣?那種冷冰冰的表情肯定會把姑娘嚇跑的。」西火咕噥。
「我們對不起宇文兄!宇文家若因此絕後,那就是我們的錯,是我們沒把豐小子教好!」北電也插上一嘴。
宇文豐依然面無表情,黑眸卻隱約閃現一簇火焰。
「浩小子也是一樣,雖然不像豐兒這麼冷漠,但是驕傲得跟什麼似的,恐怕也娶不到妻子,我們四人離大限之期也不久了,該怎麼辦呢?這教我們死後哪有臉見宇文大哥啊!」
四個唱作俱佳的老人竟摟在一起抱頭痛哭了。
「看樣子你們好像沒興趣知道紙條上的消息了,無妨,我找其他人好了。」
宇文豐說完後起身,四條人影說時遲那時快地分別封住他的四周。
「豐小子,你很不懂得敬老尊賢喔!」南雷生氣道。
「你們現在想聽了!」宇文豐揚眉嘲諷道。
「想聽!想聽。」東風堆滿了笑臉。
「浩要你們出谷,是有原因的。」宇文豐當下將慕容恩二十多年前的陰謀詳述一遍,跟著說明了狄書桓和映晨相識的經過。
宇文豐說完后淡淡一笑,將宇文浩交代的武功留給了這四個老頑童。
「豐小子,你不一起去嗎?」北電喊住快消失的人影。
宇文豐背對他們擺了擺手,態度依舊冷淡。
「你不去看丫頭未來的夫婿嗎?」西火懷疑宇文豐到底有沒有好奇心。
「咦!我有個好主意!」東風雙眼一亮。
「什麼事?快說來聽聽。」三人異口同聲問道。
「我們先玩完浩小子給的工作,然後再一起行走江湖。」
「去!都一把年紀了,還不服老啊!」南雷啐道。
「我還沒說完呢,我的意思是假行走江湖之名,實則是替豐小子物色新娘子,你們說怎麼樣?」
東風興奮地說完,卻發現其餘三人靜得十分詭異。
「怎麼啦?我這個主意不好嗎?」
「嗯……豐小子生氣的樣子你還記得嗎?」西火提醒道。
「對啊!那孩子平常靜得很,但是一生氣起來……」北電欲言又止,那實在是太可怕了!
「難道要讓他獨身一輩子?」東風怪叫出聲。
霧谷中的人有權選擇待在谷中一輩子,而宇文豐又貴為一谷之主,只要他不肯出谷,誰又能耐他何?
難道天上會自動掉下一個姑娘來?如果他們不幫宇文豐帶一個新娘子回來,恐怕他真的會獨身到老。
「嗯!我們先出谷,等辦完浩小子的事再說吧!」實事求是的南雷開口。
眼前有好玩的事可以做,就不該擔心以後的事。四個人再度達成共識。他們隨即開始討論誰該學什麼武功、誰又該扮演什麼角色,開心得像孩童似的。
***
幾天後,四個長老再次出現在宇文豐面前,後者仍是一身青袍,嘴角噙著一抹笑意。
原因無他,因為南雷扮成了婦女,他原本就胖得離譜,現在的模樣真是更有趣了。
「豐小子,你確定不和我們同行?」東風再次確認。
「有你們四個人了,還需要我嗎?」他精明的黑眸一掃,似乎看出東風另有所圖。
「難不成你真不想見映晨丫頭的情郎?」北電不平道,他身為映晨的大哥,加上又是霧谷之主,不該這麼冷淡吧!
「映晨會帶他回霧谷,到時候自會相見。」他微哂,最後平靜道:「不要玩得太過分,如果因貪玩而將身子弄垮,我會非常非常生氣。」嚴厲的語氣中隱含著關懷之意。
四個老人點頭如搗蒜;雖然聽出宇文豐語意中的關心,卻仍為他後面的話嚇出一身冷汗。
「還有一件事--」宇文豐喚回了欲舉步離開的四個老人。
***
慕容山莊
憚7d容山莊今早來了兩名罕見的訪客,分別是宇文豐和宇文浩,亦是目前聞名武林的霧谷大魔頭。
宇文浩狂狷的神態依舊不變,而最讓人訝異的是他身後的人--一統神秘霧谷的谷主,宇文豐。
宇文豐看來根本不像是個大魔頭;他個子比宇文浩矮了好幾吋,臉孔俊俏斯文,像個手不能提重物的文弱書生。
「在下慕容宏,我對兩位可是久仰大名了,歡迎歡迎。」
迎接者是慕容山莊的主人慕容宏,亦是慕容恩的兒子。
「不如兩位此次前來--」慕容宏想問清楚他們的來意。
「我倆是來參加慕容家一年一度的武技大會。因為莊主曾多次造訪霧谷,所以我倆今日提前到來,想會一會莊主。」
宇文豐連說話都顯得有氣無力,但慕容宏絲毫不敢怠慢,據他所知,宇文浩武功造謂之高,非凡人可比;那眼前這個瘦弱的宇文豐,武功肯定更加了得。
「那就請兩位隨我入內休息,我現在就去安排客房,請兩位放心住下吧!」
慕容宏急忙退開,宇文兄弟極有默契地對視一眼,笑得十分得意。
半晌,兩人已被安排住進一間寬廣舒適的房間。
宇文豐檢查過四周環境后,對宇文浩微微一笑。
「小哥,我的扮相還好吧?」宇文映晨確定四下無人後,不禁得意地問道。
是不錯,只是慕容宏看你的樣子真是有趣,他大概以為霧穀穀主長得三頭人臂,沒想到卻是個斯文的公子哥。」宇文浩哈哈一笑。
「離大會還有二十天,不知道東叔他們開始行動了沒?」
宇文映晨口中的東叔,正是霧谷的四大長老,宇文兄妹知道四個老人家愛玩,特別請他們一起參與這次任務,說好聽是幫忙,其實是為貪玩找借口。
「那四個老伯最愛玩,我相信他們已經在半路上了。」宇文浩肯定道。
「小哥,我們是否今夜行動?」
「今晚我們先熟悉一下環境,讓他們以為我們是真的來作客的,往後行動才會比較方便。」
「我迫不及待想試一試機關了。」
映晨笑瞇了眼,她從小即對開鎖、破機關有一股狂熱,難度愈高的她越喜歡挑戰,因而練就一身好本領。
「待會兒晚膳要小心,少說話,也不要笑,否則沒有人會相信妳是霧谷的主人。」
宇文浩再次叮嚀,映晨雖然戴上了大哥的麵皮,但她有時還是會忘記自己的身分,對慕容山莊的人友善地微笑,這是她偽裝的一大敗筆。
既然是人見人怕的大魔頭,豈會如此平易近人?
「是!小哥。」她俏皮地吐舌頭認錯。
「妳又笑了!」宇文浩嘆氣。
「唉!」她皺眉。
兄妹間小小的嬉鬧,暫時緩和了緊張的氣氛。
***
慕容山莊的另一頭,莊主慕容宏來到一間華麗的房間,房間角落有一張由層層簾幕遮蓋著的床,依稀看得見裡面有一個模糊的影子。
「宏兒,是你嗎?」布簾後傳出了嘶啞的男音。
「爹爹,是孩兒。」慕容宏恭敬地喚著。
「又有什麼事無法決定嗎?」
布簾內之人正是慕容恩,三年前他因練功走火入魔,而導致下半身癱瘓,為了顧及顏面,他堅決不讓外界知道這個消息,僅是將莊主之位傳給兒子,自己則退到幕後,在慕容家有難以決定的問題時,才會前來請示慕容恩的意見。
「是爹注意了許久的霧谷,現在宇文兄弟皆在山莊作客,他們聲稱是來參加半個月後的武技大會,但是孩兒卻覺得此事不單純,因此特來請示。」
「他們已經來了?」布簾中傳出了厚重的喘氣聲。「那月才子之事他們如何表示?」
「孩兒尚未向他們提這個問題,此事來得突然,孩兒特地先來向爹報告。」
「先觀察他們幾天再說,我們暫且不要有任何行動。你先下去吧。」
慕容宏領命離去,一時之間屋內只剩下慕容恩粗重的呼吸聲,布簾后隨即傳出了聲音:「事到如今,我不能再留活口了,大哥!你莫怪我心狠手辣,我這麼做也是萬不得已。」
***
晚膳時間,宇文豐兄弟被視為上賓,慕容宏坐在主人席位上,對眼前的客人又畏又敬,卻不得不擠出一堆笑臉。他明白這兩個人是惹不起的。
「宇文兄,據我所知,你上回乘船至外海遇到了海盜,不知宇文兄是如何脫險的?」
慕容宏明明記得他的手下回報說宇文浩和他的妹子已被海盜擄獲,生死未卜。
「區區海盜如何困得住我?」宇文浩淡笑,眼光掃向了曾經同船的慕容復,嘴角譏諷地微微上揚。
「哈哈!說得也是,宇文兄武功高深,世上哪有幾個敵手呢?」慕容宏乾笑幾聲,神情頗不自在。
「谷主倒是很沈默,莫非嫌敝庄招待不周?」慕容宏將目標轉向宇文豐,還是不太相信他是一谷之主。
「令尊最近可好?為何不見他的人?」
冰雪聰明的映晨,馬上運用自己清b在的身分,提出要見慕容恩的要求。
宇文浩滿意地揚起嘴角,而慕容宏則顯得有些不安。
「我遠從霧谷而來,自是想一睹慕容山莊創始人的尊顏;再者我聽聞了慕容老英雄膝下有一子一女,為何只見閣下出來招呼?莫非是霧谷之人還不夠格見他二人?」
「谷主誤會了!家父多年前已不見外客,而小妹慕容倩則嫁給了塞外人士,和慕容家已經少有聯絡,請見諒。」
宇文映晨略顯不快,為這頓晚膳更添緊張的氣氛。
慕容宏再也不敢小覷宇文豐,接下來使用全套的應酬詞句應對。
***
午夜時分,慕容山莊忽然傳出了吵雜的打鬥聲,當宇文兄弟趕到現場時,即看見慕容山莊的人正在和兩條人影纏鬥。
宇文浩觀察了半晌,隨即低頭對映晨道:「東叔和南叔到了。」
宇文映晨眼睛一亮,果然看見一個高個子和一個胖女人正在和慕容山莊的人纏鬥。
不一會兒,慕容山莊的爪牙已倒了一半,宇文映晨忽然心生一計,回頭對宇文浩笑道:「讓慕容宏看看我的本事。」
她提氣大喊,身子已經飛奔而去。
「大膽惡徒!讓我宇文豐來教訓你。」
她的喝聲讓外來者一震,倏地停止打鬥,想將眼前的宇文豐看個分明。宇文映晨伸手成爪,將高個子扯了過來,低聲道:「東叔!讓我出出鋒頭吧。」接著大喝一聲,對方已被她彈開數尺,並且口吐鮮血。
「好厲害的傢伙。」高個子撫胸呻吟,隨即翻牆而走。
而胖女人也飛上牆頭,用真氣喊道:「慕容恩,二十多年前的舊帳我們會再來討的!」
兩道身影隨即隱沒在夜色中。
慕容宏被宇文豐深不可測的內力所震驚;看他不過輕輕送出一掌,對方竟然口吐鮮血,退後了數尺之遠。
慕容家真的滅得了霧谷嗎?他開始擔憂了……
宇文浩適時向前,對目瞪口呆的慕容宏冷聲道:「死者全是被失傳已久的武功所殺,對方說的舊帳又是怎麼一回事?慕容莊主?」
「這……肯定是一場誤會。」他聲音顫抖地答道。
慕容宏匆匆離去,只剩下宇文兄弟兩人。
宇文映晨指著自己的白衣笑道:「我是不是把大哥演得很神氣?這下看誰敢瞧不起我。」
「妳啊!真功夫不好好學,專門愛騙人。」
他輕斥,東風叔也太扯了,要討好映晨也不是這個樣子,映晨手都還沒碰到他,他自己就先退了十幾步,也只有嚇壞了的慕容宏才會相信。
真是彆腳的演出,不過效果不錯就是了!宇文浩暗道。
***
接下來的幾個晚上,都有不同的人前來鬧場,整個慕容山莊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他們將目標轉向外敵,因此忽略了宇文兄弟兩人,而他們也把握機會在慕容山莊內外搜尋,察看是否有可疑的密道。
這一晚,他們尋到了一座花園,在假山附近,映晨停下了腳步。
「有什麼發現嗎?」
「這裡的地板走起來聲音不太一樣,而且花園中放這樣一個假山似乎不太合理!假山的顏色和整個花園也顯得格格不入,而且擺的位置也不對。」
宇文映晨對機關有研究,相對的對地理風水也略知一二,雖稱不上專精,但基本的原理還懂得。
宇文浩則開始摸索有無機關或暗門,他在假山的內側摸到了一個按鈕,不禁興奮地喊道:「在這裡,我找到了。」
他將按扭用力一壓,假山隨即向後一退,露出了一排向下的階梯。兩個人謹慎地看了看周遭,才小心地往下走。
下面是一間地牢,只有微弱的燈火投射在地上。一會兒后,他們已停在一間鐵牢之前。
「小哥,有人在裡面。」
鐵牢內關著一個人,他的頭髮散亂地披在眼前,神情萎靡,似乎已經神智不清了。
「小哥,他是不是我們要找的人?」
「妳把鎖打開,讓我看看他的臉上是否有疤痕。」
映晨取出一根細小的鐵棒,三兩下就開了鎖。
「妳的開鎖功夫又進步了。」宇文浩露出讚賞的笑容。
「嘿嘿!多虧了月才子,我才會多出許多磨鍊的機會。」
宇文浩進入牢籠,將裡面的人檢視一番,果然在他臉上看見一條長至嘴角的疤痕。
「他動也不動,是不是死了?」映晨抓過他的手把脈,而後吁了一口氣道:「他還有一口氣,不過我們必須將他弄出去。」
宇文浩將他伏在背上,在抵達出口時說道:「這些天這麼亂,慕容恩一定會派人殺他滅口,救他出去反倒讓慕容恩起了戒心。」
「那容易,找一個替死鬼,帶上麵皮偽裝就成了。」
「小妹,慕容山莊妳最討厭誰?」
宇文映晨想了一會兒,看著宇文浩不懷好意的笑臉,兩個人同時說道:「慕容復!」
一句話便決定了這個可憐男人的命運。
***
慕容宏再次前往父親的房間請示。
幾天下來,慕容山莊已經死了不少人,眼看一年一度的武技大會就要開始,整個山莊卻陷入了空前的混亂之中。
「看來那些人是沖著我來的。」
慕容恩緩聲道,這幾天他想了又想,就是記不住當年到底忽略了什麼,唯一知道真相的人已經被他關人鐵牢,為什麼二十多年後舊事又重新被翻起?他到底漏了什麼?
「爹!再過幾天武林各派都會來參加盛會,這要如何是好?」
倘若陰謀被翻出,慕容山莊就全完了!
「看來我必須再次露面了。」慕容恩嘆氣,他的兒子並未遺傳到他的冷靜和深沈,看來這個難關除了他自己之外,沒人可以破除了。
「爹!您要出席大會?」慕容宏又驚又喜。
「我倒要看看是誰想斗垮我慕容恩!」
他的雙眼霎時轉為陰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