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如應鑫威所預料,藍可若在聽到他的話后痛心不己。
他和誰交往,根本不必向她報告,但是他故意說出來,除了是要她死心之外,也是想破壞她和林研臻的感情。
在他的甜言蜜語及不斷獻殷勤下,獲得林研臻的芳心就像探囊取物般容易,只是,她一直很在意藍可若的看法,遲遲不肯正式答應他的追求,這讓他無法不視藍可若為眼中釘。
只要踢走了藍可著這個礙手礙腳的女人,林研贖終將是他的一一其實他所凱靚的是她聯禾集團千金小姐的身份。
曾歷經母喪及父親的遺棄,藍可若不是那麼不堪一擊,她用力的忍住滾燙的淚水,不讓它奪眶而出。
「應大哥,我失陪一下,去一下洗手間。」她必須在設有他的地方整理快崩潰的情緒。
他可以瞧不起她的厭情,但她絕不在他面前表現出儒弱。
當藍可著走出洗手間時,臉色仍蒼白,但心情平復了許多。
雖然應鑫威的殘忍及林研臻的背叛讓她逼體鱗傷,可是,她從小就表現堅強,愈是受到打擊愈是不願讓人看輕。
「我的朋友下來了,我要走了。」應鑫威見到她緩緩走來,起身準備離去。
藍可著不管他是不是借口離去,反正就是不想再和他相處,今晚的他判著兩人,她發現自己過去從來不了解他「我、我……還想多待一會兒。」
應鑫威的利眸在她臉上轉過一圈,道:「這杯雞尾酒是我為你點的,好好享受今晚吧。」
不知為何,他輕柔的語氣讓藍可若莫名的感到毛骨悚然,因此她不由自主的拿起桌上的雞尾酒,想借著酒精壯膽,「謝謝你,應大哥。」
應鑫威離去之後,藍可若忽然整個人非常不舒服。
她以為是今晚喝下的雞尾酒後勁太強烈了,她疲憊不堪的精神及身子承受不住不斷湧來的暈眩感。
「對不起,請借我過一下。」她太急著離去,不小心在夜店大門外撞到一名粗壯的男子。
「小姐,我借你一下,你什麼時候要還我?」男子瞧她站都站不穩,以為她醉醺醺,口頭上乘機占她便宜。
「什麼?」藍可若昏沉沉的,聽不懂他捉弄的語氣,「你、你們不要笑了,好吵、好吵……」
她宛如磕了葯的模樣讓男子見獵心喜,連忙向同行的朋友使眼色,「你們別吵了,這位小姐好像喝醉,我送她回家去好了。」
渾然不知己成為人家眼中一塊上等肥肉的藍可著,對男子的毛手毛腳無力擺脫,只覺得被來自體內一股不熟悉的壓力逼得快喘不過氣來。
「不要,你走開,不要拉我,我好像發燒了,我要去醫院。」她驚慌的叫道。
「太巧了,我就是醫生,我帶你回家看病。」男子猥瑣的大笑,很樂意陪她玩遊戲。
「不要,你放手、放手。」無奈全身的力氣好像耗盡一樣,藍可若只能在對方的拉扯下被迫配合對方的腳步。
更糟的是,周圍的人們看到了男子死皮賴臉的纏住她,但都無動於衷,無人伸出援手。
「站住,放開你手中的女人!」
就在藍可若以為可能躲不過被蹂躪的命運,一道質怒的咆哮聲在她耳邊響起。
和朋友霍尹揚、蘇翊朔宇來夜店打算放輕鬆一下的應靖宸,沒料到還未踏入夜店,竟然在門口目擊藍可若被一名陌生男子脅迫。
男子仗著自己身材魁梧,毫無畏懼同樣人高馬大的應靖宸,「你是哪根蔥,敢教老子放手,活得不耐煩了嗎?」說什麼也不肯讓煮熟的鴨子飛了。
「就憑我的拳頭比你硬。」見藍可若在男子懷裡奮力掙扎,應靖宸二話不說,拳頭朝男子的鼻子揮過去。
沒料到應靖宸的拳頭又快又狠的擊來,男子痛得鬆開藍可若,捂著鼻子大聲哀號。
「靖宸,她好像被人下了葯。」霍尹揚蹲下來端詳著倒在地上的藍可若,發現她全身發燙,不斷冒汗。
「天殺的,你還對她下藥?你今晚別想活著看到明天的太陽!」滿腔怒火的應靖宸壓抑不住想揍人的衝動,不斷朝那名男子揮拳,打得對方鼻青臉腫,抱頭鼠竄。
「不是我!我來的時候,這女的己經被人下藥了!」終於知道應靖宸拳頭的厲害,男子一邊閃躲一邊急著澄清。
失去理智的應靖宸哪聽得進他的話,每一記重拳把這個想要辣手摧花的傢伙打得只能當人肉沙包,一旁的蘇朔宇怕他英雄救美過頭反而出人命,連忙出聲阻止。
「靖宸,你不要再打了,快來看看這個女人的狀況。」
想到藍可若,應靖宸終於恢復理智,停止對男子的毆打,憂心忡忡的從霍尹揚手中接過藍可若。
「若若,我是應靖宸,你人怎麼樣?」他輕拍她漲紅的小臉,慌張不己的問。
「救、救我……」藍可若抓著他的手臂,細微的聲音充滿驚慌。
「若若,你知道你被人下藥了嗎?」他忍不住打哆嗦,要不是他今晚剛好來這間夜店,他無法想像被人下藥的藍可若會有什麼下場。
「知、知道……我好熱、好熱……」雖然僥倖逃過被摧殘的命運,藍可若卻被體內莫名的高溫逼得神智不清,猛扯著身上的衣物。
「靖震,你看要不要……」蘇翊宇以為他是為藍可若擔心得院了心神,正準備給他建議,只見他忽然飽著她站起來。
「尹揚,翊宇,抱歉,我先走了,我家就在這附近,我先帶她回我家。」
說完,不等朋友們回應,應靖宸便心急如焚的抱著藍可若搭計程車離去。
看著計程車消失在夜色中,不曾見過應靖宸如此脫軌表現的蘇翊宇咋舌許久,「今天他英雄救美的對象,他原本就認識?」
霍尹揚聳聳肩,從口袋裡掏出香煙抽了起來,「你剛才想對他說什麼?」
「喔,我只是想問他要不要打電話叫救護車。」接著,蘇朔宇耐人尋味的神情,「不過,有我們『應醫生'出馬,保證藥到病除,起死回生。」
「該死!要是讓我碰見下藥的人,我一定讓他後悔活在這世上!」應靖宸惡狠狠的詛咒道。
打從藍可著被他帶回他位在鬧區的住處,折騰了大半夜,不但身上不適的狀況沒能減輕,反而變本加厲。
躺在客房裡的藍可若,己經幾乎意識不情,並不知道今晚自己身在何處。
應靖宸拿著濕毛巾,一再擦拭她發燙的肌膚。
為了舒緩她不斷攀升的體溫,並方便他擦拭,他替她褪去全身衣物,只剩下遮住重點部位的內衣褲。
她被下的是一種結合迷幻作用的春藥,通常是一些縱慾及狂歡取樂的人用來催情助興,但是對從未服用過的人來說,後果十分可怕,會讓一名清純的乖乖女一下子變成無恥的蕩婦。
「好熱,我要、要喝水。」猛烈竄燒的慾火設有紆解的出口,讓她口乾舌燥,不斷喊渴。
應靖宸趕緊從廚房取來冰水,扶起她發燙的身子,一口一口慢慢喂她喝下。
然而,清涼的冰水不但沒有解除藍可若體內的燥熱,反倒因為與他肢體親密的接觸,讓不受控制的慾火燃燒得更激烈。
應靖宸發現她呼吸愈來愈急促,兩團快跳出束縛的盈軟貼著的胸膛來回摩擦,不由得倒抽一口氣。
為了幫她撐過今晚,他必須用極大的意志力壓下心裡的蠢動,才能忽視橫陳在眼前令人為之銷魂的玉體。
他不想趁火打劫占她便宜,可是主動靠過來的嫩軀鑽他鑽得愈來愈緊,一再削弱他快守不住的意志力。
藍可著若的身材雖然嬌小,但是玲瓏有致,曲線火辣,雪白的胸脯豐腆得令人愛不釋手,勻稱的玉腿更是令人血脈貧張。
「若若,乖,聽話,躺在床上不要亂動。」應靖宸不斷推著她不安分的嫩體及小手。
「不要,我要起來,不要躺著。」
藍可若壓根不知道他為了保護她,必須和強大的慾念作戰,她拋開羞恥心,貼著他的身子蠕動,小手主動拉下他的頭,兩片熾燙的嫩唇迅速的落在他的頸項上,又吮又咬。
應靖宸汗流渙背,勉強抗拒她求歡的動作。
但是她不死心,抱著他一身熱汗的軀體,不斷用她青春、富有彈性的腑體勾引著他。
「快給我,我好熱,我要你。」她靠在他敏感的頸項上,媚眼如絲,配紅的嬌顏上有著乞求的神情。
「不可以,著著,你會後悔的。」他艱難的擠出聲音,別開眼不敢望向她勾人魂魄的媚眼,愈來愈害怕自己無法抗拒眼前美色的誘惑。
不明所以的藍可若氣廟他的拒絕,無視他虛弱的阻擋,抓住他的肩頭,一隻玉腿勾住他的腰,在他的抽氣聲中,抬起身子坐上他的大腿。
兩人如此親密貼合的姿勢,讓應靖宸腦中轟地一聲,意志力宛著脆弱的玻璃,不堪一擊。
他全身僵硬如石,藍可若的雙腿進一步圈住他的腰,引人遐思的柔軟部位在他己蘇醒的碩硬上用力磨蹭。
應靖塵畢竟是個身心皆正常的男人,在眼前活色生香猛烈的攻擊下節節敗退,潰不成軍。
「天殺的,我真的努力過了!」他仰起頭憤慨的對天長嘯。
倏地,他一個翻身把她壓在床上,饑渴的唇覆蓋上她柔嫩的小嘴,舌尖態意的伸進她甜美的口中,激烈的佔有她的唇舌。
整晚不斷為體內春藥所苦的藍可若終於如願以償,她張開小嘴欣喜的配合他的侵入,與他忘情的糾纏。
……
「若若?若若?」
藍可若抬起眼,對上同事小桃關切的眼神,一臉茫然。
「若若,你今天看起來精神很差,是不是生病了?」
中午休息時間,兩人一起到外面的餐廳用餐,藍可若從頭到尾心神恍惚的樣子,讓小桃十分擔憂。
「沒、沒有,我沒事。」藍可若連聲否認,垂下目光,將手中沒動幾口的食物塞進嘴裡。
怎麼會沒事呢?她在心中苦笑。
想起那晚所發生的一切,她不禁瑟縮了下。
一向潔身自愛的她,竟然發生這樣的事。
當她在一個陌生的環境中驚醒過來,發現自己一夜失身,差點嚎陶大哭。
但她不敢哭出來,因為她不想驚動睡在身旁背對著她的陌生男子。
拿起衣服匆匆穿上后,她便在曙光微露之際,從那名男子的家中逃離。
藍可若對失身那晚的記厄模模糊糊,但是浮在腦海中某些零碎的片段卻清晰可辨,那時,她激情難耐的向男人求歡,在他身下嬌吟浪喘、繾蜷難捨。
不,不能再想下去了,最好一輩子不要記起來。
唯一慶幸的是阿姨剛好出差不在家,她不必撒謊解釋為何徹夜不歸。
「若若?若若?」
小桃連喊了三、四聲,才引起藍可著的注意。
見她魂不守舍的樣子,小桃無奈的笑了聲,「你的手機在響,你沒聽見嗎?」
藍可若聞言臉上一紅,趕緊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機,可是一看到螢幕上熟悉的名字,不由得一頓。
是林研臻。
她想也不想便拒絕接聽,並且關機。在心亂如麻的這一刻,藍可若己沒有多餘的精力應付她。
「咦,你不接電話嗎?」小桃詫異的問。
「不要,前幾天才跟那個朋友吵過架,所以不想接她的電話。」藍可著隨便找了個借口搪塞。
「朋友嘛,氣過就算了。」小桃勸道,以為這就是她今天失常的原因。
「若若,你趕快吃吧,午休時間快結束了。」
藍可若根本食不知味,「我吃飽了,我們結帳吧。」
小桃明白她心情低落,於是點點頭。兩人結完帳后,一起回到公司。
下午,藍可若為了不讓同事擔心她的異狀,勉強打起精神工作,這讓她一天下來心力交瘁,因此下班時間一到,她不著往常那般繼續留在公司里,很快便拖著疲倦的腳步離去。
藍可若剛回到家門外,就見到一抹白色的身影佇立在門口。
一見是林研臻,她神色一僵。
「若若,你終於回來了。你為什麼不接電話?」林研臻己等了她好一會兒。藍可若拒接她的電話,讓她整個下午心神不寧。
藍可若猜出她為何而來,木然的問:「你來做什麼?」
「若若,要不要進屋子裡去?」林研臻見她神色冷冽,聲音愈來愈細弱,「我想跟你解釋……」
「不必,你在這裡也可以說。」藍可若一口拒絕。
她冷漠的語氣讓林研臻心縮了一下,「對不起,我不是故意隱瞞你……」
聽到應鑫威告訴她,他們兩人交往的事被藍可若知道了,她便知道藍可若不會原諒她的欺瞞。
藍可若阻止她說下去,以從未有過的嚴厲口氣責問,「你是以什麼樣的理由對我說抱歉?是因為你和應鑫威交往,還是你對我撒謊?」
林研臻望著她質既的神色,臉色一白。
「如果你認為我是氣你和應鑫威交往,那你錯了,你不必覺得對不起我,你們交往,我有什麼資格干涉?」藍可若對應鑫威的迷戀可說己經徹底的結束,恨不得有生之年不要和這傢伙有所關聯。
為什麼她從未看清這男人的真面日,還以為他是什麼謙謙君子,想到自己暗戀他多年,真是既愚蠢又苦澀。
如果時光可以倒流,她寧願不要認識這個陰險毒辣的男人。
「你知道嗎?我在意的是你對我的隱瞞,你不僅讓我感到心痛,甚至讓我……」藍可若心頭一酸,說不下去。
如果林研臻肯坦承他們兩人交往的事實,她或許會難過,可是不至於笨得去嚮應鑫威告白,然後自取其辱,還被他設計。
「你走吧,我現在不想再和你相處下去。」藍可若身心俱疲,只想拋開一切煩雜,好好的獨處。
不能得到她的諒解,林研臻焦急不己,「若若,你不要趕我走……」
當一聲,電梯門打開,一名身形挺拔的男子走了出來。
藍可若和林研臻見到來人,均是一楞。
應靖宸一看到她們兩人站在大門外,也不禁一呆。
沒料到他會出現,藍可若不假思索的問:「你怎麼會來這裡?」
應靖宸不像平日那般跟她說笑打趣,神情極不自然,他瞥了林研臻一眼,嗅到氣氛不尋常,「我是來找你,我打擾了你們談話嗎?」
「沒有,她有事要走了。」藍可若無視於林研臻懇求的眼神,斷然地道。
藍可若從頭到尾散發著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氣息,教林研臻難過極了,但是事到如今,她也只能等到藍可若氣消再說。
「若若,我走了,你不要再不接我的電話了。」她看了藍可若數眼,才黯然的搭電梯離去。
林研臻走了之後,藍可若和應靖宸兩人對望,靜默了半晌。
應靖宸率先打破沉默,「若若……你還好吧?」
藍可若嘴角微僵了一下,「還、還好。」
他灼灼的日光打量她略顯憔淬的容顏,半信半疑,「真的嗎?」
藍可若不自覺的轉開臉,「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這裡?」
「我向三姨要到你的地址。」他想來找她,可是並不知道她的住處,只好嚮應鑫威的母親詢問。
「喔,那你找我有什麼事?」在他面前,藍可若莫名的感到手足無措。
應靖宸想起她那一晚熱情如火,心神不禁一盪,連忙要自己別再想下去。
「我只是想看看你好不好。」
那晚,為了撲滅她體內的慾火,他直到筋疲力盡才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