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仙主！」
仙境里的人一聽到這道嬌嫩的女音莫不皺了皺眉、撇了撇嘴，極力隱忍不悅的情緒。
由此可見，來人十分不受歡迎。
不過……不歡迎歸不歡迎，仙境里的人也很有分寸的不多說什麼，畢竟主人都沒吭聲，哪有他們說話的餘地。
「仙主，你回來怎麼沒通知我一聲？」牡丹仙子撒嬌的語氣裡帶著不滿。
「是你啊，牡丹。」仙主只看了牡丹仙子一眼，又繼續為絳換秋泉的動作。
牡丹說話的方式好奇怪！他回來幹嘛要通知她？他又沒事找她，而且她也不住在仙境里，通知她又沒有意義！
雖然他很喜歡熱鬧，可是他並不是很歡迎牡丹到仙境來，他只覺得她煩人；要不是和她有上千年的交情，他還有點不想理她。
老實說，他不歡迎她是有原因的，就算他再怎麼視規炬如無物，他也不會一上門就跑進主人的房裡，這實在讓人不太能忍受。
在仙境里長住的那些人，他當他們是家人，家人都不會沒事往他房裡跑了，牡丹這個客人就得檢討了；反過來想，他倒是不介意他的家人到他房裡坐坐。
「你怎麼對人家這麼冷淡？人家還特地為你打扮過呢！」牡丹仙子心中不悅，臉上卻極力維持嬌柔的微笑。
她向來都讓人捧著疼寵、讚美，這男人竟然這麼忽視她，該個會是讓哪只狐狸精迷上了吧？
「很漂亮。」仙主眼也沒抬，不很真心的讚美著。
他一直都不認為牡丹有多漂亮，真要比起來，他還覺得菊娘漂亮、順眼多了。
而且現在最漂亮的肯定是他的絳，雖然絳只是一株草，但它的美麗絕對勝過任何人。
「你……這是什麼？」牡丹仙子差一點發脾氣，仙主擺明了是在敷衍她，可他專註的神情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它叫絳，是我撿到的。」仙主瞼上綻出大大的笑容，一說起他的絳就讓他的心情異常愉悅。
可是旁觀的菊娘卻擔心起來，她很擔心絳的未來。
「紅色的草？」這是什麼東西？她活了兩千多年，沒見過這麼奇怪的草，不要說草了，就是花，她也沒見過這麼鮮艷的紅。
「對啊，很漂亮吧，非常稀奇喔！」仙主開心極了，不自覺的又炫耀起來。
這就是菊娘所擔心的，牡丹仙子不只善妒疑心病也很重，仙主現在在牡丹仙子面前這麼誇獎絳，將來幻化人形后牡丹仙子絕對不會讓它好過。
況且絳元氣大傷，沒調養幾百年很難復元，要是讓牡丹仙子欺負，恐怕死在外面會幸福一點。
「它還沒幻化成人？」仙主怎麼會撿了這株幼苗回來？這恐怕是他撿過最年幼的東西了。
「別碰！這是我的。」仙主有些不高興的將絳移開，讓它遠離牡丹仙子伸出的手，都說絳是他的了
還亂摸，真是討人厭！
「啊！」牡丹仙子呆住了，想她一朵牡丹花，居然不如一株草？
仙主也太過分了吧，不把她這朵牡丹放在眼裡，卻如此寶貝那株爛草，它都還沒幻化成人就寶貝成這樣，等它幻化成人後她還有地位嗎？
「沒事就自己隨便逛逛，我現在很忙。」
仙主個再搭理牡丹仙子，捧著絳轉身就走，他覺得今天的牡丹仙子特別討人厭。
仙主的舉動令牡丹仙子臉上無光，卻讓眾人竊笑在心裡。大家都明白，現在仙主眼中只有絳，牡丹仙子算什麼！但是大家也知道牡丹仙子不會善罷甘休，看來絳往後的日子不會太好過……
仙主睡覺睡到一半，忽然覺得身邊涼涼的，奇怪的睜開雙眼，卻只能獃獃的看著眼前的景象，然後爆出笑聲。
這還真是稀奇，他的絳不只是株通體絳紅的紅草，幻化人形時還可愛得令人發笑。
他活了這麼久還是第—次見到這種事，他一直將絳浸在泉水中，當它幻化成人時竟還是濕淋淋的；絳居然不知道要將自己弄乾，最好笑的是不知道要幫自己穿上衣服。
當他發現絳全身濕透、赤裸裸的直發著抖，他就笑不出來了。同時讓他疑惑的是絳幻化人形了，可是他好象還以為自己是株草，完全沒有醒來的跡象。
該不會是時候還沒到，絳卻勉強自己達成他的期望才會這樣吧？
他的確是希望絳快—點幻化人形，他迫不及待的想看看絳化成人形的模樣，這模樣的確如他所想的那麼漂亮，而且也符合他希望的性別。
可是絳沒有張開眼睛看著他，也沒有跟他說話，更糟糕的是他的身體涼涼的，還有些透明，隱約泛著紅光。
這也就是說時候真的還沒到，而絳卻過於勉強了，要是他沒發現，讓絳打回原形，那他就有得等了，幾百年跑不掉吧？
「唉！是氣不足吧，那我幫你補氣好了，可別又變回草了。」仙主知道這是他自己的錯，他太過期待了，絳感應到他的期待，才會勉強自己做他還做不到的事，這麼一來會讓他更虛弱的。
揚手一揮，絳瞬間變得乾爽，他將手放在絳的頭頂上，忽然猶豫了一會兒，沒多久唇邊浮現笑意，他有更好的方法！
他微微抬高絳的下巴，嘴對嘴的過氣給他，這感覺不錯！
感覺自絳的身體傳來暖意，他才栘開相貼的唇瓣，他很滿意的望望絳不透明的身軀，這樣他應該快醒了吧！
靜靜的等待絳睜開雙眼，他知道這世上沒有什麼東西會比他的絳更漂亮了，他撿到一個寶貝。不過還是得感謝芳晶那個粗線條的丫頭，要是她沒把絳弄丟，他又怎麼撿得到呢？
只要把絳藏在仙境里，芳晶永遠也找不到他，就算讓她見到，她也不一定認得出來，因為絳跟她期望的不太一樣。
絳緩緩張開雙眼，映人眼帘的是一張帶著笑意的陌生瞼孔，可是他的氣息讓他十分熟悉。
「仙主？」絳啟唇確認，卻覺得自己多此一舉，這氣息肯定是仙主的沒錯。
這些日子以來，他一直聽到有人這麼喊著，然後他才慢慢了解照顧他的人是這個地方的仙主。仙主對他非常好，他只記得自己快乾死時有人救了他，可是那之前的事他全不記得了。
「就是我啊！」仙主開心極了，正如他所料，絳能感應到他的氣息，果然不讓別人碰他是對的。
「我有沒有讓你失望？」絳以他清潤的嗓音輕聲問著，他很怕自己讓仙主失望了，那就枉費仙主對他這麼好。
「沒有，我很滿意。」仙主孩子氣的笑了起來，絳果然是因為他的期待而提早幻化人形。
「那就好。」絳安心的笑了笑。
「絳，你是我的，個管其它人說什麼，你就是我的。」仙主想了想覺得不妥當，要是菊娘一直跟絳說他本來是有主人的，萬一他想去找以前的主人就麻煩了，所以他得讓絳認為他是他的，這樣他到哪兒絳就會跟到哪兒。
「我記住了。」絳很認真的點點頭。
「嗯！我要在你身上做個記號，這樣別人就知道你是我的。」仙主知道這個印記有人會認得的，這麼—來就算芳晶找上門，她也不能說絳本來是她的。
抓起絳的腳踝，烙下印記，這是屬於他的印記，誰都沒有本事除去。
「這是什麼？」絳只覺得腳踝一陣熱燙，卻不痛，好奇的直盯著自腳踝上浮現的金色火焰。
「我的記號，道行夠的人不必看就能感覺得到你屬於我。」仙主開心的在絳唇上親了一下，這個印記本來就是針對高道行的人而做的。
「仙主？」絳張著好奇的雙眼望著仙主，他不知道仙主在做什麼。
「教你一些好玩的事。」仙主的雙眼閃著頑皮的神采，剛幻化成人時是最好騙的，什麼都不懂，跟他說什麼他都會信以為真。
可是他不是要騙他喔，反正絳是他的，不管他對他做什麼部不算過分。
「什麼事？」絳的雙眼閃閃發亮。
「先告訴我，你還習慣這模樣嗎？」萬一絳還不習慣，那樂趣可就會大大降低了。
「很好啊！」絳抬起雙手看了看，以前他都不能動，現在他有手，還有腳耶，好想走走看！
「等—下！」仙主迅速拉住想下床的絳；植物就是這樣，行了肉身的第一件事就是想要走走看。
「嗯？」絳不解的望著仙主，他不能走嗎？還是跟以前—樣嗎？
「以後你多得是走路的機會，現在不行。」仙主將絳拉倒在床上不讓他動。
他就知道絳成了人形就不安分，雖然如此，他還是喜歡化成人形的絳，不然都是他一個人在說話，絳都不會回答他。
「哦！」絳安分的躺著不動，只是以亮燦燦的眼睛看著仙主，仙主還沒說要教他什麼呢！
「我們來玩個遊戲。」絳恐怕還不到一百歲，年紀小又提早化成人形，這樣的他實在太單純又很好騙，他不先騙上手，就會讓別人騙走。
「遊戲？」絳完全不明白，躺著不動能玩什麼？這不就跟他還未化成人形時—樣嗎？只能靜靜的感覺別人在玩，自己卻動彈不得。
「我說什麼你都只要照著做就行了。」仙主笑得有點賊，雖然他這麼做對絳來說可能太早了點，但他還是決定先做了再說。
「好。」絳乖巧的點著頭。
「把眼睛閉上。」仙主很滿意的看著絳乖乖閉上雙眼。
看來芳晶為了那一池春泉費盡了心思，她知道他會喜歡絳的，可惜她把絳弄丟了！
「仙主？」絳閉著眼睛；仙主幹嘛咬他？是不會痛，可是感覺怪怪的，這種遊戲好玩嗎？
「絳乖，我最喜歡你了。」仙主趁絳張口，順勢將舌頭探人，緊緊纏吮著他的小舌下放。
「唔……」仙主突然的舉動有些嚇到絳，他不安的在他身下微微掙動。
仙主沒放開絳，而是輕撫著他的身軀安撫他，直到絳放鬆下來，他才慢慢吻向他的身軀。
「仙主！」絳覺得好奇怪，他剛幻化成人形，可是這個身體卻不怎麼對勁，他好象沒辦法控制。
總覺得感覺不太一樣，當他還是株草的時候，仙主幫他換泉水時也是這麼摸他，那時候他不覺得有哪裡不對勁；可是有了肉身後，仙主一樣這麼溫柔的摸著他，他的感覺卻完全不一樣，這是怎麼回事呢？
「不要怕，沒事的。待會兒可能會有點痛，可是很快就好了。」仙主覺得還是先說清楚，省得等一下絳想逃跑，那就不好玩了。
「嗄？」絳猛然張開眼睛，這是什麼遊戲，為什麼會痛呢？
「你真的非常特別喔！」仙主望著絳的雙眼笑了起來，他幻化人形時眼珠子是褐紅色的，可是現在卻變成艷麗的紅色。
不知道繼續「玩」下去還會出現什麼變化，他可是很期待！
「仙主，你的眼睛是金色的！」絳忘了先前的疑惑，很訝異的望著仙主的雙眼，他剛剛看到的好象不是這個顏色。
「這是秘密，不要告訴別人，仙境里只有你知道喔！」仙主笑了起來，這才是他本來的模樣，可是這模樣太招搖了，很容易讓人認出來，所以他平常都隱藏起來。
「嗯，我不會說的。」絳很鄭重的點點頭，仙主吩咐不能說，他就不會說出去。
「喜歡這種顏色嗎？」仙主趁著絳的注意力專註在他的瞳眸上，迅速進入他的體內。
「啊！」他現在想起來了，剛才仙主說過會痛的，那現在要怎麼辦？
「忍一下就不痛了。你還沒回答我，喜歡嗎？」仙主很開心絳沒有想逃跑的念頭，真是聽話！
他驚奇的發覺自絳眼角滑落的淚珠是紅色的，是本來就這樣，還是這種時候才會這樣？跟他紅色的眼眸有關係嗎？
「喜歡，好漂亮！」絳深吸口氣，想適應那種疼痛；他忽然想起腳踝上的印記也是金色的，不只漂亮還很耀眼。
「你的紅眼睛也很漂亮喔，這是我看過最漂亮的紅色。」仙主湊近絳的臉，幾乎要貼上他的額頭了。
「我的眼睛是紅色的啊！」絳對痛的注意力被分散，好奇的想象著紅色的眼睛是什麼樣子，他還沒見過自己化成人形的模樣呢！
「現在是紅色的，平常應該是褐紅色。」仙主興奮的想著，絳的紅眼睛只有他能看到，別人沒份的！
「為什麼不一樣？」是不是每個人的眼睛都會有兩種顏色變化？
「因為你的紅眼睛是為了取悅我啊，其它人都只能看到褐紅色。」仙主笑出聲來，絳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懂得他的意思？
「每個人的眼睛都會變色嗎？」絳好奇極了，仙主是他幻化成人後第一個見到的人，他還沒見過其它人，就連自己的模樣都還沒見著呢！
「不會，只有你這麼特別。」他的小紅草問題還真多！
「可是你的眼睛也有兩種顏色。」絳覺得奇怪，怎麼說只有他會這樣，仙主也是一樣啊！
「我跟你不一樣，金色是我天生的眼睛顏色，平常我是施法讓眼色改變。你的眼色卻是自然改變的，這就完全不一樣了。」使用法力改變眼色，只要不是太偷懶，差不多有五百年道行就做得到，只是沒有人會做這種事就是了。
可是絳沒有道行，說不定他連基本的法力都還沒有，不然怎麼會出現化成人形卻沒穿衣服的好笑情況。
而且絳的眼睛顏色可以非常誠實地表現出他的心情，他自己可能不清楚，但他可是看得十分清楚。
「這樣啊。」絳不很明白兩者間的差異，不過他也不覺得重要就是了。
「還會痛嗎？」仙主笑問著，現在可不是回答問題的好時機。
「不會。」絳搖搖頭，是不痛了，可是感覺卻更奇怪。
「那麼遊戲要繼續了。」忍耐是有限度的，要他繼續忍下去是不可能的，這可不是聊天的好姿勢。
「仙主！」絳大吃一驚，這感覺……
他本來以為的奇怪感覺全不見，現在只覺得……算是舒服吧！
不過，這到底是什麼遊戲？
「不要怕，會越來越舒服的。」緩緩的律動是為了讓絳適應，以後他就會習慣了。
「嗯。」
「小絳兒，抱著我。」仙主發現絳的眼睛變成深絳色了，他的身體也泛著淡淡紅光，實在美極了！
「這樣嗎？」絳聽話的抬起雙手抱住仙主。
「隨你，可是要抱緊喔。」仙主笑出聲來，等一下他的小絳兒就會發現這並不是最好的姿勢。
「仙主！我……」絳喘了起來，他覺得玩這個遊戲好累喔！
「怎麼了？」仙主稍稍暫停激烈的動作，重新替絳調整姿勢，他讓絳攬著他的頸項，讓他的雙腿環在他的腰上，才繼續先前的動作。
「跟別人玩這個遊戲也會這麼累嗎？」絳不確定還要玩多久，他覺得自己可能玩不下去了。
「你說什麼！別人？」絳的問題讓仙主忽然停下動作，他的小絳兒該不會以為跟誰都能這麼玩吧？
「嗄？」絳有些昏沉沉的，不怎麼能理解仙主在問什麼；這遊戲玩到現在真的很舒眼，可是也好累。
「這個遊戲你只能跟我玩，不可以跟其它人玩，就連摸都不能讓別人摸。」他現在知道重要的話要先說在前頭了，他的小絳兒什麼都不懂，可是他很聽話。
「哦！可是好累，還要玩很久嗎？」絳望著仙主金色的眼眸，不由自主的被吸引著。
他好喜歡這種感覺，被這雙溫暖的金色眸子看著，他覺得好開心，可以一直這樣吧？
「可以休息時我會告訴你。」他知道他得節制一些了，絳太虛弱了。
「仙主……」絳快撐不住了，可他卻緊抱著仙主沒鬆手，口中發出一些自己也不明白的聲音，自肌膚沁出的汗水都是紅色的。
最後他有一種感覺——
能化成人形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