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深夜時刻,本想趁著黑夜趙靖擎熟睡之際,爬起來找電話打的路曉搖,這會兒才發現在他鐵臂下,她根本動彈不得。
如果不拿開他緊緊環著她的手臂,她哪裡也別想去,可是她該以什麼方法離開卻又不會吵醒他?
靜靜地凝視著沉睡的面容,不可否認的,趙靖擎有著一張挺好看的臉。
等,等一下,現在都什麼時候了,她還有空欣賞他的長相啊!
暗自斥責自己,路曉瑤在他懷抱中輕轉個身,心想只要再往前移動一下,她就獲得自由了。
就在她心裡這麼想,身子也準備移動的同時,趙靖擎的手臂又伸了上來,緊緊環在她的胸脯下,嚇得她是倒抽口氣,心跳差點跟著停止。
完了!這野蠻人連睡覺也死守著她,別說是逃走,就連她想上廁所都成問題。
提到上廁所,路曉瑤突然想到她該怎麼做了,這會兒就是吵醒他也沒關係。
遂地,只見路曉瑤開始扭動身子,兩隻手拚命想扳開他的掌握。
沒多久,趙靖擎就被吵醒,他睜開有隻眼看她,低啞的嗓音從他口中逸出,他慵懶的語氣說明了他的確是從熟睡之中被人喚醒。
「什麼事?」
「我上廁所。」
趙靖擎點點頭表示明白,鬆開自己的手讓她下床,路曉瑤立即把握機會,匆匆忙忙地走向洗手間。
「這個時候打電話太晚了,小紅髮。」
後頭突然傳來這句話,路曉瑤半僵住身子,這一刻她真是很透他該死的聰明。
「誰說我要打電話,我是要上廁所。」
「不是就好。」
計策再次被活生生地拆穿,路曉瑤忍不住忿怒地甩上洗手間的門。
一直躺在床上的趙靖擎,只是無聲地輕笑起來,要看穿這女孩的心思,實在是太容易了。
如果這麼告訴她,想必她一定氣得哇哇叫,一想到每次她一生氣,臉上就馬上跟著脹紅的樣子,趙靖擎的笑容拉的更大。
或許這女孩比不上花雲菲的溫柔賢慧,但她絕對比花雲菲來得有趣多了。
★★★
當上趙靖擎這商界大亨的妻子果然不是件容易事,路曉瑤楞直了眼,有點不敢相信地看著站在她身前的女人,這個女人竟然在這種大熱天還穿著件黑色連身長裙,從脖子到手臂無一處是露出來的,連身長裙將她整個身子包里的像顆粽子。
而她竟然就是安沙莉請來的教師?
眼前這位帶著一副四方眼鏡,一絲不苟的女士就是要來教導她成為淑女的老師?
在她的教導下,她簡直不敢想象自己究竟會變成什麼樣的人?
「趙夫人,很高興能擔任指導你的工作,我是佩蒂.基汀。」為了配合她,佩蒂.基汀也同樣以著標準的中文自我介紹著。
佩蒂、雞丁……路曉瑤忍不住嗤聲而笑,立即換來安沙莉不悅的瞪視。
「小女孩,在這裡你必須注意禮貌,要想成為趙家的媳婦,趙靖擎的妻子,就勢必得先是一位淑女。」安沙莉不會因為丈夫的遺言就特別寬容。
倘若不是隋擎執意要聽從父親的遺言,一定要娶個台灣女人,憑她的家世、背景,根本配不上靖擎。
沒錯,這娃兒是頗有幾分姿色,尤其是她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但是她替靖擎挑選的那些名門閨秀也不差,甚至勝過這路曉瑤有幾分。
如果不是靖擎他父親的交代,今天她也用不著在這兒擔心這舉止輕率的路曉瑤會敗壞了趙家的名聲。
唉!真是不明白當年丈夫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為了要讓靖擎回趙家認祖歸宗,他竟要兒子犧牲幸福來完成他的心愿,人死就好,幹嘛還了心掛意著趙家呢?
想到此,安沙莉心裡不禁充滿疑惑。
「媽,我會儘力讓你感到滿意。」才怪!找到機會她馬上就會「落跑」。
一直沉陷在思緒當中的安沙莉,在路曉瑤又重複說了一遍時,她才回過神來。
一聽見她說的話,安沙莉顯得很吃驚,像是很難接受這前一天還跟她頂嘴的女孩,現在竟變得這麼溫馴,實在令人難以相信。
「很好,你能這麼做是最好不過了。」安沙莉這才滿意地點頭。
「我知道。」
路曉瑤一面微笑,一面告訴自己,由切只為早點回家,這安夫人想怎樣對她都隨便她好了。
於是安沙莉對著佩蒂.基汀交代個幾句話后,就留下她們兩人,徑自離開。
而佩蒂.基汀也不準備浪費時間,開始在路曉瑤耳邊細述著成為女人,尤其是淑女的先決條件。
在一旁的路曉瑤在聽見女孩子說話必須輕聲細語,走路必須抬頭挺胸,一小步一小步地前進,這些她一輩子也不可能做到的事時,她嘆氣一聲,決定把佩蒂.基汀的話當催眠曲,徑自地作起白日夢了。
★★★
整整三天,才三天的時間,路曉瑤的身體已宣告陣亡,她累斃了!只想躺在床上睡他個一天一夜。
什麼淑女!什麼魔鬼訓練!她要真有辦法在那些訓練中成為氣質優雅的淑女,除非她是神仙。
每天必須清晨四點起來學習如何走路,拜託!她不是靠自己的腿走了十七年的路了嗎?也沒有哪一天因為姿勢不對而跌倒過。
而今,那個佩蒂.雞丁竟然說她走路太快、姿勢不對,很容易跌倒。
結果她硬是被她強迫必須在頭頂上頂著三本又厚又重的書,眼睛直視前方,重新像個嬰兒學習走路。
而此種練習的後果是她前前後後跌倒的次數,加起來比她這十七年來還多,脖子還因此僵硬得無法再轉動。
才三天而已,光是走路就讓她叫苦憐天了,路曉瑤簡直無法想象往後還有什麼訓練在等著她。
她好想家,可是有那個趙靖擎在背後搞鬼,她甚至無法用電話和花少菲取得聯繫,想必此刻花少菲一定很替她擔心。
偏偏她也找不到其它方法和花少菲聯絡,最可惡的是那個趙靖擎,身為她現在的丈夫,竟然將她丟在飯店裡不聞不問,絲毫不關心她的死活。
不!既然他已經是她的丈夫,他就必須扮演的象樣一點,這麼不負責任地將妻子隨便丟在一旁的行為,是天理所不容的,就算她不是真的雲菲姊,她也要為自己討個公道。
再繼續這樣被他冷落下去,也許二十天一到,他趙靖擎恐怕已忘了有她路曉瑤這號人物在,自己一個人回台灣,屆時她可就求助無門了。
不行!她愈想愈覺不妥當,她還是得想個方法找到他,然後時時刻刻跟著他,讓他別想忘記有她的存在。
沒錯!她一定得想個辦法才行。
轉動眼珠子,路曉瑤跳下床來回走動,拚命思索著該以何種理由讓佩蒂.雞丁放她通行。
在這裡才三天,她的自由卻完全掌握在這個佩蒂.雞丁手上,要想離開飯店,她非得要轉移佩蒂.雞丁的注意力才行。
可是她是個老古板,別說是想說服她放她自由,就是自己要上個洗手間,佩蒂.雞丁都會跟在後面,像防賊一樣地防著她,根本休想順利甩開她的緊迫盯人。
說是要指導她,不如說是來監視她的一舉一動的。
真不明白那個安沙莉把她當成是什麼人了,世上哪有婆婆會把自己的媳婦當犯人一樣限制自由,哪裡也不准她去,只准她在自己的房間隨意走動。
經過這三天的走路練習,這房間里的地毯恐怕早已被她來來回回不下上百次的移動,給折磨的不成樣了。
真的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明天一定要想辦法逃出飯店才行。
重新躺回床上,路曉瑤心裡打定主意后,便疲憊地閉上眼睛慢慢地沉入夢鄉。
★★★
「好,趙夫人,我們今天要做些什麼呢?」
佩蒂.基汀同樣又是端莊嚴肅的裝扮出現在門口。
坐在床上早已準備好的路曉瑤卻是紅著眼睛,淚眼汪汪地看著她,一雙纖細的手指無助地統扭在一起。
「佩蒂小姐,我……我……」路曉瑤吸吸鼻子,一副說不下去的語調。
佩蒂.基汀平板的臉沒有任何錶情,她直接把門關上走向路曉瑤。
後者還是有一聲沒一聲地抽泣著,一副期盼佩蒂.基汀能心生磷惜的表情。
「什麼事?」
「我想念靖擎,我想見他。」
「不行,這是安夫人的命令。」佩蒂.基汀一口回絕了她的請求。
「我只是想見他一面,這些天原本是我和他的蜜月期,可是被他母親一個下令,就把我和他分隔開來,佩蒂小姐,我真的好想念他,我一個人住在這陌生的地方,心裡好不安,佩蒂小姐。」
「等你成為一位淑女時,安夫人會讓你們見面的。」雖不贊成安夫人的做法,但佩蒂.基汀卻也無能為力。
「我會努力成為一位淑女的,佩蒂小姐,你讓我去見靖擎,只要一會兒工夫我就會回來,好不好?」
「趙夫人……」
想來成為趙靖擎這名聲響亮的大人物的妻子,也不是什麼值得覺得幸運的事,就像眼前這位可憐的趙夫人一樣,如果不是受命於安夫人,這女孩的處境的確教人同情。
佩蒂.基汀心裡雖是這麼想,但她的臉上仍然是無動於衷。
路曉瑤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已經向她求情成這副可憐樣子,她佩蒂.雞丁還依舊不肯法外施恩,放她一條生路。
天哪!她怎麼可以冷血到這個地步?
想到這兒,路曉瑤真的忍不住想放聲大哭了,在這裡沒有大姊寵她、沒有二姊替她想辦法,甚至沒有爸媽他們時常恩愛的畫面,她怕極了二十天後那趙靖擎真會忘記要帶她回去,把她獨自留給他的母親,繼續折磨她,如此一來她永遠別想回家了。
「放我走、放我走!你這可惡的女人!」
「趙夫人,冷靜下來,我自會把你的請求告訴安夫人,相信她會放你通行的。」佩蒂.基汀的中文相當流利。
「我不需要經過她的同意。我現在就要離開,如果你敢阻止,你就試試看。」
路曉瑤說完,不理會佩蒂.基汀詫異的眼神,忿忿然地走向門口,這會兒就是安沙莉親自露面也阻止不了她。
不管此行找不找得到趙靖擎,總之這飯店她是再也待不住了。
「趙夫人,你別走。」佩蒂.基汀回過神后隨即追上來。
「不要阻止我!」她真是受夠了。
「趙夫人……」
「不要阻止她,讓她走,我等著看她一個人能走到哪裡,再者離開這飯店,她就別想嫁給靖擎。」安沙莉適時出現。
但她的出現仍阻止不了路曉瑤離去的決心,她受夠了安沙莉勢利的眼光。
「趙夫人……」佩蒂.基汀不希望自己是造成趙夫人必須被趕走的人。
「我不稀罕!」路曉瑤一口決定豁出去,她就什麼都不怕。
只要她能走出去,不難想出方法和家人取得聯繫,而一取得聯繫,他們一定會立刻趕來救她,屆時,就是超靖擎本人親自出馬,也別想再威脅她。
至於雲菲姊她也只能期望趙靖擎不會太快找到他們的下落,她是真的很想幫助雲菲姊,可是在這種見不得天日,像是個死囚被關在監牢里的日子,她實在是受夠了,再多待一天她準會被逼瘋。
「這是你自己要走的,路曉瑤,不會有人去請你回來。」
未再多說,路曉搖頭也不回地走出房間,佩蒂.基汀同時也跟著離開。
在她們的背後,安沙莉的眼神竟然是讚賞多於輕屑的。這個性情十分倔強的路曉瑤,教她見識了台灣女子不平凡的個性。
看得出來這娃兒藏在甜美外表下的內在是不服輸的,而這和當年剛出道的她是那麼相似。
此時,善變的安沙莉對路曉瑤又有了另外的觀感。
★★★
「媽,你說小紅髮離開了?」
那女孩走了?不可能,她不可能忘了她和他之間的約定,趙靖擎口氣相當不愉快。
他不喜歡把時間花在找人的事上,但顧及趙家的名聲,他勢必得找回這膽敢逃走的女人。
「那女人說走就走,誰也留不住,當初勸你不要惹上台灣女人,你這孩子就是不聽,現在娶了個粗俗又叛逆的妻子回來給自己添麻煩,找罪受,這會兒你可滿意了。」安沙莉就是想證明自己當初的話錯不了。
「媽,她是我的妻子,請你至少不要像個犯人一樣地鎖住她,這種做法誰也忍受不了。」趙靖擎不在的三天還是有人在替他通風報信。
安沙莉顯然不能相信兒子竟會得知這件事,遂地,滿臉的吃驚。
「靖擎,你不會是在我的飯店裡埋伏著你的眼線吧?」安沙莉明白這絕對是肯定的。
「不提這個,我出去找人了。」
「你要親自去找她?」
「不然由你前去?」趙靖擎停下腳步。
「別開玩笑了,找田均去找她便得了。」安沙莉狀似不在意地揮揮手,其實心裡還是有些擔心那娃兒。
「你很清楚,除了我之外沒有人能將她帶回來。」他嘴巴說的很輕鬆,心裡卻明白那小女生不見得會乖乖跟他回來。
不過,管她回來的意願高不高,在這二十天她必須聽從他的。
這是他和她之間的約定,她別想不遵守到最後。
趙靖擎冷傲地想著,然後大步離開。
★★★
漫步在紅色的磚道上,身無分文的路曉瑤頭一次領悟到無助的心情。
在人情味淡薄、語言又不通的情況下,她連打個國際電話的錢也借不到。
眼看天色已晚,道路上的人群在一盞接著一盞的路燈徐徐地亮起黃色光芒時,也開始一個個地回家,整個街道原來熱鬧喧嘩的人群,開始顯得稀疏。
將身子倚在細長的欄杆上,路曉瑤開始後悔自己的一時衝動。
她怎麼會笨得忘記要帶錢出來呢?可是在這裡她又哪來的錢?
那趙靖擎在新婚隔天就失去蹤影不說,就連最根本的零用錢也不給她,而她翻遍了所有可以放錢的地方,就是找不到半毛錢,連打電話的小錢也沒有。
那個小器鬼,從來沒有見過有人這麼小器的,虧他還是個商界大亨,有錢的大爺!
這會兒沒有半毛錢,難道她今天得被迫夜宿街頭?
一想到得一個人留在街道上,路曉瑤心裡就覺得毛毛的,大半夜的,萬一有人想對她怎麼樣,她向誰喊救命啊?
「我有說過只要你敢逃走,我會教你後悔這句話吧?」
趙靖擎在距離飯店的第二條街找到她。
一找到她就看見她一個人在燈光下喃喃自語,像個沒人要的小孩。
「趙靖擎?」
路曉瑤抬頭一看,發現來人總算是個熟人後,她立即飛奔向前,緊緊用手勾住他的脖子。
不管他還是她極端討厭的野蠻人,但至少在這裡她只識得他。
為此,路曉瑤像是溺水的人攀住浮木似的緊緊攀住超靖擎。
不過,正因為這樣攀著地,路曉瑤才間接發現這人實在高大的嚇人,要攀著他還不是挺容易的。
再加上他本人配合度又不高,就這樣像個木頭人任由她緊抓著他,空著的兩隻手依然垂掛在身側,緊瞅著她的黑眸更是深不可測。
路曉瑤忍不住要開始擔心他也許會毫不留情地甩開她的手。
但一直等了許久,卻沒見他有所行動,路曉瑤於是更加放心地靠近他,這兩、三個小時她實在是不安無助到了極點。
現在說什麼她也不要再獨自一個人,逃跑並不像她先前想的那麼簡單,光是語言不通就夠讓她一個頭兩個大了。
「你這樣抓著我沒用,小紅髮,你一定得接受處置。」趙靖擎嘴巴這麼說,實際上卻沒有半點行動。
「我沒有錯,我早說會逃的。」她抬起頭,勇敢地為自己奮戰。
「我也說過會讓你後悔一輩子。」
「你在教訓我之前,請先檢討你自己,趙靖擎,是誰才結婚一天就把新娘交給他的母親,然後整整三天不見人影的?」
「我有事要處理。」
「所以我就活該被限制在飯店裡,做個規矩的淑女?告訴你,我絕不要再去學習當個淑女,我要做我自己。」
路曉瑤放開他,忿忿然地往飯店的另一方向走。
趙靖擎跟上她的腳步,伸手抓住她的手,然後硬聲說道:
「你還打算上哪兒去?」
「我不要回飯店,你別想逼我做我自己不想做的事。」
路曉瑤一副已打定主意的表情挑釁地看著他。
她那包含著絕不妥協及富挑戰意味的表情,令超靖擎覺得相當訝異。
一股莫名的欣賞像一道清流徐緩地劃過他的心!在他交過許許多多以他的命令行事的名門佳麗中,唯有她敢如此向他提出挑戰。
該怪她年紀輕輕尚不懂事,不知惹惱他的後果,往往是賠上全家人的將來?
還是怪她行事魯莽,做事往往不顧其後果?
趙靖擎心裡明白,恐怕這兩項她都各佔一半。
「你不說話是表示什麼意思?」她在他沉默許久后提出疑問,接著又以非常肯定的口氣說:「我是絕對不會跟你回飯店。」
「這麼說你打算一個人流落街頭?像個沒人要的小孩?」
「我……」她想到要一個人夜宿街頭,心裡一陳猶豫。
「好了,不要再耍脾氣,回去吧。」他的語氣充分地表示他是絕不允許她再胡鬧下去。
路曉瑤則奮力抓住路旁的欄杆,執意不跟他回去,就算必須和他的耐性挑戰,她也要同他說好條件再回去,要不然就算是一個人留在街上,她也不為所懼。
「要我回去,除非安夫人打消改造我的念頭,否則我寧願就睡在街上。」
「我媽也是為你好,你這樣子的確不像是個趙夫人。」趙靖擎斜睨著她抓著欄杆的可笑模樣。
面對他莞爾取笑的表情,路曉瑤很快地放開欄杆,往旁退開一步。
「我這樣有什麼不好?岳楓大哥說我這樣子很可愛,我不需要去改造自己。」
她也覺得這樣子沒什麼不好,為什麼安夫人就是想改造她?
路曉瑤可說是完全不明白安夫人為何要改造她。
「岳楓大哥?他是誰?」趙靖擎這時才出現不一樣的表情。
他一聽見自己才結婚三天的妻子,口中竟然提到別的男人的名字,心頭不禁升起一把火。
少女情懷總是詩,如果他的妻子心裡早有別人,而他竟然被蒙在鼓裡,那麼就該死了。
他超靖擎向來不會出這種錯誤,更不會容許它們發生。
在一切還來得及阻止時,他決定盡全力將這叫岳楓的男人封殺出局。
「他是好人。」路曉搖對誰都是這麼說。
「我說他是誰?」他會忍不住想掐了她,他想。
「他是誰不干你的事,你到底要不要叫安夫人打消改造我的念頭?」她比較擔心這個。
聞言,趙靖擎突然笑了,勾動著嘴角,他說:
「把這叫岳楓的男人的所有資料告訴我,我就幫你說服我媽打消改造你的念頭。」
「真的?」路曉瑤覺得奇怪,又說:「可是你為什麼想知道岳楓大哥的所有資料?」
「要不要說隨你。」趙靖擎做出不是很感興趣的表情。
路曉瑤當然要說,既然可以條件交換,為了擺脫安夫人的折磨,她只有暫時犧牲鐵岳楓。
雖然不明白這趟靖擎為何想知道鐵岳楓的資料,但她很高興岳楓大哥可以暫時派上用場。
於是,路曉瑤趕忙點頭說道!
「我要說,可是你會遵守諾言吧?」
趙靖擎抿起嘴巴,微點頭。
「他叫鐵岳楓,住在台北,是鐵的企業董事長的二兒子,不過他現在喪失記憶,所以我就帶著他一起蹺家,來到雲菲姊的家。」
「該死!你敢跟他私奔?」趙靖擎要除掉這鐵岳楓的決心更加堅定。
「不是私奔,是蹺家。」路曉瑤辯解道。
不過,他幹嘛這麼凶?惡狠狠的眼神一副是她做了對不起他的事一樣。
「他有沒有對你做過什麼?」當趙靖擎說這句話時,他的聲音是咬牙切齒的。
路曉瑤沒有被他兇狠的聲調嚇到,她反而不明就裡地抬起頭看他,一副完全聽不懂他在說什麼的樣子。
「岳楓大哥對我做過什麼?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本來嘛!說話不清不楚,誰聽得懂?
趙靖擎沉默地凝視著她,聽不懂?是嗎?很好,趙靖擎下顎肌肉咬得死緊,當下決定直接以實際行動做給她明白。
遂地只見他伸長手臂,一把將她扯進懷裡,頭一偏就正中目標,捕捉住路曉瑤驚訝的紅唇,一開始就極盡所能地在她芬芳的唇間輾轉吸吮,趁著她還搞不清楚狀況,趙靖擎滑溜的舌頭有技巧地敲開她的牙關,一再地肆虐。
路曉瑤被這突如其來的強吻嚇了一大跳,跟著吃驚席捲上來的卻是一分恐懼,她憧憬過無數情況的甜蜜熱吻,但那裡頭沒有一個情形是像現在這樣驚心動魄。
直覺地想推開他懼人的侵襲,但他沁入鼻間的氣息,以及來回摩擦於她背上的手,卻又是那麼溫柔,令她矛盾地想推開他,又渴望時間的靜止。
就在她陷入兩難之際,趙靖擎已經結束這個吻,徐緩地抬起頭來,凝視著路曉瑤微微呈現紅腫的嘴唇,他的眼神有了明顯的改變。
驚醒過來,路曉瑤一面紅著臉,一面尖叫著往後跳開。
「你為什麼吻我?」
趙靖擎未發一言,只是一瞬也不瞬、目不轉睛地看著她的紅唇,眼神說明了一切。
突然間路曉瑤奔上前,奮力地一拳打在他的小腹上。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趙靖擎,沒錯,岳楓大哥是我的愛人,我已經是他的人了,聰明的話你立刻休掉我,免得將來你會後悔。」
「小紅髮,你還不明白你的謊言很容易被拆穿嗎?」趙靖擎幾乎是一眼就看穿她的謊言。
他甚至非常肯定剛才那一吻也是她的初吻,他吻過不少女人,還不至於分不出她是否曾經被吻過。——路曉瑤當然是不明白,所以她才會擺出一副極為訝異,又強裝鎮定的表情。
「誰說我說謊了。」
趙靖擎慢條斯理地重新點上一根煙,存心吊她胃口。
「你不知道我現在只需要帶你上床,就可證明這一點嗎?」
路曉瑤驚異地眼睛圓睜,當下白了一張臉,趙靖擎懶懶一笑,捻熄手上的香煙,舉步走向她。
而只要他向前逼上一步,路曉瑤就以更快的速度往後退,他再逼進,她就移動的更勤。
「不……不用證明,岳楓大哥真的做過了,用不著再證明。」
「你確定他做對了?」
趙靖擎是存心逼她的,可憐的是她註定被他要著玩。
「做對?當……然是,我們又不是小孩子。」
他分明是在暗示她只是個小孩子,連做愛都不會,路曉瑤為此心中無名火起。
「真的?」
趙靖擎刻意地挑起一邊的眉毛。
「真的。」
她用力地點點頭,尚不知自己已然走進他設好的格局裡。
「那麼我們現在就回飯店證明你的話是不是真的。」趙靖擎再向前跨出一步。
路曉瑤機警地再往後退,一直退到無路可退為止,見他還是直逼上來,她連忙慌張地伸出雙手擋住他,阻止他再繼續靠近。
但如此並不能阻止趙靖擎的行動,他仍然只用一隻手就制服她,強迫她跟著他往飯店走。
看他臉上那堅決的表情,路曉瑤知道這會兒再不說實話,他真會強迫她。
「不,我是騙你的,岳楓大哥沒對我做過什麼事,趙靖擎,把手放開!」
「有沒有都無所謂,我已經給你三天的時間作好準備,該是我們彼此履行義務的時候了。」他轉過頭來面對她,嘴角牽出一抹微笑。
「不,不!三天的時間還不夠。」她死命地搖頭。
「別再抗拒,該是讓你變成我的女人的時候到了。」他意有所指地瀏覽過她的身體曲線,淡淡一笑。
「不!不!」路曉瑤慌張地只能不停地搖頭說不。
「由不得你。」他霸道地否決了她。
路曉瑤想哭,本來她就很愛哭,可是一直被她努力忍住了。
不過如果他超靖擎真要逼她上床辦事,怕是哭也解決不了問題。
就這樣,路曉瑤一路又慌又怕地被趙靖擎帶回了飯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