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補救!
對!做錯事並不可恥,最重要是要懂得補救,可現在的問題是到底該怎麼補救才好?
「水鳶,你……怎麼了?人不舒服嗎?」
「喝!」他是在什麼時候靠她那麼近的?「拜託!你走路沒聲音的啊!這樣是會嚇死人的,你不知道嗎?」該死!要靠近也不先說一聲,就這樣悶不吭聲的出現在人家面前,打擾人家的思緒,這種人最要不得!
「我只是……呃……想問你昨晚還好吧?」實際上,黃澤國是想問她,昨晚他是否強暴了她?或者是兩情相悅的?
可就是問不出口啊!苦惱!
「昨晚……」喝!不提起昨晚,何水鳶心情還能平靜,一聽他提起昨晚,她整個人的情緒霎時沸騰起來,「你還敢說!你知道昨晚你給我惹了多少麻煩嗎?」吃她豆腐,還害得她精疲力盡,這帳她還沒跟他算呢!
怒氣騰騰的何水鳶,早把心裡的困擾丟到一邊涼快去了,一心就想著他對不起她的總總。
黃澤國的臉色,剛才還只是不自然而已,現在是由白轉紅再轉青。「天啊!難道我真的強暴了你?」他最怕的事終究還是發生了。
強暴?他現在到底是在扯哪條啊?「等等,你剛剛說強暴我,這是什麼意思?」
「你剛剛不是說,我昨晚對你非禮的嗎?難道不是強暴而是兩情相悅?」若真是如此的話,那事情就沒那麼絕望了。
喔!原來他到現在還在煩惱這個啊!
呵呵!聽了他的話,再看黃澤國現在的臉色,何水鳶才想起剛剛自己的煩惱。
該不該趁此機會跟他坦白?「呃……有件事我想我應該跟你認錯才是,不過你可得保證不會生氣才行。」坦白從寬嘛!
「認錯?」黃澤國終於感覺到事情不對勁的地方,要他保證,可以!「先把你做錯什麼事說清楚,我才能確定我會不會生氣。」
他吃這女人的虧已經吃太多次了,現在說什麼也不能再上當。
「不要。」他有他的堅持,難道她何水鳶就沒有嗎?「你不給我保證,休想我會坦白。」
「你!」好,好樣的,她真是連半點虧也不吃就是了。「我不能保證我不會生氣,但我可以保證絕不懲罰你,這樣總行了吧?」
這已經是他最低的底線,再要求過多,就別怪他翻臉無情。
哇!瞧瞧!此時的黃澤國不只雙手抱胸不說,還一臉堅決呢!
何水鳶見了,還真有幾分忌憚。「算了!既然如此,那我不說了。
一拍兩散,話題到此打住,我要準備上班了。」
他不給保證就別想要她坦白事情真相,反正她不說,他也不知道,不如就這樣得過且過算了。
何水鳶算盤打得精,黃澤國又豈能甘心,只見他健臂一展,隨即將那個彎身撿衣服的女人抱了起來,不顧她的掙扎便往床上一帶,身子一壓,立即逼得她動彈不得。
「該死!你怎麼那麼喜歡壓人啊!」兩個人的身子各只圍著一條浴巾,這樣親密的程度,讓何水鳶無法不心慌。「起來,你重死了,趕快起來啦!」
黃澤國堅定的瞅著她,「你不說,我就不起來。」要比耐性,他相信自己還略勝她一籌。
「我要哭了喔!」何水鳶心慌的威脅。
「少來!我又不是沒看過你哭。要哭,你儘管哭,我有那個耐性等下去的,放心。」就算今天不上班也要奉陪到底,他黃澤國玩得起。
「你……你欺負人!哇——」說哭就說,誰怕誰,何水鳶再次發揮可怕的哭功,哭得凄凄慘慘的還真嚇人。
這一百零一招,黃澤國早已經看膩了,沒錯!他會不舍,不過卻也能鐵下心腸硬是不肯屈服,就看她又要耍什麼詭計。
「哇……」何水鳶一邊哭,一邊還不忘偷覷他,看他一副不為所動的模樣,她心更慌了。
這下應該怎麼辦呢?何水鳶哭得厲害,還能拚命的轉動腦子想對策,這樣高竿的功夫,這世間絕無人可及。
不過雖然高竿,腦子卻不靈光,想了許久,結果還是一籌莫展,惟一僅剩的方法就是承認。
好吧!承認就承認,她還怕他吃了她不成?不過要說,也得說得可憐兮兮才行,最好是能引發他心裡的愧疚,這樣錯的就不是她了。
反正顛倒是非這種事,她何水鳶又不是不曾做過。
何水鳶紅唇一抿,含怨的眼神一瞟,充分表現出一副受盡委屈的可憐模樣。
「昨晚,我們之間沒有發生……呃……不該發生的事情,剛剛是我騙你的啦!」
「什麼?」黃澤國臉色倏變,變得陰沉可怕,「也就是說,這一切……」他指了指她身上的浴巾,再指指自己身上的,「都是你所做的?」很好!這可是她自己玩得過火,不能怪他狠心。
「等等。」看他眼中閃爍著狠戾的光芒,何水鳶不由得心驚膽跳,趕緊再繼續道:「不過你可沒那個立場怪我整你喔!誰教你昨晚吃盡我豆腐不說,還害得我精疲力盡。你想想,從KTV店的門口
把你拖到旅社的這段路,我不知得消耗了多少體力……」
黃澤國根本就沒聽進她的話,此時他心裡惟一想的就是假戲真做,既然她能整他,為什麼他就不行?
打定主意,他開始不規矩起來,一伸手就將她身上的浴巾抽掉,跟著還拿掉自己身上的。
「哇!你在做什……」話才說到一半,何水鳶就不得不住口,只因他那恐怖的舉止,把她嚇得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只能用一雙驚駭的眼眸睇著他。
「你說呢?」話才說完,黃澤國頭一低就想……「等等,等等。」一隻小手趕緊抵住他,不讓他有親近自己的機會。
「等什麼?」簡簡單單使個力,黃澤國將那隻礙事的小手箝制在她的頭頂,頭再度低下。
何水鳶再接再厲,一手被抓,還有另一隻手,「上班的時間快到了,你不怕遲到嗎?」色狼一隻,一點時間觀念也沒有,就算要使壞,也得瞧瞧時間啊!
她擋,他就抓,「沒關係,今天本經理特別准你休息一天。」
公事雖然重要,可終身大事更重要,此時的黃澤國一心想製造既定的事實,這機會可是她自己送上門的,他沒有放棄的理由,不是嗎?
何水鳶看他又攻擊過來,趕緊機伶的側首躲過,尖叫著:「我不要休息,我要去上班。」
「不休息也得休息,這是命令。」命令就是毫無商量餘地,為了徹底制伏她,黃澤國非常小人的再加上一些威脅,「你再不乖一點的話,就別怪我懲罰你了喔!」
「懲罰?哈!誰怕誰?我就是不乖,你又能如何?」想威脅她何水鳶,門都沒有。
「不能怎樣,只不過是……」話說到此,黃澤國倏地再低下了頭,何水鳶一看他又要使壞,趕緊再次側首躲開。
不幸的是,她還是發出驚叫:「啊——」只因為預測不對,這次他鎖定的目標不是她的紅唇,而是她胸前,更可惡的是他是用咬的方式。
「小人!你怎麼可以咬我?」嗚……雖然不會痛,可那感覺卻比痛還要難受,讓何水鳶忍不住的又哭了,而且還哭得滿臉委屈。
她真的很可憐,不只遭受色狼的侵略,還得承受猛虎的利牙,當真是老天無眼,沒有明察她這個弱小女人的委屈。
看她又是哭又是委屈的,黃澤國只好改變方式,以談判的策略跟她交換條件。
「好了!別哭了,只要你肯乖乖聽話,讓我好好的吻你,我保證絕不做出讓你感到不舒服的事情。」
當然,前提是舒不舒服得由他來判斷。
「真的嗎?」現在的情況對她很不利,無法逃又無法推開他,惟一能做的就是勉強自己相信他一次。「好,我答應你。可你也不能忘了你的保證喔!若我不喜歡,你得立刻停止這一切。」雖抱著姑且信之的心態,可何水鳶依舊還是忍不住的多說幾句廢話……不對!應該是叮嚀才是。
「好。」太好了!談判成功,開始行動!
***
黃澤國迫不及待的封住她那張紅艷的唇瓣,使盡一切挑逗的技巧,立誓激出她體內的熱情,邀她一起沉淪慾望的深淵。
不一樣,真的是很不一樣。這次的吻比每次都來得兇猛強悍,幾乎讓何水鳶無法忍受,她感覺他似乎貪心的想藉由唇舌舔吻的方式,掠奪她整個人的靈魂,讓她無法忍受,更讓她心生恐懼。
她想開口抗拒,無奈自己的嘴沒空;她想伸手將他推開,雙手卻依舊被他固定在頭頂之上;她想搖首躲開,可他卻緊緊的纏著她不放。
倏忽,似有一團火焰蔓延到她胸前的蓓蕾。
火焰就像個妖魔一般,含有變幻無窮的能力,一會兒是點水的蜻蜓,一會又變成狂蜂浪蝶,圍著粉嫩的花蕾到處亂飛,恣意的在她胸前作惡,逼得她呼吸不順、心跳加速。
「唔……」何水鳶真的感覺呼吸不順,肺部極度缺氧,再不給她補充氧氣的機會,她保證會成為史上第一個因為親吻而窒息的笑話。
好似感覺到她缺氧的狀況,霸道的唇瓣總算給了她一點自由。
一獲得自由之後的何水鳶,第一個要做的就是先吸進新鮮的空氣,以維持自己的生命,跟著要做的就是開口抗議。
可她的紅唇才張開,他立即封鎖住她的唇,同樣的霸道,同樣的貪婪,同樣的強悍,黃澤國根本不讓她有開口說「不」的機會。
她中計了!何水鳶終於了解這奸詐男人根本就不打算遵守諾言,卻也不算違背諾言,只要把她的嘴巴封死,試想,她還有機會開口抗議嗎?
才剛體驗到自己中計的沮喪,跟著襲上的是更可怕的感受,方才還在自己胸前燃燒的熾焰,竟延燒到身體下方,以讓她無法想象的方式,顛覆她身體的感官,焚毀她的神智。
什麼都不能做的何水鳶,只能如風中的柳樹,隨著風或快或慢的搖擺。
黃澤國確實使詐,卻一點也沒有愧疚之意,只因他對她實在覬覦太久,也體恤她太多了,所以才會造就她得寸進尺的個性,只想著要惡整他,卻不願響應他付出的深情。
場地私密沒人打擾,時間他毋需擔心,就算為了終身幸福而曠一天職,他想,大哥應該也不會介意才是,最重要的就是機會,而這難得的機會還是水鳶自己給的,他沒有理由不去把握,不是嗎?
佔盡天時、地利、人和之便,黃澤國終於拿出決心,決定要先造成既定的事實再慢慢實行逼婚政策,他不相信這一來,何水鳶還能耍出什麼伎倆。
為了得到她,使這一點點的小手段又算得了什麼,想這女人不知騙了他多少次,而他才不過這麼一次,憑什麼就必須心虛?
他發誓要讓她了解,他黃澤國絕對不是一隻紙糊的老虎。要他愧疚,很抱歉,不可能!玩伎倆,他黃澤國絕對不輸給她。
他狡猾的用自己的唇,封鎖她所有可能的退路,邪佞的以自己的手,撩惹她身體的感官,他相信水鳶的天性熱情,不信自己無法成事……現在您看的是第11頁他不允許這難得的機會錯失,更不允許自己失敗。
***
愛做的事情做完了,一般人會有什麼反應呢?
一般人我們不管,可何水鳶的反應卻絕對異於常人。
她最習慣的是哭,最愛的也是哭,任何情緒總喜歡用哭來表達,在面對這種男女間的情事,她何大姑娘——同樣還是哭。
不只哭,她還哭得精采絕倫,保證世間無人能敵。
黃澤國呢?他惟一能做的就是讓自己赤裸的胸膛當她拭淚的工具,承受她淚水與鼻涕的攻擊。
算算,時間大概已經過了將近十五分鐘,可她卻無半點想休息的意思,這讓黃澤國不禁憂心忡忡。
「水鳶,別哭了,好嗎?」
「不要,我還要哭。」悶悶的聲音從黃澤國的胸膛傳了出來。
其實,何水鳶心裡是矛盾的。
她應該怨恨他使詐騙了她才是,可捫心自問,她心裡根本無怨。
沒有怨恨,那就是生氣了!也沒有。
就是因為這樣,何水鳶才感到奇怪?為什麼?難道她真的愛上他了嗎?愛到足以交出一切的地步?
另外還有一個問題就是——她很怕他會開口跟她求婚,又怕他不願對自己負責,就是這樣的矛盾讓她止不住淚水。
想來還真是煩惱!嗚……她又想哭了啦!「哇……」
「怎麼了?怎麼突然又放聲大哭呢?是不是擔心我會負心?」
何水鳶猛搖著頭,回答他那可笑的問題。她會怕他負心嗎?那才怪呢!
「那是擔心我不肯娶你!」
一聽到他要娶她,何水鳶哭得更是厲害,還不忘搖頭否認。他最好不要向她求婚,要不她還真不知該如何回答呢!
「水鳶……」什麼都不是,黃澤國根本就猜不出她心裡的想法,乾脆使力將她提抱上來,讓兩個人的眼睛互相對望著。「告訴我,你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什麼都不說會讓我很擔心的,你知道嗎?」
說什麼?面對這樣難以回答的問題,何水鳶乾脆學他,以自己的唇封住他的唇,抱著鴕鳥的心態,聽不見、看不到,那就什麼煩惱也沒有了。
面對她這意外的主動,黃澤國只錯愕短短的時間,立即聰明的配合她的要求,讓兩人再次沉迷於激情的漩渦之中。
有什麼事,就等辦完事情后再說吧!
***
何水鳶踩著憤怒的步伐離開辦公室,獨自找一個安靜的地方,手捧著一杯熱騰騰的咖啡,緩緩品嘗那濃郁的香味。
她為什麼生氣?原因很簡單,就是再次遭到黃澤國的逼婚。
從兩人有了親昵的肉體關係之後,這種事情每天總要上演個兩三回,剛開始,她還能平靜的找各種理由搪塞,可日復一日,所有的理由全都用光了,他卻依舊不肯死心的逼她,讓她終於按捺不住的發火,索性跟他大吵一架算了。
「真是固執!」何水鳶撅嘴低罵一聲,越想越是心煩。
怎麼辦?再如此下去的話,她在這裡恐怕是待不下去了。
不是她不愛黃澤國,而是她不敢坦誠自己所說的謊,更重要的是她根本就還沒有嫁人的心理準備。
想她年紀輕輕的就得被人束縛,每天面對柴米油鹽醬醋茶的瑣事,天啊!那還真是恐怖,早晚她會成為一個老公厭棄的黃臉婆。
不!她說什麼也不讓事情進展到這樣的地步。
談戀愛可以,她欣然接受;結婚?不要,她討厭結婚,說什麼也不甘心將自己的自由交到一個男人的手裡。
正當她在心裡獨自掙扎之時,身旁突地出現一道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