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夜幕低垂,本是上床安寢的時候,可東方府中的嬌客崔盈盈卻毫無倦意,她惱怒的在房內踱步,氣得咬牙切齒,怨恨著那個敢做不敢當的東方瑋。
「可惡!」她氣憤的罵了一聲。
三天!打從那一日他吻了她之後,整整已過了三日,這三天來,她無時無刻都在想辦法接近他,她想平心靜氣的與他坐下來好好談談,但可恨的他就是不給她機會。
白天,他用公事繁忙為我口,早早便出了門,直到晚膳過後、夜幕低垂時才會返家。
這樣的舉止,就算再果再蠢的人也能看出那膽怯的男子正想盡辦法躲開她的糾纏。
束手無策的崔盈盈不由得暗自思索,她該繼續放任他的逃過嗎?難道她與他之間的情緣當真已走到盡頭?
不!想她崔盈盈眼高於頂,尋常男子一向難人她的眼,而今好不容易出現這個令她想要主動爭取的男子,她怎能輕易放棄?
今日就算月老不替他倆李紅線,姻緣簿上他倆之名無法成雙配對,她崔盈盈發誓就算違天抗命也非得將東方偉給搶到手不可。
不擇手段、不計一切代價,就算要她賭上女人最重視的貞節,她也絕不放手!
心意一決,她的焦躁全沒了,怒火也跟著熄了,一忑心也安穩了許多。
致目細忖。崔盈盈靜心思索,對那隻會逃避卻不肯面對真實情感的東方代,究竟該用什麼方式才能逼他「就範」?
須臾,她陡然睜開雙目。
只見那雙水眸中盈滿了炯炯神采,櫻唇上掛著狡檜、詭譎的苦笑,她終於想到該怎麼做了!
***
踏著月色而歸的東方瑋,拖著萬分疲憊的身軀,輕輕的打開自家大門,再轉身上好門閂。
一路走來,他行過早已熄燈的大廳、境蜒曲折的迴廊,來到了被銀色月光渲染成一片銀色世界的花園。
陡然抬頭,他仰望那輪皎潔的明月,在柔和的月光下,他的心卻依舊得不到他所想的寧港。
他的心緒紛亂,心底一份強烈的渴望。
想到那份渴望,他既心痛又無奈,只能揚頭苦嘆,繼續邁開雙足,問問獨行於這片銀色世界,往自己的居處秋風閣前進。
想他身為東方家的長子,自有他該盡的義務與該履行的承諾。
一直以來,他始終相信自己能承受得了壓在他肩上的義務,更自信一向自律甚廣的他,絕不可能被任何事物於托他早已規劃好的人生。
可一個錯誤的吻卻將一切的不可能變成了可能,還逼得他成為一個只想逃避的無用之徒。
這一逃,他已成功的逃過幾日?
三日!東方瑋搖頭苦笑,沒想到自己用盡了所有潛口,竟只達開她三日而已。
可這三日給他的感覺竟是如此區長,漫長到令他起了錯覺,以為自己已經好多年未曾見著那張俏容。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樣的心情他不曾識得,而今他卻已能深深領悟,就因那道任他怎麼抵抗、掙扎、排斥也無法忘懷的倩影。
他真的不知自己該怎麼面對她,更不知自己該如何人理這份分誤卻又極端強烈的情感。一
怎麼辦?這三個字一直在他腦海浮現,他不知已問過自己幾千幾萬次,無奈所得的解答總是那一個字——無。
隨著思潮的起伏,他不知不覺已回到自己的房間門口,從窗外往內一看,那漆暗的房間給了他更多孤獨、寂莫的感受。
倘若……倘若室中能透出一點燭光,再有雙纖細的柔荑幫他打開眼前這扇緊閉的門,跟著迎接他歸來的是她那嫵媚嬌柔的笑顏。那該有多好啊?
這是他東方路所做的美夢,一個永遠也不可能實現的美夢,可就在他倍感頹喪之際,突然——他的夢想實現了!
寂靜冷清的室內真透出幾許光芒,一雙細白的柔荑當真幫他打開那扇緊閉的門扉,迎接他歸來的正是這幾日來令他又愛又怕,想親近卻又選擇逃避的俏臉……
搖搖頭,東方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美夢竟然實現了,全身僵硬的他亟欲求證眼前這一切究間是真是幻,無奈心底的恐懼和狠狠地阻止了他,他怕!就怕這一切不過是他一時的錯覺,直到——
「你總算回來了。」她等得他等得可久了!一盞油燈被她點了又吹、吹了又點,就怕嚇跑隨時都可能返家的東方瑋。
直到確定外頭傳來的腳步是屬於他的時,崔盈盈這才點上燈,打開門,再出其不意的出現在他眼前。
原本她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防止他可能再次逃跑,不料竟有了更大的收穫。
從他味著她的雙一中,崔盈盈明顯的讀出——原來東方偉對她還是有感情的,正因如此,他才會一直躲著她,因他實難卸下肩上所背負的責任與承諾。
不過這些崔盈盈可懶得去管,她唯一在意的是他的心意。
知曉東方瑋對她也存有幾分情意,她心情一好笑得更嬌更媚,還不顧矜持的伸出手,主動拉著他的大手,「進來瞻!這裡可是你的房間,你這主人怎麼會比我這客人還要來得拘謹?」
「你、你、怎麼會出現在此?」很明顯的,東方瑋尚未跳脫那份如夢似幻的感覺,神情語氣顯得有點靦腆。
拉著他,崔盈盈讓他坐在房內的椅子上,並順手幫他倒了杯水。「沒辦法!有個人整天就想著躲我,逼得我不得不守株待免。正所謂躲得了和尚躺不了廟,你說,我這法子可好?」
才將熱茶送入口中的東方瑋,一聽到她說的話,差點沒被水給噎死,一陣猛咳之後,他甚是無奈的順了順氣,這才開口指責她:「你這般行徑實在太過輕狂,若讓外人得知,你大哥沒了面子尚是小事,就怕損及你的名節與清白。」
「煩哪!」親手一揮,崔盈盈一臉厭煩的低嚷著。
她就是搞不但這些男人怎麼就如此在乎外人眼光,平日老把名譽、節操、清自掛在嘴邊,她大哥如此,他東方球也是,他們當真不嫌累嗎?「我只問你一句,方才你見著我的那一刻,心住當真是不歡喜?」做事向來只求自己高興的她,根本不在乎那些世俗之見,她唯一在乎的就是他的看法。
「我當……」
東方偉一出口便亟欲否決,可崔盈盈就是不愛滿口謊言。。
不待他把說話完,她立即數近他,用雙極為犀利的水陣緊盯著他,「別妄想欺騙我,我想你該知曉我是個怎樣的女人才是。」
是呵!他當然知曉她是個什麼樣的女人,聰明工品又機智的她怎會分辨不出他話中的虛實,因此東方偉索性沉默不語,反正這小妮子心底已然有發,他又何必贅言?
看他用不吭聲的默認了,崔盈盈的行徑變得更加大膽,她站起直走向他,更主動的往他的大腿一坐,還甚是囂張的勾住他的頸項,用雙充滿誘惑神採的限眸直瞅著他,這般明白的表示,相信再愚蠢的男子也該懂得她的心意。
東方席並不足蠢,當然懂得她意欲為何,只是他承受不起啊!可要他無情地把懷中的女人推開,他又於心不忍,只能深紅著臉低聲說道:「盈盈,不要這樣。一他只是個平凡的男人,又怎麼抗拒得了懷抱軟玉溫香的美好感受,更何況這女人還是他心底的摯愛。
「不要怎樣?」崔盈盈故意一臉天真、吐氣如蘭的問著他,一根蔥白的長指,則沿著他的五官緩緩往下劃去,直到他的胸口才停下,崔盈盈親見的感受著他怦怦的心跳,此時還不忘佯裝一臉驚訝的大喊:「天啊!你的心跳得好快啊!」
他何只心跳加快,在她這般誘惑之下,他的呼吸更是急促,額頭上還沁出一層薄薄的汗水,一雙手又想抱她,又想推開她,當真是矛盾得不知所措。
瞧他那沉默掙扎的模樣,崔盈盈斷然決定再下一貼猛葯,只見她檀口激啟,就要覆上他張豐厚的唇瓣——
柔軟鮮嫩的唇,是他極度渴望的,可他東方瑋沒那權利,更沒那份福氣,眼見她膽大的就要吻上他。他趕緊伸出手一把便封住她亟欲貼近的櫻唇。
「盈盈,你這樣只是在作賤自己,我東方瑋無福消受,至於原因相信就算我不說,你也能明自我心底的顧慮才是。」
看他老是拒絕她,還任著身子連動也不敢動,崔盈盈被他激怒了,她先一把推開他封在自己唇上的厚掌,跟著身子一站,通問著他:「難道你真的願意娶那個未曾謀面的未婚妻嗎?」
不!他極端不願,可是……「她是我的責任。也是我父母許下的承諾,再說她再過幾日就要來這兒了,屆時也就是我東方瑋回行責任與承諾的時候。」
看他雖然說得滿臉痛苦,可在臉上又含有一份堅定不移的神采,崔盈盈知道不能逼他太緊,否則會把拉個計劃給弄砸了。「倘若我說我……我崔盈盈願與她共侍一夫呢?」她這是在試探他,就想知道他會有什麼反應。
「不!」東方瑋連想都不想,直接身子一站,堅定的否決了她的話:「我東方瑋就只有一顆心,這輩子只能給一個女人,更不曾貪婪的想享盡齊人之相。」
「可你的心現在就在我崔盈盈的身上……不!你別急著否決,我不蠢,更自信自己絕不可能會錯你意,這樣的你也能委屈自己去娶個不愛的女子嗎?」在他尚未成親之前,她是絕對不會輕易放棄,就算他真的娶了那名女子.她的心意也永不更改。
他無言了!東方瑋反駁不了,也無法給予她任何保證,在這場不可能會有任何結果的愛戀中,他早已註定是個犧牲者。
瞧他再次沉默以對,崔盈盈快被他給氣壞了!
想這男人平時處理事情,那果決的態度、強硬的手腕,在在令她佩服不已。
可當他面對自己的終身大事時,卻這麼猶豫、胸后,還老把承諾、責任掛在嘴邊,這般的他當真遠遠不及他的大姐東方玉。
一想起東方玉,崔盈盈這才想起近日來,地整顆心都在東方瑋的身上,整日就想著怎麼逼他現身、逼他承認對她的情感,以致一時疏忽,將東方玉的事情給拋在腦後。
「對了!玉姐呢?玉姐的事情處理得如何?」不可否認,她之所以主動提起東方玉,是抱有兩種心態。
一是真心關懷東方玉的終生幸福;二是想以東方玉為借鏡,希望他能冷靜、理智的好好想想,千萬別把一輩子的幸福全賭在承諾與責任之上;否則日後痛苦的不只有他,還有他那個未婚妻,甚至包括她這個「第三者」也難勉池魚之殃。
聽她突然把話題轉移到他大姐的身上。東方法怎會不但這小妮子的心思。
只是她錯了!大姐的事只會讓他的壓力更加沉重。
試想東方家已出了一個停和至極的女兒倘若連他這個鷂生子也跟著不顧禮節,他的爹娘又怎受得起這種打擊?「家姐的事,已經獲得我爹娘的諒解與首肯,婚期也已決定,就在最近的某個黃灌吉日,接下來可就輪到我了。」
聽他再次申明,崔盈盈知道今晚這趟是白走了!於是她也不再贅言,索性爽快地回道:「看來不管我花費多少唇舌,都無法改變你既定的心意,既然如此,我也不該繼續待在你東方府中,等你大姐成親之後,我便收拾行李準備回家,這段時日我想我們還是不見面的好,盈盈就此向你別過。」話甫落,她當真毫不眷戀,轉身便走。
目送她離去的背影,東方瑋差點忍不住想開口喚她,更想和她一起私奔算了!
可他腦海中卻浮現了爹娘那白髮蒼蒼的模樣,於是他又狠不下心,他是獨子也是長子,怎能棄雙親於不顧呢?。
所謂百善孝為先,他東方瑋若連基本的孝道也無法盡到,根本就枉為人子了,這般的他與禽獸又有何異?
因此他不得不按捺自己的衝動,將一切化為無言的俯悵,一顆心甚是無奈的思忖著:盈盈,來生若有機會,我東方瑋再也不會讓你從我手中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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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玉出嫁這件事,已成為眾人關注的焦點,再加上東方富甲一方,這椿親事辦起來自是不能太過馬虎。
雖然東方玉是在二十幾歲的「高齡」出嫁,可東方家依舊按妞婚禮習俗,從納采、問名、納吉、納做、請期到親迎這六禮一件也沒少。
此時司儀朗聲說道:「送新郎新娘送入洞房。」
接下來婚宴可是一片鬧烘烘的景象。
席阿,抑鬱不已的東方瑋忍不住多喝了兩杯。直到頭暈目眩他才跨著左右播擺的腳步,跌跌撞撞地走回房中。
突然他很討厭回到那顯得過於冷清、孤獨的秋風閣,醉目配的他不自覺地來到了留客居,對那扇門緊閉的門扉,用力的拍了幾下,砰、砰、砰——。
正在房中思考自己回家后,該採取什麼計劃的崔盈盈。對這陣拍門聲還真有幾分納悶。
她暗暗思忖,春桃等人早帶著行李返家,東方府中的人又全去參加玉姐的婚宴,那現在出現在地房門外的訪客究竟會是誰呢?
正當她疑惑不已,猶豫著是否該開門之際,門外又傳出幾聲又大又急的拍門聲,緊接著響起的竟是東方瑋她倍感熟悉的嗓音。
「盈盈開門,我知道你在裡面,求求你開門,讓我跟你說幾句話好嗎?」
知曉門外之人仍是東方瑋令崔盈盈十分驚詫了,再聽聽他說想跟她說幾句話,崔盈盈不由得暗自嘲諷,說話?她與他之間還有什麼話好說?
想她那一夜不顧矜持,把一切都推開來說,毫無半點隱藏,更無半點忌諱,就希望他能拋開他背上的包袱與她共效于飛;可他呢?他給了她什麼樣的答案!
今天她崔盈盈若是一般極重名聲的大家閨秀,聽了他那樣的答案,豈不真要因羞憤而踏上絕路?
老實說,那一夜她雖走是瀟洒,實際上早已磨牙切齒,她崔盈盈就算臉皮再厚,也是個弱女子啊!怎堪得起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呢?
這一想,崔盈盈佯裝聽不見他的懇求。安靜的坐在椅子上,怎樣也不肯見他。
崔盈盈雖有她的決心,可喝醉的東方瑋也有他自己的堅持。
理智已被酒氣驅趕得涓滴不剩的他就是不甘心,不甘心就這麼鬆手!「盈盈求求你,別趕我,讓我倆靜下心來再談談好嗎?你我今生就算做不成夫妻,也可結成異性兄妹不是嗎?」
好個異性兄妹!她崔盈盈要的可不只如此而已,她知曉自己是個極度貪婪的女子,要就要全部,要不她寧願與他一拍兩散,老死不相往來。
就為這貪婪之心,崔盈盈決定再給他一次機會。
心意一決,她立即將門打開,怎料當房門開啟之際,一股極為濃厚的酒味當即竄入她的鼻中。
此刻她才知曉原來這男人竟借酒壯膽吻了她,正因他已喝得醉了,才會出現在她的眼前。
可惡!既然他如此卑劣,那就別怪她用計騙他。
在承受著他濃烈熱情的吻時,崔盈盈也有了主意。
她先將自己的房門關上,再一步步的誘惑他爬上她的床,接下來該怎麼做,她這雲英未爆的姑娘家雖然不知,可只要乖乖配合他,她相信定可成事。
此時的東方瑋根本不知崔盈盈在打什麼主意,他唯一知曉的是自己當真放不開懷中這美麗的女人。
他的一顆心全放在她的身上,想要收回已是不可能的事了。
他急切的渴望,渴望她江口中的甜美,更大膽熱情的擷取著。
他的手大膽的撕開她的衣襟,更粗魯的扯下她的腰帶,直至她全身裸程,他的后才放開原先佔據的櫻桃小口,轉而流連於她胸前的豐滿。
酒醉的東方瑋根本忘了何謂憐香惜玉,他一心一意只想滿足自己亢奮不已的身子,他直覺的用身上最為灼熱的部分緊緊的抵住她,隔著衣液不斷地在崔盈盈身上磨蹭。
當東方瑋拼得滿頭大汗之際,崔盈盈唯一的感受就是她被人們踢了!難道這就是男女間的歡愛嗎?
崔盈盈對此雖然一無所知,可瞧他只顧著滿足自己的需求,她還真有點傷心。
突然耳邊傳來一聲粗嘎的吶喊,接著一切都停止了。
就這樣?這男人今天來找她就為了……他到底將她當成了什麼?
專供男人發泄的妓女嗎?
好!既然他狠心的不顧她的感受,那就別怪她耍詐!
等他清醒之後,她定要他也嘗嘗這種難堪、受辱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