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你到底是何居心？」陸允軒在花了三天的時間找到了徐雁婷，第一句話就就這麼說著。

徐雁婷莫名其妙地看著他。「什麼是何居心？請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要是平常她肯定早發火了。

但是現在不行，當她有孕在身時不行。

「我是汪曉晴的朋友。」陸允軒頓時明白自己尚未表明身分。

「我知道，你就是上次曉晴口中那位想不開的男士，喂！你實在有失男人面子耶！失戀就想自殺，拜託你，要自殺也別拖著我們曉晴。」徐雁婷存心試探他。

「這件事你少管，我今天是來問你一些事情的。」

「哦？」徐雁婷意外地沒有生氣，醫生說她現在不能隨便生氣。

「你是丫頭的朋友吧！」相信這是肯定的。

「丫頭是誰？」

「曉晴。」

「原來如此，是，我們是朋友。」徐雁婷盯著他，多少已知道這位男士想知道些什麼了。

肯定和獵夫遊戲的賭注大有關係。

「徐小姐，我希望你能老實回答我，你和丫頭之間有什麼約定？」

「這是誰告訴你的？」

「沒有任何人告訴我，你們之間到底約定了什麼？」

「這不關你的事，陸先生。」

「只要是丫頭的事，就是我的事。」

「哦？你該不是在喜歡我們曉晴吧？」她說得好似曉晴的自家人，不過也差不多就是了。

「我要的不是這個，是你的回答，徐小姐。」他迫切地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偏偏這女孩一副什麼也不肯透露的樣子，叫他又氣又拿她沒轍！

「我的回答？我什麼也不會說。」徐雁婷心裡可樂得很，誰要這人一開始就惹毛她呢？

她徐雁婷一向是有仇必報，而且永遠遵循著一句話是——淑女報仇、當日不晚。

陸允軒就算脾氣再好，也會被她惹火，這女孩實在一點也不可愛。

面貌姣好，性子卻不討喜，他怎麼也想象不出她會有人要。

而丫頭怎麼會和她交上朋友呢？他心裡對此可是迷惑不已。

「徐小姐，我是誠心誠意來——」

「免了，我什麼也不會說，陸先生。」

「你——」

「好了，雁婷，別鬧了。」程士徹從樓上下來，輕斥依然頑皮的妻子。

「我哪裡在胡鬧了？」徐雁婷不悅地噘起紅唇。

「剛才你不就在刁難人家陸先生來著？」

「誰要他進門來就直嚷嚷我是何居心呢？好像我是壞女人似的。」見到丈夫后徐雁婷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

叫陸允軒見狀，心裡直呼，這女人真善變。

「我知道你不是就行了嘛！」程士徹哪裡不清楚愛妻的性情。

徐雁婷嫣然一笑，轉向陸允軒說：「是我先生說話了，否則我才不管你呢！」

「先生想必就是程士徹吧！」陸允軒早把他們調查得一清二楚了。

「在下正是，陸先生，你想知道的事由我來告訴你便行了，我內人最近懷孕，性情變得古里古怪的，你別見怪。」程士徹客氣地說。

「程士徹，誰古里古怪了？」想當然她是大聲抗議了。

「老婆，你上樓休息吧！」

「我才不——」開口又要抗議，程士徹早她一步地低頭堵住她的紅唇，絲毫不在意在一旁的陸允軒。

「去吧！等一會兒我就上去陪你。」他輕聲哄著。

徐雁婷臉兒一紅，乖乖地走上樓，不過嘴巴可沒她的身子那麼聽從命令了。

回頭撂下一句話：「喂！陸先生，我看你很不順眼，你小心了。」哈！這招夠高明吧！

誰要他剛才不對她坦白心跡呢！愛就愛，不愛就不愛，他卻什麼也不肯說，所以她把這仇給記住了。

日後有他好看的了！徐雁婷愉快地上樓。

「她這話是什麼意思？」陸允軒實在不明白這位徐雁婷是怎樣奇怪的一位女孩。

「等一下我把話說完，你就會明白的。」程士徹自然明白，所以他如此說著。

「你對她很有辦法嘛！」陸允軒很自然地欣賞起程士徹。

「相信我，那是長久累積下來的經驗。」

說完，兩人一同爆出大笑聲，對彼此的好感也油然而生。

「她很奇特！」陸允軒一開始就這麼覺得。

「那當然，我記得你好像不是來談論我妻子的，怎麼？不想知道她們約定什麼了？」

「那才是我今天來的目的啊！」他差點就忘記今天來的目的。

「好吧！你仔細聽著……」程士徹開始把那一項一年半前的賭注說出來。

這一說，聽得陸允軒目瞪口呆，簡直不敢相信他說的話是真的。

一項由四位女孩定出來的荒唐賭約，來決定自己的一生？不是嫁人，就是當下女？

這是什麼跟什麼啊！

「你該不會是在告訴我，你也是她們指定的人選之一？」他訝問。

「沒錯。」程士徹苦笑著點頭承認。

「你是說丫頭的三位好友全是在這種情形下，把自己嫁出去的？」千萬別告訴他，這是真的。

老天！太荒唐也太可笑了，用這種破天荒的賭約把自己嫁出去？

天啊！陸允軒重複呼喊老天，怎麼也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這種事說出去誰信啊！

「別不相信，你可比我幸運許多，我是到結婚後才知道自己原來是人家的指定對象。」程士徹可以理解他的驚詫。

「指定的對象？這麼說我弟允豪正好就是丫頭的指定對象了？」原來如此，難怪他老弟跩得二五八萬，也難怪丫頭要他當她的男朋友。

原平一切都歸咎於這項天殺的大賭注。

「恐怕事實就是如此，現在你可以明白我老婆為什麼會對你留下那些話了吧！倘若你要得到晚晴，我老婆那一關可由得你受了。」

現在他懂了，可他也後悔了，原來那女孩正好就是四姐妹中排行最大的姐姐啊！

看來這下他是真的難過關了。

「唉！程先生，恐怕得由你助我一臂之力，幫我說服她了。」

「叫我士徹好了，這事我自當替你效勞，將來我們可能是好朋友呢！」就像他和薛子東、寇航祺的關係一樣。

「你想，說服她換掉我老弟會是難事嗎？」

「難是不難，只不過，過了我老婆這一關，往下還有如夢和艾梅，尤其是艾梅那女孩古靈精怪得很。」

說得陸允軒心都揪緊了，一個難關不夠，還有往下兩個？

「放心，只要她倆的丈夫肯出手幫你，就絕對沒問題，我幫你聯絡他們，到時你自己同他們說去。」

「看起來我真是前途多難呢！不像士徹你命好，一開始就是人家的指定對象。」奇迹地，他學會如何抱怨了，當然這可稱不上是好事一樁。

「別提了，那一段時日才苦呢！有空再告訴你那些時候的事。」程士徹基於一個特別理由，對他傾力相助。

理由就是——當初提出陸允豪當對象的人，就是他；現在捅出漏子了，他自當負責收拾後果。

「一言為定。」他可也好想聽聽呢！相信當時他的心境和自己的心情必然不一樣。

此時，他的心情可是充滿不安呢！

探出了一切，叫他明白事情更加困難了，原本他總以為只要探知一切，什麼事都好解決。

沒想到此事不但複雜，還得靠他人幫助才能完成，這樣的情形，實在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

對於此，陸允軒也只能嘆氣了。因為他知道倘若沒有先說服這些娘子軍改變主意，換掉他老弟允豪，曉晴那丫頭肯定也不敢做任何改變。

現在他總算明白丫頭在紙上寫的幾行字是什麼意思了。

「允軒。」程士徹直呼他：「你對曉晴是真心的吧？否則我可不幫你的忙，曉晴那女孩心思細膩，可不像別的女孩。」

「我怎麼會不清楚，我可是足足愛了她兩年，等到她長大正想對她展開攻勢，誰知道會冒出這個賭注來？你說，我還不夠冤枉嗎？」

「那就好，只要你是真心的，相信那些女孩不會太為難你。」當然那得等到她們玩夠了以後——不過這些話程士徹沒有說出來。

「希望如此。」陸允軒可不敢太存僥倖之心，他可是還未領教其他兩位女孩的本領呢！

這一刻，陸允軒可也不敢再像從前那樣自信飽滿了。

因為他首次明白了什麼叫做「陰溝裡翻船」，這回他不是摔得夠慘了？

唉！都是那天殺的賭注惹的禍。

※※※

一離開程士徹的屋子，陸允軒直接往汪曉晴家前去，這兩天她也該想清楚了吧！

打開門，汪曉晴一見到是他，臉蛋刷地一紅，直覺地想把門再關上，半是羞、半是不確定的表情。陸允軒非常了解她為何會有此反應。

他無意使她如此迷惘的，但他總不能一輩子不說吧？

「丫頭，別關門，我們並不陌生，讓我和你談談，可以嗎？」見她一臉迷惑，他跟著客氣起來。

但他要的可不是這樣的情形，因此，這僵硬的氣氛必得改善。

「允軒哥，我……」她努起嘴巴，這兩天她還是沒理清。

又碰上姐姐剛好出門不在的情形，她更是沒人可以請教了。

「我知道，你很難相信，所以我這不是來了，有什麼迷惑的地方，你可以直接問我。」他帶她走向沙發，並稍一使力就讓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允軒哥——」想當然她是慌得不知所措了。

「別逃，我有好一陣子一直希望我們可以用這種方式談天，怎麼？你不想完成我的心愿？」他放軟口氣逗著她。

汪曉晴拚命搖頭，臉兒微紅說：「不，不是，只是我還是不敢相信允軒哥會喜歡我，我——」

「那你從現在起就開始相信，我愛你，我愛丫頭。」他說得不是挺大聲。

但見她臉龐愈來愈紅，表情也不再迷惘，陸允軒明白她多少已經相信他的話了。

這令他幾乎想高興得大叫呢！

只要她相信，一切都不再是難事。

「允軒哥，你確定你是說真的？」為了自己的幸福，她再次詢問。

她希望自己不用白高興一場。

「我十分確定，我百分之百確定，我愛丫頭。」這兩年來他等的就是這一天，他不在乎要說幾次，他愛她！

「允軒哥，可是你怎麼會喜歡我？姐姐和你認識在先，人又漂亮，你為什麼不喜歡她？」汪曉晴要把所以的話全問完才放心。

不過，這會兒她心裡其實已經雀躍萬分，忍不住想大聲歡呼了。

允軒哥真的喜歡她耶！這是多麼叫人驚喜的一件事！

她汪曉晴何德何能？允軒哥竟然會喜歡她這種傻女孩？

「丫頭，我第一眼看見你對我笑時，心就遺留在你身上了，所以你說我還有另外一顆心去喜歡你姐姐嗎？」

「我對你笑？」她怎麼不記得有這回事？

往常她對陌生人一向是不苟言笑的，她怎麼可能在兩年前對才剛進門的允軒哥微笑呢？

以她的性情絕不可能。

「你不記得了？那時我和曉卉兩人被大雨淋得像兩隻落湯雞，當時你不是直衝著我笑來著？」他可記得一清二楚。

本來嘛！對於自己如何「失心」的過程，他是怎麼也忘不了。

她偏著頭想了一會兒，陸允軒順勢拉她往後靠在他身上，頭正好就偎在他肩窩裡，形成一副極端親密的鏡頭。

當然，她什麼也沒注意到。

「我想起來了，那時候我才不是對你笑呢！我在笑我姐姐啦！」她大叫，抬頭想看他，這才發現自己整個人已不知何時全偎在他懷中。

於是扭動身子想在他大腿上坐正，誰知他的雙手緊緊鉗住她的身子，叫她連想移動半寸也不行。

無視於她的掙扎、以及她漲紅的臉蛋兒，他低下頭很是驚訝地直呼：

「你的意思是說？感情我是會錯意了？那個微笑不是對我而發的？」他做出一副傷心欲絕的表情。「這麼說這兩年來我是拋錯情，心也遺錯地方了？」他的唱作俱佳，叫汪曉晴跟著當真起來。

「允軒哥，你不要傷心，也許一開始你是真的拋錯情，可是現在……」看了他一眼，便不敢再說下去。

「現在怎樣？」他不敢過於著急，笑聲問著。

「現在人家……人家才知道自己也喜歡你啦！」臉紅得不像話，她依然鼓起勇氣把話說完。

「這個人家是誰啊？」忍下心中的歡喜，他捉弄著她。

「允軒哥，這個人家就是……就是……」頭愈俯愈低，她的聲音跟著消失。

「就是誰？」他的眼光一刻也沒離去。

「就是我啦！」她雙手遮住自己臊紅的臉，羞得不能自己。

陸允軒沒有大聲歡呼，他反而拉下她的手，熱切地吻住她小巧的芳唇，輾轉地將自己所有的興奮之情，全送往這一吻中。

等了兩年，懷中的人兒總算是他的了。

汪曉晴嬌羞地仰起頭，半是生澀地接受他彷彿永無止盡的熱情，一回又一回的親吻令她好是無助，身子全貼住在他身上，酥麻的感覺叫她口中發出輕吟。

在她嬌吟細喘的同時，他的唇離開了她，流連了一會兒才抬起頭來。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什麼是什麼？」她嫣紅的嘴重複他的話，顯然還停留在他的熱吻中，尚未恢復。

陸允軒輕笑一聲，伸手拍拍她的臉，重新問了一遍。

這會兒她聽懂了。「在前一陣子發現的，可是我不敢說出來，那時候我以為你是姐姐的——」

「男朋友？所以你假裝它並不存在，對不對？」他太了解她肯定是這麼處理。

「不然我該怎麼做？」

「你這傻瓜，怎麼就看不出來我對你的心意呢？」他輕輕敲她一記。

「你又沒說，還怪我？」她撫著額頭嗔道。

「好，是我沒表示，所以你才不知道，行了沒？」

「姐姐知道嗎？」汪曉晴突然想起這件事。

「曉卉早在一年多前就發現了，所以她才會在你面前老是做壞人。」

「原來是我錯怪姐姐。」她後悔地沮喪道。

「好了，現在你還有問題嗎？」

「有，你為什麼從來不說？」

「起初是你年紀還小，後來是怕你不相信，所以一直沒表白。」現在想來他是顧忌太多了。

「我才不小呢！」她努起嘴，不服氣地直嚷嚷。

「是不小了，否則怎麼會去參加獵夫遊戲的賭注呢？」他糗著她，順便也打算和她談這一件事。

「允軒哥，你知道了！」她瞪大一雙眼，吃驚得不得了。

允軒哥是怎麼知道的？

「怎麼不知道，我還知道我弟允豪是你指定的對象呢！」說到這裡陸允軒丟給她一道「你怎麼解釋」的眼神。

汪曉晴不好意思地低下頭，非常不安地絞動著手指，看也不看他。

她該怎麼解釋呢？

賭注又不是她想出來的，指定對象也是人家雁婷她們決定的，她有什麼辦法？

「沒話要說？」陸允軒支起她的臉，帶笑的眼睛望進她眼裡。

「我……要我說什麼？」

「說你是不是真要嫁給允豪啊？」他很是認真地發問，若是她的回答是肯定的，那……

「允軒哥，我不能反悔啦！」

「這是什麼意思？」心裡已經明白理由何在，他還是想聽她怎麼說。

「因為沒有嫁給允豪，我就輸了，我才不要真去當下女呢！」她朝上努起嘴巴，活像這是件十分嚴重的後果。

誰說不嚴重呢！一年份的下女，可是很丟臉的，雖說雁婷她們不會當真使喚她，可是面子掛不住啊！

日後她怎麼面對她的好友？

所以，汪曉晴當下告訴自己，無論如何，她輸不得。

「有我在，誰敢指使你去當下女！」陸允軒隨即憤怒地開口。

「允軒哥，這是講求信用的時代，我既然答應了，就不能當縮頭烏龜啊！那很丟臉的。」

「如此說來，你寧願為了賭注去嫁給允豪了？」他說著，臉也跟著陰沉許多，怪恐怖的。

「不，我不是，我喜歡的是允軒哥呀！我才不要嫁給陸允豪。」汪曉晴立即反應激烈地叫著。

「那就對了，你有這個想法就好辦了，丫頭，只要你不妥協，我會有辦法的。」陰沉的臉隨即掛上笑意，這轉變快得叫人反應不過來。

才一會兒他又是一個笑容滿面的陸允軒了，看來善變的不只是徐雁婷，連他也算是善變的男人呢！

汪曉晴愣了下，迷惑地看向他說：「允軒哥，你不是想要去找我的好友，要她們換掉陸允豪吧？」

「正有此意！」

「唉呀！你別打這個主意，行不通的！以前雁婷和如夢都試過，可是沒一個能如願的，你不可能說服她們的。」汪曉晴已有先見之明。

「那就得和她們鉚上了。」陸允軒不以為然地說，他是不會這樣就放棄的。

不管是那位善變的徐雁婷，還是古靈精怪的艾梅，或是那叫什麼夢的，都不能阻止他。

那個天殺的賭約他甚至不把它看在眼裡，若不是丫頭硬是不肯放棄，他哪管得了什麼爛賭約？早把它拋向腦後，直接拉丫頭上禮堂了！

無奈，丫頭對這場賭注認真得很，叫他只好陪著她突破這次的難關了。

當然在還未見到這名叫艾梅、如夢的女孩前，他是不敢掉以輕心。

據程士徹的說法是這兩位女孩也不簡單，尤其是那叫艾梅的！

「允軒哥，你說服不了她們的。」汪曉晴的話將他的心思拉了回來。

「放心，只是三個姑娘家，我有辦法的。」他給她一個保准沒問題的笑容。

汪曉晴可沒有這麼有自信，允軒哥能如此充滿信心，那是他還沒嘗試過她們的鬼靈精，而她怎麼可能不了解她的三位姐姐呢？

她們是一個比一個精明、一個比一個愛捉弄人，每個人身上都懷有不少壞因子，再讓她們團結起來，那可更是無法無天了。

而她這個排行最小的妹妹，怎麼可能和她們三人抗衡呢？

這無疑就是拿雞蛋去砸石頭嘛——不摔個稀巴爛才怪。

唉！對此她不禁憂心忡忡了……

「別愁眉苦臉了，我會有辦法的。」

「你有什麼辦法？」

「找她們的丈夫啊！」

「你是說……」

「我聽程士徹說，你的三位姐姐都拿自己的老公沒轍，那麼我從男士方面下手，不就保證萬無一失了！」陸允軒信以為真地開口，得意的表情活像他已經勝利在望了。

汪曉晴聞言隨即眨眨眼睛，一副不能認同的表情看著他。

「允軒哥，你真相信士徹的話？」

「怎麼？程士徹哪裡說錯了？」

「他當然全說錯了！你要知道我那些好友全是他們好不容易娶到手的，你想有哪個人會不疼自己的老婆、不聽自己老婆的話？所以那三位男士不可能出手幫你的。」

陸允軒愣了下，隨即開口：「看來你的三位好友果真不好惹。」尤其是他已經惹毛了其中一位，他暗自補允。

當然，就算對方不好對付，他也不會這樣就打退堂鼓，最困難的表白部分他已經解決了，這種區區小事，相信難不倒他陸允軒的。

只要他和丫頭心意相通，什麼事都不再重要。這麼一想，陸允軒低頭看向深鎖眉頭的她，安撫地對她笑道：

「我愛你！丫頭，就算她們反對換人，我也不會放棄你，頂多我替你去讓她們使喚罷了。」

想到他當「下男」的景象，汪曉晴不禁莞爾地猛笑著，允軒哥如果真去當奴才讓人使喚，肯定第二天就被人趕出來。

「好吧！那既然有你這句話，我就可以不用真去嫁給允豪了，是不是？」

「這還用說，你就是連有這個念頭也不行。」陸允軒一陣咆哮，很是認真。

叫她笑得直將臉埋進他的胸膛里，心裡好是愉快，原來捉弄別人就是這麼開心的事，難怪艾梅老是以捉弄人為樂了。

看見允軒哥被她的話惹怒了，這實在是件十分有趣的事。

允軒哥向來很少發脾氣的，甚至很少大聲說話的，沒想到現在因為她的一句話，聲音立即大得幾乎震破她的耳膜，可見他有多在乎自己啊！

想到這裡，她笑得更是不能自己。

沒一會兒陸允軒也明白自己被她耍了，忽地他故意站起身，手卻沒將她抱住，一副想將她摔往地上的樣子。

汪曉晴驚訝地大叫，雙手連忙將他抱住，生怕自己跌到地板上去。

「允軒哥，你忘記我了。」她叫著緊緊捉住他，「我坐在你腿上耶！」

她沒注意到頭頂上那張掛滿笑意的臉，只怕自己摔疼了。

見她如此慌張，小小的身子完全像八爪章魚地掛在他身上，陸允軒仰頭爽朗地大笑出聲。

她的表情實在是夠可愛的了。

「允軒哥，你笑什麼？」還不明白自己被反將了一軍，她傻傻地回問。

他卻只是笑著伸出手臂，穩穩地抱住她已掛在他身上的身子，低頭吻上她微張的朱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