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不要打她!我們說好不傷她一根寒毛的,你答應過我的,你忘了嗎?」苗映雪同父異母的姊姊苗薇雅站在大廳上叫喊。
手持皮鞭的男人轉頭看她,兩人僵持對視了好一會兒,才見男人把手上的皮鞭往旁一扔,轉身上樓。
見他走上樓,苗薇雅才把跌坐在地板上的苗映雪扶起來。
「你不要緊吧?映雪。」讓妹妹坐下后,她關切地問。
苗映雪搖搖頭,倔強得不讓淚水流下來;她還沒有放棄自己,她不會輕易哭泣。
「映雪,你說話啊!」苗薇雅急了。
「我沒事,我只是恨自己逃不了。」她用力咬住下唇,恨不得自己咬的是那把她關起來的男人的肉。
「你逃不了的,映雪,我不也試過好幾次了。」苗薇雅的眼神透露出對那男人的又愛又恨。
「你已經有好久不曾再試過了。姊,你愛上他了,對不對?你已經是他的女人,他的禁臠,你逃不開他;但我不同,我不想再待在這裡,你知不知道他的部下看我的眼神是猥褻下流的!?我就像是他們眼中的一塊香肉,總有一天他們會達成他們想要的目的,只要那個男人一聲令下。」苗映雪清澈的眼神中有著不容忽視的恨意。
她恨這裡,更恨把她和姊姊抓來這裡囚禁的龍少夫。
苗薇雅默然不語,因為被說中了事實;她只能咬牙默認事實的確正如苗映雪所說——她是愛上了那個對她忽冷忽熱的龍少夫了。
「姊?」
「映雪,你想逃開只有一個辦法,你一定得做到。」苗薇雅是真心希望妹妹能趕緊逃離這裡的。
映雪說的沒錯,這裡有太多男人對她們姊妹持有色情的念頭。她是龍少夫的女人,自然沒有人敢把那種念頭放在她身上;但映雪沒有人保護,無疑是眾人的目標,她不能不設法保護唯一的妹妹。
即使是同父異母,她們仍是相依為命的好姊妹——一起生活,一起長大,幸福的過著無憂無慮的日子。
如果不是遇到龍少夫,不是被他強行擄來,她們會一直快樂下去,但這男人的出現卻硬生生毀了她們的生活。
不顧她的反抗強行佔有她身體,現在又要映雪無論如何也要嫁給左護衛迪克·霍爾。
他是不可理喻、陰晴不定的男人,是該想辦法儘早讓映雪離開這鬼地方。
「姊,什麼辦法?」苗映雪幾乎是迫不及待的想知道。
「就是嫁給左護衛迪克·霍爾,只要嫁給他,你的安全就有了保障。」相信沒有人敢在左護衛大人面前撒野,這是每個挪威人民都深信不疑的。
「我知道,可是你不覺得奇怪嗎?為什麼龍少夫要我嫁給左護衛?他難道不知道我如果真的嫁給左護衛,我第一個要對付的人就是他?」苗映雪就是奇怪這一點。
「噓,你說話小心點,這裡四處都是龍少夫的人。」苗薇雅趕緊捂住她的嘴,小心翼翼地說著。
「我才不怕,如果他真要我嫁給迪克·霍爾,他絕不敢把我怎樣的。姊,你千萬別再為了我和他妥協,甚至陪他上床,不要再犧牲了。」抓住姊姊的手,苗映雪下定決心要反抗龍少夫。
「映雪,不要擔心我,我不會有事,倒是你,一定要想辦法嫁給迪克·霍爾,才得以脫身。」溫柔的撫著她的臉,苗薇雅絲毫不曾想過自己能有自由的一天。
自由不了了,受困的身和心,再也離不開那同時佔有她的身、她的心的男人。
「能有什麼辦法?今天我已經當面向他求婚了,還差點被他一把摔出去,再有一次的話,我想我大概是不可能活著回來了。」回想下午的情景,她不由得又打了個冷顫。
那男人冷得讓人光是站在他旁邊,都會自動結冰,如何能接近得了?!
「沒辦法也得想辦法,我們——」苗薇雅才想把話說完,龍少夫的部下之一已走向她們。
「苗小姐,少爺在等你。」穿著黑色大衣的男人說。
苗薇雅一楞,僵硬的點點頭,回道:
「我知道了,告訴他我會上去。」
男人聞言轉身走開。
「姊,不要上去!」苗映雪阻止道,緊抓住她的手不肯放。
再天真的人也知道龍少夫召喚姊姊又是想做那碼子事,她說什麼也不放手。
「映雪,你阻止不了他的,還是由我去說服他,把手放開吧。」苗薇雅想抓開妹妹的手。
苗映雪硬是不肯放。「要上去我們一起上去。」
「映雪。」
苗薇雅拗不過妹妹的堅持,所以這會兒她和龍少夫的房間多了苗映雪的存在。
「你進來做什麼?」龍少夫只在腰間圍了條毛巾,壯碩的身材展露無疑。
苗薇雅卻不由自主的染紅了雙頰,而苗映雪的反應是嗤之以鼻,一面恨恨地瞪著他。
「看夠了沒?是誰讓你進來的?」龍少夫被她眼中的輕蔑惹火了。
「我不會讓你再碰我姊的,你休想再染指她!」把身體勇敢的擋在苗薇雅前面,苗映雪挺直背脊,和他杠上了。
「這裡沒有你說話的餘地。薇雅,過來。」龍少夫對苗薇雅伸出手。
「不要理他,姊。」苗映雪大張雙臂,不讓姊姊被他所惑。
「我只再說一次。過來,薇雅。」龍少夫口氣更往下沉了幾分。
「不要再煩她,如果你要我乖乖聽話嫁給迪克·霍爾,就不準再欺負我姊。」
「你是在和我談條件?」龍少夫不悅地挑高眉。
「是的。」
她的回答讓他仰頭狂傲的大笑,接著才好笑地瞅著她說道:
「你憑什麼和我談條件?有我作主,你就必須嫁給迪克·霍爾,你沒有談條件的權利。」
「那麼他娶到的會是一具死屍。」苗映雪存心豁出去了。
她在賭,賭這個男人非要她嫁給迪克·霍爾不可。
「你這是威脅?」龍少夫叼著煙,漫不輕心的吞雲吐霧。
「隨便你怎麼想。」她不信他真像他外表所表現的那般輕鬆。
「你能怎麼死法?上吊?咬舌自盡?還是把自己悶死?」龍少夫輕笑。
「不,我會這麼做。」苗映雪說著,人就往陽台衝去,在差一點就跨出欄杆時,卻被隨後趕上的龍少夫一把揪回屋裡。
龍少夫氣極敗壞的把她甩向床,苗薇雅立即上前抱住妹妹,傷心的哭了起來。
「映雪,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這樣嚇我!我只有你這個妹妹呀!」
「怎樣?你答不答應?」回抱被自己嚇壞的姊姊,苗映雪翻過身,抬起頭,等待他的答覆。
龍少夫沒有說話,眼光停留在苗薇雅身上;像是意識到他強烈的注視,苗薇雅抬起頭,淚眼婆娑的看著他。
「答應她吧,如果她去尋死,下一個就是我。」她必須為妹妹做些什麼,而支持她的做法是她現在唯一能做的事。
「你!」龍少夫是不會讓她們之中有人死去的,但他卻不能明白告訴她。「你贏了,映雪。如果你沒有如我所願的聽從我的命令,你將會後悔你沒有在今天死去。」撂下一句狠話,他轉身走出房間。
看見房門關上,苗薇雅才怪責的抓住妹妹的手,斥道:「下次不準再那樣嚇我,我真的以為你會摔個粉身碎骨。映雪,不要再那麼做了,就算是為了我也不準。」
「可是我成功了,不是嗎?他不會再碰你了,你已經不再是他的禁臠。姊,你不要再被他迷惑了。」直到現在,她仍很難相信自己竟然成功了。
如此一來,便證明那龍少夫的確是急著把她嫁給迪克·霍爾。
雖不明白他這麼做的用意何在,但嫁給迪克·霍爾也許是她把自己和姊姊救出這裡的唯一機會,她一定得好好把握才行。
只是該怎麼說服迪克·霍爾娶她為妻?
這恐怕不是容易之事吧?
要一個堂堂左護衛大人娶個來歷不明的陌生女子,大概也只有腦袋秀逗的人才會做這種事吧?
「我今天遇見她了。」迪克·霍爾在和南·雷恩一起騎馬時,突然這麼說道。
起初南·雷恩還顯得一頭霧水,弄不明白他口中所指的她是何許人物。半晌過後,他才如夢初醒的睜大眼,急忙問道:
「你遇見她了?算命先生口中的中國女子?」還真有效率。
「是的。」迪克·霍爾這麼說時,表情卻是不悅的。
「怎麼回事?看你的樣子好像很懊惱,她不會恰好長得很嚇人吧?」南·雷恩打趣道。
「剛好相反。我老實告訴你吧,她很對我的眼。」所以才會該死的令他懊惱。
「你對她?我不會感到訝異。迪克,你該知道王子妃一定早從王子那兒打聽出我們的不少事,大概連我們的喜好她也一清二楚,所以那女孩讓你心動本就是可以預見的。」就像藍娉如能讓他失去冷靜是一樣的道理。
「南,再過陣子就是王子的繼承大典,該做的事情還多著,我實在不願意讓這種小事佔據我的時間,可是——」
「可是你就是不由自主地想起她?我看你八成太在意這件事了。」
「不是,我總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那女孩眼裡寫滿對我的恐懼,但她竟然開口要我娶她,這不是很奇怪嗎?」該死!一想起她那恐懼的眼神,迪克·霍爾就忍不住在心裡咒罵。
如果她真對他充滿懼意,又何必向他求婚?就為了王子妃要她這麼做?
「其實這是許多女子的寫照。她們一面對我們心懷恐懼,一面卻又希望嫁給我們,這該怪你平常就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樣子,讓人無法親近。」大概只有少數人才知道迪克骨子裡其實是熱情如火,只是被他冷漠的外表矇騙了而不自知。
「你這個雙面人沒有資格說別人,如果你有時間,不如幫我一個忙。」他會需要南的。
「說吧,什麼事?」南·雷恩豪爽的一口答應。
「去向你的娉如打聽那個女人是誰。」他知道自己不該採取行動,那隻會讓自己更快走進王子妃的陷阱,但該死的是他偏偏就是忍不住這個衝動。
這是和他共事八年來的頭一次。迪克這個向來清心寡欲、不主動和女人接近的男人,首次對女人有了興趣;而這個女人還擺明著是王子妃所設下的陷阱,他竟還是一頭栽了進去!倘若不是親眼所見,他實在難以相信迪克的轉變會這麼大。
到底是哪種女人能帶給迪克這麼大的影響?
南·雷恩真是好奇極了。這會兒就是迪克·霍爾不拜託他找娉如談談,他自己也準備去詳細了解一番。
「好,這件事就交給我。不過你總要告訴我,你預備怎麼做?」他想迪克一定有他的辦法。
迪克·霍爾沒有回答他的詢問,反而策動馬兒,讓它賓士了起來。
注視著遠遠超越自己一大段距離的迪克·霍爾,南·雷恩不甘示弱的隨後追趕了上去。
那中國女子的事暫且擱下吧,等到他和迪克分出個勝負之後,再來詳談不遲。
藍娉如站在房裡的窗前,眺望著窗外的松林和群山層巒。她的房間位於皇宮的西北方,從這裡的窗口可遠眺挪威優美的自然景觀,一片清新盎然的翠綠覆蓋著層層起伏的山巒,而美麗壯觀的峽灣更是令人心曠神怡。
然而藍娉如卻無心欣賞眼前的美景,她正在為南·雷恩的話傷腦筋,揪緊眉心就是想不透究竟那個中國女子會是何許人。
「怎麼?你也不知道?」南·雷恩從她背後抱住她,下顎抵在她的肩窩處。
「冰沒有跟我提起這件事。」她不認為駱冰會瞞著她。
「她不是有什麼計劃都會跟你說嗎?」
「是啊,可是我不記得她曾提起要設計迪克的事。會不會是你和迪克會錯意了?冰也許真的沒有參與這件事。」
「你是這麼想?」南·雷恩顯然不相信她說的話。
為此藍娉如老大不高興地瞪著他,說:「我還會騙你不成?!」她氣唬唬地想從他懷中掙開。
他不依,不理會她的掙扎,依舊把她圈在自己懷中,享受她酥心的柔軟。
藍娉如掙扎得累了,才不得不放棄和他抗衡,軟下身軀往後貼上他的。這輩子註定被他吃得死死的,誰教她的力氣始終強不過他。
「娉如,迪克正為此事所惱,你——」
「我真的不知道什麼中國女子,你何不直接去問冰本人算了。」
「那你會說我又何必找你。」
「你只是為了這個才找我?」藍娉如故意鼓起腮幫子,故作生氣地說。
「娉如,你在找麻煩。」他還會不了解她嗎?要知道為了他們完美的新婚之夜,他幾度都強自忍下滿腹慾火,每次忍不住想見她、親她的衝動,他總是以沖冷水來降溫,她這不知死活的小女人,還敢在他面前說這種話!?
如果不是他的自制力極佳,她不會到現在還保持完璧之身,他就是太珍惜她了。
看他緊繃著一張酷臉,想也知道他又被她惹毛了。其實他對她真的已經不是一個「好」字可以形容了。
她知道為了尊重她,有好幾次在親吻中他差點失去控制,卻仍強迫自己從她身上離開;他是個好男人,雖然她也想在結婚之前把自己給他,但看他能為了尊重她而強迫自己不動她,她又怎能做出不尊重自己的行為?
好好保護自己,在新婚之夜交出自己最完美的一刻,那才是彼此相愛的最好證明。
巧笑倩兮的把細長的手臂勾住他的頸項,她踮起腳尖,送上一記親吻,並輕聲說道:
「好嘛,我只是在開玩笑,不過你真的把我一個人放在這裡一整天了,我當然會生氣啊。」
「你幹嘛把自己關在房裡一整天?不是可以去找王子妃和憶萍?」
「冰正忙著接見新進的一批侍女,哪還有空。憶萍則和她的新婚丈夫史維·伍德跑去北挪威度蜜月了,你忘記了啊?」
「所以你受到冷落了?」他低頭笑看她努起嘴巴抱怨的俏模樣。
看他分明是在取笑她的表情,藍娉如氣煞地掄起拳頭捶向他。
「哇!你謀殺親夫啊!」他叫,抓住她的手腕,將她輕推貼向窗,誇張的俯下頭親吻她噘起的紅唇。
藍娉如的背宛如弓弦般地向後彎,在他的攬抱下才沒有跌出窗口,這使她將他抓得更緊,勾住他的頸項絲毫不敢放鬆;對於他越來越熱情的親吻,她除了沉醉其中,也別無他法。
南·雷恩用舌頭挑開她的嘴,滑進她的口中,游移地探求其中的甜蜜,一股強烈的渴求不斷湧現,迫使他更加熱烈的吮吻她。
天啊!他多麼想要她!他的身體因渴望佔有她而刺痛著,如果他不是十分清楚自己正擁著這輩子最令他心動、併發誓要永遠珍惜的女子,他會在此刻讓她成為他的。好幾次他幾乎忍不住想這麼做。
但就是因為她是他最珍惜的女人,所以他強迫自己絕不能在這種匆促的情況下帶她上床。
雖然這麼做往往會令他瘋狂,但南·雷恩還是勉強拉回了自制力,就像現在他僅僅只是輕柔地摟著她,直到兩人的呼吸都恢復正常,心跳也逐漸穩定。
藍娉如溫馴地被他摟在懷中,一點也不想出聲破壞這微妙的時刻。
「咳,咳。」門口突然傳來咳嗽聲,駱冰和兩名侍女不知何時已站在房間門口,笑望著裡頭相擁的兩人。
「冰?」藍娉如趕緊從南·雷恩的懷抱中離開。
「我可以打擾你們嗎?」駱冰走進來,一面指示隨後的兩名侍女跟進來。
「你真的打擾到我們了。」南·雷恩咕噥,走向一旁。
即使聽見南·雷恩的抱怨,駱冰也沒有表示什麼,只是揮手讓兩位顯然是新面孔的侍女上前一步。
「冰,這是?」藍娉如指著她們,納悶地看著她。
「這是我特地挑選來服侍你的兩位侍女,最近實在太忙了,差點忘記要差人過來服侍你。」
「我不需要侍女。」藍娉如並不像駱冰那樣已習慣了有侍女在旁的生活。
「你需要的。來,我告訴你她們的名字。」駱冰拉著她到兩位侍女面前。
「冰。」她覺得彆扭極了。
「這位是雲彩,這位是法茜。雲彩、法茜,站在你們面前的就是你們要服侍的主人,她可是將來的右護衛夫人。跟著她,你們會有好日子過,可得好好服侍她。」
「是的,王子妃。」
「冰,你怎麼——」藍娉如真是拗不過她。
「娉如,我還有事不能久留,她們就留在這裡了。」駱冰打斷她的話,揮揮手逕自走開。
「冰——」藍娉如正想追上去。
「別追了,這是宮裡的規矩,你必須要有侍女跟在身旁服侍。」南·雷恩把她扯回懷中,完全不理會兩位侍女在旁。
他可以不予理會,藍娉如卻無法把她們當透明人。彆扭地推開他,赤紅著臉往後退一步。
看著她嫣紅的臉蛋,南·雷恩決定不為難她,遂瀟洒的攤開雙手,做出邀請的動作,一本正經的說道:
「冷落了你一整天,不知可否邀請你一同出遊?」
藍娉如假裝側著頭考慮了許久,南·雷恩則保持邀請的動作不變,也不開口催她,他不會不明白她是故意在吊他胃口。
果然,過了不久,藍娉如就吃吃地笑出聲,清麗的臉龐上有著俏皮的笑容;她上前勾住他的手臂,幾乎是迫不及待的拉著他走向門口。
「我們走吧,今天你就教我如何騎馬,好不好?」她等這一刻可是等很久了呢。
來這裡這麼久,駱冰都把孩子生下來了,可到現在她卻還沒學會騎馬;駱冰都能騎著馬逛一圈,她卻連馬背都沒上去過一次。
「你又來了,不是說過你的身體不適合騎馬嗎?」南·雷恩最擔心的就是她的身體。
最近她常常要求學騎馬,完全不體諒他心裡的擔憂。
「我身體很好,自從再回到挪威之後,就沒有再昏倒過了。」她抗議的聲音不斷。
「是,我知道。」
「那我可以騎馬了?」她仰起頭,帶著祈求的問。
南·雷恩嘆了口氣,終於說道:
「和我共騎的話就可以。」這是他最大的讓步。
「和你共騎?」那一點樂趣也沒有,她想這麼說,可是她也知道這已是他最大的讓步了,除非和他共騎,否則她永遠也別想有坐在馬背上的一天。
「你考慮得如何?」他知道她除了答應,別無選擇。
「好吧。」她勉為其難地說,眼裡卻閃閃發亮,充滿了期待。
見狀,南·雷恩不由得露出笑容。
保護王子殿下的安全一直都是左右護衛的職責所在,因此當王子殿下又帶著妻子私自出宮,迪克·霍爾還是得緊跟在後。
至於右護衛南·雷恩一大早就帶著他的未婚妻跑得不知去向;也許又專程回去探望住在另一處的母親。總之,聯絡不到他,跟隨者就剩迪克霍爾一人。
可來到市集之後,迪克·霍爾就被通知不準再跟在王子殿下的後頭,以免引起更大的注目。
王子殿下和王子妃可是花了好大的工夫才變裝成功的,對於只會讓人更加註意的左護衛,當然還是不要讓他的存在壞了他們出遊的樂趣。
於是這會兒迪克·霍爾只能獨自站在市集的某一處,等候王子王子妃玩累了,再出現為止。
目光一直注視著遠方,他就像是一座雕像般,動也不動,繁華熱鬧的市集絲毫引不起他的興趣;而王子殿下的安危,他更是不擔心,原因是他老早就趁王子不備之際,在他身上裝上了追蹤器,如此王子的安危皆在他的掌握之中。
市集里依舊是人潮不斷,穿梭的人群更為美好的一天作見證。迪克·霍爾不經意地瀏覽了市集一眼——突然,他眯起眼睛,身體不由自主地朝著前方走去。
那抹身影他依稀記得,就是那個中國女孩。自從那一天見到她之後,她的容顏與嬌小渾圓的身材,他一刻也沒忘記;雖然他也曾抗拒過,但不可否認的,她的確讓他牢牢刻印在腦海里。
敏捷的身手繼續追尋著前方女子消失的方向——那分明是被人捆綁的身子,他看得一清二楚。
而他正準備了解那究竟是怎麼回事時——如果那女子真是王子妃的朋友,她為何會被人強行帶走?
事情很不對勁,而他絕不容許在挪威境內有如此不當的行為存在。
很快地,他追到離市集有一段路的暗巷裡。迪克·霍爾發現自己的獵物消失了蹤跡。
仔細以眼睛搜尋暗巷的四周,迪克霍雨發現暗巷的最裡頭有一扇幾乎和牆壁同色的鐵門。
他刻意放慢腳步,小心翼翼地來至鐵門處,果真聽見裡頭傳來有人以著挪威語互相交談。
「老大,我已經把人帶來了,這種貨色可是千載難逢,不是處女也會是新鮮貨。」裡面某個聲音說道。
「你碰過了?」另一人的嗓音比原先那人沉了幾分,且更具威脅性。
「絕對沒有!老大,這種新鮮貨色自然是越清純越能賣到好價錢。」
「說的也是。不過看她雖嬌小,身材倒是挺有看頭的,如果不是馬上要拍賣她,是該先好好享受一番。」被稱作老大的男人說著,之後是一陣平靜。
裡面靜默了許久,就在迪克·霍爾忍不住想破門而入時,裡面突然傳來女人的尖叫聲和男人的痛罵聲;而後是鐵門被推開,一個嬌小的身影沖了出來,正好撞進他懷裡。
低頭看向衣服被扯得凌亂不堪的她,迪克·霍爾眼神冷咧地將她拉至自己身後。感覺到她正強烈的顫抖著,這使得他的眼神更加冷酷了幾分,那宛如要致人於死地的陰暗眼神,幾乎讓隨後追上來的人當場跪地求饒。
他們都知道站在面前的人是王子殿下的左護衛——那聽說是殘酷無情的男人。
「左……左護衛大……人?」
「你們在從事拍賣女人的勾當之前,可知道這等罪名在挪威國里,即是死罪一條?」迪克·霍爾朝他逼近。
那號稱老大的人及他的手下,被嚇得節節後退,面如白紙一般。
「我們只是跟她玩玩,絕不是玩真的。」的確不是真的,這不過是一場為引起他注意的戲碼罷了,若因此而喪命,實在太不值得。
「不是玩真的?」迪克·霍爾眯起眼睛,危險的看著已被逼至牆角的兩人。
「是,不是玩真的。」二人異口同聲回答道。
「回到牢里再去申辯吧。」他轉身面對她,發現她發軟的身子自動靠了上來,正要命令自己不要心猿意馬,卻已稍嫌慢了一步。
「沒事吧?」他抓她至一臂之遠,意外地看見她眼裡竟有著恨意。
恨意?針對他?
「我恨你。」沒錯,苗映雪絕對是恨他的,因為他的存在,所以龍少夫要她嫁給他,一切肇禍始於他的存在。
「嗯?」他不喜歡自己所聽見的,更無法理解她的恨意從何而來,他決定弄清楚這個謎團。
苗映雪舉起手想打他,卻被他一手架開,想以腳踢他,他卻易如反掌的閃過她的攻擊。
「放開我!」她大叫。
雖然這一切只是在裝裝樣子,但她是真的不希望他碰觸到她,不希望這個把她害到這步田地的男人靠近自己,即使必須讓他娶她,她仍是打定主意不讓他越雷池一步。
「不要胡鬧,你已經安全了。」他以為她是嚇壞了。
於是彎身抱起不停掙動的她,逕自走向前,然後對著後面的兩人下達命令:
「我要在牢里看見你們兩人,否則你們會希望從來沒有見過我。」沒有人能逃過他的獵殺行動。
說完,可以想見的是那位老大和手下已手腳發軟的癱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