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看她那副緊張的模樣,賀得蒙表情雖然依舊是冷漠如常,可他的心卻一點也不平靜。「你很擔心嗎?」
看她都已經滿臉疲憊,卻強撐著等待他的到來。看她的擔憂,看她如此心焦的表現,賀得蒙的心裡卻很矛盾。他很想問她,她心裡愛的是比泰多的王子,抑或是真正的賀得蒙?而她所有的付出,到底又是為了誰?
「我當然會擔心啊!」伊西雅不知道他的心情轉變,誠實的回答。
她的回答讓賀得蒙一雙褐色的眼眸霎時黯沉了幾分,「哦,為什麼?」他語氣雖然輕柔,渾身卻散發出一股邪魅的威勢,一步步的將她逼近床榻,進而上了床榻。
他進逼的氣勢雖然驚人,但伊西雅卻毫無所懼,心裡隱隱地掠過一絲異樣的感覺,她睜著一雙翦水黑瞳,滿是疑惑地瞅著他看。
眼前的他,跟平常的他有明顯的不同,反而更像那個曾出現在夢境中的男人,那個邪肆狂妄、誘惑她交出一顆心的男人。
「你是誰?」
她開口的問題,旁人聽來也許會認為這問題顯得可笑且多餘,卻點亮了賀德蒙那雙黯沉的褐眼。
她知道了!她察覺了!他甚是驚喜的忖思。「先告訴我,你愛的是現在你眼前的我,或是比泰多的賀得蒙?」
「我愛的就是你,無論你是比泰多的王子,或者只是單純的賀得蒙,你就是你,在我的心裡,誰也無法替代你。」
聽到她這麼真心的告白,賀得蒙長久飄蕩不安的心靈,仿若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給安定了下來,「再說一次你愛我。」
此時的他,不再將人世間男女的情愛嗤之以鼻,他願意選擇相信愛情,更想對眼前這無論外表或內心皆美的女子付出自己從未付出的感情。
雖然那三個字,讓伊西雅有點羞於啟口,可看著他眼中不安的神采,她伸出嫩白的柔荑捧著他的臉,對他一句句不厭其煩的低語:「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他們熾熱的視線,緊緊的糾纏在一起,她的每一句輕喃,他全都細心收藏在自己的心裡。
他的心被漲滿了,有著澎湃的情潮,攪得他再也無法維持平靜與冷淡;持續的低喃有如人世間最美妙的音符,不只是悅耳動聽更緊扣住他的心弦。
隨著愈來愈激蕩的心情,他在她身上的雙手由輕撫轉而熾熱的探索,濃烈而纏綿,貪婪地滑過她身體的每一寸。
火熱的大掌,有如燒紅的烙鐵,在她身體的每一寸烙下一道道灼熱的印痕。
隨著他的撫摸,伊西雅的一顆心完全淪陷了,當小嘴輕吐的愛語停止時,他更是張狂的霸佔了她。
他吻她力道完全不知節制,伊西雅幾乎無法承受他這樣饑渴的熱吻,在他輕啃著她細嫩的唇瓣時,她感到有點輕微的刺痛;當他吸吮著她香甜的小舌時,激烈得有如要吞噬了它。
伊西雅完全不知自己能夠承受多少,她感到自己肺部的空氣幾乎快用盡,但她的心依然沒有任何的恐懼,只是全身無力的癱軟在他的懷裡。
理智就像潰決的河堤,完全抵擋不了如洪水般來襲的情潮,鐵一般的臂膀,更緊密的圈鎖住懷中的嬌柔。
肆掠的唇再也無法滿足於香嫩的檀口,轉而一路下滑,舔吻她的頸項,更煽情的在她青色血脈的跳動處,烙下屬於他的印記。
灼熱的印記,緩緩的延伸而下,當遇到她身上衣服的阻擋時,賀得蒙不客氣的直接拉扯她身上的衣物,不管衣服是否毀壞。面對他這樣猴急的態度,伊西雅依然是無畏無懼,柔軟的紅唇漾起一朵溫柔的笑花,主動的幫他將自己身上的衣物全數褪去。
赤裸裸的美麗胴體,散發出惑人的處子幽香,伊西雅毫不遮掩自己的美麗,保持原本的跪姿,翦水黑瞳凝視他那張俊魅的容顏,因他渴求、迷戀的表情而心顫不已。
不是她厚顏無恥,只是現在所發生的一切,正是伊西雅心裡最想要的。
從那夜坦承自己對他的愛意之後,她就已打定主意要將自己完全奉獻給他,就算他心裡所想要的是她的性命,她也會毫不猶疑的將自己寶貴的生命給他。
這樣無私深刻的愛戀,讓伊西雅忘了身為一個女人所該有的矜持,她大膽的主動伸手貼近他壯碩的胸膛,無言的要求他的憐愛。
賀得蒙並沒有立即了解她給予暗示,只因此時的他正全神貫注的欣賞她白皙誘人的美麗胴體,更因她的美麗而讚嘆不已。
直到她臉上的薄暈加深,直到她雙手鬆軟的垂下,他才恍然的察覺到她給予他的暗示。
「不!」
拉住她正要退開的身子,緊緊將她鉗制,賀得蒙霸道的不許她在這個時候產生退卻的念頭。
「是你先拒絕我的,不是嗎?」想起剛剛他對自己的漠視,伊西雅覺得難堪,她無限委屈的埋怨。
雖說如此,她依舊沒有任何掙扎,心甘情願的被鉗制在他溫暖的懷抱中,只因她無法拒絕自己心裡對這副懷抱的渴求。
「傻瓜!我怎可能拒絕得了你?」賀得蒙暫時的將她推離,讓她能看清楚他眼裡燃燒的渴望,「你是這樣的美,美得讓我迷戀不已,讓我忘了要收回自己貪婪的視線,所以……」
「夠了!我已經知道你的意思了。」就怕他說出更露骨的話,伊西雅臉紅心跳的趕緊將手擋在他那張不知節制的唇上,「那現在……」她欲語還羞,不知該怎麼向他表達自己心裡的情意。
女人之所以吸引男人的理由,不只要有美麗的身體與容貌,更要有像她這般純真的熱情,毋需太過大膽的勾引,卻隱含一種似有若無的魅力。
這樣的女人,才能真正的逗得男人為她心動,為她瘋狂。
望著這樣迷惑人心的女子,賀得蒙心中不只慶幸更是得意,他慶幸自己能獲得她如此真心的相待,更得意這女人是完全屬於他的事實。
再次將她擁回她所應該待的懷抱,親昵地在她耳邊低語:「現在你是不是應該先幫我把身上的衣服脫掉?」
他的要求讓伊西雅有點為難、有點不知如何是好。
看著他身上穿的衣服,她不知該從哪裡下手,她就在他緊盯的視線之下,開始思量自己要從哪裡開始。
她左思右想,還想不出個結論,耗到最後的結果是--
賀得蒙決定親自動手。
當全裸的剛硬重新擁住她裸露的纖美時,一股帶電般的感覺霎時席捲她全身。
此時的賀得蒙就像一頭飢餓的猛虎,將她壓倒在床榻上,疊上她的身軀,火熱的唇再次品嘗她紅艷的唇,熾熱的掌更不斷的探索她美麗的身體。
「你真的好甜、好香、好軟。」嘗她的感覺是這樣的美好,讓賀得蒙忍不住開口讚美。
她是這樣的美麗,撫著她身上的雪膚,就像在摸一匹極品的絲緞,滑嫩、細緻。
隨著他唇與手愈來愈往下,伊西雅忍不住地嬌吟。
當那邪惡的唇舌來到她平坦的腹部時,她全身顫抖得更加厲害,只能被動地享受他所給予的歡愉。
體諒這是她的第一次,賀得蒙勉強忍住自己下腹狂熾的灼熱,讓他修長的手指做為他攻掠城池的先鋒。
察覺到他手指攻擊的意圖,伊西雅本能的想併攏自己的雙腿,以抵禦他攻擊的招式。
「不要拒絕我,相信我,我這樣是在幫你做好準備。」
軟言的誘哄,再加上熱情的啄吻,他一步步慢慢的幫她放鬆。
「賀得蒙……」在他手指的撥弄下,伊西雅全身顫抖不已,刺激且過多的快感,讓她幾乎要忍受不住,只能一句句低喚著他的名字,似在懇求,又似在拒絕這樣逼人發狂的感覺。
他火熱的目光緊緊地盯著她,將她臉部變化的表情全盡收自己的眼底,他手指上的潮濕更清楚的告訴他,她的熱情。
在他高超技巧的帶領下,伊西雅幾乎感覺不到女人第一次所該有的疼痛,只有短暫的不適應,跟著在他緩緩進出的律動中,一種想飛的渴望從她的體內竄升。
「賀得蒙……」
那種想飛的渴望,讓伊西雅不知所措,她實在不知該怎麼紓解自己身體現在的感覺,她似泣似吟的希望他能幫她,將手攀在他的背後,把他當成她惟一的支撐。
「不要急,慢慢的來,放鬆心情,只要跟著我。」他開口教導她、誘哄她跟著中自己的腳步走,「對!就是這樣。」
她的配合,不只讓他感到滿意,更成功的刺激他體內即將宣洩的狂潮,讓他不由自主的加快自己的速度。
隨著他速度的加快,伊西雅也順應自己的本能,雙腿環在他的腰上,讓他更加深入她的身體。
盡情的賓士與熱情的接受,他們就像兩把人世間最精緻的樂器,交相演奏出天地間最動人的旋律,不只讓人有全身舒暢的快感,更有如臨仙境般的奇妙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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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情慾獲得滿足之後,賀得蒙才發覺伊西雅幾乎累癱了,望著滿臉疲憊的她,他心裡的感覺很複雜。
她眼眶下的黑影,讓他為她不舍;瞧她忍不住打呵欠的模樣,更讓他覺得心疼;那副昏昏欲睡的模樣,更讓他有種想呵護她的念頭。
「睡吧!」
「嗯。」她輕聲一哼,算是同意了他的提議。
跟著,努力的往他的懷裡鑽,等到滿意兩人貼近的程度之後,她才全身放鬆的深吸一口屬於他的氣味,閉上了眼睛。
看她很自然的流露對他完全信任的憨態,賀得蒙的一顆心陷落得更深,不由自主的加重抱著她的力量。此時的伊西雅在他心中所扮演的角色,不再只是屬於他命定的新娘。
她在他心中所佔據的地位,應該是比那還要重要,可在一時之間,他也無法釐清那究竟是什麼,只知現在的她,在他賀得蒙的眼裡是重要的,而且是非常的重要。
抱著她的感覺是這樣的美好,美好到連放開她都會感到不舍,一種寧靜的安詳,一種說不出的幸福,激蕩他的心裡。
倏地--
「對了!」伊西雅好像想到什麼重要的事情,努力的撐起精神,從他的懷裡抬起頭來,滿臉焦急的看著他,「你剛剛跟你父王談的結果怎樣?是好?是壞?」
「你終究還是搞不清楚你中自己的心。」他不悅的低語,滿臉陰鬱,此時的賀得蒙不再是剛剛那個抱著她、滿心疼惜的男子,他渾身散發出拒絕的訊息,更無情的起身穿上衣服,大有打算在此時離開她的傾向。
「你要去哪裡?」
她不懂他話里的意思,更不懂他為何會忽然推開自己,她不願他就這麼拋下她而離去,伊西雅緊張地抓住他粗實的臂膀,以阻止他離開。
「放開!」
雖然只要稍一用力就可以甩開她緊抓的小手,可他無論如何也做不到,只能冷著臉,用冷冷的口氣嚇阻她。
「不放。」她毫不畏懼的與他對視,不死心地追問:「先告訴我,你為什麼生氣?」
「我沒有生氣,況且也沒有任何原因可以讓我發怒。」
從不多言的倨傲男子,怎可能浪費口水去為她解釋自己發怒的原因,更何況是在她面前承認自己為她而起的情緒波動。
「既然沒有生氣,為什麼要拋下我離開?是不是我說錯了什麼?或者是你不喜歡談我剛剛所提的問題?」
害怕他會因為怒火再次閉鎖自己的心扉,伊西雅緊張地拉著他的手臂不放,慌亂的想猜出自己惹他發怒的理由。
手臂上緊扯的力道,以及她慌亂中隱含堅持的神采,讓賀得蒙知曉她心裡還是在意自己的。既然她還是在意,那是否應該再給她一個機會?
「如果我要你放棄這次來此的主要目的,你能答應嗎?」
這雖是一個機會,同時也在刁難她,但他絕不勉強她,一切端看她自己如何抉擇。
「為什麼?」對他的要求,伊西雅完全無法接受,更無法了解,「難道你忘了你曾在我父王面前親口許下的保證嗎?」
「那個保證,是以比泰多王子身份所承諾的,干我何事?」他無情的撤清,只自私的在意他現在心裡最重視的問題,「你畢竟還是搞不懂自己心裡所愛的對象。」話落,他已沒有耐性在此跟她討論這不可能會有結果的問題,乾脆甩開她,轉身欲離開。
可伊西雅怎可能就這麼放他離開?她躍起身子,不顧自己渾身赤裸的跳下了床,火速的擋在他身前,無比沉痛的開口!
「賀得蒙,你到底把我伊西雅當成了什麼程度的白痴?你當真以為我搞不清楚自己心裡所愛的對象嗎?我雖然無法知曉到底是什麼原因造成這樣詭異的結果,但從頭至尾,在我心中佔有地位的一直都是你,那個曾經對我說過愛我的男人,那個我對他坦白心裡愛意的男人!」
此時伊西雅情緒激動的程度已然到了無法控制的局面,她一步步的向他逼近,向他表白,更開口懇求他:
「你是否也能試著體諒我的立場?想想我的身份,想想我在跟你回來之前,親口承諾我父王的條件,可以嗎?」
許是疲憊的身體已然超過了她的負荷,也或許是纖細的身體再也承受不了如此激動的情緒,當伊西雅說完想說的話以後,隨即被天旋地轉的暈眩感給擊倒,昏厥在賀得蒙面前。
面對伊西雅突然昏倒的情況,賀得蒙慌了,反應快速地趕緊伸手撐住她軟倒的身子,緊張地將她抱回床上躺好。
等確定她確實沒有什麼大礙,他才鬆了一口氣。
望著她連昏睡也緊蹙的眉頭,賀得蒙的心更加不舍,直覺的伸手為她撫平,等到他覺得滿意之後,才驚訝的發覺自己也會有這樣溫柔的動作。
此時的他,再也無法否認自己的心已然陷落在她身上的事實。
從一開始他只抱著遊戲的心情,他特意的接近她,一步步的誘引她,使盡所有卑劣的手段,只為了贏取她的感情。
當知曉這場遊戲不只是單方面的付出時,他想漠視,卻怎麼也無法視若無睹。
看她面臨危險時,他曾嚴厲的向自己提出警告,這是屬於埃及王朝的事,一點也跟他無關,他強制地壓抑自己,不準自己插手。
可當他看她不願法老王為她涉險、寧願自己犧牲的精神時,他真的很訝異,訝異這世間竟也有如此不怕死的女子,她的勇氣讓他再也管不了自己的行動,更用這女人屬於他的理由,來解釋自己一時的衝動。
如今仔細的回想,他才知那個理由根本就不是理由,無論她是不是屬於他的命定新娘,只要她是她,是伊西雅,他就一定會去救她。
跟著,在他比泰多王子的身份被揭發時,他雖然是在等她的決定,可當她真的下定決心,挺身護衛他時那種深情的表現,不是只有當時在場的人感動而已,他更是震撼。
他萬萬也沒有想到,一個女人竟然肯為了一個男人犧牲到如此的地步!
拜生命的永恆之賜,世間的情愛,他看過不知兒幾,現實的殘酷以及時間的流逝,都足以抹煞任何天長地久的愛情,所以他對它是絕對的藐視,更視之為人類感情中最低下的情感。
而今她給他的卻與他所看到的不同,也就是因為不同,所以對她,他在無形中要求的更加嚴厲,條件也更加的嚴苛。
在賀得蒙的感情世界里,他要求的是絕對的完美,不能有任何的瑕疵存在,更不能有任何的缺憾。他要的是絕對的真誠以及無悔的付出,哪怕必須因此而丟了性命,也不能有任何的怨言。
她能為他做到這樣的程度嗎?
真的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