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決鬥

宋剛因抱著曉影，躲閃不及，被重重地挨了一拳，頓時一股火辣辣的麻麻感覺爬上臉皮。

「阿軍冷靜點！阿軍……」又一個男人跑來拉住李軍。

宋剛定神一看，一個滿臉怒氣的男人，又要抬起拳頭打來，本能地躲閃到一邊，把曉影放在一側的大樹下。

「原來就是你讓曉影這麼傷心，媽的！你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

說是遲那是快，宋剛久久的憋悶、不滿、憤怒……隨握得咔咔作響的拳頭如火炮樣密集地打了過去。

李軍也不是「吃素的」，見宋剛滿臉通紅，就知道他喝了很多酒，難不成他把曉影……

想到這裡時，李軍更是怒火中燒。

不過面對來勢兇猛的宋剛，左擋右閃還是避讓不及，臉上和胸口遭到重擊，疼痛感更加刺激著血脈的膨脹。

「你這可惡的傢伙，敢非禮我女朋友，看我今天不打死你龜兒子……」

李軍從小練就的武術今日用上了，見對手要魁梧些，但喝了很多酒，要攻其軟處。

於是李軍抬起右腿用力踏踩到宋剛膝蓋上，緊接著跨步向前，忽地蹲下，來了個「掃堂腿」。

「啊！……」

宋剛腳下一軟，失去重心，倒在地上。

李軍順勢猛踢過去。

「阿軍你幹什麼？你冷靜點，」曉影的表姐跑來，擋在李軍前面。

阿輝看到宋剛已經倒地，也過來抱住李軍，他知道這鐵哥們的脾氣，這樣下去不出事才怪。

宋剛緩了口氣，一肚子窩火：『***！不是我喝多了，非把這龜孫子打趴下。』

倒下的雄獅怎能屈服？宋剛正要起身拚命還擊，眼前出現了曉影的靚影。

原來，短短一分多鐘的混戰中，兩個男人的叫罵打鬥聲將曉影從醉酒中驚醒，她朦朧看見宋剛倒在地上，知道一定是生誤會了。

於是頂著暈痛的頭，拖著晃動不定的腳步走到宋剛面前問道：「宋剛，你怎麼樣？沒事吧！」

「我沒事……」看著曉影如此關心自己，宋剛的火氣消了不少。

在一旁的李軍可氣壞了：「曉影你！……他欺負你，你還……還替他說話？」

曉影從沒想到滿腹詩情的李軍會如此粗魯，別人宋剛也是好心一場，於是呵斥道：「我怎麼了？……你怎麼這樣？不分青紅皂白就打人。」

「我看見他抱著你……」

曉影想起丹丹上午說的話，最氣的是李軍還讓別人打了兩次胎，於把自己的委屈和極度不滿轉變成了對李軍怒吼：「我要你管？……你還是去管管……管管丹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吧！」

一時間李軍震住了，他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於是抓著曉影的手臂說道：「曉影，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放開我，你自己去問她，」曉影甩開李軍的手說道。

曉影這一一席話，同樣也讓表姐和在場圍觀者驚愕不已。

表姐扶著曉影問道：「妹妹你剛才說的什麼？」

「姐，我不想再說，扶我回去。宋剛你也來坐下吧！」

說完，曉影挽著表姐走進了小區大門，宋剛瞟了一眼李軍，露出了得意樣，也快步跟上。

一路上曉影邊走邊哭，她知道今天這種局面，她和李軍也徹底完了。

「妹妹別哭了，我早說過李軍和他前女友的事不好說，你看！這不就驗證了。」

「我不是為那個傷心，軍哥平時對我那麼好，我居然這麼對他，他一定很難過，今天我到底怎麼了？唔唔唔！……」曉影越哭越厲害了。

「妹妹也怪我，給你打了幾個電話，你都沒有接。於是我打電話給李軍，我以為你們在一起。」

「曉影，別難過了，是他先動手打我的，也不先問清楚，」宋剛也在一邊插話。

曉影這才想起那麼多未接來電，一看，全是表姐和李軍的。

「我心情鬱悶，和宋剛都喝了很多酒，沒注意到電話聲音。」

「哎呀！妹妹這也是天意啊！……」

宋剛一旁聽著，心裡偷樂，看來他和曉影真的很有緣。

……

另一邊。

李軍默默的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

想到自己為了曉影的付出，卻換來今天的「奇恥大辱」――自己的女朋友胳膊肘往外拐，扔下同樣受傷的自己和情敵回她表姐家。

內心的感受已經無法用言語形容，蹲在街邊無聲中淚眼朦朧。

半小時前，接到曉影表姐電話，問他曉影是不是和他在一起？還說聽兒子小新說有個阿姨找過曉影，曉影還很傷心地哭過，出去很久了，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李軍一聽嚇壞了，急忙叫上阿輝趕來，在小區附近到處找。

才轉回來，就看見一個男人抱著曉影從計程車里出來，還以為她受了什麼欺負，所以才一時衝動打了那傢伙。

「阿軍，別難過了，估計剛才曉影酒喝多了。」

「阿輝：曉影說的是不是真的？」

「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今早上丹丹……」

阿輝把上午的事情給李軍一一給李軍道明。

關於丹丹懷孕之事，李軍有點不相信，自己「保險工作」做得那麼好，怎麼會忽然懷孕？

阿輝，咋們走！我要親自去問下。

車子很快到了，一看錶快二十四點了，阿輝把車開進大院。

這是只有兩棟七層樓合圍的大院，丹丹和朋友的合租房在三樓，阿輝上次幫丹丹搬過東西，來過一次。

李軍還第一次來，看著這有些破舊的灰色牆壁，心中拂過一絲悲涼感。

咚咚咚！……咚咚咚！……

阿輝走到門口先敲門。

「誰阿？都這麼晚了……」屋裡傳丹丹的聲音。

「丹丹，是我，阿輝啊！開下門，阿軍有事問你。」

「阿？……來了，」丹丹一愣，知道李軍「無事不登三寶殿」。

於是開門請他兩進來。

「你們兩談，我去車上等，」阿輝迴避了。

丹丹看著李軍臉上青了一塊，詢問道：「阿軍你臉上怎麼了？和誰打架了？」

「還不是拜你所賜，」李軍沒好氣地說。

「拜我所賜？……」

「不說這個，我來只想問你件正事，你是不是有了？」

「你怎麼知道？我正想找你說這事。」

「我看下醫院證明。」

丹丹回卧室把證明拿來了，李軍看得眼睛都快掉到紙上。

『真是懷孕了，』這時李軍想起和丹丹分手那天，她最後說的那句話，莫非那時就有了？

李軍不知道應該是喜還是悲？

想到自己快當爸爸了，有些欣喜，前兩次打掉是因為還小，條件也不成熟，他真的很喜歡小孩；又一想這樣的話只有同曉影永別，胸口很痛、很痛。

他知道丹丹已經是第三次懷孕。

當時醫生給他們說得很清楚，不能再打了。

所以他們才小心翼翼，沒想到還是出了意外。

沉悶……沉悶……

李軍點上了香煙，平時他很少抽煙的，煙霧寥寥中眉頭愁上心頭。

思索了好一陣子，對丹丹說道：「這樣吧！這事很大，我得回去和爸媽商量下！」

「嗯！……」丹丹眼角已經浸著淚珠，不管李軍如何選擇，她已暗下決心，一定要把孩子生下來，因為她實在太愛這寶貝了。

「太晚了，就不打擾了，你早點休息，我回去了。」

李軍起身告別，思緒如一團亂麻攪在一起，無從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