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坐在王府的高貴豪華馬車裡,武夕娃好不興奮地東摸摸、西摸摸,對於墊在自己臀部下方,那毛絨絨的柔軟毛皮更是愛不釋手。
這富貴人家還真是太會享受了,就連出門都有馬車接送,馬車裡的一切擺設用品更是精緻又舒適。
生在帝王之家命真好,不像她打從小就被扔在河旁,不知親生爹娘是誰,身上唯一可以證明她身分的,就只有那綉有「武」字的黃色布袋。
雖然後來她被師父撿了去,但師父是江湖中人,日子並不好過,還得靠著江湖賣藝才能換來三餐溫飽。
有時想吃大魚大肉,就必須靠自己下水捉魚,若不幸一條魚也沒捉到,那麼那一餐便只有野菜配飯。
哪比得上這些日子來她在王府里,吃的全是山珍海味,身上的服飾儘是昂貴布料。
唉!再這樣下去,她真會捨不得離開了。
「夕娃,市集到了,你想不想逛逛?」梅嬸出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聞言,武夕娃瞬間回過神,雙眼一亮,興匆匆地探出窗外,見外頭果然就是人來人往的市集。
太好了!她的機會來了。
「梅嬸,我當然想要逛逛!」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呢。
「那麼我們就逛逛吧。」她開心,梅嬸也陪著笑,胖胖的身子在下馬車后,還不忘伸手將個子嬌小的武夕娃抱下來。
「梅嬸,我自己可以下去啦!」武夕娃羞紅著臉,抗議道。
拜託!她又不是小孩子,被梅嬸抱下馬車太難為情了。
「呵呵。」梅嬸不理會她的抗議,兀自呵呵笑,將她放下后,還不忘牽住她的手。
「梅嬸,我可以自己走。」武夕娃心裡十分無奈,看著梅嬸緊握住自己的手,這下她要如何逃跑?
長相可愛不是她的錯,梅嬸可不可以別把她當小女孩看待啊!心裡直犯嘀咕,偏偏她就是拿梅嬸沒轍。
「不行、不行,這裡人多,萬一你走丟了可糟糕了。」梅嬸不放心地說。
她的目的就是想走失啊,武夕娃在心裡咕噥著。
「不會啦,我會緊緊跟著你,保證不會跟丟。」她努力說服著。
梅嬸盯著她認真的小臉好一會兒,最後才妥協地放開她,並叮嚀道:
「你要緊緊跟著我,可別跟丟了,知道嗎?」
武夕娃慎重地直點頭,小臉上儘是興奮的笑容。
「那走吧。我帶你去一家店裡,那裡有許多新奇的小玩意,你一定會喜歡。」只要是女孩子家,都會喜歡那家店裡的小飾品,她可是等不及想帶這丫頭去見見新鮮貨。
瞧著走在前頭的梅嬸,武夕娃心裡明白這個梅嬸是真心待她好,倘若不是她一定得逃跑,她著實不想辜負梅嬸的心意。
但她不能再心軟了,一定得趁此難得的機會趕緊逃跑才行,再耽擱下去,只怕待會兒想走就走不成了。
最後看了梅嬸一眼,並無聲地說了聲抱歉,武夕娃終於轉身往另一方向跑。
殊不知在她逃跑的同時,也有兩道人影隨後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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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怎麼一回事?」趙少樊表情不悅地注視著躺在床上、臉頰紅腫得不像話的武夕娃。
才出門不到兩個時辰,居然就出事了,而且還是在昏迷狀態下被抬了回來。
一旁被派去跟蹤的部下,這才將武夕娃被打的經過一五一十的描述一遞。
「你是說她在跑出市集后,遇見一名強擄女子的惡徒,便自告奮勇跑去替那名女子解圍,結果反而被揍了幾拳?」趙少樊重述當時情景,闃黑的眼緩緩眯起。
「是。當時屬下看到的情形就是如此。」林全據實以告。
「你當時人在現場,難道就眼睜睜看著她被人打,卻沒有及時伸出援手?」他睨了林全一眼,質問的語調很平淡。
但由他忽然抿起的唇線,以及變得嚴厲的眼神,當下令林全全身開始冒冷汗。
王爺只需一記冷冷的眼神,便足以令他們這些部屬顫慄不已。
「王爺,當我們見著這一幕時,已經來不及搭救,並非存心不伸出援手。」另一名手下替自己辯解。
「王爺,這恐怕是我的錯。是我交代他們要跟在這丫頭後面,防止她半路逃跑,但並未料到她會遇見危險,所以才沒有特別吩咐他們要就近保護她。」王總管見兩人挨罵,隨即上前道。
王爺這會兒怒火正當頭,還是小心為妙。
「是屬下的錯。屬下不知她對王爺如此重要,卻保護不周,請王爺原諒。」林全人一慌,一古腦兒地直言道。
林全的話或許無心,但甫出口,便有如咒語一般,令四周突然靜了下來。
他的話更宛如當頭棒喝,令趙少樊心頭一震,驚詫得說不出話來。
他重視這丫頭片子?
目光緩緩移向躺在床上仍昏迷的人兒,他不得不承認,當他瞧見她昏迷不醒地被人抬進來時,當下心一個抽緊,遑論再觸及她那又紅又腫的臉頰,他胸口驀然湧上一陣陣抑止不住的心疼,更是令他怒火中燒地決定,他絕不放過膽敢動手打她的人。
是,他必須承認自己心疼這丫頭片子,但這無關情愛,畢竟她還是個天真小丫頭,他豈可能當真對個小丫頭動心。
趙少樊表面不動聲色,但眉宇間的糾結,卻仍教下屬瞧出了端倪。
「王爺,奴婢去請大夫上門一趟。」一旁的小雀關心武夕娃的傷勢,於是打破沉默,急急忙忙奔出房外。
視線重新回到兩個部屬身上,見他們一副戰戰兢兢、生怕受責罰的模樣,趙少樊瞬時恢復神色,揮手命令他們退下。
「都退下吧。」
王總管及兩名部屬先是鬆了口大氣,接著連忙退出房門外。
見所有人都退下,趙少樊這才走至床畔,直視著床上的人兒。
有可能嗎?他重視這個小小丫頭?
趙少樊努力思忖著,雖想找出答案,卻不知道自己幹嘛站在這兒,像個傻子似地看著她。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待她醒來,他絕對會給她一個畢生難忘的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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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去告訴你那大師兄,我們決定不走了,說什麼都不走。」趙青青憋著氣,拉著妹妹媛媛直接坐在沙地上,累得再也管不了是否會將一身衣服弄髒。
這會兒她疲累得直想躺上一張柔軟舒適的床,然後呼呼大睡,再也不想過這種露宿荒野的日子。
接連好幾天,她和媛媛跟著武夕娃的兩個師兄一路走著,卻不見房舍,眼裡所見儘是一片荒蕪。
在這前後皆不著村的荒野中趕路,她和媛媛兩人嬌貴的身子,老早就吃不消,兩隻腳酸痛得像不再是自己的,全身骨頭更像是全散了一般。
總之,要她再拖著這又痛又不舒服的身子走下去,免談!
「走過這片寸草不生的荒野,再過去就是馬鳴山了,你們只要再忍耐個兩天的路程——」
「還要兩天?!」聞言,趙媛媛臉色立即刷白。
不只是青青感到身子疲乏不堪,她也累得好想放聲大哭。
想她和青青身為高貴的公主,幾時吃過這種苦了?
想睡覺時沒有柔軟的床不打緊,就連肚子餓了也只能勉強食用包子和乾糧。
一開始,從未吃過粗糙包子和乾糧的她們,因為嘗鮮,倒也吃得很開心,但接連幾日一樣都是包子和乾糧,即便再新鮮,她們再也咽不下去,但若不勉強食用,她和青青就必須餓肚子。
因為在這片荒野中什麼都沒有,沒有村莊,沒有市集,唯一有的就是一片黃沙,讓她和青青原本白皙的臉也因此而沾滿灰塵污垢。
「不管是兩天,還是一天,我們再也走不動了。」趙青青抬起頭看向齊逸。
這幾日,這個夕娃的二師兄對她和媛媛還算和顏悅色,不像那大師兄成天板著一張臉,更鮮少主動開口說話。
就算不是心甘情願護送她們,也犯不著終日一副冷冰冰的樣子,看了就教人生氣。
「走不動也得走。除非你們想留在這裡當野狼的食物。」宮藤手裡捉了兩隻野兔走回來。
「野……野狼?!」趙媛媛驚嚇得抖著身子,抓住青青的手臂。
「你不要害怕,媛媛,他是故意說出來嚇唬我們的。」趙青青雖然也害怕,仍努力安慰妹妹。
「大師兄說的沒錯,這荒野的確有野狼出沒,所以填飽肚子后,我們就得趕緊上路,不能再耽擱了。」齊逸適時補上一句,隨即看著姊妹倆立刻緊緊地抱住對方,一臉的驚嚇害怕。
見此狀,齊逸心裡但覺十分好笑。雖然一路護送她們是很麻煩,但不可否認,這一路有她們陪伴,倒也不會太無趣。
當然,他肯定大師兄一定不會這麼想,光看大師兄一路板著臉,即可明白他心裡有多不情願。
「齊逸,快來幫忙生火,時候不早了。」宮藤早走向一旁準備生火的工具。
「來了,大師兄。你居然捨得去捉兔子?」齊逸睜大眼,訝叫出聲。
這兔子可是小師妹的最愛吔。
「不准你告訴小師妹。這裡沒食物,我也是逼不得已。」宮藤惱怒道。
他也是掙扎了好一會兒,最後為了那小師妹所託負的兩位嬌客,才下定決心這麼做。
齊逸挑起眉,正想說話,一旁聽見有兔子的兩人,像是忘了先前的恐懼,先後小跑步的來到齊逸身旁,皆是一臉興奮地瞧著那好是可愛的小兔子。
「有兔子吔!還是兩隻。是要給我們玩的嗎?」趙媛媛一掃臉上的疲憊,欣喜地問。
一旁的趙青青也是一臉興奮地直看著宮藤手中的可愛小兔。
嘻!原來這個大師兄也不是那麼壞的人嘛。
宮藤抬頭看了看滿臉喜悅的兩人,面無表情地說:
「這不是要給兩位的,這是……」
「你不會是要送給夕娃的吧?」趙青青努努嘴,老大不開心地道。
就算他再怎麼喜歡他的小師妹,也不該有此差別待遇。明明兔子就有兩隻,何以不能借她們一隻解解悶呢?
「青青,這兔子不是捉來玩的。」齊逸見大師兄低頭不語,只好接下去說。
「咦?兔子不是捉來玩的?要不捉來做何用途?」趙青青疑惑地看著前方宮藤正在生火的動作,心裡突然閃過一絲不安。
這……她和一旁的媛媛交換憂心的一眼,最後終於鼓起勇氣,小心翼翼地問:
「這兔子該不會是……要烤來吃的吧?」
希望不是,最好不是,千萬不是,趙青青在心裡一再努力祈求著。
「不烤來吃,難道你想生吃免肉不成?」齊逸故意打趣地說,是想緩和眼前這兩姊妹緊繃的情緒。
她們那驚惶的神情,像是隨時會昏倒——心裡才這麼想著,突然就見二人嬌呼一聲,雙眼一閉,身子便軟倒在地。
「啊!大師兄,她們昏倒了。」他怪叫出聲。
「我看見了。」宮藤停下手上的工作,大步走上前,看著昏倒在地的兩人,眉頭不覺緊緊地皺在一起。
連聽見要吃兔子肉都能嚇昏過去,可以想見在回馬鳴山的途中,他勢必要更加頭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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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小雀,你輕一點。」武夕娃抽著氣,輕呼出聲。
「怕痛就不要做這種會讓自己受傷的事。」小雀沒好氣地說,一面小心地替她浮腫的臉頰上藥。
「可是當時我若不伸出援手,那名女子就會被人捉走。既然被我瞧見有人遇到危險,我怎麼可能見死不救。」這種事她絕對做不來。
「要想見義勇為,也要衡量自己的本事。」趙少樊在此時走了進來,十分不以為然地冷嗤道。
「誰說我沒有本事?!」她忿然反駁。
她只是一時太過輕敵,疏於防範好不好!
「有本事就不會被人打昏抬回來了。」他一針見血地諷刺道。
想到她這種三腳貓功夫,他居然還會讓她從他眼前逃走,他再一次感到是奇恥大辱。
「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在你被打昏之前,你怎麼沒想到要點他的穴?這小人伎倆你不是最拿手?」他就是氣她連最基本的防身武功都不會,還想見義勇為!
「你不用諷刺我。我不過是一時輕匆,在自己尚未出手前,就被對方一拳打昏,並不是我沒本事。」武夕娃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備受侮辱地全身漲滿怒氣。
「不管是一時輕忽還是沒本事,總之,你被打昏是事實。」他故意一字一句說得十分緩慢。
「夕娃,王爺說的沒錯,你只是一個小姑娘,就算想見義勇為,也不能魯莽行事。你瞧你都被打昏了,還不承認自己太不小心嗎?」小雀適時補充道。
「可是我想要成為女俠,本來就應該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不然我要如何闖出名堂?」武夕娃終於說出她的想法。
她知道自己太衝動行事,但當時的情況實在不容許她有絲毫猶豫。
「你想當女俠?」趙少樊嘲弄地揚起眉毛,嘴角輕扯,似笑非笑地睇視著她。
原來如此。他總算明白了。
這就是她何以總是替人出頭、仗義執言的真正原因。這江湖上有太多人自稱俠士、俠女,而這些人最熱中的不外乎是混出個什麼名堂來。
教人人都知道自己響叮噹的大名,是這些無聊江湖人士的夢想。
因此,想要人人都知道自己的大名,自然就要有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胸懷,他倒是不知道眼前這小小丫頭竟也有當俠女的念頭。
這江湖之惡,豈是她一個天真丫頭所能應付!這麼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若真讓她出去闖江湖,無疑只會成為江湖上的一則笑談。
「你現在當然可以不當一回事,等將來有一天,我一定會令你刮目相看。」她昂起下巴,信誓旦旦地說。
趙少樊淡笑不語。這丫頭想要去闖蕩江湖,也要看他是否願意放她出王府。
這麼個嬌俏可愛的丫頭,雖然倔強,也愛逞強了些,他卻不願意眼睜睜見她因天真的想法而白白賠上自己的一條小命。
即便是要將她留在王府一生一世,才能阻斷她當俠女的念頭——趙少樊目光深邃地看向同樣以著大又晶亮的盈盈秋瞳瞪視著他的武夕娃,心裡有了決定——沒錯!就算將她留在王府會令她心生怨恨,他也不會改變主意。
「憑你隨便三兩下就被打昏的本事,也想當女俠?你未免太自不量力了。」他說著,一面故意上下打量她,再狀似遺憾地搖搖頭。
武夕娃一時氣結,偏偏他說的又是事實,她的確太高估了自己,才會三兩下就教人打昏過去。
但要她低頭向他承認自己技不如人,她又萬分不甘心,腦中念頭突然一轉,她隨即向他提出挑戰。
「如果我贏過你,你就知道我是不是自不量力了。」說著,她立刻從床上跳下來,並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沖向他。
「夕娃!」小雀驚呼出聲。
這夕娃也太衝動了吧!居然敢向王爺提出挑戰,簡直是不要命了。
眼裡滿是擔憂神色,小雀實在擔心夕娃的衝動會害死她自己的一條小命,因她知道和人對招的王爺是不會手下留情的;不料當她回頭看著對打的兩人,十分意外的發現,認真出招的只有武夕娃,王爺始終是帶著輕鬆的姿態閃躲她逼人的招式。
瞧著王爺即使在和武夕娃過招,臉上仍是一片溫和,完全不像戰場上那嗜殺的神情,更甭提此時他嘴角噙著一抹縱容的笑痕,這也是小雀多年來從未見過的。
原來林全說的沒錯,王爺其實很在意武夕娃,這一點從王爺此時臉上柔和的神情顯露無遺。
或許王爺自己還毫無所覺,但跟在他身側多年的小雀卻看得十分清楚。
這也說明了何以王爺會對經常用言語及行為冒犯他的武夕娃,總是特別容忍了。
望著猶在對打的兩人,小雀不作任何聲響,悄悄地退出房門外,並貼心地關上房門,不讓其他人前來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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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願意承認自己技不如人了?」這丫頭想和他過招,還早呢。
「你走開!我討厭你,最討厭你了!」把臉埋在枕頭裡,她的聲音充滿了被羞辱的忿恨。
可恨!她絕不原諒他,絕不!
長到這麼大,她何曾受過這種羞辱!
即使小時候她再頑皮、再任性,師父和兩位師兄也不曾動手打她。
沒想到今天這個大壞人居然用這種方式羞辱她,她絕不原諒他!
果真還是個小丫頭。只不過是修理她幾下而己,就一副氣咻咻的模樣。看著自己的手掌,趙少樊的笑容不斷加深。
他相信這幾下,肯定會教她畢生難忘——
「這幾下只是警告而已。丫頭,下次你再做出讓自己身陷險境的事,就不會只是打幾下屁股而已。」他態度自若的提出警告。
就仿彿他一個堂堂大王爺對一名小女孩做出打屁股的動作,是件極為稀鬆平常的事。
「我的事不勞你費心,你走開!」她氣呼呼地大叫,這會兒臀部正傳來火辣辣的疼痛,而始作俑者就是他!
「只要你人在王府里,就歸我所管,丫頭。」盯著她氣呼呼的小臉,粉嫩嫩的,煞是可愛,趙少樊的眼神更加柔和了。
只可惜正在氣頭上的武夕娃完全沒注意到,一心只想著要如何替自己討回公道。
「我不是王府的人,我一定會逃出去!」這裡她是片刻也待不下去了,她才不要留在這兒,處處受到他的限制!
恐怕不能如她願了。既然已決定要將她留在王府,那麼她就是插翅也飛不出趙王府。
趙少樊緩緩地拉開一抹笑容,最後一言未發地轉身離開。
「喂!你不回答是什麼意思?你不要走!」武夕娃不甘心地在他背後哇哇叫。
可惡!她一定要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