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釆釆,你冷靜點。」嚴鐸將她帶離人多嘴雜的現場,遠離人群,打算動之以情。
「你放開我。」風釆釆槌打著他緊箝制住自己的手臂,奈何身纖體輕的她,還是被拉著走。
「我沒有要騙你的意思,只是找不到適當的機會告訴你。」嚴鐸開脫道。
「胡說胡說,事實俱在,你根本是存心要我。」風釆釆感到非常的不堪,他是怕她是個貪慕虛榮的女人,所以不告訴她,她的心裡突然被劃下一道好深的傷口。
「你才是胡說,不準懷疑我對你的心意。」嚴鐸大吼,雖然生氣,她也不可以這樣胡亂定他的罪。
「你……做錯事還比我大聲。」還不曾被人吼過的風釆釆,眼淚立刻充斥在眼眶,轉啊轉的隨時要落下來。
「好好,是我錯,是我不好,該打,你要打我罵我都行,你可千萬別哭。」那個委屈模樣,看得他的心都揪成一團。
「我不要看到你,你離我遠遠的。」風釆釆將臉撇到一邊,鼻子一陣酸楚,嗚嗚……她好傷心。
「這點我做不到,而且,我還要帶你回我家。」嚴鐸怕她生氣溜掉,讓他找不到人,索性就當場抱起她,把她帶向停車場。
「誰要跟你回家,我才不要。」風釆釆不悅的拒絕,卻還是被他塞入高級的房車裡。
「野蠻人,你放開我。」風釆釆大力打著他,還是撼動不了他的一根寒毛。
「既然你都說我是野蠻人,那我就不用講道理,你逃不了的。」是她逼他使壞的,不能怪他。
隨著車子的移動,風釆釆才知道她居然看走眼,之前的翩翩君子全是騙人的,他根本就是不折不扣的大壞蛋。
段恬恬站在原地看得傻眼,好友居然就這樣被擄走,不行!她要報警。
「你要幹嘛?」染輕雨倒是覺得這場戲是他忙了半年的回饋,不枉費他今天拉嚴鐸來看產品的銷量。
「報警!萬一那個人對釆釆不利怎麼辦?」不過段恬恬忘了,就算嚴鐸是壞人,那染輕雨豈不是他的同黨。
「千萬不可,人家他們的感情不知有多好,你這樣做可是會破壞人家的姻緣哦。」他還算夠義氣,保全好友的名聲。
「你說的話能相信嗎?」依她看,他們全是一丘之貉。
「當然,我可是鼎鼎大名的調香師——染輕雨耶。」
「沒聽過。」段恬恬很不給面子的說。
染輕雨聞言差點跌倒。「我告訴你,我的豐功偉業可是三天三夜也說不完。」居然還有平凡小女子沒聽過他的名號,實在太傷他的心了。
「你不用說,我也沒興趣。糟糕,我得去趕飛機,你叫染輕雨是吧,最好釆釆真的沒事,不然等我下勤務,我就第一個拿你開刀,剝了你的皮燉湯!」段恬恬威脅的撂下狠話,隨即鑽進車子,噗的一聲揚起沙塵,絕塵而去。
「我期待你來剝我的皮。」染輕雨輕佻眉毛,突然對這膽敢對他嗆聲的女人有了興趣。
「染少爺,總經理走了,還要不要查帳?」身為幕僚之一的員工推了推眼鏡,雖然被晾在一旁很久,可現在還是上班時間,而魔森的員工守則之一——時間就是金錢,浪費時間越多,金錢損失就越多。
「當然要,不然哪天魔森被人扛走賣掉,你們這些員工就白努力了,總經理可以翹班,我們這些領薪水的,可不能拍拍屁股走人。」染輕雨還是很敬業的。
「那我現在是要……」一堆人在等染輕雨下命令。
「進魔森查帳,必要時再帶走一些樣品,記住我的交代,一律推給總經理知道嗎?」狡猾如狐狸的染輕雨,當然是甜頭他嘗,黑鍋好友背啰。
不然死黨是用來幹嘛?當然是要互相陷害的。
呵呵!他已經在期待嚴鐸遭受拷問的模樣了。
【第四章】
嚴鐸用力地拉著風釆釆穿過大花園,華麗的樓房,爬了三樓的階梯到了一間超級舒適的房間。
「你放開我!」風釆釆用力甩著緊緊箝制她皓腕的大手。
嚴鐸把她拉到純牛皮的沙發旁,他才放開手。
猛然一個重心不穩,她整個人倒向沙發。
嚴鐸進出一個很淺很淺的笑聲。
「笑什麼笑,你很高興嗎?」她根本來不及看清楚這裡是什麼地方,就被摔得頭昏眼花。
「我不是故意的。」他怎麼知道她的平衡感這麼差。
「不用解釋了,我不想聽。」風釆釆忿忿的站起來,轉身就想離開。
「釆釆……」想要再次抓住她的手,競被她閃過,呃……只是要跑也要找對出口吧,嚴鐸很不想告訴她,她跑的方向是他的卧室,他可不想找死。
她會有那麼笨,還讓他抓到嗎?風釆釆不由分說往前直衝,由於對環境不熟悉,腳又踩著高跟鞋,一個不注意就被凸出的木板給絆倒,她非常不優雅的撲了個狗吃屎的姿勢。
「小心——」嚴鐸的警告遲了一步。
嗚嗚……她不要見人了啦!她竟然會做出這種丟死人的糗事,還是在她喜歡的人面前。風釆釆直接裝死,一動也不動。
「你沒事吧?」擔憂的渾厚嗓音,溫柔的在她的頭頂上響起。
不要看啦,她糗斃了!風釆釆繼續裝死。
「釆釆?」輕輕扶起她,看她跌這一跤,他可真心疼。「有沒有傷到哪裡?」看她強忍住眼眶裡的淚珠,他好不舍啊!
「都是你害的啦。」風釆釆怪罪之餘,眼淚也順勢流了下來。
「對不起。」他輕柔的抱起她,將她放在沙發上,幫她檢查傷勢。
「走開啦。」她風釆釆優雅的形象全毀了。
「我去拿OK綳,乖乖待在這裡等我。」嚴鐸發現,雖只是小小的碰撞,但已將她的小腿跌出一道殷紅的血絲。
在他離開后,從小愛惜皮膚的風釆釆,才後知後覺地感到疼,他在的時候,她竟沒有察覺到自己跌傷了。
「忍一忍。」提著萬能藥箱的嚴鐸,屈膝打開藥箱,從裡頭取出消毒藥水和護理綳。
把她當小孩子哄,哼!就算是這樣,她也不會原諒他。
風釆釆賭氣的不去看他幫她料理傷口,一則是怕會心軟,一則是怕看了傷口會疼痛。
風釆釆刻意的迴避,反而清楚感覺到他修長的手指溫柔的在幫她清理傷口,猶如春天的煦陽,漸漸融化萬年冰霜。
「好了。」嚴鐸小心翼翼地幫她貼上護理綳。
藥性的涼澀令她反射性地輕顫了一下。
「還痛嗎?」他小心的舉起她的腳踝,愛憐地在傷口周圍輕吻了一下,一語雙關,問的是她的腳也問她的心。
暖暖的電流緩緩地由小腿蔓延至她的心,她仍口是心非的說:「痛也不關你的事,少假惺惺了。」
「釆釆,你可以怪我,但不能懷疑我對你的情意。」嚴鐸正色地起身,現在才知道原來她的脾氣也不小。看來要讓她釋懷,他還得加把勁。
「你以為我還會上當,被你騙第二次嗎?」
「釆釆,你再這樣我要生氣了,雖然我瞞著你是不對,但是身家財產對你而言是很重要的事嗎?」沒有哄過女人的嚴鐸,很努力地發揮他最大的耐心。
「你……你把我當愛慕虛榮的女人不是嗎?搞清楚,是你不對。」風釆釆非常不滿,忍著腳痛站起來,她現在才發覺他竟然有大男人的一面。
「當然不是,只是你需要為這種小事氣成這樣嗎?」
「小事!哈,可見我們的價值觀差很多,這對我而言,是足以改變人生的大事。」她偏要跟他唱反調,雖然平時她不是這麼不講理的人,但在他面前,她就是要這樣!
「說與不說有什麼差別,如果我一開始就告訴你,難道情況會不同嗎?」他愛她,她也一樣不是嗎?
「哦!那當然有差別,起碼我能決定要不要與你交往。」
「難道你會改變主意?」他的聲音驀地凜冽起來,找不出一個答案能說服自己接受她的邏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