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在恍惚的睡夢中,周娣翎可以感受到跟她相同磁場的靈力出現在身旁四周。
她訝然的睜開雙眼,眼前竟然出現——
「姥姥,是您!您是怎麼尋到我的?」她的一顆心,此時充滿見到親人的喜悅。
「起來,先把你身上的衣服穿好。」姥姥搖頭苦笑,極其無奈地看著眼前這個迷糊的傻丫頭。只能暗嘆自己教育失敗,她怎麼也想不通,號稱精明無比的自己怎會教導出這麼一個迷糊的丫頭?
聽到姥姥的話,周娣翎才想到自己還□著身子,甚是不安的扯了扯身上的被子,將身子完全的遮掩之後,才再開口:「呃……呵呵……姥姥,您知道的嘛!這種事實在是很難說得清楚,就是因為說不清楚,所以……」
「什麼話都不準說,現在馬上起來穿好衣服,跟我回去一趟,有什麼話等回去之後再說也不遲。」如果再聽這個丫頭東扯西扯下去,只是浪費時間,所以她根本就不給她任何開口辯解的機會。
「什麼現在就跟您回去?我不要。」想都沒想,她直接開口拒絕這個命令。
因為從這陣子兩人相處的情況來看,她可以清楚的感受到辛鴻心中的不安,她若是不告而別,他絕對會受不了的。
雖然此時兩人說話的音量很大,但因為姥姥已經事先在她們的周圍設立起結界,所以一般人絕對不可能聽到她們所談論的任何內容。
「求求您,姥姥。先讓我跟他辭別,然後我再乖乖地跟您一起回去好嗎?」
實在是事態太嚴重了,所以她只有狠下心腸,不顧周娣翎的懇求,直接連同她身上的被子一起拉著她,「既然你不想穿衣服的話,那就這樣子跟我一起走吧!」
姥姥隨即喃喃的念著咒語,兩人倏地消失在這寂靜的夜色之中。
就在他們消失沒有多久之後,白辛鴻再次由不安的感覺中倏然驚醒過來。他不敢置信地望著身旁那空蕩蕩的床位,心慌的下床尋找,從浴室到大廳;又從書房再尋到廚房。
找遍整棟房子之後,他還是找不到周娣翎的蹤跡,他不得不承認她真的已經離開他的事實。
他痛苦的呼喊著:「周娣翎,你騙人!」
從那日她趁著半夜離開他之後,至今,他忘了她已經離開他有幾日的時光。
剛開始的時候,他還會滿抱希望地慢慢數著她離開的日子,一日、兩日、三日……到了最後,心灰意冷的他,乾脆逼自己絕情的不再去數她離開的日子。
他曾經痴傻的等待她的歸來,更曾經只要門鈴一響,就懷抱著無比的希望,急著趕去開門。
可是當門一開,一顆充滿期待的心,總會感到無比的落寞,因為門外的來者,並不是他所眷戀的她。
這樣日復一日的煎熬,不只將他的心熬得傷痕纍纍,更將他的人折磨得形銷骨立,他恨極了這樣無助的自己。
所以他開始強逼自己改變,忘了那個失言背信的可惡女人。
他安慰著自己,天下女人何其多,不是只有她一人而已。
女人之於男人而言,不過是那副身體罷了!既然自己已經嘗過那個女人的滋味,她這一走,他倒也落得輕鬆自在,因為他不用對她擔負起任何責任。
況且那個女人也只會招惹一些棘手的麻煩事來讓他處理罷了,現在她一走,不就可以讓自己的生活回復往日的平靜,但卻平靜得讓他覺得乏味。
不過這也是個容易解決的問題。他逼自己出門去尋歡作樂,只要是女人,他一律來者不拒。但每每到了最後的關頭,那惱人的倩影就會來干擾他,害他無論如何都無法重振雄風。
好!沒關係!既然從女人的身上他無法得到任何快樂,那他換一種別的樂趣——喝酒。
好耶!喝酒能夠讓他得到短暫的平靜,更能讓他得到無限滿足,雖然是夢中的景緻,卻能令他得到一些心靈上的短暫喜悅。
他日夜沉迷於杯中之物,殘忍地讓它腐蝕自己的身體,卻也寬容地讓它帶領他沉入絕美的夢境之中。
但他無論如何也不肯在清醒的時刻,承認自己之所以會沉迷在那幻夢之中的主要原因,是因為……
不準想!再也不準想了!一仰頭,他一口喝盡一杯烈酒,也不管酒的辛辣會如何灼傷自己的喉頭,他要的是它所能帶來的快樂。
整間房子瀰漫的酒氣,讓悄然出現在客廳中的周娣翎疑惑的皺了皺鼻子。
奇怪!不該啊!酒味為何如此濃烈?還有,為什麼整棟房子給人的感覺竟是這樣的死氣沉沉?辛鴻呢?
跟他分離將近兩個月的時間,周娣翎是天天念著他、時時想著他。
可是她無論如何也搞不懂,為何她才離開沒有多久的時間,這個家給她的感覺竟是如此不同於往昔。
它仿若一個失怙又失恃的孤兒般凄涼,四周骯髒雜亂,布滿的是一些惡臭的衣物,還有滿室的酒瓶,桌上還有一些沒有吃完卻已經發臭、發酸的食物,難道說,辛鴻他……
腦中掠過不好的想法,她急著找日夜思念的人兒,只希望他能平安。
很自然的,她憑著天生敏銳的直覺,首先就打開白辛鴻的房門一看——
他果然是在這裡,周娣翎的心中因為看到他背對房門的身影而安了下來,可是卻也因看到他一口飲盡那充滿酒味的液體而緊皺著眉頭。
原來這屋子會充滿酒氣的原因是他所造成的,可是他什麼時候養成酗酒的習慣,卻讓她甚覺疑惑。不動聲色的她,悄悄地走近他的身後,看他又拿著裝滿液體的酒杯欲就口時,她猛然向前、不顧一切的奪下它。
有了七、八分醉意的白辛鴻,一直到空蕩蕩的手撫上唇時,才發覺他的酒杯已不翼而飛。
這讓他困惑,也讓他生氣。他倏地站起身,轉過頭來不悅的咆哮著:「是誰?不要命了嘛!是誰……」愕然停止怒罵,是因為呈現在迷離醉眼前的人兒。
他不敢相信的猛搖了搖頭,想讓自己清醒一點,因為他再也受不了,他伸出雙手想碰觸夢境人兒以確定其真實性時,眼中滿是殘忍的空虛、失望、凄涼。
看他不敢置信的模樣,周娣翎不由得淚眼盈眶,「辛鴻,是我,真的是我。」
他的頹喪,清楚表現在外;他的期待,也在他的態度上表露無遺。看著眼前心愛的人被自己折騰成這副模樣,她是真心覺得抱歉,奈何當時的情況卻讓她來不及開口說再見。
「是夢!絕對又是夢!」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這時的白辛鴻,沉痼的痛讓他的淚水不由得淌了下來,他緩慢地伸出一雙顫抖不已的手,又害怕、又期待地想撫上眼前的夢幻,只因為這次的夢,竟讓他感到無比的真實。但到了最後,他還是只怔忡的抬著手,不敢輕易向前探去,為的是不想打醒這場美夢。
口中喃喃的提醒著自己這是一場夢;就因為是夢,所以最終即便是失望,也不會讓他的心傷得更深、更沉。
在夢境之中,他甚至還能夠聽到那熟悉的聲調關心的喊著:「辛鴻,你清醒一點,看看我,我回來了,我真的回來了,這不是夢啊!」熟悉的聲調雖然如此的訴說,但他還是拒絕去相信,因為他已經失望太多次,他再也承受不起更多的折磨。
心疼的看著他只伸出一雙顫抖的手卻不敢靠近她半步,讓周娣翎主動拉起他的大手,靠向她細嫩的臉頰輕輕的摩擦著。「你摸摸看,真的是我對不對?」被淚水模糊的視線看向他,她激動的想拉他回到真實的世界,讓他能夠清楚的知道,她已經回到他身邊的事實。
好殘忍的夢呵!竟是這般的真實、甜美、誘人,好真實的觸覺,多好啊!在夢境中,他終於允許自己沉淪。
白辛鴻反過來抓緊牽住自己的小手,將它扯近他的懷中,跟著靠近那已然熟悉的女體,還有那永不忘懷的馨香氣味。「你知道嗎?你雖然這麼殘忍,但我卻是那麼沒用的深愛著你!」
雖然他口中濃烈辛辣的酒味是她所不喜歡的,但她還是允許他的侵入,只為了撫慰他那顆不安的心。
她放任他用著殘忍猛烈的力道,獵取她的一切。
好真實芳香的氣味,這麼的讓人沉醉,這麼的魅惑著他。白辛鴻不顧一切的攫掠讓他饑渴已久的甜蜜滋味,兇猛的舌更是霸道的深入,貪婪且極儘可能的掠取他的所愛。
這個吻沒有任何柔情,有的就是他的饑渴。他好像迷路在沙漠中的旅客,一看到令他狂喜的甘泉,便極儘可能的攫掠,只為了滿足自己,完全沒有顧慮到她的感受。
但周娣翎卻甘之如飴,只因為她要安撫他那顆傷痛的心。
「真好!」這個感覺太真實了,真實得讓他不舍就這樣清醒過來。饑渴許久的他,更貪婪的用手、用唇,去膜拜、去擷取眼前他覬覦已久的美食。
不管她是誰,他只想完全地感受她的存在。毫不溫柔的,他倏地將夢中的人一把壓向桌上,讓她面向桌子,跟著在她身後的他,以猛烈殘忍的力道,將她的裙子掀起,然後扯下她身下的那件褻褲。
薄棉的布料,禁不起他狂肆的力道應聲而裂,就這樣落在她的腳邊。但她無心於它,放任他所有殘忍的動作,也完全配合著他,毫不掙扎。
無情的扯下她的褻褲之後,他粗魯的拉開自己褲襠上的拉鏈,沒有任何前戲,直接從她的背後進入她溫熱的女體之中。
當身下的堅挺確實感受到她裹住自己的溫暖時,白辛鴻原本迷醉的神智乍然清醒過來。是她!真的是她!就是因為知道是她,所以他進攻的力道更是不見緩和,他只要自私的滿足自己的慾望,他要報復她的不告而別,他要完全的她。
種種堅持的理念,讓他進出在她體內的衝動更加毫不留情,殘忍霸道的只想完全佔有她,不顧她身上可能會承受的痛苦,只因為他的心比她的痛更有百倍、千倍。
許是分離的時間過於長久,或是他積壓的慾望過於沉痼,在他進出她體內沒有幾次之後,就達到了慾望的□。
但他的身心卻沒有任何舒暢的感覺,相反的,他的心情更加沉重,他的身體也疲憊不堪。泄氣的將自己抽離她,他沒有任何的言語,直接打橫抱起她走向大床邊,接著用力的將她摔上了床,自己也跟著一起撲向她,雙手一張,他將她緊緊的抱入懷中,真實的感受她的存在。
他抱著她的力量是這麼的強猛,這個懷抱又是這麼的熟悉溫暖,可是周娣翎卻有滿腹的話必須跟他說明,抬起了頭,她看入了他一雙清明犀利的眼眸之中。
他醒了!從他的雙眼中她可以知道他已然清醒的事實,「我……」她的口才剛開,他卻已然霸道的俯下身來,佔據了她說話的小口。
好不容易他的唇終於離開了她,她著急得想開口解釋,但一隻大手卻捂住她的唇,「睡覺!什麼話也不許說,只許睡覺。」
在他霸道的命令之下,她也只有很委屈的先將心裡的話悶了回去。嘟著嘴,她給了他一個很無辜的眼神,而他則回給她一個猛烈的厲眼,她更是覺得自己委屈無比,但還是只能逼自己乖乖聽話,因為現下的他,絕對不是她所惹得起的。
不知他看了她有多久的時間,從剛開始她微眯的雙眼,到她滿臉委屈的神情,還有她屏住的呼吸,一絲一毫的變化,他全都沒有放過。
一直到她的氣息傳出了規律的旋律之後,他才真的放任自己用著一雙充滿柔情的眼,凝視著她的睡顏。
他不懂!一個人的感情能夠濃烈到什麼程度;愛人的深度,又要怎麼去測量。
他只知道如果沒有了她,他活得痛苦;沒有了她,一切變得毫無意義。就算有萬貫家財、就算有高官厚祿、就算有滿腹的才華,在失去她之後,都變得毫無意義。
這麼深的感情,這麼執著的愛戀,再也禁不起失去她的痛苦。
因為不想再體驗那種失去她的痛苦,所以他更加用力地將她抱入自己懷中,感受那種失而復得的喜悅。一直到她微微的掙動時,他才放鬆了一丁點的力量,但還是固執的抱著她,跟她一起投降在疲憊不堪的睡夢之中。
和煦的陽光,從窗欞中悄然的灑進室內,它帶著幾許的清涼、幾許的溫暖。
床上慢慢蘇醒的人兒,懶懶地伸了個腰,才緩緩地張開眼睛,首先進入眼帘的是那個下巴布滿鬍渣,眼神清厲的男人。
周娣翎嬌傻的一笑,「你起來了。」輕鬆自在的問候,仿如她不曾離開過似的。
對她這樣自然的笑容與問候,白辛鴻冷嗤了一聲,就掀被而起,拋下她逕自走向浴室。
看他這等冰冷的模樣,她哀苦的想著,他還在生氣啊!
沒有關上門的浴室,可以看到他忙碌的身影,忙著清洗澡盆、忙著開水、忙著調水溫,又看他拿出了沐浴的盥洗用具,她想,他是準備要沐浴吧!
想起過往他們親密的一切,周娣翎很想加入他,可是他冰冷的面容卻讓她怯而止步。
反倒是在浴室的他,當一切準備好,也脫盡身上的衣物時,一轉頭,「你還杵在那兒幹什麼?還不進來幫我擦背!」
雖然他臉上的冰冷絲毫沒有任何加溫的現象,但聽到他這樣的命令,周娣翎卻不再怕他。火速掀開自己身上的被子,她飛快的小跑步過去,迫不及待的加入他。
她的乖乖聽話以及表現在外的猴急模樣,雖然讓他覺得喜悅與好笑,但他還是命令自己,絕不可露出一絲一毫的笑容。哼!他絕對不可能這麼簡單就原諒她!
進去之後,周娣翎依照往日的習慣,正待脫去自己身上的衣物。
白辛鴻又再度開口:「先幫我洗頭,再幫我擦背。」
雖是完全沒有顧慮到她感受的自私命令,但她還是選擇乖乖聽話,因為她認定這是她欠他的。
取過他放在一旁的洗髮精,她先倒了一點在自己的手上搓揉著,看它們起了泡泡,她才將之抹上他的頭頂。
蹲坐在浴缸旁的白辛鴻,舒服的感受那雙柔軟小手按摩在頭皮上的力道,是這麼的恰到好處,他輕輕的嘆出一口舒服的氣息。
這麼舒服的感覺讓他放下了心中的防線,悄悄的將一雙大手,圍繞過她細緻的腰身,將她攬進自己□的胸膛之內,就這樣不可避免的,他的臉也正對著她胸前的柔軟。
只要脫去她身上的衣服,張口一含,就可以品嘗到那人間至極的美味。任性的他,再次放任自己心中的渴望,開始動手想扯去她身上的衣服。
只要靠近他的身邊,就會讓周娣翎覺得意亂情迷。但當他那雙不規矩的手開始撕扯自己身上的衣物時,她想到有一些話必須先跟他說清楚,否則他要是再像昨晚那般粗暴的攫掠,她是絕對挺不住的。
「等等。」她執意推開他那雙正忙碌的大手,扯著將它們限制在自己的小手之中,語氣懇切的開口說∶「先聽我把話說完。」
根本就無心聽她說話的白辛鴻,反將她的雙手用力扯向他,跟著輕盈一握,握住了她的腰身,更將她按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辛鴻,不要這樣,先聽我把話說完。」雖然他的懷抱是她所認定的歸屬,但是有一些事情,她還是必須先說清楚。
「不要聽!也不准你開口。」霸道的命令從他的口中迸出,然後他以極其狂妄的霸勢,一張口就攫住了她微開的檀口。
邪肆的雙手,更是執著的執行著主人的命令,既快速又粗魯的扯掉她身上所有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