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聲

貓，我回來了，我回來了！狂喜又心急如焚的尊龍沖迸公寓大喊：「貓，我回來了！」

回答他的只有空空的牆壁。怎麼回事？一絲不好的預感浮上心頭。他衝進卧室，沒人。又一間一間房找，還是沒人。「貓，你在哪裡？」

「在這裡！」隨他趕來的東方聖舉起在客廳茶几上發現的一封信。尊龍立馬槍過去拆開。

只有簡單明了的兩句話：我走了。後會有期，或者無期。

信紙飄然墜地。尊龍面色慘白。

忽地一大群人湧進門，熱熱鬧鬧再加一條狗。「怎麼了？」汪汪！「貓呢？」汪！

東方聖發現問題所在，「守恆，貝貝呢？」

齊守恆搔搔頭，「她呀，接到一個電話就跑了，還硬不讓我跟！」

「她在哪裡？」尊龍發狂地揪住齊守恆領口。

「你瘋了？」費澤承忙架開他，忽地目光被沙發上一道亮眼的大紅吸引住，不由自主走過去，「圍巾是貓織的嗎？」

尊龍恨恨地斜他一眼，「你得意了嗎？拿去圍上吧，熱死你！」

「給我的？」費澤承受寵若驚，小心翼翼捧起圍巾展開。忽又撇嘴，「什麼呀，明明是給你的！」

圍巾向尊龍飛來。他伸手接過，疑惑地展開看。圍巾底端，用金色絲線綉著一條傻傻的魚。「哈，真是我的！」他傻笑。電光火石之間，腦海中浮起一段回憶。那還是他們剛開始同居時，貓看著看著電視突然間：「喂，你最喜歡什麼顏色？」

他說：「我們三劍客都有自己的個性色，阿聖灰，阿澤紅，我呢，就是黑。雖然，其實我心裡還是最喜歡紅色，就是那種最鮮艷最純正的大紅。」他說過就忘，沒想到貓竟記在心裡。

「是我的，確實是我的！」他把圍巾掛在脖子上，放在鼻端深深吸氣。甜美得令他落淚。

嚕啦啦！小丸子的歌聲十分突兀地響起。尊龍到處找，最後跑進卧室找出手機。「貓？」

「我啦，貝貝！為什麼老不接電話？限你十分鐘，馬上趕到機場，貓要走啦！她在上個月就辦好出國手續，鐵了必要拋棄我們。能不能留下她，全看你啦，姐夫！」

尊龍立即火燒屁股般衝出門。大堆人馬趕快跟在後頭，浩浩蕩蕩開往機場。

老天，一連四輛超速車？這還了得？交警忙不迭駕車狂追。「嗚--嗚--」警笛開道，速度自然更不在話下，

機場，一群人先後湧進門。身後，幾輛拖吊車氣勢洶洶而來，得意洋洋拖走四輛違章車。

「貓--」尊龍眼睜睜看貓進了入口通道，急迫過去，卻被檢票員攔住，「對不起，請出示機票和證件！」

「我要進去找我女朋！」尊龍急得跳腳。

檢票員鐵面無私，「沒有機票不能進去！」

貝貝站在一旁愛莫能助，「對不起，我攔不住她！趕快想辦法，只剩五分鐘了！」

「讓我進去！」尊龍打算來硬的。

「不行！」檢票員招來警衛。

東方聖忙攔腰把住發狂的尊龍，「不如去廣播試試！」

尊龍眼晴一亮，「在哪裡？」

貓提著簡單的行李走向飛機，臉上始終掛著僵硬的笑，心中卻早已哭了個汪洋。忽然，她抬起頭。不是在做夢吧？半空中竟飄來熟悉的聲音，熟悉到刻骨銘心。

「貓，我知道你在聽，告訴你，我被拋棄了！知道這句話對我的意義嗎？它意味著我自由了，我可以全心全意毫無顧忌地愛你！別走，好嗎？為我留下來，貓！」

貓登上扶梯，笑容已變得有些怪異。

「留下來，也為你自己，好嗎？我如道你是愛我的，雖然你嘴上從來不說，而且老愛跟我作對，把我氣得半死，現在我可明白了，這正是你愛我愛到不能自拔的表現對不對？否則你也不會把你自己交給我了！」

貓走進機艙，面紅得像要滴出血來。

「貓，別走！國外有什麼好？聽我的沒錯！那些有狐臭的外國魚肯定絕對不合你口味！回來吧，世上只有我這條魚才最適合你，隨便你怎樣咬我啃我鞭打我蹂躪我，我都甘之如飴！」

越說越不像話，貓頭頂開始冒煙。偏他的聲音如影隨形，透過機場廣播不知羞恥地大放撅詞。「何況，世上除了我這條眼睛糊到貓糞又有被虐狂的蠢魚外，誰還會看上你這隻脾氣又臭又硬又有虐待狂的貓哩？所以，綜上所述，你還是乖乖回來吧！不然你肯定是嫁不出去的啦！」

在眾旅客的鬨笑聲中，貓再也忍不住跳起來大吼：「死魚，我要宰了你！」

靜默一秒，然後爆發更激烈的狂笑。啊哦，大家一致打心底贊同可伶魚的說法。

呃？！貓抓著行李狂奔出艙，臉上騰的烈焰幾乎把頭髮點燃。該死的魚，你拿命來吧！她一個飛躍，垮上已逐漸滑開的扶梯，火速衝下，沖向出口處。

哼哼！她一抬眼就看到那笑容滿面張開雙臂等她投懷送抱的臭傢伙。但她才不會讓他如願哩！「死魚爛魚臭魚，你找死！」她踏著驚天動地的步伐殺向他，手中的皮箱咚一聲墜地也毫無知覺。

皮箱被震開，大堆亂七八糟的衣服中間，拱起一個包包。肥頭大耳的拉登探出臉，「貓嗚--」誰知卻看到一張巨大無比的狗臉饒有興趣地探向它，「嗚--」救命！

尊龍倒是滿臉陶醉，「嘿，你好久沒有罵我死魚爛魚臭魚了。就像又回到初識你的時候，感覺真好！」

貓奔到他面前揚起拳頭捶他，「你是不是真有被虐狂？」為什麼拳頭軟軟的。

「只要是被你虐待！」尊龍握住貓拳一拉，便軟玉溫香抱滿懷，「來吧，使勁虐待吧！」

貓撫著他脖子上掛的紅圍巾，翻看白眼罵：「傻瓜！大熱天穿西裝就算了，還系一條圍巾，你是不是想熱死呀？」

「你織給我的嘛，就算熱死也得繫上！」

貓撇嘴，「你又知道是織給你的？」

「我當然知道！」尊龍拉起圍巾將貓的小腦袋緊緊圈向自己。

在一片喜氣洋洋的大紅的纏繞之中，兩個人綿綿密密地吻著。

於是，這場魚貓大戰到此暫告一段落。

可是，另一場真正的世紀大戰這才剛剛拉開惟幕哩！

要知道，今天可是拉登第一次會見柯林頓！

嘖！嘖！嘖！

哦，是不是忘了交待那群看戲的傢伙？

話說在濃情蜜意的氛圍中，東方聖把許仙抱滿懷，齊守恆也含情脈脈與貝貝對望，只有費澤承形單影隻。只見他甩甩一頭飄逸的金髮，瀟洒地走出機場大門。

立即，只聽門口傳來一聲慘嚎：「啊--我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