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老大,這三天你到底去哪裡了?連公司的事也不管。」
看到徐奇崴終於出現,鍾韋僻哩咱啦開始抱怨。原以為他從新加坡回來后,他們可以卸下重擔,沒想到一起吃頓飯後,他隨即演出失蹤記,連個鬼影子也找不到。
「有些私事。公司發生什麼事?」徐奇崴敷衍帶過,要不是那通留言,他根本不想離開三天來佔滿他心思的女人。
「公事不急,我們先聊私事。」聽到私事,鍾韋眼睛為之一亮。
私事代表無人知的秘密,他最喜歡聽秘密了,尤其是私生活乏善可陳的老大,難得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機會難得,哪能錯過?
「以後再說。」徐奇崴不想讓兄弟知道他私下找上王進萬的女兒,假調查商業間諜為由,囚禁她整整三天,打破以往不吃窩邊草的原則。
「跟女人有關?」善於察言觀色的管天殊看老大一臉春風得意,猜想必是來自女人的洗禮。
「可以這麼說。」要不是懷疑王進萬有所企圖,他也不會找上花艷艷,也就不會扯出這段不該發生的韻事。
「你為了女人連公事也不管?」徐奇崴的承認讓兩人瞠目瞪著眼前靈魂可能被掉包的老大。他們早已習慣老大公司第一、兄弟第二、女人居末的行事原則,什麼時候本末倒置,一天二十四小時熱情擁抱的工作居然被閑置,連身為難兄難弟的哥兒們,他也不管死活,就為了半路蹦出的女人?
「不是你們想像中那樣。」徐奇崴自圓其說地認為,一切都是在以
公司為前提之下,他才會跟花艷艷發生關係。
「然後呢?」三天前怕他私生活寂寞,還急著替他找女人,沒想到一
轉身,就有個不知哪來的女人讓不暈船的人也為之頭暈。到底是何方
神聖,能讓老大神秘到連面對兄弟也三緘其口?
「什麼然後?」花艷艷是不是商業間諜一事尚無證據,他受不住誘
惑私下先行逼供,已是不對,為了保護她終結在他身上的處女清白,他
不打算招供。
「你在快活時,我們在公司受盡摧殘,你不認為欠我們一個合理交
代?」徐奇崴越保護對方,他們越想知道。能讓老大神魂顛倒地忘了公
司,神秘女的確不簡單。
「別像菜市場的三姑六婆,時間到了,你們自然會知道。艷......花
艷艷的事情調查得怎麼樣?」徐奇崴平淡的口吻略顯焦急。
沒有女人能讓他忘了公事,忘了一切,她是第一個,他相信也是最
后一個。他私心渴望她是王進萬派來的商業間諜,他才可以光明正大。留住她;如果不是,他找不到絆住她的藉口。
「烏龍一場!我家艷艷立志要當白手起家的女強人,不屑王進萬靠
祖上積德得來的事業,人小志氣高,不可能跟他掛鉤。」管天殊揚揚手
中情報。
今日的太陽集團已由昔日小蝦米脫胎換骨變成體積龐大的大鯨
魚算王進萬識相,不敢再招惹他已賠不起慘痛代價的人。
「看不出王進萬的女兒除了有美貌外還兼具雄心壯志,以後娶到
她的人有福了,吃香喝辣;一輩子不愁。」鍾韋吹了聲口哨,想起貌美如
花、志向比山高的花艷艷,心口就酥了一半,口氣明顯對她感興趣。
眾所皆知王進萬為了擴張事業版圖而開出的選婚條件,只要身家〔財產百億以上的男人,且答應所生小孩一個從王姓,除了有機會抱得
美人歸外,還能繼承他十六分之一的財產。這麼好康的事,符合條件的
男人早已摩拳擦掌,準備來個人財兩得。
「為了報五年前的怨氣,我鍾韋決定犧牲小我,追求英雄美人。氣死罪有應得的王進萬。」
光是花艷艷的美貌就足夠吸引男人一窩蜂競相追逐,再加上一拖拉庫的嫁妝.他不參一腳,對不起自己符合資格的好條件。
「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在肖想什麼,誰不知道?」管天殊當面吐鍾韋的槽,要不是他家艷艷連請三天假,依他追女人的熱情,秘書室準會一天到晚不得安寧。
「先說先贏,管老弟,別跟我搶。」端出輩分,鍾韋好心警告。
「發球權在我家艷艷手中,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受不了鍾韋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管天殊故意激他。
「只要我對她釋放出無人能擋的高壓電力,英維美人絕對逃不過我風靡女人的魁力。降服小女生的心,對情場老手的我而言輕而易舉得很。」鍾韋自吹自擂,將自己捧得像神。
「我家艷艷絕不會看上花心大少型的輕浮男人,好好待在家裡別出去丟人現眼,這種事,小弟自會代勞,」故意唱反調的管天殊硬是不給鍾韋面子。
「憑你一副獃頭獃腦的長相,也想加人戰局?勸你別浪費力氣,以免到時死得很難看。」想跟地搶女人.他鐘書可不輸人!
「老大你來評評理.我家艷艷的眼光;她會看上一臉尖嘴猴腮、花心在外的風流男人嗎?」管天殊不甘示弱,拉老大當見證人。
「把心思放在公司上;別再想艷艷的事--她是我的
」冷眼旁觀的徐奇崴丟下有如原子彈爆發、充滿威力的話語。留下震驚錯愕的兄弟、一臉酷相地轉身走向電梯。
她是他的?鍾韋和管天殊面面相覷。疑問一致,老大不是有女人了嗎?為什麼也想加人戰局分杯羹?
「我們是不是錯過什麼了」思緒縝密的管天殊推推鏡眶,揣測這三天有可能發生了他們不知道的事。
.「我也這麼想。」鍾韋搔頭附和。能讓視女人為可有可無的老大,說
出滿是佔有慾的話,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老大莫名其妙失蹤三天,我家艷艷也湊巧三天沒來,你認為呢?
兄弟。」管天殊看著老大離去的背影,要不是那句充滿佔有慾的話語,
他也不會多作聯想。
「我認為我們可以找個酒吧哀悼還沒開始就宣告失敗的戀情。」鍾
韋看著已離去的老大身影,發出不平之鳴。
「咱們老大為什麼會找上她?」管天殊提出疑問。依時間推算,老大
該不會在三天前聚完餐后就盯上花艷艷吧?
「不知道。」鍾韋乾脆地回答。他要是知道早就先下手為強了,哪會
讓老大捷足先登?
他誤會她了!
駛向回家的路上,徐奇崴擰緊眉點了根菸,煙霧瞬間瀰漫密閉空
間,因為她,他只有在心情煩躁時才會有的煙癮難得發作了。
當初幽禁她的目的,不知不覺中,悄悄變了質,他不得不承認,有
了她,生命因而豐富了起來。他希望她是商業間諜,這樣他至少還有纏
住她的藉。,如今他該怎麼做?
沒有一個女人能讓他下了床還牽腸掛肚,只有她;沒有一個女人
能讓他魂不守舍,思之欲狂。短短三天,他遺失了什麼,只有他自己知
道,他害怕自己的改變,卻又欣喜因為改變,他得以走人不一樣的男女
情慾境界。
時間不能決定感情的深淺,如果她不是死對頭的女兒,他會霸道
地幽禁她一輩子!
以前,他寧願將精力放在公事上,他看得到公司因他的努力付出
而成長茁壯;現在,他心甘情願將心思放在以往視為浪費時間的女人
身上,只為她的一顰一笑,讓他得到無限的滿足。
事業是男人的生命體,女人是事業的潤滑劑,在他為事業打拚之
際,有個深愛的女人轉移壓力,讓他因她的存在而欣喜。
她......離開了嗎?他突然害怕回到一向冷清的住處,短短三天,她
的存在就像呼吸,已經變成理所當然。
凝視著四處瀰漫的煙霧,心跟著亂了起來。或許,是該想清楚的時
候了。
少了他,世界變得冷清;少了他,習慣他體溫的花艷艷翻來覆去睡
不著,她輕嘆口氣,將他睡過的枕頭緊緊擁在懷中,屬於他的味道,混
雜思念襲上身。
短短三天,彷彿一輩子的熟悉,兩人曾經擁有過的一切,美好得讓
她想哭,這輩子再也沒有任何人能深深打動她的心。
如果她不是王進萬的女兒,她會厚臉皮地纏住他一輩子,但她的
血緣讓他們註定只是彼此生命中的短暫過客,改變不了的事實依然存
在。
他們之間從最原始的情慾拉開序幕,一旦維繫彼此激情的因素消
失了,還能剩下什麼?她不敢想像,想多了,這段因不信任而結合的感
情,徒讓人感到不堪。
除了暴發戶造成無法改變的遺憾外,他懷疑她是商業間諜的猜
疑,讓她無法釋懷。如果沒有信任做基礎,依她不能改變的身份,在一
起只會增加彼此的痛苦。
學不來母親處理感情的冷靜,她無法接受不被對方呵護的愛情,
緣分深淺不是她能決定,但為了試探這段感情路是不是獨角戲,她思考了很久,雖捨不得,還是決定放手一搏。
如果,他還在意她的話,這次將由他主動追求女人最想要的愛情;如果,她是他無法釋懷的仇人之女。那麼。她欠他的.到此為止,長痛不如短痛,一切就由她的離去作為最後的結束。
她孤注一擲地拿他們的未來當賭桌上的賭金,輸贏一線間。
想到無法預測的變化,淚流滿面的花艷艷狠下心,不再留戀充滿兩人激情回憶的房子、頭也不回一步一步艱困地踏了出去,不管是了斷還是走向共有的未來。她願賭上一切。
「艷艷,你那總經理家是難民營嗎?」
花青青賽到進門的女兒,掩嘴驚呼出聲,才三天,花艷艷整個人明顯瘦了一圈,原本光滑的肌膚變得暗沉無光。連光澤的秀髮也變得像稻草。
「差不多啦!」怕被母親知還她胸口滿滿的感情放錯位置。花艷艷打起精神,強顏歡笑
「你不是會作客?」花青青曖昧眨眼、問得含蓄。
「去被操。」花艷艷不甚文雅地說。砰地一聲筆直倒在沙發上,累得只想連睡三天三夜,把被壓榨的體力全部補回來。
「別跟媽咪說;這三天你忙得沒時間睡覺?」
花青青一臉羨慕外加萬分嫉妒女兒的好運氣,第一次就挑上精力旺盛的猛男,連戰三天三夜,她光聽身子都軟酥了。
「證據在臉上,沒看到我的熊貓眼嗎?」怕自己被嚇到,她連照鏡子的勇氣也沒有。
「有沒有施展媽咪畢生絕學,將徐奇崴電到下不了床?」花了三天時間,她家艷艷從青澀到成為真正的女人,她關心的是艷艷有沒有享
受到男歡女愛的樂趣。
「好咪,我不是花街女子。」有個思想過於前衛的母親,花艷艷真想
一頭撞死,重新找個好人家投股。
「媽咪怕你在床上像木頭.倒盡男人胃口嘛!」抓住好男人的心除了
要抓住胃外,床上功夫也是一大重點,只要對方沾上癮,依附在他的羽
翼下.保證一輩子衣食無憂。
「媽咪,請你正經點,我是思想純潔的良家婦女。不是你旗下的鶯
鶯燕燕。」嘗過男歡女愛的滋味后,母親曖昧的話.輕易勾動地敏感神
經。
「只要做好安全措施.在床上當個放蕩的鶯鶯燕燕不是壞事,聰明
的女人、懂得了解男人。進而掌握男人。」她窮盡一生貫徹用激情來掌
握男人的人生哲學,絕不會有錯。
「嗎咪你想太多了,我跟他不是你所想的那種關係。」不讓母親再
誤會、花艷艷捨去感情部分,招供他們之間的關係。
「你們不是因為天雷勾動地火,才會在床上奮戰三天三夜?」
「他懷疑我是暴發戶派去的內奸,把我當犯人軟禁在他家當性奴
隸。」花艷艷道出三天來所受的待遇。
「內奸?軟禁?」劇情急轉直下,原本以為是乾柴烈火.結果出乎意
料之外,花青青唯一擔心的事終於發生。「我要告訴暴發戶,絕不能姑
息這種是非不分的人。」
兩情相悅跟被強迫天差地遠,花青青怒氣沖沖拿起電話。
「媽咪,你別亂來。」不顧酸痛的身子;花艷艷滾下沙發,阻止母親
的舉動,下意識護著徐奇崴。
要是暴發戶知道她跟徐奇崴的事,她精心布下的局豈不白費了?
徐奇崴對暴發戶的印象已經夠差了,在還沒確定他的感情之前,她不
希望暴發戶介人。
「都被人強暴了,還替對方說話?」她可以接受女兒有正常的性行
為,但絕不是在非自願的情況下。
「我是心甘情願的,不是你想的那樣。」花艷艷紅著臉招認,要不是
自己意志不堅定輕易受他誘惑,他們也不會幹柴烈火,一發不可收始,
燃燒三天三夜。
「笨女兒!媽平常是怎麼教你的,都被人利用了,你還心甘情願讓人
玩弄?」一世精明的算計盡毀於此,她怎會生下比豬還笨的女兒?
「他對我很好,不是玩弄。」花艷艷不像母親對性開放,說不出兩人
在一起時的極致完美。
「告訴媽咪,他有沒有傷害你?」花青青仔細盯著花艷艷。除了面黃
肌瘦外,她的表情看不出遭虐待的跡象,眉目之間有著墜人愛河的喜
悅。
「我不知道。」他是她的第一次,她無從比較。
「嘿咻時他有沒有讓你高潮?」花青青問得更露骨。女性高潮不比
男人輕易點燃,體貼的男人絕不會為了自己的慾望而忽略女人的需
求。
「問這幹嘛啦!」被母親露骨的言語嚇到,花艷艷羞紅著臉,困窘地
盯著地上。「如果他有顧及你的感受,表示他懂得尊重你,不是單純將你當性
發泄的對象。」花青青以過來人的經驗分析。
羞赧的花艷艷酡紅著臉,輕輕點頭。想到在他懷裡有過的激情,哀
傷的心再度燃燒起來。
「算他識相,懂得體貼女生。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媽咪不准你再到
太陽集團實習。」不管徐奇崴對女兒抱持何種感情,她不要女兒成為男
人事業下的無辜受害者。「我不會再去了。」花艷艷答應母親。徐奇崴已經懷疑她的誠信,再
去也沒意思。「媽咪,這件事請不要告訴暴發戶,我想自己解決。」
她最終的目的是讓他想清楚他們有沒有未來,她不希望這段錯誤的感情,因旁人的干擾而一輩子錯過。
「媽咪答應你,一旦讓媽咪知道徐奇崴再度傷害你,我會讓他知道惹毛女人的下場。」她唯一的寶貝女兒,她捧在掌心疼都來不及了,哪能容許男人糟蹋?
「我會保護自己的,不用擔心。」只要她不要,誰也不能勉強她;她要的感情,卻強求不來。眼前唯有等待,她才能知道毅然決定離開他,是錯誤的決定,還是走向彼此的未來?
為了考驗徐奇崴對她的信心,花艷艷以身體不適為由。向學校報備不再到太陽集團實習,並口頭致電給秘書室工作同仁,不意外天山老妖在聽到她提前陣亡后,發出少了徒弟凌虐的哀號聲。
受不了混吃等死的米蟲生活,對成為史上最能於的女強人依然滿懷熱誠的花艷艷,找上利用暑假擺地攤賺學費的同學,除了豐富工作經歷外,也讓自己累得沒有胡思亂想的時間。
「來來來,路上的俊男美女們看過來,今夏最流行的服飾統統在這裡......」吆喝聲來自頭綁馬尾、身穿T恤牛仔褲的花艷艷,一改以往女強人成熟打扮,全身上下洋溢青春氣息。
「機會不多,要買要快,再慢就挑不到好貨,好東西跟好朋友分享,好康全在這裡......」
花艷艷透過麥克風的叫賣聲隱沒在滿街吆喝聲下,熙來攘往的人潮帶來無限商機,趁著周末,準備大撈一筆的兩位小女生忙到手腳發軟,數錢數到手抽筋。
「小柔,口袋麥可麥可,今晚吃法國大餐。」無視路人驚艷的注視,花艷艷忙裡偷閒地跟外表高大壯碩、看起一點都不溫柔的同學小柔建議。
跑單幫、躲警察,一個多月下來,花艷艷原本白皙柔嫩的肌膚在烈
陽茶毒下晒成健康勻稱的蜂蜜色,少了以往嬌滴滴的富家女味道。多
了小老姓為三餐打拚的疲憊。
「建議當庭駁回,浪費時間浪費錢。本庭決定今晚的陽春麵外加一
顆犒賞的滷蛋。」出賣勞力辛苦賺來的錢,絕不能浪費,為了存錢出國
留學,小柔算盤打得比誰都精。
「不要,我要吃法國料理。」花艷艷堅持。這一個月來天天都吃陽春
面,她已經吃到快吐了,辛苦賺錢也要懂得花錢買開心,今晚她決定要
好好享受。
「等我們收工;餐廳也打烊了。」小柔涼涼打斷花艷艷的美夢。
「算了,等你留學回來,我發誓要好好敲你一筆。」花艷艷狠狠敲了
下小柔額頭,明白同學省吃儉用是為了畢業后出國留學,好就將就一
下不計較。
「歡迎你攜家帶眷吃垮我。」小柔開玩笑地說。
她無心的一句話探觸花艷艷心底深處莫名傷感的情緒。腦海閃過
的高大身影霸佔住她的心,她輕嘆口氣,看著人群發獃。
「怎麼了?」發現好友沉默不語,忙著打包找錢的個柔回頭,花艷艷
眼裡浮現的哀傷數人揪了心。
「想男人,」花艷艷據實以告,口氣悶悶的。
「什麼時候這裡住了男人?」小柔指著花艷艷胸口。
「一個多月前。」』真正的時間她不敢算,怕自己離他越來越遠
「你們認識多少久?」花艷艷在學技是有名的難追、能讓校花惦記
心儀的男人必定不同鳳響
「-一個多月、」時間過得真快,那三天好像春夢一場,她還停留在原
地思念,時間已將他悄悄帶走。
這樣算得上是一對戀人嗎?小柔搔搔頭,好難懂喔
「為什麼沒聯絡了」憑枝花的姿色,哪個有眼不識大美人的男人敢拋棄她?
「他是我爸生意上的死對頭。」
「這下怎麼辦?」哇!好棘手,前景不被看好。
「我不知道。我在這裡想他,而他不知道在哪裡。」結局就是他往左走,她朝右行,漸行漸遠。
「你決定放棄?」這句話好像不太對,沒有開始,哪來的放棄?
「我們去吃披薩好不好?」想起那三天最常吃的食物,花艷艷嘴饞地想起披薩的味道。
「你不是很討厭美國食物?」
「我想吃嘛!」花艷艷吸吸鼻頭,眼淚蓄在眼眶。味道帶來回憶,回憶里有他,再難吃的東西都會變成人間美味。
「乖,別哭,我馬上帶你去吃。」小柔手忙腳亂以袖口拭掉為情傷悲、為愛流淚的可憐兒。
「我還要喝可樂。」再加上可樂的味道,他吻上她的滋味全在裡面。
「不準乘機敲詐。」
「小氣鬼,我在療情傷。」花艷艷想要找回所有他的味道。
「只此一次,下不為例。」看她為情所傷的可憐模樣,小柔同情心泛濫,難得破例。
「我知道......嘔......」一陣油煙味從斜對角的香雞排攤子隨風吹_來,受不了油膩思心的味道,花艷艷捂嘴乾嘔。
「你沒事吧?」小柔嚇一跳,沒時間招呼客人,不斷撫拍花艷艷後背。「香雞排的油煙味好噁心!」話才剛說完,隨即哇地一聲,將胃內酸汁全數嘔出。
「艷艷,你的癥狀好像懷孕了耶!」小柔搔搔頭,察覺不太對勁。向來健康無病痛的花艷艷,怎會莫名其妙因不習慣油煙味吐成這樣?
乾嘔到全身虛弱無力的花艷艷猛地抬起蒼白無血色的小臉,被小柔無心說出的話語嚇住。
亂烘烘的腦袋想不起上次月經來潮的確切日期,不會這麼倒楣吧;她慘白著臉,不知如何是好。
已經一個多月了,越等待,他會出現的希望越渺茫,就在她決定慢慢放開一切之際,萬一真的意外有了小孩,她該怎麼辦?
她該如何面對不時叮嚀她要學會保護自己的母親?萬一被暴發戶知道視為商場利器的女兒未婚有孕,會如何反應?最重要的是...··他知道了,會認小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