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路心情忐忑不安的媛媛來到嚴成赫面前。

經過一個月不間斷的大膽示愛，他終於正視她的存在，天堂地獄一線隔，他會接受她，還是將她驅逐出境？

掀眸看向陽剛味十足的俊帥臉龐，她小手緊張的抓住衣角，不斷擰轉，一顆心卜通卜通跳。

「如果我不答應當你的男朋友，你是不是會一直鬧下去？」心底早有腹案，嚴成麟故意刁難她。

每天早上守株待兔，她想要當笑話娛樂大家，他樂得與眾同樂，現在連他的地盤也相繼淪陷，看不出沒腦袋的蠢蛋還懂得蠶食鯨吞的道理。

「我只是想表達我的感情，絕不是開玩笑。」媛媛乍聽到他將她的追求當成鬧事，趕緊跳出來解釋。

「你認為我們之間有可能？」嚴成赫慢條斯理的逗弄他決定認養來娛樂自己陷入谷底壞心情的小蠢蛋。

他清楚知道拉近彼此的距離，並不代表一切會有所改變，除非他也跟著變傻，否則他們會發展出男女感情的機率，比中樂透還要低。

「感情需要時間慢慢培養……如果你願意……也不是不可能啦！」她的心發熱、臉泛紅，在他銳利如鷹眼的專註瞅下，想要完整表達內心的想法，不是簡單的事。

「我考慮看看。」不痛快給答案，他模稜兩可給她一點希望，不至於讓她絕望。

「我真的很喜歡你，如果你不排斥的話，我們就……就……」一改為愛往前沖的傻大姐個性，在他面前表現失常算正常的媛媛，愈緊張愈無法完整表達。

「就怎樣？」嚴成赫好心情的逗弄不知在緊張什麼的小公主。

有勇氣當著眾人面前追著他真情告白，給她機會，又像個情竇初開的小女生，天真的眼神純潔到讓人下不了手。到底哪個才是她真實的一面？他很好奇，興緻被勾了起來，藉由小蠢蛋轉變壞心情，應該是不錯的主意。

「就……就那樣啦！」媛媛伸出粉舌舔了下乾燥的唇片。

當他的女朋友，口號都已經喊一個月了，他還故意逗她，該打屁股。

小公主有玩火的天賦。

凌厲的黑眸隨之轉濃，被她以舌舔舐下唇的舉動所誘，閃著欲光的瞳孔里，反映出男人天生的侵略本能。

「我的那樣是指男女遊戲，你敢玩嗎？」要玩就玩大的，想當他的女朋友，最起碼的勞動服務不可少。他意有所指道。

「能當你遊戲里的女人是我的榮幸。」避開他滾燙人心的侵略眼神，媛媛盯著光可監人的大理石地磚。視線上少了他不容忽視的存在感干擾，她鼓足勇氣道出內心的渴望，不明白男女遊戲跟男女朋友有什麼差別？

「醜話說在前，我的要求很高，你確定有體力接受考驗？」他丟出餌，誘惑魚兒上勾。

果不期然……

「願意，我願意，只要你能接受我，我非常願意接受任何考驗。」個性單純的媛媛看不到老奸巨猾的獵人眼裡閃爍的惡意，只當他被她花了一個月倒追的精神感召，決定跟她一起攜手走向幸福的未來。

「有冒險精神，很不錯。」

「我也這麼認為耶！」第一次聽到他不吝嗇的讚美，媛媛樂得暈陶陶。

看吧！她也是有優點的，只是沒人發現而己。

「小公主，聽清楚，我所謂的男女遊戲包括上床做愛。」他獵盯著她，將話赤裸裸挑明。做事向來乾淨俐落，連在感情上也一樣不讓彼此認知上有灰色地帶，要當他的女人，就得照他的遊戲規則走。

「當然可……等等，你、你指的是……」差點樂過頭的媛媛被他話里再明顯不過的明示嚇住。原來他的男女遊戲指的是羞死人的那件事。她咬著下唇，陷入天人交戰里。

「做愛，另一種說法是性交，還有很多不一樣的說法，例如交媾——」她愈害羞，他說得愈露骨。

「夠了，我知道字面上的意思，不用多作解釋。」她阻止他繼續說出羞死人的話。明明看起來像個正人君子，想不到他也會說出大野狼誘拐純情少女的話。媛媛後知後覺發現衣冠楚楚的表相下，他絕不會是循規蹈矩不喻矩的紳士。

他們之間的立足點一開始就不平等，被追求的一方，有權提出要求，儘管他開出的條件……很嚇人。

藉由成為他的女朋友往嚴太太頭銜前進是她最大的心愿，好不容易有了進一步的發展，她卻因他開出的條件而猶豫不決。

將清白的身子獻給未來的丈夫，在她的觀念里，是天經地義又浪漫的事，她不可能因為一見鍾情愛上他，就將女人最寶貴的禮物給隨便糟蹋。

這段感情是她費盡心思求來的，他提出交往條件，她卻沒有辦法配合，他會不會覺得她的誠意不夠，將她列入拒絕往來戶？

愛一個人是要尊重對方，感情才能長長久久，他們之間還沒取得平衡點，她該怎麼做才能在不拒絕他的情況下，成為他正式的女朋友？

老天爺，請賜給我智慧，到底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讓她保有對丈夫的忠貞，還能兼顧他的要求？

「這個問題有這麼難嗎？」嚴成赫不解。這種事情，不是心甘情願，一切免談，需要考慮到天荒地老嗎？

「這個問題……我是認為……可不可以打折？」她不想放棄，卻也不能對不起未來的丈夫，陷入兩難的她，提出折衷辦法。

「我不懂。」這次換嚴成赫錯愕。第一次聽到男歡女愛、你情我願的事，也有商議空間。

「意思是……就是……」她絞盡在他面前所剩不多的腦汁，努力找出最恰當的字眼，來形容她對這方面的堅持。

他是第一個讓她興起倒追念頭的男人，她知道自己不是他談情說愛的理想對象，能夠用這種方式接近他，她應該感到高興，應該要知足，可她偏又不想對不起未來的丈夫。

捨不得放棄眼前佔滿她腦海，害她連作夢都會夢到他的男人，在她根深柢固的想法里，她更不想對不起未來的丈夫。為了保有女人對婚姻的忠貞，她決定放手一搏。

「只要能保留處女膜，其他的……我、我可以接受啦！」她暈紅著臉，道出心裡的決定。

這就是她的折扣方案？她的頭腦還滿清楚的嘛！該精明時，笨得很，偏這當口，哈得要死又怕吃虧。

「如果我說不呢？」這年頭竟然還有捍衛處女膜的女人存在，她對自我的潔身自愛，吸引對感情向來忠貞的他，不由得對她另眼相看，該蠢的時候，不笨嘛！又恢復正常了。

「脫光光跟男人在床上滾，全身沾滿男人的**，你認為自己還是清白之身？」他發現自己竟然會嫉妒日後那位能拿到全程車票的男人。

「那不一樣。」誰沒有過去？偏偏男人都希望自己是老婆的第一次，她只好想出變通方法，滿足自己之餘，還能兼顧未來。

「我看不出精神上的**有什麼不一樣？」光想到能進入她體內享受被吞噬的快感只有她未來的丈夫享有，男人天性犯賤，體內湧起一股衝動，他邪惡的想誘惑她偷吃禁果。

「這種事情再怎樣都是女生吃虧，不管婚前怎麼荒唐，至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不希望往後的婚姻生活多了些不確定的干擾。」私生女的身份不是她能選擇，但至少未來的生活她可以掌握，她會用最完整的身心，獻給她的丈夫，共建一個正常的家庭。

「處女膜可以再造，你的問題不難解決。」壓下方才閃過腦海想欺陵她的淫邪慾望，他荒謬的想著，幹嘛跟她討論這些問題？他向來尊重女人，從不多加干涉，為什麼獨獨對她會有放不開的拘束感？

「夫妻之間貴在誠實，不能有欺騙的行為。」夫妻是要長長久久生活在一起，心裡有說不出口的謊言，豈不是要痛苦一輩子？

「看在你願意保留傳統美德份上，我答應你，但不保證。」不管她的用意是否為了引起他的注意力，貞操在現代來說已變成稀世珍品，念在她願意對未來負責的情況下，他語帶保留答應，替自己未來的行為留後路。

「謝謝你。」謝他吃自己豆腐？媛媛搔頭傻笑。在他面前老是出糗，她已麻痹到不介意多一樁。

「既然我們決定在一起，請你記住一點，我們之間的關係，不準對外公開。」他將兩人間的暖昧定位在私人感情上，本著讓自己情緒脫軌、不合即散的想法，他不想搞得風風雨雨，弄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

「沒問題，我全力配合。」他願意接受她提出的條件，她的心窩裡有股漲漲滿滿、亟欲抒發的莫名感動。她一見鍾情倒追上的男人，果然是個優質好男人。

為了讓她對得起未來的丈夫，他願意配合她，世上可能再也找不到比他還尊重女性的男人了，這麼好的男人，不可以眼睜睜讓他從她面前溜走，利用這段時間，她要想辦法留住他，讓他名副其實變成她的。

「遊戲規則就由我來訂，你有異議嗎？」不對的人在對的時間點上出現，他不能預測結果，這段意外來的新戀情，他要求百分百發球權。

「只要你能接受我，任何遊戲規則，我都可以接受。」樂過頭的媛媛沒作多想，豪爽的答應。

「既然大小姐的配合度高，我也不拐彎抹角。」深不見底的漆黑瞳眸，一改人前的正經穩重，此刻布滿邪氣的眸光，大剌剌的從頭到腳，直采入她的心坎里。

「哪裡不對？」在他過於熾熱的眼神下，媛媛感覺自己好像被剝光衣服，赤裸著身子站在他面前，她羞紅的垂下臉。

「小公主，從這一刻起，我們是地下情人，不再是毫無相關的陌生人，對吧？」光是用眼睛輕薄她，就羞成這樣，處女的單純與天真強烈刺激著男人侵略的天性，被她散發的雌性激素勾起蠢蠢慾念，他惡質的想欺負她，挑戰她護衛貞操的極限。

嚴成赫不因她的羞赧而禮貌的轉移視線，深邃黑眸游移在她曲線曼妙的身材上，少了先入為主的偏見，他發現她有副連柳下惠都會跟他一樣褲檔鼓起如丘的好身段，胸大無腦，這句話由她來詮釋再恰當不過。

「當然了，我們是暫時見不得光的男女朋友。」她糾正他的說法。她一定會努力讓他愛上她，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邵媛媛有個非常棒的老公。

「既然有關係，那麼……把衣服脫了，我想看。」他懶懶的開口指示，如鷹華般銳利的黑眸異常閃亮，牢盯著眼前令人食指大動的獵物。

「你……你說什麼？」被他嘴裡迸出的話給嚇住，媛媛以為自己聽錯，一臉錯愕。

「小公主，總得讓我親眼驗貨，我可不接受瑕疵品。」撇開她沒什麼腦漿的缺點，她結合少女清純無邪與熟女撩撥男人慾望的性感魅力，他發現自己竟然開始期待這場意外結合的男女新關係。

他一直以為自己喜歡的是熟稔男女遊戲、才貌兼俱的新女性，這枚蠢蛋倒是開了先例，以她不按牌理出牌的行為，不管能不能從她身上滿足慾望，至少跟她在一起的這段期間，將會有個沒壓力的好心情。

「我不是貨品。」男女在一起一開始不都是手拉手約會看電影逛街什麼的，哪有一下子就跳到最後階段？

「那麼這件事上，我們算是沒達成共識，你走吧！」他一副要就來，不要拉倒，決定權在於她的無所謂。

「你故意嚇唬我。」看吧！這就是先愛上對方的人最吃虧的地方，她只能被動的跟著他走。

雖說他有心尊重女性，可從曾經跟男人愛來愛去的女性朋友口中得知，男人跟女人在一起，一旦激情燒昏了頭，那檔事自然而然就會發生，要在緊要關頭踩煞車，簡直是不可能的挑戰。

她是不排斥讓他看，但萬一他太過激動，把她給怎麼樣了，她雲英未嫁的一個大姑娘家豈不虧大了？

「我從不拿誠信開玩笑。」所以他的答應里加了但書。

「我認為……我們是不是該先培養感情，再進一步其他方面的接觸？談戀愛要一步一步來，才能享受過程裡帶來的美好回憶。」

「我很忙，沒時間陪你玩貓捉老鼠的戀愛遊戲。」欲擒故縱的銳眸有著志在必得的決心，他想要的東西，從不曾有過意外。

「可是……」不曾在別人面前赤裸著身子，要她跨出第一步，挑戰她的極限，她光想臉都紅了。

「要，不要，一句話，別打擾我的時間。」發球權在他手上，他不信她會中途變掛。

「你答應我，只能用眼睛看，不能亂摸。」她不否認那副搔得她心癢難耐的健壯體格，讓她很想惡女撲狼，一口將他給吃了，可吃到底還是女生吃虧，所以就算很哈，她也要努力抗拒他帶來的誘惑。

「條件都已談妥，現在才故作矜持，小公主，會不會晚了些？」她一臉色相的表情讓他瞭然一笑。溫室里豢養出的花朵或許外表嬌柔高貴，然而底子里跟野花沒兩樣，一旦遇上心儀的男人，只有任人予取予求的份。

「你的答案呢？」她堅守最後一道防線。要是被媽咪知道她跟男人談的交易，一定馬上將她拖回家關禁閉，再也不許男人靠近她一步。

「沒問題。醜話說在前頭，如果連看都不能引起我的性趣，以後不準再來騷擾我。」明知她光是站在男人面前搔首弄姿，就足以讓人血脈僨張，他仍故意提及。他可不想面對東遮西掩、扭扭捏捏壞人心情的畫面。

「難道沒有補救的辦法？」她是對自己的身材很有信心，但是萬一他眼光高過於頂，難保不被他退貨。

「我們說好的約定里，沒規定你不能對我為所欲為。」老奸巨猾的商人道出條款里的漏洞。

媛媛一臉狀況外的疑惑。

「意思是，你可以勾引我，想辦法讓我的身體對你有性趣。」他將話講白。他相信她的清純無邪將帶給他至高無上的快感。

「我？」她無法想像自己會主動勾引男人。

「我的身體將會是你認識男人生理構造的最佳教材——任何你好奇的部位，歡迎參觀取用。」他大方的開放在健身房裡鍛鏈出的線條完美、瘦削精實的體魄。

「夠了，有需要的話，我會告訴你。」媛媛赧紅著薄臉拒絕。她又不是女狼俱樂部的成員，不需要加強這方面的資訊。

「既然你不急著投懷送抱，小公主，我等著驗貨。」他將話題導回先前開出的條件上。

「可不可以打折扣？」有一就有二，她殷殷期待他開恩。

「沒得商量。」一口否決她得寸進尺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