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你不知道太霸的傳奇人物嚴成昊?」
真的是他!怪不得那天他會追問陳志成的名字。王凌凌滿心愧疚,是她無意間拖累了陳志成,害陳志成不得不離鄉背井。
在他早已知道他們之間將畫上休止符的同時,她不懂嚴成吳為什麼多此一舉濫用權力調走陳志成?
「對不起,是我害你不得不離開台灣。」
「這跟你有什麼關係?」陳志成一頭霧水,摸不著頭緒。
「我要分手的男人就是嚴成吳。」王凌凌將實情道出。
她……她是總經理的女人!陳志成太過驚訝,睜大眼睛呆楞住,一時說不出話來。「怎麼可能!」
私生活一向嚴謹、從不鬧花邊新聞的總經理,唯一公開的女人是將訂婚的丁倩倩,他什麼時候跟王凌凌交往過?
一個是高不可攀的傳奇人物,一個是耐人尋味的平凡女子.很難將不同世界的兩人兜在一起,可總經理一怒為紅顏,將他踢到邊疆思過,確是鐵錚錚的事實。
「那天你為什麼會接受我的追求?」他跟總經理尊貴的好條件根本無法相比,為什麼她會答應他的追求?
「我們之間發生了一些事,我為了了解自己對他是單純的習慣還是有感情存在,才會接受你的追求。」要不是嚴成昊想生小孩的念頭嚇壞她,她也不會為了理清自己的感情找上無辜受累的陳志成。
「而你不知道他是太霸的大老闆?」聽她剛剛的口氣似乎並不知情。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他真實的身分。」他的身分為何並不重要。
「我不懂你的意思。」身為總經理的女友,她竟然不知道他的名字,有點說不過去。
「我們會在一起是一場意外,既然是意外就沒打算讓它變成水亘,又何必多此一舉知道彼此在真實社會的身分?」她淡淡道來這一段早已註定分手的感情。
「你們認識多久了?」想不到平常看起來酷酷的老總,私生活完全顛覆在外正經嚴肅的形象,陳志成八卦地想知道更多關於總經哩近平常人的感情生活。
「三年。」彷彿昨天才發生的事情,想不到已過了三年。
「所以這三年來你從不知道他的真實身分?」第一次聽到如此荒謬的事情,陳志成感到不可思議。
「名字只是符號,不能代表一個人。」她要的是人跟人之間的感覺,而不是金錢左右的世界。
「在得知他是有身價的男人後,你不覺得就這樣放棄有些可惜,更何況你已投資了三年的青春。」陳志成替王凌凌惋惜。
總經理有權有勢再加上一表人才的長相,難得的是從不流連花叢問,就連交際應酬也一律公事公辦,新奸男人的條件讓認識他的女人趨之若騖。而她,唯一有此榮幸留在總經理身邊的女人,竟捨得將眾人夢寐以求的好男人拱手讓給插隊進來的丁倩倩?
能讓總經理留在身邊長達三年之久,且不惜動用濫用職權的權力,總經理對她一定有相當程度的感情,才會不惜做出他最厭惡的事。只要她不求去,他相信重情重義的總經理一定不會放人。
「名利權勢乃身外之物,那不重要。」自小生長在所謂的豪門,對她來說就像吃飯睡覺一樣稀鬆平常,沒什麼值得追求。
「視名利如浮雲,難怪總經理會對你痴狂。」卸下眾人眼中的權貴光環,總經理跟眾人一樣,只是個有血有肉的凡人。在大家對他有所求時,她卻單純只想跟他這個人在一起,連他是什麼身分也不介意,難怪總經理會對她另眼相待。
而他則倒楣地成為總經理眼中的情敵,莫名其妙被踢到蘇州面壁思過。
「我跟他之間不是你想像中那樣。」明知兩人的關係有可能因為他的結婚而畫上休止符,如果他真的痴狂,就不會做出這一切。
「那你告訴我,我只不過跟你多聊幾句,為什麼會惹來大老闆心情不悅?」他是想追她,可連行動都還沒開始,就被踢到邊疆思過,未免太離譜了吧?
「他氣我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你的事倒記得一清二楚。」為此,兩人第一次起了口角。
「所以他大老闆吃醋,視我為情敵,公私不分找我開刀?」能被高高在上的傳奇人物當作對手出擊,他只能說老闆太抬舉他了,「這代表你在總經理心目中有一定的分量,才會讓他破天荒濫用職權調走膽敢覬覦他女人的人。」
唯有男人才了解男人的想法,總經理一定是因為嫉妒,才會失了理智做出不可思議的事。
「我不知道。」王凌凌不想聽,這一切對她而言都已不再重要。「如果一切屬實,我會求他撤回命令。」
「不用了,總經理開出的條件很優渥,我也想趁此改變環境工作。」新的工作環境有不一樣的挑戰,陳志成也想試試自己的能力。
「對了,趁此機會,與其窩在台灣看新人笑,十脆跟代去蘇州散散心,換個環境,調整心情。」小小的報復在陳志成心裡發芽,他誠心邀請她。
「聽起來不錯,我會考慮。」觸景生情,一身疲憊的王凌凌聽了頗為動心。
「不用考慮了,個人基本資料給我,我先幫你買機票,保證三天後你人已在蘇州。」他替她下了決定。
「不行,我的工作沒辦法馬上請假。」她不能放下一切,就因為被失戀打敗。
「依目前的狀況,你繼續工作只會拖累周遭同事,請善待你自己,天底下沒有任何事比自己更為重要。」
「可以這樣離開嗎?」多不負責任的舉動啊!但已悄悄打動她的心。
「或許你的離開,會帶來意想不到的好運。」陳志成眨眼,泄漏些許的不懷好意。
他承認自己的動機不單純,請上帝原諒他的小心眼。唉!誰敦他的總經理是非不分、公器私用、度量狹小,他不得不小小報復一番,親愛的總經理大人,如果我帶走的是你心愛的東西,你應該知道怎麼做;如果不是,就請你高抬貴手,讓囚禁的小鳥展翅高飛,尋覓屬於她的天空。
吵鬧的電視機聲響填滿寧靜空間,心情浮浮沉沈,好不容易蜷縮在沙發上睡著的王凌凌,憂愁鎖緊眉心,模樣惹人心疼。
膝蓋傳來的刺痛驚醒淺眠的意識,睜開乾澀紅腫的眼睛,朦朧中看到嚴成昊半膝著地,細心替她紅腫發炎的膝蓋上藥。
「這麼大的人還不會照顧自己,我帶你去看醫生。」白皙的肌膚烙印上觸目心驚的瘀傷血跡,嚴成吳蹙著眉頭,輕聲責備王凌凌。
「不要。」她抽回腳,拒絕接受他的關心。滾滾湧上的濕意模糊視線,她洞開眸光,不再接受他溫柔的關心,不然,她會走不開。
「眼睛都泡在淚水裡了,還逞強。」對上她腫得像核桃的眼睛,他眯起眼,感覺不太對勁。
「你走開!我不想看到你。」她賭氣地說。
「如果是為了兩天前的口角,我道歉。」冷靜下來后,他發現自己反應過了頭,以他將改變的身分而言,他不該失了理智,不該為了她瘋狂。
「嚴成昊,太霸電子的總經理,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告訴我?」她閉上眼,抽離為他心傷的靈魂,一字一句道出他真實世界的身分。
「你知道了?」驚訝之後,他神情疲憊地倒坐在一旁的沙發上,孤獨的靈魂在今夜顯得格外寂寞。
「知道你要訂婚的事?」聲音出乎意料的平靜,很好。
「那不重要。」他將手肘在大腿上,大掌插入短髮里,語氣里有著掩不住的疲倦。
自從決定娶丁倩倩后,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腦海里全都是王凌凌的影子,每每一想到她將離開,一張無形的網子就會緊緊禁錮住他。
「結婚是一輩子的事,怎能說不重要?」明知很難說出祝福的話,她還是不希望同父異母的丁倩倩不被尊重。
「我不知道。」他的事業因女方豐厚嫁妝而將注入巨額資金,他應該要快樂才對,為什麼內心深處卻感到無止盡的寂寞?
「你不愛她?」王凌凌顫抖著聲問。
「我愛她的嫁妝。」嚴成吳道出事實。
「你確定自己可以為錢犧牲婚姻?」他對婚姻的草率讓她心傷她花了三年青春去愛的男人,為了錢,可以出賣自己。
「我的理智告訴我這樣做是對的。」不在乎她會怎麼看扁他,他剝開醜陋的一面,呈現在她眼前。
「為什麼?」
「我是個私生子,出生剋死母親,父親為此拒絕接受我的存在。為了取得家人的認同感,我賣命為家族事業打拚,期待有朝一日父親能正視我的存在。」前塵往事雖已遠逝,喃喃道來還是有著歷經滄桑的感慨。
「三年前,我父親車禍身亡,留下長江集團龐大事業體。父親的原配將我手中經營的公司全部移轉到自己親生兒子身上,只留下瀕臨破產的太霸電子慰問我大半輩子的付出。」
「第一次見面時,你喝得.醉醺醺的,就是為了這個原因?」他眉宇間的孤獨,原來來自不完整的家庭。滿腔憐憫的她,萬分後悔現在才知道他為了追求認同而付出不快樂的人生。
「在喪父之痛不得知自己將變成一無所有的窮光蛋,我不能平衡辛苦付出的結果會是這樣的結局,只好借著酒精麻醉自己。」跟她發展出這段感情是意外之事,在預期隨時會結束下,連福叔也不知道他的精神寄託來自一名陌生女孩。
「如果能早一點知道,我會對你更好。」想到他曾經有過的孤獨如今全烙印在他眉宇間,她心疼地想替他撫平。
「那會讓我更走不開。」她已經徹底溶化在他血液里,他不能再要更多了。
「我想娶丁倩倩,全是因為長江集團名下的維邦生技、智邦光電發生財務問題,為了讓老太婆後悔當初的決定,我才會不惜拿自己的婚姻當賭注。」
他娓娓道來這一個月來的心情起伏。
「成吳,從這一刻起,不要在意我的感受,去做你想做的事。了解他的生活背景后,她決定支持他的想法,哪怕自己會心痛到不能活下去。
「我不要你離開我。」嚴成昊道出心裡的話。
「你要我留下?」她用什麼身分留在他身邊?
「娶她的是我的事業,我們的關係不受影響。」這世界上再也找不到能讓他卸下面具的女人。不管未來如何,對她,他不想放手。
「你知道這將變成什麼關係嗎?」她跟他未來的妻子有血緣關係,光是這一點她就不能接受,更何況她將成為破壞他人婚姻的第三者。
「不管什麼關係,你是我唯一想一輩子走下去的女人,答應我,你不走。」聽不出她話里的含意,他堅持要聽到答案。
「這對你未來的妻子不公平。」她絕不會破壞自己姐妹的婚姻,就算她再愛這個男人也一樣。
「這世界上本來就沒有一件事是公平的。」要不是父親將母親的死怪罪在他身上,要不是老太婆偏心,他的人生也不會這麼痛苦。「你離開,我會追到天涯海角。」他軟硬兼施地不准她走。
「你答應我的。」她強迫自己不能心軟。
「凌凌,你愛上我了嗎?」他重提三年前說過的話。
「我愛你。」她不隱藏在她體內發芽的深情。
「那就不準離開。」聽到她的告白,他激動地將她擁在懷中,不容許她退縮。
「你無法理喻。」三年不准她愛上他,在她放下感情后,他又霸道地不讓她離開,她怎會愛上這麼不可理喻的男人?
「你不早已見識過了?」怪就怪不該讓他習慣了她的一切,不管他決定了什麼,她只能沒名沒分地跟著他。
「我們已經不可能了,放了我吧!」再拖下去,將會牽連無辜的丁倩倩,王凌凌不願發生這種事。
「不要。」嚴成昊堅持。
「你說過,一旦我愛上你,也就是分手的時刻。」她搬出他說過的話。
「我忘記了。」耍賴的語調,聽起來很可恨。
「你答應過我,只要你結婚了,就會讓我走。」他該不會連自己的承諾都想賴吧?
「我反悔了。」依舊是讓人恨得牙痒痒的語調。
「給我時間,好不好?」她放下身段,不再硬碰硬。
不離開台灣是不行了,她調開眸子,下了決定。
「多久?」見王凌凌不再堅持離開,嚴成昊稍稍放下心,只婁事情有轉機,他願意等。
「三天後,我會給你答案。」
「這三天是讓你做好心理準備,不管怎樣,你都是我的。」反被動為主動,他要她認清一切。
「如果是為了訂婚而擺臭臉,乾脆取消算了。」開完會的福叔,不放棄機會幫頑固的小主子洗腦,「那是我的事。」心思一直放在王凌凌身上的嚴成吳,綳著神經,無法安下心專註在工作上。
「對了,剛剛在會議室時,人事室經理特地要我轉告總經理,研發部的陳志成一個人買了兩張機票。」負責傳話的福叔將話帶到。
總經理不經人事室利用職權直接下令嬰陳志成調往蘇州一事,鬧得沸沸揚揚,為了揣測龍心意向,是故只要有任何風吹草動,人事室都不敢掉以輕心。
「另一張機票,用誰的名字?」嚴成昊擰緊眉頭,有不好的預感,
「王凌凌。」不出所料的答案。
「該死!」嚴成吳突然咒罵一聲,將手中資料往桌上一丟。
「通知人事室將王凌凌的機票扣下,還有,叫陳志成來見我。」果斷的作風,明快地下達指令。
「發生了什麼事?」一頭霧水的福叔愣愣地看著前一刻還臭著臉,下一秒卻怒氣衝天的小主子。
「這是私事,我不想講。」將辦公皮椅轉向窗外,嚴成吳氣悶著聲,不願回答。
這下福叔更好奇了。王凌凌到底是誰,為什麼會跟小主子有私人開系,又為什麼會牽扯上名不見經傳的陳志成?
最讓他感到意外的是,小主子的反應,好像是在吃醋!
當太霸電子的員工眷屬還真幸福,竟然可以坐上頭等艙,隨著空服員帶領坐定位的王凌凌直呼不可思議。
趁著飛機尚未起飛前,她又打了通電話給塞在半路的陳志成,確定他趕得上飛機,她才放心。
「當著我的面打電話給別的男人,不怕我吃醋?」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從旁邊傳來,嚇得打開包包拿東西的王凌凌,私人物品掉了一地。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今天是什麼日子,嚴成昊竟然出現在飛機上?
「因為你在這裡。」將手中遮掩的報紙拿開,嚴成昊一臉深情地看著王凌凌。
「你忘了今天是你文定的日子?」她提醒他。
「我說過不准你離開我,既然你不聽話,我只好拋下未婚妻,親自來逮人。」一派輕鬆的話,聽的人卻心驚膽跳。
「趁現在還來得及,你趕快下飛機。」他竟然放下丁倩倩不管?這下王家丟臉丟大了。
「你去哪裡,我就在哪裡。」打定主意賴著她的口氣。
「陳志成不可能出現了,對不對?」聽他的口氣,她知道多勸無益。
「待會兒到了蘇州少個提行李的,他正好派上用場。」不是滋味的酸酸口氣。
「你不可以公私不分,濫用職權欺負他。」她警告他。
「我不喜歡你替他說話。」他同樣警告她。
要不是那小子再三證明他們之間絕對沒有姦情,連祖先十八代都一一請出來作證,他才不予追究,要不,他哪會大發慈悲放過竟敢拐走他女人的人。
「我是就事諭事,你別會錯意。」算她怕了他凶神惡煞的表情,她趕緊澄清。
「膝蓋還痛嗎?我看看。」不理會她的話,他掀開蓋在腿上的毛毯,捨不得她身上的傷。
「你幹什麼?」王凌凌緊張地四處張望。留意新聞的人都知道他今天將訂婚,他怎麼可以在公共場合做出過分親呢的動作?
「關心你的腳傷,不對嗎?」嚴成吳說得理直氣壯。
「我不去蘇州了。」突然意識到他們將一同去蘇州,她手忙腳亂地拿起包包,迫不及待離開他身邊。
「丟下我一個人度蜜月,你於心何忍?」不著痕迹鉗制住她的小手,不讓她走人。
「你找錯人了,我不是丁倩倩。」撼動不了他的力氣.她拿眼睛瞪人。
「為了追你,我連未婚妻都沒了,你要賠我一個。」他同樣拿眼睛瞪她,不同的是,眼底充滿感情。
「就算我現在馬上懷孕生子也要十八年後,你願意等嗎?」她決定讓他一輩子娶不到老婆。
「聽說女兒是父親上輩子的情人,那就拿你當抵州品,等我們生個女兒再說。」他輕輕吻了下她嘟起的嫩唇。
「你瘋了!我不結婚的。」她當他是三頭六臂的怪物。
「我沒說過把抵押品變成附屬品,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他擰了下她的小鼻頭。
「是你詞不達意,教人想人非非。」
「念在你這麼想嫁給我的份上,我考慮看看。」他側著頭,很用心地想著這個問題。
「誰要嫁給你,我說過……」
「你不結婚。」他介面道。
「那你還損我?」可惡!這男人到底在想什麼?
「我是為了前世的情人著想,萬一她怨我沒給他名分,她會恨死我。」
很理直氣壯的聲音。
「我沒有懷孕,你想太多了。」她應該要離開他才對,為什麼還一直陪他瞎扯?他的未婚妻在等他,她不該自私留下他;可為什麼他在這裡的事實讓她快樂得想哭?
「別忘記我是你勇猛的Lioness,想想最後幾次做愛都沒避孕,原本定在月初來潮,現在已十號了,你確定不會有寶寶住在你肚子里?」附在她耳旁,頭頭是道地舉證,教她難以反駁。
「……不會那麼湊巧。」鏗鏘有力的聲音變了調。
「我的凌,不管你是為了什麼不想跟我結婚,我尊重你的決定,不會強迫你嫁給我。」
他決定將她留在身邊,他不想再經歷她從他身邊離開的煎熬,既然不能沒有她,乾脆將她完完整整守護在身邊,要她找不到離開的借口。
「你的事業怎麼辦?」他不可能為了自己放開他的事業。
「我不想再為長江集團勞心勞力。」為了老太婆,他差點失去最珍貴的人,他不想浪費時間再替長江集團做牛做馬。
「你願意為我放開一切恩怨?」她不敢置信。
「誰教你用愛讓我學會放手,為了不辜負你的一片心意,我只好從善如流。」他將她緊緊擁在懷中,真實感受她的存在。
「你愛我?」她不敢相信。
「很愛很愛。」他肯定地說。
「我也很愛很愛你。」她躲在他懷中,輕輕地說。
「我沒聽到,再說一遍。」他抬起她羞紅的臉龐,直視她的心。
「我愛你,嚴成昊。」拋開一叨,她大聲地說。
他愛的是她的人,而不是王進萬的嫁妝,這一點讓她感動得想哭。
終有一天,她會告訴他她的家世,在他們的寶寶出世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