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盲戰校隊

「沒關係的，帶上這東西,視線都是模糊的，習慣就好了。」李自強拍了拍鐵柱。

紀龍行帶著球，緩慢而又小心的向前推進，身為組織後衛，他就必需清晰的判斷局勢，明確每一個隊友位置，可是現在，眼前一片模糊，隊友的腳步聲也被觀眾的歡呼聲完全掩蓋了。

「怎麼辦，應該怎麼辦？」紀龍行不停的問自己，

「那替補在幹什麼，半天了還在自己半場，是不是沒吃飽跑不動了，吹他犯規，吹他犯規。」

場外觀眾的聲音重重擊在紀龍行心頭，「傳不了球，我就自己上。」

紀龍行加快步子，向前衝去，正選八號王亮迅速貼了過來，阻擋在紀龍行面前，由於視線和觀眾的嘈雜，紀龍行一點都沒發現身前有人，依然筆直向前。王亮腳步一滑，向右滑開，左手向紀龍行手中的球抄去。

紀龍行感到身前人影一閃，還來不及反應，手中的球己被斷下。

「刷」王亮一個漂亮的三分球，將比分改寫成３：0。

紀龍行心中有些的沮喪，「沒想到情況會比預想的還要糟糕，不但失去了和隊友的聯繫，連運球都被斷下，是自己太武斷了。」

李自強接住紀龍行開出的球，以極快的速度移向對方半場，聽著身旁的腳步聲，右邊第二個應該是馮橋，他將手中球一回拉，左手將球平穩的傳了出去，非常絕妙的一個傳球，力度，位置都達到精確，。

聶風接住李自強的傳球愣了一下，如此絕佳的機會，只能以進球來報答他，聶風轉身，無視馮橋和鐵柱無用的防守，三步上籃球進。

比分５：0

「放水，放水…….」觀眾的喊叫聲如雷鳴一樣灌進了李自強他們的耳朵。

「他們在辦家家酒嗎？」幾個球報記者疑惑的對望著。

「你們現在，才剛剛開始啊！」陳潘喝著茶，目光始終望著賽場。

「加油，加油，黃隊加油！」莫蘭雪拚命的組織加油。

李自強心中一陣苦笑，「助威的吶喊，現在反而成了最大的阻礙，連自己都失去了判斷能力，更何況他們。」

時間在一秒一秒，一分一分的過去，視覺的封閉讓李自強他們完全陷入無可適從的地步。困惑、無助湧上了大家心頭。

「噓！」一聲哨音，吹響了本場比賽第一次暫停，比分暫時定格在20：0。

「你們有什麼感覺？」陳潘問道：

「很無助，根本不知道隊友的方位，也不知道誰是敵人。」大家一起回答。

「那麼你們是用什麼去找尋自己的隊友？」陳潘又問。

「感覺，」

「耳朵。」

「猜測」

「錯、錯、錯，你們都不記得我說過，站在籃球場上，就是站在你們的陣勢中，一切的東西都是用心去溝通，你們首先要找到一個適合自己的位置，然後判斷除了這那裡是最佳進攻，防守位；最後用信任的心，用你們的默契去，感知你們的隊友會站在那個最佳的地方。千萬不要怕輸，好了，在球場上去理解吧！」陳潘仔細的分析著。

紀龍行穩穩的控住球，站在了那裡，一個屬於他控球後衛的地方，

「隊長」聲起球走，以一個防守方無法觸及的角度傳出。

李自強非常輕鬆的將球接住，球到人走一氣呵成，帶著蕭瑟的冷風，發動了第一次反擊。球在李自強和鐵柱穿插間到了鐵柱手中，九號陳天祥還沒反應過來，鐵柱已人球合一衝到罰球線，聶風和左柳生快步回防，封住鐵柱去路，難道第一次進攻就這樣被瓦解了嗎？鐵柱似乎無視前方的兩人，高高彈向天空（請注意，他是筆直的跳起，不是向前。）。

「想跳投」聶風和左柳生四隻手封堵住了鐵柱前方。

這一刻鐵柱在幾乎沒有視覺的情況下，傳出了本場第一個絕到毫釐的妙傳，只見他右手伸向高空的球在肩上一掠，轉到左手，左手一個高空胯下傳球，將球準確無誤的放到，閃過沈飛雲正拍馬趕到的馮橋手中。

「呵！」一聲狂吼。

馮橋臨空魚躍，有如九天飛將破空而起，在瞬間化做一到長虹向球籃轟下。

「噹！」

「嘣！」兩聲震撼人心的巨響，響起。

引發了眾人殺豬般的尖叫「啊，快來人呀，！」

原來馮橋手中的球狠狠的砸在高出籃筐，一個手臂的地方，人被反彈回來，重重甩在地板上。

「馮橋，馮橋，」李自強他們和校醫飛撲到馮橋身旁。

「你怎麼樣了，還行不行。」烈炎陽焦急的問道：

「咳，咳，我沒事，都怪我沒用。」

馮橋留著鼻血，聲音沙啞的說道：

「傻小子，」四人眼睛微紅的拍了他一下。

校醫很快處理完馮橋身上的傷，說道：

「你不能上場了，你后腰嚴重挫傷，如果繼續，恐怕賽后十天，半月都好不了。」

馮橋搖搖欲墜的站了起來，堅定的說道：

「我是不會下場的，那怕是爬，我也要和隊友戰鬥到最後。」

五個人同時伸出手握在一起，五顆堅定不移的心溶成一體，四個充滿熱血的字一個一個從他們口中蹦出：

「死！」「戰！」「到！」「底！」

一個問題剛剛解決，又一個新的問題浮出水面。

這場奇怪的比賽另場外老記們十分驚訝的對望著，就連經驗豐富的「東新」老潘都忍不住搶拍了幾個鏡頭。一方是技術精湛，配合默契，卻是得勢掛零分；一方技術平平，卻如虎添翼每球必中。真是有生以來看到的最古怪的一場比賽。

「華龍時報」的小揚拍了拍老潘說道：

「你有沒注意到，那黃隊動作好像非常怪異，傳球的時候眼睛總是直直向前，根本就沒去望人的位置；他們的防守更加古怪，每次都非常準確的攔住對方，可是十此到有八次是攔住那沒帶球的。」

老潘有些詫異的重新打量了一下小揚，心想：「真是很專心而又有眼光的一個小青年，看來回去要叫主編挖人了。」

場上的戰鬥依然如火如荼的進行著，李自強他們雖然穩住了前進的步伐，但每一次行雲流水，無懈可擊的攻擊都被扼殺在籃下，籃架有如一道無法逾越的天塹，無情的阻擋在他們面前。

對方的攻擊卻使他們束手無策，無法知道對方的跑位，傳球，更談不上有效的防守。

看著對方分數不斷攀升，聽到耳邊對方的嘲笑聲和場外那些MM奚落的聲音，烈炎陽心裡的火，像火山爆發一樣噴了出來。

「士可殺，不可辱。」烈炎陽心中狂叫著。

球在場上急速轉移著，紀龍行晃過一個人影，將球傳向了一個最佳進攻位置，烈炎陽接球在手，滿腔怒火化做極限的速度，電閃雷鳴般衝到三分線內，帶著席捲萬物的狂風騰空而起。

聶風，陳天祥，左柳生同時跳起形成三人聯防，手死死頂住烈炎陽的衝擊。

「擋我者死！」烈炎陽吼聲如雷，仿若化做一尊九天魔神聳立在空中，排山倒海的巨力如潮水般湧向三人。

三人竟在空中被壓得仰身倒了下去，烈炎陽收勢不住直趴在三人身上。

「噓！」犯規。

「那個，那個，也太野蠻了吧，怎麼把聶風他們推倒了還要壓上去。」人大委員聶省宏有些心痛兒子非常不滿的說道。

陳天祥的爸爸教育局陳局長也很不高興的說道：

「這樣的特招生我看明年，你們就少招幾個，可不要培養害群之馬呀！」

蔡校長拚命的點頭，心裡最少把陳潘槍弊了十次。

場邊關一飛望著比賽向身邊的陳潘道：「我看他們也磨合得差不多了，能夠頂著這樣的壓力，不用眼睛打成這個樣子也不錯了。」

陳潘搖了搖頭，「這還差得太遠，他們只是初步理解了團隊的默契，離掌控全場還有不小的距離，看來下半場要下重葯了。」

關一飛嘆了一口氣說道：「他們眼睛不便，現在都被逼到這一步了，如果再用人盯人，我怕壓力太大，會對他們造成傷害。」

陳潘將手中的煙深深吸了一口，目光變得飄浮不定，似乎不想回憶卻又非常難忘，

「你還記得十年前，中日大學生籃球對抗賽后，一隻不知名的隊伍小負中國大學生隊后說的話嗎？他們說『十年之後，將有一隻比他們更加強大的隊伍，帶著神乎其技的技藝橫掃整個亞洲。』我前天接到汗國一位朋友的電話，他們的國家青年隊和國家隊被一隻日本訪汗隊伍分別以110：42和100：６0擊敗。」

關一飛冷吸一口氣道：

「汗國並不比我們差多少呀，怎麼會！」

陳潘望著球場中跑動的李自強他們說道：

「也許一年之內，他們就要來華訪問，到時只有他們是我們的希望了。足球輸了，我們可以說輸在時間沒別人長，經驗沒別人豐富；但籃球我們死都不能輸給小日本。」

日本廣島蘭田體育場，國家大學生籃球教練田肛冒一，十分興奮的對橫掃了大半亞洲的籃球隊主將：仙道、流川風、淫木花道、赤目，三井獸、宮城良田說：

「九個月後，我們將會把中國幾十年來帶給我們的恥辱通通血洗。」隨後幾聲狼嚎。

中國上海華富學院籃球館內，上半場比賽在68：0落幕，李自強他們喘著氣，橫七豎八的躺倒在地上，羞恥感強烈充斥著他們，半場比賽幾乎耗光了他們所有的精力。更衣室內只剩下無聲的沉默。

望著滿身是傷的馮橋，剛撞傷額頭的烈炎陽，李自強感到強烈的自責：

「是我，是我沒帶好你們，對不起。」李自強站起來向馮橋他們鞠了一躬。

「老大你說什麼屁話，是我們自己沒用，和你沒關係。」烈炎陽跳了起來。

「是啊老大，我們只怪自己水平太差，沒人會怪你的。」馮橋沙啞的說道：

眾人緊緊抱在一起深深感受著彼此不屈的意志。

剛推開門的陳潘又笑著輕手把門關上，似乎沒什麼好擔心的。

下半場即將開始了，一個更大的危機即將來到，他們會如何面對，請看下一章：絕境——來自神的咆哮。

（我時間有限，打字又慢，每天只能上傳一章，請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