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自從兩天前和學長吵架后，房晴晴已經兩天沒有和徐成軒說話了，她也不主動和他說話，因為她覺得錯的人是學長。

就算大家說他是「惡魔」，他也不能真的變成惡魔啊！

不只對外人冷漠無情，他更是一點也不在乎自己兒子的感受，她氣的就是這點，至少他應該對小武公平一點嘛！

因為心情不好，本來出門買東西的房晴晴，發現自己好像又迷路了。

這裡是哪裡呢？總覺得好像有點眼熟，她以前曾到過這兒嗎？房晴晴四處望著，然後不經意看見了之前被學長逼著搬家的老奶奶，這才想起原來自己真的來過這裡。

她看著老奶奶，想著他們現在一家人住在哪裡呢？還住在這附近嗎？

她上前欲叫人。不料有個約四十歲的男子先走向老奶奶。

「媽，您怎麼買個菜買那麼久？」

「媽和你爸這一生就只有你這麼一個兒子，你今天生日，我當然要多買一些菜回來慶祝。」

媽？那麼那個人是老奶奶的兒子了？

她記得那晚學長說過，是老奶奶的兒子把他們的家賣給了他，然後又不管他們的生活，照理說，老奶奶的兒子應該是不孝子，為什麼老奶奶看起來和她兒子的感情還那麼好？

這是怎麼一回事？

房晴晴好奇的走上前。

「兒子，你身上還有沒有錢？沒有的話，我們這裡有五十萬。」

「媽，夠啦，上次從徐成軒那裡拿來的兩百萬，除了還掉我欠下的幾十萬賭債后，現在我身上還有幾十萬。」

「那就好。」

「說真的，我沒想到那個吸血惡魔徐成軒居然會因為您和爸說沒有錢搬家，一給就是兩百萬的搬家費，真的讓人看不出來他原來那麼有同情心。」

「就是說呀，我們原本想說只要討個十萬的說，沒想到他居然會給我們兩百萬。知道他吃軟不吃硬，所以我和你爸爸就決定賴著不走，我想他還是會繼續給我們錢。」

「對，不要搬走，您和爸就裝得更可憐，然後再多跟他要一點錢，我想他還是會再給的。」男人喜孜孜的點頭。

「沒錯，上次我們要跟徐成軒要錢，結果突然出現了個笨女人，自己給了我們五十萬，真是賺到了！這樣下次還可以再跟徐成軒要一筆，就算沒有兩百萬，至少會再給個二十萬吧！」

「媽，您和爸真是太聰明了。」

聽到這裡，房晴晴沒有再跟上去聽那對母子又說了什麼，她驚愕地站在原地。

沒想到老奶奶竟是這麼可怕的老人家，原來學長之前就已經給了他們一家人兩百萬了，難怪他後來對於他們再一次裝可憐會無動於衷，甚至在她說要給他們五十萬時，叫她不要太相信人心。

他們怎麼可以這樣騙人！

想起老奶奶母子剛剛還在設計未來要再向學長騙更多的錢，她就覺得好難過，覺得對不起學長，因為她前天晚上居然還為老奶奶而罵他冷血無情！

她怎麼會這麼笨，明知道學長不是那樣的人，卻又……卻又……

她倏地紅了眼眶。她對不起學長，他一直對她很溫柔，她不應該那樣罵他，學長他一定很難過。

房晴晴茫然的回到家之後，立刻打電話給徐成軒，向他道歉。

「學長……嗚……」

電話那端的徐成軒聽到她的啜泣聲，緊張的問：「晴晴，怎麼了？你為什麼在哭？」

「學長，我……我對不起你，嗚……」她真的好難過，一想到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就為壞人罵他，她就忍不住哭了起來。

「晴晴，你到底怎麼了？」

「學長，對不起，我不該罵你冷血，不該罵你沒有人性，更不應該說你是什麼惡魔，對不起……嗚……」

房晴晴再也說不下去了，她掛上電話，放聲大哭。

她真的是個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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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直到聽見門鈴響了，房晴晴才抽抽噎噎的停止哭泣。

擦乾眼淚走去開門，沒想到按門鈴的人是湯雅妮。

「湯小姐，你要找學長嗎？」她直覺的問。

「不是，我是來找你！」這棟住戶里有她認識的朋友，因此她才得以進到這警衛森嚴的大廈，今天她是專程來找房晴晴算賬的。

「找我？」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的湯小姐表情好像和以前不一樣？

「沒錯！」湯雅妮面露猙獰，開口生氣的痛罵，「房晴晴，你到底是什麼居心，為什麼要破壞我和成軒的關係？」

破壞她和學長的關係？房晴晴完全聽不懂她在說什麼。

「那天我跟你說的那些話，不是叫你不要跟成軒說的嗎？為什麼你還要告訴他，為什麼？」湯雅妮氣急敗壞地尖叫著。

明眸驚瞠，房晴晴完全被眼前女人此刻兇惡的表情給嚇壞了，她真的是之前跟她說過話，人看起來很溫柔的湯小姐嗎？

「你說話呀！」

「我……」她要她說什麼？

「為什麼你要告訴成軒，讓他甩了我，為什麼？」湯雅妮氣紅了眼。

「學長他甩了你？」房晴晴完全不解。「可是你不是說是學長逼你以身還債，逼你跟他那個……」

「蠢女人，那是我故意說給你聽的！」

「故意說給我聽？」她更是驚訝了。「為什麼？」

「我和成軒是在酒店認識，因為我欠人家很多錢，因此我向他借錢還債，成軒雖然沒有向我要錢，但我提議用包養的方式還債，除了每個月扣掉二十萬債務外，他還要給我十萬元生活費。我可以說是他的情婦。」

她以前在酒店工作，認識徐成軒之後，發現這個男人雖然外表看起來冷冷的，可是實際上卻是個好人，在發現這一點之後，她便哀求他用包養她的方式讓她還債，起初他不肯，還是她苦苦哀求之後他才答應的。

她之所以會提出用包養方式來還債，那是因為她真的想被他包養，因為不用還債還有錢可以拿，去哪裡找這麼好康的事？而且他長得年輕又帥。

在一起之後，她發現他比想象中還要更有錢，但身邊卻沒有女人，因此她一直在他身邊當個乖乖的情婦，內心想著有一天一定要嫁給他，當個有錢人的少奶奶，畢竟他身邊只有她一個女人。

結果那晚見到他緊張房晴晴的樣子，讓她驚覺不妙，儘管他是罵著她，但看得出來成軒很在乎她，而房晴晴更是一看就知道喜歡成軒。

那天早上她刻意在樓下等房晴晴，假裝遇上她，然後故意對她說那些話，因為她看得出來房晴晴不聰明，心想也許說了那些話，她就會主動離開成軒。

只是事情的結果卻不是她想要的，房晴晴不僅沒有離開，相反的，成軒卻來找她說要結束彼此的關係，債務一筆勾消，以後大家不相往來。

什麼嘛，她不但做不成少奶奶，連金王也沒了，根本就是「人財兩失」，她氣不過，因此今天才登門來找壞事的人算賬！

「你是學長的情婦？」房晴晴好訝異湯雅妮和學長的關係，「那為什麼你要騙我說學長逼你上床還債？為什麼你要說學長的壞話呢？」

「那是因為我看得出來成軒他很在意你，那晚只不過是見到你一個人出來買東西，他就緊張得跟什麼似的，甚至叫我回家，只是因為他擔心你，就要親自開車送你回去，那天早上我故意對你說那些話，目的是要你覺得他很壞，然後離開他。」湯雅妮一口氣將所有的話給說清楚講明白。

房晴晴完全震住。那天她說的話，說學長很壞，逼她上床還債，一切全部都是假的？

心又再度抽痛起來。看看她對學長做了多過份的事！

學長他根本就不是那樣的人，可是她卻問也不問就相信別人的說詞來罵他，她真的好後悔，居然以為自己看到的、聽到的都是真的，就連小武媽媽的事，她也曾經一度懷疑學長是不是真的逼她去酒店上班……

發現自己錯得好離譜，房晴晴剛剛才停止的淚水又開始嘩啦啦的往下流，哭得好不傷心。

「你哭什麼！」見到她哭，湯雅妮完全不心軟。「如果不是你，成軒他不會結束我和他之間的關係，就是因為你，害我失去了金主，別以為你哭，我就會饒過你！」

她舉起手，正準備狠狠甩房晴晴幾巴掌，否則難消她胸口那股氣，但手卻在半空中被一隻強而有力的大手緊緊扣住，力道之大，讓她痛得叫了一聲。

湯雅妮一回頭，就看到面色陰寒的徐成軒，她嚇了一跳。「成軒？」

「為什麼你會在這裡？」徐成軒冷怒地質問。

「我……」她沒想到大白天的，他居然會回家……

「你所欠我的錢，本票還在我這裡，要我對你提出告訴嗎？」

「不、不要！」湯雅妮慌了，那麼多錢她根本就還不了，連忙向他道歉。「成軒，請你原諒我，我跟你保證以後我不會再來了！」

他怒不可遏地暴吼，「馬上給我滾，再讓我見到你，我們法院見！」

「是，我知道了，我不會再出現。」

想打房晴晴只是為了要消氣，但她是個聰明人，知道犯不著為了幾個耳光而讓自己吃官司，未來還得再還錢，因此她趕緊消失。

在湯雅妮離開后，徐成軒看著哭得慘兮兮的小學妹，眼底充滿怒氣。「湯雅妮她打了你？」

房晴晴吸了吸鼻子，搖頭。

「沒有？」他這才鬆口氣。「那你哭什麼？」

剛剛接到她的電話，沒頭沒腦的邊哭邊跟他道歉，之後就掛斷，他不知道她為何而哭，由於太擔心了，他才開車趕回來。

幸好他回來，否則她剛剛就被湯雅妮打了！這樣的場景十年前也有過，記得當時的她一樣傻乎乎的站著，然後任由那些女同學欺負她，剛剛也是，如果不是他回來，那麼她早就慘遭湯雅妮的毒手了。

見到她還是一直哭，徐成軒只好自己問原因。「湯雅妮她罵了你？」

「……不是。」房晴晴看著他，又哭了。

「告訴我，你到底為什麼哭？」

看到學長為她緊張的樣子，不但下生氣她之前罵他冷血無情，反而還這麼樣的為她擔心，她內心一感動，直衝入他的懷裡。

「學長，對不起……」

「晴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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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客廳里，房晴晴偎在徐成軒身邊，儘管她現在情緒比較平靜了，可是還是好難過自己對喜歡的人做了那麼過份的事。

「學長，對不起。」

關於她哭的原因是什麼，在她邊哭邊說、再用掉快一盒的面紙之後，他大概知道了。真是個笨丫頭，那有什麼好哭的！

「不用再跟我道歉，我不是說已經原諒你了嗎？好了，沒事，不要再難過了。」他安撫地摸著她的頭。幸好只是這麼小的事，她都不知道剛剛在電話里聽見她哭，他有多緊張。

「學長，你明明沒有做那些事，但在我指責你的時候，你為什麼不說出來呢？」所以她特別自責。

「有些事不需要刻意去說，而且我覺得也沒說的必要。」因此那晚她在好奇湯雅妮是誰時，他才會要她別問，因為真的沒什麼好說的。

「那時我誤會你，對你說那麼過份的話，你一定很難過，對不對？」她記得那天最後他很生氣的回房間。

「是啊，是有一點難過。」徐成軒坦然說著。

那天他除了生氣外，也真的感到難過，同時才驚覺到自己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很在乎她說的話，他喜歡她對他傻笑、甜笑，無法接受她說下喜歡他。

不過雖然那晚他是很生氣，可是到了隔天早上他就不再氣了，只因為看到她生氣的嘟著小嘴，可愛的程度完全不輸給她傻笑時的樣子，因此才沒有跟她說話，靜靜欣賞著她生氣的可愛模樣。

發現自己是那麼在意著她，甚至不管她笑或生氣的樣子都喜歡，他才知道自己原來已經這麼喜歡這個單純的「白目」學妹。

然後他想起之前至昊對他說的話，他說他的個性是在無形中有了改變，現在他似乎可以體會那句話的意思。

聽到他的回答，房晴晴再次向他道歉。「學長，對不起，請你原諒我，我以後不會再對你亂說話了。」

濃密的黑眉斜上挑起。「你這樣道歉會不會太沒有誠意？那天我可是真的很難過。」

「那學長你說，要我怎麼做你才會原諒我，才不難過？」她很內疚，很想為自己犯下的過錯贖罪。「學長，只要你不難過，不管你要我做什麼，我都會照做。」

深邃的黑眸閃過一抹詭色。「真的只要我說的，你都會照做？」

「嗯！」房晴晴認真的應著。「學長，請說。」

「好，那你吻我，我就不生氣、不難過了。」

「我知道了。我……什麼？吻、吻你？」學長剛剛說什麼？要她吻他？她有沒有聽錯？

徐成軒勾起唇，看著那張驚訝的麗顏，故意說：「不是說我怎麼說你一定會照做的嗎？怎麼，不要？看來你一點也沒有道歉的誠意。」

「不是那樣，我是真心誠意跟學長道歉，只是……」要她主動吻他，她會緊張，會害羞啦！

「看來你根本就不是認真的，那我回公司……」

看到他打算起身，她無法多想，快速的在他臉頰上親了下。「學長，我已經親了。」

唉，小笨瓜。「你是親了沒錯，但我剛剛說的是吻，我要你吻我，唇對唇喔。」

「什麼？哪有人這樣……」親和吻不都一樣？

肩一聳，他露出自嘲的苦笑。「算了，我不勉強你，反正你都對我說了那麼過份的話，我想你也不是真心要道歉，我看我還是先回公司了。」

「學長，你等一下！」房晴晴趕緊拉住他的手，不讓他起身。

一想到要吻他，她整張臉立刻辣紅起來。

學長真的好過份，他都不知道她有多喜歡他，只要他靠近，她就緊張得不得了，更不用說要主動吻他了，她的心都跳得快從胸口蹦出來啦！

可是她真的想向學長道歉，畢竟自己真的不該說那麼過份的話讓他難過，因此儘管不好意思，一顆心又狂亂跳著，但她還是將臉移向他，在那性感的唇上輕輕落下一吻。

只是在她吻上他的同時，徐成軒也順勢將她整個人摟過來坐在他腿上，讓房晴晴驚呼出聲。

「學長？！」

「讓我來教你，怎樣吻一個人。」他先是細吻那軟潤的雙唇幾下，接著溫熱的舌尖探入她的小嘴裡，開始他帶點霸氣又狂切的吮吻。

人家說情侶在吵過架、誤會解開之後，感情會變得更甜蜜，現在他就覺得她的唇嘗起來好軟好甜，讓他愛不釋手的想吃下去。

還記得當年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十四歲的她，純凈無邪的美麗模樣真的叫他驚艷，他還記得那時為了掩飾對她的動心，自己還開口罵了她。

沒想到她不但沒有被他兇惡的語氣給嚇跑，居然還向他告白，當時他真的想把可愛的她緊緊摟在懷裡。

可是他不能那麼做，因為那天他是回學校辦理轉學手續，他家已經無法支付他就讀那所高級私校的學費，因此對於她的告白他雖然驚喜，卻只能拒絕，因為從此他們的世界就要不同了。

他以他已經有女朋友來拒絕，可是卻在看見她難過的離開時，又忍不住改變心意，對她說實話，「房晴晴，我是騙你的，其實我也很喜歡你！」

當時的他也對她告白了，那是他生平唯一一次向女生告白，可是傻傻的她似乎沒有聽到，就這樣，他們來不及萌芽的戀情，就這樣消失了。

可誰也沒想到，他們的緣份居然在十年後有了新的發展。

想到十年後可以再次擁有她，他就激動得愈吻愈深，愈吻愈纏綿。

大掌迅速解開她上衣的鈕扣，握撫著她柔軟的胸部，想要她的慾望完全表現在他愛撫的動作里。

房晴晴緊張又羞怯地抓住了那在她胸前摸來摸去的大手。「學長，不行，時間不夠。」

「時間不夠？」距離小武下課還有兩個小時，應該夠的。

「你、你上次做到天都快亮了，這樣算一算，等一下我會來不及去學校接小武下課。」她說得很認真。

她到底知不知道她在講什麼？這就叫無知的大膽吧！

他親了下不知道該說是單純還是白目的小女人，順著她的話回答。「我們只做一次就好。」

「只做一次？」她還在猶豫中，整個人卻忽地被壓在沙發上。「學長，可是……」

徐成軒很快便脫下她的胸罩，連裙下的小褲褲也一併勾走。

「學長……」她還是覺得不妥。

他飛快吻住那張還想開口再說話的小嘴，不准她再發問，因為等她都明白，也清楚了，可能連半次的時間都不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