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聲

尾聲

今兒個,關府可熱鬧得緊,張燈結綵,張羅著喜事。

穿著紅嫁服的銀月在今天將要嫁給關富,關富一直住在鄉下的爹還特地趕來,要為兒子證婚。

已產下一子的梁雨霏又恢復了纖細窈窕的身子,她坐在房內妝點著臉龐,身後,關雲雍高大頎長的身影悄悄地來到。

他張開臂,從身後環住她,挺直的鼻汲取著她頸邊的芳香。「你好香,看來,是不需要這朵花了。」

「花?」她靠在他寬大的懷裡,從鏡里看見了他握在手上的花。

梁雨霏偏過頭望他。「我要。」她的纖指輕撫過他的。

關雲雍抿起了一抹俊得邪魅的笑。「求我。」

她紅著臉,在他的頰旁落下一吻。

「不夠。」他索性放開她,讓她主動。

梁雨霏的雙手搭著他的肩,閉上眼,將唇印合在他的唇上。他怎會輕易地放過她,他用唇舌燒去了她的理智,在輾轉輕吟間,她唇上的胭脂沾染上了他的唇,兩人體內的情焰開始竄動,窄小的椅子已不能負荷兩人。

就在關雲雍準備將她抱上床的激情時分,一道聲音劃破了迷咒。「少爺,關福來了,儀式可以開始了。」

他聞言,低咒了聲,鬆開懷裡的佳人。「告訴他們,我和少夫人馬上到。」

梁雨霏面頰酡紅地整著身上被鬆開的衣襟,嗔怪地瞪了他一眼。

「別惱,我幫你把花兒戴上。」他將花插上了她的雲鬢,順勢將几絲散下的髮絲撫順。

望著他無辜的臉龐,梁雨霏忽然笑了,她伸出手輕點住他的唇。「你把我的胭脂全吃光了。」

他還沾著胭脂的唇輕咬住她細白的指尖,一股情潮在電光石火間奔竄,她緊咬著下唇,剋制心中的狂喜奔出。

「不行。」她清著嗓,背對他,不敢看他會燙人的雙眼。

「今夜,我們再過一次新婚夜好嗎?」他從身後環住她,忘不了那日兩人毫無顧忌的激情。梁雨霏臊紅了臉,輕輕地點頭,自那夜后,她險些動了胎氣,大夫警告說夫妻不可再行房,直到她生下青雲后,他都沒有碰過她。

關雲雍忍不住地歡呼一聲,炙熱的眼幾要燒透她,今夜的紅燭又要燃至黎明。

「少爺,少夫人,大伙兒全等著您們。」門外又傳來了輕輕的催促聲。

「知道了!」

***

他們一走進大廳,關富的爹也就是關福便迎了上來。「少爺,好久沒看見您,您愈加出色了。」

關雲雍笑著點頭。「關福,你也是,身子依然健壯。」

「這位想必就是少夫人了。」關福含笑的眼神,一見到梁雨霏,心頭一驚,她的臉好象--他的記憶匆匆地卷回八年前,耳旁依稀還存有女孩受痛的哭聲,和旁人的喧嚷,而少爺則一臉漠然地推了小女孩一把,害得小女孩又跌倒在地,軟綿的小腿兒血流如注……

「少夫人,您八年前是不是曾到過西湖?」天啊,這實在太巧合了吧!

梁雨霏輕輕地點頭,也覺得眼前的老人似曾相識。「您見過我?」

關雲雍聽到這兒,臉色突然一變,他望著梁雨霏的臉,與記憶里那名小女娃的臉龐疊合在一起,她是--那名被自己推倒的小女娃。

關福點頭,關心地繼續問道:「那天您的腳受傷后,沒事吧?」

「沒事,只是走起路來有些不穩。」她看了一眼丈夫,不懂他的臉色為何愈來愈蒼白。

「都是我,推你的人是我,害你跛腳的人是我!」沒想到他當初嘲弄的跛腳竟是他鑄成的,這叫他情何以堪?!

「原來就是你。」梁雨霏輕快地說道,聽不出任何的憤怒。

「你不怪我?」他猶豫地望著她。

梁雨霏鄭重地點頭。「怪,怎會不怪,你害得我好苦。」

「我……對不起你。」他垂下頭,沒看見閃過她眼中的笑意。

「要不是你那一推,我今日也不會成了你的妻子,受你虐待。」說到最後,她口中的笑意再也藏不住了。

聽到了她的笑聲,關雲雍才猛然地抬起頭。「你究竟怪不怪我?」

「若今日你還對我的腳耿耿於懷,我會說我怪你,但是你已經坦然地面對我的殘缺,我何怪之有。」她握住了他的手,安撫著他的不安。「只要你在乎我、愛我,那便足夠了。」

「我愛你。」

周遭突然響起了如雷的掌聲,原來大夥早豎起耳朵聽著他們的對話,直到兩人互訴情意,大家終於忍不住鼓掌了。

看來,今後的西湖又要多出一道傳奇了,一道愛情的傳奇。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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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燭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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