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說得對,目前應該是交往階段,你又不是要嫁了,我是言之過早了,但他總比商建仁強多了,你們住在一起嗎?」
「嗯。」她以為大哥會反對。
「太好了,節儉是美德,這樣一來你不但可以省水、省電、省瓦斯費,還可以省油,那車是他的吧!」巴龍星看車道上的賓士車一眼。
巴可蕾無言以對。
對於節儉至上的大哥而言,好像住在一起就為了這些,她真拿他沒辦法。
倒是她挺擔心他滿腦子都是省錢的念頭,想法都跟錢有關,會有誰敢跟大哥這樣的人交往呢?
「哥,會有女人敢愛上你這麼省的人嗎?」
「怎麼沒有?紀小姐說要嫁給我咧!」巴龍星驕傲地瞧向紀文娟。
紀文娟嬌羞地眨眨眼睛,不好意思地對巴可蕾說:「我們……已經約會一個星期了,我覺得懂得節儉的男人最man了。」
「我欣賞她很會記賬,最近她進步了,帳上一毛錢都不差。」巴龍星說著,和紀文娟眉目傳情,要不是一星期前的雨夜,他倆單獨留在武館對帳,也不會有天雷勾動地火的事發生,如今他能抱得美人,真是很值得。
巴可蕾看看大哥又看看紀大姐,忽然覺得他們真是絕配,一個節儉,一個會記賬,她服了他們。
「哥,什麼時候改口叫紀大姐『大嫂』,要記得先通知我喔!」她會給予最深的祝福。
「那是一定要的。」巴龍星說著。
「防身術開課也要通知我。」
「我會替你記得。」紀文娟拿了櫃檯上學員預約的名,先寫了下來。
「那我先走了。」巴可蕾揮手,離開武館。
巴龍星和紀文娟一起目送她,待她的車遠去后——
「把這個月的賬本拿出來算一算。」巴龍星兩手肘擱在櫃檯向他的情人說。
「好啊!」紀文娟找出賬本和一迭單據,兩人逐一地看帳、比對,臉上漾著幸福的微笑。
對帳可是他們戀愛中共同的樂趣。
巴可蕾上車后,哪兒都不去,直接開往在半山腰的窩,在路上她接到項仕鴻的電話——
「乖乖,你在哪裡?」
「我剛從武館離開,要回家了。」她用藍芽接聽。
「你去武館做什麼?」他溫柔地低笑著。
「替你報名防身術嘛!」
「什麼?」
「雖然我晚上都在你身邊,可是白天我們還是分隔兩地,我不在的時候,你得學會防身,這樣我才安心啊!」
他得知她的用心,忍不住又笑了,很想告訴她,他其實是跆拳道高手,她可以不必擔心他的……
「笑什麼?」
「開慢一點,回家再告訴你,我也在回家的路上了。」他打算回家再說,開車講電話很危險。
「好吧,看我們誰先到。」她興頭一來要跟他比賽。
「乖,你慢慢來,安全第一。」他可不要她開快車。
「是……」她拉長尾音,知道他是關心她。
「愛你。」他低沉性感得像在她耳邊低語。
「我也愛你。」她也甜滋滋地說,他們的愛不只要有行動,還要說出口,讓對方時時刻刻都能感受愛的存在。
結束通話后,巴可蕾依照平常的速度,不疾不徐,歡歡喜喜地回家。
夕陽將盡,她上了山,道路微暗,路燈還沒開,就在上坡的路段快接近家的地方,突然有輛車超前,打橫停在她的車身前,她急踩煞車,心生警戒。
那輛車上走下三個蒙面男子,朝她而來。
「項仕鴻下車!」他們兇惡地喊。
巴可蕾依他們的身形判斷,很像上次那四個壞蛋,但這次竟少了一個人,既然他們認得這是項仕鴻的車,一定是以為他在車內吧!
而好巧不巧,這時她從後視鏡中看見項仕鴻開的豪華休旅車上山來了,她絕不能讓他身陷險境。
她緊急決定以調虎離山之計引開他們,好讓他們以為項仕鴻就在這車上,這樣一來,項仕鴻就可以平安地回到家。
她立刻倒車,在山路上來個大轉彎,甩尾前進。
一群蒙面人見車跑了,立即上車,追上她。
她加足馬力在和項仕鴻短暫地會車之後,往另一端的山路上坡開去,見項仕鴻的車順利往回家的方向前行,她稍稍安心了。
項仕鴻並沒有繼續往前開,他在兩車交會時已看見可蕾,她為什麼沒回家,而往另一端的山路駛去?車速之快,好像有人在追趕著她。
他愈想愈不對,也在山路上轉彎,循徑而去。
巴可蕾把車開上渺無人煙的山頂,停車,解開安全帶下車,準備好好修理這些壞蛋。
敵方的車也停了下來,一群蒙面人下了車看到她全都面面相覷,好像很驚訝為什麼不是項仕鴻?
「項仕鴻呢?這不是他的車嗎?」他們大吼大叫。
其中有人跑向她開的賓士車,打開車門瞧,裡面無人,他們竟討論了起來……
「真的沒見到他,會不會是搞錯了?」
巴可蕾暗自運氣,伺機而動,而就在車燈的探照下,她察覺對方開車的是個女人,那女人包著頭巾,戴著墨鏡,但她還是認出來了,那女人是張凱兒。
她不管張凱兒有什麼目的,只要是找項仕鴻麻煩,她就是管定了。
這時,令她泄氣的事發生了,項仕鴻的豪華休旅車竟然開上了山頂,她瞪大了雙眼,慌了陣腳。
他幹麼不回家,硬要跟來?
項仕鴻見到現場的蒙面人,心底大概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看來可蕾為了保護他,而把他們引到這裡來。
「快走!」巴可蕾情急大喊。
項仕鴻沒有走,他下車了。
蒙面人一見他,立刻把預藏的刀子全拿出來,三人包圍向他。
巴可蕾飛奔向前,要拿奪魂彈簧腿餵給那三人,沒想到他們竟在項仕鴻一番拳腳下,紛紛倒下,嗚呼哀哉,想爬都爬不起來。
她驚詫地看著項仕鴻,他使出的是跆拳道,段數等級都很厲害,他並不是她想的那麼柔弱。為什麼他從來都沒說?
「你快走。」項仕鴻見可蕾疑惑,一時也無法向她解釋,傾身拿下三個蒙面人的面罩,認清了他們的模樣。
「我絕不走。」她堅持,跟他一起好有個照應。
他拗不過她,兩人心裡都堅持著,想要讓對方安全。
而就在這時候,待在車上的張凱兒見情勢不對,項允揚那三個損友簡直是蹩腳透了,沒一個是項仕鴻的對手,她不敢久留,急著要倒車。
巴可蕾一躍上前,抓住車門,車門上了鎖,小手探進車窗里開了鎖,揪下張凱兒,拿下她的墨鏡。
「放開我!」張凱兒張牙舞爪地尖叫,墨鏡下她的眼角帶著傷痕。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巴可蕾反剪她的雙手,讓她動彈不得。
項仕鴻一見是張凱兒,心底甚是訝異,他走向她,也想問她到底這麼做是為什麼?
張凱兒見到項仕鴻,冷冷地把臉撇開。
「你說清楚,這是怎麼回事?」項仕鴻不帶一絲情感地問她。
「去問你大哥,那沒良心的傢伙拿了你的五百萬,帶著女人跑到上海去不回來了,這算什麼?他花光我的錢,現在把我當殘花敗柳踢到一邊,難道你們姓項的沒責任嗎?」張凱兒愈說愈激動,凄聲尖叫,把罪過全推給項允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