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三章

巴可蕾咻地,快速隱身到樹后觀察那女人的行蹤,看見她走到下一個路口,有輛車載走了她。

巴可蕾仔細回想剛才發生的一切,感覺那女的不太對勁,雖然沒當過偵探,但以旁觀者的角度看,她發現那女人很有問題,說不定和剛才那四個壞人有關。

既然她已是項仕鴻的保護者,那她就得多留心那女人了,明天得問問項仕鴻,那女人和他是什麼關係才行。

她沉住氣等到那女人的車走遠,才邁步走向舞蹈班。

她得去跟主任說之後沒空教舞了,晚上也要去大哥的武術館告假,明天她將有個全新的開始。

她信步向前走,希望過不久就可以出發去新加坡,挽回她的戀情。

晚上,武術館里學員很多。

巴可蕾一進館里,就看到櫃檯後方掛著一件很眼熟的空手道服……好像是她用來塞住水孔的那一件。

她挨身靠近櫃檯,問了會計小姐紀文娟。「紀大姐,那件衣服……是怎麼回事?」

「就不知誰啊,把女子澡堂里一間浴室的水龍頭弄斷了,拿這件衣服塞在水孔里,有個女學員發現了,叫你哥去看,你哥又找工人來修,花了一筆錢,又檢查水表,發現用水量過多,他一向最節儉了,氣得很喔,說要把衣服掛在這裡,一定要找出兇手來。」

紀文娟說著事發經過,表情流露著對館長巴龍星的愛慕,她心底最欣賞的就是巴龍星勤儉持家的個性了。

那個兇手是她……是她殺了水龍頭。巴可蕾在心底哀叫,可想而知大哥有多生氣了。

她真是千不該、萬不該浪費他的錢,但她很快就可以還他了,因為她找到高薪的好工作了。

「你來了。」巴龍星見妹妹來了,上前來質問:「你知道這件衣服是誰的嗎?」

「是……我的。」巴可蕾認了。「你修水龍頭,還有多的水費都算我的好了,我找到新工作了,薪水還不錯……以後不能來當教練了。」

巴龍星相當痛心,親妹子弄壞了水龍頭竟然沒說一聲就落跑,他平常待她不薄啊!最好她的工作足以付得出他的修繕費用。

「月薪多少?」

「是周薪。」巴可蕾希望大哥別再生氣。

「多少?」

「五萬。」

聽了之後,巴龍星的臉色竟轉為慘白,一臉吃驚。

他伸出一雙大掌緊扣住她的雙肩,苦口婆心地說:「可蕾,你為什麼要那麼看不開?你不能因為那個劈腿的小子而自暴自棄,放著正當的工作不做,跑去掙那種不義之財,我們巴家家教嚴謹,仁義傳家,你這樣叫我怎麼跟台中老家的爸媽交代?」

巴可蕾一時不知大哥是中了什麼邪,在說什麼?「哥,我當保鑣有什麼不好嗎?」

「保鑣,在那種地方?」他重重地搖頭,聲色場所可是座大染缸。

「你是以為我要去哪裡工作啊?」

「聲色場所。」

巴可蕾弄懂了,大哥以為她看不開要「下海」,現在又以為她是要去有鶯鶯燕燕的地方當保鑣。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是要去保護一個很富有的人。」

「誰?」

「項仕鴻。你聽說過他嗎?」

巴龍星愣住,發現自己搞錯了,立刻放鬆表情,扒著頭髮說:「你早說清楚啊!沒有人不認識他,你是怎麼認識他這個大人物的?」

「對啊!可蕾,你上哪兒認識那麼有名的人?」會計紀文娟在一旁聽著,也很感興趣地問。

「咳……事情是這樣的……」巴可蕾定了定神,一五一十地把先前發生的事說給他們聽。

巴龍星很認同妹妹把握住這不錯的工作。「既然你都跟他談好了,那你一周后得把錢繳來,新的水龍頭、修繕費加上水費總共一千五百元。」

紀文娟一聽,暗暗地打手勢,帳上只記了雜費支出一千元。

「不能打個折嗎?算一千就行了。」巴可蕾跟大哥殺價。

巴龍星伸出食指,搖了一搖。「一千五百元,一毛不能少。」

「好吧!那就先記在帳上了,我先走了,等我領到錢就還你。」巴可蕾說不動大哥,只好不跟他計較了。

她活力滿滿地走出武術館,明天起將是個全新的開始。

她相信自己會是個很稱職的保護者,只要有她在,任何人都別想接近項仕鴻。

她會把保護項仕鴻的工作做到滴水不漏,誰敢動他一根寒毛,就準備吃她的霹靂無敵掌和彈簧腿吧!

【第二章】

翌日,巴可蕾準時到鴻達金控的總公司找項仕鴻報到。

她拉著一隻行李箱,身穿黑皮衣、黑皮褲外加長馬靴,長發盤在黑色小皮帽里,臉上戴著雷朋墨鏡,表情肅穆,她希望帶給項仕鴻專業保鑣的利落感覺。

秘書領她進到辦公室里。

「你來了。」項仕鴻正在辦公室批公文,一抬眼看到她打扮得像個嚴謹的女戰士,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在笑什麼?」她隔著墨鏡看他,他笑得很燦爛,昨天她心情不好,沒仔細瞧他,今天看仔細,發現他相貌堂堂,稱得上俊逸非凡,而且他唇紅齒白,體格也不錯,肩很寬,筆挺的西裝襯得他更形出色,端坐在總裁寶座上的姿態,尊貴得像一尊神。

「大熱天的,你穿這一身皮衣皮褲不熱嗎?」

「是有點……可是為了專業形象,我可以忍耐。」她一本正經,小聲向他透露。

項仕鴻憋不住又笑了。

「你可以穿得輕鬆一點。」

「牛仔褲也行嗎?」

「牛仔褲又太隨興了,我常常要出去應酬,你不能不注重衣著。」

「那……到底要穿什麼?」她弄不懂他幹麼一直笑?「你一向都這麼愛笑嗎?」

項仕鴻一經她提醒,好不容易才斂起笑,其實他很少笑,忙碌的工作讓他幾乎快忘記該怎麼笑了。

「我也不知為什麼你一進來就讓我想笑。」他在員工面前通常很有威嚴。

「喔。」原來是她製造了笑果,她不知道自己竟然還有這樣的功能。

「你有帶履歷表來嗎?」

「有啊!」她把雷朋墨鏡架在頭上的小皮帽和劉海之間,蹲下身,從行李箱外的夾層取出事先寫好的履歷表,遞上桌給他。

項仕鴻看了她的字跡,工整有力,上頭寫著她去年畢業於知名學院的舞蹈系,主修芭蕾舞,經歷是巴氏武術館空手道教練、小朋友舞蹈老師。

「你會不會國標舞?」他順道問她。

巴可蕾以為他在考她,立正站好地回答:「會,只要你說得出的舞我都會,雖然我主修芭蕾舞,副修鋼琴,但其他的舞在社團都有學過。」

「很好,那你有空的時候就教我國標舞,我們公司今年的尾牙要辦國標舞比賽,由全體員工投票選出前十名,可以贏得大獎。」

「你是老闆……也要參加比賽嗎?我覺得你比較需要學的是防身術,我教你空手道好了。」

項仕鴻慵懶地看著她,心底的不服又冒了上來,這女人真以為他那麼軟弱?

「你先教我練舞,我會另外犒賞你。」他不是很想拿老闆的架子壓她,不過此刻他就是要她照辦,不得有異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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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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