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車子剛停好，倩倩才一下車便被人從後面猛力推了一把，她還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手上的手提箱已經被人搶走！

「哇！」倩倩大叫一聲跳起來：「搶劫！搶劫！」

對方速度好快，手提箱才搶到手，已經以跑百米的速度沖向前方，眼看就要轉進另外一條路——

「強盜！你給我站住！」倩倩的腎上腺素猛然激增！

她撩起裙擺，顧不得什麼形象不形象的，連鞋子都提在手上，整個人像是子彈一樣激射出去：「搶劫啊——快攔住他！」

「倩倩！倩倩不要追了！倩倩——危險——」

塗倩倩哪聽得到他的呼喊？她沒命似的往前狂奔，根本把他扔在腦後完全忘記了！

「倩！」潘磊又氣又急，只好也跟著追了上去。

他從來都不知道倩倩跑起來速度那麼驚人！她最厲害的不是會跑，而是一邊跑還可以一邊不停地大吼罵人！

「你快站住！強盜強盜！大家來看啊！有強盜啊！」

光天化日之下，一個女孩子撩起裙擺在大馬路上狂奔已經夠吸引入了，更何況她還不斷地大吼大叫！沒幾分鐘，已經有兩名男士加入了追逐的行列！

強盜這時候往一條巷子里鑽了進去，倩倩二話不說也跟上去！

「你快站住！那是很重要的東西！你快還給我！」

「站住站住！不要跑！」

潘磊力口上後來加入的兩名男士，三個大男人也在後面大吼大叫。但是他們的聲音可遠遠比不上倩倩，她吼起來真是中氣飽滿，又脆又響亮！

「強盜啊！救命啊！快幫我抓強盜！」

巷子里正在進行工程，小偷速度飛快，他以前一定是個障礙賽高手，幾個工程鋸馬擋在路中間，他看也不看，「刷」地直接飛越過去！但是可惜的是當年得到正牌障礙賽冠軍的倩倩比他更厲害，她同樣「刷」地飛越了鋸馬，嘴裡還是一樣哇哇大叫！

「強盜！你快站住！快把東西還給我！你不要以你會跑！不管你跑到天涯海角我都會迫到你的！」

後面的潘磊真是又好氣又好笑，倩倩的恐嚇在此時此刻顯得非常卡通，也只有倩倩在這種情況下還能不斷地說話了。

「快放下東西！來人啊，強盜啊！」

倩倩跳過一個打開的水溝蓋，腳底傳來一陣刺痛，但是她一點也不在乎，只是沒命地不停往前追趕！

這時候加入追趕行列的已經增加為五個男士跟一名交通警察。

「快放下！你快站住！只要你放下東西我就不追你了！快把東西扔掉！」威脅恫嚇沒有用，倩倩居然開始進行「道德勸說」：「你想想看如果你因為搶劫而被抓到，你家人會有多傷心？快把東西放下！你快放下啊！」

強盜這時候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他再轉進另外一條巷子的時候回頭看了一下……

不看還好，一看之下不得了！後面追趕的隊伍簡直就像是NIKE的廣告！哇！好長一條啊！

強盜的頭髮豎起來！他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媽的！你這個賤女人！不要再追了！」他忍不住破口大罵。

「哎喲！你嘴巴臟死了，你媽媽一定很以你為恥，我真替你媽媽感到可憐，居然養了你這個廢物！說真的，生你還不如生一條蘿蔔，蘿蔔都比你有營養、有用多了！」

「……」後面那排追趕中的人們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這真是有史以來最畸形的追賊過程了。

「你不要再追了！」

「你把東西放下我就不迫了，快放下！」

強盜驚慌起來了！他的腳步幾度踉蹌，眼看倩倩就要追上來，而且周圍的人似乎都對他虎視眈眈——

驚慌中，他腳下一絆，整個人跌個四腳朝天，公事包也飛了出去！他跳起來，猶豫了一秒鐘，終於放棄了手提箱，沒命地開始為了自己的前途狂奔！

倩倩有如箭矢一般迫上來將掉在地上的手提包一把抱住！

「追回來了！幸好幸好！追回來了……」

「倩！」潘磊上氣不接下氣地趕上來，其他人卻不像倩倩一樣願意放棄，他們還持續著追逐的過程。

「你看！我追回來了——」

潘磊沒給她繼續說話的機會，他一把用力抱住她！不斷地喘息著念道：「天哪！你嚇死我了！拜託你以後不要這麼衝動好不好？！萬一他有武器呢？萬一他停下來攻擊你該怎麼辦？天哪！你這個傻瓜！你真是個傻瓜！」

他的心跳得好快！

倩倩愣愣地，耳邊傳來潘磊激烈的心跳聲，她突然有種想哭的衝動……

他會這麼激動，那表示他還是有一點點喜歡她的對吧？只要他心裡還有一點點喜歡她，就算不能繼續跟他在一起，她又有什麼好遺憾的？

「倩？你流血了廠潘磊激動地大叫。

倩倩低下頭，她的腳底下真的有一攤血跡。

「快坐下！」潘磊扶著她在路邊坐下來，他拿起她的腳丫子，上面赫然有一根鐵釘！

「天哪……傷口好深！」

「沒關係，不是很痛……」

潘磊小心翼翼將鐵釘抽出來，倩倩疼得倒抽一口氣！

「還說不是很痛！」他喃喃自語似的念著，脫下領帶纏住她的腳。「來吧，我帶你到醫院去。」

倩倩想起身，潘磊卻已經蹲在她面前：「上來。」

「啊？」

「傷成這樣你還想自己走路？」

「可是……可是我會弄髒你的衣服——」

「閉嘴！快上來！」

倩倩瑟縮一下，他好凶啊……淚水真的在眼眶中漸漸成形，她什麼話也沒說，乖乖地趴上他的背。

他又開始討厭她了……倩倩摸摸自己的頭髮，知道一定已經亂成一團鳥巢，剛岡0她的樣子一定丑得嚇死人吧！

唉……看來她跟潘磊真的無緣了！每次剛開始要有點進展就會發生莫名其妙的事情，這能說什麼！只能說……遺憾吧……

☆

「然後什麼都沒有發生？」

「嗯……」倩倩嘆口氣，她的腳包得像個粽子掛在沙發上晃啊晃。「什麼也沒發生。」

「不會吧？！」阿卡呻吟：「那麼好的機會，你卻什麼也沒有說？」

「能說什麼嘛……」倩倩哭喪著臉：「他看起來好生氣耶，我哪敢再說話啊。」

「可是他會那麼生氣就表示他還在乎你啊！你怎麼不乘勝追擊啊？」

「你要是看到他那張生氣的臉就知道我為何不敢乘勝追擊了……唉……我只希望他以後還肯理我就好丁……」

「情況沒那麼糟糕吧？」阿卡削好梨子送到她嘴邊：「我想他只是氣你太衝動而已。換了我我也會生氣的，真是！萬一真的出了什麼事那該怎麼辦啊？」

「但是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重要的文件被搶走啊！那可是群英未來的希望耶，關係著整間公司的存亡呢！我怎麼可能讓它被搶走？」

「倩倩啊倩倩，那是男人的事情，你給點機會表現一下吧！」

「可是東西是從我手上被搶走的，我當然應該把他搶回來。」

阿卡嘆口氣，無奈地看著她：「塗倩倩小姐，我看你是沒機會脫離男人婆的生涯了。」

倩倩躺在沙發上看著天花板，苦澀地笑了笑：「其實我也知道自己沒機會了，我已經有了萬全的心理準備。」

「你該不會打算放棄吧？」

「不是打算，這件事原本就不是我能控制的。」倩倩看著阿卡，莫可奈何地苦笑：「你說我還能怎麼樣呢？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我就是這樣的人，而他就是不喜歡我這！樣的人，我不能永遠隱藏自己啊！這陣子我想了很多，一直在想我以前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到底快不快樂？認真想，才發現其實那陣子我蠻累的，每天都擔心著他喜不喜歡我的樣子？我說的話得不得體？想到後來才發現……也許我跟他真的不適合……」

「倩倩……」

塗倩倩轉頭看著天花板，眼角有溫暖的淚水悄悄落下。「也許……也許我再勉強下去只是讓自己更痛苦而已……」

阿卡放下手中的水果，給了她一個深深的擁抱？

「你終於想開了……雖然真的很捨不得看你難過，可是也真的很替你高興！你終於想通了……」

「想通了是應該高興的……可是為什麼……」倩倩無助地抱著阿卡，難受地哭了起來：「為什麼我還是這麼難過？為什麼我現在才真正覺得自己失戀？嗚嗚嗚……阿卡……我的心好痛啊……」

阿卡什麼也不能說，他只能不斷地輕拍她的背，一次又一次喃喃自語說著：「沒關係沒關係……哭過就好了……哭過的生活會比較美麗……」

哭過的生活真的會比較美麗嗎？

倩倩無法思考，她只知道自己的單戀好像真的結束了而她跟潘磊之間的愛情，老早已經走得好遠好遠

☆

星期一。

工程部竟然遭小偷了！

這個消息瞬間轟動了群英！

原本該有星期一症候群的人們全清醒過來丁！公司上上下下流傳著各種小道消息！

聽說，董事會已經緊急召開會議！

聽說，工程部的主管大發雷霆，目前正在清算到底損失了些什麼！

聽說，這次的損失非常驚人，可能會影響到整間公司的運作！

聽說，這次的事件是內神通外鬼，有人刻意給竊賊機會，以至於大樓的警衛跟管理員都沒有發覺。

「不會吧？！大樓都有管理員跟警衛啊！怎麼會遭小偷？！」

「聽說是有人離開的時候沒把門鎖好，所以小偷不費吹灰之力就進去了。他們搬走了一些電腦主機跟開發中的資料，這下不得了了！公司機密外泄，這會要命的！」

位置上的倩倩聽到這些話，臉色刷地慘白：「不……不會吧……」

芬芳被她嚇了一跳：「怎麼了？關你什麼事？」

「這下慘了……」倩倩哭喪著臉。「這下真的慘了！我星期六去過工程部，那時候都沒有人，我用自己的卡片開了門，可是我忘記……我忘記我到底有沒有鎖門了——」

芬芳連忙搗住她的嘴，拖著她一拐一拐地離開辦公室，躲到茶水間！

她又氣又急地低嚷：「真的假的？」

「杜經理要我去拿幻燈片，我就去拿了……」

「完了完了！你到底有沒有鎖門？！」

「我……我忘記了……」倩倩欲哭無淚地垂下頭。

「天哪！你是忘記有沒有鎖門？還是忘記鎖門？！」

「我不知道嘛！」

這下連芬芳也面無人色了！公司資料遭竊這種事情可大可小，但「大跟小」絕不是他們這種小職員可以控制的！

這下糗大了……」芬芳喃喃自語地念著：「完蛋了完蛋了！你這黑鍋背定了！天哪……你怎麼會那麼糊塗啊！」

倩倩無法控制地蹲下來，掩面哭了起來：「我也不知道啊！那時候很著急……我沒想那麼多……芬芳，現在我該怎麼辦？」

芬芳閉閉眼睛，但沒有用，她也是六神無主！「我不知道……裝作什麼事都不知道好了，反正要來的一定會來，沒必要自己去送死。」

「可是如果他們找來……」

「那也沒辦法，你只是奉命行事，東西又不是你偷的！你只不過——唉！」陳芬芳慌張地跺跺腳：「你這個人真是糟糕！真是糟糕！怎麼會什麼倒霉事都給你遇上？」

這時候外面傳來一陣驚呼！

倩倩哀嚎一聲：「我死定了啦！」

「不會吧？！潘磊引咎辭職了？！」

倩倩銀芬芳都愣了一下！

倩倩立刻衝出茶水間：「什麼？！」

女職員們又是嘆息又是遺憾地討論著：「聽說潘磊星期六有回公司拿東西，他說自己忘了關門。」

「不會吧！潘經理那麼細心的人怎麼會忘記這種事情？！」

「這下子可慘啦！公司資料外泄，這可不是小損失，潘經理這下名聲掃地了！」

「公司會不會要他賠償啊？」

「怎麼賠？好幾千萬的開發資料耶！怎麼賠啊？！」

「天哪…！好可惜喔。」

倩倩腦中轟然發出巨響！

潘磊替她背了這個黑鍋……天哪！潘磊竟然替她背了這個黑鍋！

☆

「潘磊！」

倩倩慌亂地追到了停車場，只見潘磊一個人孤單地往前慢慢走著，聽到她的聲音，潘磊回頭。

「你為什麼要替我背黑鍋？那不是你的錯！那是——」

「噓……」潘磊微微一笑，伸出手輕輕壓在她唇上。「你的腳會不會很痛？」

倩倩的眼淚立刻掉下來！

「別哭。」他嘆口氣。「那不是你的錯，有人在找替死鬼，原本應該是我，誰知道你陰錯陽差當了替死鬼，我只不過是順了對方的心意。」

「你是說——」

「我沒說什麼。」他搖搖頭苦笑：「反正我本來也呆膩了，一直都想找機會換杯境，這只是給我一個離開的好理由而已。」

「不可以這樣！怎麼可以這樣？明明不是你的錯，為何要你背這個黑鍋？我現在就去跟他們說，忘記鎖門的是我！」倩倩說著，轉身往公司走。

「倩！」潘磊拉住她：「何必？只不過是個工作，到哪裡都一樣。」

「不！不一樣，當然不一樣！」倩倩激動地嚷：「這是公道！一定要討回來的公道！」

潘磊嘆口氣。倩倩就是這樣，凡事都要是非分明，但是對他來說這只是一個「工作」，並不是生死攸關的事情。

「我去跟他們說個清楚！」

「別去。」

「我一定要——」

潘磊不由分說地將她一把擁進懷裡！

倩倩愣在當場！「磊……」

「那些真的都不重要。」潘磊將她壓在胸前，溫柔地靠在她頭頂輕輕地說道。「我不在乎這是不是黑鍋，你別再去爭論了。」

「可是……」

「我現在只想好好休息一陣子，工作那麼多年都沒有好好休息過，能休息一陣子也是好事。」

「磊……」

「我不在乎他們怎麼對我。」潘磊鬆開她，微笑著低下頭來：「就算他們把遺失資料的過錯推給我，我也不在乎，你明白嗎？」

倩倩搖搖頭，怎麼會有人明白這種事？為何有人甘願背黑鍋卻一點也不在乎？

潘磊心裡有好多話想說，他深深地凝視著倩倩的臉，想說的話卻哽在喉嚨里良久無法成言。

他想說我走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以後沒人可以罵你了。

他想說——我走了，以後不能再天天跟你見面，你要改掉老是到工程部偷看的壞習慣。

他更想說讓我們忘記一切，重新再來過好不好？

可是他依然什麼也沒說，只是輕柔地撫撫倩倩的發，溫柔地凝視著她的眼，半晌之後他輕輕地在她額上印下一個吻。

倩倩錯愕地停在那裡——是她的錯覺嗎？為何她有一種這次分開之後，再也見不到潘磊的感覺？

良久之後，潘磊放開她，微笑著開口：「你要加油。」

為何要加油呢？因為他已經不在身邊了，所以更要加油？這是什麼道理呢？為何不能一起加油、一起努力，卻要在分開的時候才說這種話？

倩倩來不及回答，潘磊已經發動車子。

突然失去了溫暖，感覺好凄涼。

「磊……」倩倩忍不住哭了起來：「潘磊！」

怎麼會這樣呢？看著潘磊的車子離開停車場，遠遠地揚塵而去，她突然有種訣別的凄涼感。

她跟潘磊一定要這麼坎坷？一定要以這種方式才能真正離別嗎？

☆

「杜經理，你怎麼會知道塗小姐還在公司加班？還特地打電話回來請她拿文件？」

「現在這是偵查庭嗎？」杜可辛無辜地挑挑眉：「我打電話回來只是想碰碰運氣，看公司是否還有人而已。」

殷艷人冷冷一笑：「是這樣？還是你本來就知道她一定會在公司加班，所以才打電話回來？」

「講話要有證據！你現在是懷疑這件事是我一手導演？」杜可辛沒好氣地回答：「這麼說吧！我打電話回來只是為了碰碰運氣，徐小姐正好在，所以我請地到工程部拿文件，但是那時候我太著急了，根本沒考慮到塗小姐應該是無法打開工程部的門才對。等我想到這一點已經來不及了，我再撥電話回去的時候塗小姐已經不在位置上了。那時候我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充其量只是有點抱歉要塗小姐白跑一趟，反正我已經讓播經理回去拿文件。但是奇怪的是，為什麼沒有工程部門禁許可權的塗小姐可以打開工程部的門？」

所有眼光都集中在倩倩身上，她愕然愣住，答不出來！

「我來替你回答吧！早上一發現失竊，我就查過公司所有的門禁卡許可權，屬於資料管理部的塗倩倩小姐，她所拿的資料卡除了不能上十二樓之外，全公司的門禁都對她無效，也就是說她的許可權跟潘經理一模一樣！」

這下連殷艷人也傻眼了！

「那是……」倩倩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想了想終於嘆口氣：「那是以前我跟潘磊在一起的時候，有時候他假日要加班，我會到公司來陪他，他為了讓我方便進去，所以更改了我的許可權……」

「天！」殷艷人咬咬牙。

杜可辛冷笑：「所以這件事情說到底都還是潘磊的錯。他為了個人私情，私底下竄改員工的進出許可權，光這一點公司就可以讓他吃不完兜著走了！」

「但是那真的只是為了方便而已，我並沒有做出任何讓公司權益受損的事情！」

「是嗎？那麼這次的事情該怎麼說呢？內部開發中的資料全部被偷走，連已經申請專利權的產品也受到波及，這樣還不算讓公司許可權受損嗎？你可知道那些資料一旦流傳出去，一旦有人開始仿冒，公司會受到多大的損失嗎？！」

「但那是無心——」

「無心殺人也是有罪的！」

『夠了！」杜董事搖搖頭阻止杜可辛繼續往下說。「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董事會都知道了，我們會做出適當處理的，你們都出去吧。」

「不！」倩倩焦急地嚷道：「這整件事情是我的錯，跟潘磊沒有關係！請你們不要處罰他，他之所以更改我的門禁許可權也是因為禁不起我的要求！如果真的要有人離職負責，那個人也應該是我，不是潘磊！」

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她身上，那目光冷冽無情！

倩倩不由得咬牙，緊緊握住拳頭——

如果這是一個陰謀，那麼無疑是個策劃已久、天衣無縫的陰謀；如果這是個不幸的巧合……那隻能說，天哪，真是巧合得太不可思議了！

「請你們一定要——」

「出去吧，塗小姐。」

「可是——」

殷艷人咬咬牙，輕輕地拍拍倩倩，示意她跟她一起離開。「走吧。」

他們為何不肯聽她解釋？

淚水已經在倩倩的眼眶中聚集，但眼前的五個董事都早已是金剛不壞之身，女孩子的眼淚在他們的眼中只不過是一種小小手段，他們又怎麼會放在眼裡？

這世界上沒有真理。

離開十二樓，倩倩伏在電梯里忍不住放聲大哭！

這世界根本就沒有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