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樣的午餐時刻，艾翎和方季芸在DREAM婚紗設計館附近一家素食小吃店裡用午餐。

「季芸，你看。」艾翎朝方季芸伸出手，掌心是雷仲霆的電話。「我從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都不敢洗手，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不只不敢洗手，還為了這支電話號碼失眠，一個晚上不是看著它發獃，就是把手捧在胸口。

方季芸看著艾翎的掌心，左看右看，「都模糊了看不清楚，你可以洗手了。」

「哪有模糊，還很清楚。」艾翎指著手心，一個數字、一個數字的念出來。

「你分明已經背起來了，一樣可以去洗手啦。」方季芸取笑的看了她一眼。「他叫什麼名字啊？」

「雷仲霆。」

「雷仲霆？艾翎，他長得怎麼樣，和孫耀翰比呢？」

「兩個都很帥，也都有高貴的氣息，不過，那個男人身上散發著一股氣勢，也許是因為這個原因，儘管他欺負我、占我便宜，可我還是覺得他比較穩重，孫耀翰就輕浮多了。」

艾翎還深刻感受到，雷仲霆的吻也和孫耀翰的吻不一樣，雷仲霆的吻是甜蜜的，讓她有著受疼寵的感覺，讓她欲罷不能；可孫耀翰的吻卻帶著強烈的慾望，讓她膽戰心驚。

「那他是幹什麼的，你有問嗎？」

艾翎搖了搖頭，「我沒問，不過，我想他應該是跟在大老闆身邊做事的吧！他看起來挺能幹、挺有氣勢的樣子，職位可能不小吧。」

「那不錯啊，前途無可限量。」

艾翎抬眸看著方季芸，「你這麼說什麼意思？你知道他不符合我的條件。他只是在大老闆身邊做事，又不是大老闆。」

「艾翎，不要自欺欺人了，你對他的印象一定不錯，才會到現在都不洗手，再說，你並沒拒絕他的吻，你心裡肯定是喜歡他的，人的心比腦袋還老實，你打電話給他，和他交往看看。」

方季芸說的一點都沒錯，可是，「劈腿好嗎？」

「沒有什麼不好，總是要交往看看才知道彼此合不合適，若真的合適再當男女朋友，那時候你就得做出抉擇了。況且，孫耀翰都能劈腿了，而且肯定還不只劈一腿，你為什麼不能劈腿？」

有理，方季芸說的真的有理，可艾翎還是在乎雷仲霆不是大老闆，這根本不符合她的志向，她恐怕連早為自己設計好的禮服都沒辦法製作，因為她採用的都是最昂貴的布料。

還有她的婚禮，她為自己設計的主題命名為美夢成真，意謂著她飛上枝頭的美夢成真，她就好比是灰姑娘，終於可以和王子結婚，麻雀如願變成了鳳凰，所以她把禮車改成馬車。

「艾翎，我上次不是問過你嗎？如果哪天你遇上一個你愛的男人，而他並不是富豪，你會怎幺做？」

「季芸，我和他才見兩次面，我怎麼可能就愛上他？」

「一見鍾情沒聽過嗎？還有，你們兩次邂逅，表示你們之間有緣。」

「有緣？」方季芸愈說艾翎愈亂，她索性不再談這個話題。「季芸，我打算開始幫你設計婚禮和婚紗。」

「你真的要幫我設計啊？」

「嗯。」艾翎點點頭。「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當然要幫你設計。」

「質料不用太好，我沒那麼多錢。」

「我知道啦。」語落，她夾了塊素肉放進嘴裡，接著說道：「嗯！季芸，這個很好吃耶。」

「哪個，這個嗎？」方季芸從艾翎盤子里夾了塊放進嘴裡。

「不錯吧？」艾翎笑眯眯的問。

方季芸點點頭，「嗯，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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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之後，艾翎回到了DREAM婚紗設計館，方季芸則自行離去。

艾翎甫進門，孫雅茵隨後跟著進門。

「艾翎，吃飽了嗎？」孫雅茵愉悅的問，心情極好。

「剛吃過。」艾翎回答，「你呢？」

「我也剛吃過，我剛剛……算是去相親吧。」

「相親？對方是誰，哪家公司，我聽過嗎？」孫雅茵的相親對象都是豪門子弟，有的常上電視或是報章雜誌。

「你應該沒聽過，是個外國公司，我說了也沒用，反正我已經決定和他交往了，你會看到他的。」孫雅茵一廂情願的說，她以為雷仲霆也一定會喜歡她，他們一定會交往。

「喔。」艾翎輕應了聲。

「艾翎，我跟你說哦，這家公司可是家大公司，他是公司里的總經理，未來的准接班人，是我表哥替我介紹的，艾翎，我跟你說，他好優喔，精明能幹、沉穩又帥，我很喜歡他。」一想到雷仲霆，孫雅茵整個人顯得神采飛揚。

大公司未來的准接班人？還精明能幹、沉穩又帥！艾翎瞅著孫雅茵那神采飛揚的樣子，彷彿也窺見到她將來幸福美滿的生活，讓她十分羨慕。

「艾翎，我要你開始替我設計婚紗和婚禮。」

艾翎愣了一下！「你們才剛認識，已經論及婚嫁了嗎？」

「是還沒，不過，我決定和他交往，結婚是早晚的事。」

「那我就開始幫你設計。」

孫雅茵詭異的看了艾翎一眼，「艾翎，不如……你把你那美夢成真的設計讓給我？」

艾翎一聽，連忙搖搖手，「不行啦！你知道那是我替自己設計的。」

「我知道那是你替自己設計的，可那襲婚紗用的質料很昂貴，你根本做不起，還有，用馬車當禮車，這樣的婚禮會特別到上報，不適合你。這樣好了，我用二倍的設計費跟你買好了。」

「你哥也做不起嗎？你哥的身分地位應該夠吧！」艾翎這套婚紗敢用昂貴的質料，當然是打算由孫耀翰支付。

用馬車當禮車是會特別到上報沒錯，可絕對符合孫耀翰的身分地位，艾翎不明白孫雅茵為什麼說出這種話？

「我哥當然做得起，我哥的身分地位也夠，可我哥他……」

「你哥他怎麼了？」聽孫雅茵的話突地頓住，艾翎追問。

「沒什麼。」孫雅茵不能說出她哥已經要結婚的事，這事得由她哥自己去說，她哥已想好辦法要搞定艾翎了，一旦艾翎成了她哥的情婦，就用不著穿什麼婚紗，到時候再跟她要好了。

「艾翎，你的手髒了。」孫雅茵指著掌心有雷仲霆電話的那隻手。

艾翎連忙收回手，沒跟孫雅茵說自己和雷仲霆的那兩次交集，她就是無法對她說出自己的心事。

「原子筆畫到的，我去洗手。」

「先給我財務報表和客戶的資料再去。」

「喔。」艾翎從櫃檯里拿出兩個文件夾遞給孫雅茵，「雅茵，那我先去一下洗手間。」

「去吧。」

艾翎舉步走進洗手間，在洗手台前攤開掌心看著，猶豫了幾分鐘，她按下洗手乳，把雷仲霆的電話號碼洗掉。

可實際上，她已牢記在心裡。

走出洗手間后，艾翎進入製圖室，孫雅茵的辦公室也在這裡。

「艾翎，我哥剛剛打電話找你，你在洗手間我就沒叫你，他約你星期五晚上一起出去，他說想帶你到中部去玩個兩天，星期天再回來。」孫雅茵對艾翎說。

「他要帶我去中部玩，真的嗎？」艾翎還不曾跟孫耀翰一起離開台北過，她聽到的第一個感覺自然感到很一局興，同時想著，難道是孫氏夫婦已不再阻止他們交往了？

孫雅茵不懷好意的輕扯了扯唇，「當然是真的，我哥說他飯店都訂好了。」

「雅茵，是不是你跟你爸、媽提過我和你哥哥的事了？不然，你哥怎麼可以和我一起出去這麼久？」

「是啊，我和哥一起提過了，我爸、媽說……任由你們去，所以這次你和我哥出去就好好玩。」孫雅茵扯著謊。

「真的嗎？雅茵，真的很謝謝你。」艾翎感動的拉住孫雅茵的手。「那六、日我就不能來上班了，你可以過來嗎？」

「我也不能過來，我打算這個六、日，要和他進行第一次約會。」孫雅茵自以為是的想著。「沒關係啦，你還是去玩，有事讓小韻和你電話聯絡就好，應該不會有什麼大事。」

「嗯。」艾翎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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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翎以為孫氏夫婦不再阻止她和孫耀翰交往，連續幾天下來，她都沒有要打電話給雷仲霆的念頭，不過，她幾乎天天都會想到他，就連現在坐在孫耀翰的車上往台中去，她心裡也是想著他的。

怎麼會這樣呢？她和他才見過兩次面啊！

是因為他們這兩次的交集太戲劇化，還是因為他們的吻大驚心動魄，還是她沒遇過那麼愛欺負她的男人？

她曾為了讓自己不想他，拚命想著他欺負自己的事，沒想到她還是止不住思念。

可儘管她想雷仲霆，她對能和孫耀翰一起出去玩的事是既開心又期待，也因為太高興，她出門竟然忘了帶錢包。

可孫耀翰說沒關係，說他不會讓她花錢的，她帶錢包也不會用到，還說他會讓她好好享受這次的旅程。

孫耀翰伸手握住艾翎的手，「你在想什麼？」

艾翎連忙將視線從窗外拉回，「沒想什麼啊，看外面的夜景。」

「出來玩高興嗎？」

「嗯。」艾翎點點頭。

「我們今天晚上在台中的飯店過夜，明天早上到溪頭去，明晚就在溪頭過夜，星期天回家。」

「嗯。」艾翎再度點點頭。

「艾翎，我們今晚就同一間房羅。」

艾翎一聽，整個人愣住！

孫耀翰見她那反應像是嚇到，故意說：「艾翎，你說過只要我父母同意，我們就可以有進一步的關係，難道你又要拒絕我？」

孫耀翰總是這麼赤裸裸的表現出他對她的慾望，讓艾翎感到害怕，可她再也沒有理由拒絕他，她的夢想就快要成真了，不是嗎？

「我是說過啦！那我們今晚……就睡同一間房。」艾翎忐忑的說。

聞言，孫耀翰滿意的笑了開來。

孫耀翰的笑聲讓艾翎覺得不踏實，她問：「耀翰，那你打算什麼時候跟你爸、媽提結婚的事？我希望愈快愈好。」

「再過一陣子，我會找個適當的機會跟我父母提。」孫耀翰回道。

艾翎沒聽出他的敷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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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個小時后他們進入了台中市區一間五星級的大飯店，一進入房間，孫耀翰就抱著艾翎猛吻。

艾翎真的不喜歡他這種充滿情慾，亳不憐惜的吻，她反射性的推開他。

孫耀翰一臉莫名其妙的看著她。

艾翎連忙解釋：「我是想先洗澡，把穿了一天、在學校弄得都是灰塵的衣服換掉，我怕弄髒你的西裝。」

「對，就先洗澡再吃飯，我們來洗個鴛鴦浴。」孫耀翰興緻勃勃的說道，接著動手脫下西裝外套。

「鴛、鴛、鴛鴦浴？」聞言，艾翎驀地一震。

孫耀翰看著她害羞又可愛的反應，這回倒是挺體貼的說道：「我知道你會害羞，凡是總有第一次嘛。」

「耀翰，你知道我會害羞，那今天就先不要鴛鴦浴，好不好？」

他們今晚就要同床了，她居然在同床前夕拒絕和他洗鴛鴦浴？孫耀翰一聽，自然是不太一局興。

艾翎一見，連忙說道：「明天，明天我一定跟你洗鴛鴦浴，現在我完全沒心理準備，經過今晚之後……應該就好了。」

她真的完全沒有心理準備，她沒想到孫耀翰會在他父母同意他們交往後馬上要求與她有進一步關係。

「好吧，那就明天。」

「那我先進去洗澡了。」語落，艾翎連忙從背包里拿出衣服要進入浴室，她的手機在這時候響起。

「耀翰，我接電話，那你先進去洗好了。」

「也好。」孫耀翰解開領帶、皮帶，脫下襯衫……接著抓過飯店準備的浴袍進入浴室。

「小韻，有事嗎？」艾翎接起電話。

（艾老師，有位小姐自稱是孫小姐哥哥的未婚妻，她說她要來找孫小姐設計婚紗，我聯絡不到孫小姐，她在開會，我只好找你，問問你要怎麼回應這位小姐，要她留資料再跟她聯絡嗎？）

「小韻，你說那位小姐自稱是孫小姐哥哥的未婚妻，是孫小姐表哥的未婚妻嗎？就是天長地久那位客人。」

（不是天長地久那位客人，天長地久那位章總經理的未婚妻我認得，這位小姐說她是孫小姐哥哥的未婚妻。）

「孫小姐哥哥的未婚妻？」那不就是孫耀翰的未婚妻？這女人在開什麼玩笑啊，竟自稱是孫耀翰的未婚妻！

突地，艾翎想到了一個可能性，「小韻，孫小姐的哥哥沒有未婚妻，可能遇上了詐騙集團，把她打發走。」

（詐騙集團？艾老師，詐騙集團來婚紗店要騙什麼啊？）小韻想不出婚紗店有什麼東西可以騙。

「我也不知道她要騙什麼？現在的詐騙集團橫行，什麼把戲都想得出來，小心一點就是了。」

（說的也是。）台灣目前只怕沒有人沒遇過詐騙集團，詐騙集團比推銷員還多。（艾老師，那我要怎麼做？）

「就說老闆不在，打發她走。」

（喔，我知道了。）

艾翎收了線，看了這間高級豪華的套房一眼，她剛剛都還沒仔細看看這裡，孫耀翰就抱著她猛親。

鈴——鈴——

艾翎的手機又響起，來電顯示是DREAM婚紗設計館，自然又是小韻。

她接起電話，直接說：「小韻，打發走了嗎？」

（艾老師，她說她真的是孫小姐哥哥的未婚妻，我說她是詐騙集團，她很生氣，說要讓我沒工作。）

「惱羞成怒嗎？」

（艾老師，那位小姐好象不是詐騙集團，好象真的是……喂！小姐，不要搶我的電話……）小韻的聲音突地頓了下，接著變遠……當艾翎再聽到清楚的聲音時，已是另一道陌生的聲音。

（你是替耀翰的妹妹管理婚紗店的小姐吧？我告訴你，我叫廖欣儀，確確實實是孫雅茵的哥哥孫耀翰的未婚妻，不是什麼詐騙集團！）廖欣儀被當成是詐騙集團，火大得很！

可艾翎認定她就是詐騙集團，正想告訴她孫耀翰就跟她在一起，廖欣儀卻沒給她任何插嘴的機會。

（我告訴你，我和孫耀翰就要結婚了，所以才會來設計婚紗，我現在不想跟你羅唆了，你找孫雅茵問清楚，然後再跟我陪不是，我也會跟雅茵反應你們無禮的態度。）說完，廖欣儀便丟下電話。

嘟——嘟——電話掛掉了。艾翎收起電話，心裡開始懷疑，孫耀翰要結婚了，這是真的嗎？那為什麼他今天還帶她出來玩？

難道他是想騙她上床？艾翎實在是不想把孫耀翰想得這麼齷齪，可她就是不禁要往這方面想。

若孫耀翰真的在騙她，那孫雅茵呢？她為什麼也騙她，艾翎滿腹疑問，當然也不排除那個叫廖欣儀的女人是詐騙集團的可能性。

鈴——鈴——

手機鈴聲又響起，但不是她的手機鈴聲，是孫耀翰的。

任由鈴聲響著，艾翎當然不可能去替孫耀翰接電話，由孫耀翰出來后再自行回電就可以了，可她突然想到，會不會是那個叫廖欣儀打的？

她從孫耀翰的口袋裡取出手機，螢幕上如她所料，顯示著廖欣儀的名字。也就是說，這個廖欣儀所言屬實，她不是詐騙集團，真的是孫耀翰的未婚妻，艾翎一見，心突地揪緊，揪得她快無法呼吸！

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艾翎無法思考。

孫耀翰洗好澡出來，見艾翎臉色怪怪的，問道：「艾翎，剛剛電話是誰打的？有事嗎？」

艾翎拉回神，抬眸看著他，又頓了下才回答：「是婚紗館打來的，婚紗館里的服務小姐說……」

「說什麼？」見艾翎話說得有些吞吐，孫耀翰追問。

艾翎咬了咬唇，深吸了口氣後繼續說：「說有個叫廖欣儀的小姐，她自稱是你的未婚妻，要找雅茵設計婚紗，因為找不到雅茵，便打電話給我，問我怎麼回應這位廖欣儀小姐。」

孫耀翰一聽，臉色在瞬間轉變。

艾翎一見他臉色不對，便知道答案了，她只想知道他為什麼要騙她，「你剛剛有電話，來電顯示是廖欣儀。」

「艾翎……」

「她真的是你的未婚妻？」艾翎接著問，也打斷孫耀翰的話，她要聽孫耀翰親口承認。

孫耀翰頓了下後點點頭。

明知道答案會是什麼，艾翎心裡的衝擊還是不小，她全身的血液彷彿在剎那間凍結。

「你父母根本沒同意我們交往，你為什麼要騙我？雅茵也騙我，你們為什麼要聯合起來騙我？」她現在只想知道為什麼。

可實際上，她心裡已經有譜了，孫雅茵聯合孫耀翰騙她的目的，就是要她心甘情願的把設計作品掛在她的名下，為她賣力，而這也是方季芸一再告誡她的，可她一直沒聽進去。

孫耀翰在艾翎身邊坐下，摟著她說道：「艾翎，你聽我說，我父母根本不可能會同意我們在一起的，可我愛你、我想要你，你當我的情婦，我一樣可以提供你想要的優渥生活。」

「情、情、情婦？」艾翎不可置信的看著他，懷疑這種話他怎麼說得出口？

「我知道你不太能接受……」

「是很不能接受！」艾翎氣著大嚷。

「好，很不能接受，那又如河？」孫耀翰沒耐性對她諄諄善誘了，於是變了口氣，相當不耐的回道。

「艾翎，你是長得很漂亮，可你沒身世背景，又老想著要飛上枝頭當鳳凰，我勸你醒醒吧，不要再痴心妄想了。」孫耀翰話說得很重，完全不考慮是否會傷了艾翎。

她真的是在痴心妄想嗎？孫耀翰的話好傷人啊，可又像是實話，艾翎無法反駁，只能委屈的垂下眸、咬著唇，默默地承受著。

「艾翎，當我的情婦，我可以讓你的生活過得很舒服，你就是想要優渥的生活，不是嗎？」孫耀翰說著勾起她的下巴要吻她。

艾翎連忙偏開頭拒絕讓他吻，也等於是間接的在告訴他，她拒絕當他的情婦。

就算她這輩子都沒機會飛上枝頭，她也不當沒保障的情婦。

「我不想到溪頭去玩了，我們回台北去吧，現在就走。」艾翎無法繼續和他獨處，她心底覺得很不踏實。

「回台北去？我們人都到這裡了，飯店也早就訂好，你居然說現在要回台北去？」孫耀翰有些不高興。

好好的計畫被硬生生的打亂，孫耀翰怎麼會甘心，他突地欺上艾翎的身，將他壓向床，想要強索。

「耀翰，你幹什麼？放開我！」艾翎大喊，同時拚命的掙扎著。

「艾翎，面對現實，當我的情婦，否則你還是只有嫁個普通的男人，不可能享有像我家那樣的優渥生活。」語落，他強吻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