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忙著辦公的顏妍，忽然被一隻蔥白的手吸引住目光，她瞪著那隻無緣無故突然出現的手，順著手往上看，是李心。

「看到沒？」李心揚揚她的手。

「看什麼？」她的手又沒什麼特別的。

「這麼大的鑽石戒指，你都沒看到。」李心聲音有點尖銳，彷佛還帶點譏諷。

「那又如何？」她的戒指再大，也不關自己的事。

「這是闕大哥送我的。」李心縮回手，就著日光端詳著那鑽石的美麗，表情甚是滿意。

顏妍的心狠狠的揪了下，那戒指是闕直浩送的。

「你應該知道當男人送女人戒指的時候，代表什麼意思吧？」李心不甘願，她的闕大哥居然會喜歡一個沒家世、沒背景的女人，就算是離間，她也要搶回她的闕大哥。

「我不知道。」顏妍不想去猜測闕直浩可能的心意與背叛，縱然如此，痛楚還是在她的心頭作怪。

「你不知道！也對啦，又沒有男人送你戒指，你當然不知道這鑽石戒指代表的意義，通常鑽石越大顆，就代表男人的心意越重，也越——愛我。」李心強調最後那兩個字，趴在顏妍面前說。

「也許是李小姐會錯意了。」她相信闕直浩告訴她的，他與李心不是未婚夫妻的關係。

「呵呵！別自我安慰了，你還是早點離職，以免看到我和闕大哥舉行婚禮時傷心，你可以自己去求證，這枚戒指是不是他買給我的，昨天下午闕大哥不在辦公室吧，那時他正和我在挑戒指呢。」李心炫耀完，開心的離去，她知道女人最擅長把白的想成黑的，依她看，顏妍不是那種會直接質問闕大哥的女人，不過就算她問了，闕大哥也會認為她很煩，進而甩了她吧，那她就有機會了。

李心離開後，顏妍盯著電腦螢幕發獃。

昨天下午是嗎？闕直浩告訴她有公事要辦，下午不回來了，原來是陪別的女人去挑戒指。

她還以為，她可以百分之百的信任他，可李心的一番話，卻教她的心動搖，好難過。

顏妍搗住臉，淚水由指縫滑下，她到底該怎麼做，才能確定他的心意，一個每天纏著她的男人，心真的不在她的身上嗎？

過了用餐時問的複合式餐廳，除了音樂輕揚，並不太嘈雜。

「妍，你在想什麼？」闕直浩嘆了口氣，終於出聲詢問，今晚的她有點不太尋常，常吃到一半就開始發獃，直到他輕咳或是碰觸她的手，她才像只受驚的小兔子猛然回神。

「妍？」他再喚了聲。

「浩，有事嗎？」顏妍企圖掩飾眼中的迷惘，卻不太容易。

「這句話該由我問你吧，你想什麼想到出神，連吃飯都不專心。」是她要求來複合式餐廳用餐的，可是她面前的麵包、濃湯都冷了，她卻吃不到一半。

「沒什麼。」顏妍好想問他，卻怕受到傷害，遲遲不敢開口。

「我不喜歡看到你有事隱藏在心裡，我有資格和你分擔的，是不是？」闕直浩將大手覆上她的，想給她，一些溫暖。

顏妍卻像嚇到似的，馬上將手縮回來。

闕直浩眼中閃過一絲不悅，他實在很不願意將事情往壞的地方想，妍她的行為

明白的表示著她在排斥他。

「我……我今天有點累。」顏妍看到他眼中受傷的神色，趕緊找個理由安慰他。

「妍，你忘了上次答應過我的事嗎？」她該不會又道聽途說誤會他了吧！

「我……我……」顏妍回答不出來。

「別再胡亂猜測，有事你要先向我求證。」

「你覺得我能誤會什麼？」既然知道她的不安，他為什麼不先說呢？

「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的小腦袋瓜又裝了什麼天馬行空的事，總之我不喜歡你在末證實前就先否決我的清白。」她眼裡明明寫著懷疑兩個大字，可她不說，他怎麼知道她在想什麼。

「那個李小姐到底跟你是什麼關係？」顏妍終於開口，她不想再被痛苦折磨一次。

闕直浩的眼神忽地暗了下來，事實上，他極不願去講這個話題。

「她只是個朋友。」他簡單帶過。

「可是我明明聽她說，她是你的未婚妻。」

「現在她只是朋友，此時此刻在我心中最重要的人是你。」闕直浩避重就輕，並不詳細解釋。

「你的意思是說，她真的是你的未婚妻！」

闕直浩並沒有否認，只是再三強調李心現在只是個朋友。

朋友？朋友會送她那麼大顆的鑽戒？顏妍這句話並沒有問出口，看到闕直浩的臉色越來越凝重，就算她想問也開不了口。

「妍，我跟你說了，她現在只是我的朋友，你何苦一直追問？」想要將事情交代清楚，不是三言兩語就說得完，而且現在也不是適當的時機，如果能，他寧願她永遠不要知道他的過去。

「我沒資格問是嗎？」顏妍倍感委屈的說。

「當然不是，只是我們沒有必要為了一個無謂的人而起爭執。」

「算了，我相信你。」顏妍露出一個笑容，決定不再為一個不相干的人吵架。

「妍，你最懂我的，我絕不會讓你失望。」闕直浩執起她的手，再次真心的保證。

是啊，如果她愛他，為何不能相信他呢？顏妍決定忘記李心所講的話，她相信不會有一個男人無心於她，還肯天天陪著她吃飯、逛街，還纏著她不讓她回家。

老天好像有意捉弄，偏把一連串的巧合同時拿來考驗一份尚脆弱、禁不起打擊的愛情。

明明已經說服自己別再在意李心的話，可顏妍心裡還是三下五時會浮現，李心戴著那枚戒指的幸福模樣，而每想一次她就難過一次，還是管不了自己的思緒。這天早上，顏妍忙著在各部室分發重要的資料，一直快到中午，才回到自己的位置。

看看一旁的小桌曆，顏妍才發現，再過兩天又是繳利息的日子，今天先去付好了。她算了下，加上房東太太給她的那筆錢，還有直浩幫她調的薪水，也許她能終結一張卡喔。

一思及此，顏妍就很高興，雖然不是擺脫每張卡的壓力，但有了第一次，很快就有第二次，今年她一定能把所有的債務還清。

顏妍把現金卡通通拿出來放在一個繡花袋，塞進外套，正想告知闕直浩一聲時，她才發現，總裁辦公室的門怎麼沒關好。

顏妍狐疑地走上前，正想打開，裡頭卻傳出令她震驚的對話。

「心兒，你別傷心，闕大哥會照顧你的。」

「闕大哥，我能賴你一輩子嗎？」李心的聲音聽來有點微弱，像是埋在什麼東西後發聲，聽起來不太真切。

「你別想太多，好好保重身體。」

顏妍怒火高張，用力的打開門，她的男人承諾要照顧另一個女人，是不是該經過她的同意？

一進門，當顏妍看到闕直浩擁著李心那副心疼的樣子，她總算知道心碎的感覺是如此之深、如此之痛。

「闕直浩，你這個差勁的男人，你明明是如此的呵護李心，為什麼還要來招惹我？」握緊拳頭，顏妍覺得自己真笨，被騙一次已經很要不得了，她居然還會相信他第二次。

「妍，別胡說，我照顧李心是應該的，你……」闕直浩怕李心現在情緒下穩，所以牽著她的手，沒有鬆開。

「是啊，應該的，那我呢，我算什麼？」多可笑，她也有和人爭寵的一天，是她太傻了，以為他給的是真愛，哈哈，她錯了，愚蠢的錯了。

「妍，你明知自己的地位，我會向你解釋的。」

李心聽到這一句話，更抱緊闕直浩。

「不用了，解釋、解釋，我們之間永遠在解釋，我聽煩了，你也不用再編藉口，我們分手吧！」對了，瀟洒的離開，她要當個乾脆的女人。

「分手！你在胡說什麼，就為了一件小事？」她到底是在生什麼氣，他會告訴她的，但不是現在。

「小事，那是你的看法，我對你付出的是一顆真心，而你卻一再的傷害我，我好累，我不想再自欺欺人了，對一個眼裡、心裡都沒有我的男人。」

「妍，我不准你貶低自己，你很清楚你對我的重要性。」闕直浩發怒了，在顏妍一而再、再而三的否認他的感情後。是誰害他動了心，整夜睡不著，又是誰害他苦等一整天，不見蹤影，又是誰讓他甘願為她付出一切，是她啊，這些澎湃的情意，顏妍真的感受不到嗎？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只看到你抱著李心，說的是一輩子不離不棄的保證，有哪個女人度量那麼大，允許愛情里會有第三者？」反正都要分手了，她乾脆一次說個明白。

「妍，你又誤會了，李心不是第三者，她的……」闕直浩還沒說完，顏妍又打斷他。

「我不要聽，再見，不，是不見！」顏妍搗住耳朵，傷心的想離開這個男人，她快承受不住這樣心痛的感覺。

「我不准你走，聽我說完，別再無故編派我的罪名。」闕直浩粗魯的拉住顏妍，她就那麼愛誤會他，連解釋也不聽他講完。

「你放手，我不要聽你的謊言，你總是一直傷害我，騙完我，你回頭又去找李心，放開我！」

顏妍和他拉扯著，闕直浩怕傷害到她，一直不敢太過用力，結果就挨了顏妍好幾下拳頭。

「妍，你怎麼捨得一再的誤會我，那有多讓我難過你知道嗎？」

「我沒有誤會你，放手。」

兩人正僵持不下，一旁傳來砰的聲響，兩人同時回頭一看——李心昏倒了。

闕直浩趕緊奔到她身邊，著急的喚著她。

顏妍也忙著通知救護車，要送李心到醫院。

「妍，給我一點時問，我會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闕直浩對李心有道義上的責任，人情債難還啊。

「你……別再來找我了。」顏妍捂住嘴，看到救護人員快速涌人，她趁亂離開闕直浩。

她知道，他的人生不會寂寞的，因為李心會永遠陪著他。

「妍——」闕直浩重重地槌著辦公桌，因為情勢混亂，他不能放下李心不管，可顏妍……他永遠不會放棄。

他眼尖地看到地上有一個繡花袋，落在剛才顏妍站的地方，他走過去拿了起來，這是……

李心在醫院的病床上幽幽的醒過來，闕直浩當然一直陪在她身邊。

「闕大哥。」她虛弱的喊。

「你醒了，還有哪裡不舒服嗎？」闕直浩一臉關懷。

「闕大哥，我很抱歉害顏秘書又誤會你了。」經過失去至親的痛苦後，李心總算髮覺，這人生沒什麼好爭的。

「又？心兒，你是什麼意思？」闕直浩蹙起眉問。

「是我告訴顏秘書，這枚戒指是你送我的。」

「沒錯啊，是送你的生日禮物，你自己要求的不是嗎？」闕直浩不解地望著李心舉起的手。

「可是我告訴顏秘書，它代表的意義是你很愛我，要將我定下來，對不起！」李心現在才警覺自己這麼惡毒，拆散一對相愛的戀人。

什麼！原來是這樣，難怪妍前幾天的行為那麼反常，莫名其妙的與他保持距離，是他錯了，他應該早點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她才對。

「闕大哥，我愛你，可是我知道我已經失去資格，在三年前我拋下你遠走美國，就沒這個機會了。」而她居然還在妄想。

「闕大哥不怪你，別想太多。」闕直浩揉揉她的頭髮，就像個大哥般。

有哪個未婚妻會在未婚夫遭逢難關的時候，拋下他遠走，是她，她這個不負責任的人，嗚嗚！她好壞。

「闕大哥，去把顏秘書追回來，在我回美國前，我想喝到你的喜酒好嗎？」李心終於釋懷，她要回去陪伴她的母親.

「這……恐怕有點困難。」闕直浩苦笑了下，顏妍現在大概恨死他了吧！

「闕大哥，你一定要把顏秘書追回來，這是我最後一個請求，以後我不會回台灣了。」

「好，我答應你，你好好休養。」闕直浩聽到李心識大體的話後，他心上的大石是真真正正的放下了，只剩一顆頑石還不點頭地折磨他的心。

闕直浩說得沒錯，顏妍真的恨死他了，回到南部，她不知道哭掉了幾十盒面紙，眼睛都可媲美金魚了。

老爸的小吃店總算上軌道，她不用再背負經濟大任，壓力著實減輕很多，現在有的只是末愈的情傷。

奇怪的是，當她好不容易平復情緒，要到銀行繳她晚了二天的現金卡卡債，沒想到她竟然找不到她的現金卡，而且到銀行申請補發時，行員還說這些現金卡已無欠款。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每一問銀行她都問過，只要她有申辦現金卡的銀行，答案全都一致，當然他們也不知道是誰幫她把那些債務還清。

顏妍想了好久，才想起那日和闕直浩的爭吵，現金卡一定是掉在他的辦公室，他不是不理她了嗎？幹嘛又把她的債務還掉。

這樣就想她原諒他，門兒部沒有，說不定這是他的分手費。

一想到此，顏妍的眼淚又撲簌簌的流下。

這男人，她註定要為他傷心哭泣。

此刻，她的腦海里又浮現那日風月茶屋老闆娘的話——愛是互相信任，不是互相猜忌。

顏妍好難過，那日闕直浩氣急敗壞的解釋和失望的言語，在在像針般剌著她的心。

他控訴她又誤會他，他控訴她沒看到他對她的真心。

她也不想啊，她無法去欺騙自己，否認親眼所看到的一切。

顏妍倚在窗前，手中拿著一張昨天許伯伯拿過來的喜帖。

她還記得當許伯伯說到他未來媳婦時高興的表情，他還伯她太失望，直嚷著要認她做乾女兒。

許大哥都找到真愛要結婚了，那她呢？

闕直浩可是和樓下的顏家父母「喬好」，才得以進入顏妍的閨房。雖然他被好好的教訓了一頓，不過他是不會和未來的岳丈和岳母計較的，一切他們說的是。

他們連聘金和條件都開了，只要他們開心，他什麼都答應。

只是，他的新娘會答應下嫁給他嗎？

一想到即將要對她坦承過去，他不免感到害臊，更用力地握緊手中那束玫瑰花。

「咳！有一個男孩從小生長在優渥的環境，從小學到國外留學一直都很順遂，而他也很努力地要實現父母對他的期望。」

闕直浩輕柔的說，顏妍的背一僵，捏緊了手中的喜帖。

「天有不測風雲，就在他即將拿到博士學位的前夕，他父親的公司瀕臨破產倒閉，影響到上萬員工的生計，當男孩接到這個消息，立刻放棄唾手可得的博士學位，風塵僕僕的趕回來，一手接下這間岌岌可危的公司。」

顏妍的眼裡逐漸有了濕意。

「在男孩忙著和公司的一些董事商討如何才能挽回頹勢時，他已訂下婚約的女友，卻在這個敏感的時刻拋下男孩，遠走美國念書，那時男孩是孤立的，因為他不再擁有優渥的資源，他只是個負債三百億美金的平凡人，他甚聖懷疑，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撐起父親一手打下的一片天。」

顏妍咬著下唇努力壓住回頭的想望。

「經過三年的努力，公司終於轉虧為盈，當公司賺錢的那天，男孩開始生病，足足病了一個禮拜，醫生說是長期壓抑的後果，縱然如此，男孩還是咬著牙，排除萬難成功了。直到那個女孩出現，男孩原本沉寂的心才又恢復活力，男孩喜歡看到女孩純真的笑容，男孩愛上逗女孩的樂趣，男孩無法忘記女孩的每一個表情，他為她失眠、為她擔憂，一顆心完全被女孩佔滿。」

顏妍的眼淚終於不爭氣的掉了下來。

「男孩尚未追愛成功，他的前未婚妻回來了，但男孩的心卻不曾動搖，他一心只想將前未婚妻的父親留下的人情債還清，男孩知道，在父親創始公司之初，前未婚妻的父親也投下為數不少的資金，然而當公司快倒閉的時候，前未婚妻的父親卻不曾要求退還資金，只是解除了男孩與他前未婚妻的婚約，男孩為了報答前未婚妻父親的恩情，因此特別照顧前未婚妻，並沒有因為她的悔婚而記仇。但男孩不知道，他的包容卻傷害到他深愛的女孩，一個又一個的誤會，讓女孩傷心離開，男孩到最後才知道，傷女孩最重的人是他，男孩應該早點告訴女孩他的成長過程，而不是一味的要求她，是男孩錯了，那女孩……還肯原諒傻瓜般的男孩嗎？」

當闕直浩說完時，顏妍早巳淚流滿面，他為什麼不早說，為什麼要讓她帶著誤解離開，他難道不知道她要的只是能永遠陪伴他嗎？

「你好壞、你好壞，為什麼不早說？」顏妍忽然轉過身，帶著無限的委屈和抱怨，撲到他的懷裡，不斷地槌著他，眼淚浸濕他的襯衫。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好，對不起！」闕直浩緊緊抱住顏妍，聞著她的發香，他的心也和她一樣痛啊。

「你害我無故流了那麼多淚，你要補償我。」埋在他的懷裡，顏妍泣不成聲的說，

「我會的，我會補償你，永遠、永遠。」闕直浩實在不敢想像沒有她的日子要怎麼過下去，他怎麼捨得放她離去，他是如此的愛她啊。

沒有一刻比有情人的相擁更值得紀念，就算是千金萬金也買不到。

「李心的父親因病永遠離開她了，是她告訴我，你放在心裡不肯說的誤會，你這個傻瓜，為什麼不問我呢，甘願自己承受？」

「李小姐她……」顏妍錯愕的抬頭，她居然如此不懂事，在李小姐傷心的時刻鬧脾氣。

「她長大了，我不需要再為她費心，從此以後，只有你一個是讓我用心的女人。」

「浩，對不起、對……」

「別說，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讓我好好補償你的損失，讓我還你一顆完整的心。」闕直浩用食指封住她的唇，再怎樣，錯的人也不會是她。

「浩，我愛你，我好愛你。」顏妍感動的重撲入他的懷中。

「我也很愛你，答應我，再也不要離開我，永遠都不行。」

「我答應、我答應。」不會了，她不會再當傻瓜了，這次她要牢牢地拴住他，將他和她的情永遠連成一片。

「答應我，以後有事不會再放在心裡，要直接說出來。」

「我答應、我答應。」他說什麼她都答應。

「答應我，嫁給我。」看她應得順口，闕直浩連求婚詞也說了出來。

「我答……咦！」好像不太對。

「你不要嫁給我？」闕直浩黑著一張臉質問她。

「哪有，人家哪有說，討厭，哪有人這樣逼婚的啦！」顏妍羞紅了臉。

「妍，嫁給我。」他再次求婚。

「我……我……」這麼快答應嫁給他好嗎？

「這是什麼？」求婚不成已經很不爽了，還看到她拿著一張喜帖。

「喜帖啊。」見他轉移話題，顏妍趕緊順著說。

「我當然知道，誰的喜帖？」他娶不到新娘，別人就能，真嘔！

「許大哥的。」

「叫得這麼親熱，是那個醫生獃子。」

「你怎麼可以這樣說許大哥？」顏妍不依的又槌了他一記。

哼！在愛情的路上只有他一個人是王子，其他人都是青蛙。

「他要結婚，那他的新娘該不會是？」這就是她不答應嫁他的原因？圈著她纖腰的手加重了力道，不管，就算她明天就要嫁給別人，他也會上禮堂搶婚的。

「當然是他愛的人哪，你在亂想什麼？」顏妍嬌羞的踢他一腳，他怎麼可以誤會她！

「妍，我太在意你了，別怪我，」愛情都是自私的，每個人都一樣。

「討厭。」顏妍嬌嗔地道。

「嫁給我好嗎？妍。」

「不要。」顏妍忽然想繼續享受被他捧在手心疼愛的感覺，於是決定不這麼快讓他達成心愿。

「為什麼？」闕直浩又打算變臉，懲罰這不聽話的小妮子。

「因為我們正在談戀愛啊。」顏妍將雙手攬上他的脖子，湊上她的櫻唇，決定封住他的抗議。

「你……」雖然不滿意她的論調，可哪有拒絕自動送上門的可口美食的道理，等他品嘗完，再來說服她也不遲。

玫瑰花不知何時被遺棄在一旁，忙著重溫舊夢的情侶，無形的愛意此有形的代表更甜蜜。

反正她闕夫人的位置是坐定了，只是時間早晚，端看新郎拐新娘的招數高不高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