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不能。」

我半天沒有說話，羅小娜怎麼是這麼俗氣勢利的女人，我以前怎麼沒現呢？我還以為以前她的上司也就是葉小琳的哥哥葉經理追她，她不答應真以為她就是那種不愛錢的女孩。

現在現我還是錯了，只是那個人錢不夠多，她沒看上眼。

我有一種挫敗感，我半天沒有說話，眼睛盯著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麼心事，我想我是沒有心事的人。她說話了。

「我覺得對不起你，我們在一起也才好過三個月。」

「是啊，三個月，多麼短暫啊。」

從羅小娜那裡出來我走在路上，十二月的寒風吹在臉上也有些生痛。我知道我應該高興才對，這不剛想著跟羅小娜分手嗎沒想到人家倒提前提出來了，我這也算心想事成，我還有什麼必要假惺惺的裝不高興。可是我知道我無論如何也高興不起來，我也說不清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也許在於羅小娜主動提出來，讓我面子上不好受，又或者她選擇的男友比我有錢這讓我心裡難堪。

我回到宿舍已經十一點鐘了，可是一點睡意也沒有，我突然就想給葉小琳打電話，我心裡空落落的，我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己造成的，物極必反，羅小娜從來就沒愛過我，而且葉小琳才是我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我突然很怕失去葉小琳，我想到葉小琳離開我，我就會不無所有，心裡不免一陣陣的痛，我感覺自己從來沒有這麼在乎過一個人。

「小琳睡了嗎？」

「沒有，剛洗完澡洗完衣服正準備睡呢。」

「小琳我想你。」

「恩，我也想你。」

我突然不知道說什麼才好，我一向不長於這樣直露地表達感情。過了一會兒葉小琳也感覺到什麼，她說：「我們公司要在佛山南海新開一家分公司，我問過人家了，那裡離你那裡比較近，我報名去新公司怎麼樣？」

「好啊。南海，我知道好象離我這裡也只要五塊錢的車票轉一趟公交車就夠了。」

「那我就報名了啊，下個星期就可以去新公司上班，公司很多人都不願意去，願意去的還可以漲三百塊錢工資。」

「那最好，這樣你也不用辭職再找工作了，找工作著實累人，而且心理壓力特別大，不是人受的。」

新的一年開始后他們公司新開的分公司也開張了，葉小琳去了南海那家新公司上班，每個星期可以過來我的廣州的住處，而且她那裡有一趟車26o剛好可以一直坐到廣州火車站，車票三塊，然後再轉一趟兩塊的公交車就可以到我那裡。

每個星期基本上都是葉小琳來我這裡，我倒是很少去她那裡，因為雖然是新公司，據說還有許多同事可能會認識我，葉小琳也是在外面租的房子，我去過兩次，也要想辦法避開從前的同事。

葉小琳曾經問過我：「你怎麼跟羅小娜分的手？」

「這你就別問了，男人嘛總得有一點自己的秘密。」

「是不是人家特別傷心。」

「沒有，你以為都像你把我當成個寶，我都不知道我哪裡好了，又花心又沒錢。」

「我傻呵。」

我倒很喜歡葉小琳這種態度，她似乎一點也不計較從前的我，我曾經問過她是不是真的不介意，她說不介意，只要我以後對她一個人好就行了。對於這個問題我曾經跟一個朋友探討過，他的觀點是：男人總是在意自己是不是女人的第一個，女人總是在意自己是不是男人的最後一個。

老實說對於男女之間的這些高深的學問我的確有點小學生，水平有限。

55．

我現我和葉小琳在一起總有說不完的話，葉小琳不是每天都在我那裡住，而只有周六周末的時候過來，這種恰到好處的相處讓我們之間既能保持新鮮感又不會互相討厭。我喜歡這種相處的方式，每當周四的時候就開始有些期待周五的到來，因為那一天她就會坐車從佛山趕過來。

「你下班后直接支北京路等我，我坐地鐵直接過來。」

「好的，我已經到了，你在哪裡？」

「我還在地鐵口，現在已經出地鐵了。」

這是我們之間經常會出現的對話，我所工作的公司剛好離北京路不遠，我甚至下班后直接步行就可以到北京路，然後再等一下葉小琳就會到。

有時候情況比較特殊，我也會加班，這種情況下她就會簡訊給我：「快點，我已經到了。」

「我還在加班，你再等一會兒。」

「現在已經七點了，你們還加班啊。」

「沒辦法，還在開會，我也無計可施。」

開會的情況經常會生，加班時我所在的那家公司的主管名叫李成，是一個矮胖的安徽人，人沒什麼本事，但是卻對下屬極為苛刻，而且動不動就會批評人，有功歸己，有過就是別人的錯。因為自己沒什麼本事，就只有沒完沒了地開會，我也只好一直等著，看到部門的同事們忍受著痛苦在那裡聽著李成沒完沒了地說。

終於散會了，看一看時間已經是八點了，我趕過去，葉小琳已經等了好久了。她有些不情願地說：「我等了你兩個小時了，我六點鐘都來了。」

「那也沒辦法，我們老大要沒完沒了地開會，我也來不了啊。」

「我都餓了。」

「先吃飯吧。」

我情緒低落，因為下午剛被李成批了一番，李成說：「你這寫的策劃案叫什麼玩意，我八百塊錢請的文員也比你這寫的好。」我本來受不了，想辭職不幹了，可是又沒有那種勇氣，想一想打工的艱辛也只能忍了。

葉小琳沒有看出我的情緒低落，而我也假裝高興的樣子。

我說：「到哪裡去飯，麥當勞？」

「不喜歡吃了，我想吃真功夫餐廳。」

「那就去吧。」

我們買好了飯坐在一邊吃起來，儘管我掩飾得很好，可是葉小琳還是看出來了，她說：「你好象情緒不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