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法國巴黎
果真是個藝術之都!
整齊清潔的街道巷弄,以雕塑聞名的哥德式建築,排排聳立,美輪美奐。浸染在這藝術風味濃郁的城市,連感覺都有點夢幻起來。
走進羅浮宮宏偉的方形庭院,勞德森諾立即被夜色中的羅浮宮所吸引。
這座聞名世界的城堡,位於塞納河畔,巍峨聳立,然而最吸引勞德森諾的不是這座建築物,而是庭院里一大兩小由玻璃構制而成的金字塔。
這一大兩小的玻璃金字塔,在白天看來並沒有什麼特別吸引人之處,但到了夜晚,當暈黃的燈光從四面八方投射過來,再經由玻璃的折射,瑰麗耀眼的光彩,使得周遭染上一片金黃,像置身在夢幻的金色世界,讓人為之沉醉嘆息。
勞德森諾走到適當的位置,取下背在身後的照相機組,架設好腳架與相機,換上特殊鏡頭,微彎背脊,認真的調整焦距跟角度,準備拍下這令人嘆息的迷人景色。
鏡頭內突然蹦出一名法國美女的臉,沖著他嫵媚地直笑。他挑起一邊眉毛等待那位美女離開,誰知她竟對著鏡頭搔首弄姿,擺出各種不同的撩人姿態,舉手投足間充滿挑逗的意味。
呵!又一場艷遇?
他從小到大艷遇不斷,已經見怪不怪了。
他的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緩緩挺起背脊,雙手環胸、態度閑散地立著,一對湛藍的眸子輕佻、興味地打量著眼前這位法國美女,姿態雖懶散,卻充滿懾人的魅力,尤其那雙裹著緊身牛仔褲的修長雙腿更是引人遐思。
美女逮住他的視線,撩撥一頭波浪長發走向他,舉手投足間風騷味十足,一手曖昧地搭上勞德森諾的肩,嗲柔地輕喊:「嗨!帥哥。」
從小被人叫帥哥叫慣,他已經習以為常了。
良家婦女絕不會在三更半夜到處遊盪的,這個風騷的女人不僅全身充滿刺鼻的香水味,還穿著暴露,瞧,低胸的緊身衣把她那對豐乳擠壓得都快彈出衣服外了,看得他差點噴鼻血,這女人……他敢說,百分之九十是個妓女,不過在這無聊的夜裡,倒是一段相當不錯的插曲。
「嗨!美人!」他輕佻地對女郎笑,用流利的法文跟她打招呼。
女郎一聽他的口音愣了一下,嫵媚地甩了甩頭髮,手指不安份的劃過他的下巴,「你不是本地人?」
「我來自英國倫敦。」他姿態未變,目光流連在女郎的乳溝上。
這恐怕連老鼠都可以夾扁。他臆測著她胸部的尺寸,不是36E就是36F,很難一手掌握的女人。
這似乎滿有挑戰性的。
「英國?可是您的法文講得真是流利哪!」女郎誇張地低叫。
「多謝讚美。」他的語氣輕浮,完全沒有感動的情緒存在。
女郎的身子微微靠攏過來,豐乳幾乎頂住他的胸膛,眼神充滿曖昧與挑逗,「你一個人來巴黎嗎?」
他笑了一下,「是的。」目光稍稍離開那對壓擠在他身上的豐乳,那真是讓人血脈僨張。
「那……」女郎小手把玩起他襯衫上的鈕扣,「你一個人不寂寞嗎?」
他的唇角笑意更深,悄悄換了個站姿,「如果有你這樣的美女陪伴肯定就不會寂寞了。」一手輕托住她的腰,身子往前傾了傾,俊臉上詭魅的表情在金色的光暈下更顯得撲朔迷離。
女郎笑得嬌媚動人,食指輕戳他微敞的胸膛,故作羞赧地對他眨巴著眼,紅唇挑逗的微啟,「那……」
他可不是個不解風情的傻子,自然十分樂意配合她此刻的姿勢,低頭吻住她豐厚柔軟的唇瓣。
女郎大膽地將手探入他的襯衫底下,指尖輕柔的撫觸他結實的胸膛,企圖撩撥他更深沉的慾望。
他的吻表面上看起來很溫柔,實際上卻野蠻狂妄,在她嘴裡挑逗的舌尖更是霸道,但……她喜歡這種熱力十足的男人。
他接吻的技巧可是頂尖的。
她今天釣到了個好貨色,不僅外表俊帥出眾,而且這男人一身貴胄氣息,肯定是個多金的富豪公子。
她的小手開始大膽地在他身上游移,技巧地滑進他的緊身牛仔褲里,撫揉著他的小腹。
他下腹一縮,身子敏感地輕顫了下,一股野火立即從下腹竄升上來。
呵!找到他的敏感之處啦!女郎吃吃輕笑。
「小妖精!」他俏罵一句,輕輕拉開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肩膀上,接著再度堵上她的唇,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呢喃:「到我下榻的飯店,如何?」
她的放蕩讓他想起黑街的女妖精,那些女妖精總是很容易就能撩撥起他體內深藏的慾望。
「嗯。」女郎嬌笑點頭,小手不舍的從他襯衫里抽出來。
他是她碰過的男人當中,身材最棒的一個。他的身上沒有丁點贅肉。
「等我收拾一下。」他輕啄了下女郎的紅唇,轉身收拾相機。
就在他轉身之際,不知打哪兒冒出一個女人來,狠狠地撞翻他的相機,剎那之間,他那價值不菲的相機摔在地上,橫屍當場,而同樣摔在地上的女子卻拍拍屁股站了起來。
「噢!天啊!」他哀鳴一聲,衝過去分別撿起廣角鏡頭跟機身,然後心痛且憤怒地瞪著那名女子。
那女子檢視了下擦傷的手肘。還好,只是破皮而已。黑亮的長發往後一甩,露出一張絕美冷艷的臉龐。
勞德森諾準備開罵的張開嘴,聲音卻卡在喉嚨發不出來,整個人傻愣愣地怔著,無疑地,他被對方的臉蛋給深深吸引住了,前一刻被法國美女撩起的慾火,卻被她全身上下所散發出來的冷冽氣息給澆熄。
那女子烏溜溜的大眼往庭院里探尋一周,掃過勞德森諾那張迷人的俊臉時卻沒稍事停留,越過他徑自往前走去,一頭烏亮的黑髮在金字塔折射的光波下顯得更加動人。
一把無明火從勞德森諾的心口處熾燃開來。
他勞德森諾在倫敦是出了名的俊帥男子,公認的瀟洒風流,連百合鎮的小寡婦都曾為他神魂顛倒,更別說那些出自名門的淑女,簡直將他當偶像一般仰慕崇拜,就連到了法國,也是艷遇不斷,找他搭訕的女人如過江之鯽,而這位有著東方臉孔的女子竟然連看都不看他一眼,這使得他的自尊心受到前所未有的創傷。
「站住!」他怒喊。
女子的腳步連頓都沒頓一下,筆直地朝前方走去。很顯然的,她並不知道他在叫她,但在他心裡,認為她根本是裝作沒聽見,不睬他。
這女子實在有夠傲慢。
他簡直氣炸了,往前邁開的腳步被早已被他遺忘在一旁的法國美女拉住。
「帥哥,我們不是——」
「滾開!」這時候他哪裡還有閑工夫跟她上床?他揮開那名法國美女,大步追了過去,橫身攔在東方女子身前。
女子因無端被堵住去路而愣了一下,黑白分明的眸子閃出一抹不解的光芒。
這名男子氣呼呼地攔住她想幹什麼?
「你撞爛了我的相機連一句道歉的話都沒說就想走人?」他莫名地就是感到惱火,不完全是為了相機,而是因為她那種目中無人的傲慢態度。
那女子依然冷著一張脫俗精緻的臉,「我撞爛了你的……相機?」她也覺得自己剛剛落地時似乎撞上了某種東西,但是她並沒有注意到是撞壞了什麼,而且,什麼是相機呢?
勞德森諾將碎爛的相機遞到她眼前,「你自己看。」
她冷冷地掃了相機一眼,表情無動於衷,「這就是……相機?」地球人還真會發明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是『被撞爛的相機』!」他齜著牙更正。真是可惡,面對她的「傑作」竟然這般無動於衷,好像他的相機活該被她撞爛似的。
「那……真是對不起!」
她有種傲視群芳的驕傲與狂妄,眸中沒有一絲絲的溫度可言,更完全不把他的憤怒放在眼裡。當然,最後那句純屬他的「認為」。
「一句對不起就想了事嗎?這部相機很貴,我要你賠償。」他就是不想輕易地放過她,瞧她那是什麼鬼態度,他勞德森諾是這麼不起眼的男人嗎?竟然對他這樣冷冰冰、無動於衷?
她把他好端端的一場艷遇弄砸,又毀了他的相機,這口氣要是不出他就不叫勞德森諾。
總之,他是準備和這個女人杠上了。
「怎麼賠?」她冷漠地問,表情依然沒有半點變化。
怎麼會有這麼美卻這麼冷,且面無表情的女人?看得他心裡就是無端冒火。不知道這世上還有什麼可以讓她的表情產生一點點變化的?
「兩千五百美金,賠來。」他朝她伸出手心。
「兩千五百美金?那是什麼東西?」她冷冽的眸子閃過一絲不解。
「你……」這個女人在挑釁他的耐性嗎?怒火燒上他的喉嚨,他竭力壓下,皮笑肉不笑地說:「小姐,你少跟我來這一套。」
小姐?「對不起,我不叫小姐,我叫艾莉絲。」她的態度雖認真,卻顯得過分冷淡,讓人有種錯覺,好像很不屑。
他簡直快被這個女人給氣瘋了。他用力壓下騰騰怒火。
「好,艾莉絲小姐,我想我必須跟你說清楚,如果你今天不賠償我,我是絕對不會放你走的。」他可是非常、非常認真的,而這份認真讓他自己嚇了一跳。
奇怪了,他勞德森諾對女人一向柔情似水,怎麼今天這麼反常,一看見這個女人心裡就不斷冒火,他是吃錯藥了嗎?
其實他並非真的在乎那部相機,他只是……無法忍受被女人漠視的感覺,如此而已。
而這個「如此」,讓他失去了原有的耐性與風度。
「東西既然是我撞壞,當然要賠你,只是,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賠。你手上的那個……相機,我從來沒見過,而你說的那什麼……美金的,我也沒有,我真的不知道如何賠你。」地球人弄這麼多麻煩的東西到底要幹什麼?
她嘴裡數落著自己的不是,但冰冷的態度卻讓人覺得沒有半點誠意。
「你……」他僅存的一絲耐性已經被這個女人磨光了,情緒失控地揪起她的衣襟,「你不賠,我就跟你沒完沒了。」
艾莉絲瞪著自己胸前的手,體內不斷地散發出冷冽的氣息,語調平板低穩地說:「你這樣很沒風度喔!」
怎麼四周突然颳起冷風,他無端地打個冷顫,「沒風度?我告訴你,我還想揍人咧!」騰出一隻手握成拳頭,嚇唬性地舉起。
他再怎麼看女人不順眼,也絕對不可能動手,這是他的原則——絕不打女人。他只是想嚇嚇她而已,誰知道……
艾莉絲警覺的雙眼一眯,抓住他舉在半空中的手,一個反折便制住他,連帶地甩開另外一隻還抓著她衣襟的手。
勞德森諾著實感到意外,萬萬也沒想到這個纖細脫俗的女子會有如此矯健的身手,簡直讓人嘆為觀止。他眸中閃現一抹促狹,身子輕輕一轉,掙脫她的鉗制,橫腿往她下盤一掃。
他要看看她的身手到底好到什麼程度。
她伸腿反勾,連續與他對了好幾招,最後卻敗在他的一記聲東擊西上。
「所謂兵不厭詐,你的身手雖好,卻無防人之心,這就是你敗在我手上的原因。」
他終於逮到可以得意的理由,不禁狂妄的輕笑,一對湛藍的眸子迅速溜過她精緻的五官。
這女人真是美麗非凡啊!只可惜是座無法融化的冰山。
他討厭冰山!因為她那種不把他看在眼裡的態度,讓他的男性自尊受到嚴重創傷。
他從小就是個俊小子,可說是被女人簇擁著長大的,從來不曾被女人這樣漠視過,這種感覺讓他很不舒服。
「既然敗在你手上,你要怎麼樣,你說吧!」她冰冷地問,態度從容沉穩。
怎麼會有這般穩若泰山的女人?他真是懷疑,而且……他看她這種態度非常的不順眼。
「我不想怎麼樣,只要你賠償我的損失。」他氣呼呼地說。
她心底感到不快。這個男人分明故意找她麻煩,她都已經說過沒見過這種東西也無從賠起,他還硬要她賠,擺明了故意跟她過不去,但該死的她就是撞爛了人家的東西,不賠恐怕不行。
「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賠,不如這樣,我換個方式賠你。」儘管心裡不快,她還是維持著冷寒的表情。
「怎麼個賠法?」他問。他要看看她怎麼賠。
「你看看我身上有什麼是你覺得跟你的相機有相同價值的東西,我拿出來賠就是了。」這是唯一的變通之道。不過她身上就只有幾件衣服。
她身上……
他半眯著眼睛上下端詳她。這個女人身上不穿金也不戴銀,更別說是鑽石珠寶了,除了一身白衣白褲外加一件白色風衣,他看她身上根本沒有半點可以抵押的值錢東西,但,誰知道她的口袋裡是不是藏著金幣?
他絕對不希罕金幣,甚至最好她口袋裡沒有金幣,因為他只是想找她麻煩,並不是真的要她賠償。
「你身上真的沒有錢嗎?」他懷疑的問。
「錢?那是什麼東西?」她納悶不已。
他齜了下牙。這女人是白痴啊,居然連錢是什麼東西都不知道?她分明故意在耍弄他。不過……奇怪,她的表情看起來不像在耍弄人,可這世上怎麼可能會有人不知道錢是什麼東西?除非她是個白痴,但他肯定她不是。
「把你的口袋全部翻出來。」他惡聲惡氣的說,像是個正在打劫的土匪。
這是他這輩子第一次用這種口氣跟女人說話,沒法子,這女人實在太惹人生氣了。
她的緊身衣褲沒有口袋,不過風衣上倒有兩個,她翻出來給他看。
什麼都沒有?很好。他暗笑一聲,指指她風衣內的緊身衣褲。
她索性脫下風衣,攤開雙手給他看。
眼前玲瓏、凹凸有致的身材讓他驚呆住了。
剛剛的法國女人是波霸型美女,要是不穿胸罩很可能會下垂,而這位……嘿嘿,身材棒極了,十足的衣架子,34D、23、35,緊身衣下的雙峰明顯的沒有穿胸罩,卻挺得讓人……心猿意馬。
他絕對是個正常的男人,而一個正常的男人絕對無法不去欣賞這樣的一副好身材,儘管這個女人實在很欠扁。
「我身上真的什麼也沒有。」除了這身衣裳。她再度穿上風衣。
他的神魂被她冰冷的語調拉回現實。真的什麼都沒有……呵!很好,什麼都沒有。
他湛藍的眸子緩緩流露出一抹不懷好意的邪光,嘴角若有似無的噙著促狹的笑,但那抹笑在面對她那張沒有表情的臉時突然僵掉,隨即又刻意地假笑。
「那這下子你可慘了喔!」他之前憤怒的情緒此刻突然轉換成一種詭異、讓人難以捉摸的態度。
她敏銳的感覺到一絲危險逼近,「什麼意思?」
他閑散地環起胸,俊臉閃動著詭譎的色彩,卻有點不太自然,「你沒錢,身上也沒值錢的東西,我看……你用自己來賠好了。」
一想到她緊身衣褲下的曼妙身材,他的心就有一種莫名的蠢動,不過慾火還來不及點燃,就被她冷寒的氣息給澆熄了。
這女人真是有夠冷的。
「我?」這男人在打什麼鬼主意?她眼中的冷光筆直地射入他詭異的眸子里。
他很想給她個賊賊的一笑,但不知道為什麼就是笑不出來,「放心,我對冰山沒興趣,你只要當我的伴遊女郎半年,相機的事……就這麼算了。」
「伴遊女郎?」她警覺地問,心裡隱約感到毛毛的。所謂的伴遊女郎聽起來似乎不是什麼正當的職業。
「我這次來法國的目的就是遊玩,伴遊女郎就是陪著我四處去玩。」他的身子突然欺向她,僵硬地揚起嘴角,「如此而已。」
奇怪了,他明明想戲弄她一下,為什麼一面對她那張臉就無法輕佻起來?
真是見鬼了!
他突然的欺近並沒有讓她冷冰冰的臉龐產生任何變化,不過心思倒是在頃刻間轉了幾轉。
陪他四處去玩?如果真的只是這樣,那有什麼問題?而且這個主意也不壞,一來可以當是賠他的相機,二來可以順便探詢「紅水晶」的下落,真可謂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
「好,我答應。」她爽快地說。
她的回答反而嚇了他一跳,他眨巴著眼說不出話來。
這女人要不是真的太笨,就是腦筋有問題,難道她看不出來他不懷好意嗎?還是她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裡?
「不過你得先讓我仔細的看看這裡。」女王說會把她送到離紅水晶最近的位置,也許紅水晶就在這附近。
「沒問題。」他得跟緊點,免得她耍花樣溜了。
這冰山還滿有意思的,超級美女一個,也冷得很超級,身手更是超級,只是略遜他一籌,不過是他見過的女子當中最矯健的一個,而身材……那才是真正的超級,最重要的是,她有一副超級欠扁的態度,這種女人當伴遊女郎,這趟旅行可有意思了。
他對冰山沒興趣,但對「整」冰山可是興緻勃勃。
他就不信他這個公認的大帥哥,又是將來亞特公爵的繼承人,倫敦上流社會最有價值的單身漢,這個女人居然如此不屑一顧?
哼!他就不信。???
來到他下榻的飯店,迎面走來一名清麗可人的少女。
「肯摩先生,你回來啦!」少女看見勞德森諾就不自覺的臉紅。
「嗨,海麗,你下班啦?」勞德森諾嘻皮笑臉相迎,他最愛逗這個老是羞答答的女孩了。
「嗯。」海麗羞澀地點頭。
勞德森諾欺身靠近海麗,輕佻地托起她的下巴,戲謔的眼神在她的俏臉上溜來溜去,用一種慵懶夢幻的聲音問:「你要回去啦?」
「嗯。」海麗的臉漲得紅通通。她好喜歡聽他那種懶懶的,卻很性感的聲音。
「要不要我送你回去啊?」勞德森諾好整以暇的問。
「不用了,幾步路就到了,我自己回去,謝謝。」海麗因他的靠近而感受到他男性的獨特氣息,一顆心兒怦怦直跳,急急忙忙地道:「晚安。」
「明天見。」他在海麗離去之前輕拍了下她的臀部。
海麗受驚,臉漲得更紅,垂著頭快步往外沖,不料竟撞上站在勞德森諾身後一公尺遠的艾莉絲。
艾莉絲一直冷眼注視著勞德森諾調戲海麗的輕佻動作,對他拍了海麗臀部一記感到震驚不已。
這傢伙在她面前是個火爆浪子,在別的女人面前卻是個嘻皮笑臉的色狼?他的雙重人格讓她感到意外與驚訝。
她心底揚起一抹警覺,明了跟這個傢伙必須保持距離,以策安全。
「對不起!」海麗連忙道歉,抬眼之際看見眼前如花似玉的容貌不禁一怔,「你……」她被她渾身冰冷的氣息凍得說不出話來。
這姝妙絕麗的容顏讓人過目難忘,可她不記得飯店裡有這樣一個客人,難道……這又是肯摩先生帶回來的女伴?
海麗詢問的目光霍然投向勞德森諾,而他正朝著她們走過來。
「艾莉絲是我的伴遊。」勞德森諾不自覺伸出手去拉艾莉絲,卻被艾莉絲的冷眼狠狠瞪了回去。
伴遊?海麗的心裡五味雜陳。什麼伴遊?分明是主動送上門的魚兒,而他這隻貪腥的貓怎麼可能有放過的理由?他來飯店住了不少天,每天身邊一定會出現不同的女子,而且都在他的房間待到天亮才走,這男人簡直是個花花公子,但……唉!卻魅力十足地吸引了她。
人家說男人不壞女人不愛,真是有他的道理存在。
海麗勉強地對艾莉絲擠出一絲苦澀的笑容,「你好。」
艾莉絲面無表情,只對海麗淡漠地點了點頭。
海麗無端打個哆嗦。奇怪,怎麼突然冷了起來?她轉頭看向勞德森諾,微微欠了下身,羞澀笑道:「我先走了。」
「再見。」勞德森諾嘻嘻哈哈的揮手,臉上沒有半點正經表情。
海麗走後,勞德森諾立即斂住臉上的笑容,領著艾莉絲搭電梯上樓,來到他的房間。
在這冷冰冰的女人面前他就是笑不出來,真是奇怪!
他一進房間便脫下襯衫,露出精壯的上身。
「你幹什麼?」艾莉絲眼光森冷的瞪著他的眼睛,死都不願意去看他裸露的上身。
幹什麼?難道他脫衣服也不行?她以為他脫衣服是要非禮她嗎?哼!他才不屑跟一個冰雕上床呢!
「怎麼,在我的房裡不能脫衣服嗎?」他火冒三丈。
這是他的房間?「那我的房間呢?」她鎖眉問。
看她一副以為他會侵犯她的態度教他更生氣,他咬咬牙,真想告訴她:你這座冰山就是躺在我身邊,我也不屑碰你一下。該死,她以為他是那種飢不擇食的男人嗎?雖然她確實很美,身材也很棒。
他欺身向她,嘴角的肌肉僵硬的抽搐著,「你是我的伴遊女郎,你不跟我住在一起要住哪裡?」
「我不願跟你共用一個房間。」這間套房裡只擺著一張大床,她可不準備送自己入狼口,除非她是傻子。
她回瞪他,冰冷的眸子有著堅定的執著。
瞧瞧瞧,這什麼態度嘛?她不願跟他共用一間房,難道他就願意讓一座冰山來冰凍他房間里的空氣?
他憤然轉過去將襯衫丟在沙發上,一邊朝浴室走去一邊咬牙切齒地說:「好啊,那你自己去租個房間。」關上浴室門前他又拋出一句:「如果你身上有錢的話。」
她身上確實沒有半毛錢。他可以想像她此刻的臉色有多難看,一想到她那沒有表情的面龐也會出現第二號表情,不禁得意地輕笑起來。
給他「整」到了吧?
真是痛快!
艾莉絲的臉色果真變得鐵青,這是她臉上難得出現的表情。
該死的,這個男人看準了她付不出房租,所以存心占她便宜。更該死的是,她怎麼會糊裡糊塗的就答應當他的伴遊女郎,她以為……以為他會為她準備另一個房間,結果……
該死!
她憤然坐進沙發,身子卻突然僵直。她……她在生氣?在塔加剋星上,她並列四大護法之一,以冷漠、無情緒出名,而這個該死的男人竟輕而易舉的挑起她莫名的脾氣?
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有不好的預感,感覺自己跟這個男人之間將會牽扯不清。
她才不要跟這個在她面前是個火爆浪子,在別的女人面前卻嘻皮笑臉、輕佻不正經的男人扯上任何關係,偏偏她撞壞了人家的相機,又要命的答應當他的伴遊女郎以做賠償,這下子……她完蛋了!
第一次,她有了懊惱的情緒。
當勞德森諾沐浴完畢從浴室里走出來,艾莉絲已經恢復了冰冷的態度,翻湧的情緒也在她的壓抑下平復,然而無波的心湖卻在乍見他精壯結實的胸膛時起了一絲漣漪。
他的身體精壯健碩,一看就知道是個練家子,而他的身手她也領教過了。此刻,剛剛沐浴完畢的他身上散發出奇特的香氣,一種淡淡的花香混合著男人獨特的體味,直撲她的鼻間,詭異地造成她神經上的失調。
她很努力的維持著冷靜的態度,不把自己內心莫名激蕩的情緒表現出來,用冰冷透頂的聲音道:「你難道就不能衣冠整齊的出現在我面前嗎?」話一出口卻與她的原意相悖,口氣沖了好幾分,連她自己也嚇了一跳。
該死,這個臭男人讓她的情緒又波動起來。
他因她激動的語氣微微一愣,嘴角的弧度緩緩揚起,一邊用毛巾擦著濕頭髮,一邊以懶散的姿態走向她,不客氣的在她身邊落坐。
「你的要求對一個準備上床睡覺的男人來說相當過分。」將毛巾甩在肩膀上,勞德森諾轉頭注視她,訕笑道:「沒有一個男人會衣冠整齊的上床的。」
她的身子因彼此過於貼近而僵硬起來,卻不願表現出自己內心莫名的不安,只是冷眼瞅著他。
他撇了撇嘴,最討厭看她這種眼神,好像他會吃了她似的,故而站起來走向大床,背著她坐在床沿梳頭髮。
「你要我晚上睡哪裡?」這裡就只有一張床,她不禁懷疑他要如何分配。
他轉過頭來對她一笑,笑容里有著譏誚,「我不介意跟你分享我的床。」
這個大色狼!無明火在心頭熊熊燃燒,她心底咒罵,外表卻冷靜如常,「但我介意。」
他聳聳肩,「那隻好委屈你,睡沙發!」拋下梳子,往床上一躺,拉起被子,抽出浴巾拋在椅子上,閉上眼睛。
艾莉絲冷冷地瞪了他好一會兒,突然有一種感覺:這個男人在整她。
但,誰教她撞壞了人家的相機又沒錢可賠,如今就是有天大的委屈也只能往肚子里吞了。
堂堂塔加剋星的護法,竟淪落到這般田地?這些地球人全都是豬,欺負她是從外太空來的生客。想整她是吧?沒關係,反正半年一到她就能脫離魔掌,沒什麼了不起……咦?等等,半年是多久啊?她不了解地球計算時間的方式,半年到底是多少個晨昏?天啊!她竟連問也沒問就答應了!
豬啊!
這次罵的絕對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