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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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品妍不聲不響的離開后，英璇整個人瀕臨瘋狂狀態，他去過三芝問品妍的奶奶，還到生活幫手找張老闆質問，更問過所有認識品妍的人，但就是沒人知道她的下落。

他急了，非常非常的著急，每天開著車到處找人，今天他到一家餐廳等一個女人，因為那女人跟他說她有品妍的消息。

「哇！你……」小愛一到餐廳，看到不修邊幅的英璇，當場嚇了一大跳，之前那個帥哥變得邋遢，鬍子不刮，衣服也好像好幾天沒換，皺巴巴的。

「劉品妍在哪裡？」

「幹嘛這麼凶？」小愛撇撇嘴。

英璇收起暴戾之氣，現在他急於知道品妍的下落，所以他不能得罪這個小女人。「請告訴我品妍在哪裡？」

小愛拿出支票，「還你。」

英璇看著桌上的支票發愣，不是要告訴他品妍的下落嗎？幹嘛拿支票給他？

「這是上次你給的。」

英璇這才想到上次品妍昏倒時，這女人曾敲詐過他的錢，「這是要給你的，為什麼還我？」

「還不是品妍……」

「品妍怎樣？」英璇聽到品妍的名字，心頭一緊，立刻忘情的抓住小愛的手。

「喂、喂……很痛耶！」小愛直覺反應打回去，這男人怎麼每次說到品妍，形象就沒了。

「對不起……」英璇趕緊放手。

「支票？」

「支票是給你的，隨便你怎麼用，請你趕快告訴我品妍的下落。」他無法陪她顧左右而言他。

「真的？」小愛瞬間張大眼睛。

「對！」

那她就放心的運用這筆錢啰！「好啦～～我會告訴你，不過我先要問你一個問題。」小愛小心的觀察英璇。

「什麼問題？」英璇按下焦急的心。

「你愛不愛品妍？」

「愛。」

哇噻！都不用考慮就馬上回答，不錯。「你已經有了未婚妻，怎麼還敢說愛品妍？」男人真壞。

「莉美不是我的未婚妻，當時只是我為了要氣品妍，才胡謅的。」英璇大方承認自己的錯誤，他真的不該利用莉美來打擊品妍。

「可是你的未婚妻可不是這麼說的喲！」

咦？莉美找過品妍？英璇回想起在餐廳他提到要結束他們之間的關係時，莉美並沒有太大的激動，只是默默承受，那時他還覺得莉美真是個知進退的好女人，沒想到她居然背著他暗藏刀槍。「我會跟品妍解釋清楚的。」

唉～～他的情路走得好艱辛。

「那你可得跟品妍好好懇談一番，以解開她心中的死結。」品妍就是死腦筋，不知勸了她幾回都沒用，小愛希望英璇能解開她的心結。

「好啦！她在這兒。」小愛丟了一張紙條給他，然後拍拍屁股走人，「我該回去工作了，這……讓你請。」

隨後，英璇拿著紙條，飛奔到品妍的落腳處。

叮咚……叮咚……

「誰啊？」品妍拉開大門，「英……英璇？」動也不動的盯著幾天沒睡好、吃好，且一身邋遢的英璇。

英璇一見到品妍，一把抱住她，緊緊的抱住，就像是害怕她又消失一樣。

被壓在英璇懷裡的她也沒法壓抑傾巢而出的思念之情，她也緊緊的回抱住英璇。

「你怎麼可以又失蹤？」他的聲音有些哽咽。

「對不起、對不起……」為何她總是在道歉？

英璇輕輕放開品妍，「我們進去談。」

「嗯～～你坐一下。」

「你好嗎？」

品妍知道英璇在問什麼，她垂下眼，「好。」

英璇抬起品妍的下巴，「好什麼？」她根本就是睜著眼說瞎話，一臉憔悴的模樣也叫好？

品妍有些緊張，想縮回下巴，但英璇緊緊的扣住，「你在怕什麼？」他深鎖著眉頭，極度厭惡品妍對他的懼怕，好像他是個十惡不赦的惡魔似的。

「我們不能像以前一樣的談心嗎？」他多希望品妍能打開心房。

品妍扭著指頭掙扎著不語。

英璇見她不語，也不強迫她，只以直勾勾的目光直瞅著她。

品妍的淚又滑出眼眶，自從她再次遇到英璇后，眼淚就不曾停止過。

「別哭了。」每次品妍一哭，他的心就像被掏空一樣的難受。「我以我的生命起誓，從今以後，我絕不會再讓你掉淚。」

有這句話就夠了，今生的無奈與委屈，全都化在這句話里。

「我們結婚吧！」這回他會緊盯著她，不讓別人再有機會搞破壞。

品妍抬起頭，淚眼婆娑的直搖頭，「不能！我們不能結婚。」她答應過孫父、孫母：況且他還有個未婚妻，她說什麼都不能讓英璇做個負心人。

「你放心，十年前的一切我都已經知道了……我問過李嫂。」為了證實劉奶奶所說的話，他找到了已經離開孫家差不多十年的李嫂。

當時李嫂同孫父、孫母利用品妍困難的時候，逼迫品妍離開英璇，這件事李嫂一直耿耿於懷，覺得愧對品妍與她的奶奶，剛好那時孫家為了英璇而移民美國，她也就順勢的離開了孫家。

這幾年，她一直在等英璇去找她，而當他人一到，李嫂就全招了，這樣她的罪惡感才能稍稍減輕一點。

「現在沒有人可以阻止我們結婚……」見品妍不語，「難不成你還想背離我？」英璇冷下臉，他的一片真心又要被踐踏了嗎？

品妍頻頻拭淚、搖頭。

「為什麼？我們都已經成年，可以決定任何事，我父母也不再是問題的所在。」英璇不解，擋在他們面前的石頭已經不存在了，為何品妍還是不答應？「你知不知道當年所有人都告訴我你不會來了，只有我始終堅信你一定會來，因為我相信我們之間的感情，可是我等了一天一夜，你知道我心中有多麼的著急、多麼的心痛？

「我著急的是，我不知道你究竟發生什麼事：我心痛的是你的背叛，我是那麼的愛你啊！」英璇對著品妍咆哮，他已經沒法再壓抑這幾天以來所累積的擔憂與憤怒了。

雖然英璇知道這其中的原因，可是被背叛的感覺一直沒有真正從他的心底拔除，他好怕品妍會再次離他而去，那種生不如死的痛，外人是無法體會的。

到美國的前五年，他每天喝酒麻醉自己，否則他會一直想著品妍，想著當時兩人的甜蜜情景，想著他的一片痴心被踐踏得屍骨無存。他就恨！恨她的欺騙、恨她的無情，恨她的一切、一切。

當時的種種情境，如今還歷歷在目。

對他的指控，品妍只感到心痛，她知道當時的英璇對她是百分百的信任，雖然她辜負了他的信任，但她並沒有背叛他的愛情……

「我去了，那天我去了，我並沒有背叛愛情……」品妍崩潰的大哭，所有的指責她都能承受，但如果是指責她對英璇的愛情，那她不能接受，她愛他一如往昔，從來都沒變過。

那天她趕到教堂，但不敢進去，她只能偷偷的在外面看著站在聖壇前一動也不動，就只是痴痴等她的英璇。

他等了多久，她也就等了多久，她知道他的心在滴血，而她的心也在滴血，他感受的一切，她也陪著感受，她從來都沒有讓他孤獨承受，只是他不知道而已。

她哭，但不敢哭出聲，怕被英璇聽到，只好用力咬住嘴唇，咬到嘴唇破了也下覺得痛，因為所有的痛都比不上心被撕裂的疼痛。

她沒有背棄誓言，一直都沒有。

英璇震驚的聽著這一切，他從來不知道還有這一段秘辛，「你……受苦了！」他不知道該怎麼表達心中的震撼，只能摟住品妍，把他的激動化在這個擁抱中。

為什麼老天要這麼折騰他們？

是因為當時的他們太年輕了嗎？

現在的他跟品妍已不再年幼無知，他們應該能有情人成眷屬了吧？

「我們結婚吧！我的心始終沒變。」英璇從口袋中掏出一個盒子，打開盒子，裡頭躺著一顆閃閃發亮的鑽石戒指。

品妍看著戒指，心中百感交集，如果沒有莉美，那她會欣然接受，可是現在……

「如何？」英璇深情款款的看著品妍。

「你忘了你的未婚妻。」

「未婚妻？」啊……莉美！英璇拍了一下額頭，這才想起品妍所指的是誰。「莉美不是我的未婚妻，我們只是朋友，當時我是為了要氣你才臨時瞎編的。」

「朋友？什麼朋友？」床上之友嗎？要不怎麼會有孩子？品妍抿住雙唇，怒氣油然而生。

「就……就朋友啊！」英璇心虛了，不敢直視品妍。

糟糕！品妍愛追根究柢的性格沒變，這下他慘了。

品妍擦乾淚水，雙手交叉在胸前，「你不要孩子了嗎？」真是個狠心的父親，她為還未出世的孩子難過。

「什麼孩子？」英璇聽得一頭霧水，不懂品妍說啥。

這會兒品妍真的生氣了，哪有人不承認自己的血脈！「莉美腹中的孩子，難道你不承認？」人家說偷吃也得擦嘴，既然沒擦嘴被抓包，就得認命承認。

「莉美腹中的孩子？」莉美什麼時候懷孕，他怎麼會不知道？「誰告訴你的？胡說八道！我沒有孩子，莉美根本沒有懷孕。」

他非要抓出造謠的人，毀他清白沒關係，可莉美還沒出嫁，這謠言會傷害她的。

「就是莉美自己說的。」她要看他如何否認。

「她騙你。」英璇終於明白莉美為何不吵不鬧了，原來她還耍了一記回馬槍。

「騙我……」這會兒換品妍睜大眼睛，「她為什麼要騙我？」

英璇放柔眼神，牽著品妍的手，「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蒜啊？」

莉美就是因為英璇對品妍從沒死過心，才會在品妍面前搬弄是非，看能不能讓品妍知難而退，進而成全英璇跟她。

「如果你不相信，我現在就把莉美找出來對質。」他真怕品妍不肯相信，又把他拒於千里之外。

「你做什麼？」品妍眼見他拿出手機撥號，想也沒想就扣上他的手。

「你不相信，我馬上就找當事人來對質，這樣你總該信了吧？」英璇很認真。

「不要了，傷害一次就夠了，別再傷她一次。」莉美對英璇是真心真意的，她會那麼做，也是希望英璇能回到她身邊，這是做一個女人小小的要求而已。

英璇也知道他傷了莉美的心，但是他就是沒辦法愛她，因為他的心早就被一個叫劉品妍的女人給帶走了，這一生，他只認定品妍，其它人他全都不在乎。

英璇捧起品妍的臉，專註的盯著她的眼睛，他曾聽說過人的眼睛是騙不了人的，他要證實品妍還是愛著他的。

「你……靠太近了。」品妍有些不自在。

「是嗎？」英璇的臉愈貼愈近，近到兩人的呼吸都變得急促。

品妍想點頭，可是臉被英璇扣住無法動彈，看著他愈貼愈近的臉龐，她的心又像十年前他們第一次接吻時般的小鹿亂撞。

不等品妍細想，英璇的唇已經貼上她的。

「開始，他緩緩的、柔柔的，如試探般的在品妍的雙唇上輕點，而後英璇好像不滿足似的加快、加深，甚至伸出舌頭加以挑逗。

品妍被吻得暈頭轉向，她甚至忘了呼吸，直到她喘不過氣，英璇才猛然驚醒，「你還好吧？」

品妍的臉紅到不行，她從沒被這樣吻過，實在太、太刺激了。

呼～～幾年不見，英璇的吻功簡直突飛猛進。

「你……」看她的樣子就知道她單純得像張白紙，英璇很肯定除了他之外，沒有別的男人親近過品妍。

哈……身為男人的自大心態又悄悄在英璇心中浮起。

「你……女人不少喔！」

「噗！」英璇差點被口水噎到，「沒……沒啦！」誓死否認，女人一吃起醋來，男人可要難過了。

不用說話，光看英璇閃爍不定的眼神就道盡一切，品妍忿忿的給了他一記大白眼。

「我……我……」這怎麼說呢？

品妍斜睨了一眼戒慎恐懼的英璇，「我知道啦！要男人們守節是很困難的，我也不會頒發給你一座貞節牌坊。」

「厚～～嚇死我了！不瞞你說，我是有過幾個女人，比較固定的就是莉美，但是我們早就說好，只解決雙方身體上的慾望而不講感情。」英璇老實招了他跟莉美的關係，他知道想跟品妍長長久久，就必須解開她的疑惑。

「你都沒發現莉美對你並不只是解決慾望而已？」男人的神經真有那麼大條嗎？

英璇對品妍無奈的一笑，「我當然發現到了，但感情並下是買賣，說買就買、說賣就賣：我的感情早在十年前就給了一個小女人，沒有多餘的空間再給另一個女人。」

英璇緊握住品妍的手，深怕一個不小心，那雙他魂縈夢牽的手又會平空消失。「過去的就讓它過去，我們要展望未來。嗯～～」

「那莉美不是很可憐嗎？」

厚～～都什麼時候了，品妍還在替莉美著想，這女人是不是笨到家了？「嚴格來說，她對我的感情並不是愛，只是我是第一個讓她吃癟的人，她心中的不甘願讓她誤以為她愛我，等她想通了就好了。」

「怎麼說？」品妍不懂。

英璇深呼一口氣，「這麼說吧！莉美對自己的美貌具有相當的信心，她也是少數遊走各國上流社會的名媛，有很多男人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唯獨我並沒把她看在眼裡，這使她自尊心受了傷，之後她到處打聽我的消息，然後直接找上我，說想跟我簽訂一個沒有愛情的合約。

「那時我因為被你傷得太重，對女人一直存著戒心，這時有個女人下跟我談情說愛，只要肉體上的享受就可以，我想對我又沒損失也就答應了，而且我們說好以後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聽了英璇的說明，品妍什麼都沒說，只嘆了一口長長的氣。

「你能原諒我嗎？」英璇為他沒守身如玉而道歉。

品妍露出一個真心的微笑，「我都不知道你能不能原諒我，哪能說什麼原不原諒你。」

「好了，我們誰也不要怪誰，從此以後，我們要永遠在一起，所有的喜怒哀樂都要一起分享。」

品妍點點頭。

「那我們就該做點事了。」英璇眯起眼睛，壞壞的說。

「什麼事？」品妍不懂。

「你……」英璇二話不說，直接吻上品妍的唇，「我們現在就洞房，看你還跑得了跑不了？」

上了車，他就不怕她不肯補票，哈……最好買一能送一，英璇暗自打著如意算盤。

轟！品妍的臉火速翻紅，這麼羞人的話他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說出來，太……太不合宜了吧！

英璇深知品妍的矜持，不等她拒絕，迅速攔腰抱起她走向卧房，很多事只能做、不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