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節 衝動
楊逍，是秦永從心裡認可的第一個兄弟，也許也是最後一個。在一起的日子，讓秦永感受到了家的溫暖，兄弟的情意，秦永把這一切看得很重很重，甚至重的過自己的生命，決不允許任何人破壞。楊逍現在已經挨了一刀，胳膊上的血像小溪一樣嘩嘩流淌，秦永覺得自己的心也在滴血，那樣的痛，自己決不能原諒這些人！
摘下礙事的負重，秦永就像一隻下山的猛虎，勢不可擋，苦苦練習這麼多年的功夫毫無保留全力的釋放出來。
雙眼閃射出凌厲的寒光，秦永下手已經不再顧及分毫。「碰」一記重拳，狠狠的掏在前面人的胸口，痛的他整個人弓下身子，順勢抱住脖子，雙臂一用力，只聽「嘎巴」一聲，脖筋已經被扭斷，身子無力的癱軟下去，嘴角溢出一股血絲。
一腳踹在趁隙撲上來的另一個人的膝蓋，「咔嚓」一聲脆響，膝蓋應聲而折，痛的他嘶聲哀號，跪倒在地上，再也站不起來！秦永一腳連小樹都踢得斷，力量大的出奇。混戰之中，根本不所謂招式，只是憑著反映了度，秦永招招都是死手，專攻關節脆弱的地方。打架就難免有失手，何況秦永現在已經拚命了！眼中一片血色，身邊哀號不斷，甚至已經有四個人被秦永扭斷脖筋，永遠停止了呼吸，骨斷筋折的都算是輕傷了！
「噗！」「啊！」
一把半尺長的匕已經深深的刺進了秦永的小腹，秦永劇痛之餘仍死命的抓住匕鋒利的刀刃，不讓它再深入半分。一記「羊頭」，秦永把刺傷他的長青年撞了個趔趄，充滿血絲的雙眸狠狠的盯著他。
這長青年也實在夠陰險，一直在後面等待機會，趁著秦永一時顧及不到的時候才給予致命一擊。
「秦永！」楊逍一聲大吼，身子已經撲了上來。
秦永的一陣拚命下殺手，把楊逍和身後的人都看呆了，楊逍甚至都忘記了現在的情況。
秦永的一聲痛叫已經把楊逍從震撼中驚醒，見到秦永受傷，楊逍腦子裡也不再有他，只有一個念頭：衝上去，殺他個***！
彎腰撿起地上丟落的一把匕，楊逍猙獰著撲進混戰的人群，匕不斷的**對方身體，自己的，別人的鮮血，已經把楊逍的衣服完全染紅，就像一頭瘋的猛獸。
此時兩個人都有些近乎瘋狂，骨子裡的隱藏的暴虐此時已經完全被鮮血引，兩雙赤紅的雙眼已經看不到往日的神采，腦子裡渾渾噩噩的只有一個念頭~殺~！
從遠古時代刀文明社會，進化是一個殘酷的過程。大自然物競天擇、適生存的規律滋生了所有生物暴虐的本性。雖然文明社會誕生已久，這種原始的衝動大多會被理智壓制住，不會輕易爆，但凡事都會有一個底線和臨界點，只要出底線壓迫臨界點，這種原始的野性就會被激出來。
秦永一把抓住長青年趔趄的身子，左手用力，隨著秦永身子的顫抖，深入小腹的匕已經被秦永拔出，秦永只感覺到一陣差點讓自己窒息的疼痛，隨著匕的側面的血槽，粘稠的血液洶湧的噴洒出來。
「噗！」秦永謹守靈台那一點模糊的神智，用盡全力把匕深深的插進了長青年的心窩，長青年張著大大瞳孔，不甘心的盯著秦永，嘴巴動了好幾動，卻沒有出聲音，身子「普通」一聲沉重的倒下去了。
「華少！」
那些小嘍啰嘴裡大叫，一起奔到長青年的身邊，抱起他還算健壯的軀體死命搖晃，可惜已經為時已晚。
「殺了他們！」
「對，殺了他們，給華少報仇！」剩下的十幾個人大吼著，舉起手中的匕和棍棒，重新向秦永和楊逍撲來。
華少死了，他們這些人回去怎麼交代？就算今天把眼前的兩個小子滅了，回去不死也得拔層皮。
「滴答滴答！」
校門口傳來刺耳的警笛聲，這麼血腥的場面，早就有人報了警。
警察？現在場中的人已經沒人在乎了。任憑警笛在耳邊不斷的纏繞，所有人仍瘋的死命扭打在一起，不死不休。
和所有電視演的港台警匪片一樣，當警察來的時候一切已經結束了，只剩下血腥的殘局等著他們收拾。
秦永虛弱的躺在地上，身上大大小小布滿了傷口，最重的還是小腹那一刀。大量失血使得秦永的臉色極為蒼白，被血水染透的衣服，黏糊糊的粘在身體上。
楊逍也好不了多少，最後混戰中，右胸已經被一把精緻的匕狠狠的扎中，齊根而入，只留下刀柄露在外面。
秦永只感覺渾身冷，迷迷糊糊間只聽見楊逍輕聲的在召喚自己，腦袋一沉已經失去了知覺。
操場上已經斜斜歪歪躺了一群人，個個呲牙咧嘴，嚴重的已經神遊太空了。
警笛聲，嘈亂聲混成一片，12o的救護人員已經抬著擔架把受傷的人往車上抬，不過人實在太多了，最後只得在全是多家醫院緊急調用救護車，以解燃眉之急。
鐵嶺市中心醫院，所有急救病房爆滿，一時之間醫護人員嚴重缺損，把個醫院上下折騰的雞飛狗跳。
經過緊急救護，一些傷勢比較輕的人已經脫離了危險，傷勢重的現在還在手術之中。
高雪蓮和一大群同學，加上匆忙趕來的楊逍的父母，都守候在手術室外面，一顆心緊緊的提在胸口，連大氣都不敢喘。
每個病房的門口都有兩名警察守衛，這可是一起惡性傷人事件，屬於刑事範疇，一個都不能跑掉！
楊媽媽在手術室門口輕輕綴泣，已經暈過去好幾次了。
「吱扭」一聲，一間手術室的門打開了，一群人緊緊的圍住了剛從手術室出來的大夫。
「大夫，病人怎麼樣啊，有沒有危險啊！」一群人七嘴八舌的問著，大夫只是一臉的疲憊，不滿的說道：「你們不要在這妨礙我們工作，病人嚴重失血，現在急需血漿，如果你們真的關心他，就去化驗室驗血，血型吻合的就準備輸血！」
這件手術室里躺著的正是秦永和楊逍，由於手術室數量有限，只能臨時把兩個人同時安排在一間手術室里。一大幫男男女女一窩蜂的沖向化驗室，準備驗血去了。
經過一系列緊急救治，楊逍和秦永終於脫離了危險期，只是秦永由於失血比較嚴重，現在還在昏迷不醒。
大量的警察就聚集在醫院，為每一個清醒的當事人做著筆供，弄得市區內嚴重缺少人手。
詢問的過程很繁瑣，加上這些混混們口詞不一，一時之間事情的經過也難以弄清楚。不過警察也不是傻子，大致也了解到了事情的經過。現在面對秦永和楊逍的不外乎三個結果，一個是正當防衛，一個是防衛過當，另一個就是由防衛過當演變成的故意殺人。
他們到底會是什麼樣的一個結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