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度過充滿火熱和激情的十天後，沒想到最後還是不歡而散。原以為上山獨處的十天里，他們能夠培養出如膠似漆的情感，但—遇到最現實的問題，他們就和一般的情侶一樣，有爭執也有冷戰。

回到伍家，佇立在窗前，望著窗外的滂沱大雨，聽說今晚颱風要登陸。深夜，當所有的人都進夢鄉，有個訪客卻出奇不意前來造訪。這位稀客不是別人，正是安鐸耘，雖然大風大雨將他白的發梢和名牌皮鞋都打濕了，但他還是一派狂肆不羈的瀟洒樣，魅力指數滿點!伍家大宅上下的燈都熄得差不多了，客廳亮起一縷柔和的燈光，傭人送上一壺剛沏好的熱茶後退了出去。

「安大哥，晚安．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啜了口熱茶．江里玟柔聲問道。「_我打擾到你的睡眠了嗎？」安鐸耘調整下坐姿，好整以暇的翹起二郎腿，閑適道：「我想找你聊聊天，可以嗎？」

「安大哥想聊什麼?」其實不用他說出口，她大概也猜的到他想說什麼。

「聊我的好哥兒們商克禮。」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江里玟的心還是忍不住抽了一下，隨即笑問他：「你想聊克禮什麼呢?」安鐸耘淡淡一笑，審視她好半晌，慢條斯理的說道：「聊他對你有多認真。」江里玟粉臉一羞，連耳根子都跟著漲紅了，她默然不語。

「聽說你在無意中，聽到我和克禮的談話，以致於對他有很深的誤解？」他深沉的睇了她一眼，確定她有豎著耳朵在聽他說話。

「我知道那不算什麼嚴重的誤解，我相信他沒和你打那個賭。」

「既然你選擇相信他了，為什麼還墊思要回美國？」

「我對未來和愛情都沒有把握，不想拿美好的前途賭上不確定的未來。」她輕咬紅唇，眉頭緊蹙，握著瓷杯的手指倏地揪緊，足見她內心的掙扎。

「早在兩年前，我就勸過他要早點畢業，他說什麼都不願意非得拿自己的前程來要叛逆，簡直固執得要命。」安鐸耘頓了下，慢條斯理的繼續說道：「他的家庭給了他很大的束縛和包袱為了你，他選擇承接這些包袱。」

「安大哥，你想說什麼呢？」沉默好一會兒，她終於按捺不住悶聲問他。

「為了你，克禮讓自己順利大學畢業，為了和你在一起，也決定兩年後要去美國留學，這些決定代表他得向他的家庭妥協，所以他並不是沒有為你做出任何奉獻和犧牲。」安鐸耘斜視她一眼，嘴唇輕輕揚起。他的話像觸動了她心底的某根神經，江里玟只覺得胸口一窒，眼圈兒也不爭氣的泛紅。

「我想說的是，唯有不斷的溝通和讓步，才能讓兩個人更和契合與協調。」

「我明白你的意思。」沙啞的嗓音，顯示情緒受到明顯的激烈波動了。～「對了，明天幾點的飛機？」走到門口，安鐸耘停了下來，忽而回頭問道。

「下午三點半。」

「祝你一路順風。」

「謝謝安大哥，後會有期。」送走安鐸耘後，江里玟獨自坐在客廳里，望著窗外狂風吹襲而搖曳不止的樹枝，淚水不經意就潸然落下…一顆心空空洞洞的，彷彿整個人就只剩下一副軀殼。

桃園中正國際機場今天是她們母女返美的日子，起了個大清早，向所有的人一一道別後，由伍家司機開車送她們前往機場。

車子才一出台北市區，風雨變得更加強烈，分隔島上的行人樹已被狂風吹倒好幾棵，暴雨將車玻璃弄得煙茫茫一片，就連前方的道路都很難辨視。

「太太、小姐，你們要不要改天再回去？我看這種天氣八成飛機都停飛了。」司機老張小心翼翼的暴雨中行駛，忍不住邊發牢騷。

「但是航空公司沒有通知，我們還是去機場。」蘇子蓉一付老神在在的模樣，胸有成竹的模樣。

抵達機場，大廳里明顯比起平常冷清許多。液晶看板上不停的跑著因颱風的關係，所有航班均已停飛，當然也包括她們的班機。坐在等候區里，江里玟努力擺脫紊亂的情緒，想要重拾平靜，一抬眸，液晶看板上不斷更新的訊息讓她眼花撩亂．一陣暈眩，閉起雙眸，眼前浮現聖兄是商克禮的俊容。

她的心頭一陣絞痛，這一刻她明白了．不論她走到那裡，商克禮的身影永遠都會刻劃在她心版上，她會因為鎮日思念他而鬱鬱不樂，生活將會是一杯平淡無味的白開水，怎樣都滿足不了她對商克禮的渴望…蘇子蓉一臉坐困愁城的模樣，正當她想詢問女兒接下來怎麼辦時，一回首，就看到她心事重重的發獸。

「里玟，怎麼了?你這幾天好像有心事?」

「媽咪，我……」輕咬紅唇，江里玟心一橫．說出她內心最深切的渴盼：「其實我不想回美國去。」

「不想回去?為什麼？』蘇子容一楞，料想不到女兒會說出種話。

「因為我、我……」江里玟粉臉漲得通紅，一鼓作氣的說：「我愛上了克禮，我不想回美國去，我想留在他身邊陪他。」聞言，蘇子蓉錯愕，過了好半晌，一本正色的對她說：「傻孩子，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你還這麼年輕，哪知道什麼是愛情?」蘇子蓉憂心忡忡的望著她，看著女兒一臉憂悒的神情，她也跟著心疼起來。

「媽，我當然知道，我從沒有這種感覺，強烈得教我無法忽視它的存在。」

「里玟，愛情是不能當飯吃的，何況你對未來的人生都做好規劃了，不是嗎？」蘇子蓉希望她能多想想，免得被愛沖昏頭。

「媽，克禮對他的人生也有規劃，他打算兩年後到美國和我一起念書。」江里玟信誓旦旦的向她保證：「你只需要給我兩年時間就好，這兩年就讓我留在這陪他．好嗎？」

「這…」蘇子蓉顯得有些遲疑，沒想到向來冷靜理性的女兒。原來栽進愛情里也是會一頭熱。

「媽，求求你，答應我這一次．好嗎?我和克禮不會讓你失望的……」蘇子蓉一臉難為，不知該怎麼回應女兒的要求，就在這時，大廳門口出現一個順長的人影，渾身濕淋淋的朝她們跑過來。是商克禮!他怎麼會來了「克禮！」見他出現在大廳．江里玟興奮莫名，一顆心忍不住狂跳。打從安鐸耘告訴他，江里玟今天的班機時間後，商克禮就疾速驅車衝到機場來，他顧不得那麼多，他必須在江里玟上飛機前逮到她的人，然後向蘇伯母提出讓她能留在台灣的請求。

哼!他這輩子都不會放過她了！她跑天之涯．他就要追到海之角，倘若蘇子蓉拒絕他的要求，必要時他不惜說出他們已生米煮成熟飯的事實。這下子，她不把江里玟交給他都不行「克禮，你怎麼來了？」眼見他居然追來了，江里玟的喜悅溢於言表，連忙掏出手帕細心的為他拭去發梢和臉上的水漬。

女兒的喜悅、溫柔的舉止．都看在蘇子蓉的眼底．她也是過來人，一眼就看出女兒已經陷得很深，可不是她這個當媽的反對就可以解決的。更何況，她就只有這麼個女兒，如果能夠讓她快樂，她應該要讓她快樂的，不是嗎「伯母，我希望你能讓里玟留在台灣兩年，兩年經我會跟著她起赴美求學，我絕不會違背自己今日的承諾。」商克禮一個箭步向上，以著自信而篤定的語調說道。

「里玟，你真的想清楚了嗎?」蘇子蓉再度詢問。

「我很確定．我絕不是被愛沖昏頭，愛情也可以很有建設性。」江里玟急忙為自己解釋。

「好，但就只有兩年。」蘇子蓉嘆了口氣，作了最大的讓步：「兩年後，你必須帶著健康快樂的里玟一起來美國，你能答應我嗎？」

「伯母，我說到做到。」話畢，商克札緊緊握住她的手，「好吧，那就兩年，兩年後無論如何里玟一定得回美國。」蘇子蓉終於做出讓步。一抹甜美的笑意漾上她的唇畔，這一刻，不需要太多的言語．只要—個眼神的交流，就能明了彼此的心意。

機場外的風雨交加，江里玫深信，風雨過後便是晴朗的天空，身旁的他將是未來最有力的人生支柱。

尾聲兩年後美國舊金山加州陽光向來以甜美和溫暖著稱，舊金山是個充滿濃厚人文氣息和文化蒼萃的太都市，一年多前，商克禮和江里玟雙雙順利申請到了史丹佛大學，商克禮攻讀管理方面的課程．江里玟則攻讀生化學位。這段時間，他們就跟其他濃情蜜意的小情侶一樣同居，學習相互照應、彼此尊重，也讓彼此的愛情更加堅定。

「我們該起床了……要複習功課，不然快要期末考了……」半夢半醒間，江里玟發出一聲咕噥，絲被下的她未著一縷．那細緻的肌膚簡直比絲絨還要滑膩。

「複習什麼？你該複習的可不是期末考……」商克禮慵懶的半撐起身子，黑眸炯亮有神，唇堵住了她的舌火熱的交纏著，一掌攫住堅挺的乳房，手指也探入雙腿間或輕或重的穿刺著。

「唔，別選樣，我不想再做愛了…」她翻了翻白眼，決定這次說什麼都不再讓他得逞。

誰教他老是黃牛!明明昨天傍晚說好了是最後一次，明明答應她只要讓他品嘗一次她的甜美，他就會乖乖回到書桌前，陪她一起複習功課，誰知道他一再出爾反爾．只要讓他嘗了一次甜頭．他彷彿就不知饜足般的，忍不住一再向她索取更多、更多……「呃……」當他的指尖沒入她體內時．她忍不住輕吟出聲。

「又在口是心非，嗯?」他貼著她小巧的耳垂，嘎啞地笑道。她噘起紅唇。「我哪有?還不都是你……」嬌柔的嗓音隱含一絲埋怨，在他聽來有著大發嬌嗔的意味。

「你每次都是這麼說，結果還不是……」商克禮露出邪侫笑意，指尖在她的乳尖上來回夾捻。

「我哪有?你亂說……」嬌身一瑟，感覺他粗礪般的指尖隔著床單，揉捻嬌嫩的乳頭，或許她該考慮以後都穿件祖母式的套頭睡衣睡覺。

「但我明明聽到你這麼說的。」他俯下頭顱，掀起覆在她身上的床單，深炯的眼神在觸及她那嬌艷的乳頭時，眸色倏地加深。

「我都說我沒有了，你真的很討厭耶！」她美眸一瞪．粉拳不依的輕敲向他胸膛，那模樣不像在生氣，反倒是在跟他撒嬌。

商克禮一笑，張口含住那凸然而立的小紅點，輕巧的將它咬在牙間，舌尖急速別柔，感受著它在齒問顫抖的滋味。

「每次你都這麼說，但身體是最誠實的。」她有種被他看扁的感覺，紅唇一噘，整個身軀不依的弓起．翻身面對牆壁，以行動來表示對他的不滿。孩子氣的舉止，讓商克札忍不信莞爾一笑．半撐起偉崖的身軀，狹長的黑眸凝睇她白哲無暇的美背，那修長而優雅的背部向來是他的最愛。他瞅看著她的後腦勾，突然覺得好笑，這樣的體位最適台他進行掠奪，而她將會毫無招架之力。

「里玟，別不理我……」他故意擺出低姿態，緩緩俯下身子，趁她不注意的時候，濕熱的唇舌在她腿間進行掠奪，很快的她立即嬌喘連連，雙腿一陣虛軟......

激烈的交纏許久，迷迷糊糊中她好像又唾著了．直到她睜開眼睛，居然又已經是下午了！

一個周末又快過去了，什麼功課都沒有複習到起身．正想去準備晚餐，腳一著地，一陣強烈的暈眩和噁心從胃部襲上喉嚨，江里玟連忙搗住嘴，拚命就往廁所里狂奔……一陣乾嘔后，江里玟難受得倒在馬桶旁，手輕撫著胃部，一陣陣的噁心和痛楚還沒放過她，輕撫額頭，閉上雙眸，她感到一陣頭暈目眩。

「你還好嗎？這樣子已經多久？」商克禮不知何時來到她身後輕輕按摩著她後頸．柔聲問道。

「好一陣子了，大概是這陣子準備期末考，飲食不正常……」

「累嗎？」商克禮一對黑墜兄熠熠的緊鎖著她，眸底有份寵溺和暖憐，故意語調緩慢地提醒她：「距離上一次生理期有多久了？」

「已經快兩個月了．我以為是期末考的關係…」她囁囁嚅的說著，突然想到什麼似的，臉上染上一抹嫣紅。

「你有沒有想過懷孕的可能？」黑眸底有份不安好心的惡作劇光采。

「不大可能吧……」她回答的支支吾吾，其實連她自己都不敢肯定。

「你肯定是懷孕沒錯，沒人比我更丁解你的安全期和排卵期。」商克禮一臉得意洋洋的表情，彷彿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約莫三個月前，商克禮又向她求了次婚．都被她以要專心課業為由婉拒，打從那天起他就在每個月的特定時間不斷誘惑她，害得她陪他一再失控，沒想到就此卻落入他設好的圈套里。

「天啊!你是故意的！」一想通了這幾點後，江里玟忍不住尖叫。

「不耍點小手段，你怎麼會心甘情願和我走進禮堂?"商克禮壞壞一笑，滿心愉悅的摟住她的嬌軀。

江里玟雖然氣歸氣。但一想到肚子里正孕育著一個小生命，初為人母的喜悅還是凌駕了所有的負面情緒。這筆帳就等日後她大腹便便，再來和商克禮慢慢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