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王秘書，麻煩你將上個星期的銷售報表拿進來給我。」
王葳葳桌上的電話傳出總經理古宇軒低沉、富磁性的嗓音，她心中一樂，乖巧地應了一聲：「是，總經理，馬上來。」
呵呵，那傢伙果然沒騙她，幫她爭取到了這個肥缺！
她一身淺黃色麻紗套裝，束腰的設計將她玲瓏有致的身材襯托得更加出色，削短的發利落有型，她甚至刻意上了淡淡一層當季最流行的眼影，一副幹練、魅力十足的都會女性模樣。
當然，這一切的打扮都是為了要誘惑她的直屬上司——古宇軒。
呵，要不是親眼目睹，她還真沒想到這個總經理，真如張玲和李安娜所言那般出色、俊逸、氣質出眾……
幾乎所有女性嚮往的條件都集中在古宇軒身上，這樣出類拔萃的一個對象，她當然得更加努力才行。如今她滿腦子都是如何能如願當上少奶奶！
在推門進總經理室之前，她還特地攏攏裙擺、拉拉領口，以期自己以最佳狀態在她的目標，古宇軒面前出現。
剛轉進總經理室外頭秘書室的雷俊生，恰巧看見她搔首弄姿的這一幕，嘴角不禁泛起一抹冷笑。
整個總經理室在大樓的第二十一層，緊連著會計室，他方才到會計室查些資料，還要回自己樓上的辦公室時，卻不經意瞧見了她那「女為悅己者容」的嬌羞樣，於是他才忍不住轉了個方向，朝總經理辦公室而來。
雷俊生忽地出聲喚道：「王葳葳小姐。」
「啊？」王葳葳嚇了一跳，手上的文件夾一不小心，全散落了一地。
誰叫她？哪裡蹦出來的臭傢伙這麼大聲喊她，害她嚇得差點魂飛魄散，真是可惡！
雷俊生長腿一邁，踱到她身邊，環胸睨著她此刻狼狽的模樣，一點都沒有彎身替她拾起文件的打算。
「請問你在做什麼？」他語氣淡漠地問道。
「你幹什麼？嚇死我了！」王葳葳蹲在地上忙著撿拾文件，還不忘抽空抬頭瞪瞪這名害她出糗的始作俑者。
「我？有嗎？」雷俊生換了個姿勢，一手悠閑地搭在她的辦公桌上，」手瀟洒地置在腰間，「還是你自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我……我哪有?」王葳葳一想到自己方才刻意整理儀容的模樣，全被他給瞧見了，兩朵紅雲倏地竄上臉龐，她趕緊低下頭，以免被他發現。
「要不要我幫忙？」瞧她手忙腳亂的模樣，他睨了她一眼后，好心地問道。
「你還是站一邊涼快去，省得越幫越忙。」王葳葳賭氣地道。
哼，這男人八成是忘了她的狼狽是誰造成的，他的「好心」此時在她耳里聽來，感覺格外刺耳。
正待雷俊生要反駁時，總經理室的大門被人由裡頭拉開，古宇軒見一地散亂的文件先愣了一下，然後才抬頭，看見雷俊生就站在他的門口。
「雷……」
古宇軒的話還未出口，雷俊生早已先一步以眼神示意他噤口，古宇軒心裡雖疑惑，但仍依了他的意思。
「總經理，很抱歉……」一見古宇軒出來，王葳葳忙將所有文件全塞到一個資料夾里，心想等會再來分類。
「總經理，這是你要的資料上雷俊生挑高一道眉，將方才由會計室帶出來的資料遞到古宇軒面前。
「呃……喔……好，謝謝。」古宇軒俊秀的臉龐染上一層疑惑，愣愣地接過雷俊生遞來的文件。總經理？雷俊生這傢伙在搞什麼鬼?
古宇軒若的眼神不解地掃向雷俊生，怎知雷俊生只是聳聳肩，以眼神示意他別說出他的真實身分。
王葳葳暗中忿忿地瞪了雷俊生一眼，雷俊生在收到她那似要殺死人的眼光后，嘴角淡淡地滑出一抹弧度。
他當然看得出來這女人對古宇軒的好感，看來事情越來越有趣了！
「嗯……」古宇軒打量了雷俊生眼底那詭異的眸光一眼，試探性地問道：「有沒有人願意告訴我，方才這裡發生了什麼事？」
王葳葳一聽，首先發難：「總經理，都是這位先生啦，方才故意出聲嚇了我一跳，您要的文件才會散了一地。」
「喔？是嗎？」古宇軒似乎察覺出他這位新任秘書和上司兼好友雷俊生之間那股若有似無的微妙關係，一雙眸子別具深意地凝著雷俊生笑了。
「是啊。」王葳葳用力地點點頭，還刻意表現出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似乎沒有發現古宇軒和雷俊生兩人之間的眼神交流。
「如果總經理沒有其他吩咐，我先去忙了。」說著，雷俊生臉上泛起一抹詭笑，腳跟一轉，瀟洒地離去。
「總經理……」王葳葳刻意將嗓音放柔，無辜地眨眨眼。「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沒關係，你整理后再拿進來。」說話的同時，古宇軒眉心緊蹙，在心裡猜測著雷俊生剛剛究竟在玩什麼花樣？
平常連名帶姓地叫慣了，突然之間，雷俊生喊他「總經理」也就算了，竟還反常地擺出一副謙卑十足的模樣？
真是見鬼了！
在他轉身進辦公室之際，王葳葳還不忘在他身後一再道歉：「總經理，對不起喔，我等會一整理好，立刻給您送進去……」
一回到辦公桌，古宇軒立即拿起話筒，撥了一通內線電話，電話那頭才被接起，古宇軒立刻問道：「俊生，你剛剛在搞什麼鬼？」
「沒什麼。」雷俊生聲音愉悅，似乎心情極佳。
方才見她那副狼狽不堪的模樣，他的心情就沒來由地大好，愉悅之色全溢上了俊美的五官。
「沒什麼？」古宇軒不以為然地嗤哼一聲。「沒什麼會把心上人給送到我這兒來？你心裡究竟在打什麼鬼主意？」
他和雷俊生是從小一起玩到大的，兩家是幾代的世交，他與雷俊生情同手足。
「別胡說，什麼心上人？」雷俊生嗤笑一聲，毫不隱葳語氣里的輕蔑之意。「我的眼光什麼時候降低了？」
「真不是心上人？」古宇軒心裡根本不信，於是開門見山地問道：「那麼說吧，王葳葳究竟和你是什麼關係？」
他可不是傻瓜，當然看得出來雷俊生方才的「失常」，絕對和自己的新任秘書有關。
「別胡說，哪有什麼關係。」雷俊生嘴裡雖否認，但那愉快的語調實在讓人無法相信他的說辭。「說不是心上人，鬼才信。」
雷俊生語帶不屑的嗓音傳來。「說不是就不是，少羅嗦。」
「不是？」古宇軒淡淡嗤笑一聲。「那可就怪了，咱們堂堂雷氏總裁，方才居然在敞人小弟面前謙卑有禮的立正站好?」
雷俊生忍俊不住地笑出來，以笑聲來回答古宇軒的逼問。
古宇軒邊說邊翻閱方才雷俊生遞給他的文件夾，發現裡頭是一些損益表之類的拷貝本，緊接著又問：「對了，你方才拿這些東西給我，做什麼用？」
「呵，那些東西是我要用的，你等會送來給我。」雷俊生笑聲依舊，心情似乎好到極點。
方才他靈機一動，為免讓王葳葳發現他的真實身分，才假裝要拿文件給總經理。
「還不說，你究竟和王小姐是什麼關係？」這下子古宇軒更加認為兩人的關係匪淺，才會讓雷俊生這小子一下子做出這麼多奇怪的舉動。
「都說了，沒什麼。」雷俊生仍是不肯稍露口風。
古宇軒哪肯這麼輕易放過他。「如果我記得沒錯，我的私人秘書，還是你親自挑的。」
雷俊生的聲音里笑意更濃。「呵，這不代表什麼。」
「不代表什麼？」古宇軒不以為然地哼了一聲。「小小的一個秘書職位，哪需要咱們總裁『欽點』？」
「你就別問了，總之，記住別在她的面前掀了我的底。」
「幹什麼？難道你做了什麼對不起人家的事？還怕被仇家給認出來？」古宇軒隨口胡謅了一個可能性，這傢伙欠女人的情債可是多的數不清。
古宇軒的揶揄令雷俊生不禁莞爾，他是做了對不起她的事，一夜歡愛他沒付夜度資也就算了，還反而讓她給了錢。
總有一天，他要將她那天留在床頭上的一萬元，狠狠丟到她臉上！
「別猜了，時機到了你自然就會知道了。」說著，雷俊生便收了線。
「總經理，這是您方才要的文件，對不起這麼久才送來給您。」王葳葳努力，表現出自己最好的一面。
「好，謝謝。」古宇軒坐在自己牛皮辦公椅上，右手肘抵著扶手，手掌撫著下巴，眼神複雜地睨著眼前這位新任秘書，心中暗自猜測著她與雷俊生那小子的關係。
王葳葳注意到古宇軒此時看她的眼光不同，心頭猛地一緊，欣喜的不得了，以為他終於注意到她每天為他精心打扮的外表。
呵，要是能順利釣上這個金龜婿，她不僅下半輩子有了依靠，還可以藉機到那沒良心兼勢利眼的魏忠賢面前耀武揚威一番！
「王秘書。」古宇軒淡淡地喚了一聲。
「是。」王葳葳喜滋滋地甜甜一笑，努力擺出最迷人的表情。
「這個……嗯……」因為雷俊生不肯透露任何訊息，古宇軒決定朝王葳葳這方面來問個清楚。「你認識剛才和你說話的人嗎？」
一想起她和雷俊生的關係，王葳葳小臉不禁羞紅。
古宇軒沒有錯過她臉上的變化，心裡已有個底，但表面上仍不動聲色。
「我……呃……」王葳葳支支吾吾地，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說明兩人的關係。
「嗯？」
「呃……認識……不算朋友，只是認識。嘿……」王葳葳尷尬地笑了笑，臉部線條僵硬得不得了。
「能不能說說，是怎麼認識的？」古宇軒繼續打探，由她的表情他已經看出兩人認識的過程一定不尋常。
關於這點，他還真是好奇!
「呃……呃……」王葳葳尷尬萬分地轉動著眼珠子，心裡急得不得了。
再怎麼樣，總不能將兩人認識的過程全盤托出吧？
嗯，話說回來，那男人還是她的第一個男人哩！
「嗯？」
「呵呵……」她乾笑兩聲，臉上紅潮更甚，情急之下她隨口謅了個原因：「沒什麼啦，就上回來應徵的時候碰巧遇見，講了幾句話。」
「原來是這樣。」古宇軒瞭然似的點了點頭，但心底卻一點也不相信她的說辭。
她與雷俊生兩人越是要隱瞞，就越顯露出這裡頭一定大有文章。
「那……」古宇軒一雙眸子微微地眯起，頓了一下，繼而問道：「你知道他是誰嗎?」
「嗄？」王葳葳被古宇軒拋來的問題給愣住。
是啊！和那人交手了幾次，她都還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呢！
「這樣吧，這分公文我簽了，你替我拿到樓上給總裁。」古宇軒將方才雷俊生交給他的文件，原封不動地遞給王葳葳。
他是故意的，想藉機拆了雷俊生的底，誰叫那小子方才一問三不說。
「喔，是。」王葳葳接過文件，有禮地應了聲。
古宇軒看看錶，抬頭朝她道：「快到下班時間了，你就快去吧。」
「喔，是。」
「等等。」古宇軒喚住了王葳葳，吩咐道：「這分公文很重要，你要親手交給總裁才行，知道嗎？」「呃？」王葳葳愣了愣，一聽到手上拿的是很重要的文件，不禁將文件摟到懷裡，緊緊地抱著。
「不能交給秘書？」
「不，麻煩你親自交給總裁。」
「好的，我這就去。」說完，王葳葳便邁出總經理辦公室，沒有注意到古宇軒臉上浮起一抹惡作劇的笑容。
古宇軒並不曉得雷俊生的秘書今日恰巧因病請假，王葳葳見總裁室外的秘書位置上並沒有人，索性直接推開總裁室的門，見到「那男人」坐在總裁的大辦公椅上，眼珠子驚愕地差點掉了下來。
「你、你、你……」她結結巴巴地瞪著這個膽敢坐在總裁位置上的男人，一隻手還在半空中晃呀晃地指著他。
雷俊生原以為自己的身分曝光了，眉頭緊蹙。「你怎麼來了？！」
「我、我、我……」王葳葳先是愣了下，緊接著奔到他身邊，一古腦地死命拉著他離開座位。「你真是大膽，還不快下來？」
「幹什麼？」雷俊生怔怔地被她扯離辦公椅，眉頭緊皺。
王葳葳一臉驚訝地瞪著他，以半責備的口吻道：「你膽子還真是大，居然趁總裁和秘書都不在的時候，偷偷溜進來坐總裁的位置！」
「呃？」這下子換雷俊生愣住了。敢情這小妮子還沒發現他的真實身分？
「你不要飯碗了是不是？居然敢這麼放肆！」王葳葳一副大姐大的模樣，怒氣沖沖地訓著他。
雷俊生沉吟了片刻，微微地笑了。這女人還真是少根筋，都瞧見他坐在總裁的位置上了，居然還沒聯想出他的真實身分？
「還笑？」王葳葳受不了地推了他一把。
「你究竟是來幹什麼的？」
王葳葳先是愣了愣，意識到自己懷裡緊緊抱住的文件，才想起她的來意。「我是來送公文的。」「誰讓你送來的？」
「總經理。」
嘖，原來宇軒那小子是專門讓她來掀他的底的。
雷俊生朝她伸出手，「拿來吧。」
「不行，」王葳葳護衛著懷裡的文件，一臉戒備地瞪著他。「這是給總裁的，不是給你的。」
「你給我，我……」雷俊生凝睇著她，俊容冷凝而緊繃。他真不知該怎麼向她解釋他的身分。
可惡，宇軒真是擺了他一道!
「你怎麼樣？」王葳葳仍是一臉愣愣地望著他。
電光石火間，雷俊生想到了一個解釋，狹眸閃過一抹詭光。「你交給我，因為我是總裁特助。」
「嗄？」
「嗯。」
「你是特助？」王葳葳不可置信地瞪著他。
時值傍晚，雷俊生身後落地窗外的天色，將他高大的身影映襯得更加迷人。
他一雙深幽的眼瞳直直地盯著她，動也不動，他那俊秀迷人的丰采足以今任何女人為之傾倒。不知怎地，一陣突如其來的迷亂情緒竄入了她的心房，帶來一陣心蕩神迷的滋味。
原來……原來他是總裁特助，難怪可以幫她獲得這個職務！
「你……」她吞了吞口水，愣愣地問道：「你……你叫什麼名字？」
雷俊生撇唇笑道：「雷俊生。」
「嗄？咱們總裁也姓雷。」
「我只不過是一個遠親罷了。」
「喔，是這樣……」王葳葳怔怔地點點頭。
她才剛到雷氏企業不久，還不曉得總裁的大名。
她心想，堂堂一個企業總裁找自己的晚輩來當私人秘書，也是常有的事，因此她也沒對他的說辭多加懷疑。
「對了，你不是說要請我吃飯？」雷俊生突然問道。
「是啊，你真的幫我得到這分工作了耶。」一提到這事，王葳葳不禁笑開了臉，忘了稍早和他的所有過節。
「白天有了這分工作，你晚上可不能再去『兼差』了。」雷俊生指的是晚上酒店的工作。
「兼差？」王葳葳不解地睨著他，不過心思一轉，以為他是笑話她晚上將娛樂當成工作，不禁板起臉。「我又不是常常晚上出去玩的。」
這男人怎麼這麼不公平？自己在酒店兼差就可以，卻不允許別人晚上也偶爾去玩一玩。
「不管怎麼樣，這分工作，你可別搞砸了，嗯？」雷俊生沒發現自己不願再見到她在風塵中打滾的那層心思。
「放心啦，我不會丟你的臉的。」
雷俊生凝視了她半晌，心裡暗暗審視著她的表情變化。這女人還真會裝傻，像是完全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似的。
為了逼出她的狐狸尾巴，雷俊生刻意朝她傾身，拉近了兩人的距離。他與她的身子幾乎離不到一臂之距。
四周的氣氛忽變，王葳葳受他的氣勢一逼，愣愣地後退了幾步，直到身子抵到了辦公桌。
王葳葳清艷的臉龐因他逐漸靠近的氣勢，而在一瞬間變得僵硬緊繃，一顆心怦怦狂地跳，她險些慌得掉了手上的文件。
「你、你幹嗎？」見他似乎沒有退後的打算，她忍不住問道。
雷俊生充滿調笑的俊容此時顯得十足魔魅，深幽的眼瞳緊緊地凝瞧著她紅潤微啟的紅唇。
「告訴我，上回和我一起。時，你是第一次嗎？」
聞言，王葳葳腦袋裡轟地一聲，一陣羞窘由她的腳底板瞬間竄上她的腦袋，口水哽在她的喉嚨里。
「咳咳……」她大力地乾咳數聲，整張臉全漲成排紅色。
「怎麼？」他看著她誇張的反應，眉頭微微蹙攏，她這模樣簡直像少女般純情，一點都不像在歡場打滾已久的酒家女。
「你沒事提這些做什麼？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她忙替自己拍著胸前順氣，一面臉紅地瞪著他。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你這麼做，是為什麼？」
雷俊生真正想問的是，她和他出場沒拿錢，反而還付了他一萬元，究竟是怎麼回事？
但沒想到，王葳葳不知他的心思，只是照實回道：「哪有為什麼？就是那天心情不好咩，所以大夥一起去喝喝酒，怎麼知道喝著喝著就……呃……」她尷尬地斜眼睨著他。「接下來的就不用再明說了吧？」
「是嗎？」老實說，雷俊生並不太相信她的說辭。
雷俊生偉頎的身子欺近她，含情般的眸子微微一挑，充滿著魔魅般的性感魅力。
王葳葳倒抽一口氣，腰部抵住桌沿，身子不住地往後仰，心口緊縮成一團，瞠大了眸子望著幾乎快將她壓在身下的他。
望著她面頰生暈的模樣，雷俊生低低沉沉地笑了。
他就喜歡看她慌張失措的模樣，這讓他的心裡充滿一股主導、控制的成就感，也稍稍撫平了他先前受她「侮辱」的受創的心。
忽地，他一手掌住了她的後腦勺，阻止她再繼續後退。
「你、你想幹嗎？」她心驚地瞪著眼前眸里含著某種慾念的男人，訝聲問道。
「怕什麼？我們都不是第一次了……」他柔膩的嗓音，低沉且曖味，足以軟化大多數女人的矜持。
他那溫熱的氣息幾乎是對著她的耳際吹，一股莫名的情愫瞬間竄上了她的心頭，他這若有似無的撩撥幾乎讓她停止了呼吸。
嘖，這女人裝得跟真的似的，瞧她的反應，還真像小女生般純情！
她生澀的反應使雷俊生更想撕去她那佯裝的外表，他非得要逼她露出真面目不可!
「你、你走開啦，等一下總裁回來看見就不好了……這、這、這裡是他的辦公室呢！」她心跳不穩地推拒著他。他才碰了她一下，她真不明白自己的心幹嗎沒事跳得那麼快。
「放心，他不會回來。」他以鼻尖輕蹭著她小巧的耳垂，誘惑地、輕狂地撩撥著她浮動的心。
他本尊就在這兒，哪來的分身可以進門？
「呃……」王葳葳只覺在他誘人心神的挑逗下，自己的雙腿都快軟了。「你、你怎麼知道？」她不禁疑惑地問道。
「因為……」雷俊生語音暫歇，一抹詭笑滑上他性感的唇瓣。「因為我是總裁特助，他的行程，我自然清楚。」
「呃……」王葳葳心律不整地隱隱喘著氣，心想，他說的也對。
雷俊生濃眉一挑，瞅著她的眼光中有一抹狂放的誘惑。「怎麼樣？想不想試試在辦公桌上？」
「什、什麼？」她驚愕地瞪著他，彷彿他講的是外星語言。「你胡說什麼？在老闆的辦公桌上？」見她誇張的吃驚表情，雷俊生狂妄放肆地笑了出來。「我只是隨便說說，你當真了？」
「嘖，你這人好壞！」她翻臉斥道。
兩人這一笑，原本曖昧的氣氛陡地消失無蹤。
雷俊生放開她，並且退了一步，拉出了兩人間的安全距離，仔細地審視她臉上的表情。
望著她那不像在說謊的臉蛋，他的心裡一陣迷惑。
在她尚在喘氣間，他突然抓起外套，一手搭向她的肩，準備離開。
「走吧。」
此時此刻有許多的謎團旋繞在他的心底，但是他知道他有的是時間陪她耗，他打算慢慢地將它們一點一滴由她的身上解開來！
「嗄？上哪？」
「你不是要請我吃飯？」
「喔，對喔。」王葳葳愣愣地點點頭，忽又覺得不太妥當。「那這分文件怎麼辦？」
「交給我就行了。」雷俊生伸手取過她手上的文件。
「可是總經理吩咐我要親手交給總裁。」
「放心吧，我會親手交給他，我不是還有『把柄』落在你的手上？你的事，我哪敢不辦好？」雷俊生諷道。
沒想到王葳葳根本沒聽出他的弦外之音，心想，這也對！
「呵，那太好了，你明天可要親手交給總裁喔！」
「放心吧。」雷俊生拉著她出了門，轉頭對她吩咐道：「去拿你的皮包，我到地下室停車場等你。」「喔，好。」王葳葳興匆匆地跑回去拿私人用品，殊不知雷俊生先支開她，是因為他得先去把車從他的專屬車位駛離。
雷俊生一語不發地望著她離去的背影，雙手帥氣地環在胸前，眼眸里滑上一抹算計的詭光。
這女人不知道是演技太好，還是真的天真的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