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星期六晚上七點,杉澤英樹開著嶄新的黑色BMWl7雙門跑車,回到神戶市郊的豪華別墅。

將車子停妥后,一踏入客廳,便看見爺爺坐在義大利進口的皮沙發上等他。

「爺爺,您找我什麼事?」杉澤英樹在他的對面坐了下來。

「英樹,從下星期一開始,我要你搬回家住。」

「什麼!?」聞言,原本悠閑地靠在椅背上的高大身軀,差點跳起來。

「還有,我要你每天替我送一位森田小姐回家,她是我的秘書。」

「您什麼時候請了秘書?」擰緊一對修長的劍眉,杉澤英樹詫異的望著爺爺。

「這你就不用管了,你只要答應我,每天替我在晚上十點前送她回家就可以了。」他神秘地說道。

「這種事叫司機去做就可以了,我沒有空。」杉澤英樹冷著一張臉回道。

「不行!由你送她回去的這件事沒得商量。」杉澤太郎口氣強硬地喝道。

「您請的是哪國的秘書呀!下班竟然還要我親自接送?還有,她怎麼不是白天上班?」杉澤英樹一臉質疑地望著爺爺。

「白天她有工作,晚上她才有空。」杉澤太郎溫和的笑了笑。

「晚上上什麼班?」搞什麼名堂!英樹一雙劍眉擰得死緊。

「這你以後就會明白,你只要依照我的吩咐送她回家就是了。」

「就只為了這件小事,您居然要我搬回來住!?」英樹隆起雙眉,一臉不悅。

「爺爺可不這麼認為。」杉澤太郎嚴肅地說。

「如果我不答應呢?」沉著一張臉,他態度強硬。

「別忘了,你曾經答應過我什麼?」睇他一眼,杉澤太郎提醒他。

「你……」是的,他是曾經答應過爺爺,只要他承認自己的親生母親是杉澤家的媳婦,並且能將她安葬在杉澤家族的墓園裡,他就願意接掌杉澤生化科技集團總裁的位置,並且願意接受爺爺為他安排的每一場相親!

母親是爸爸在結髮妻子去世后,在外面另娶的女人,雖然兩人有正式的婚姻關係,但因為爺爺不承認,因此母親一直無法進杉澤家。

在母親生下自己和弟弟后不久,父親便因為車禍去世,兄弟倆都是由母親獨自撫養長大的。

他自己憑著實力,拿了獎學金支付學費。而就在他拿到耶魯大學經濟學博士學位那天,卻傳來母親病重的消息。

之後沒幾天,母親便過世了。母親死後,爺爺便找上他們兄弟,由於爸爸的結髮妻子並沒有為爸爸生下一兒半女,所以爺爺希望他能夠接下杉澤生化科技總裁的位置。

母親生前唯一的希望,就是在死後能和父親一起葬在杉澤家的墓園裡。

為了完成母親的遺願,他要求爺爺,除非將母親和父親一起埋葬在杉澤家的墓園,否則他是不會接下總裁位置的。

因為自己堅決的態度,爺爺最終還是妥協了,可是他卻也要求自己和弟弟兩人,都必須接受他安排的每一場相親。

反覆考量后,他認為只要自己不點頭答應結婚,那麼爺爺也拿他沒辦法,所以他答應爺爺的條件,而母親終於得以和父親葬在一起。

之後,爺爺真的開始替他安排相親。只是,那些相親的對象一個個都讓他倒足了胃口,要他娶那些所謂的名門淑女當老婆,他寧願選擇去跳東京灣。

「怎麼樣,你考慮清楚了嗎?」杉澤太郎喝了口茶問。

「您這是在威脅我!」聞言,杉澤英樹臉色鐵青,冷著聲說。

「別說得這麼難聽。」他老奸巨猾的一笑。

英樹沉默不語,冷著一張臉,似乎沒有妥協的意思。

「還是你寧願再多相幾次親?」杉澤太郎銳利的眼神里閃著狡猾的光芒。

有好一會兒,祖孫兩人就這麼默默對峙著,誰也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

「要我答應可以,但以後您休想再要我接受您安排的相親!」杉澤英樹嘴裡雖然答應,臉色卻十分鐵青。

擰著濃眉,他煩躁的站起身,邁開步伐,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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杉澤英樹心煩氣躁的開著車,往神戶市中心奔去。

真是莫名其妙!爺爺竟然為了一個小小的秘書而大費周章的,不但要自己搬回家住,還要自己每晚親自送她回家!她是什麼三頭六臂,爺爺竟然如此的維護她!

他一臉陰鬱的將車停在馬路邊,剛推開車門下車,正想跨步走往一家自己常來的高級PUB時,突然,一道嬌嫩的嗓音在耳邊響起,將他已邁出的腳步給硬生生的拉住。

「你們想要幹什麼!?」森田晴子圓瞠著一雙會說話的漂亮大眼睛,憤怒的盯著擋在自己面前,顯然已經喝醉的兩名混混。

「哎呀,小美人你幹嘛這麼凶呀!我們兄弟是看你孤孤單單的一個人在這等巴士太無聊了,想來陪你聊聊天、解解悶。」一名穿著西裝,油光滿面的男子開口,臉上凈是一副猥褻的表情。

「是呀,我們只是要陪你聊聊天而已,我們不會對你亂來的,你別害羞。」另一名留著滿臉落腮鬍的高瘦男子,邊說邊欺近她。

「走開!否則不要怪我等一不對你們不客氣。」晴子嬌聲怒斥著。

「小美人,你這麼兇巴巴的,小心男人不疼你喔!」說著,那名瘦高男人伸出右手,就要摸上晴子的臉頰。

「找死!」話聲剛落,晴子倏地抬起右腳,狠狠的往那名男子的胯下一踢。

「哎唷喂!媽呀!痛死我了!」高大的男子因一時沒有防備,被晴子一腳踢中命根子,霎時痛得大叫,雙手抱著下體,疼得彎下腰來。

杉澤英樹原想上前替她解危,沒想到這名年紀輕輕的女子竟然毫不畏懼,反而對這兩名男子提出警告,他一時興起,想看看她要怎麼應付,於是便將高大的身子靠在車上,好整以暇的看著好戲。

在看到她冷不防的狠狠踢了那名男子一腳后,他性感的嘴魚緩緩漾出一抹迷人的微笑。

「死丫頭,竟敢踢人!今天我非好好教訓你不可!」站在右邊的男子驀地狠狠抓住晴子的手,咬牙切齒的說。

「啊!你這混蛋,放開我!」晴子大聲的喊著,極力掙扎著,想要掙脫他的箝制。

「媽的!臭女人!你是在找死!」為了不讓她亂動,男人將她的手用力的扭到她背後,頓時只聽骨頭喀地一聲——

「啊!痛!好痛!」

「住手!」杉澤英樹看到情勢不對,於是欺身上前,伸出右手,一拳就打在男子的鼻樑上。

「唉呀!痛死了!」男子痛苦地哀號著,雙手搗著鼻子,指縫間緩緩流出鮮血。

杉澤英樹緊接著第二拳打在他的腰上,那男子悶哼一聲,便跌坐在地上。

他憤怒的再狠狠補上一腳后,說:「滾!別讓我再看到你們,否則我就讓你們永遠躺在這裡爬不起來。」說完,他隨即轉身走到晴子身邊。

「你的手,快讓我看看!」睇著低垂著頭的晴子,杉澤英樹伸出手想要檢查她的手。

「啊!你們……你們不要拿,那是我的東西……那是葯……」正低著頭,痛白一張小臉的晴子,眼光突然瞥見那兩名混混將她剛才因為掙扎而掉落在地的手提袋給搶走了,忍著痛,她急忙就想要追上去。

「你不要去,我幫你!」杉澤英樹伸手擋住她,轉身就要追出去,卻突然聽到身後似有重物落地的聲音,他回頭一看,發現晴子已然昏倒在地。

「該死的!」他連忙回身將她抱起來,然後快步走向車子,把她放在車後座,發動引擎,飛快的往醫院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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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戶江川綜合醫院

「川平,她到底要不要緊?」杉澤英樹皺了皺眉頭,抬眼望著好友說。

「你看看這裡……」川平醫師將X光片放在投射燈下,用筆指著上面骨頭的部分說:「這裡有一條很長的裂痕,這是因為手臂在不正常的彎曲情況下,再遭受到很大的外力,才會使原本堅硬的骨頭裂開。

「英樹,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竟然有人這麼殘忍,對一個女孩下這麼重的手?」末了,川平一臉難以置信地問。

「是兩個該死的混蛋!當時沒有打斷他們的腿,實在是太便宜他們了。」

英樹對他大概的描述了一下事情的經過。

「照你這麼說,這位小姐還真勇敢呢!」

「怎麼說?」

「你的手臂要是被人這樣硬生生的拗斷,你覺得痛不痛?要是換成其他人啊,早就立刻痛昏了,哪還會等你痛揍那些混蛋后才昏倒!」川平滿臉佩服之色。

「那她的手需要開刀嗎?」英樹擰著眉問。

「不需要,只要上石膏固定,大概一個月就好了。」

「哦,那就好!」英樹莫名的鬆了一口氣。

「我想待會兒她就會醒來了,她的手我已經用石膏固定好了,三天後再來換藥就可以了,沒事的話我先出去了。」說著,川平收起了X光片,走出急診室。

川平走出急診室后,英樹緩緩的走近床邊,低頭俯視著床上仍舊昏睡的小人兒。

她一對新月般的濃密秀眉下,濃密卷翹的睫毛像兩把小扇子般,白皙透明、似乎掐得出水的小小鵝蛋臉上,有個端正而嬌俏的鼻子,及一張紅濫的猶如玫瑰花瓣的嘴唇,而且濕潤而飽滿,讓人忍不住想親一口。

烏黑俏麗的短髮,使她看起來年輕活潑又嬌俏,他從沒見過如此美麗的女孩,她美得靈氣逼人,卻又隱隱透著一股難馴的氣質。

剛剛他因為太倉促,根本沒有仔細的看她,如今看了個仔細,心臟不由得一陣狂跳。對於女人他可說是閱歷無數,再漂亮的女人他都見過,也交往過,但,卻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夠像這個陌生女孩那樣,讓他覺得——怦然心動!

「嗯……痛!好痛!不要……那葯不能拿走的,不可以……」突然,晴子喃喃的囈語著。

聽到聲音,英樹驀然的回神,他連忙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發覺她依舊緊閉著雙眼。

「小姐,你醒醒。」他輕拍著女孩的臉頰,想要喚醒她。

「不要……那葯不能拿走……不……」突然,晴子驚嚇的坐身起來。

她睜開眼睛,茫然的望著房間四周,這好像是間病房……

啊!她想起來了,她被兩名陌生男子騷擾,拉扯間,她的手臂好像斷了似的,緊接著她看到她的手提袋被搶走,然後她就昏倒了。

「你還好嗎?」杉澤英樹溫柔的凝睇著她問。

「啊!你……你是誰?」聽到英樹聲音,她連忙轉過頭來,發現眼前足一名陌生的男子,正對著她笑。

當她的眼光和他相接的剎那,她的心陡地一震,那雙黑眸,正大膽而放肆的猛盯著自己,修長劍眉斜飛入鬢,直挺的鼻子不是一張性感的薄唇。

他真是個美男子,她從來不知道男人竟能生成這般的俊美,卻又有一股不馴的懾人魅力。

「是我救了你,你忘了?」英樹一瞬也不瞬的牢牢盯住她那雙水汪汪,好似會說話的大眼睛。

「哦!謝謝你剛才救了我,我……啊……」倏地,她皺緊—張小臉,緊緊的咬住下唇,臉上一片蒼白。

「你怎麼了?」他關心的靠近她。

「我的手好痛。」手上又痛又熱的感覺,讓她不禁疼皺了一張臉。

「你的手骨被那個混蛋給拗裂了,所以才會那麼痛。」看她疼得小臉都發白了,他的心竟莫名的一緊,隱隱生起一股不忍與心疼。

「裂了?我……我的手真的斷了!?」低頭看了眼已被石膏固定的右手臂,她既驚又慌的睜著一雙擔憂的眸子凝睇著他。

「嗯!」他點點頭。

「那……那什麼時候才……才會好?」聞言,她的心陡地一沉。

「醫生說要一個月。」

「一個月!?」聽到這裡,她整個人都愣住了,眼兒也逐漸泛紅。

一想到她右手受傷,未來的一個月可能無法上班,那銀行每個月的貸款、爸爸的醫藥費……對了!突然,她想到什麼似地,轉頭慌張的東看西看。

「你在找什麼?」看她一副焦急的模樣,他疑惑的望著她問。

「我的手提袋呢?」她心焦的仰起小臉望著他。

「呃,對不起!因為我正想把它追回來的時候,你卻昏倒了,所以我只好先把你送來醫院!」他歉疚地道。

完了!那袋子裡面有她在拉麵店工作的薪水,還有最重要的是,她剛為爸爸買的葯全在那裡邊。

現在袋子被搶走了,錢沒了,爸爸的葯也沒了,甚至工作也可能因此丟了,那以後爸爸和她要怎麼辦?沒有錢,他們的房子會被銀行收回去的……

天啊!想到這種種嚴重的後果,晴子再也抑制不住的鼻子一酸,小嘴一癟,眼淚如斷線珍珠般的滑落下來。

「你不要哭!」突然看見她哭,他竟不知如何安慰她,而手忙腳亂起來。

以左手搗住小臉,晴子越哭越傷心。

「別哭!到底怎麼了,告訴我好嗎?是手在痛嗎?」看著她抖動得厲害的纖細肩膀,他竟不知不覺的坐上床沿,伸手將她嬌小的身子攬入懷中,讓她的頭靠在他寬厚的肩膀上。

「噓!不要哭、不哭了,嗯?」他柔聲地說,溫柔的輕勾起她淚如雨下的小臉兒。

「你……」突然意識到自己竟然俯在一個陌生男人的身上哭,還把人家的夾服弄濕一大片,她猛地推開他,一張小臉頓時羞得通紅。

真美!杉澤英樹痴痴地看著她那如琉璃娃娃般晶瑩剔透的絕美小臉。

「對……對不起!我把你的衣服弄濕了!我……」晴子羞赧的垂著頭小聲地說。

「沒有關係,你可以告訴我,為什麼哭得那麼傷心嗎?」他柔聲問著。

「我……」他的話再次提醒了她,小臉一黯,眼裡迅速湧起一層淚霧。

搖了搖頭,眼淚悄悄的淌落臉頰,她緊緊咬住不停抖動的紅唇,倔強的忍住不讓自己哭出聲音來。

睇著她楚楚可憐的小臉,他心中不由自主的再一次泛起一陣強烈的心疼與不舍,「告訴我,到底是什麼事,或許我能夠幫忙你。」

再次的搖搖頭,她知道這種事足沒有人能夠幫得上忙的,更何況她根本不認識他,即使跟他說了也是沒有用的,再說他救了她,她的心裡已經很戚激了,怎可再麻煩他。

想到這裡,她低頭看了一眼手錶,幽幽的說:「今天非常謝謝你救了我,我……我的錢都被搶走了,真的很對不起!我……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或住在哪裡,我……改天再把醫藥費拿去還你。」

「我叫杉澤英樹,不過我不會要你還錢的,你只要告訴我你為什麼哭,讓我幫你忙,好嗎?」他深邃如泓的黑瞳熾熱的盯住她。

「杉澤先生,我真的很感謝你,可你……你已經幫了我一次大忙了,我……我不能再麻煩你了。」她心存感激地說。

看他一身高級的西裝,以及那自然而然散發出來優雅尊貴的氣質,她知道他應該是個有錢的人,只是無論如何,她不能再接受人家的幫助了。

「我真的非常感激你今天為我所做的一切,雖然你不讓我還你錢,我還是會永遠感激你的,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說完,她移動雙腳下了病床。

「現在時間這麼晚了,你一個女孩子這樣回去,萬一再碰上像剛剛那樣的壞人怎麼辦?何況你現在身上也沒有錢了,你要怎麼回去?」英樹伸手輕輕的按住她的手,輕聲的提醒她。

「我……」聞言,一股無助的悲哀再次緊緊的揪住她的心。活了二十年,她首次嘗到走投無路的滋味。

看著她一臉無助,泫然欲泣的模樣,他心疼的問:「我知道你一定碰到什麼困難了,否則你不會哭得這麼傷心的,還有你剛才在昏睡中直喊著說葯不能拿走,那是什麼意思?可以告訴我嗎?」

「那是……袋子裡面放著我今天下班后買的葯……」她難過的哽咽著。

「是什麼葯?」他一怔,不解的望著她。

「那是我爸爸的葯,他心臟不好,現在……現在沒有了葯,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她幽幽地說,眼底含著一抹悲傷。

「葯沒了再買不就得了!」他以為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不是這樣的!」搖搖頭,她哽咽著說:「葯當然再買就有,只是……只是……」她哪來多餘的錢再去買啊!傷心的淚水直淌而下。

「只是什麼?」

「我……」她滿臉憂傷的輕嘆一口氣,「今天是我在拉麵店工作的最後一天,所以久石叔叔他給我的薪水也在那袋子裡面,現在袋子被搶了,我已經……沒錢買葯了!」舉起手,她胡亂的擦著止不住的眼淚。

「藥名是什麼,告訴我,我替你買。」凝睇著她,他一臉真誠地說;

「不,我還有另外一份薪水,或許可以騰出一部分來買,只是現在我的右手受傷了,一個月內都無法工作,我真的好擔心萬一我工作沒了,那……」搖搖頭,想到以後的日子,內心的恐慌與無助驀地緊緊揪住她的心。

「你在哪裡上班?還有,你到底有幾個工作?」看她年紀絕不會超過二十歲,為何要如此的賣命工作?

「我白天在電信公司上班,晚上才在久石叔叔的拉麵店工作,想不到我辛苦工作的錢卻被搶走了。」她難掩悲傷的流著淚。

「你別再傷心了!」他柔聲安慰著。

「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好嗎?」他黝黑的瞳眸緊盯住她。

察覺他的視線,她不覺羞紅了臉蛋。

她羞澀的開口:「我叫森田晴子。」

「森田晴子。」他默默的在心裡記下這個名字。

「杉澤先生,再一次謝謝你今晚的搭救,現在時間已經不早了,我……我該回去了。」說完,她轉身就要踏出急診病房。

「等一下,你住哪裡?我送你回去。」他欺身上前,攫住她的手臂,低聲說。

「啊!不;真的不用了!我、我……我這裡還有一張車票,可以自己搭地鐵回去!」聞言,晴子一顆頭搖得像波浪鼓似地。

她發現他靠她好近,一抹屬於男性的陽剛氣息,如無形的雙手般緊緊的環繞著她。

剎那間,她心跳的飛快,一顆心好似要蹦出喉嚨般!

「不行,這麼晚了,我不能讓你一個人回去,何況你的手又受了傷。」

他霸道且不容妥協的說。

「沒有關係的,我……」

「不要再說了,如果你再說,那今晚就不准你回去,我陪你在醫院休息一晚,明天我再送你回去!」他馬上截斷她未說完的話。

「你……你怎麼可以這樣!?你……你別以為你救了我,你就可以這麼欺負我!我……我不怕你的。」她生氣的嘟起了小嘴,挑釁的瞪著他。

哼!雖然他救了她,可她不是很真誠的感謝過他了嗎?想不到他居然這麼跋扈不講理,人家都不要他幫了,他還這麼厚臉皮硬是要幫她,還表現出一副惡霸樣,真是過分!

他一怔,隨即一臉興味的睇著她。想不到她前一刻還表現出一副柔弱、楚楚可憐的模樣,現在卻像是一隻張著爪子的小野貓。

嘿!原以為她該是柔柔順順的女孩子,想不到她還真有個性,現在他不只對她感到好奇而已,而且還有興趣極了。

「是嗎?那要不要試試看,有沒有我的允許,你能否離開這裡?」挑了挑劍眉,他雙手環胸,好整以暇的睇著她。

「你……哼!」她慍惱地瞪著他,「我就偏不信!」話落,她旋身走向門口,伸出左手握住門把。

就在她要轉動門把開門出去時,杉澤英樹突然欺身向前,從背後一把摟住她的纖腰,一隻大手輕輕的攫住她的左手,將她的身子扳轉過來,讓她面對著他,「你想去哪裡?嗯?」

「啊!你放……唔……」她驚呼一聲,尚未來得及將話說完,男性的薄唇已經封住她驚羞的唇瓣。

他竟然吻了她!晴子驚駭得無法呼吸,從來沒有人這樣對待過她!

他霸道的佔據她的紅唇,肆無忌憚的汲取她從未被人採取過的甜蜜。

「住……唔……」晴子努力的掙扎著,卻無力掙脫他強健如鐵的雙臂。

他的吻逐漸加深,吻得她腦子一片空白,全身虛軟無力。

「啊,痛!你放開我!」由於他的擠壓,來自手臂上的疼痛突然喚回她已逐漸迷失的神志,她用左手猛力地推開他。

「對不起,我壓疼你了,很痛嗎?」聽到她的呼痛聲,他陡地一驚,知道自己一時失控擠壓到她受傷的手臂,他心急的俯下頭察看。

「你……大壞蛋,你你……你欺負我!」她氣鼓著紅咚咚的雙頰,怒瞪著他。

睇著她微微顫動的羽睫,輕抿的嫣唇,他黝黑的眸光變得複雜,他再次伸手將她扯入懷中,緊緊圈抱住她,再次覆上她的紅唇。

「唔……住手!」晴子用儘力氣掙脫開他的箝制,驚慌的直瞅著他。

「你你你……是惡人!你……你欺負人!」想到今晚所發生的種種事情,以及剛剛被他強吻,她不禁越想越委屈,小嘴一癟,眼淚再次如雨下般的滑落臉龐,垂下頭,她哭得既無助又委屆。

「別哭!」聽見哭聲,他猛然地回過神來。

老天!他居然對她……

「你你……大壞蛋!」仰起淚汪汪的小臉,她可憐兮兮的哭喊著。

「噓,你不要哭!」看著她淚濕的絕美小臉,他心疼的伸手想要拭去她臉上的淚水。

「你……你不要過來!」後退一步,她睜著一雙含淚的水眸,害怕的睇著他。

「別怕,我不是壞蛋,更不會欺負你,我只是真的擔心你,這麼晚了,你一個人回家,萬一再碰到什麼危險的話,那該怎麼辦?」他禁不住激動的說。

「你……」聞言,她的心莫名一動,他擔心她?他們今晚才見面的不是嗎?他為什麼會擔心她?

她猛抬起頭,面紅耳赤地怔怔望著他,不知該說些什麼。

「讓我送你回家,好嗎?」他伸出手,溫柔的撫著她滑嫩如嬰兒般的小臉,為她拭去臉上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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狡詐擄獲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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