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歡迎晚宴如期在昀樵和雷抵達后兩天舉行。
「聽說今晚的宴會看得到雷.洛斯的未婚妻耶!」
「沒想到他那種人也有人愛。」
「人家說不定是為了他的錢啊!」
「可是我聽說,雷.洛斯的新娘是美國排名前五十大企業中的佼佼者風氏企業的總裁,要說錢,洛斯企業雖然比較多,可是風氏也沒窮到要為了錢去攀洛斯企業啊!」
「那她該不會是老姑婆一個吧?她不是比雷.洛斯大兩歲?」
「雷.洛斯才二十七歲,她大他兩歲不過是二十九歲,應該還不至於是什麼老姑婆……」
現場的騷動平息了,因為主辦人大衛、伊克和蘿絲已經現身,貝兒緊接著出現,一襲黑色晚裝緊里著她姣好的身材,金髮盤起,沒有男伴跟在身旁的她是今晚眾男士目光的焦點。
最後出現的是今晚最主要的男女主角,雷和……眾人引領企盼,卻只見他一人步下樓梯,身旁空無一人,但下一刻,一名身著白色低胸無肩帶的緊身美人魚晚裝,短髮的東方美人即出現在大家面前,雷等在樓梯底部朝她伸出手,美人緩緩步下階梯,她身上沒有多餘的贅飾,但光芒四射,耳上是垂淚形的藍星石耳環,優美的頸項環著一條藍星石煉,戴著手套的皓腕有條精緻的藍星石手煉,而右手的無名指上有個藍星石戒,這就是藍月之舞鑽飾組,襯著白色晚裝使得它更加光彩耀人,難得的是美人並未被藍星石搶了光彩,反而使藍星石成為襯托她的配角。
昀樵將手置於雷伸出的掌中,兩人深情凝望一笑。
「瞧,我說這樣有效吧?比你直接帶我出場還要有震撼力。」昀樵就是要將這些人的印象完全扭轉才會這樣做。
「是,我估計錯誤可以吧?」雷認輸,剛剛他們還在為昀樵怎麼出場、怎麼介紹而傷腦筋,結果昀樵的方法果然引起預料中的效果。
他小心地扶著地步下剩餘的階梯,低語著:「你好美。」
昀樵回以一笑,「你也好俊。」
晚宴就在洛斯家的人到齊后正式開始,喬治站在角落,恨恨的盯著雷和昀樵兩人濃情蜜意的模樣,哼!雷這小子憑什麼得到一切?
他要他痛不欲生!喬治陰惻惻的笑了起來,不久了,這個日子不遠了……
「每次你一出現在他眼前,他就是這麼一副恨不得將你碎屍萬段的表情嗎?」昀樵和雷找了個位置坐下,昀樵眼角瞄了瞄喬治,他正用恨不得可以散發激光束以致他們死的眼光狠瞪他們。
雷連眼角都不屑瞄,「他看他的,我們說我們的,若是他想丟臉大可過來。」
「你就是這樣。」昀樵抬眼望著站在她面前以杜絕別人的目光注視她的雷,「不冷不熱,別人才會生氣。」
雷笑了笑,柔聲道:「我就是這樣啊!而且,你不覺得我改變很多了嗎?至少在我爸媽和貝兒面前我不會再漠不關心。」
「是啊,是啊!真該頒座獎盃給你以茲鼓勵。」昀樵沒好氣的搖搖頭。
「如果你真要這麼做的話,我建議折現。」雷還若有其事的建議。
「哦?」昀樵看出了金眸的企圖,魅惑她笑問:「怎麼個折現法啊?」
「就是……」雷俯下頭去覆上她可人的紅唇,伸出舌舔吻,在她有響應時,再及時煞車,昀樵瞭然地拉下他的頭,給了他一個結結實實的吻。
「我巴不得能早點娶你。」雷抱起昀樵的腰,讓她坐到自己腿上,意猶未盡的抱著她。
「多早?」昀樵的眸光狀似無意的飄到喬治身上,發現他正惡毒的直盯著他們倆瞧,當下心裡有個底。
「當然是愈早愈好。你說,你父母會不會來參加我們的婚禮?」雷知道風人院的人散居各地,目前他只見過三個,但其它人等婚禮的時候一定可以看到,他最納悶的就是他們的父母近幾年來一點消息也沒有,外傳他們隱居起來,只有風人院的人知道其去處。
「當然不會,我大哥、大姊、小妹結婚的時候也沒有通知他們啊!」昀樵習以為常的聳聳肩,「他們現在快活得很,等我們結婚後再去找他們拜會就好了。」
「哦!」雷像個乖學生一樣的點點頭,「那我們明天就結婚好不好呢?」
「隨便,不過我唯一的要求是,我的家人必需全員到齊。」昀樵唇邊有促狹的笑意,「你去通知。」
「為什麼?」雷有種不好的涼意。
「訓練你的膽量啊!」昀樵眸里惡作劇的光彩耀人。
「通知就通知。」雷不認輸的答允,兩人視線交會,同時一笑,深情擁吻。
兩人若無旁人的親熱舉動任誰也不敢去打擾,只好當作沒看到。
「能陪哥哥這樣玩的,也只有昀樵姊姊了。」貝兒低語。
「是啊!因為他們兩個都不是活在別人看法下的人。」柯達的聲音在貝兒身旁響起。
貝兒看眼柯達,沒有意見的讓他留下,她剛剛才用老哥那種置之不理的招式驅走不少惹人厭的人。
「所以我不得不承認,人生在世都是有自己的歸屬的。」
「貝兒小姐,你今天跟平常不太一樣哦!」柯達若有所思的低頭看貝兒。
「看起來比較老是吧?」她很懷疑這個不怕她的保鏢會吐出什麼好話,尤其他又跟雷相處了三年,一定學了不少花招。
「不是看起來,感覺起來就是比你實際年齡還成熟。」柯達糾正道,惹得貝兒狠狠的瞪了眼,可惡!她都這麼暗示他了,他是不是笨蛋啊!竟然還接得這麼順口。
「謝謝誇獎。」貝兒咬牙切齒的擠出個笑容道謝。
「哎呀!你想罵就罵,幹嘛這麼隱藏你的情緒?小心得內傷。」柯達還看不出貝兒已瀕臨爆發邊緣。
「柯達……」貝兒沉聲叫喚,這下柯達再遲鈍,也不可能沒聽見她語間的火氣。
當下,他找了個借口趕緊逃離暴風圈,留給下一個人承受貝兒的怒氣。
晚宴結束后,昀樵隻身一人回到房內,卸下一身束縛,換上輕便的服裝,拿起卸妝棉開始在臉上進行卸妝的工作,唇角隱含著一絲淺笑,想必是想起了雷。
忽地,房內一睹,她不動聲色的低叫一聲:「怎麼停電了呢?」
她佯裝找尋電燈開關,忽然有陣噁心的味道傳入鼻息,她失去了意識,癱軟在來人懷裡。
來人見狀滿意一笑,背起昀樵即往外走,忽略了原本應該昏迷的昀樵又張開眼,眸里一閃而逝的精光。
「昀樵,我全通知完了。」雷敲敲門,在門外道,卻沒有響應,難不成昀樵已經睡著了?
他微笑地轉動門把,輕悄地進入房內,可是……
雷不敢置信的盯著空無一人的房間,除了床上那件白色晚裝之外,房間幾乎沒什麼改變,然而,最重要的那個人不見了!
「該死!」雷大聲詛咒,一定是喬治!一定是他!
原來他的暗示不夠明顯,還不足以讓喬治叔叔打退堂鼓,噢!他該知道縱使如此,他還是會用昀樵來威脅他的。雖然他不必為昀樵擔心,可是他仍放心不下啊!
他沮喪的坐在床邊,雙手抱頭,開始過濾喬治可能的去處,因為喬治與他們同住,雷一家人住在東側,而喬治一家人則居於西側,整個洛斯家不大,可是要藏一個人也很容易。
他拚命要自己冷靜,拚命壓抑想找喬治算帳的衝動,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他只會打草驚蛇,他安慰自己昀樵應付得來,現在他所能做的就是要積極的尋找昀樵,讓喬治早一點現身跟他談判。
「昀樵姊姊?」貝兒經過昀樵的房間見房門沒關好,進來一探究竟,結果只看到雷一個人孤單的坐在床上。「大哥,昀樵姊姊呢?」
「昀樵不見了。」雷悶聲回答,試圖平息陡升的怒氣。
「不見了?噢,不會吧!喬治叔叔不會真這樣做了吧?」貝兒驚叫,她以為喬治會怕他害雷受傷的事傳開而不敢輕舉妄動,沒想到雷才回來不到一個星期,他就拿雷最重視的昀樵開刀。
「除了他還有誰?」雷深呼吸口氣,「現在不要跟我說話,我想殺人。」
言下之意就是可能會牽怒到貝兒身上。
貝兒倒吸口氣,「我去找柯達來。」
「等等!」雷喚住轉身欲走的貝兒,「別讓其它人知道。」
「嗯。」貝兒應允,拉開門離去。
昀樵安穩的睡了一個好覺,醒來時大約是下午,她動動僵硬的頸子,發覺她的手腳皆被繩子綁著,再環視她的「囚房」,正對著她的一大片落地窗上了鎖,她被放在一張大床上,看來綁架她的人想得挺周到的,還給她一件禦寒的毯子,房內除了這張大床和那扇落地窗外,沒有其它的東西,連時鐘也沒有,可能是不想讓她得知時間的變化吧!
「你一點危機意識也沒有。」喬治蒙著臉抱著個紙袋進房,見昀樵態度優閑的打量著房間,一點被綁架該有的恐懼感也沒有。
「我該有嗎?」昀樵見喬治可笑的偽裝,捧場的輕笑。
喬治有種被當作白痴的不悅感,「笑什麼?」
他粗手粗腳的把麵包丟給昀樵,兇惡的瞪她一眼,「不準笑!」
昀樵雖然止住笑,但上揚的唇角卻給喬治她正在看猴戲的感覺,他開始有點後悔綁架昀樵了,她根本和雷是同一類的人,不論如何的施予打壓,始終都是一副無關緊要的模樣,他現在開始明白「物以類聚」這句真言不假。
「唉!我想你還是拿下那可笑的蒙面巾吧,否則我可不保證我不會繼續笑下去,喬治叔叔。」
昀樵滿意的看著喬治的臉色大變,他自以為偽裝得很好嗎?那她真是不解風情呵!
「你……」喬治穩下被昀樵挑起的浮躁,「你要知道你現在的身分!」
「人質?還是肉票?」昀樵反問,雙手攤開,狀似無奈的聳聳肩。
「你……你什麼時候……」喬治一見她得到自由的雙手不由得大驚失色。
「什麼什麼時候?」昀樵眨眨眸子,一臉無辜。
「繩子什麼時候……」喬治有點恍惚的隱去話尾,因為昀樵拉開毯子下床,同樣的,她腳上的繩子也已鬆開。
「哦,您是說繩子啊!」昀樵「恍然大悟」,謙虛地道:「也沒什麼啦!我只是這樣動了動,它就自己鬆開了,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耶。」
「你是誰?!」喬治大吼,無法剋制恐懼流竄,為什麼昀樵的笑臉讓他聯想到死神?
他犯了什麼錯誤?
「雷的未婚妻啊。」昀樵露出天使般的微笑,「喬治叔叔,您真是貴人多忘事。」
「你……你不要過來!」喬治懼怕的往後退,一邊喝止昀樵走上前。
「我真不懂。」昀樵優雅地坐在床沿,盯著有點失去理智的喬治,「為什麼你那麼處心機慮的要雷死?難道洛斯企業的總裁這個位置值得你這樣不擇手段?」
處於無防備狀態的喬治輕易的被激怒。
「你當然不懂!我要的不是洛斯企業總裁這個位置,而是一份尊重和重視!我從小被忽略到大,我爸爸他偏心,所有好的一切都是我哥哥先有,然後才是我!我為什麼一定要排在伊克後頭?為什麼!」喬治咆哮著,綠眸中滿是壓抑良久的憤恨。「我唯一可以跟伊克比擬的就只有經商,那傢伙對經商根本一竅不通,我以為洛斯企業會是我的,我的!可是為什麼連洛斯企業都交給雷?那小子付出的心力有我多嗎?他根本不把洛斯企業放在眼裡,為什麼要交給這樣的小子!」
昀樵平靜的等著喬治發泄完,「真正笨的人是你!」
「你說什麼?」喬治怒瞪昀樵,一巴掌就要打下去,但昀樵算準時間捉住他下揮的手,順勢往反方向一折,伴隨著喬治的一聲哀叫,昀樵鬆手,喬治捉著自己不由自主抖動的手,疼得說不出話來。
「沒用。」昀樵冷淡的諷笑,神情猶如雷的翻版,形於外的冷鷙氣息讓喬治說不出話來。
「人的心本來就是偏的,你的心比較特別,長在中間嗎?爺爺或許是比較疼爸爸,可是他並沒有偏心到置你於不顧,忽視你的地步吧?是你自己將事實扭曲,被蒙蔽了心智。說來真正最自私的是你,你想,爺爺會放心將這麼龐大的一間公司交到一個只會自怨自艾,容易看偏事實的人手上嗎?若非如此,你早就是洛斯企業的總裁了,也輪不到雷替你背包袱,你從來沒有檢討過自己吧?如此不知內省的人要如何管理一個企業體?」
昀樵淡漠的睨著喬治,無動於衷的看著他大受打擊,一瞬間似乎老了好幾十歲。
「我……不是這樣的……我……」喬治想否認昀樵一針見血的話,但他找不出任何詞句來反駁昀樵。
「你就是這樣的,喬治叔叔,認為全世界的人都對不起你,其實對不起你的是你自己。」昀樵真佩服自己能說出這番大道理來。「如果你能想開一點就會知道雷事實上並不想繼承洛斯企業,要不是你千方百計拉他下台,令他覺得刺激有趣,他不會留在這個位置那麼久,留住他的人反而是你。」
喬治震驚的望著昀樵,沒想到他做了這麼多反而適得其反。他茫然的自問:「我……
我錯了……嗎……我……錯了……我錯了……」
昀樵知道她的目的達成了,她成功的讓雷脫離格斯企業這個束縛,以後,他要到哪兒去都可以得償所願了。
她不發一言的離開,留下喬治一人獨自後悔著。
當風人院的駐院人們到達德國后得知昀樵被人綁架這個消息時,莫不為那個綁架她的人感到難過。
「真可憐,那個人竟然綁架昀樵。」清揚嘆息著,「昀樵耶!」
「不知道那個人現在怎麼樣了。」最愛攪和的星衍跟著接腔。
雷不知所措的來回盯著清揚和星衍,再望向其它沒有發表意見的風家人們,雖然沒有像清揚和星衍那麼過分,但也差不多了。
「雷,你不必擔心,昀樵會平安回來的,呃……或許再帶上一點小傷。」力勤見雷一副惶惶不安的樣子便出口安撫,但他最後一句話引來雷的關切。
「傷?什麼傷?」雷急問,金眸中除了擔憂又多了焦急和驚懼。
谷緋羽見狀用手肘頂了丈夫的腰一下,警告的瞥眼他無辜且和善的笑容,深知丈夫的惡魔心性又發作了,她這表情在面對雷時完全消失無蹤。「雷,你放心,昀樵會保護自己的,她有時候會不小心弄傷自己,但都是小傷,不要緊的。」
「是啊!雷,你不用擔心,昀樵受過最嚴重的一次傷不過是偷完東西回來后爬窗子不小心被玻璃割傷手而已。」力勤也點頭附和緋羽說的話,如預期的讓雷更加慌張,也招來妻子更嚴厲的白眼,他只是摟著她的腰,露出更無辜的笑容。
「大哥,別玩了,你沒看出二姊夫已經快哭了嗎?」清逸打抱不平,「二姊夫,你真的該放輕鬆,二姊絕絕對對不會有事的。」
「有事的是那個綁架她的人。」皓軒接下去,瞭然於心地望著雷,他明白那種感受,只是那時候的情勢比現在更加緊張,擔心的心情卻不分軒輊。
雷勉強露出個笑容,縱使大家都這麼說,且他自個兒也明白,可是他的心就是不由自主的焦慮,他沒有辦法控制自己不佳最壞的地方想!
「雷,昀樵不見了的事你怎麼不通知我們呢?」伊克和蘿絲衝進起居室,人未到聲先到,以至於當他們見著了風人院這般各兵特色的俊男美女時不禁有些錯愕,「雷……
呃……他們是……」
「你們好,我們是昀樵的兄姊弟妹,昀樵麻煩你們了。」力勤扮起介紹人的角色,有禮的頷首微笑。
伊克和蘿絲也回以一笑,從乍見他們的震撼中清醒過來,「哪裡。昀樵失蹤了,我們實在是該負責的,真是對不起。」
「現在不是談這個的時候,重要的是昀樵會回來,否則你們的兒子、我們老四的未來丈夫就要崩潰了。」清揚亦跟著起身面對伊克和蘿絲。
伊克和蘿絲這才發現雷憔悴的模樣,他們對望一眼之後上前,一個握住他的手,一個拍拍他的肩,給予無言的安慰及鼓勵。雷露出笑容,搖搖頭告訴他們他沒事。
突然,他眼尖的瞄到經過起居室門口,一臉茫然的喬治,連忙上前揪住他的衣領,「昀樵呢?」
喬治無神的望著雷激動的神情,好一會兒才認出揪著他的人是雷,他低喚一句:
「雷?」
「昀樵呢?」雷逼問,不理會喬治的呆樣,昀樵已經兩天沒消息了,他擔心得快發瘋,好不容易見到同樣失蹤兩天的喬治,此刻卻是這副怪模樣,教他怎麼能不生氣?
「我錯了,原來這一切都是我自己造成的,我卻從來不反省,只知道怪別人搶了我的東西。雷,你願意原諒叔叔嗎?叔叔對不起你。」喬治請求著雷的原諒,雷這才發現喬治一臉悔意,跟以前那個頤指氣使的樣子有著雲壤之別。
「喬治叔叔,你沒事吧?」雷推開喬治,一臉狐疑的盯著他。
「你願意原諒我嗎?」喬治尋求原諒。他想了很久,覺得昀樵的話很對,遂決定回來請求大家的原諒后離開洛斯企業,不再爭奪格斯企業。
「沒有什麼值得原諒或是不原諒的。」雷不耐煩的說完這句代表原諒的話后又問:
「昀樵在哪兒?」
「啊!謝謝你,謝謝你原諒我。」喬治高興得幾乎掉下眼淚,他心頭的罪惡感消除了些。
見喬治這模樣,雷不自知的握緊拳頭,努力剋制自己想揍人的衝動。
「昀樵在哪兒!」他忍不住咆哮起來,揮拳向壁,激動的喘著氣,「昀樵在哪兒?」
他這一吼,氣氛瞬間僵滯,不止是伊克、羅絲和喬治,連風家人都有點被他的怒氣嚇到了,但他們也鬆口氣,因為雷證明了他愛昀樵的心。
一直未發言的君樵向力凱使個眼色,力凱點下頭,隨即無聲地接近雷,在雷發覺前一拳打在他的腹部,擊昏他。
雷來不及反應就癱在力凱身上,力凱拉起他的手繞過後頸,示意清揚一人一邊,清揚會意的撐住另一邊。「請問,雷的房間在何處?」
蘿絲首先恢復過來,「請跟我來。」
「昀樵有福氣。沒想到她『見不得人』的勾當干多了,上天還這麼厚愛她,給她一個全心呵護她的人。」力勤收回在力凱和清揚身上的視線。
「那昀樵現在會在哪兒呢?」緋羽疑惑的問。
「昀樵沒回來?」有點清醒的喬治聽到這話便問,他只記得他離開時昀樵已經不在了啊!
「嗯,不然雷也不會這麼擔心。」伊克拍拍喬治的肩,兩兄弟又重修舊好。
「我不知道她去哪兒了,我走的時候,她就不在了。」喬治解釋。
「那最有可能的情況就是……」君樵隱去話尾,笑了出來。
其它人也會意的笑出來,讓伊克一頭霧水的問:「怎麼了?」
「放心吧!她一會兒就回來了。」力勤這話才落聲,昀樵娉婷的身影就進入了大家的眼界中。
「大哥,大姊,清逸,你們都來啦!」昀樵上前跟他們擁抱,接著有些不好意思的對著蘿絲和伊克說:「對不起,哪位可以替我付錢給計程車司機嗎?我跟他說我會給他雙倍的價錢,他才放我進來拿錢。」
原來昀樵在離開喬治的地方后,由於人生地不熟,又不會說德語,加上她身上又一毛錢也沒帶,才弄得那麼晚才到家。
伊克現在明-力勤他們在笑什麼了,他跟著笑,招來管家要他去付計程車錢,才道:
「你也累了,要不要休息一下?」
雖然不明白昀樵是用什麼方法讓喬治看清一切的,但他感激她。
「我不累,雷呢?」昀樵沒看見她一回來就該抱著自己不放的雷,難道她失蹤了他一點都不擔心嗎?
「雷被力凱一拳打暈送上樓去了。」君樵向她解釋。
昀樵臉色一變,連忙衝上樓去。
「昀樵找到了她一直在我的東西。」君樵抱緊懷中熟睡的女兒,欣慰喃道。
「什麼東西?」離她最近的穎豪不明所以的問。
「愛啊!」君樵微笑,她的回答讓其它幾個人也笑了。
昀樵心疼地望著才兩天沒兒的雷,他緊閉著眼,皺著眉,睡得十分的不安穩。
「雷?」她輕喚,指尖滑過他的臉龐,不禁責怪起力凱出手太重。「我回來了。」
雷張開眼,金眸映現著昀樵的容顏,他狂喜的起身抱住她,「你回來了!」又將她推開一點,檢視她的身子,忙不迭的詢問:「你有沒有怎麼樣?他沒有對你怎麼樣吧?」
昀樵搖搖頭,心一窒,眼眶發紅地抱緊雷,「我沒事,安然無恙,你放心。」
他是將她當成一個普通的女孩子在愛呵!縱使已明白她不會有事,他仍是為她擔心至此,昀樵感動得說不出話來,這份深情,她何德何能?
「昀樵……」雷恨不得將她嵌進自己的身體里,以確保她是真的回來了,回到他身邊了,他激動萬分的吻住地紅艷的唇瓣,舌渴求的與她的交纏,飄蕩了兩天的心,這才安穩。「昀樵……我好想你……」
「對不起……」昀樵低聲道,偎在他的胸膛,聽著他急促的心跳漸緩,覺得自己像落葉歸根一樣攀附在雷身上了。「我迷路了,不然,我可以更早回來的。」
雷笑開了,只有昀樵有這個本事弄得他不知該笑還是哭。「你人生地不熟,迷路是應該的。」他輕拂她的發,「回來就好。」
「對了,喬治叔叔有沒有跟你說什麼?」昀樵突然問。
「他要我原諒他,他說他做錯事了。」雷恍然大悟,「是你,對不對?」
「以後你就可以去做你真正想做的事了,只要別忘了把我算進去。」昀樵撤嬌似的綻開一朵美麗的笑靨。
「我的未來一切都有你。」雷將臉埋進她的頸窩,在她耳邊喃道,他好慶幸自己有一位這麼了解他的心的妻子。
「我的未來也有你。」昀樵柔聲道,安穩地環抱著他。
雷俯視她晶亮的眸子,在兩泓澄澈如鏡的黑瞳中望見自己倒映的影子,而昀樵也在雷那雙金眸中望見自己,兩人深情相視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