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頭子,這次的收穫可真豐富呀!」
老二看著甫進門的古浩天,立刻上前報告這日的收穫,樂不可支的模樣令他的大肚子不斷地晃動。
看著他興奮的神情,古浩天反而不動聲色的坐上椅子,背上的包袱絲毫沒有卸下的意思。
「頭子,既然這次收穫那麼多,我們可不可以.....」老二笑咪咪的搓著雙手,一臉貪財的望向古浩天。
「留筆錢給方姥姥看病,其餘的就照這張紙上所寫的分配下去。」
他將字條交給山達,讓他將劫來的財物分送給鄰近的貧窮人家。
老二見自己的美夢成空,沮喪的垮下臉,「頭子,每次搶來的錢你要救濟窮人也就算了,至少留一點下來嘛!瞧!我們各個還不是窮人一個。」
眾聞言不禁仰首而笑,此時山達卻突然將注意力移向古浩天身後的包袱。
「那個渾小子現在人呢?竟敢在半路殺出,差點毀了我們的計畫。」山達沒好氣的罵道。
「他進不來這裡的。」古浩天悠然的笑著。
當初建這座如世外桃源般的柳花村時,便以與世隔絕為前提,在山洞的入口處設了重重的關卡,即便是一路闖關成功,最後一道五尺高的瀑布也能阻斷任何想闖入的侵入者。
山達舔了口手臂上被君兒划傷的傷口,氣憤的將混著血的唾液吐向一邊。「要是讓我再遇上他,非把他大卸八塊不可!」
古浩天只是淡然一笑,並未答話,他若有所思的拿起手中的玉雪劍,思索著它的來處.....
「頭子,這把劍似乎很值錢,要不要讓我帶去市集賣了它?」老二垂涎的伸出手,正要摸向這把劍時,卻教古浩天阻止了。
他起身走向門口,剛毅的臉上不做任何的情緒,卻是讓人不敢接近。
老二趕忙住口,與山達交換了個眼神后,兩人必恭必敬的把古浩天送出門外。
「你覺不覺得頭子今天怪怪的?」老二小聲的在山達耳邊說道:「實在太奇怪了,你說對不對?」
「尤其是那小子出來搗蛋時,還有那把劍.....」山達偏頭思索,但始終想不出答案,「算了,頭子做事向來有自己的理由,你就少打那把劍的主意了。」
老二失望的嘆口氣,抖著腰上的那圈肥肉,貪婪的撫摸著那一箱箱即將拿去濟貧的財物,忍不住拿起一隻金鐲!趁眾人繁忙不注意之際,悄悄的將它放入袖口.....
一顆小石子精準的射中老二的手背,他痛得鬆開了金鐲子,朝著窗外大喊,
「頭子,我再也不敢了!」
古浩天無奈的笑了笑,旋即走向自己的房間。
正當他推門而入,房門倏地自動合起,他狐疑的回過身,卻見一個濕淋淋的身影,正用一雙惡狠狠的眼瞪視著他。
古浩天吃驚的看著她一身的狼狽,「小兄弟,你從瀑布上跳下來了?」
君兒強忍著冷意,咬緊牙關,吐了幾個字,「把東西還給我!」
「難道你就不怕死?」古浩天感到有些不可思議,犀利的雙眼緊盯著她發顫的身子,「你真是膽大妄為!」
「把我的東西還給我!」
她陰魂不散的跟著他來到這幽深的山谷,為了拿回被他搶走的東西,甚至冒險跳下那座瀑布,險些在這個陌生的地方喪命。
古浩天看著她充滿怒氣的眼,略帶輕佻的笑了起來,「有本事你來拿呀!」
「可惡!」君兒快速的撲上前,動手想搶他背後的包袱,卻讓他反制住她蠢蠢欲動的手。
「你就只有這點能耐?」他挑釁的笑道。
君兒大動肝火的瞪視著古浩天,旋即展開另一波攻勢,但在他處處留情的情況下,她只是平白的浪費體力,一再與包袱錯身而過。
君兒的腦海突然閃過一個念頭,目光立時移向玉雪劍,在與他大戰數招后,她終於握住了劍鞘,正想奪回寶劍時,他卻猛地旋轉劍柄,令她痛得縮回了手。
它的力量並非來自古浩天,而是劍本身的強大力量。
「你不是這把劍的主人!」古浩天心思敏銳的看穿這一切,他逼近她,問道:「你究竟是誰?」
「你管不著!」君兒微揚起下顎,不服氣的出拳打向古浩天的胸膛想乘機逃脫,卻反讓他抓住她的衣領,被他逮個正著。
「放開我!」她生氣的大叫。
君兒使盡全身的力道,想甩開他結實的臂膀,她不斷地扭動著身軀,卻因為過度拉扯,身上的黑衣突地被撕成兩半
她慘叫了一聲,連忙以手臂擋住胸前,卻擋不住古浩天盡收眼底的好風光。
一件雪白的肚兜裹住了她的上半身,雖然那對小巧的酥胸被掩飾住了,但是那雪白的雙肩,以及白裡透紅的肌膚,卻仍令古浩天忍不住的倒吸口氣。
古浩天看著眼前曼妙的身材,驀地心底一陣激蕩,漸漸打亂他原本平順安穩的氣息.
他的雙眼就像兩道電流般.惹得君兒渾身不自在,她緊張的側過身子避免胸前春光外泄,低著頭,又羞又氣的紅著雙頰。
她的樣子不禁讓古浩天揚起詭譎的笑意。「我們只見過兩次面,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的和我「坦誠相見」?」他嘲諷道。
「還不是你害的!」君兒火冒三丈的吼,「把衣服還給我!」
「你都敢從五尺高的瀑布往下跳了,這一點小事你還會怕嗎?」古浩天冷淡的嘲笑,語氣中忽然帶了些指責,「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
「你.....」君兒胸中的火焰瘋狂的燃燒著,她恨恨的看著他無情的眼眸,心中的一股怨氣立刻驅使她採取行動,她突然朝他展開猛烈的攻擊,每招每式皆兇狠的攻向他的要害,他在閃躲之餘,也興起了想教訓她的衝動。
他一個轉身,攻擊目標突然轉向君兒的下盤,在她來不及防守時,他像是玩弄一般的撕毀她的褲頭,令它滑落在地,露出她如薄紗般的白色襯裙。
君兒吃驚的尖叫出聲,踉蹌的向後退著,一個不小心便倒人寬大的床鋪。
「你這個該死的山賊,不僅是劫財,竟然還想劫色?」她怒目喝斥著卻揮不去古浩天臉上漸漸擴大的笑意。
「這倒是個不錯的建議。」古浩天一個大步的站到床前,剛毅中寫滿戲謔的臉緩緩地逼近她,令她害怕得退縮到死角,卻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與自己緊緊的貼近。
他的胸膛有意無意的觸碰她的胸,令她忍不住打起哆嗦,眼神也不若前一刻的兇惡。
「怎麼?害怕了?」
他故作訝異的在她唇邊說著話,屬於男人的氣味不斷襲上她的臉頰,令她的身子再次浮現出前所未有的激流,挑逗著她僅有的理智。
她那羞澀惶恐的神態令古浩天滿意極了,他用食指抬起她的下顎,要她正視自己。
「你是誰?竟然阻止我們的行動,還敢擅闖柳花村?」古浩天眯起眼,逼問著君兒。
她氣鼓著腮幫子,沒好氣的回瞪著他,「我管你什麼柳花村!我只是來要回我的東西而已。」
「這根本不是你的東西,說!你從哪兒偷來的?」
「我.....」她被逼得啞口無言,只能撇過頭,滿腔的怒火只能暗自壓抑在心。
古浩天點點頭,瞧她還是倔強的不肯低頭,只好一把抓住她的雙手,用床邊的繩子將她捆綁起來。
「你幹什麼?放開我!」
她吃驚的扭動著雙手,卻敵不過他的蠻力,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捆住自己的雙手后,將繩子往床頂一拋。
君兒慘叫一聲,雙手立刻被繩子拉起,整個人被動的跪坐在床角。
「放開我,你這該死的傢伙!」兒氣憤的大叫著,不斷扭動著被緊錮的雙手,「快放開我!」
她的尖叫聲令古浩天不悅的眯眼瞧著她,面對這個既刁蠻又倔強的女人,他心中突然冒出強烈的怒火。
他倏地抽出玉雪劍,迅速地在君兒胸前劃上一刀,只見她肩上的細帶子驀地斷落,整件肚兜立刻卸了下來。
君兒慘叫一聲,趁肚兜還沒完全掉下之前,趕忙曲起雙腿擋在胸前。
「你這個大色狼!」她忍不住的發著顫,直到這時才發覺大事不妙,臉色驀地由紅轉白。
「哦?」她那副恐慌的模樣簡直讓古浩天樂透了,他擺出一副輕佻的模樣,嘴角扯起一抹壞壞的笑容。
君兒瑟縮著身子往床邊靠,眼底凈是他得意的笑容,氣得她咬牙切齒,卻苦於無法發泄心頭之恨。「我不會放過你的!如果能讓我逃離這裡,我一定要加倍的奉還.....」
「住嘴!」他低沉的聲音打斷了她,手中的玉雪劍緩緩指向她的襯裙,威脅的怒斥,「如果你不想全身光溜溜的,就乖乖閉上你的嘴,別讓我聽見你任性的話。」
君兒氣得瞪大了雙眼,不甘不願的合上嘴,她直盯著那把玉雪劍,深恐他說得出做得到。
她那可人的模樣,令古浩天話中的戲謔又帶了幾分認真,「到時候你別怪我劫財劫色.....」
「你敢!」她氣得大吼。
「你想試試?」他走近她,眼神深邃得教人害怕,讓她無法看清他到底有何意圖。
見他一步一步的逼近,君兒害怕的閉上雙眼,然而,隨著時間緩緩過去,他卻一直沒有對她採取任何舉動,房間內靜悄悄的,於是她禁不住好奇心的將眼張成一條小縫,小心翼翼的掃向四周,這才發現他已不知去向。
「該死的男人!」她小小聲的咒罵著,心中即使有再多的氣憤,也不敢恣意的大罵出聲,深恐會將他給引回來。
經過連夜的逃亡,加上與古浩天激烈的對決,君兒這會兒簡直是身心俱疲,過度的疲勞開始催眠她的意識,令她不自覺的合上雙眼,緩緩地沉人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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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濛蒙問,君兒感覺到被吊在空中的手緩緩地向下墜落,她無意識的呻吟了一聲,舒服的側過身躺入床鋪,柔軟的被褥讓她泛起了如同小貓般的可愛笑容,她感覺有人替她蓋上被子,讓她不再感到寒意颼颼,她想睜開眼看看那位好心人,但徹夜未眠的她仍力不從心的沉醉在黑暗裡,任由那人為自己墊上枕頭拉上床邊的紗帳,再次的墜入夢鄉。
直到太陽西沉,星光點點閃爍,君兒這才幽幽的微張開眼,環視這個陌生的房間。
「這是哪裡?」她茫然的坐起身,先前的事慢慢回到她空白一片的腦子裡,於是她動作迅速的扯開妙帳,想尋找那個可惡至極的傢伙。
「該死,他躲到哪裡去了?」君兒氣呼呼的跳下床,整個房間里找不到他的身影,卻發現角落有個浴桶,還冒著充滿花香的熱氣,悄悄的誘惑她的知覺。
她拉拉被古浩天扯壞的肚兜,望著自已一身狼狽的骯髒,再也顧不得他隨時會衝進來的危險,只一古腦兒的卸下身上的衣物,撲通一聲的坐入浴桶,舒服的低嘆了一聲。
「太舒服了!」她忍不住的讚歎,在水裡伸展酸疼的四肢,唇角泛起一抹絢麗迷人的微笑。
她倚靠著浴桶,思忖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不禁又憂鬱的垮著臉,腦子裡又浮現出那張桀騖不馴的臉
「該死的男人!」她忍不住的咒罵出聲,惹得她的臉青一陣、白一陣。
「你口中那個該死的男人該不會是我吧?」
一個男性的聲音驀地喚回君兒的意識,她赫然轉過頭,訝異的看著不知何時進房的古浩天,才發現他正以欣賞的眼神看著她。
「你.....你怎麼會在這兒的?」她著急的在水中瑟縮起身子,又羞又窘的拉起一旁的毛巾遮掩,「快出去!」
「為什麼?」他好整以暇的看著君兒手忙腳亂的模樣,在一旁坐下,「這是我的房間,我想怎麼樣,沒人能管得了我。」
「但是我正在.....」君兒氣鼓鼓的瞪著他那張悠閑的臉,咬牙切齒的問:「你是故意的?」
「若不是趁你在沐浴時,我又怎能和你好好的談談?」他太了解她暴躁的個性,「我可不想再和你動手動腳,這樣事情永遠也談不妥。」
「如果你不先出去,我就不想和你談。」她威脅的說道。
未料古浩天根本不理會她的話,依舊不動如山的坐在原位,他撐著頭、閉上眼,一派打算與她長期抗戰的態勢,惹得君兒焦躁不安的抗議。
「你是故意的!我和你無冤無仇的,為什麼非要聽你的話不可?」
古浩天沒有回話,這無禮的舉動不禁惹惱了君兒,卻又只能和他大眼瞪小眼,兩人就這麼僵持不下。
「山賊頭子,難道你不知道男女有別嗎?」她捺著性子,試著想和他說理。
「那你站起來讓我看看差別在哪兒呀!」他仍撐著頭,等待她另一波伶牙俐齒的攻勢。
「你究竟想怎麼樣?」她氣得捶打水面,濺起的水花反而噴洒在她臉上,令她更加難堪。
「我倒想問問你究竟想怎樣。」面對這個蠻橫的女人,古浩天的玩心大起,「無緣無故的在我房裡呼呼大睡,現在又霸佔我的浴桶,我是不是該向你索取回報?」
「你敢!」
「我為什麼不敢?」他的眼神驀地變冷,冷冰冰的刺向君兒的心。
「你這個惡么!」她冷不防的打了個哆嗦,如今的她彷彿在做困獸之鬥。
那雙犀利有神的眼看穿了她想逃跑的心思,他慢條斯理的提醒她,「別想離開柳花村,除非我死了,否則我絕不會讓任何可能泄漏這兒的秘密的人走出這塊凈土。」他渾身散發出一股強勢的氣魄,不容置疑的說:「除非你已成為柳花村的一員。」
這個警告讓君兒不禁翻了翻白眼,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要在這裡生活一輩子。「如果我能離開這裡,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殺了你!」她憤怒的叫嚷著。
古浩天只是嗤之以鼻的冷笑一聲,將他所準備的衣物在君兒面前晃呀晃的。
「我想,你現在要做的,應該是如何離開那個桶子吧?」
「把衣服給我!」君兒像是看見救星般的睜大了眼。
「如果你說話溫柔點、舉止像個女人些,或許我會把衣服給你。」他挑起眉,壞壞的扯嘴而笑,「在要求我做事時,別忘了加上「求你」兩個字!」
「你.....」君兒簡直要氣炸了,但看見他手中的衣服,她也只能咬著牙,不服氣的瞪著他,小小聲的說:「求你把衣服給我.....」
「什麼?」他側著耳,佯裝聽不清楚。
她深深吸口氣,將怒火強壓下來,以難得溫柔的聲音說道:「求求你把那件衣服給我.....」
古浩天這才滿意的點點頭,「這才像個女孩.....不過我還有個要求。」
君兒按捺不住的大叫,「你就不能等我把衣服穿上再說嗎?」
「等你把衣服穿上了,你還會乖乖的答應我的要求嗎?」
看著古浩天不容她多說的眼神,她才發現自己早已陷入他的陷阱中,只能任他予取予求了。
「什麼要求?」她挫敗的嘆口氣,頭痛欲裂的垮下肩。她的銳氣頓時瓦解潰堤,反而露出少女天真無邪的神態,散發出難得的女人氣息。
「你叫什麼名字?」
「李.....唐君兒。」
他悄悄的觀察君兒臉上的細微變化,一股奇怪的感覺忽地在他心中蔓延,令他不得不調開目光,想打消這股怪異的思緒。
「唐君兒.....」古浩天一瞼興味的念著她的名字,將衣服放在椅上后隨即轉過身子,「我不會強迫你做壞事,這點你大可放心。」
君兒勉為其難的點點頭,但是內心裡仍舊嘀咕不已,每分每秒都在咒罵著這個自大無禮的男人。
「還有.....」
「還有什麼?」她簡直快被他逼瘋了。
聽見她被他折磨得似乎快要崩潰的聲音,他強忍著快爆發的笑意,安撫她急躁的個性。「只要你順著我的意思,我不會讓你在柳花村過一輩子。」
「真的嗎?」聽見他的話,她心中又燃起了一絲希望,臉上還浮現一抹光采。
「記住我的話。」古浩天撂下這句話后,便頭也不回的離開房間,所以他根本沒發現她在他身後做了個鬼臉,以及細細碎碎、不敢張揚的詛咒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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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著村民為她準備的工作服,君兒不時的發出爆笑聲,總覺得自己這身的打扮俗得好笑。
她穿著水藍色的粗布衣裳,褲管卷到小腿,原本柔順的長發束到腦後,再以一條白色長巾包裹住,一副標準村姑的扮相。
她與一群婦人來到河邊,好奇的看著她們將衣物放在石頭上,開始動手洗滌衣物。
她一臉困惑的拿起手邊的衣物,有樣學樣的將古浩天的衣服擺在石頭上,以水浸濕衣服后,再用木棒開始捶打衣服。
像是在發泄一般,君兒把昨晚一肚子的怨氣發泄在他的衣服上,邊捶衣服邊抱怨,引來其他婦人不解的目光。
「打死你這個小人,我恨死你!」君兒拿木棒往他的衣服上用力一捶,怒極的把他的衣服給拋到河裡。
「姑娘,衣服流走了呀!」一旁的婦人震驚的看著君兒,「你是不是和頭子吵架了?」
「別多嘴,快做事吧!」另一位婦人用眼神示意她別多說,於是兩人又開始忙著洗衣服,沒再理會君兒奇怪的舉動。
君兒百般無聊的把衣服洗完后,便將衣物隨意的丟在河邊,自顧自的走進附近的田裡望著那座汲取河水的水車。
巨大的水車輪子不停的轉動,上頭有許多可承接河水的方格,君兒好奇的看著這一座有趣的機器,調皮的她捺不住好玩的心,迅速踩上水車的方格,一步步的踏到最頂端。
水車上頭的視野極佳,讓她興奮得流連忘返,她一邊踏著方格,一邊笑吟吟的和下方擔心的村民打招呼,還不忘向他們報告心得。
「哇!好好玩耶!這還可以練功夫喔!你們要不要上來呀?」她玩心大起,還用腳把水踢到下方,把一群村民濺得濕淋淋的。
「君兒姑娘,這樣很危險的,你快下來吧!」
「別理我,我.....呀~~」她的話還沒說完,腳下的方格突然裂成兩半,君兒驀地從上頭摔下來,整個人重重的跌進田裡,壓壞了一大片稻穗,把一群村民給嚇得半死。
君兒全身疼痛的勉強爬起身,見到一旁圍觀的村民時難掩尷尬的笑了笑,心急的想從泥濘中爬上田埂,卻又因為重心不穩而向前跌了個跤,不小心又把一堆泥巴甩上一旁的村民身上
「哎呀!」村民們忍不住慘叫出聲,再也沒人敢圍在她的身旁。
「對不起啦!」君兒費力的自田中爬起,滿身泥濘的走在田埂上,見眾人見她如見衰神般的四處閃躲,她只得百般無趣的回到屋裡。
換上乾淨的衣服,君兒這才想起了古浩天之前交代她的話,馬上就想到田裡找事情做,
未料她還沒跨出大門,卻讓進門的他攔了下來。
古浩天幾乎被她這副村姑的裝扮逗得大笑出聲,但見那張精緻典雅的容顏依舊亮麗動人,他的目光不禁被她深深吸引。
他表情陰晴不定的看著這個四處闖禍的麻煩蛋,眼神中寫著許多的不滿,這令君兒心中有些得意,她心中暗暗想著,現在他該知道她的厲害了吧?天底下最會搞破壞的就屬她是第一名了。
古浩天手上拿著自河邊撿到的衣服,把它們甩在桌上,「這是你的傑作?」
「是你要我做事的。」她一副理所當然、沒什麼大不了的樣子。
「但我沒要你破壞東西,」他皮笑肉不笑的瞪了她一眼,「你一定是不滿我要你做事,所以蓄意報復,對不對?」
「我沒有.....」這句話一點說服力也沒有。
「你還敢說!」他一個箭步的來到她面前,讓她害怕的往後退了幾步!驕傲的神色自臉上退去,改換上一臉無辜的表情。
她無奈的看著自己冷冰玉手,可憐兮兮的說:「你不能怪我,我又沒做過這些事.....」
古浩天被她的表情引出了一絲憐惜之意,但隨即他又說道:「那水庫又是怎麼回事?你無緣無故的破壞了它,又踩壞一堆稻子,你到底想幹什麼?」他來勢洶洶的指著君兒的鼻子臭罵。
「我只是好奇嘛.....」她低下頭,對他的指責相當不服氣,「我又沒看過那麼好玩的東西,而且我又不是故意的.....」
古浩天嘆口氣,對空有女人的外表而沒有女人儀態的她實在有些無措,「既然這些事你做不來,那就別做了。」
「真的嗎?」她期待的泛起可愛迷人的微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那我可以四處走走嗎?」
古浩天皺著眉,面無表情的樣子令君兒有些緊張。
「雖然這些工作你做不來,不過,我知道有個工作很適合你。」他曖昧的以眼神示意她望向床邊,「我缺一個晚上的床伴,要不要試試這份長期的工作?」
君兒立刻自椅子上跳起,全身的神經因為他的話而緊繃起來,她激動的搖搖頭,「我不要!」
「你能勝任的。」他促狹的一笑,繼續捉弄她,「否則你還能勝任什麼工作?」
君兒一臉凄苦的垮下肩膀,「我會努力學習其他的工作的,」她急著獲得他的信任,「只求別逼我做你的床件!」
「真的不後悔?」他起身靠近君兒蒼白的小臉,給她一記誘惑的笑容。
「你想都別想!」她羞紅著臉,瞼—寫滿了不悅。
古浩天不由自主的貼近君兒,讓她不知所措的屏住呼吸,望著他眼中一閃而逝的溫柔,一顆心驀地震動了下。
「別再惹是生非了。」他在她的唇邊說著話,眼神複雜的望了她一眼,才緩緩地將目光自她臉上移開。君兒重重的舒了口氣。這幾天與古浩天相處下來,她簡直快要被他逼得神經衰弱,也被那股由心而生的異樣感受折騰得快亂了方寸。
她望著這個充滿魅力、卻又十分霸道的男人,心底響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警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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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二疲憊不堪的拖著腳步,恨不得能立刻趕回家裡,抱抱他親愛的老婆大人。
山達看著他有氣無力的模樣,不禁調侃起他,「看你一副腦滿腸肥、老氣橫秋的樣子,頭子叫你減肥的確是有道理的。」
老二斜睨了他一眼,伸手拍拍他引以為傲的大肚腩,「老子少了肚,我還叫石老二嗎?」
一旁眾人笑倒成一團,經過連日來馬不停蹄的為貧窮的村落發送糧食衣服后,大伙兒的心情顯得輕鬆不少。
這時正值甜李豐收的季節,又紅又大的果子在村中婦女的採收下,被裝成一簍一簍的擺在農場上,準備榨成果汁、做成醬料。
老二心想自己的老婆大人此時應該會幫忙收成,於是與山達兩人一起走到農場前,卻看見幾名婦女和一名未曾謀面的豆蔻少女正拉著裙擺,努力的踩著大盆內的果子。
山達狐疑的眯起眼,仔細的端詳那張潔凈俏麗的臉龐,用手肘推了推老二。
「喂喂喂,她是誰?好像在哪兒見過耶!」
老二也有同感,他仔細的瞧著她,若有所用的點點頭,「不知她是打哪兒來的?」
感覺到專註的目光投射在自己身上,君兒不解的望向他倆,這個充滿異樣樣的眼光,隱隱地挑起了她心頭的不悅。
她用力的踩著腳下的果實,源源不絕的汁液越涌越多,令她開懷的笑開了
臉,乾脆大刺刺的抬起腳,把那紅色的汁液甩上天空。
「哎呀!」山達與老二慘叫了一聲,臉上全是君兒有意朝他們潑灑過來的汁液。
君兒視若無睹的繼續工作,臉上的笑意就像在嘲諷這兩個笨蛋一般,令他倆的頭上差點冒出憤怒之火。
「你是哪來的野丫頭?竟敢在這裡撒野?」老二不悅的走到她面前,擺出一副神氣活現的模樣,「你給我下來解釋清楚!」
君兒根本不理會他的話,反而背對他踩著輕快的步伐,甚至還在盆內跳起舞來。
當那些在空中飛舞的汁液迅速的灑上老二慍怒的臉,他氣得硬是拉住她的衣角,將她自盆內拉了出來。
他的舉動讓工作的婦人們全都停下動作,好奇的望向他倆。
「沒你們的事,繼續幹活!」老二粗魯的吼了一聲,把這些良家婦女們嚇得各個低下頭,繼續她們的工作。
他那副趾高氣昂的神態惹毛了君兒,她揚起下顎,沒好氣的將他推得遠遠的。「你這個野蠻低俗的男人在這裡鬼吼鬼叫什麼?」她挽起袖子,沒好氣的雙手叉腰開罵。
「好大的口氣!」一旁的山達也不悅的開了口。
「你又是誰?」她撇撇嘴,滿肚子的怨氣正想找人發泄,「沒事瀼遠一點,別礙著本小姐做事。」
「看來不教訓你是不行的!」老二怒氣沖沖的揚起手想賞她一巴掌,卻讓她動作迅速的攔了下來,再使勁將他的手反折。
「哎呀!好痛呀!」老二慘叫出聲!痛得跪倒在地。
「知道我的厲害了吧?」君兒驕傲的一笑。
山達見狀,一個前步的衝上前,結實的拳頭不斷在她面前揮舞著,卻一拳也沒打著她,反而因為用力過猛而打到老二的臉。
老二又是一陣慘叫,一臉埋怨的瞪著山達。
「這種三腳貓的功夫也敢當山賊?」她訕訕一笑,對自己的功夫不禁沾沾自喜起來,「手下敗將,快滾遠一點!」
「你!」山達氣結的指著她的鼻,突然靈機一動,圈指吹了一記長長的口哨,目光閃爍出一道勝利的光芒。
君兒毫不在意的拍拍手上的塵埃,好整以暇瞪著他,未料他發出的信號竟引來十名大漢,立刻將她團團圍住。
「把這個臭丫頭押回大廳,我要好好的審她!」老二咬牙切齒的叫道。
一雙手究竟敵不過二十隻手,君兒沒兩下便被這些大漢給架起來,迅速的將她押到大廳。
「放開我!你們這些臭山賊!」她不服氣的罵他門,「有種就一對一,以多欺少算什麼好漢?」
「你到底是誰?居然敢擅闖柳花村!」老二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但因為他那張天生滑稽的臉,
再加上三個西瓜大的肚子,讓君兒一點也不覺得他可怕,反而還竊竊地偷笑起來。
「去問你們的頭子呀!」君兒氣定神閑的回他。
「頭子?」
山達與老一互望一眼,困惑的摸摸頭,「你和頭子是什麼關係?」
「去問他呀!」她懶得理會的白了他們一眼。
山達望著這個牙尖嘴利的美人,交代下屬幾句后,便不再多說,靜待下屬回來稟報消息。
過了一會,下屬匆匆奔了回來,手裡還捧了一個包袱。「達哥,聽說她這幾天都住在頭子的房間里,而且我還在房裡搜到這包東西。」
「原來你是頭子帶回來的女人,難怪這麼囂張!」山達打開包袱,卻愕然的瞪大了眼。
閃亮而華麗的禮服與鳳冠出現在眾人面前,眾人無一不啞口失聲,反倒是君兒開心的大叫,「這是我的東西,快還給我!」她甩開禁錮她的手,開心的上前撫摸著衣裳。
「莫非.....頭子要和你成親?」老二不可思議的驚呼。向來不近女色的頭子,有可能愛上這個刁蠻的小潑婦嗎?
「誰說我要嫁給他了?」君兒賞了他一記衛生眼,沒好氣的撇撇嘴。
「那就好辦了!」山達鬆了口氣立刻派人架住君兒,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聽著,小丫頭!為了讓你對這個村落有貢獻!我決定把你賞給村子里的單身漢調劑身心,然後再把你賣到妓院去!」
君兒震驚的扭動身子企圖脫逃,卻還是被他們往門外拖。
「你們憑什麼這樣對待我?快放開我!」她生氣的大吼。
眾人哈哈大笑,根本不理會她的咆哮,只想儘快解決這個麻煩。
「發生什麼事了,這麼熱鬧?」正要進門的古浩天瞄了君兒一眼,她那雙寫滿求救的眼眸反而挑起他淡淡的笑意,未加理會的走進大廳里。
老二連忙上前詢問,「這個女人是誰?該不會是你未來的妻子人選吧?」
「你說呢?」他不動聲色的望向君兒。
「你.....」君兒心急的看著他。
古浩天有意惡整她。「應該不是吧!」
「那我現在就集合村子里的單身漢.....」老二賊賊的大笑著,還曖昧的望著君兒。
君兒這會兒簡直是欲哭無淚,情急之下,她突然想起古浩天曾說過的話───除非你成了柳花村的人,否則這輩子別想離開這裡
她強忍著尖叫的衝動,雙眼浮上一層水氣,可她卻倔強的不讓它掉落「我已經是你們頭子的女人了,怎麼可以把我送給其他男人?」她轉頭求助於古浩天,雖然心有不甘,卻也只能柔柔的呼喚他,「浩天!你說是不是?」
「哦?」他不否認也不肯定。
老二不由得倒吸口氣,遲鈍的停了三秒后才大笑道:「既然禮服都準備好了,那今晚就讓頭子和這丫頭成親吧!你們說好不好呀?」
「好!」眾人齊聲附和。
古浩天仍是一派悠閑,彷彿這完全不關他的事一般,他只是定定的看著正緩緩走到他身邊的她,猝不及防的一把摟住她的柳腰,讓她坐在自己腿上,這親匿的動作讓她驚慌得想逃,卻怎麼也掙脫不開他的大手。
這一定又是他設下的另一個陷阱!
君兒頭疼的瞪著古浩天,她心想,只要讓她有機會逃離這裡,她一定會將這一切乘以百倍的「回報」他!
彷若看穿她的心事一般,古浩天反捧住她的臉,在眾人歡呼之下吻上她柔嫩的唇瓣,深深的吸吮著來自她體內的芳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