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不是你和她有沒有什麼的問題。」百里煙泡了一杯茶端在手裡，讓熱氣悉數撲在自己臉上，刺激每個細胞活躍吶喊。
「我知道你和她沒有什麼。這一點，我一直是相信你的。」就算有錢小月作證的賓館事件，她也不認為兩個人能做出什麼事，程斯昂不是那麼不負責任的人，那個桑桑，看上去也沒那麼隨便。
聽她這樣說，他反而不解，「那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問題?"
百里煙將書房門關上，她知道程氏在外面豎著耳朵聽，從她和他兩個人回來的表情，程氏已經看出不對勁了。
「你記不記得，我告訴過你，或許，你們現在不會有什麼，將來會有什麼也說不一定。」
「你擔心，我以後會和她扯在一塊兒?"
百里煙眨眨眼睛，「其實，所有的理由歸結起來，只有四個字，因為，你不愛我。」
他想說什麼，但是又無法開口，百里煙知道，她說對了，「所以就算沒有桑桑，也不敢擔保以後不會出現其他人，我和你之間，開始沒有出現什麼危機，是因為有些事還沒有發生。」
程斯昂盯著她，「你所謂的變數，已經出現了嗎?"她說過的每一句話似乎都開始一一應驗。
「如果你肯坦誠，你應該承認，你確實有被她吸引的。」百里煙的話讓他怔了怔，臉色沉下來。
「你說我很了解你，和你有默契，有時候我也有這樣的認知，可是程斯昂，因為這個認知會讓人更難過，因為我每走一步，好像更能預測自己的結局，就像明知前面是懸崖，自己卻還是一步一步走近往下跳。」
程斯昂一把抱住她，「百里，我們有過希望的，我會選擇和你結婚，也因為我喜歡你，這還不夠嗎?"
可惜他的喜歡和她的不一樣，程度不同，目的也不同，她要的比他能給的多得多。
「我們是有過希望，可是希望是你給的，拽在你手心裡，想收回就收回了。我不想要，也不想再勉強我自己。」她原本不是個喜歡勉強自己的人，可是為了他，她迷失了太多次，最可悲的是她一直以為自己是對的。
「難道你還不肯告訴我，其實你早就發現桑桑像一個人?"程斯昂抱著她的手有些鬆動，百里煙感受到他的驚訝。
「我見她的第一眼，就知道，她像舒錦，不是樣子，而是感覺。你也很清楚，她像，像那個會把你吸引的女孩子，舒錦，你的第—個女朋友。」
程斯昂微推開她，看著她的臉，「你早就看出來了?"
「其實你我都很清楚，最初我和你之所以會分開，正是因為她的插入，舒錦。」
程斯昂微搖廠搖頭，眯眼盯著她，「你為什麼能這麼冷靜地分析?百里煙。這個時候，是該爆發的時候。你竟然還能這麼冷靜？」
她一直都是這樣，最初舒錦出現．她也是這樣，沒有任何預兆，就冷靜地走開了，這難道也算她對他的愛嗎?
百里煙看著他，看進他的眼裡，透過冰冷的銀邊眼鏡，穿透那個隔閡，看進些回憶，「我不想失控，因為，你承受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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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一年南陽九中高中部
升入高二，班上新來了一個女一叫舒錦，本來這些都沒什麼，百里煙也很清楚，她搞不清楚的是，這個舒錦會來挑釁她。
「莫名其妙。」程斯昂看他這位同桌難得臉上多出一種情緒來，還會喃喃自語。
「怎麼，覺得麻煩了?"小女人之間的戰爭，果然是了不得。
百里煙看他笑得幸災樂禍的，書一卷打在他頭上，「樂什麼樂?"
就在程斯昂樂不可支的時候，舒錦就過來了，身後跟著一幫子的同班女生。老實說，舒錦確實算得上是個有點魅力的小女人，她與生俱來的張揚有著隱含的霸道和強勢，這樣的性格使她在同齡人中更容易脫穎而出。
越是這樣的女生，她就希望得到更多人的注目，所有的一切都可以帶給她驕傲，她喜歡挑釁也就變得正常了。舒錦原本是很得意的，但是有兩個人讓她得意的臉上出現了細小的裂紋，像她這樣有個性的一個女生，怎麼能夠忍受得了這兩個人的忽視?百里煙和程斯昂，兩個極其重要的人。
舒錦來到她們班，不僅引來男生的注目，許多女生也喜歡跟著她，因為已經超出了嫉妒的範圍，所以只能羨慕和崇拜。相對而言，百里煙和女生的關係一向很平常，倒是班上的男生和她關係還要好一些。
她怎麼想也沒想出來自己有什麼特質可以讓舒錦來挑釁，她不去挑釁那些班花校花，惹她百里煙做什麼?
「怎麼樣?百里班長，是不是接受我的挑戰呢?"舒錦姣好的樣貌給她增加了自信的分數，能在眾目睽睽之下這樣對百里煙說話的，她是第一個。
同學輝從后桌湊上來插進她和程斯昂之間在她耳邊說話：「老大，她挑你哦!"
百里煙微偏頭皺了皺眉，「你亂喊亂說什麼，坐回去。」見同學輝撓撓頭髮悼悻然坐回原位，她對程斯昂說，
「我今天要先走。」意思是兩個人不用同路了。
舒錦對她的視而不見和忽視感到有些難堪和惱意，她不知道百里煙不是對她輕視，而是根本不想理睬她，「百里煙，你這樣的態度是不是太目中無人了？」
百里煙還是看著程斯昂，程斯昂也對著她說活，彷彿這旁邊的人都是布景，是道具。
「我也可以先走。」程斯昴說。
「百里煙——」
「你到底想做什麼?"她突然回頭，雲淡風輕的一句話堵死了舒錦原本一肚子的警告話語。
「我在向你宣戰，你明白嗎?"
百里煙雙手一揮，無所謂地擺擺手，「你要挑戰什麼？我沒什麼可以拿出來和你比的，請你不要製造麻煩。」
舒錦雙手一抱，眼神朝下瞟了瞟她，「你還記得小四嗎?他初中和你同班，跟過你一段日子，後來轉到我們學校，把你捧上天了!現在你該知道我為什麼挑上你吧。」
小四?百里煙有些回憶，「那不過扯鬧著玩的事。你現在也看見了，我在學校是循規蹈矩的學生，所以。你說話最好不要帶一些不好習氣的詞語。」
舒錦看她連瞧都沒瞧她一眼，站起身來，推開椅子，把包包往肩上一挎，自己走人，「百里煙。」她手一伸攔住她。
幹嗎？還要動手不成?全場氣氛緊張得直線飆升！
「你受也得受，不受也得受。」她以為她誰啊，市長千金還是省長孫女?講話口氣怎麼這麼跩，完全一副社會青年的腔調，她百里煙就從沒這種不好的習氣。
百里煙把她手一打，走人，「不奉陪"
「那麼他呢?」
誰?
程斯昂看著舒錦一隻手指伸出指向他，奇怪兩個小女人的戰爭怎麼扯到他身上來了。
「我不知道你和他什麼關係，而所有的人都告訴我你們倆形影不離，也許，我可以從他開始下手。」
百里煙瞧著忍不住笑了，學某人剛剛的幸災樂禍，「隨便你，如果他願意成為你的工具。」程斯昂原來還有擋箭牌的作用。
舒錦原本以為她多少會有點在乎的，見她毫不猶豫地離開，再看看程斯昂，這個男生更是笑得詭異，她自己，也不禁有些懷疑是不是找錯對象了。
結果，舒錦的挑釁最後變成了對程斯昂的追逐，興許她發現挑釁百里煙遠遠不及追程斯昂來得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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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斯昂又被舒錦纏去了?"莎莎和她讀到一個班，現在上下學守著她的變莎莎了。
「百里，有點不習慣吧，程斯昂被人搶去了。」
百里煙不舒服地皺皺眉，這句話她聽得極不順耳，「還好。」
「娃娃。」程斯昂從後面跑上來。不知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這樣叫她。
「支書，今天沒被舒妹妹纏去啊?"莎莎開著玩笑。
程斯昂瞟了瞟百里煙，「那個女生，確實還有點意思。」
百里煙聽著就瞥了他一眼，兩人視線正好撞個正著，程斯昂對她微笑，她別開避掉。
「我約了她去球場看打球，過來給你們打聲招呼，我先走了。」程斯昂朝百里煙點點頭，也沒等她說什麼就自己走了。
莎莎走到她身邊嘀咕丁一句：「見色忘友的傢伙，以前可是纏著你陪他去球場的。」
百里煙聽在心裡心跳漏了一拍，強烈的壓抑感在她心裡擴散，這個時候她已經很敏銳地知道了自己對程斯昂已經產生了一種什麼樣的感情。
百里煙已經意識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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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再記得舒錦當日的戲言，只知道她對程斯昂動真格的了!追得很緊，意圖很明顯，而程斯昂也沒有拒絕她，大家都認為，會有一場好戲，同是外校生．更容易產生故事。
「你下午有沒有空?"百里煙難得主動約他。
他笑了笑，「什麼事?」
「七人有一個聚會，你和不和我過去？」以前他從來沒有拒絕過，不，不是拒絕，事實是向來都是他主動把她帶過去。
「好我——」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舒錦就跑過來雙手一伸輕掐住他的脖子，「下午六點有半決賽，去餐廳看，正好可以陪我吃飯。」
程斯昂抬頭看著舒錦，「你確定時間？」
舒錦豎著三根指頭，「我百分之兩千保證。」
他轉頭對百里煙似乎無奈地笑了笑，「娃娃，抱歉，不能和你去了，下次吧。」
百里煙很平靜地看著面前這一男一女，看著看著很縹緲很不在乎地笑了笑，「隨你。」
程斯昂被舒錦拉著向外走，他回頭想對百里煙說SORRY的時候只聽見她說了一句：「不會再有下次。」
不會再有下次，她給了自己一次機會，失去，她就作出了決定。從那以後，程斯昂察覺到百里煙開始慢慢疏遠他，再加上她有莎莎，而他也有舒錦要應付，兩個人的關係，就好像高一時建立得那麼快，現在，失去得也那麼快。
百里煙拒絕他一切邀約，就算兩人在七人的聚會上碰面，她也懶得開口說話。可有些關係和長久合作的默契是存在的，百里煙知道，她和他做一天的同桌，她做一天的班長，她都不可能和他斷得徹底。
沒錯，她就是這樣一個人，有點狠心和冷情，她只是不想要任何的藕斷絲連，她知道自己喜歡程斯昂，在不知不覺中喜歡上，感情在心不在於腦部運動，不是理智說不喜歡就可以不喜歡的。
可是程斯昂不喜歡她，他現在在意的人是舒錦，所以百里煙毅然辭去了班長的職務，反正她這個班長也沒起過什麼作用，調位子那就更好辦了，很自然地就把自己調到了最後一排。到高二下的時候，百里煙和程斯昂，已經沒有任何可以談得上是接觸的聯繫了。
程斯昂很不是滋味兒的，也許他心裡多少是明白些什麼，但他很不理解百里煙為什麼這麼做，他抓住了一個機會揪住她希望她能解釋，可是百里煙什麼也沒說，根本就不在意他的任何事情和情緒。
「百里煙，你這樣把我推開，你遲早會後悔的。」程斯昂丟下這麼一句話給她，她想了許久都沒想明白，直到隔周，他和舒錦真的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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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煙和程斯昂，名副其實地分居了。
她搬出來住回原來的公寓，程斯昂有時候真的很討厭百里煙性格中的那種冷淡，這讓他覺得她根本不在乎也不想爭取。
這件事也不知道是誰傳出去的，「藍海」十三層和十五層遇人就有在嘀咕這件事。百里煙還沒走進海運部已經聽見「八卦三人組」在討淪了。
「這結婚還不到兩年就分居，怎麼回事兒啊？」她們可沒有說閑話的意思哦，純粹關心—下她們組長。
「據說是因為婆媳不和，百里煙不是結婚這麼久都還沒有孩子嘛!"
「不是!是因為她老公程斯昂在外面玩女人，所以組長當機立斷才決定分居的。」
「是不是啊?」
「哎!我們組長這麼年輕就慘遭婚變的打擊，不知道熬不熬得過去。」
「就是早知道才好啊!趁年輕以後還有機會，要是有了孩子才發生這種事豈不是更慘!"
「是叼!一個人一旦結婚了，所作的決定不單對自己，對其他人也會有影響。」
「我覺得，我們可以幫助組長擺脫這次婚變的陰影。」
「盡量不要在她面前提婚姻啊、情啊什麼的，以免觸景生情。」
「同意。」
「我也同意。」
八卦三人組達成一致，還準備擊掌盟約，身後就傳來一個聲音：「你們換個地方討論，不要佔我的位子。」
「啊!組長你來了!"
百里煙環視了低眉低眼三個人一圈，「八卦完了?謠言的殺傷力是很強的。現在，去工作。」
三個人一對眼，全擠到她身邊，「組長，你說說怎麼回事兒，我們幫你澄清謠言。」
百里煙愣了一愣，她們不是應該作鳥散狀才對，怎麼又回來了?"坐回你們的位子。」
「組長我們想——」
「不要讓我說第二遍。」八卦三人組無奈走回自己辦公桌，恰巧看見東方樂進來，又奔向東方樂那邊去了。
東方樂往她這一邊先一瞅，然後看向女職員，「你們幹嗎?該幹什麼幹什麼去!"說完一臉讒笑跑到百里煙旁邊，
「百里——」
「你要表達的意思——」她截過他的話，沒讓他再能繼續說下去，「錢小月已經轉達了，所以你也不需要再對我講一次。」都是來勸人的，講話的方式和內容都差不了多少。
東方樂搖搖頭，「不是，我不是要來給你說這個，我是要來告訴你——」他故作神秘地低下聲音，「你要是決定離婚了，別忘了還有我這個候補!''
百里煙一聽愣住，確實沒料到他說的是這個話，而後馬上又意識到什麼，「東方樂，你在試探我?"還是在幫程斯昂探她的口風?
「被你看出來啦!"他嘻嘻哈哈地看百里煙無動於衷，彷彿看他耍寶，有點丟臉，"嘿，我工作去。」百里煙看著他離開，沒人再來吵才開始工作。
來做和事老的人說多了，她聽得也有些麻木，當事人自己都不操心，他們這些人，瞎起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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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寓，從剛剛在便利店買回來的速食麵里挑了一包出來，丟在一旁準備等一會兒吃。習慣養成了真是可怕，以前她一個人吃方便畫是吃慣了，也覺得順口，但家庭生活過了快兩年，口味也被程氏給養刁了，吃起速食麵,總覺得澀口，有防腐劑的味道。
敲門聲響起，她還在想，這個時候誰會來?今天該說教的人差不多輪著也說完了。
「媽，你怎麼來了?"程氏拎著大包小包站在門口，百里煙趕緊遞了個手過去，把她迎進來、
「我就知道你們這些年輕人是不會照顧自己的，看看，就是一包速食麵打發自己。」程氏一包一包把東西遞給她，百里煙偷偷瞅著個縫瞄了一眼，吃的？
「這是速凍餃子，湯圓，還有水面，我去超市看了一下，這些熟食品你熱—下就可以吃了。」
「還有牛奶，你愛吃的小饅頭，早上早一點起來蒸一會兒就可以吃了，對了!我倒忘記問你這這裡有沒有冰箱了?"
百里煙點點頭，「有箇舊的冰箱在這兒。」說著她把東西拎到廚房放進冰箱里。
「這個，我做的糖醋龜、粉蒸排骨，還有炒好的牛乾巴，你沒事兒可以吃著玩兒。」
「好。」把東西全部塞進冰箱，心情不錯地關上冰箱門，這時候她才一下子呆了呆：她是不是接得太順手了?
「媽，這麼多東西你一個人怎麼拎來了？」
程氏自顧自坐地進沙發，「是有人送我來。不過我兒子你丈夫他怕你不高興，就不上來了。」
百里煙笑了笑，"沒關係的，我打電話叫他上來。」她和程斯昂，還沒有到相見眼紅的地步。
程氏擺擺手，「不用，我和你說話，他還是不要聽好些。」
百里煙看她婆婆是有話要說的樣子，料想，也是來勸解的嗎?
「百里，我問你，你老實告訴我，你們兩個分開是不是因為我催著你們生孩子的緣故?"程氏一想著如果她是罪魁禍首她心裡就不舒服。
「誰這樣對你說的?"百里煙皺了皺眉，"不關你的事，也不是孩子的問題，只是我和他兩個人自身出了狀況。」
程氏聽罷鬆了一口氣，拍拍胸脯，「這我就放心了，要不然老是覺得自己做了虧心事一樣。」說完看她一眼，「你們兩個人的事，我也不多干涉，畢竟你們的問題我插手也起不了作用，問題還是要你們自己解決。不過我想問一下，問題嚴重嗎?"
百里煙想笑，如果不嚴重用得著分居嗎?"不好說，看你怎麼看了，畢竟各人看法不同。」她想了—想，看著程氏覺得自己可以更坦白一點，「我和他之間，可能從一開始就是錯的。」
程氏拉起她的手拍拍，「你們兩個結婚以來，在我眼裡感情一直是很融洽的，一段好的婚姻要用心去經營，而不僅僅是建立在感覺的基礎上。婚姻和戀愛是兩回事，感情走到這一步，也是該珍惜的。」
她婆婆的意思是她把感情看得過重了?還是指有些感情是可以取捨的?
「你放心，如果是他的錯，婆婆我會站在你這邊的，但是我不能幫你吵架，只能在精神上援助你。」果然是卡通片看多了，程氏也有些卡通。
「那我先走了，他還在下面等我，我做了好吃的，再給你拿過來。」
百里煙送程氏到門口，「好。」
程氏走著又回頭補了一句：「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回家來吃，不然沒人陪我看卡通。」
百里煙笑笑，「我知道了。」
看程氏在她眼睛所涉及的範圍內消失，百里煙才關門回到屋裡，背靠著門兀白暗笑了一下，原來，還是來當說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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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斯昂把她攔住，「中午——起吃飯"
她想起高中的時候他也是愛這樣攔她，攔她去看打球、攔她一起吃飯、放學，「你在餐廳等我。」
十二點一過她到餐廳看見他已經幫她點了餐．再一看旁邊，今天來的人好像不少，跑來探聽八卦的。
「我們分居要分到什麼時候才結束？」
她抬頭看他表情正常，語氣正常，銀邊眼鏡戴著還是一樣的溫文爾雅，假的!百里煙眼睛眨了眨。「這個問題，有這樣問的嗎?"什麼時候結束?做遊戲啊！
程斯昂笑了笑，「也只有你，我才會這麼問．太正常的問題你又不願意回答。」他停了停才再開口，「我認錯,行了不?"
百里煙揮揮手，餘光瞟到，旁邊的人耳朵都是豎著的!"我現在覺得，媽不像是個會逼你結婚的人，當初你是不是在騙我?"程氏怎麼看都不像是那種會想要去逼迫自己兒子的人。
又扯開他的問題!"逼婚的是兩邊的親戚，因為爸爸很早過世，所以過分在媽耳邊叮嚀，最主要的，是他們採用的方式，是相親。」單親家庭的孩子，他所受到的關愛好像特別多。
「如果我們離婚，也不會有人再逼你結婚了，畢竟你已經結過一次，也算完成任務了。」他想怎麼自由就怎麼自由。
「可是我還沒有孩子。」
百里煙覺得她心底的壓抑快要爆出來了!
「很多人願意幫你生，你可以去找桑桑了。」混蛋加三級!
程斯昂還是笑，"可是你才是我老婆。」
「我們已經分居了。」
「你可以回來。」
百里煙不知道現在她是該哭還是該笑，還是應該哭笑不得!"你以為我們分居是做什麼?玩遊戲還是過家家?"
「我以為你需要安靜一下，然後會回家。」
「我是需要安靜，你也可以另做選擇了。」
程斯昂身子湊上前盯著她，「程夫人的位置你坐得好好的，為什麼又要拱手讓人呢?"
百里煙聽了一把火在心口燒，「我討厭你!"
「你愛我。」程斯昂唇邊掛著笑，「是你親口說的。」
她筷子一丟，「霍」地站起來，「你下地獄去吧!"轉身就走。
程斯昂撇撇嘴開始吃自己的飯，他寧願看這樣的百里煙，也好過對他的冷淡。
周圍人被嚇得目瞪門呆，不認識的人想養這女人是誰?這麼火爆!認識的人不禁疑問：剛剛那個人，是百里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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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說，百里煙是真的和你分居了？」桑桑恢復她以往的驕傲和光彩照人，百里煙這個女人，確實和她想象的不太一樣。
程斯昂笑笑，「拜你所賜。」
「程斯昂，我發現你是一個可以為了終局而犧牲局部利益的人。」不得罪她，他還可以往上升，但必須犧牲掉他的某些東西，比如：家庭、個人或時間，得罪了她，恐怕是迫不得已。
「第—個這樣說的人，不是你。」
桑桑用疑問的語氣肯定的神態問：「是百里煙?"
程斯昂推了推銀邊眼鏡，「沒有人比她更了解我了。」
「程斯昴，你難道一點都沒有喜歡過我嗎？」她只是想得到一個答案，僅此而已。
唇角的上揚說明他心情還不錯，「你應該相信，你是一個很有魅力的女人。」
她愣了愣，下一秒臉上洋溢出無比絕倫的得意和非凡，「我當然相信，而且我也不是那麼小氣的上司，不會因為個人因素公私不分。」是給她留面子和台階下了吧，沒有戳破她的驕傲，她是個很有魅力的女人，只是她不喜歡她罷了。
「況且你說得沒有錯，我也沒有那麼大的權力，畢竟，我也是給老闆打工的。」
程斯昂抬眼看了看她，看著看著就笑了起來，她覺得他的笑好像有些嘲弄，對她，他的眼神，好像把她給看透了。
「怎麼?」
程斯昂站起身來，「其實依你和老闆的關係，要把我踢出公司也是很輕而易舉的事。」
桑桑臉色一變，「你知道什麼?"
他聳聳肩，「什麼都不知道，該知道的是早就了解的事。」
她漂亮的單鳳眼一眯，「是他告訴你的?"那個老狐狸。
「老闆是老闆，他要說什麼，我都得聽著，看來——」程斯昂雙手插進褲袋裡，「老闆很重視你。」也不相信她，不然也不會對他耳提面命了。
「那為什麼我約你的時候，你不拒絕呢?"知道她和老闆的關係，還不避開，他是太自信還是太愚蠢?
程斯昂深呼吸了一下，微抬頭看了看天花板，「我說過，你是我上司，我，沒得選。」職場人難做，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況且，老話有一句，『身正不怕影子歪』，老闆是大氣量的人。」
「你很聰明。」桑桑坦言，程斯昂確實比她想象中還要來得聰明，也比她當初認定的要有定力，應該說，他和百里煙兩個人，她都看走了眼。
「謝謝。」
「希望你們夫妻兩個，以後感情越來越好。」說出這句話她自己也覺得諷刺，明明是她插一腳去破壞人家夫妻倆感情的。
「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