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偶遇熟人
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那老闆還沒出現,傅依然等得有些心焦,揮手剛要吩咐侍衛們往裡沖,就見老闆連滾帶爬的從里跑了出來。
他渾身是傷,臉上還印著一個明顯的大腳印,就連鞋底的紋路都看得很清楚。想必是個人都能看出來,這一腳是迎面被人踹的。
「夫人,對不起,人沒有帶來。」老闆哭喪著臉,對著傅依然哭訴道。他就說那是個不能得罪的人,就是不能得罪嗎?這下好了,被踹出來崔瓔的那個男人有這麼厲害嗎?傅依然忽然好奇心起,想瞧瞧那個囂張的男人到底是個什麼貨色。她帶著一干侍衛就沖了進去,根本不理會老闆的阻攔。
老闆攔了兩下沒攔住,乾脆也不攔了,他剛受了一肚子窩囊氣,還挨了一通爛揍,也想有個人能替他出口氣。既然阻止不了傅依然進去,也就只好在前面巴巴的帶路了。
萬花樓是無緇城數一數二的煙花酒樓,裝飾、擺設都是大手筆,處處盡顯華貴之色。順著酒樓的長廊來到這裡最豪華的房間,還沒進門,就聽到裡面傳來男女調笑的聲音。
玩的倒挺樂呵的,這男人拿女人的錢尋歡作樂,不閹了他,都對不起天下受苦的姐妹。
傅依然火氣上撞,問那老闆道:「這裡地是吳旗嗎?」
的確定這裡的人是叫吳奇,他已經在樓里住了一個月了,每天都要叫十幾個女人進去伺候。」
很好,是要找的人就成。傅依然根本沒聽清奇與旗之間的區別,吩咐侍衛抬腳把房門給踹開了。
大運侍衛踹門的本事乃是一絕,一腳下去。房門就碎成一片一片地,比做活的木匠用斧子劈的還齊整。
傅依然當先走進那飄著木屑的房門,還沒等看清裡面的情境,就聽到一個戲虐的聲音道:「陛下好大的火氣,這是知道本公子在此尋歡,特地跑來吃醋的嗎?」
好熟悉地聲音。傅依然攏目向前望去。就見一個長得很俊秀地男子雙手各抱著一個半裸美女。正眯著眼睛斜睨著她。他地臉上沒有一絲地驚慌。更沒有絲毫地被撞破好事地羞澀感。雙眼明亮有神。散著森森地寒氣。
「陳少主好大地雅興。怎麼連祖宗地姓氏都給改陳家少主。陳巍然。傅依然輕哼一聲。沒給他半分地好臉色。按說陳巍然應該是她地救命恩人一般。平白得了人家那麼多地錢糧。就算不心存感激。好歹也得對人客氣一點啊。可是傅依然心裡對他有了芥蒂。就是想裝作笑臉。也笑得不怎麼自然。
陳蔚然對著她露齒一笑。嘴角漾起一抹令人心醉魅惑。狀似無辜地眨了眨眼。說道:「陛下哪知眼睛看見我改名。本公子地大名瀟洒地很。又何必改呢?」
聽他這麼一說。似乎偽裝成陳旗地不是他。若真是如此。難道崔纓地丈夫己成了他地人嗎?照花樓老闆地說辭。算算時間。他已經在此待了半月了。他堂堂陳家少主。不在各處享福。卻在兩國開戰時期躲在無緇地妓院里。到底又是何居心?
傅依然一時猜不透他地意圖。顯得有些心神恍惚。
陳蔚然雖當面呼她陛下。行為舉止卻混沒把她當回事。依然對著兩個美女左擁右抱。艷福齊享。**連抬都沒抬一下。此時望著傅依然心神不定地樣子。抿嘴一笑道:「陛下來此又是為何?難道真是對蔚然日夜思念。特地為我而來嗎?」
他可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也多虧了他提醒。傅依然此時才記起自己地目的,忙問道:「陳旗呢?陳旗在哪裡?」
你呢。」陳蔚然忽然抬腳踢了踢趴在地上地一個人影。
地上趴的有人,傅依然剛才根本沒有看到,待到陳蔚然地腳動,她才注意起他的腳底下來。那是一個四十來歲地中年男子,雙膝跪著,臉貼在地上。
他一聽到陳少主的話,忙抬起頭來,那一張臉沾的全是塵土,不仔細看根本無法辨識長相。
「下官陳奇見過陛下。」那男子跪挪著爬到傅依然面前,恭恭敬敬的行禮。
「你是何人?」傅依然微一皺眉,冷聲問道。
「下官無緇太守陳奇。」
「你因何在此?」傅依然喝問道。大運有明文規定官員嚴禁**,雖然有時候此禁令如同虛設,但當著她的面這般下作的跪在陳蔚然面前,真是有辱斯文。她想不生氣都不行了。
陳奇沒敢答,陳蔚然卻輕笑一聲,對傅依然道:「你們大運的官員欠我銀子,讓他在地上學狗爬,以此抵債,沒想到他當真照做了。」他說著笑聲越來越大,最後竟有輕笑轉為了大笑,震得窗紙都沙沙作響。
「真是下作的東西,滾出去。」傅依然抬起一腳踹在陳奇的臉上,他那張沾土的臟臉頓時添了一抹的紅暈。
好嘛,身為一城的太守,卻像狗一樣爬在地上,真是把大運的國體都丟盡了。這還倒罷了,平白無故給了陳蔚然理由嘲笑她,她心中不火冒三丈都算奇怪了。
陳奇迭聲稱是,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在路過崔纓的時候,她身子一偏,很自若的放他通行,臉上沒現出任何激動之色,傅依然暗自猜測,這個陳奇多半不是她所要找的那個。不過他用自己的名頭掩護陳蔚然,其心思當成可惡。
下何必動怒呢,俗語說的好,欠債還錢乃天經地義之事,他以身還債又有何不妥。」陳蔚然臉上的笑容越燦爛幾分。
「陳少主果然厚道啊。」傅依然咬牙切齒道。她心恨陳奇無德,經此一次,他的官府生涯也算是到了頭些日子又是贈米,又是贈錢的,只是不知陛下要拿什麼回報,不如以身而報如何?」他說著,對著傅依然甚是曖昧的一笑,雙眼不懷好意的在她身上掃來掃去。看的傅依然忍不住打了個寒戰,渾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這狗屎人,怎麼會越看越討厭。傅依然很想在他臉上送上兩抹紅暈,只是這樣做實在對自己的形象有損,只好強行忍住,扯著嘴角笑道:「陳少主說的話好奇怪,什麼米啊,錢啊的,朕可從未見過。」
她這一招叫做死活不認,反正當時收人東西的時候又沒打收條,認不認也就全憑她一張嘴了。
「大運人臉皮真是厚啊。」陳蔚然嘆息一聲,頗有些感慨地道。他嘴上說的大運人,實在上卻指的是傅依然,雖不點明,但只要不是傻子想必都能聽出來。
按他原來的意圖,想趁機給傅依然一個下馬威,讓她羞愧而逃,沒想到這女人無賴的本事強,肉到了嘴裡嚼著,都能睜著眼說沒吃。可惜他這次出門怎麼就忘了帶她寫的有感謝之言的信,不然豈容她這麼囂張的死活不認。真是失策啊。
他在這裡悔不當初的時候,傅依然心裡也有些不是滋味兒。明知她的身份,卻敢和大運皇帝叫板的,陳蔚然算是頭一個。傅依然不願沾染陳蔚然身邊的氣息,跟他說話時一直是站著的,跟他費了這麼多口舌,倒還真有些覺得雙腿酸,便吩咐侍衛從別的屋裡搬來把椅子,就坐在陳蔚然對面,一副打算與他長談的樣並不是太好,可他背後的陳氏家族,卻令她很想一探究竟,所以強忍著不斷被他挑撥的怒火,如一塊大蘑菇似的就黏在這兒了。反正她現在很有功夫,倒要瞧瞧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葯,在無緇停留這麼久到底有什麼目的。
陳蔚然面對眼前這塊大蘑菇,心裡忍不住哀嘆,他確實是有目的的,但這目的可不能讓她知道。所以她往他面前一坐,他的心就有些顫。面上的笑容也不自然起來。
「陛下,不是要找人嗎?怎麼還不去?」
「不急。」傅依然嫣然一笑道。
「陛下很閑啊。」
「彼此,彼此。」
兩人心照不宣,都知道對方想幹嘛,一時之間只是隨意閑聊似的打著哈哈,誰也不肯當面戳破。
「大運和晉開戰了,公子可知道。」傅依然開始把話題往正道上引,打算一層層的設下埋伏,等著他自己掉下去。
「略有耳聞。」
「打得很激烈啊。」
「這倒聽說了,可惜我幾日都未出門,也沒親眼見識一番。」
摘的倒乾淨,傅依然才不信他,滿面帶笑道:「少主真是好性致,不知在此待了
「小住了幾日而已,這裡的姑娘漂亮啊,一個水靈靈的,不像一些別的女人,兇巴巴的沒半點味道。」陳蔚然根本不吃她布的菜,又給布回來了。(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6節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