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做戲要做全套
依然現在很有想立刻拍死他的衝動,這個噁心男人再說什麼,居然說不嫌自己丑,自己乃是大運第一美女,哪裡丑了。不過這會不是跟他辨這個的時候,自己要說是大運第一美女,以目前對某人目前的了解,他一定會說,自己封的嗎?
想到這裡,她強忍著一腔怒火,冷冷說道:「懶得理你。」
看著紫衣男,斜披著半邊衣服,露出大片肌膚,這男子臉長得雖柔,可身上的肌肉還是滿結實的,那一副眯著眼睛的柔媚神態,讓人忍不住對他流口水。依然暗暗有些後悔,早知道要被人誣陷,還不如當時趁他昏迷之時,多摸他幾把,現在倒也不覺得是被冤枉了。
想到這裡依然不由得哀嘆一聲。
紫衣男翹起蘭花指,拿姿作態的說道:「不管怎樣,你都要負責。」
如果他說,我會負責的,依然一定會嗤之以鼻。可是他說,你要負責,說得依然居然有那麼一絲絲的心動。看來不僅美女人人愛,美男也是很招人待見的。
依然和紫衣男在山洞裡休養了一天,便開始商量怎麼出荊州地界。照依然的意思,兩人可以喬裝混出去。紫衣的意思是喬裝可以,最好不要兩人待在一起,或一人,或三人,或四人,分批而行。
紫衣的傷勢很重,讓他一個人行走,依然有些於心不忍,畢竟共患難過。所以最終兩人決定喬裝加入一些旅人或商隊,拿他們做掩護,逃出荊州。
紫衣男到底是什麼人?什麼來歷?為什麼入獄?依然連一句也沒有問過。兩人都是極聰明之人。彷彿相互約好了一般,彼此的任何信息都沒有詢問過對方。
對於紫衣男,依然猜測他來歷一定不凡,這人夠冷靜、也夠聰明,拿來做臨時搭擋,是很好的人選。
在紫衣男眼裡,依然是個很智慧的女人,遇事不擇手段,很適合搭伴逃命。
因此。兩人在完全不認識地情況下就達成了默認地協議。一個看似同生共死。實則相互利用地協議。
出了山裡。向山下走去。紫衣男傷勢很重。走地慢些倒也無礙。只是山道實在難走。兩人對道路又極不熟悉。跌跌撞撞地行了兩個多時辰才從山裡轉了出來。
下得山來。兩人都有一種再世為人地感覺。山下有一個很小地山村。零零散散地住著十幾二十戶人家。
紫衣男和依然到山下地農家買了兩套衣服換上。由於兩人長得都過於出色。所以都不約而同地弄了點鍋底灰塗在臉上。感覺很像兩個逃難地難民。
兩人相互對看著。紫衣男忽然毫不給面子指著依然地鼻子地大笑道:「你。你看起來就像個村婦。」
「你才像是個村夫呢。」依然一點也不吃虧。又給頂了回去。
紫衣男也不著惱,拉了拉衣襟,邁步走出了小山村。
山村外是一條官道,兩人本不願上官道行走,可這附近的山路太多,而山中道路他們委實不熟悉,抄小道只會越走越迷路,到時候恐繞進山裡三兩天走不出來,再碰上劫匪之類的就更加糟糕了,所以只好冒險走官道。
此時已是中午時分,官道上的行人也有不少,有騎驢擔擔的,有做買做賣的,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兩人一邊往前走,一邊往左右看著,想找個能適合和他們搭伴而行的人。但官道上人雖多,卻沒有氣質相仿,可利用的好旅伴。
正心急地在官道上搜尋之時,忽然前面過來一個長長的商隊,遠遠的瞧著人數甚眾,約莫有幾十號子人。
那一隊隊的馬車呼呼啦啦的行來,暴起一層的煙塵,顯得氣勢很盛。每輛車上拉著很多貨物,堆的如小山垛子般高,把後面的隊伍都給遮住了。只一忽功夫,這個商隊就滿滿的排了一條街,擠的行人都往道旁退去。
這麼多人倒是個藏身的好去處,依然忽然詭異的瞧了一眼紫衣男,暗想,剛才居然敢嘲笑她,這會兒你且先受個罪吧。她連個招呼都沒打,抬起腳來踹在正翹首前望的紫衣男身上,紫衣男一時沒有防備,頓時摔了個狗啃泥。
紫衣男被摔了一嘴一臉的土,渾身疼痛,剛想大叫,「你想做什麼」,還沒吐出一個字,就被依然的行為嚇的一呆,到嘴的話登時就咽了回去。
只見依然跪在他身邊,大聲嚎哭道:「夫君啊,你不能死啊,你死了為妻的可怎麼活啊。」話音剛落,眼淚就啪嚓啪嚓的往下掉,哭聲那叫一個慘,直可令聞者傷心,聽者落淚。
紫衣男頓時一臉的黑線,暗籌,這位姑娘莫非是做戲子的出身,在監獄裝浪蕩女人也便罷了,這會兒又能說哭就哭,眼淚也掉的如此之快,真是蔚為奇觀。
不過看她演戲演的這般投入,他少不得也要配合一下,裝一裝別人的夫君,長嘆一聲,順勢蜷縮在地上假裝快要死的人,心裡卻罵道,這該死的女人使這麼大勁踢我,不知道我是身上有傷嗎?
官道之上多為行路之人,一時之間指指點點者眾多,看熱鬧者頗巨,竟給圍了個水泄不通。
商隊越走越近,見前面道路被很多看熱鬧的閑人圍住,車隊立時就停了下來,有一管事打扮之人過來查看,問道:「這是怎麼了?」
「怎麼了?出人命了。」有好事者答道。
這傅依然果然演戲的一把好手,一見管事走近,忙挪過去,對著管事的,哽噎道:「管家大人,我夫君得了急病,我要帶夫君進城求醫,卻背他不動,又不小心讓他在山裡摔斷了胳膊,現在我一弱女子,身體虛弱,可如何把夫君帶進城裡去啊,只求管家大人開開恩,順道帶我們一程。」
傅依然長得極為美貌,這一番哭泣,當真如梨花一枝春帶雨,美的讓人心驚動魄。那柔弱似扶風弱柳的身姿,更是令男人頓生憐惜之感,想不依她也不行。
紫衣男聽著她在那裡胡說八道,不由暗想,這女人絕對不是尋常之人,如此臨危不懼,又這般急智,實在不亞於世間任何男子。
正胡思亂想之時,忽然覺得腰間巨痛,也不知自己被什麼扎到,頓時疼得額頭直冒冷汗,這一流汗倒更像了幾分病倒要死的模樣。
這位管事打扮的男子,見依然如此楚楚可憐,又見地上躺著的男子面色蒼白,直冒虛汗,顯然生病已久。他是不知道那是剛被依然給扎的。管事委實也想幫個忙,可今日貨物帶的太多,恐沒有地方帶他們,一時倒有些猶豫。
傅依然見管事稍有些鬆動,立刻趴在地上大聲哭道:「蒼天啊,可叫我怎麼活啊,還不如去死的好。」這哭聲頓時讓管事頭痛萬分,忙不迭的道:「好吧,好吧,就帶你們進城吧。」
管事走到後面的一輛馬車前,跟車中之人小聲地說了句話,隔的太遠,實在聽不到在說些什麼。管事說完話,又走了過來,然後吩咐兩個僕役把紫衣男扶上了一輛裝著貨物的馬車。這輛馬車上只裝了兩個大箱子,這大約是整個商隊里東西最少的車了。
傅依然也跟著坐了上去,坐在紫衣的旁邊。她身子嬌貴,可沒那麼好的體力能步行走到城裡。
等四下的人離的稍遠些了,紫衣男小聲問依然道:「你剛才拿什麼東西扎我,怎麼這麼痛?」
傅依然從袖口中拿出一支金釵,悄悄地遞給他看,紫衣男見上面還掛著點點的血絲絲,知道那是他的血,不由心情鬱郁。暗嘆,果然是最毒婦人心,可不知將來誰這麼倒霉,會娶這樣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