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看在我送你回來的份上,請我吃一頓你親手煮的晚餐,不為過吧?」勾引就站在門口,噙著徐徐的笑意瞅著凌右文,如此說著。
他怎麼能如此理直氣壯地提出要求?他是開著車跟在她的車后回來沒錯,但是……「沒有人要求你這麼做。」
「只是一頓飯而已,你應該不會這麼吝嗇吧?」他答非所問。
「你可以回家吃。」她將門關上。
「我現在想吃你煮的東西。」他對著門喊話。
什麼叫他現在想吃她煮的東西?她與他只是上司和下屬的關係,她沒有理由、沒有義務煮東西給他吃!她不予理會的往裡頭走去。
算算時間,從她關上門之後,到現在已經過了三個小時,他……他應該已經回去了吧?凌右文在屋內來來回回算不清走過幾趟了。
餐桌上煮好的菜早就涼了,她不應該受到他的影響,以往的這個時間她應該已經吃完飯、收拾好,然後舒舒服服地窩在沙發里欣賞電視節目,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在門口煩躁地來回踱步著。
每次一舉起筷子,她總是會不由自主地想到──他可能還餓著肚子站在門外,就覺得有些過意不去,手中的筷子又放了下來。
終於,她下定決心要開門一探究竟,大不了就是請他吃一頓飯,最好他是已經知難而退……凌右文輕輕地將門打開一條縫,嗯,正前方沒有人,偷偷地瞟了瞟右邊,嗯,也沒看到人,她還來不及轉頭檢查左邊,就聽到聲音在耳畔響起──
「你是在找我嗎?」他就是賭她心軟的這一刻。
一轉頭就發現勾引頎長的身形倚著牆站立,她的心情很複雜,明知道該生氣的,卻怎麼也沒有辦法找回該有的氣憤,「你、你吃完飯就走。」
他頷首,「嗯。」
得到他的允諾之後,她才側身讓他進屋,關上門,「坐,我去盛飯。」她走去廚房添了一碗飯給他。
「謝謝。」
「不客氣。」凌右文坐進自己的位子,端起碗扒了一口飯。她不懂,他杵在屋外枯等了三個小時,就為了吃她煮的飯菜?夾了一塊焢肉送進嘴裡,嗯,冷掉的飯菜嘗起來味道就是差了一點……她不經意地一抬眼──
勾引吃得津津有味的模樣,就這樣猝不及防地撞進她的眼底,微微撼動了她的心,激蕩出一絲淡淡的幸福味道。
這不就是她期望中幸福藍圖的起點—有個男人心滿意足地吃著她烹煮出來的飯菜,然後兩人可以交流一天下來各自所遇到的事情,分享彼此的喜怒哀樂,再有一兩個可愛的小孩就更完美了,但、但為什麼此刻坐在她面前的是勾引,而不是任歧?
他不是她理想中的對象……她不自覺地甩甩頭,想將心底那一絲不該出現的幸福感覺丟開,剛剛是不小心昏了頭才會那麼覺得。
勾引狐疑地望著她的動作,「你怎麼了?」
「沒事。」她沒忘記自己對倪晶瑩的承諾。
既然她都這麼說了,他也就沒有再繼續深究下去。
飯後,凌右文開始收拾餐桌,收拾到一半她抬頭問:「你……是不是應該回去了?」
他脫下西裝外套往椅背上一掛,將襯衫的袖子卷到上臂。
她不解地看著他的一舉一動,「你要做什麼?」
他順手接收了她手上堆在一起的碗碟,長腿邁向廚房,再自然不過地道:「我洗完這些碗盤再走。」
「不用了,先擱在洗碗槽里,我等會兒再洗。」她急急忙忙跟了過去,怎麼好意思讓頂頭上司來她家洗碗!說不定他在家裡根本沒洗過碗。
勾引輕易地看穿了她的想法,笑道:「你大概以為像我這種少爺,什麼事都有傭人服侍得好好的,可能連碗都沒洗過,對吧?」
有一抹被看穿的困窘,倏地躍上她的美顏。
他動作熟練地洗著碗筷,「在國外念書的時候,什麼事都要自己來,很多事都是那個時候學會的。」
原本就不大的廚房,在他們兩個都擠進來之後顯得有點狹窄,周遭的溫度似乎也微微上揚了一兩度。
她察覺到了,轉身退出廚房,「我去收拾桌子。」
勾引將最後一個碗放進烘碗機里,把蓋子拉上,定了時間讓它開始運作,用手紙巾擦拭著雙手走向餐桌,抓起椅背上的西裝外套掛在手臂上,「今天晚上謝謝你的招待,我要回去了。」
又不是她自願的!「不用客氣,再見。」她送他到門口。
勾引的腳步一頓,忽然回過身。
「忘記什麼東──」毫無防備的凌右文根本來不及反應,只能任由他傾過身將唇印上她的額頭。
「早點睡,晚安。」他替仍舊處在發愣狀態的她關上門,才轉身離開。
直到關門聲響起,她才如夢初醒地驚跳起來,拉開門,卻已經不見他的蹤影了。
他怎麼可以吻她!縱使他只是吻了她的額頭,像蜻蜓點水似地輕輕碰觸了一下,很溫柔、不帶一絲絲的侵略性,讓人有種備受珍寵的感覺,她並不討厭……嚇!
凌右文狠狠地倒抽了一口氣,一股罪惡感油然而生。她不應該有這種感覺的!
雖然不是出自她的意願,但是他吻了她是事實,她覺得對不起晶瑩,這種事不能再有下一次……
沒錯!不能再有下一次。
只是她沒有發現,勾引把唇印上她的額頭之際,也悄悄地在她的心中埋下一顆種子。
***
她的決定終究敵不過勾引。
「早安。」勾引笑容可掬地跨出座車。
停妥車子正準備走向電梯的凌右文有些精神不振,就因為他昨晚那個吻讓她心緒紊亂,一個晚上翻來複去睡不安穩,而罪魁禍首卻一副神清氣爽的模樣,她不禁有些氣悶,「我希望昨天那種事不要再發生。」
他明知故問的問:「那個吻嗎?」
她瞪著眼,壓低聲音道:「你難道不能小聲一點?」要是事情渲染開來,她就是跳到黃河裡也洗不清了。
他從善如流地小聲回應,「那是再自然不過的情感表達方式,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何必怕別人知道。」
「你不怕,我怕。」她還想在年中的時候,可以帶任歧回去見父母親,「我不希望再被人誤會。」
「我喜歡你是事實,不是誤會。」他眯起鏡片后的一雙俊眸,噙著徐徐的笑意瀏覽過她手上的便當提袋,「你親手做的便當?」
「嗯。」今天她比往常還早一個小時起床,突然心血來潮,就做了兩個便當,打算等會兒送一個去給任歧,讓他嘗嘗她的好手藝。
勾引順手接了過去,「咦?這麼重,不會只有一個吧?」
「是有兩個。」只要他問,她就會告訴他另一個便當是要給任歧的。
「謝謝。」他先下手為強。
謝謝?凌右文愣了半晌,她剛剛有漏聽了什麼話嗎?為什麼他要跟她道謝?「謝我什麼?」她一頭霧水。
他揚了揚手中的便當提袋,「你順道做了個便當給我,我當然要跟你說聲謝謝啦!」真是太遺憾了,任歧沒那個口福,便當他接收了。
順道做了個便當給他?她什麼時候說過另一個便當是要給他的?他怎麼能那樣自以為是,「那是……那是
「嗯?」他一臉困惑地揚起眉梢。
「……沒事。」望著他好看的臉,她的實話終究還是說不出口,只能頹喪地垂下頭哀悼自己的便當出師未捷身先死。
他率先跨進電梯里,按住「開」的按鈕,好心地提醒她,「現在已經九點零二分了,一分鐘以內再不打卡就要遲到了。」
「啊!」她快步地走進電梯內。
「雖然我喜歡你,而且你還做了便當給我,不過,公司有公司的規定,一個月內遲到三次還是要薪水的唷。」
她忍不住瞪了他一眼,都是誰害的啊?
結果當然是遲到了。
再一次交戰,她敗下陣來,損失了一個便當和全勤獎金。
***
為了把他推給晶瑩,凌右文還真是不遺餘力呢!
不久前,他要她陪他出席一場開幕酒會,在他來到她的住處接她的時候,開門的人竟然是倪晶瑩,而她卻跑了個不見蹤影;而現在,原本該是兩個人單獨出遊踏青,硬是變成了三人行,他是又好氣又好笑,倪晶瑩緊黏在他身邊,她則是遠遠落在後頭。
難怪她會毫不猶豫地答應他的邀約,原來早就計劃好一切了。
「引,這裡的風景很漂亮,我們拍幾張合照好不好?」倪晶瑩笑盈盈地拉著勾引的手臂,停下腳步。
凌右文正好跟上來,聞言道:「我來幫你們拍。」她故意避開勾引那帶著淡淡譴責意味的眸光。
「右文姊,謝謝你。」倪晶瑩高興地遞上相機。
凌右文從相機小小的鏡頭裡看向兩人,更清楚地體認到勾引的俊美出色,這種男人真的太危險了,「來,笑一個。」
勾引微微扯了下嘴角。
倪晶瑩粲笑如花。
「旁邊的景也不錯,往左邊挪一下,再多拍幾張。」她抬起手指揮,「晶瑩,你再靠近一點,對,就是這樣,不要動喔。」
不知道拍了多少張照片之後,凌右文從鏡頭底下發現勾引在瞪她,嚇了一跳,趕緊就此打住。
倪晶瑩接過相機,把她推到勾引身邊,「右文姊,換我幫你和引拍幾張吧。」
「不、不用了,我不……」她急忙搖著手拒絕,卻快不過勾引的手。
「好啊。」帶點霸道的手臂環上她的肩,他欣然應允。
倪晶瑩看了鏡頭半晌,復又抬起頭來,「右文姊,你的身體有些僵硬,放輕鬆一點。」
勾引以彼此聽得見的音量低聲道:「我們的帳回去再算。」
「來,要拍了喔。」
凌右文笑得有些僵硬,腦海中飛快地盤算著晚上回去該要怎麼逃過一劫。
結束一天的玩樂,勾引開車送倪晶瑩回到家門口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
凌右文也跟著下了車。
倪晶瑩納悶地望著她,「右文姊,你下車做什麼?」
「我……我坐到這兒就行了。」她不想單獨面對勾引。
「你總不會想要用走的回去吧?」對於她的意圖,他瞭然於胸。
「我可以搭計程車。」
倪晶瑩完全不了解凌右文的心思,「有免費又安全的車坐,幹麼還要花錢搭計程車!」她打開前座的車門,不由分說地將她推了進去,並「砰」的一聲關上車門,「引,你要安全的把右文姊送回家喔。」
就是坐他的車才不安全!凌右文垮下臉。
「這個還用得著你說!」勾引擺了擺手,「快點進去。」
「拜拜。」
待倪晶瑩進屋裡去之後,勾引才踩下油門將車子駛離。
車內的氣氛彷彿凝結了,凌右文端坐著,一動也不敢動。
不過,她已經有心理準備了。
「你以為你在做什麼?」他的語調平穩,聽不出半點波動。
她的心震了一下,「我、我只是……」
「你只是拼了命地把我往晶瑩身邊推,撮合我們,你就可以擺脫我了,是不?」勾引注視著前方的路況,在黑夜的襯托下,他的眸光顯得有些迷離。
她無話可說。
「你要選擇接受或拒絕我的感情,是你的自由,但是,你沒有權利將我轉讓給其他人。」他是有點兒生氣,氣的不是她拚命撮合他和晶瑩的事,而是她忽視他的存在,一個勁兒地想倒追任歧。
「我很抱歉,以後不會了。」她也只能幫晶瑩到這兒了,剩下來的就要靠她自己去努力。莫名地,這個決定讓她有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他有那麼好嗎?」
沒頭沒腦的,「誰很好?」她一點概念也沒有。
「任歧。」
這兩個字如雷貫耳,她霍地轉頭瞪著他,「你知道?」
他維持相同的姿勢,淡淡地問:「我什麼地方比不上他?』他並不打算輕易放棄,他要知道問題出在哪裡。
「你任何方面都勝過他許多,你比他英俊、比他年輕也比他富有……」
「而你卻寧願選擇他,放棄我?」這是何道理!
「那都不是我要的。」
「你想要什麼?」趁著停紅燈的空檔,勾引轉頭對上她的視線。
她的要求不多,「一個穩定、平凡、幸福的婚姻生活。」
踩下油門,他定定地道:「那一些我也可以給你,並不是非任歧不可。」
「你各方面的條件都那麼優秀,會願意為了一棵樹放棄整座森林嗎?」凌右文只是就事論事。
他瞥了她一眼,「我從來不曾也不想擁有一座森林,只想好好照顧一棵樹。」英俊不等於花心。
胸腔里有種無以名狀的感覺在緩緩發熱,「就算你願意,我也不想考驗人性,即便是結了婚,願意不計名分跟著你的女人肯定還是不少,你能夠抗拒誘惑多久?一年、兩年還是十年?當我外表的美麗不再,而你還有更多更好的選擇時,我只能不停地優慮煩惱,那不是我要的生活。」
勾引將車子停在凌右文的公寓樓下。他認為長相英俊不是他的錯,「你又如何確定,任歧不會讓你有那種煩惱?」關於拈花惹草這種事沒有會與不會,只有要與不要。
凌右文下了車,「會看上他的女人並不多。」
他傾過身,不經意瞥見樓上公寓某扇窗戶透射出來一道忽明忽暗的微弱光線,「你艷麗的外貌,並不是我喜歡上你的主要原因。」
不然是什麼?
勾引看見寫在她眼裡的疑問,「是你斥責業務部經理的一席話,和不被利益所感、堅守的原則引起我對你的讚賞和注意,整整經過三個月的時間,我才決定採取行動。」
記得當時並沒有其他人在場,「那是去年的事了,你怎麼知道?」她隱約覺得有某個地方不對勁,卻又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我正好從茶水間外面經過,聽見你們……呢,你罵他的話,罵得真好,那種人的確是欠罵。」不是他偷聽,而是當時她氣憤得忘了剋制音量。
她不好意思地紅了臉,胸腔內興起一股異樣的騷動,有個不知名的東西從心底掙出頭來,「我只是說我該說的話。」
「就算你的美麗不再,你仍舊是我喜歡的凌右文。」他作出結論,「我會是一個好丈夫、好爸爸。」
她感動莫名,「我……」正欲開口之際,腦海里浮掠過倪晶瑩那張真誠爽朗的笑顏,瞬間凍結了她心裡的情愫。
「時候不早了,總經理你早點回去吧。」她退了一步。
「我會證明我說過的話。」
她沒有回應,轉身走向大樓的入口,「再見。」
看著凌右文走進電梯,電梯門關上之後,勾引才緩緩踩下油門將車子駛離。
他會一點一滴地改變她的想法,一點一滴地入侵她的生活,一點一滴地勾引她的心,讓她慢慢地愛上他……
咦?他心裡總覺得有點不太對勁,是不是有什麼事忘了說還是……腦海中忽地閃過先前瞥見那道忽明忽暗的微弱光線,還有那扇窗戶的位置──
是右文住的屋子!
右文是一個人租屋,而當時她正在樓下和他說話,那麼樓上那道忽明忽暗的微弱光線是從何而來?
屋子裡有人!
這個發現像道閃電劈進他的心中,徹骨的寒意立即貫穿了他。
天啊!右文有危險。
可惡!他為什麼不早點發現?勾引十分懊悔自責,飛快地掉轉車頭,車輪和地面高速摩擦發出吱吱的刺耳聲響,他以最快的速度飛車趕回凌右文的租屋處……
老天,她一定要沒事。
***
「叮!」
電梯到達居住的樓層停住,電梯門打開來。凌右文心不在焉地跨出電梯,站在大門口,探手在皮包內一陣摸索找出鑰匙,正準備插入鑰匙孔之際,門突然一開,黑暗中探出一隻孔武有力的手迅速地將她抓了進去。
她嚇傻了,完全來不及反應。
當她回復意識,想要尖叫求援的時候,一塊布粗魯地塞進了她的嘴裡,她開始奮力地掙扎。
「干!」
一聲粗俗的咒罵響起,她的臉上隨即遭受到一下重擊,感覺像是被大鎚頭狠狠地擊中,劇烈的痛楚立即像放射線般迸射開來,她痛得幾乎快要昏過去,淚腺完全失去了控制,淚水不停地在她臉上奔流。
她不停地吸著氣,想要緩和臉上灼熱般的痛楚,可惜效果不大。
「唔唔……」此刻她的嘴巴被塞住,雙手被綁住,就像是一塊俎上肉,只能任人宰割,下場堪慮。
為什麼她會遇到這樣的事?如潮水般襲來的恐懼霎時將她淹沒。
她會死嗎?思及此,凌右文的眼淚掉得更凶。
剛剛為什麼要急著趕勾引回去!她後悔不已,要是他再留下來和她多說一些話,也許她就可以逃過這一劫了。
雖然明知道是奢望,她仍舊祈禱勾引會突然回來找她。
屋內忽地大放光明,透過模糊的淚眼,她瞧見一個長相猥瑣的矮壯男子正拿著她的皮包翻找,搜出裡頭的手機、提款卡、信用卡和現金,值錢的東西一樣也不放過。
「怎麼才五千塊?」顯然是嫌太少。不過,他仍是把錢塞進口袋裡。
凌右文驚恐地瞳大眼睛看著他朝自己逼近,她往後移的速度太慢,很快地就被他抓住腳踝拖回原位。
「你最好別作怪,不然就是自找苦吃。」男子瞪了她一眼,才伸手抽掉塞在她嘴巴里的布,「提款卡的密碼是多少?」
她顫抖著說出,「O……九……三……八。」她只希望他拿了錢趕快走人,不要傷害她。
錢丟了再賺就有,命卻只有一條,而且還可能會有更糟……凌右文打了個哆嗦,不敢再往下想。
男子很快地又把布塞回她的口中,「保險柜放在哪裡?」
她搖搖頭。
「沒有?」屋內一片凌亂,顯然他已經仔細搜過一遍了。
她點點頭。
他的目光環顧屋內一圈,確定沒有遺漏其他輕便值錢的東西后,最後又回到凌右文臉上並停佇了半分鐘之久,眼底驀地亮起感興趣的光芒,「你還長得挺標緻的呢!我剛剛對你太粗魯了,這一次我會好好疼你。」
凌右文只覺全身的血液彷彿都凝結成冰,徹骨的寒意迅速蔓延開來。
她駭然地將身體盡量往後挪移,卻不知道自己能逃到哪裡去。
男子涎著淫邪的笑臉撲過去。
「唔唔唔……」她拼了命地用腳踢他,最後仍舊是被壓制住,動彈不得。
他粗壯的身體重重地壓在她身上,混合著狐臭和汗臭的體味熏得她頭暈想吐,不規矩的手開始在她的身上搓揉。
她不停地扭動身體想要避開他的侵犯,卻還是阻止不了他的腿強硬地擠入她的雙腿之中。
男子一把撕開她的絲質上衣,將臉埋入她的雙峰之間,滿足地吸著她身上的幽香,下身的慾望益加地勃發。
她無聲地嗚咽著,在嘴中嘗到自己鹹鹹的淚水還有羞辱。
當他的手從她的裙子底下鑽進撕扯著她的底褲時,她恨不得能夠就此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