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6章 不老湯

聞聽牽扯到一個大人物，眾警官露出個心領神會的表情。

倒不是說大人物就不能抓，也不是說如今社會就沒有好官。問題不在於官好官壞，法治社會，證據是最關鍵的。都說法網恢恢疏而不漏，可事實上，即便刑偵方面的技術、人才都在不斷進步，可相對的，犯罪手段也同樣在進步，甭管進步這詞擱在合不合適，可這就是事實。

而調查一個大人物，那可要複雜困難的多，不光是在影響力方面的障礙，法律也是一道障礙，面對人權問題，老百姓因為種種原因可能並不重視，但是換了有這個資本的人，你就得慎重。律師可以站在法律角度，媒體更可以施加壓力。這還不算什麼，更重要的是，權勢財力，在掩蓋線索方面，更是可以達到一個極致！物質資源豐富，科學技術發達，受教育程度增高，相應的，在處理「掃尾」工作方面，更是方便快捷！別的不說，光是讓一具屍體徹底蒸發，就有N種方法。當然，尋常百姓就沒這個資本了。

故此，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甭管當地執法者的操守如何，面對的結果是一樣的。

當然，也不是說有權有勢就可以肆意妄為，越是大人物，就越恐懼失去自己所得到的一切。所以，大人物要想犯罪，那麼目標帶來的影響是他們首先要考慮的，人人都有顧忌，大人物也是一樣。而像今天這些老人所說的失蹤者，一介平民，無權無勢，失蹤兩年後，要不是一點轍都沒有，這幫老爺子也不會用這種極端的法子，可見其消失的是何等徹底何等乾淨。

也難怪一眾高級警官聽完都不吭聲了，這年頭破不了的懸案多了去了，不是影響特別大的上頭嚴令限期破案的，懸了也就懸了，還能怎麼著？把警察都拉出去斃了？扯淡嘛。

不過凡事都有例外，通常有兩種例外。一種是像某些牛叉的偵探經常說的，任何犯罪行為，都會留下蛛絲馬跡。第二種，就是人為的原因了，世界上沒有完美的事，不說一時大意出現要命的罪證，或是出現關鍵時刻現身的救星，更有甚者想殺人的比較衰，反倒被目標給搞死了，影視中這種例子不少見，尤其是恐怖電影。現實，其實比故事更複雜，正所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而今天，就出現了一個意外，這個意外，就是霍悠賢。

——偶——系——淫——盪——的——分——割——線——三位老人的憤慨還沒表述完，我已經聽明白了。

大致意思就是在養老院，有一位天下第一善良，天下第一可愛，天下第一賢惠，天下第一孝順……歸根到底，一句話，天下第一的好姑娘，在養老院工作，比親人還親的照顧著老人們。那姑娘好哦，養老院的眾老沒有不喜歡不疼愛的，打心裡，就把那姑娘當成了自己的孫女，哦，是大家的。何況養老院里孤寡老人本身甚多，親的不行。

而這個姑娘兩年前莫名其妙的失蹤了，這些老人豈能不著急。後來又得到個小道消息，說是這位好姑娘，是被人給禍害了，偏巧嫌疑目標是本市的納稅大戶，大到什麼程度？一個城市百分之三十的稅後來自這位，可見其影響力有多大了。不說富可敵國，富可敵市那是毫不誇張的。一個這樣的人物，那在全國也是知名人物了。

偏生那位好姑娘按照眾老人的說法，那就是天下第一漂亮，犯罪動機非常充足，他們是認定了自己的孫女慘遭橫禍了。

於是乎老人們得伸冤報仇啊，可惜，這兩年來各種合法的法子都用過了。但僅憑藉謠言沒有證據的情況下，說出大天去，也沒用。人家沒告他們誹謗已經是很大度了，當然，告也沒用。這年頭，老百姓怕惹上老人，因為磕著碰著上就意味著破財，還是大幅度破財，弄不好傾家蕩產也有可能。大人物不怕，不怕一個，怕一群！甭管有沒有理，一旦媒體曝光，老人是站在受同情一面的。他就是真的無辜，狀告一群七老八十的老人誹謗，名聲也臭了。所以保持沉默是最好的策略，反倒會讓人認為他有愛心，有胸襟。

這些老人也是一點法子都沒了，除了示威他們都試過了。為什麼不用示威？老人是老了，可只要沒得老年痴呆症，智商豈會降低？開玩笑，關於老人智商高的成語太多了，儘管其中最著名的那個成語帶有貶義。那麼明知道沒有證據的情況，跑去示威，得到的結果基本上可以想象的出來，無非是影響造的大些，可不佔理。最終結果，只能是失敗。

於是就有人提出來了，與其失敗，不如把動靜弄得更大些，鬧他個驚天動地！反正都老了，而且老到了說不定那一天就會離開人世，不就是個死么？為了給孫女申冤報仇，鬧！

失敗？沒有失敗！不是說沒證據么？好，就當是失蹤人口了！在以恐怖活動的威脅條件下，憑藉一個大國的實力，找不出來？開玩笑，那姑娘又不是精神失常，無論是離家出走、被人綁架、被人謀殺還是失足落水，在一個城市裡完全徹底的沒有一絲線索，這幾率會有多大？畢竟頭天人家還正常上班來著，怎麼就突然沒了？何況也不是真的一點線索都沒有，那姑娘失蹤前還有些徵兆，為啥失蹤以後，所有對某人不利的線索就因為證據不足全變味了？

反正他們是鐵了心了，不成功便成仁！豁出去了！

越老越怕死？未必！

不過我不打算繼續看下去了，也不打算管了。

原因是，他們已經把事情鬧大了，那就鬧吧。反正他們的意思很明顯，新聞轉播后，人質釋放，他們不想傷及無辜。沒有滿意答覆？那就乾脆來個集體引爆，不活了。

那麼我幫忙的話……我幫誰？幫哪邊？讓老人們沒有傷亡的被俘，太容易了，可是這些老人已經擺明要玩命兒了，之後不還是個死么。那麼幫這些老人？怎麼幫？不說那姑娘的屍體還在不在，就算在的話，萬一怨氣不夠重，沒成為亡靈呢？說到破案吧，我也就是在影視小說中看過一些手段，根本不是專業的，何況時間跨度超過兩年了。我總不能直接把那個嫌疑人變成亡靈吧，萬一人家要真是無辜的呢？

想來想去，這事我也沒轍……其實我知道，我不是沒轍，主要是人都有善惡觀。

以我現在的能力，幫幫忙舉手之勞，不費什麼事。而且幫完之後還很有成就感，那是，這種感覺……只有當過大俠的人才明白。所以在我能力越來越大之後，一不像剛會魔法后熱衷與當大俠，二不像後來惹了麻煩后那麼謹慎。現在我不刻意強求，碰到了，我就幫一把。不為別的，只為了心情好。廢話，幫人反倒心情不好，我犯賤啊。

但是，知道幫忙，就有了區分善惡的前提，否則沒原則的幫忙，那我的心情肯定也亂七八糟的，說不定事後還得罵自己沒事找事吃飽了撐的。善惡沒有絕對的，只有個人傾向。我的個人傾向，可能是以前金大俠的小說看多了，所以頂膩歪只聽一面之詞判定善惡，也就是說我得看證據，當然，我要求的證據不像法庭那麼嚴謹，只要我認為足夠了，那就足夠了。

可是今天這事，我有點蒙，搞不清楚到底是誰對誰錯。而我又不打算採取極端的手段，這幫老爺子也挺招人同情的，幫那頭我都覺得不穩妥。所以，管不了。

正在我準備給滋潤姐打電話推了這事時，一個意外的發現讓我改主意了。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主要是遠處那些人質中有一位，不知是為了拍馬屁討好，還是因為出於同情，抑或是覺得安全了，總是，那位跟看著他們的一位老人搭話聊起來了。而我的耳力好，聽的一清二楚，本來也沒在意，但是聊天中的一個話題讓我很感興趣……「大爺，說真的，我是頂佩服你們嘞。別的不說，就您們的身體，那得說是這個！」那白領一翹大拇指：「我要是到了你們這歲數，腿腳還能像你們這麼靈便，身體這麼強壯，那我也就不圖別的了。好傢夥，每人身上帶這麼多炸彈，還能行走入常，佩服！大爺，跟我說說，有秘訣沒有？」

「嘿嘿……你小子想套近乎？」

「瞧您說的，我看出來了，各位大爺都是好人。就沖你們能為了那姑娘做到這份上，也不可能真炸了我們啊。見面就是緣分，何況我也挺佩服您們說的那位姑娘的。孝順！您跟我說說秘訣，我回頭孝敬我爸媽去。」

「成，看你小子有點孝心，我告訴你。其實吧，還真有秘訣！」說完老爺子湊近過去，低聲說道：「看到我們都掛著個水壺了吧，知道這裡頭裝的是啥不？」

「啥？腦抽筋？黃巾排檔？」

「扯，那些算啥，告訴你，這是我們老兄弟調出來健體佳釀，我們管這個叫不老湯。」

「不老湯？用什麼葯配的啊？」

「什麼葯？嘿嘿，你們肯定都喝過，其實就是一種飲料，叫什麼來著？淡什麼雅什麼味兒的……」

「淡雅滋味！」

「對對，就是這個。」